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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時猶有此意,如今直是無人。如前者某人丁所生 繼母憂,《禮經》必有明文,當時滿朝更無一人知道合 當是如何,大家打鬨一場。後來只說「莫若從厚」,恰似 無奈何。本不當如此,姑徇人情,從厚為之,是何所為 如此?豈有堂堂中國朝廷之上以至天下儒生無一 人識此禮者?然而也是無此人。州州縣縣秀才與太 學秀才,治《周禮》者不曾理會得《周禮》,治《禮記》者不曾 理會得《禮記》,治《周易》者不曾理會得《周易》,以至《春秋》 《詩》都恁地,國家何賴焉?

古禮難行,後世苟有作者,必須酌古今之宜。若是古 人如此繁縟,如何教今人?要行得古人上下習熟,不 待家至戶曉,皆如飢食而渴飲,略不見其為難。本朝 陸農師之徒,大抵說《禮》,都要先求其義。豈知古人所 以講明其義者,蓋緣其儀皆在,其具並存,耳聞目見, 無非是禮。所謂三千三百者,較然可知。故于此論說 其義,皆有據依。若是如今古禮散失,百無一二存者, 如何懸空於上面說義?是說得甚麼義?須是且將散 失諸《禮》,錯綜參考,令節文度數一一著實,方可推明 其義。若錯綜得實,其義亦不待說而自明矣。

禮時為大,使聖賢有作,必不一切從古之禮。疑只是 以古禮減殺,從今世俗之禮,令稍有防範節文,不至 太簡而已。觀孔子欲從先進,又曰「行夏之時,乘殷之 輅」,便是有意於損周之文,從古之樸矣。今所集禮書, 也只是略存古之制度,使後人自去減殺,求其可行 者而已。若必欲一一盡如古人衣服冠屨之纖悉畢 「備,其勢也行不得。」

問:「『延陵季子之於禮也,其合矣乎』?不知聖人何以取 之?」曰:「《旅中》之禮,只得如此,變禮也只得如此。」

性理會通

程子曰:「禮儀三百,威儀三千,非絕民之慾而強人以 不能也,所以防其欲,戒其侈,而使之入道也。」

禮者,人之規範,守禮所以立身也。「安禮而和樂,斯為 盛德矣。」

禮者,理也,文也;理者,實也,本也;文者,華也,末也。理文 若二而一道也。文過則奢,實過則儉。奢自文至,儉自 實生,形影之類也。

學《禮》者攷文,必求先王之意,得意乃可以沿革。 禮之本出於民之情,聖人因而導之耳。禮之器出於 民之俗,聖人因而節文之耳。聖人復出,必因今之衣 服器用而為之節文。其所謂「貴本而親用」者,亦在時 王斟酌損益之耳。

行禮不可全泥古,須當視時之風氣自不同,故所處 不得不與古異。若全用古物,亦不相稱,雖聖人作,須 有損益。

《大凡禮》,必須有意。禮之所尊,尊其義也。失其義,陳其 數,祝史之事也。

人或勸先生以加禮,曰:「何不見責以盡禮,而責之以 加禮?禮盡則已,豈有加也?」

禮者,因人情者也,人情之所宜則義也。《三年之服》,禮 之至,義之盡也。

「《禮樂》大矣」,然於進退之間,則已得性情之正。

張子曰:「禮所以持性,蓋本出於性,持性,反本也。凡未 成性,須禮以持之,能守禮已不畔道矣。禮即天地之 德也,如顏子者,方勉勉於非禮勿言,非禮勿動。勉勉 者,勉勉以成性也。禮非止著見於外,亦有無體之禮。 蓋禮之原在心,禮者聖人之成法也。除了禮,天下更 無道矣。欲養民,當自井田始。治民則教化刑罰,俱不」 出於禮外。五常出於凡人之常情,五典,人日日為,但 不知耳。「時措之宜便是禮。」禮即時措。時中見之事業 者,非禮之禮,非義之義,但非時中者皆是也。非禮之 禮,非義之義,又不可一概言。如孔子喪出母,子思守, 禮為非也。又如制禮,以小功不稅,使曾子制禮,又不 知如何,以此不可易言。時中之義甚大,須是精義入 神以致用,觀其會通以行典禮,此則真義禮也。行其 典禮而不達會通,則有非時中者矣。禮亦有不須變 者,如天敘天秩,如何可變?禮不必皆出於人,至如無 人,天地之禮自然而有,何假於人?天之生物,便有尊 卑大小之象,人順之而已,此所以為禮也。學者有專 於禮出於人,而不知「禮本天之自然,《告子》專以義為 外,而不知所以行義由內也」,皆非也。當合內外之道, 學者且須觀《禮》,蓋《禮》者滋養人德性,又使人有常業。 守得定,又可學,便可行,又可集得義。

能答曾子之問,能教孺悲之學,斯可以言知禮矣。進 人之速,無如禮學。

學之行之,而復疑之,此習矣而不察者也。故學《禮》所 以求不疑,仁守之者,在學禮也。學者行禮,時人不過 以為迂。彼以為迂,在我乃是徑捷,此則從吾所好。文 則要密察,心則要弘,放如天地,自然從容中禮者,盛 德之至也。

古人無椅卓,智非不能及也。聖人之才,豈不如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