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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十有七,是皆重於轉般也。」明國家監於前代,其「漕 運之敖倉,在京、通者則有總督、大監、戶部尚書或侍 郎,巡倉則有御史,撥糧則有員外郎」,監收則有主事, 以至倉使、攢典各有人焉,所以統儲天下之粟以資 國用也。在淮、徐、臨、德者,監收亦有大監,亦有主事,以 至倉使、攢典,亦各有人焉,所以分儲天下之粟,以待 轉運也。及後轉運變為兌運,又變為長運,至今其間 因時便宜,為軍民計者,固周且審,然竟疑於直達也。 議者謂「轉運則民有往復出納之擾,長運則軍有守 淺阻凍之困」,利害蓋相當焉。

治河失其故道

按漕河原不用黃河之水,惟用洸、汶、沂、泗諸泉足以 濟之。渡淮而西,皆是清水,故名「清河。」正統十三年,黃 河決滎陽至陽穀入漕河,潰沙灣以達於海。景泰四 年,都御史徐有貞塞之,乃分流自蘭陽東至徐,入於 漕河,以疏殺之,而黃河始來,然亦小小與清水合流。 清水七分,黃水三分,並入於淮。至正德六年,水勢方 「盛,行浸漫而衝洗之矣。」先是黃河未衝之時,清河河 道皆狹,故易克。然亦有淺故,沿河俱設淺鋪,每年轉 運,故無滯也。後黃河水大來,而淺鋪亦設而不用矣。 今觀二洪之舊堤,宛然正是先年河道。但二洪一向 黃水浸漫,一旦水落石出,而清河一帶淺涸,人心乍 見,不能無異,其實則故河也。蓋自淮達濟,由會通以 至會河,一路提防只恐黃河之水衝入,為漕河之害。 今徐州二洪以下,一向反用黃河之水而忘其故,及 水不來則用工挑濬以引之,日望其來而不可得。如 酒本傷人之物,而耽酒者一向沈溺於酒,反以酒為 生,一不飲酒即欲死矣。此非今日漕河之喻乎?

古今治平略一

周漢漕運三國六朝附

古者,天子中千里而為都,公侯中百里而為都。天子 之都,東西南北所貢入者,不過五百里;諸侯之都,輸 將所貢入者,不過五十里。故三代之前,漕運弗備著。 考之《禹貢》,如所載「冀州、恆、衛既從,大陸既作,島夷皮 服,自夾石、碣石入於河;兗州浮於濟、漯,達於河。」是因 水入河以達帝都也。青州則浮於汶,達於濟;徐州則 浮於淮、泗,達於河;揚州則沿於江、海,達於淮、泗;荊州 則浮於江、沱,潛於漢,逾於洛,至於南河;豫州則浮於 洛,達於河;梁州則浮於潛,逾於沔,入於渭,亂於河;雍 州則浮於積石,至於龍門、西河,會於渭、汭。其所輸者, 不過幣帛九貢之物。而所謂四百里粟,五百里米,則 精而輕者以賦遠百里納總,二百里「納銍,三百里納 秸」,則粗而重者以賦近。是雖甸服之中,猶量其地之 遠近,為輕重勞逸之等,而未始責之王畿以外也。至 於周,九畿之貢,因乎五服,諸侯不過任土作貢,以輸 王府,而天子宗廟百官之費,取足於千里之畿內而 有餘。且兵農不分,無養兵之費,而自都達境,則十里 有飲食,三十里有委,五十里有積,以待師旅。又有委 人,軍旅共其委積。疆場有積倉之具,觀之於《詩》,召伯 之徹申土疆也,以峙其糧。而《左氏》亦云:衛取於相土 之東都,以會王之東蒐。積倉於豳,峙糧於申,會蒐之 備,達於衛境,則當時之富藏亦可見矣。至若齊桓之 師,陳、鄭供其資糧,菲屨;晉文城濮之役,館穀於楚地, 三月。楚師伐庸,自廬以往,振廩同食,烏有齎糧轉送 者耶?惟秦穆公輸粟于晉,自雍及絳相繼,命曰「泛河 之役」,則是恤荒也。吳夫差欲謀伐楚,因城邗溝通江 淮,則是伐國也。大抵漕運之法多見於兵爭之會。三 代盛時,車書一統,比大字小,月聘歲問,天子食其畿 甸,諸侯食其國,卿大夫食其家,干戈不紛,優然享均 和之奉。至於戰國以來,兵革不息,於是千里饋糧,士 有饑色,不免竭土地之所有,罔恤遠近,以應供輸,而 漕輓之術,於是始熾。然事已兵休,輒復無事,猶不至 於甚病。及秦始皇貪於聚斂,以千八百國之民自養, 使天下飛芻輓粟,起於黃腄、瑯琊負海之郡,轉輸北 河,率三十鍾而致一石。又「使蒙恬將兵以北攻強胡, 辟地進境,戍於北河,飛芻輓粟,以隨其後。又使尉屠 雎將樓船之士攻越,使監祿鑿渠運糧,深入越地。當 是時,用兵十餘年,丁男被甲,丁女轉輸,苦不聊生,自 經於道樹,死者相望。」蓋漕運始為生民大困,而先王 之制蕩然矣。漢興,擊楚於滎陽、成皋之間,蕭何轉餉 關中以給軍,未嘗乏絕。帝又築甬道屬河,以取敖倉 之粟,軍需大振。及即位,都關中,阻三面而守,獨以一 面東制諸侯河、渭,漕天下粟給京師,即有變,順流而 下,可以灌輸。然其時漕山東粟以給中都官,歲不過 數十萬石。至孝文帝,其弊漸見,如淮南之遠,數千里 遙屬於漢,輸將甚苦。賈誼諫曰:「古者天子之都,輸將 徭役,遠者不出五百里,故輸將者不苦其勞,繇使者 不傷其費。及秦而不然,不能分尺寸之地,欲盡自有 之。輸將起海上而來,一錢之賦,數十錢之費,不輕能 致也。上之所得者甚少,而民毒苦之甚深,故陳勝一 動而天下不振。」今漢、越兩諸侯之中分,而乃以廬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