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704 (1700-1725).djvu/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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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始梁末又有兩柱錢及鵝眼錢,於時人雜用,其價 同,但兩柱重而鵝眼輕,私家多鎔錢,又間以錫鐵,兼 以粟帛為貨。至文帝天嘉五年,改鑄五銖,初出,一當 鵝眼之十。宣帝太建十一年,又鑄大貨六銖,以一當 五銖之十,與五銖並行。後還當一,人皆不便。廢六銖 而行五銖,竟至陳亡。」齊神武霸政之初,承魏猶用《永 安》五銖。遷鄴已後,百姓私鑄,體制漸別,遂各以為名。 神武帝乃收境內之銅及錢,仍依舊文更鑄,流之四 境。未幾之間,漸復細薄,姦偽競起。文宣受禪,改鑄常 平五銖,且制造甚精。至乾明、皇建之間,往往私鑄。鄴 中用錢,有赤熟、青熟、細眉、赤生之異。河南所用,有青 薄鉛錫之別。武平已後,私鑄轉甚,或以生鐵和銅。至 於齊亡,卒不能禁。後周之初,尚用魏錢。及武帝保定 元年,乃更鑄布帛之錢,以一當五,與五銖並行。建德 三年,更鑄五行大布錢,以一當十,大收商估之利,與 布泉錢並行。齊平已後,山東之人,猶雜用齊氏舊錢。 至宣帝大象初,又鑄「永通萬國錢」,以一當十,與五行 大布及五銖,凡三品並用。隋初,患錢品輕重不等,更 鑄五銖如漢,而錢幣始一。已大猾私鑄,而錢更濫惡, 甚乃剪鐵葉裁皮糊紙為之,苟用相欺。由此觀之,始 未嘗不重利權,勤國力,無愛銅,惜工坊偽濫以幅利, 而末乃薄濫也。元魏任城王澄筦《尚書》言:「臣聞君子 行禮,不求變俗,因所宜而」順之。太和五銖,刱自孝文 皇帝,誠不易之式,雖利於京邑,而徐、揚、兗、鄭,各便其 土之錢,貿鬻不用也。《本律》所為禁者,謂鵝眼、緣鑿繆 缺之錢耳。今諸土所行,非制所限,而禁之,失法意矣。 又河北州鎮,既無新造五銖,舊者又斷使不行,專以 單絲之縑,疏縷之布,狹幅促度不中式者,裂為尺寸, 以濟有無,「徒勤杼軸之勞,不救饑寒之苦,非子恤黎 元、利用便民之道也。夫錢之為名,欲俗行如泉流而 止,非可壅塞。請太和、五銖及諸古錢,方俗所便者,無 大小聽得通行,貴賤之差,自依鄉價。惟盜鑄不法及 毀大為小者禁。庶百貨行而公私無壅。」詔從之。而河 北諸州舊少錢,猶以他物交易如故,故政主便民而 已矣。

沈約論曰:「民生所資,惟食與貨,貨以通弊,食為民天。是以九棘播於農皇,《十朋》興於上代。昔醇民未漓,情嗜疏寡,奉生贍己,事有《易》周。一夫躬耕,則餘餐委室;匹婦務織,則兼衣被體。雖懋遷之道,通用濟乏,龜貝之益,為功蓋輕。而事有譌變,姦弊代起。昏作役苦,故穡人去而從商;商工事逸,故末業流而浸廣。泉貨所通,非復始造之意。於是競收罕至之珍,遠蓄未名之貨,明珠翠羽,無足而馳;綵罽文犀,飛不待翼。天下蕩蕩,咸以棄本為事,豐衍則同眾稌之資,饑凶又減田家之蓄。錢雖盈尺,既不療於堯年;貝或如輪,信無救於湯世。其為蠹病,亦已甚矣。固宜一罷錢貨,專用穀帛,使民知役生之路,非此莫由。夫千」 匹為貨,事難於懷璧;萬斛為市,未易於越鄉。斯可使末技自禁,游食知反。而年世推移,民與事習,或庫盈朽貫,而高廩未充,或家有藏鏹,而良疇罕闢。若事改一朝,廢而莫用,交易所寄,旦夕無待,雖致乎要,而非可卒行。先宜削華止偽,還醇反古,抵璧幽峰,捐珠清壑。然後驅一世之民,反耕桑之路,使縑粟羨溢,同於水火。既而蕩滌圜法,銷鑄勿遺,立制垂統,永傳於後。比屋稱仁,豈異唐世?桓元知其始而不覽其終,孔琳睹其末而不統其本,豈慮有開塞,將一往之說而然乎?

《唐宋錢幣元附

唐初,武德四年鑄《開元通寶》,徑八分,重二銖,積十錢 重壹兩,得輕重大小之中。其文以八分、篆、隸三體,於 洛、并、幽、益、桂等州皆置監,而民間盜鑄者死。其後盜 鑄漸起。顯慶五年,以惡錢多,官為市之,以一善錢售 五惡錢,民間藏惡錢以待禁弛。乾封元年,改鑄「乾封 泉寶」錢,以一當舊錢之十。踰年,以商賈不通,米帛踊 貴,復如舊。然天下皆鑄私錢,犯法日蕃,有以舟筏鑄 於江中者,乃詔所在納惡錢於官,姦不為息。儀鳳中, 瀕江民多私鑄為業,詔巡江官督捕,而載銅錫鑞過 百斤者沒官。四年,命東都糴米粟一斗,別納惡錢百, 少府、司農毀之。武后時,錢非穿穴及鐵錫、銅液,皆得 用之,熟銅、排斗、沙澀之錢皆售。自盜鑄蜂起,江淮游 民依大山陂海以鑄,吏莫能捕。先天之際,兩京錢益 濫,柳衡錢纔有輪郭,鐵錫、五銖之屬皆可用之,或鎔 錫摸錢,須臾百十。開元初,宰相宋璟請禁惡錢,行二 銖,毀舊錢不可用者。江淮有官鑪錢、偏鑪錢、稜錢、時 錢,遣監察御史蕭隱之使江淮,率戶出惡錢,而捕責 甚峻,所捕上青錢皆輸官,小惡者沈江湖。於是市井 不通,物價益貴,隱之坐貶官。宋璟又請出米十萬斛 收惡錢,送少府毀之。十一年,詔所在加鑄,禁賣銅錫 及造銅器者。二十二年,宰相張九齡建議:「古者以布 帛菽粟,不可尺寸抄勺而均,乃為錢,以通貿易。今官 鑄所入無幾,而工費多,宜縱民得公鑄。」議下錄事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