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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大定」 ,後人於是寵而受此蹻蹻然王者之功,其所以嗣之者,亦惟武王之事是師爾。

臣按:先儒謂此詩頌武王之武功,言其初雖有甚盛之師而退自循養,與時皆晦,不見其有跡,直至其時之至,既純光矣,然後一著戎衣而天下翕然大定,此其所以為武王之「武」 也。後王於是寵而受此《蹻蹻》然之武功,其所以嗣之者亦惟武王之事是師可也。不先時而動、不後時而靡,君之用武能如是,是亦武王「也已。」

《魯頌泮水》其五章曰:「明明魯侯,克明其德。既作泮宮, 淮夷攸服。矯矯虎臣,在泮獻馘。淑問如皋陶,在泮獻 囚。」

朱熹曰:「古者出兵受成於學,及其反也,釋奠於學而以訊馘告,故詩人因魯侯之在泮而願其有是功也。」

其六章曰:「濟濟多士,克廣德心。桓桓于征,狄彼東南。 烝烝皇皇,不吳不揚。不告于訩,在泮獻功。」 其七章曰:「角弓其觩,束矢其搜。戎車孔博,徒御無斁。 既克淮夷,孔淑不逆。式固爾猶,淮夷卒獲。」

司馬光曰:「受成獻馘,莫不在學,所以然者,欲其先禮義而後勇力也。君子有勇而無義為亂,小人有勇而無義為盜,若專訓之以勇力而不使之知禮義,奚所不為矣。」

臣按:朱熹謂作泮宮克淮夷之事他無所考,故不質其為僖公之詩,而且以克淮夷為頌禱之辭,是詩所謂獻馘、獻囚、獻功者,則未必有是事也。然其事雖未必有,但味其辭「克」 而謂之「既」 ,既者已然之辭也。考之《春秋》,僖公十三年魯嘗從齊桓會于鹹,為淮夷之病杞,十六年嘗從齊桓會于淮,為淮夷之病鄫?當是時主會在齊,而僖公從焉。作頌者以公亦嘗與齊之會,故掠齊之美者以頌魯歟。其事之有無,固不可必。臣發之于此,以見受成獻馘之禮,皆在于學,非但古有是言,而古之人實嘗行之,非虛語也。

《曲禮》曰:「班朝治軍,涖官行法,非禮威嚴不行。」

吳澂曰:「班次朝儀各有位次,整治軍伍各有部分,臨涖官府各有職掌,班三者皆有法,惟其有禮,是以有威嚴而其法行。」

臣按:先儒謂「威則人不敢犯,嚴則人不敢違,所以致其威嚴者禮而已矣。」 是以朝廷之儀、官府之治,雖皆不可以無禮,而于軍伍之法尢當以威嚴為尚,然徒尚威嚴而不本于禮,則所謂威者矯亢之容,嚴者暴戾之氣也。

《春秋》隱公二年「十有二月,鄭人伐衛。」

胡安國曰:「鄭人伐衛,討滑之亂也。凡兵聲罪致討曰『伐』,潛師掠境曰『侵』,兩兵相接曰戰,繯其城邑曰圍,造其國都曰入,徙其朝市曰遷,毀其宗廟社稷曰滅,詭道而勝之曰『敗』,悉虜而俘之曰『取』,輕行而掩之曰襲,已去而躡之曰追,聚兵而守之曰戍,以弱假強而能左右之曰『以』,皆志其事實,以明輕重。征伐,天子之大」 權。今鄭無王命,雖有言可執,亦王法所禁,況於修怨乎?

臣按:征伐天子之大權,非王命而自行,是亂也。《春秋》書「鄭人伐衛,入」 ,《春秋》以來列國興兵,此其始也。胡氏因其書伐推而詳之,其用兵之名凡十有三,曰伐、曰侵、曰戰、曰圍、曰入、曰遷、曰滅、曰敗、曰取、曰襲、曰追、曰戍、曰以,以見用兵之事,其事類名稱有不一如此者。興師以討人之罪者,必先審其大小、遠近、彊弱、虛實以定其名,然後「隨其勢,因其機而決其謀」 ,則收其萬全之效矣。

襄公十有一年春,王正月,作「三軍。」

胡安國曰:「三軍,魯之舊也。古者大國三軍,次國二軍,小國一軍,魯侯封於曲阜,地方數百里,天下莫強焉。及僖公時能復周公之宇,而史克作頌,其詩曰『公車千乘』,又曰『公徒三萬』,故知三軍魯國之舊爾。然車而謂之公車則臣下無私乘也;徒而謂之公徒則臣下無私民也。若有侵伐,諸卿更帥以出,事畢則將歸于」 朝,車復于甸,甲散于丘,卒還于邑,將皆公家之臣,兵皆公家之眾,不相繫也。文、宣以來,政在私門,廢公室之三軍,而三家各有其一。季氏盡征焉,而舊法亡矣,是以謂之作《春秋》。書之,以見昭公失國,定公無正,而兵權不可去,公室有天下國家者之所宜鑒也。

臣按:胡氏謂「兵權不可去,公室,有天下國家宜以魯為鑒」 ,魯一國也,尚不可失兵權,而況天下之大者乎?

昭公十有一年「夏四月,楚子虔誘蔡侯般,殺之于申。 楚公子棄疾帥師圍蔡。」

胡安國曰:「楚子在申,召蔡侯伏甲執而殺之。楚子貶而稱名,何也?世子般殺其君,諸侯與通會盟十有三年矣,楚子若以大義倡天下,奉詞致討,執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