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90 (1700-1725).djvu/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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潰,淮揚之役,不日告成,前後大臣經略無遺筴矣。泇 口若濬,可遠河患,而崇岡漫泊,厥功難施,姑勿論也。 若彭城西境,達乎夏邑,黃河故址,儼然在焉。疏而復 之,以濟洪流,以殺河勢,南「不妨鳳、泗國陵,北不逼兗、 冀運道,此其利害彰彰著也。何也?徐、呂二洪,資河之 利,亦受河之害。設如河臣之議修復,有三利焉:河改 而南北漸細,秦溝、留城之間,可免衝塞,利一也。南流 既下,建瓴直達,勢無紓折,湍悍溢其徐、南壅沙,漸流 漸去,利二也;四野泛濫,舉歸故道,蕭、碭、曹、覃,永有寧 居,利三也。」則雖違眾論,斷之可也。任心膂之能臣,假 便宜之重寄,俟積貯之少舒,舉必成之石畫,而漕流 安矣。乃歐陽氏曰:「河流已棄之故道,自古難復。」信斯 言也,則以不易辦之鉅費,圖不必成之大功,非今所 當緩焉者耶?此治漕河之大略也。今日之談海道者, 不曰閩越長樂港乎?不曰秣陵龍江關乎?不曰「太倉 劉家港乎?不曰自速口以入海乎?不曰由成山以達 直沽乎?」夫浙、直大海,橫亙千里,兵艘販舶,晝夜相續, 朱清、張瑄所經,略無遺慮矣。鶯遊而上,遠歷成山,風 濤險惡,礁石林立,誠可畏也。若膠口以北,海倉以南, 元運舊河儼然在焉。修而復之,以近易遠,以夷易險, 南北商販可使阜通,東省本色「可使復舊」,此其利害 亦彰彰著也。說者謂分水嶺、馬壕難于開鑿,大沽河、 小沽河易於壅沙,復欲自黃埠嶺、雲河口諸所刱開 一道以接之。愚則以為理舊業有三易焉:夫馬家壕 兩崖阻石,舟不可觸,近經削治,海舶大行,不煩人力, 一易也;二沽衝沙為害,良不能免。然河越二百年,積 沙近以尺計,冬春水涸,歲加撈刷,何能為患,二易也。 分水嶺地勢誠高,然河底泉水可瀦,河旁支流可引, 更為增置閘壩,蓄洩有備,何憂淺閣,三易也。夫治之 而果有,三易也;則排眾議而舉之可也。捐東省數萬 之存留,募沿河郡縣之丁壯,督率則責之二、三能,吏 部置則假之方面重臣,膠河辦矣。乃歐陽氏曰:「智者 之於事,有所不能必,則較利害之輕重。」信斯言也,則 海運之有利於國,膠河尤有利於海運,非今日所宜 究心者耶?此治海運之大略也。大抵今昔異勢,新故 異備,達者不期修古,哲士務於知新。夫何故?勢易乎 時,備因乎事也,則又當以今日之事勢籌之矣。彼元 世都燕,歲省邊供,而今則百萬仰哺矣。宋處中土,四 面入饋,而今止東南一線矣。故修河宜亟,而海運不 可忽也,海運當圖,而沁衛不可忘也。何也?專主河運 便矣,而潢池弄鎧,咽喉為梗,能無慮乎?「專主海運當 矣,而溟渤揚氛,煙波阻絕,獨無慮乎?漕海並治,沁衛 兼通,無事則循守故轍,有警則增置篙夫,此阻彼通, 鳧趨鱗貫,國賦日贏」,食貨日充。以通四塞之要,以助 軍國之盛,非水利歟?抑更有疑焉:或謂治漕者,當以 導泉濬淤、治洪、建閘為上,而引河次之;治海者當以 龍關、劉港、開洋為上,而淮安次之。何說也?萬里黃流, 建瓴直下,湍悍則決,散緩則淤,徙突不常,自古為然。 既欲資之濟邊,而病其妨運,誠有神禹不能慮其後 者。然「禹之九道,元之四道,流澌雖斷,故蹟豈盡泯耶? 誠能按蹟求索,分遣屬邑,預為蓄備,稍俟歲豐人和, 遍加疏瀹,勿逼而南,令其由舊入海,而別引沁水從 魏博折而東之,以資漕艘,是亦一奇也。」江南之運,幾 三百萬,瓜、儀以北,河流如帶,萬一有阻,京庾何恃?誠 有如丘文莊所慮者。說者欲令浙直之運,自太倉發, 三楚之運,自龍江發,俱由大洋以入膠河,每歲計輸 三十萬石,俾其習熟海道,永備不虞。雖有小挫,勿遽 停止。是又一奇也。

漕法沿革

國朝運法凡三變:初海運,再海陸兼運,三漕運。已而 漕運之法又二變:初轉運,再兌運。已而兌運,又有支 兌、改兌、遮洋一總猶海運,但不自太倉開洋,遶出登、 萊大洋,只從天津入海,運至蘇州耳。轉運雖變兌運, 而淮、徐、臨、德四倉尚存改兌,即改支兌者為兌運,其 為兌運一也。

糧運輕齎

按:《萬表》云:「糧運輕齎」,所謂一六、二六、三六者,即耗糧 也。江西、湖廣、浙江兌運正米一石加耗六斗六升,又 加尖米一斗,共七斗六升,以四斗隨船作耗,餘三斗 六升則折銀,故謂之「三六。」江南直隸兌運正米一石 加耗尖米共六斗六升,除四斗隨船作耗,只二斗六 升折銀,故謂之「二六。」江北直隸兌運正米一石加耗 尖米共五斗六升,除三斗隨船作耗,亦只二斗六升 折銀,故亦謂之「二六。」若山東、河南兌運之耗,并尖米 止四斗一升,除二斗五升隨船,餘一斗六升折銀,故 謂之「一六。」蓋加耗隨地里遠近為差耳。先是,耗糧俱 本色隨船,候到灣顧車起糧,則易銀為用。後以灣中 米價低昂不一,而易賣又滯交納。弘治十三年,都御 史張敷華、都督郭宏方議折銀每石定價五錢,可以 輕齎,就於交兌之時支領隨船。此「一、六、二六、三、六」「輕 齎」之名由始也。然只令完納兌運三百三十萬石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