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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萬物不夭,天地順而嘉應降。故《詩》曰:「鐘鼓鍠鍠, 磬筦鏘鏘,降福穰穰。」《書》云:「擊石拊石,百獸率舞。」鳥獸 且猶感應,而況於人乎?況於鬼神乎?故樂者,聖人之 所以感天地,通神明,安萬民,成性類者也。然自《雅》《頌》 之興,而所承衰亂之音猶在,是謂淫、過、凶、嫚之聲,為 設禁焉。世衰民散,小人乘君子心耳淺薄,則邪勝正。 故《書序》:「殷紂斷棄先祖之樂,迺作淫聲,用變亂正聲, 以說婦人。」樂官師瞽抱其器而奔散,或適諸侯,或入 河海。夫樂本情性,浹肌膚而臧骨髓。雖經乎千載,其 遺風餘烈,尚猶不絕。至春秋時,陳公子完奔齊。陳舜 之後,《韶》樂存焉。故孔子適齊,聞《韶》,三月不知肉味,曰: 「不圖為樂之至於斯,美之甚也。」周道始缺,怨刺之詩 起。王澤既竭,而《詩》不能作。王官失業,《雅》《頌》相錯,孔子 論而定之,故曰:「吾自衛反魯,然後樂正,《雅》《頌》各得其 所。」是時周室大壞,諸侯恣行,設兩觀,乘大路,陪臣管 仲、季氏之屬,三歸雍徹,八佾舞庭,制度遂壞,夷陵而 不反。桑間、濮上、鄭、衛、宋、趙之聲並出,內則致疾損壽, 外則亂政傷民。巧偽因而飾之,以營亂富貴之耳目。 庶人以求利,列國以相間。故秦穆遺戎而由余去,齊 人饋魯,而孔子行。至於六國,魏文侯最為好古,而謂 子夏曰:「寡人聽古樂則欲寐,及聞鄭、衛,余不知倦焉。」 子夏辭而辨之,終不見納。自此禮樂喪矣。

孔叢子

論書

魯哀公問「《書》:穪夔曰:『於予擊石拊石,百獸率舞,庶尹 允諧』。何謂也?」孔子對曰:「此言善政之化乎物也。古之 帝王功成作樂,其功善者其樂和,樂和則天地猶且 應之,況百獸乎?」夔為帝舜樂正,實能以樂盡治理之 情。公曰:「然則政之大本也,莫尚夔乎?」孔子曰:「夫樂所 以歌其成功,非政之本。眾官之長,既咸熙熙,然後樂」 乃和焉。公曰:「吾聞夔一足有異於人,信乎?」孔子曰:「昔 重黎舉夔而進,又欲求人而佐焉。舜曰:『夫樂,天地之 精也,唯聖人為能和六律,均五音,和樂之本,以通八 風。夔能若此,一而足矣。故曰:『一足,非一足也』』。」公曰:「善。」

韓詩外傳

論樂

古者,天子左五鐘,將出則撞黃鐘,而右五鐘皆應之, 馬鳴中律,駕者有文,御者有數。立則磬折,拱則抱鼓, 行步中規,折旋中矩。然後太師奏升車之樂,告出也。 入則撞《蕤賓》以治容貌,容貌得則顏色齊,顏色齊則 肌膚安。《蕤賓》有聲,鵠震馬鳴,及倮介之蟲,無不延頸 以聽。在內者皆玉色,在外者皆金聲。然後少師奏升 堂之樂,即席告入也。此言音樂相和,物類相感,同聲 相應之義也。《詩》云:「鐘鼓樂之」,此之謂也。

淮南子

本經訓

凡人之性,心和欲得則樂,樂斯動,動斯蹈,蹈斯蕩,蕩 斯歌,歌斯舞,歌舞節則禽獸跳矣。人之性心有憂喪 則悲,悲則哀,哀斯憤,憤斯怒,怒斯動,動則手足不靜 矣。人之性,有侵犯則怒,怒則血充,血充則氣激,氣激 則發怒,發怒則有所釋憾矣。故鐘鼓管簫干戚羽旄, 所以飾喜也;衰絰苴杖,哭踊有節,所以飾哀也;兵革 「羽旄金鼓斧鉞,所以飾怒也。必有其質,乃為之文。」古 者聖人在上,政教平,仁愛洽,上下同心,君臣輯睦,衣 食有餘,家給人足,父慈子孝,兄良弟順,生者不怨,死 者不恨,天下和洽,人得其願。夫人相樂,無所發貺,故 聖人為之作樂以和節之。末世之政,田漁重稅,關市 急征,澤梁畢禁,網罟無所布,耒耜無所設,民力竭於 徭役,財用殫於會賦,居者無食,行者無糧,老者不養, 死者不葬,贅妻鬻子以給上求,猶弗能贍。愚夫蠢婦, 皆有流連之心,悽愴之志,乃使始為之撞大鐘,擊鳴 鼓,吹竽笙,彈琴瑟,失樂之本矣。

董仲舒春秋繁露

楚莊王

王者不虛作樂。樂者,盈於內而動發於外者也。應其 治時,制禮作樂以成之。成者,本末質文皆以具矣。是 故作樂者,必反天下之所始,樂於己以為本。舜時,民 樂其昭堯之業也,故《韶》;《韶》者昭也。禹之時,民樂其三 聖相繼,故《夏》;夏者,大也。湯之時,民樂其救之於患害 也,故《濩》;濩者救也。文王之時,民樂其興師征伐也,故 武。武者,伐也。四者天下之樂同一也,其所同樂之端, 不可一也。作樂之法,必反本之所樂。所樂不同,事樂 安得不世異?是故舜作《韶》而禹作夏,湯作《濩》而文王 作武。四代殊名,則各順其民。始樂於己也,吾見其效 矣。《詩》云:「文王受命,有此武功。既伐於崇,作邑於豐」,樂 之風也。又曰:「王赫斯怒,爰整其旅。」當是時,紂為無道, 諸侯大亂,民樂文王之怒而詠歌之也。周人德已洽 天下,反本以為樂,謂之《大武》。言民所始樂者,武也云 爾。故凡樂者,作之於終而名之以始,重本之義也。

劉向說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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