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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有此言,而相引之,以為宣帝告也。後世人主有欲用兵者,恆以其所遇之敵,所行之事,揆之以五者之名,於茲五者,果何當歟?必合于義而王,應而勝,然後不得已而興師動眾。苟或有類於所謂「忿貪驕」 者,則亟止之,而不使其淪于敗破滅之地,則所行者,下順人心,上合天道,而無敵於天下矣。

宋歐陽修言于仁宗曰:「自古王者之治天下,雖有憂 勤之心,而不知致理之要,則心愈勞而事愈乖;雖有 納諫之明,而無力行之果斷,則言愈多而聽愈惑。伏 思聖心所甚憂,而當今所最闕者,不過曰無兵也,無 將也,無財用也,無禦戎之策也,無可任之臣也。此五 者,陛下憂其末,而臣謂今皆有之。然陛下未得而用 之者何哉?」曰:「朝廷有三大弊故也。」「何謂三大弊?一曰 不謹號令,二曰不明賞罰,三曰不責功實。三弊因循 于上,則萬事廢壞于下。」

臣按:歐陽修當仁宗時上此疏,其言雖為宋而發,然而「天下後世威武所以不振、治道所以不立者,政坐此三者而已。」 誠能謹號令之頒、明賞罰之施、責功實之效,則兵將財用不患其無,任用有其臣,禦戎有其策矣。內修外攘,百事具舉,威武豈有不振也哉?

韓琦言於仁宗曰:「今獻策陳邊事者,不過欲朝廷選 擇將帥,訓習士卒,修利戈甲,營葺城隍,廣畜資糧,以 待黠羌之可勝。此為安邊捍寇之切務。然而凡人之 慮皆能及之。臣竊以為此特外憂而已,雖漢唐全盛 之時,豈能使四裔常自竄伏,而保不為患哉!若乃綱 紀不立,忠佞不分,賞罰不明,號令不信,浮費靡節,橫 賜無常,務晏安之逸遊,縱宮庭之奢靡,受女謁之干 請,容近昵之僥倖,此臣所謂內患也。且四裔內窺中 國,必觀釁而後動,故外憂之起,必始內患。臣今為陛 下計,莫若先治內患,以去外憂,內患既平,外憂自息。 譬若木之有本末,未有本固而枝葉不盛者也。」

臣按:為國之大綱曰文與武,文事修而武事不備,猶天之有陽而無陰,地之有柔而無剛、人之有仁而無義也,是以自古帝王雖以文德為治,而所以濟其文而使之久安長治者,未嘗不資於武事焉。然武之為用不以用之為功而以不用為大,故武之為文,以止戈為義也。是以國家常以武備與文教並行,先事而「為之備,無事而為之防,所以遏禍亂於將萌,衛治安於長久,不待乎臨事而始為之,有事而後備之也。不然,則無及矣。」 臣故歷考經史所載威武之事備載之,而舉韓琦先治內患之說終焉。昔所謂「上策莫如自治」 者也。琦謂自治之策,立綱紀,分忠佞,明賞罰,慎號令,節浮費,罷橫賜,省逸遊,禁奢靡,絕干請,抑僥倖。能行此數者,則內無患矣。內既無患,則威武之本立矣。雖有外患,庸何憂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