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753 (1700-1725).djvu/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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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課戶,供宴犒之費。乾德中,太祖命師克郴州,獲其 內品十餘人。有余延業者,人質幺麼,太祖問曰:「爾在 嶺南為何官?」對曰:「為扈駕弓箭手官。」命授之弓矢,延 業極力控弦不開。太祖因笑問鋹為治之跡,延業備 言其奢酷。太祖驚駭曰:「吾當救此一方之民。」先是歲, 因湖南馬氏之亂,襲取桂、郴、賀等州。開寶初,鋹又舉 兵侵道州,刺史王繼勳上言:「鋹為政昏暴,民被其毒, 請討之。」太祖難其事,令江南李煜遣使以書諭鋹,使 稱臣歸湖南舊地,鋹不從。煜又遣其給事中龔慎儀 《遺書》曰:「煜與足下,叨累世之睦,繼祖考之盟,情若弟 兄,義敦交契,憂戚之患,曷嘗不同。每思會面而論此 懷,抵掌而談此事,交議其所短,各陳其所長,使中心 釋然,利害不惑。而相去萬里,斯願莫伸。凡於事機,不 得款會,屢達誠素,冀明此心。而足下視之,謂書檄一 時之儀,近國梗概之事。外貌而待之,汎濫而觀之,使 忠告確論,如水投石,若此則又何必事虛詞而勞往 復哉?」殊非宿心之所望也。今則復遣人使,罄申鄙懷, 又慮行人失辭,不盡深素,是以再寄翰墨,重布腹心, 以代會面之談與抵掌之議也。足下誠聽其言如交 友諫爭之言,視其心如親戚急難之心,然後三復其 言,三思其心,則忠乎不忠,斯可見矣;從乎不從,斯可 決矣。昨以大朝南伐,圖復楚疆,交兵已來,遂成釁隙。 詳觀事勢,深切憂懷。冀息大朝之兵,求契親仁之願, 引領南望,於今累年。昨命使臣入貢大朝,大朝皇帝 果以此事宣示曰:「彼若以事大之禮而事我,則何苦 而伐之;若欲興戎而爭我,則以必取為度矣。」見今點 閱大眾,仍以上秋為期,令弊邑以書復敘前意,是用 奔走人使,遽貢直言。深料大朝之心,非有唯利之貪, 蓋怒人之不賓而已。足下非有不得已之事,與不可 易之謀,殆一時之忿而已。觀夫古之用武者,不顧大 小強弱之殊,而必戰者有四:父母宗廟之讎,此必戰 也;彼此烏合,民無定心,存亡之機,以戰「為命,此必戰 也。敵人有進,必不捨我,求和不得,退守無路,戰亦亡, 不戰亦亡,奮不顧命,此必戰也。彼有天亡之兆,我懷 進取之機,此必戰也。」今足下與大朝,非有父母宗廟 之讎也,非同烏合存亡之際也,既殊進退不捨,奮不 顧命也,又異乘機進取之時也,無故而坐受天下之 兵,將決一旦之命,既大朝許以通好,又拒而不從,安 國家利社稷者,當若是乎?夫稱帝稱王,角立傑出,古 今之常事也。割地以通好,玉帛以事人,亦古今之常 事也。盈虛消息,取與翕張,屈伸萬端,在我而已,何必 膠柱而用壯,輕禍而爭雄哉?且足下以英明之資,撫 百越之眾,北距五嶺,南負重溟,藉累世之基,有及民 之澤,眾「數十萬,表裏山川,此足下所以慨然而自負 也。然違天不祥,好戰危事,天方相楚,尚未可爭。且以 大朝師武臣力,實謂天贊也。」登太行而伐上黨,士無 難色;絕劍閣而舉庸蜀,役不淹時。是知大朝之力難 測也,萬里之境難保也。十戰而九勝,亦一敗可憂;六 奇而五中,則一失何補?況人自以我國險,家「自以我 兵強」,蓋揣於此而不揣於彼,經其成而未經其敗也。 何則?國莫險於劍閣,而庸蜀已亡矣;兵莫強於上黨, 而太行不守矣。人之情,端坐而思之,意滄海可涉也。 及風濤驟興,奔舟失馭,與夫坐思之時,蓋有殊矣。是 以智者慮於未萌,機者重其先見,圖難於其易,居存 不忘亡。故曰:「計禍不及,慮福」過之良,以福者人之所 樂心樂之,故其望也過;禍者人之所惡,心惡之,故其 思也忽。是以福或修於慊望,禍多出於不期。又或慮 有矜功好名之臣,獻尊主強國之議者,必曰:「慎無和 也,五嶺之險,山高水深,輜重不並行,士卒不成列,高 壘清野而絕其運糧,依山阻水而射以強弩,使進無 所得,退無所」歸。此其一也。又或曰:「彼所長者,利在平 地,今捨其所長,就其所短,雖有百萬之眾,無若我何。」 此其二也。其次或曰:「戰而勝,則霸業可成;戰而不勝, 則汎巨舟而浮滄海,終不為人下。」此大約皆說士孟 浪之談,謀臣押闔之策,坐而論之也則易,行之如意 也則難。何則?今荊湘以南庸蜀之地,皆是便山水、「習 險阻之民,不動中國之兵,精卒已逾於十萬矣。況足 下與大朝,封疆接畛,水陸同途,殆雞犬之相聞,豈馬 牛之不及。一旦緣邊悉舉,諸道進攻,豈可俱絕其運 糧,盡保其城壁?若諸險悉固,誠善莫加焉。苟尺水橫 流,則長堤虛設矣。」其次曰:「或大朝用吳越之眾,自泉 州泛海以趣國都,則不數日至城」下矣。當其人心疑 惑,兵勢動搖,岸上舟中皆為敵國,忠臣義士,能復幾 人?懷進退者,步步生心;顧妻子者,滔滔皆是。變故難 測,須臾萬端,非惟暫乖始圖,實恐有誤壯志,又非巨 舟之可及,滄海之可遊也。然此等皆戰伐之常事,兵 家之預謀,雖勝負未知,成敗相半,苟不得已而為也, 固斷在不疑。若無「大故而思之,又深可痛惜。且小之 事大,理固然也。遠古之例,不能備談。本朝當楊氏之 建吳也,亦入貢莊宗,恭自烈祖開基中原多故,事大 之禮,因循未遑,以至交兵,幾成危殆。非不欲憑大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