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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之以美名者,與此何異哉!

退之詩曰:「百年未滿不得死,且可懃買拋青春。」《國史 補》云:「酒有郢之富春,烏程之若下春,滎陽之土窟春, 富平之石凍春,劍南之燒春。」杜子美亦云:「聞道雲安 麴米春,才傾一盞便醺人。」裴鉶作《傳奇》記裴航事,亦 有酒名「松醪春。」乃知唐人名酒多以春,則「拋青春」亦 是酒名也。

東坡《飲酒說》:「歐公盛年能飲百盞,然常為張安道所 困。梅聖俞亦能飲百許盞,然醉即高叉手,而語彌溫 謹。此亦知所不足而勉之,非善飲者也。」

《湘素雜記》:景文公詩云:「鏤管喜傳吟處筆,白波催卷 醉時杯。」讀此詩不曉白波事。及觀《資暇集》云:「飲酒之 卷白波,蓋起于東漢,既擒白波賊,戮之如卷席然,故 酒席倣之,以快人情氣也。」疑出于此。余恐其不然,蓋 白者,罰爵之名,飲有不盡者,則以此爵罰之。故班固 《敘傳》云:「諸侍中皆引滿舉白。」左太沖《吳都賦》云:「飛觴 舉白。」註云:行觴疾如飛也。大白,杯名。又魏文侯與大 夫飲酒,令曰:「不釂者浮以大白。于是公乘不仁,舉白 浮君。」所謂卷白波者,蓋卷白上之酒波耳,言其飲酒 之快也。故景文公以白波對鏤管者,誠有謂焉。按《漢 書》:「黃巾餘黨復起西河白波谷,號曰白波賊,眾十餘 萬。」

《芥隱筆記》:丁晉公對真廟:唐酒價以三百,亦出于一 時耳。若李白「金樽清酒斗十千」,白樂天「共把十千酤, 一斗又軟美,仇家酒十千,方得斗又十千,一斗猶賒 飲,何況官供不著錢。」又崔輔國「與酤一斗酒,恰用十 千錢。」

《雞肋編》:白樂天詩云:「歲盞能推藍尾酒,辛盤先勸膠 牙餳。」又云:「三盞藍尾酒,一楪膠牙餳。」而東坡亦云:「藍 尾忽驚新火後,遨頭要及院花前。」余嘗見唐小說載: 有翁姥共食一餅,忽有客至,云:「使秀才婪泥。」于是二 人所啖甚微,末乃授客,其得獨多,故用貪婪之字。如 「歲盞屠蘇酒」,是飲至老大最後所為多,則亦有貪婪 之意以餳膠牙,俗亦于歲旦琥珀餳,以驗齒之堅脫, 然或用餃子然。二者見之。唐之寒食,與今世異乎? 《明道雜志》王黃州詩云:「刺史好詩兼好酒,山民名醉 又名吟。」而黃州呼醉為沮,呼吟為垠,不知呼醉吟竟 是何名也。黃州廝役多無名,止以第行為稱,而便稱 為名。余自罷守宣城,至今且二年,所過「州府數十,而 有佳酒者,不過三四處。高郵酒最佳,幾似內法。問之 其匠,故內庫匠也。其次陳州瓊液酒」,陳輔郡之雄,自 宜有佳匠。其次乃黃州酒,可亞瓊液而差薄,此謫官 中一幸也。平生飲徒,大抵止能飲五升已上,未有至 斗者。惟劉仲平學士、楊器之朝奉,能大杯滿釂,然不 過六七升醉矣。晁無咎與余酒量正敵,每相遇,兩人 對飲。輒盡一斗,纔微醺耳。

《石林詩話》:白樂天詩:「三杯藍尾酒,一楪膠牙餳。」唐人 言藍尾多不同,「藍」字多作啉,云出於侯白《酒律》,謂酒 巡匝末坐者,連飲三盃為藍尾。蓋末坐遠,酒行到常 遲,故連飲以慰之。以啉為貪婪之意。或謂啉為「如 鐵入火,貴出其色。」此尤無稽,則唐人自不能曉此義。 晉人多言飲酒有至沈醉者,其意未必真在于酒。蓋 時方艱難,人各懼禍,惟托于醉,可以疏遠世,故陳平、 曹參以來,俱用此策。

《漢書》記陳平于劉項未判之際,日飲醇酒戲婦人,是 豈真好飲耶?曹參雖與此異,然方欲解秦煩苛,付之 清淨,以酒杜人,亦是一術。

《石林四筆》名生於實,凡物皆然。以斛為石,不知起何 時,自漢以來始見之。石本五權之名,漢制重百二十 斤為石,非量名也。以之取民賦祿,如二千石之類。以 穀百二十斤為斛,猶之可也。若酒言石,酒之多少,本 不係穀數,從其取之醇醨。以今准之,酒之醇者,斛止 取七斗或六斗,而醨者多至於十五六斗。若以穀百 二十斤為斛酒,從其權名,則當為酒十五六斗;從其 量名,則斛當穀百九十斤,進退兩無所合,是漢酒言 「石」者,未嘗有定數也。

《避暑錄話》:杜子美《飲中八仙歌》,賀知章、汝陽王璡、崔 宗之、蘇晉、李白、張長史旭、焦遂、李適之也。適之坐李 林甫譖,求為散職,乃以太子少保罷政事。命下,與親 戚故人歡飲,賦詩曰:「避賢初罷相,樂聖且銜杯。為問 門前客,今朝幾箇來?」可以見其超然無所芥蔕之意。 則子美詩所謂「銜杯樂聖稱避賢」者是也。適之以天 寶五載罷相,即貶死袁州,而子美十載方以獻賦得 官,疑非相與周旋者,蓋但記能飲者耳。惟焦遂名跡 不見他書。適之之去,自為得計,而終不免於死,不能 遂其詩意。林甫之怨,豈至是哉!「冰炭不可同器」,不論 怨有淺深也。乃知棄宰相之重,而求一杯之樂,有不 能自謀者,欲碌碌求為焦遂,其可得乎?今峴山有「適 之窪樽」,顏魯公諸人嘗為聯句,而《傳》不載。其嘗至湖 州,疑為刺史,而史失之也。

蘇子瞻在黃州作蜜酒,不甚佳,飲者輒暴下蜜水,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