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者,皆必誅而不以聽,其慮深矣。然《傳》有之:「明於天 地之性者,不可惑以神怪;明於萬物之理者,不可罔 以非類。」則其為妄,蓋亦不甚難察。
臣按:朱熹上封事於其君,此其所謂明義理以絕神姦者也。蓋義理明則此心洞然無所疑惑,故於所當祭者祭之而不疑,於其所不當祭者絕之而不惑,其間所謂「致精學問」 一語,真誠明義理之要也。義理苟明則天地之性、萬物之理昭晰於心目之間,而神怪非類不能惑而罔之矣。
祀典總部藝文一
《太常箴》漢·揚雄
「翼翼太常,實為宗伯。穆穆靈祇,寢廟奕奕。稱秩元祀, 班於群神。我祀既祗,我粢孔蠲。匪愆匪忒,公尸攸宜。 弗祈弗求,惟德之報。不矯不誣,庶無罪悔。」昔在成湯, 葛為不弔。棄禮慢祖,夔子不祀。楚師是虜,魯人躋僖。 臧文不悟,文墮太室。桓納郜賂,災降二宮。用誥不祧。 故聖人在位,無曰我貴;慢行繁祭,無曰我材。輕身恃 「巫。東鄰之犧牛,不如西鄰之麥魚。秦殞望夷,隱斃鍾 巫。常臣司宗,敢告執書。」
《祭祀志論》後漢·書
臧文仲祀爰居,而孔子以為不知。《漢書郊祀志》著,自 秦以來,迄於王莽,典祀或有未修,而《爰居》之類眾焉。 世祖中興,蠲除非常,修復舊祀,方之前事邈殊矣。嘗 聞儒言,三皇無文,結繩以治,自五帝始有書契。至於 三王,俗化彫文,詐偽漸興,始有印璽,以檢姦萌,然而 未有金玉銀銅之器也。自上皇以來封泰山者,至周 七十二代。封者,謂封土為壇,柴祭告天,代興成功也。 《禮記》所謂「因名山升中於天」者也。易姓則改封者,著 一代之始,明不相襲也。繼世之王,巡狩則修封以祭 而已。自秦始皇、孝武帝封泰山,本由好僊,信方士之 言,造為石檢印封之事也。所聞如此,雖誠天道難可 度知,然其大較,猶有本要。天道質誠,約而不費者也。 故牲有犢,器用陶匏,殆將無事於檢封之間,而樂難 攻之石也。且唯封為改代,故曰「岱宗。」夏康、周宣,由廢 復興,不聞改封。世祖欲因孝武故封,實繼祖宗之道 也。而梁松固爭,以為必改乃當。夫既封之後,未有福 而松卒被誅死,雖罪由身,蓋亦誣神之咎也。且帝王 所以能大顯於後者,實在其德加於民,不聞其在封 矣。言天地者莫大於《易》。《易》無六宗在中之象,若信為 天地四方所宗,是至大也。而比太社,又為失所,難以 為誠矣。
《祭祀志贊》同前
天地禋郊,宗廟享祀。咸秩無文,山川具止。淫乃國紊, 典惟皇紀。肇自盛敬,孰崖厥始?
《答齋議》蔡邕
詔召尚書問:「立春當齋,迎氣東郊。尚書左丞馮方毆殺指揮使於尚書西祠可齋否,得無不宜?」 具對。
議郎臣蔡邕、博士任敏死罪,對。按《禮》,上帝之祠,無所 為廢。齋者,所以致齋,不敢渙散其意。宮室至大,指使 至微,不在齋潔之處。元和詔:禮無免齋,宜以自潔,靜 交神明,本無嫌間,祠室又寬,可齋無疑。《詩》云:「惟此文 王,小心翼翼。昭事上帝,聿懷多福。」夫齋以恭奉明祀, 文王所以懷福,無有不宜。臣邕、敏愚戇,死罪。
《禱祀論》唐·李德裕
聖人曰:「丘之禱久矣。」又曰:「祭則受福。」豈非聖人與天 地合德,與鬼神合契?無所請禱,而禱必感通。唯牧伯 之任,不可廢也。失時不雨,稼穡將枯,閉閤責躬,百姓 不見。若非遍走群望,則皆謂太守無憂人之意。雖在 畎畝,不絕歎音。余前在江南,毀淫祠一千一十五所, 可謂不諂神黷祭矣。然歲或大旱,必命掾屬祈請,積 旬無效。自躬行未嘗不零雨隨車,或當霄而應。其術 無他,唯至誠而已。將與祭,必間居三日,清心齋戒。雖 禮未申於泂酌,而意已接於神明。所以理郡八年,歲 皆大稔,江南黎庶,謳謠至今。古人乃有剪瓜致詞,積 薪自誓,「精誠上達,雨必滂沱」,此亦至誠也。苟誠能達 天,信能及物,焉用以肌膚自苦焦爛「為期。動天地,感 鬼神,莫尚於至誠。故備物不足報功,禴祭所以受福。」 余以為人患不誠,天之去人不相遠矣。
《監祭使壁記》柳宗元
禮。《檀弓》曰:「祭禮,與其敬不足而禮有餘也,不若禮不 足而敬有餘也。」是必禮與敬皆足,而後祭之義行焉。 《周禮》:祭僕視祭祀有司百官之戒具,誅其不敬者。漢 以侍御史監祠,唐《開元禮》凡大祠若干,中祠若干,咸 以御史監視祠官,有不如儀者以聞。其刻印移書,則 曰監祭使。寶應中,尢異其禮,更號祠祭使,俄復其初。 又凡制,供祠之吏,雖當齋戒,得以決罰,由是禮與敬 無不足者。聖人之於祭祀,非必神之也,蓋亦附之教 焉。「事於天地,示有尊也,不肅則無以教敬。事於宗廟, 示廣孝也,不肅則無以教愛。事於有功烈者,示報德 也,不肅則無以勸善。凡肅之道,自《法制》始。」奉法守制, 由御史出者也。故將有事焉,則祠部「上其日,吏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