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734 (1700-1725).djvu/90

此页尚未校对

風。採詩者以聲別之,列國非無正音,散而不傳耳。《豳 風》《𨚍風》,周之變音;《周南》《召南》,周之正音,其雅樂之正 變也亦然。《瞽誦》《工歌》既別其聲之正變,復析為《小雅》 《大雅》,亦不過雅音之大者為大樂章,大燕享用之;雅 音之小者為小樂章,小燕享用之。春秋穆子如晉,晉 侯享之,金奏《肆夏》,歌《文王》,俱不拜,歌《鹿鳴》而後拜。韓 子以捨其大,拜其細為問,對曰:「《三夏》,天子所以享元 侯,文王兩君相見之樂,皆不敢當。《鹿鳴》所以嘉寡君, 敢不拜嘉。」足見雅音小大即樂章之小大也。以言於 頌,《周頌》雖簡,《魯》、商之頌雖繁,《周頌》雖敬懼而謙恭;《商》、 魯之頌雖侈麗而誇大,其音苟合,何往非頌?人不以 言求詩,而以樂求詩,始知《風》《雅》之正變小大,與三頌 之殊塗同歸矣。孔穎達云:「取《大雅》之音,歌其政事之 變者,謂之變。《小雅》言政而參以音。」其論得之矣。蓋樂 與政通,謂無關於政,固不可;悉以政事解之,則有不 可解者。今之樂章,至不足道,猶有正調、轉調、大曲、小 曲之異。《風》《雅》《頌》既欲被之絃歌,播之金石,安得不別 其聲之小大正變哉!

李氏《刊誤》:貞觀十七年,太宗文皇帝與太常少卿祖 孝孫論樂。太宗曰:「治政善惡,豈此之因?」御史大夫杜 淹曰:「『陳之將亡也,為《玉樹後庭花》;隋之將亡也,為《伴 侶》《行路難》。聞之莫不悲泣,所謂亡國之音。以是觀之, 實自於樂』。帝曰:『不然。夫音聲豈能感人,歡者聞之則 悅,憂者聽之則悲,悲悅在人,非因樂也。今《玉樹》《伴侶》, 其聲具存,今為公奏之,知公必不悲矣』。」予曰:「聖君有 所未悟耳。《禮》云:『國家將興,必有禎祥;國家將亡,必有 妖孽。見乎蓍龜,動乎四體』。」斯曲者,陳、隋二主之所作 也。二主荒淫自娛,不知將亡之音形於曲折矣。是知 休徵咎徵,皆見其兆,豈止於歌樂也哉!如文皇君人 之道,與舜、禹比隆,耆幼欣欣然得其所也。雖聞桑間 濮上如聞《韶》《濩》之音,何「後庭花伴侶行」能感其心哉! 哀也樂也,繫於時君。《詩》不云乎:「治世之音安以樂,其 政和;亂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亡國之音哀以思,其 民困。」斯之謂也。

《蠡海集》:或問:「樂器以柷敔為起止,以金石為始終,何 也?」曰:「柷之形仰而開,以象東震之義。震為雷,主聲,物 皆出於震,故所以起樂也。敔之形為虎而伏,陽氣至 秋而衰謝,雷聲至秋而收斂。虎為西方金獸也,其背 齟齬二十七,以當三九陽數,故刷之所以止樂。二器 皆用木,木陽物,陽物為聲也。金石為始終者,八音之」 中金石乃自然之聲,不假人為,故所以為始終條理 也。

《學齋呫嗶》:「《前漢律歷志》引《書》曰:『予欲聞六律、五聲、八 音、七始,詠以出納五言。女聽予者,帝舜也。言以律呂 和五聲,施之八音,合之成樂。七者,天地四時,人之始 也。順以歌詠五常之言聽之,則順乎天地,序乎四時, 應人倫,本陽陰,原情性。風之以德,感之以樂,莫不同 乎一。惟聖人為能同天下之意,故帝舜欲聞之也』。」「『七 始詠』三字,今文《尚書》卻只作『在治忽』,注謂察天下治 理及忽怠者。」「『在治忽』三字,於六律五聲八音解家頗 傅會,反不若班氏所載七始詠義訓胥協也。又《禮樂 志》房中祠歌曰:『七始華始,肅倡和聲』。孟康注引班氏 所載云:『七始者,天地四時人之始,以為樂名』。以此則 知漢初尚存此詠,施之祠樂。」予謂「七始詠」三字甚新, 可加以「舜」字,作詞題贊頌之屬。如徐子儀試《宏詞歲, 舜五樂頌》亦是。引《班志》舜修五禮五樂,注謂《書》云「五 玉」,玉字當為樂,蓋已有五瑞,即玉也。且注列五樂之 目於下,即此類也。因併記之。

《詩紀》《漢書律曆志》引《古文尚書》:「予欲聞六律、五音、七 始,詠以出納五言。」今文七始,詠作「治忽。」史繩祖據《漢 郊祀歌》:「七始華始,肅倡和聲。」而以今文在治忽,近於 傅會。以予考之,此言聲律音詠,是一類事。但《漢書》不 注七始之義。今之《切韻》,宮、商、角、徵、羽之外,又有半商 半徵。蓋牙齒舌喉脣之外,有深喉、淺喉二音,此即所 謂「七始詠」,詠即韻也。汗簡隸古,「七始」作「夾始」,蓋古文 七作「桼」,「桼」與「夾」相近而誤,尢可驗史氏之說為是。由 此言之,《切韻》之法,自舜世已然,不起於西域胡僧又 可知,予特表而出之。注「孟康之七始者,天地四時人 也」,此說乃意料之言。

《群書考索》:王朴當五代之末,杜撰得箇樂。當時有幾 鐘名為「啞鐘」,不曾擊。蓋古人制此,不擊以避宮聲。若 一例皆擊,便有凌節之患。

有舜之文德,則聲為律而身為度。有《簫韶》《二南》,聲不 患其不作。

《容齋四筆》:唐盧肇為歙州刺史,會客於江亭,請目前 取一事為酒令,尾有樂器之名。肇令曰:「遙望漁舟,不 闊尺八。」有姚巖傑者,飲酒一器,憑闌嘔濊,須臾即席 還,令曰:「憑闌一吐,已覺空喉。」此語載於《摭言》。又《逸史》 云:開元末,一狂僧往終南回向寺,一老僧令於空房 內取尺八來,乃玉也。謂曰:「汝主在寺,以愛吹尺八謫 在人間,此常吹者也。汝當回,可將此付汝。」主僧進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