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734 (1700-1725).djvu/58

此页尚未校对

不易之外,猶深求立異可喜之說,至於樂則廢棄不 講。全德之微,風俗之弊,恆必由之,良可悲夫。然律呂 與天地相為終始,方其隱而未彰也,天既生哲人以 作之,則於其既晦也,天忍任其湮沒已乎?闡明之責, 蓋必有所寄。吾先生自做秀才時,便抱古樂散亡之 憂,當其歲試藩司,聞諸督學虎谷王公云:「律呂之學, 今雖失傳,然作之者既出古人,則在人亦無不可知 之理,特未有好古者究心焉耳。」先生於是惕然省悟, 退而博極群書,凡涉於樂者,無不參考。其好之之專, 雖發疽尋愈不知也。既而得其說矣,於是有《直解》之 作,然作用之實未之悉也。自是苦心精思,或脫悟於 載籍之舊,或神會於心得之精,或見是於群非之中, 若天有以啟其衷者,終而觀其深矣,於是有《志樂》之 作。曰:「志云者,先生自謙之辭也,非徒志而已也。是故 律生聲,鐘生律,馬遷著之矣。而律經聲緯之遞變,體 十用九之明示,則未」之及也。圍九分積八百一十分, 班固著之矣;而管圓、分方、旋宮、環轉、乘除、規圓之圖, 則未之及也。六十調八十四聲,蔡子著之矣;而起調 則側、反、正變、全半、子倍之交用、調均、首末、長短、相生 之互見,則未之及也。六變、八變、九變之用,《周禮》載之 矣;而以黃鐘祀天神,以蕤賓祀地祇,以太簇享人鬼, 一造化之自然;以黃鐘一均之備,布之於朝廷宮闈, 實古今之絕唱,則又有出乎《周禮》之外者也。宏綱細 目,一節萬變,信手拈來,觸處皆合,樂之為道,盡於是 矣。志云乎哉?其於先儒世儒之圖論備錄不遺者,是 固先生與善之心,然亦欲學者考見得失焉耳。方其 始刻之日,九鶴飛舞先生之廷者久之,識者以為是 書感通所致,觀「仰秣出聽」之說,則鶴之來舞也固宜, 而其得樂之正也,此非其明驗矣乎?昔人謂黃帝制 律呂,與伏羲畫卦、大禹敘疇同功。然卦疇得程、朱數 子而始著,律呂得先生是書而始明,則其功當不在 數子下。豈曰《小補》云乎?嗚呼!太和在成化宇宙間,故 先生所由生;太和在弘治「宇宙間,故是書所由始;《太 和》在嘉靖宇宙間,故是書所由成。」則其作誠不偶然 也。後之有志於樂者,苟能講求而舉行之,則《太和》將 在萬世之宇宙,而先生之功德是為益大矣。然不苦 心以求之,何以知是書之正?不得其說而精之,又何 以知盛之言不為阿私也哉?噫!盛不敏,雖學之而未 能也。講求之責。深有望於同志君子云。

《奏進樂書乞興正樂議》
嚴嵩

遼州同知李文察奏:「聞諸《周禮》,奏黃鍾,歌大呂,舞《雲 門》,以祀天神;奏太簇,歌應鍾,舞《咸池》,以祭地祇;奏夷 則,歌小呂,舞《大濩》,以享先妣;奏無射,歌夾鍾,舞《大武》, 以享先祖。聞諸《詩》,『肅雝和鳴,先祖是聽;聞諸《書》,舜命 夔典樂,教胄子。自古聖帝明王,未有舍是而能化成 乎天下者矣。陛下聖德復古,樂於今日,正所急之先』」 務也。故敢將順其美,於《樂記》而有《補說》之作,以足陳 澔《集說》之意,所以明樂理也。於《律呂新書》而有《補註》 之作,以發蔡元定之蘊,所以明樂聲也。於《伏羲卦圖》 《文王卦圖》《夏禹九疇圖》《箕子洪範圖》而有《解說》之作, 所以明樂理之原也;於《興樂》而有《要論》之作,所以明 古樂必可興於今日也。不揣愚賤,瀆冒奉獻,以為興 樂採擇之備覽。且《四聖圖》中,非徒寓乎樂理,體無不 具,用無不周,有養身之術焉,有正心之方焉,有修身 之要焉,有行政之道焉。故臣又作四圖用說:第一圖 用說所以保聖躬也;第二圖用說所以明聖心也;第 三圖用說所以一聖動也;第四《圖用說》所以直聖政 也。為此將臣所撰《四聖圖解》二卷、《樂記補說》二卷、《律 呂新書補註》一卷、《興樂要論》三卷,共二帙,親齎謹具 奏聞等因。奉聖旨:禮部看了來說:臣等切惟我太祖 高皇帝定鼎之後,拳拳以復古樂為念,但時當草創, 欲為未就。仰惟皇上以羲黃堯舜之德,際重熙累洽 之運,期值百年,聖兼述作。「既制大禮,以定天下之式; 必作大樂以平天下之情。」但樂之道廣大微妙,非惟 精義難明,而其所謂制度者亦失傳久矣。西漢去聖 未遠,樂家有制氏,世在樂官,但能記其鏗鏘鼓舞而 不能言其義,況數千載之後乎?今遼州同知李文察 奏進樂書,乞興正樂一節,臣等看得其所進《樂記補 說》《補註》等書,所以明樂聲、樂理、樂原,亦有前人所未 發者。其議於人聲中考定五音,以為制律候氣之本, 其法似為徑截。昔宋人楊傑議曰:「八音皆不能無失, 惟人稟中和之氣,而有中和之聲。八音律呂,宜皆以 人聲為度。且人言人志,詠以為歌。五聲隨歌,是為依 永;律呂協奏,是為和聲。此皆取之《虞書》者也。」李文察 所議,似與此合。惟我皇上聖德居位,懋建中和之極, 實秉制作之權。則考定元聲,興復雅樂,今日實惟其 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