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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疑國子不當學《詩》於樂工。殊不知古者作樂,必歌《詩》以為音。風賦比興,《雅》《頌》皆所歌之音,知音調之高下,惟大師耳。國子不學於大師,而誰學耶?大司樂能教之以其義,大師能教之以其音,故曰:「教六詩 。」 王昭禹曰:「一國之事,繫一人之本,謂之風;言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風,謂之雅;美盛德之形容,以其成功告於神」 明謂之「頌」 ,風出於德性,《雅》出於法度,《頌》出於功業,三者《詩》之體也。直述其事而陳之,謂之賦,以其所類而況之謂之比,以其所感發而比之,謂之「興」 ,三者《詩》之用也。即其章言之,則曰「六詩」 ;即其理言之,則曰《六義》,大師教之以樂章,故曰「六詩 。」 鄭康成曰:「《風》言聖賢治道之遺化也。言今之正者,以為後世」 法。《頌》之言,「誦也,容也」 ,誦今之德,廣以美之。賦之言,鋪直鋪陳今之政教善惡,比見今之失,不敢斥言,取比類以言之。興見今之美,嫌於媚諛,取善事以勸諭之。

以《六德》為之本。

鄭鍔曰:「此六德乃大司樂所教國子中和、祇庸、孝友之德,若以為教瞽矇,則彼賤工詎可責以中和、祇庸、孝友之德哉 ?」 王昭禹曰:「君子之學《詩》,豈徒誦其空言,要之本於德而已。」

以六律為之音。

鄭鍔曰:「六德為之本,所以成其性;六律為之音,所以和其聲。《大司樂》之教施於前,然後大師之教行於後。」 康成又謂「以律視其人為之音」 ,乃引子貢問師乙以己宜歌之事為證。子貢所論者,人之性,非論六律為音之義,亦康成之失 。黃氏曰:「聲成文,謂之音,不以六律,音不可得而正也 。」 王氏曰:「以六德為之本,故雖變猶止乎禮義;以六律為之音,則《書》所謂『聲依永』」 、「『律和聲』也 。」 王昭禹曰:「言以六德為之本,則知所謂音者末也;言以六律為之音,則知所謂本者性也。《教六詩》雖以六德為之本,然非播之於音,則其聲無所發;非和之以律,則其音無所正 。」 楊氏曰:「以六德為之本,故可以觀,可以怨,仁言不如仁聲之入人」 深也,以《六律》為之音,故可以美教化,移風俗。

大祭祀帥瞽,登歌令奏「擊拊。」

鄭司農曰:「《登歌》,歌者在堂,登歌下管貴人聲也。」 賈氏曰:「謂下神合樂,皆升歌《清廟》。故將作樂時,大師帥瞽人登堂於西階之東,北面坐而歌者與瑟以歌詩也 。」 王昭禹曰:「擊拊,即《書》云『擊石拊石』,此堂上之樂也 。」 黃氏曰:「《明堂位》曰:『拊,搏玉磬,揩擊大琴、大瑟、中琴、小瑟,四代之樂器也』。」 是登歌則擊磬、戛擊琴瑟、戛擊、搏拊,皆擊義,玉磬琴瑟皆有擊拊之名 。鄭司農曰:「樂或當擊,或當拊是也 。」 鄭康成曰:「拊形如鼓,以韋為之,著之以穅 。」 賈氏曰:「拊所以導引歌者,故先擊拊,瞽乃歌也。歌者出聲謂之奏 。」 王昭禹曰:「《小師》云:『登歌擊拊,則擊拊者,小師,而大師令奏之』。」

下管播樂器,令奏鼓朄。

賈氏曰:「歌者在上,匏竹在下,故云《下管 》。」 鄭司農曰:「吹管者在堂下 。」 鄭康成曰:「特言管,貴人氣也。」

賈氏曰:「聲出曰播」 ,謂播揚其聲,奏即播也 。《黃》。

氏曰:「播以樂器播《詩》也。樂器鞀、柷、敔塤,簫管也。」 賈氏曰:「樂器即笙簫及管 。」 鄭鍔曰:「康成謂鼓朄管乃作,蓋以鼓為考擊之義。」 然《經》文既言奏不當,又言鼓,則令奏鼓朄者,令樂工奏大鼓與小鼓也。鼓為眾樂之號令,故欲播樂器必奏鼓,將奏鼓必奏朄,以為之引也 。鄭司農曰:「朄,小鼓也。先擊小鼓,乃擊大鼓,小鼓為大」 鼓先引,故曰「朄。」 「朄」 讀為導引之引 。《易氏》曰:「奏擊拊以導歌,而後瞽者歌焉;奏鼓朄以導管,而後樂器播焉。」 樂之與歌,必有所導而後從,必有所令而後奏。此節奏之序。

大饗亦如之。

《王昭禹》曰:「所以敬諸侯,亦如祭祀之禮。」

大射,帥瞽而歌《射節》。

鄭鍔曰:「帥瞽矇而歌《騶虞》《貍首》《采蘋》《采蘩》之詩,以為射節 。」 李嘉會曰:「大射則有歌,小射則不歌,亦猶大獻之有愷歌,《小獻》止於樂也。」

大師,「執同律」以聽軍聲而詔吉凶。

鄭康成曰:「大師大起,軍師。」 《兵書》曰:「王者行師,出軍之日,授將弓矢,士卒振旅,將張弓大呼。大師吹律合音商則戰勝,軍士強角則軍擾多變,失士心;宮則軍和,士卒同心;徵則將急數怒,軍士勞;羽則兵弱少威明 。」 《易氏》曰:「六律陽聲,六同陰聲,即陰陽以候其氣,則葭灰一動而八風從律,以十二律應十二風,而後可以」 察天地之和,大師以是而聽軍聲,宜其吉凶應焉 。王昭禹曰:「師曠曰:『吾驟歌《北風》,又歌《南風》,南風不競,多死聲,楚必無功』。」 古之人所以望敵而知吉凶,先事而知勝負者,用此術也。然王者之師,而猶聽軍聲而詔吉凶,蓋兵凶,器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