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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韜》言守禦之具耳,非攻戰所施也。」

太宗曰:「太公云:『以步兵與車騎戰者,必依丘墓險阻』。 又《孫子》曰:『天隙之地,丘墓故城,兵不可處』。如何?」靖曰: 「用眾在乎心一,心一在乎禁祥去疑。儻主將有所疑 忌,則群情搖,群情搖則敵乘釁而至矣。故安營據地, 便乎人事而已。」《若澗》絕澗井。天井陷。天陷《隙》:天隙之地及如牢。 天牢羅。天羅之處,人事不便者也。故兵家引而避之,防敵 乘我丘墓。故城非絕險處,我得之為利,豈宜反去之 乎?《太公》所說,兵之至要也。

太宗曰:「朕思凶器無甚於兵者,行兵苟便於人事,豈 以避忌為疑?今後諸將有以陰陽拘忌,失於事宜者, 卿當丁寧誡之。」靖再拜謝曰:「臣按《尉繚子》云:『黃帝以 德守之,以刑伐之』。是謂刑德,非天官時日之謂也。然 詭道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後世庸將,泥於術數,是 以多敗,不可不戒也。陛下聖明,宜宣告諸將。」

太宗曰:「兵有分有聚,各貴適宜。前代事跡,孰為善此 者?」靖曰:「符堅總百萬之眾,而敗於淝水,此兵能合而 不能分之所致也。吳漢討公孫述,與副將劉尚分屯, 相去二十里,述來攻漢,尚出合擊,大破之。此兵分而 能合之所致也。」太公曰:「分不分為縻軍,聚不聚為孤 旅。」

「當分」 而不能分,為「《羈縻》之軍。」

太宗曰:「然。符堅初得王猛,實知兵,遂取中原。及猛卒, 堅果敗。此縻軍之謂乎?吳漢為光武所任,兵不遙制, 故漢果平蜀。此不陷孤旅之謂乎?得失事跡,足為萬 代鑒。」

太宗曰:「朕觀千章萬句,不出乎《多方》以誤之,一句而 已。」靖良久曰:「誠如聖論。大凡用兵,若敵不誤,則我師 安能克哉?譬如奕棋,兩敵均焉,一著或失,竟莫能救。 是古今勝敗,率由一誤而已,況多失者乎!」

太宗曰:「攻守二事,其實一法歟?《孫子》言善攻者敵不 知其所守,善守者敵不知其所攻,即不言敵來攻我, 我亦攻之,我若自守,敵亦守之,攻守兩齊,其術奈何?」 靖曰:「前代似此相攻相守者多矣,皆曰守則不足,攻 則有餘,便謂不足為弱,有餘為強,蓋不悟攻守之法 也。」臣按:《孫子》云:「不可勝者,守也,可勝者攻也」,謂敵未 可勝則我且自守,待敵可勝則攻之耳,非以強弱為 辭也。後人不曉其義,則當攻而守,當守而攻,二役既 殊,故不能一其法。太宗曰:「信乎!有餘不足」,使後人惑 其強弱。殊不知守之法要在示敵以不足;攻之法要 在示敵以有餘也。示敵以不足,則敵必來攻,此是敵 不知其所攻者也;示敵以有餘,則敵「必自守,此是敵 不知其所守者也。攻守一法,敵與我分為二事,若我 事得則敵事敗,敵事得則我事敗,得失成敗,彼我之 事分焉。攻守者,一而已矣,得一者百戰百勝。故曰:『知 彼知己,百戰不殆』。其知一之謂乎!」靖再拜曰:「深乎聖 人之法也。攻是守之機,守是攻之策,同歸乎勝而已 矣。若攻不知守,守不知攻,不惟二其事,抑又二其官。 雖口誦孫《吳》,而心不思妙攻守兩齊之說,其孰能知 其然哉?」太宗曰:「《司馬法》言:『國雖大,好戰必亡;天下雖 安,忘戰必危』。此亦攻守一道乎?」靖曰:「有國有家者,曷 嘗不講乎攻守也?夫攻者不止攻其城,擊其陣而已, 必有攻其心之術焉。守者不止完其壁,堅其陣而已, 必也守吾氣,以有待焉。大而言之,為君之道;小而言 之,為將之法。夫攻其心者,所謂知彼者也;守吾氣者, 所謂知己者也。」太宗曰:「誠哉!朕嘗臨陣,先料敵之心 與己之心孰審,然後彼可得而知焉;察敵之氣與已 之氣孰治,然後我可得而知焉。是以知彼、知己,兵家 大要。今之將臣,雖未知彼,苟能知己,則安」有失利者 哉?靖曰:「孫武所謂先為不可勝者,知己者也。以待敵 之可勝者,知彼者也。」又曰:「不可勝在己,可勝在敵。」臣 斯須不敢失此誡。

太宗曰:「《孫子》言三軍可奪氣之法,朝氣銳,晝氣惰,暮 氣歸。善用兵者,避其銳氣,擊其惰歸,如何?」靖曰:「夫含 生稟血,鼓作爭鬥,雖死不省者,氣使然也。故用兵之 法,必先察吾士眾,激吾勝氣,乃可以擊敵焉。吳起四 機,以氣機為上,無他道也。能使人人自鬥,則其銳莫 當。所謂朝氣銳者,非限時刻而言也,舉一日始末為」 喻也,凡三鼓而敵不衰不竭,則安能必使之惰歸哉? 蓋學者徒誦空文,而為敵所誘,苟悟奪之之理,則兵 可任矣。

太宗曰:「卿嘗言李勣能兵法,然可用否?然非朕控御, 則不可用也。他日太子治,將何御之?」靖曰:「為陛下計, 莫若黜勣,令太子復用之,則必感恩圖報,於理何損 乎?」太宗曰:「善,朕無疑矣。」太宗曰:「李世勣若與長孫無 忌共掌國政,如何?」靖曰:「勣忠義,臣可保任也。無忌佐 命大功,陛下以肺腑之親,委之輔相,然外貌下士,內 實嫉賢,故尉遲敬德面折其短,遂引退焉。侯君集恨 其忘舊,因以犯逆,皆無忌致其然也。陛下詢及臣,臣 不敢避其說。」太宗曰:「勿洩也,朕徐思其處置。」

太宗曰:「漢高祖能將將,其後韓彭見誅,蕭何下獄,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