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繇,繇者不傷其費,故遠方人安。及秦,不能分人寸地」, 欲自有之,輸將起海上而來,一錢之賦,數十錢之費, 不輕而致也。上之所得甚少,人之所苦甚多也。

臣按:賈誼此言則漢都關中固已資淮南以為奉地,不特唐、宋以來然也。所謂「一錢之賦而用數十錢之費始能致」 ,豈特秦人海運然哉?凡遠地之輸將無不然者,人君觀之,其尚思物之難致如此,其祿賜于人非真有功勞者,烏可以輕予之哉?

武帝時,通西南夷,作者數萬人,負擔饋糧,率十餘鍾 致一石。其後東滅朝鮮,人徒之眾擬西南夷。又擊匈 奴,取河南地,復興十萬餘人築衛朔方,轉漕甚遠,自 山東咸被其勞。

臣按:武帝通西南夷、滅朝鮮、擊匈奴而勞中國人,漕中國粟以爭無用之地,是猶以璀璨之珠而彈啁啾之雀也,務虛名而受實害,捐有用之財而易無用之地,豈帝王盛德事哉?

元光中,大司農鄭當時言:「關東運粟,漕水從渭中上, 度六月而罷。而渭水道九百餘里,時有難處。引渭穿 渠,起長安並南山下,至河三百餘里,徑易漕,度可三 月罷,而渠下民田萬餘頃又可得以溉,此損漕省卒。」 上以為然,發卒穿渠以漕運,大便利。

臣按:呂祖謙言「武帝時官多徒役眾,用粟之多漕法不得不講,所謂官多徒役眾,此二者國粟所以費之由也。官多而不切于用者可以減其冗員,徒役眾而無益于事者可以省其冗卒,如是則食粟者少,食粟者少則可以省歲漕之數,漕數日省則國用日舒、民力日寬矣,豐國裕民之策莫先于此。」

武帝作柏梁臺,宮室之修,由此日麗,徒奴婢眾,而下 河漕度四百萬石,及官自糴乃足。

元封元年,桑弘羊請「令民入粟補吏贖罪,他郡各輸 急處」,而諸農各致粟,山東漕益歲六百萬石。

臣按:昔人言「漢初致山東之粟歲數十萬石耳,至孝武歲至六百萬石,則幾十倍其數矣」 ,雖征斂苛煩、取之無藝,亦由河渠疏利致之有道也。雖然,與其致之有道而積粟于國之多,孰若用之有節而藏粟于民之多之為愈哉?蓋粟資民力以種種成而不得食,而輸于官以為之食,官食之而自取之可也,而又資民「力以輸將之焉,造作舟車之費,疏通溝渠之勞,跋涉河流之苦,鞭撻陪償之慘,百千萬狀,乃達京師。使其所養者皆有功于國、有益于民之人,不徒費也。不然,何苦苦吾有用之民,而養此無用之人,為此無益之事哉?」 嗚呼!人主授一官,興一役,費一物,必以此為念而痛為之撙節焉,非決不可,不已必已也。國用其有不給。民生其有不安者哉。

昭帝元鳳二年詔曰:「前年減漕三百萬石」三年。又詔 曰:「民被水災頗匱于食其止四年勿漕。」

臣按:昭帝承武帝歲漕六百萬石之後,一歲而減其半,又一歲而併免漕,矧武帝末年海內虛耗,而昭帝即位之初又從賢良、文學言,罷征榷之課,是時霍光輔政,知時務之要,輕徭薄賦,與民休息,至是而又免漕,何以為國用哉?吁,國用之贏縮在用度之侈儉而不在漕運之多少也。

宣帝五鳳中,耿壽昌奏:「故事,歲漕關東穀四百萬斛 以給京師,用卒六萬人。宜糴三輔、弘農、河東、上黨、太 原諸郡穀足供京師,可省關東漕卒過半。」

臣按:壽昌此議,遇京輔豐穰之歲亦可行之。

趙充國《條留屯十二便》,其五曰:「至春,省甲士卒,循河、 湟漕穀至臨羌,以威羌虜。」揚武折衝之具也。

臣按:充國此議,邊方無事,遇歲豐稔亦可行之。

光武北征,命寇恂守河內,收四百萬斛以給軍,以輦 車驪駕,轉輸不絕。

臣按:自古輸運皆以「轉」 為名,是以漢、唐、宋之漕輓皆是轉相遞送而未有長運者,而長運之法始見于本朝。

明帝永平十三年,汴渠初成,河、汴分流,復其舊跡。

臣按:河即黃河,汴乃汴渠也。《史》稱明帝時河、汴決壞,久而不修,至是明帝遣王景發卒數十萬修汴渠堤,自滎陽東至千乘海口千餘里。蓋昔河、汴隄壞則汴水東與河合,日月彌廣而為兗、豫民害;今隄既成,則河東北入海而汴東南入泗,是分流復其故跡也。

《諸葛亮》在蜀,勸農講武,作木牛流馬運米,集斜谷口, 治斜谷邸閤,息民休士,三年而後用之。

臣按:牛馬之制不可考,蓋蜀地出褒斜,不通舟楫,亮不得已而為此,非通行之法也。

魏正始四年,鄧艾行陳、項以東至壽春,開廣漕渠,東 南有事,興眾泛舟而下,達於江淮,資食有儲而無水 害。

臣按:凡漕運者皆自南而運於北,而此則自北而運於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