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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二十一年,詔「以左丘明、卜子夏、公羊高、穀梁赤、 伏勝、高堂生、戴聖、毛萇、孔安國、劉向、鄭眾、杜子春、馬 融、盧植、鄭康成、服子慎、何休、王肅、王輔嗣、杜元凱、范 甯、賈逵二十二人,代用其書,垂於國胄。自今有事於 太學,並令配享尼父廟堂。」

臣按:此後世以先儒配享孔子之始。

高宗乾封元年,追贈孔子為「太師。」

《總章》元年,顏回贈太子少師,曾參贈太子少保,並配 享孔子廟。

臣按:此後世追贈孔門弟子之始,而以曾參配享亦始於此。

元宗開元八年,司業李元瓘言:「『孔子廟,顏子配,其像 立侍。準《禮》,授坐不立,授立不跪』。請據《禮》文,合從坐侍。 又四科弟子閔子騫等,雖列像廟堂,不參享祀。謹按 《祠令》,何休等二十二賢猶霑從祀,豈有升堂入室弟 子獨不霑配享之餘?望請列享在二十二賢之上。曾 參孝道,可崇,準二十二賢從享。」詔顏子等十哲宜為 「坐像,悉令從祀。」曾參特為坐像,坐十哲之次。

臣按:塑像之設,中國無之,至佛教入中國始有也。三代以前祀神皆以主,無有所謂像設也,彼異教用之無足怪者,不知祀吾聖人者何時而始為像云。觀李元瓘言顏子立侍,則像在唐前已有矣。嗚呼,姚燧有言,「《北史》敢有造泥人、銅人者門誅。」 則泥人固非中土,為主以祀聖人法也。後世莫覺其非,亦化其道而為之。郡異縣殊,不一其狀,長短豐瘠,老少美惡,惟其工之巧拙是隨。就使盡善,亦豈其生盛德之容,甚非神而明之,「無聲無臭」 之道也。國初洪武十四年首建太學,聖祖毅然的見千古之非。自夫子以下,像不土繪,祀以神主,嗚呼盛哉!夫國學廟貌,非但以為師生瞻仰之所,而天子視學,實於是乎致禮焉。夫以冕旒之尊而臨夫俎豆之地,聖人百世之師,坐而不起,猶之可也。若夫從祀諸儒,皆前代之縉紳,或當代之臣子,君拜於下而臣坐於上,可乎?臣知非獨名分之乖舛,而觀瞻之不雅,竊恐聖賢在天之靈亦有所不安也。或者若謂既已摶土為之,事之以為聖賢,一旦毀之以為泥滓,似乎不恭。竊觀聖祖詔毀郡邑城隍塑像,用其土泥壁,以繪雲山,載在《令甲》,可考也。矧所塑者特具人形耳,豈真聖賢之遺貌哉?程頤論人家祖宗影,有一毛不類則非其人。彼親見其人而貌之,有毫髮不肖,似尚非其人,況工人隨意信手而為之者哉?臣惟文廟之在南京者,固已行聖祖之制,今京師國學乃因元人之舊。正統中重修廟學,惜無以此上聞者,儻有以聞,未必不從。今天下郡邑,恐其勞民,無俟改革。惟國學乃天子臨視之所,乞遵聖祖之制,如儒臣宋訥所云者,誠千萬世儒道之幸。仰惟我聖祖有大功於世教十數,此其一也。發揚祖宗之功烈,亦聖子神孫繼述之大者。

開元二十七年,追諡孔子為「文宣王」,贈顏子為「兗國 公」,閔損等九人為侯,曾參等為「伯。」

臣按:此孔子封王、弟子封公侯之始。夫自漢平帝追諡孔子為宣尼公,後世因謂孔子為宣父,又謂為宣尼,至是又加文與宣為諡。然文之為言,《諡法》有所謂經緯天地者也,孔子亦曰:「文王既沒,文不在,玆乎?」 以是諡之,固亦幾矣。若夫宣之為宣,諡法之美者不過聖善周聞而已,豈足以盡吾聖人之大德哉?況唐未加聖人是諡之前,而北齊高洋、李元忠、南齊蕭子良、隋長孫賢之數人者,固先有此諡矣。天生聖人,為萬世道德之宗主,稱天以誄之,猶恐未足以稱其德。彼區區荒誕之稱,汙下之見,何足以為聖人之輕重哉?

宋太祖建隆三年,詔「廟門立戟十六。」

真宗咸平中,追諡孔子為元聖文宣王,費侯閔損以 下皆為公,郕伯曾參以下為侯,《魯史》左丘明以下為 伯。尋以犯聖祖諱,改「元聖」為「至聖。」

臣按:真宗先詔有司檢討漢、唐褒崇先聖故事,初欲追諡為帝,或言宣父周之陪臣,周止稱王,不當加帝號,故第增美名曰元聖。蓋以《春秋演孔圖》曰:「孔子母感黑帝而生,故曰元」 ,《莊子》曰:「恬澹元聖,素王之道。」 遂取以為稱。嗚呼,孔子之道非一言一義所可盡者,諡之有無固不為之輕重,況加之非聖之言?既加之矣,而又以犯其「誕妄之祖」 之諱而改之哉?

仁宗天聖中,判國子監孫奭言:「《舊禮》以祭酒、司業、博 士為三獻,新禮以三公行事。近年只差獻官二員通 攝,未副崇祀嚮學之意。」

臣竊伏讀聖祖御製文集,其《國子祭酒誥略》曰:「太學之設,所以教君之嗣、貴臣之子,名曰大學。既立之矣,則爵官以司之,以專文學。乃曰師,師乃泛稱官,稱曰何祭酒。斯官之首者,不獨教生徒而已,其職亦首在祀事也。且仲尼歷代崇其德,王者親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