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能否;料瀝霤于小「餘,以稽遲為輕己,傾匡注于所 敬,殷勤勸而成薄,勸之不持,督之不盡,怨色醜音,所 由而發也。」夫風經府藏,使人惚怳,及其劇者,自傷自 虞,或遇斯疾,莫不憂懼,吞苦忍痛,欲其速愈。至于醉 之病性,何異于茲,而獨居密以逃風,不能割情以節 酒,若畏風憎病,則荒沈之咎塞,而流連之失正矣。夫 風之為疾,猶展攻治;酒之為變,在乎呼吸。及其間亂, 若存若亡,視泰山如彈丸,見滄海如盤盂,仰嚾天墮, 俯呼地陷,臥待虎狼,投井赴火,而不謂惡也。夫用身 之如此,亦安能惜敬恭之禮,護喜怒之失哉!昔儀狄 既疏,大禹以興;糟丘酒池,辛癸以亡;豐侯得罪,以戴 尊御杯;景升荒壞以《三雅》之爵;劉松爛腸,「以逃暑之 飲,郭珍發狂以無日不醉」,信陵之凶短,襄子之亂政, 趙武之失眾,子反之誅戮,漢惠之伐命,灌夫之滅族, 陳遵之遇害,季布之疏斥,子建之免退,徐邈之禁言, 皆是物也。世人好之樂之者甚多,而戒之畏之者至 少。彼眾我寡,良箴安施?且願君子節之而已。曩者既 年荒穀貴,人有醉者相殺,牧伯因此輒有酒禁,嚴令 重申,官司搜索,收執榜徇者相辱,制鞭而死者大半。 防之彌峻,犯者至多,至乃穴地而釀,油囊懷酒,民之 好此,可謂篤矣。余以匹夫之賤,託此空言之書,末如 之何矣!又臨民者雖設其法,而不能自斷斯物,緩己 急人,雖令不從,弗躬弗親,庶民弗信。以此而教,教安 得行?以此而禁,禁安得止哉?沽賣之家,廢業則困,遂 修飾賂遺,依憑權右,所屬吏不敢問,無力者獨止,而 有勢者擅市,張壚專利,乃更倍售,從其酤買,公行靡 憚。法輕利重,安能免乎哉!或人難曰:「夫夏桀殷紂之 亡,信陵、漢惠之殘,聲色之過,豈唯酒乎?」以其生患于 古,而斷之于今,所謂以褒姒喪周,而欲人君廢六宮; 以阿房之危秦,而使亡者結《草奄》也。蓋聞千鍾百觚, 堯舜之飲也;唯酒無量,仲尼之能也。姬旦酒肴不徹, 故能制禮作樂;漢高婆娑巨醉,故能斬蛇鞠旅;于公 引滿一斛,而斷獄益明;管輅傾仰三斗,而清辯綺粲 揚雲,酒不離口,而《太元》乃就;子圉醉無所識,而霸功 以舉。一瓶之醪傾,而三軍之眾「悅;解毒之觴行而盜 馬之屬感。消憂成禮,策勳飲至,降神合人,非此莫以 也。內速諸父,外將嘉賓,如淮如澠,《春秋》所貴。由斯言 之,安可識乎?」《抱朴子》答曰:「酒旗之宿,則有之矣。譬猶 元象著明,莫大乎日月,水火之原,于是在焉。然節而 宣之,則以養生立功;用之失適,則焚溺而死。豈可恃 懸象之在天,而」謂水火不殺人哉?宜生之具,莫先于 食。食之過多,實結癓瘕,況于酒醴毒之物乎?夫使彼 夏桀殷紂,信陵漢惠,荒流于亡國之淫聲,沈溺于傾 城之亂色,皆由乎酒熏其性,醉成其勢,所以致極情 之失,忘修飾之術者也。我論其本,子識其末,謂非酒 禍,禍其安出?是獨知猛雨之霑衣,而不知雲氣之所 「作,唯患飛埃之糝目,不覺飆風之所為也。」千鍾百觚, 不經之言,不然之事,明者不信矣。夫聖人之異,自才 智至於形骸,非能兼人有七尺三丈之長,萬倍之大 也。一日之飲,安能至是?仲尼則畏性之變,不敢及亂; 周公則終日百拜,肴乾酒澄。上聖戢戢,猶且若斯,況 乎庸人,能無悔乎?漢高應天,承運革命,向雖不醉,猶 當斬蛇。于公聰達,明於聽斷,小大以情,不失枉直,是 以刑不濫加,世無怨民。但其健飲,不即廢事。若論大 醉,亦俱無知,決疑之才,何賴於酒?未聞皋繇、甫侯、子 產、釋之醉乃折獄也。管輅年少,希當劇談,故假酒勢 以助膽氣,若過其量,亦必迷錯。及其刺毫釐於爻卦, 索鬼神之變化,占氣「色以決盛衰,聆鳴鳥以知方來, 候風雲而剋吉凶,觀碑柏而識禍福,豈復須酒,然後 審之。揚雲通人,才高思遠,英贍之富,稟之自天,豈藉 外物,以助著述?及其數飲,由於偶好,亦或有疾,以宣 藥勢耳。子圉師志,蓋巳素定,雖復不醉,亦於終果,瓶 醪悅眾,寓言之喻,誠能賞罰允當,威恩得所,長筭縱 橫,應」機無方,則士思果毅,人樂奮命。其不然也,雖流 《酒淵》,何補勝負。繆公飲盜,造次之權,舍法長惡,何足 多稱哉!豈如慎之邪!
文獻通考
《論宋酒坊》
《建炎以來朝野雜錄》曰:「舊兩浙坊場一千三百三十 四,歲收淨利錢八十四萬緡。至是,合江、浙、荊湖人戶 撲買坊場,一百二十七萬緡而已。蓋自紹興初概增 五分之後,坊場敗闕者眾故也。」水心葉氏《平陽縣代 納坊場錢記》曰:「自前世鄉村以分地撲酒,有課利買, 名淨利錢,恣民增錢奪買,或賣不及,則為敗闕,而當」 停閉。雖當停閉而錢自若。官督輸不貸,民無高下,牧 戶而償,雖良吏善政,莫能救也。嘉定二年,浙東提舉 司言:「溫州平陽縣言,縣之鄉村坊店二十五,當停閉 二十一」,有坊店之名而無其處,舊傳自宣和時則然。 錢之以貫數二千六百七十三。州下青冊於縣,月取 歲足,無敢蹉跌。保正賦飲戶不實,杯盂之酤,罌缶之 釀,強家幸免,浮細受害。窮山入雲,絕少醉者,鬻樵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