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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河議

漕之役,當嘉靖末,黃河決而東注,自華山入飛雲橋, 截沛以入昭陽湖,逆歷湖陵以至谷亭四十里,其南 溢於徐,為巨浸,天子為之南顧,而興嗟亦數四。勤宵 旰,而大司空出計,以為「仍故道,則河益狎而攻無已; 強捍之,則暫見其利而終釀害。」謀於捍與徙之間,而 循求廢趾。有河自南陽折而東南,至於夏村,又東南 至於留城,而浚橇𣞶板築之役興而謗騰。竊謂捐天 下之財,以填無益之壑,天子意不能無動。而會采輔 臣言,委計視河者,乃正前後役夫九萬有奇,白金以 兩計者四十萬,而粟米稱是。兩歲之間,漕道通,而大 司空再受賞,吏士賜爵有差。或謂河不久復,當變湖, 以費水衡錢萬萬者,非也。漢武帝之塞瓠子,避河害 耳,而至發卒數萬人,自湛白馬玉璧,群臣從官自將 軍而下,皆負薪置決口,功成而築宮以侈之。今茲通 漕大計,胡言費也?或謂不當逆拒河也。逆之則決而 為漕害,順之則借以為漕利,又非也。夫河性能決而 不能安,為順也。言借河利者,引寇而入室者也。然則 為今之計者如之何?曰:「河決有漸也,度其來,或增築 隄以抗之,或決其下流而別引之。霖溢有時也,多集 木石以為楗,嚴耳目以為偵而已。自淮而北,則多橫 潰而成溢;自淮而南,則或漲入而成塞。皆不可不預 計而逆為之所也。」夫漕河通而海運之說漸絀矣。海 運之說,得之漕河阻而後入。其言大計二:曰歲往返 不過「四月,而艘卒以三之二自便,耗餘可小裁,而羨 鏹可積也。」曰:「縣官即萬一以咽憂,能別於咽喉之外 而濟大命」,誠亦利便哉!然而不克如勝國始終之海 利者,何也?勝國業下宋,而宋之戈船下瀨之卒嘯聚 而不敢歸者,無慮數萬,此其人皆習風濤,躑躅待命 者也。朱清、張瑄,一劇盜耳,驟以東南天下「之半,而委 之金虎符、萬戶而下,聽其自爵賞而不從中命也;錢 穀聽其自出沒而不從中訾也。故清、瑄得以畢見其 才,而為百餘年之利。」然國計潰,而清瑄亦併族矣。今 毋論守臣,自一《嚬笑》外,斤斤束三尺,士亦安能舍燕 中牘而見富貴乎?夫艘與卒,陽為募而陰則拘攝也。 別妻子若脫褓,見制閫若束濕,不待納之鯨鯢之口, 而稱就死矣。吾固筴海漕之不可以久也,然亦知創 之者甚難,而湮之者甚易乎哉?一旦有緩急,鑿空而 後思其故,則晚矣。

徐沛并二洪漕河總論

按:「漕河經流徐、沛之境,凡二百里有奇。」

自沙河至謝溝一百六里,為沛縣境。自謝溝至雙溝一百三十五里,為本州境。

其支流入漕在沛境者三:曰「泡河。」

上通賈魯新開黃河,流經單縣,至本縣飛雲閘橋入漕河,盈涸不常。

曰:「薛河。」

自滕縣東高、薛二山之間來,西南流二百里,會南沙河、玉華等泉,由金溝口閘入漕河。

曰:「雞鳴臺東小河。」

在縣治東北五十五里。源出滕縣三里橋泉,併七里溝泉,西南流百餘里,至雞鳴臺東入漕河。初,二泉之水漫流為澤。正統六年,漕運參將湯節始開渠引入漕河,置閘於河口以積水,既以濟漕,又變沮洳為良田云。

在州境者四:曰「留城、小河。」

源出山東滕縣黃溝泉及徽山三家灣等泉,西流八十里至留城鎮北東岸入漕河。

曰。《境山溝》。

源出東北馬跑等泉,西南流三十里,至境山鎮北東岸入漕河。

曰《留溝河》。

在州城北五十五里,自沛縣泡河、上河分來,至許家淺北西岸入漕河。

曰:《烏觜溝》。

源出城北八十里屯東冷泉來,西流三十里至秦梁洪入漕河。

至州城北,則受汴水合流,據二洪險阻,而黃河決嚙 所必歸焉。夫會通河上受汶、泗、洸、沂諸水,搜取山澤 諸泉以為漕綱之助,又有安山、南旺、昭陽諸湖瀦蓄, 謂之「水櫃。」先朝尚書宋禮奉命經畫,當時漕河初不 藉黃河之水,元人所謂漕以汶而不以河者,此也。至 正統以來,河勢播遷,倏無定所,其支派大概有六:其 「一自汴梁東北,經蘭陽、儀封、曹、鄆,至陽穀縣入漕;其 一至漕川,由雙河口分流,至魚臺縣塌場口入漕;其 一至儀封縣東經歸德府,至徐州入漕;其一至歸德 府東南,經虹縣、宿州、睢寧,至宿遷縣入漕;其一自汴 梁東南,經陳留、通許、亳縣,至懷遠縣入淮;其一自汴 梁城西南,經營、澤、中牟、尉氏、陳、潁,至」壽州入漕。自河 入於漕,水勢浸淫,諸閘沈於深淵,二洪泯其險隘,泉 政日弛,湖防盡廢。至於二洪而下,衝決歲深,厓岸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