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90 (1700-1725).djvu/28

此页尚未校对

廣,一遇旱乾,則汶、泗諸流渙散靡濟。必賴黃河之水, 而後漕運流通。如嘉靖庚子,諸閘泉微,二洪水涸,至 《廑宵》旰命重臣,是可鑒已。然河所趨泥沙相半,若決 入陽穀、魚臺、豐、沛,則漕渠淤塞;經曲、睢、宿則二洪反 高;全入渦、淮則陵寢所繫,尤難輕議全歸汴水,則徐 民昏墊又所不堪。如嘉靖丁未衝決曹縣及武城、金 鄉、魚臺,溢於徐、沛、蕭、碭,亦可鑒已。要之徐、沛而上,非 泉、湖之備不能通;徐、呂而下,非黃河之來不能濟。惟 在疏濬得宜,隄防不失,俾源泉沛注,勺水不遺,以為 閘河之助。於汴河故道如野雞岡、孫繼口、黃陵岡等 處,各加濬治,使黃河正流南趨鳳陽以入淮海,其支 流從汴入泗,達於二洪以濟運道。既非上出豐、沛、魚 臺以淤漕閘,又不全入渦、淮以淤陵寢,而徐民墊溺 用是少瘳,則誠國家之慶,生民之福也。

附:鹿園《萬表論》曰:「黃河自野雞岡而下,分為二股,其自東南渦河而行者則為河身,其自孫繼口出徐州小浮橋者則為支流,然皆併合於淮以入海。是故河流入海,舍淮無他道也。比歲庚子,二洪水涸,漕舟併阻,議者謂為黃河改流,予則曰非也。夫河流遷改,宜必有漫溢之處,計今水道,只渦河孫繼口耳。今孫繼」 口之出徐州者既淤,是當泛溢於東南之渦河何渦河之水亦微至可截以壩,斷可識矣。蓋自清以至徐沛,地勢隆擁,節高一節,如往年黃河盛溢之時,則上漫濟寧,其魯橋諸閘皆為渰沒,而淮水亦幾浸城後水勢少降,則自魚臺以出穀亭,再降而由飛雲橋以出沛縣,而淮水以次漸少,又降而出「徐州小浮橋,則淮水亦漸平矣。近年黃河之水日微,故小浮橋之水淤塞,豈特小浮橋之水淤塞,宿遷、桃源二小河亦塞。今淮安河口合流入海之處,可以褰裳而涉也。此徐水之通塞,實本黃河之嬴縮,非關於河之改流也。」 又曰:「漕河原不用黃河之水,惟用洸、汶、沂、泗諸泉,溝、湖之水足以濟之。渡淮」 而西,皆是清水,故名「清河。」 正統十三年,黃河決滎陽,至陽穀入漕河,潰灣以達於海。景泰四年,都御史徐有貞塞治之,乃分流自蘭陽東至徐,入漕河,以疏殺之,而黃河始合於漕,然黃流尚微。至正德六年,水勢方盛,行浸漫而衝洗之矣。先是,黃河未衝之時,清河河道皆狹 ,故易充。然亦有淺故沿河俱設淺鋪,每年轉運固無滯也。後黃河水大來,而淺鋪俱沒而不用矣。今觀二洪之舊隄路,宛然正是先年河道。但二洪一向,黃水浸漫年久,一旦水落石出,而清河一帶淺涸,人心乍見,不能無異,其實則故河也。蓋自淮達濟,由會通以至衛河一路隄防,只恐黃河之水衝入,為漕河之害。今徐洪以下,一向反用黃河之水而忘其故,及水不來則用工挑濬以引之,日望其來而不可得,此即所謂以病為藥也。如酒本傷人之物,而耽酒者一向沈溺於酒,反以酒為生,一不飲酒即欲死矣,此非今日漕河之喻乎?

河運海運總論

嘗觀之,主河運者則絀海道,曰風檣浪楫,漂溺叵測, 未可也。主海運者則絀河道,曰「黃流為梗,歲費億萬, 不可也。」噫誠虛談乎?愚請一切捐棄之,直以臆對。夫 會通既成,海運告罷,民甚便之矣。而洪閘停留則苦 搬運,河流衝塞則苦推移,會通獨無害乎?遮洋初試, 民甚苦之矣。而糧無剝損可省耗石,舟無停次可免 輓卒,海運獨無利乎?彼《韓非子》曰:「法立而有難,推其 難而事成,則立之。事成而有害,推其害而功多,則為 之。」如此,則天下皆無難之法,皆無害之功。世之受笑 者,無亦較利害計難易,孰少與多耳。彼秦攻匈奴,餽 運繁苛,飛芻輓粟,起自黃腄古東萊地,則東省為轉 轂之門戶,直自秦始,而秦運蓋未廣「也。漢都長安,初 不過漕山東粟數十萬石,已自足用。後引渭穿渠,又 通褒斜道,非好勞民,勢不得不然也。唐亦都長安,初 不過漕關東粟十萬石,亦自足用。迨後劉晏漕於汴、 淮,李泌增運百萬,非好侈費,勢不得不然也。宋之漕 也,東南自汴入,陝西自黃河入,陳蔡自惠民河入,京 東自廣濟河入,蓋分」為四路矣。元之漕也,始而河,繼 而陸,已而海,蓋分為三道矣。海漕通而運至三百萬 石,豈得已哉?秦漢以上,事寡而簡。秦、漢以下,官冗而 兵繁,輻輳並進,且猶不給,勢則然也。故《管子》曰:「七十 二代之君,俱王天下,必國富而粟多。」旨哉言之矣。國 都定鼎,背控長邊,平衡以臨四面,經費不出,倚辦東 南。漕輓之道,菫菫一線,邇復梗塞,歲事講求,甲可乙 否,遄興倏罷,卒未有能建萬世之長策,以舒君相之 隱憂者何?蓋說有釋利而曠於實者,言有樸訥而適 於用者,見其難而釋其業,睹其害而相其利,則四海 之無成勞也。噫沭者尚有棄髮瘍者,且無完膚,況謀 及大事乎?今之談河運者,不曰黃、淮失道乎?不曰徐、 邳高涸乎?不曰崔、鎮諸口未塞,高、寶諸堰未固乎?不 曰泇河可疏,徐南故道可通乎?夫高墉固防,塞決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