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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以王號封臣下,元宗之封諡,孔子何不以皇帝加 之?是不欲與之齊也。特一王號,猶封拜臣下耳,尊崇 之意何在哉?蓋此「王」字,非王天下之王,實後世王公 之王也。由是武宗假託之而加諡。宋徽宗薦十二章 服,徽宗之加,欲掩其好道教,而設此以尊崇耳。況以 諸侯王而薦天子之服章,誣之甚也。至於雕塑之像, 不知孔門弟子,即孔子死時而造之。且如一人,自是 一人貌色,不知可增損乎,抑不可乎?以一聖人而信 工,肆意雕塑,曰「此是孔子像」也,殊不知其實是土木 之靈耳,孔子肯依之享之,推己之心,則知孔子之心 也。又至於「《八佾之舞》,十二俎豆」,又僭禮之甚也,決所 當正。

 議從祀疏           沈鯉

臣等裒集眾論較量。其間預廷議者共四十一人。除 註有原疏外,內註胡居仁從祀者二十五人,註王守 仁、陳獻章者俱十五,蔡清五人,羅倫《二呂》一人。居仁 則仍有專舉,且無疵議。在石星則議二臣不宜立門 戶講學;在丘舜則議守仁乃禪家宗旨;在吏部右侍 郎王家屏則又謂從祀重典,非真能信。今傳後者未 可輕祀,非見其能信今傳後者亦未可輕議。若使入 議黜,恐反為盛典之累,故未敢遽擬其入也。臣等反 復參詳,看得從祀一事,持久不決。廷議者則以在廷 之可以盡天下之公議,而眾言僉同,人品自定,所以 要之於歸一之論也。今預議諸臣舉從祀者,莫不以 胡居仁第一,即有次及居仁,與其不「舉者,亦毫無異 議。」及臣等考其平生與其論著,亦大都淵源孔、孟,純 粹篤實。一時名士如羅倫、張吉、婁統、周英、高明、賀欽 順、張元禎之類,皆極口稱上比於薛瑄,而次其論著, 與瑄之《讀書錄》並傳焉。斯其為孔子之徒,已彰明較 著,有歸一之論矣。如蒙俯賜采納,容令臣等以居仁 行實撰議上覽,特允從祀。自足以仰承德意,增重儒 林,豈必求備。蓋我朝道化翔洽,人文輩出,二百年間, 侑食孔廟者僅薛瑄一人,誠重之矣。今距祀瑄之後 未二十年,而又得居仁與之並祀,亦所謂旦暮遇之, 比肩而立者,雖一人不可謂少也。至如守仁之學在 致良知,獻章之學在於主靜,皆所謂豪傑之士。但預 議諸「臣,與之者僅十三四,不與者已十六七,甲可乙 否,殊未有歸一之論,以稱上意指,臣等亦何敢輕議。」 嘉靖十九年,亦曾廷議薛瑄,彼其時固毫無間言也。 而庶子童承敘、贊善浦應麟尢以為事體重大,莫若 少緩,竟以報罷。至隆慶元年,復下廷議,則在議諸臣, 或挽或推,惟恐其不預於澤宮尸祝者何?「人心之同 也。夫惟人無異議,故《盛典》一舉,至今為俎豆之光。今 守仁、獻章既不能毫無間言,又一時與議之臣亦多 有耆舊老成、直亮方聞之士,而不皆為二臣左袒者。 是輿論未協,而事久論定,尚非其時也。臣等敢有感 於承敘、應麟之言,故輒敢效其愚,亦請暫緩之,以少 俟公論之定而徐議於後」,似亦未晚。蓋事可垂千百 世,而示法者,即詳審再三而不為過慎。與其祀也而 有議,豈若議定而後祀乎?蓋可祀不祀者,其失怠,怠 猶可補於將來;未可祀而祀者,其失誣,誣則貽譏於 後世。拾瀋反汗,勢豈能及?是不可不為深計也。昔者 孟軻氏之告其君曰:「國君進賢如不得已。」蓋至於左 右皆曰賢,諸大夫皆曰賢,而未敢信。必至國人皆賢 也而後察之,又親見其賢而後用。彼固一時之進退, 一人之是非耳,而猶然若是。矧?是舉也,在朝廷則象 賢崇德,為道揆法紀之公;在天下則章軌作人,為俗 易風移之漸;所關甚鉅,可嘗試而漫為之耶?如皇上 以我朝人文遠軼前代,不宜寥寥焉若是。臣等謂「居 仁」而祀,不可謂寥寥矣。蓋隆古以還,士之以行誼道 德令聞長世者,非託之於顯位,則託之於門閱;非託 之於文章,則託之於勳業。順風疾呼,聲聞易達,所藉 然耳。如居仁者,固深山窮谷之士;而布衣韋帶之夫, 自非其德有過人,負一代之斗山於當世,擇地而趨, 噦心而語,其誰傾耳而聽、正目「而視者,惟皇上超然 遠覽,拔之於儔伍之中,榮之以宗祀之位,則日月之 光,賁及豐蔀,雖在齊民,無不興起,比於祀《瑄尢》為盛 事,茲臣等所謂一不為少也。至如蔡清、羅倫、章懋、黃 仲昭、陳真晟、呂柟、羅欽順、鄒守益,中間或未有專祀 者,亦望推廣德意,專祀於鄉。通候論定之日,另議從 祀,則仁至義盡」,真可為天下萬世之法。而薪槱之道 以光,蘋藻之禮不濫,一舉而二物具矣。再照講學為 致知之事,聖門之所謂條理之始也,夫學亦安可不 講也。顧臣等之所謂講學者,殊無甚高論,蓋六經孔 孟之道既昭如日星,而漢宋諸儒之書又發明殆盡, 後雖有述,何以復加?所貴乎學者亦守其師說,慎思 「明辨,如何為格致誠正,如何為齊治均平,隨事精察, 敦行不怠,雖暗室無媿,必白首一節」,如是焉而已。世 之學者,不務為平易,而厭薄古訓,欲自名家,至為續 鳧頭以見長,添蛇足以工畫,於子臣弟友日用常行 之道,反視為弁髦不講焉。其又有奇者,則片言單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