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斃,莫肯往來,始欲輕淮而重江,楚州不復建閫,就
以帥楊紹雲兼制置,改楚州名淮安軍,命通判張國 明權守視之,若羈縻州然。賊徒黨塞南門,開北門,支 邑民田皆以少價抑買之,自收賦以贍軍,錢糧不繼 如故。賊將國安用?閻通歎曰:「我曹米外日受銅錢二 百。楚州物賤,可以樂生,而劉慶福為不善,怨仇相尋, 使我曹無所衣食。」張林、邢德亦謂:「嘗受宋恩,中遭全 間隙,今歸於此,豈可不與朝廷立事!」王義深亦嘗遭 全屈辱,且謂:「我本賈帥帳前人,與彭安撫舉義不成 而歸。」五人相謂曰:「朝廷不降錢糧,為有反者未除耳。」 乃共議殺福及楊氏以獻,於是眾帥兵趨楊氏家,福 出德手刃之,相屠者數百人。有郭統制者,殺全次子 通殺一婦人,以為楊氏,函其首并福首馳獻於紹雲。 紹雲驛送京師,傾朝甚喜,檄彭檄張惠范、成進、時青 併兵往楚州,便宜盡戮餘黨。未幾,傳楊氏故無恙,婦 人頭乃全次妻劉氏也。𢖲輕儇,每供四總管弄戲,得 檄不敢自決,力遜惠成、進二人,即提兵入楚城,與林 等五人歡宴,議「分北軍為五,使五人分掌之,每軍無 過千人,一屯南度門,一屯平河橋,一屯北神鎮,城中、 城西各一。在山東人老幼並絕錢糧,出淮陰戰艦陳 淮岸,以斷全歸路,請制府及朝廷處之。」廟議謂青望 重,惟聽青區畫。省檄之下,不及惠成進。青亦恐禍及, 密遣人報全於青州,遷延不決。惠等歸盱眙,賊黨復 振。紹雲赴樞密稟議,淮東總領岳珂攝制府事,惠、成 進既歸,錢糧缺乏,密約降金,盧鼓槌許之。時鎮江軍 及滁州虎兒軍在盱眙者尚眾,二人紿𢖲曰:「南北軍 易致激變,宜令軍人出入無得帶刃。」又勸早發虎兒 軍折洗,𢖲從之。二人每宴𢖲,必遍迨皂隸,𢖲皆不悟, 方感其拒夏全之功,轉兩軍官資。二人同《戲下合辭》 曰:「不願得官,欲得錢糧。」八月辛酉,惠成進燕𢖲,𢖲左 右知有謀,多不往,𢖲往如平時。酒半,縛𢖲,𢖲從者無 寸鐵,且醉,皆就縛。即日渡淮輸款。以盱眙附盧鼓槌 於泗州,金兵至,開門接之,諸軍不戰皆降。於是塞南 門,開北門,導淮水以通泗之東、西域焉。盧鼓槌與惠 釋憾,連婣金,官惠有加,俾專制河南,以拒大元。自是 金人窺淮東益急,朝廷調京湖制置司兵萬人,屯青 平山以備全。全得青報,慟哭,力告大元。大將求南歸, 不許,斷一指示,歸南必畔,許之。承制授山東淮南行 省,得專制山東,而歲獻金幣。十月丙辰,全與大元張 宣差并通事數人至楚州,服大元衣冠,文移紀《甲子》 而無號。義深走金,安用殺林德自贖?丁巳,全邀青及 張國明於淮陰,國明辭疾,青父子同至。全推殺其子 者郭統制斬之,又收田成瑤、田之昂、李英等八人下 獄,云:「非朝廷殺我妻子,吾惟問汝。」李英,全腹心,狡而 密,與李平皆山東胥吏,全之乍逆乍順,二人「所教也。」 平又數致全書至廟堂,以覘朝廷。青繳所授檄於全 曰:「我素推尊相公,豈肯為此!」全亦惡青反覆。辛酉,與 登城南樓飲,殺青,馳騎往紿青妻,言青病,見與禱禳。 青妻至,盡殺之,遂併青軍。擢小校胡義為將,徙其半 於漣、海。紹定元年春,全厚募人為兵,不限南北,宋軍 多亡應之。天長民保聚為十六砦,比歲失業,官振之, 不能繼,壯者皆就募。射陽湖浮居數萬家,家有兵仗, 侵掠不可制。其豪周安民、谷汝礪、王十五長之,亦蜂 結水砦,以觀成敗。翟朝宗知揚州,權制置全厚賞捕 趙邦永,邦永乃變名《必勝》。全知東南利舟師,謀習水 戰,米商至,悉併舟糴之,留其柁工,一以教十。又遣人 泛江湖,市桐油煔筏,厚募南匠,大治。船自淮及 海相望,於是善湘禁桐油煔筏下江,嚴甚。朝宗市煔 木往揚州,善湘亦聞於朝,請以松木易留之。全不得 已,代以榆板,舟成多重滯。六月,試舟射陽湖,善湘恐 其乘便擣通、泰,亟牒池州求通、泰入湖之路。七月壬 辰,全使衍德提兵三萬如海州。乙未,全及楊氏大閱 戰艦於海洋。八月,全趨青州,為嚴實及石小哥邀擊, 敗走。小哥,珪子也,遂奪青厓崓據之。九月,全歸海州, 治舟益急,驅諸崓人習水。十一月,全至楚州。全山東 經理未定,而歲貢於大元者不缺,故外恭順於宋,以 就錢糧,往往貿貨輸大元,宋得少寬北顧之憂,遣餉 不輟。全縱遊說於朝,不若復建山陽制置司。全又與 金合,縱約以盱眙與之,金亦遣靳經歷者聘全,皆不 遂。二年四月,全以糧少為詞,遣海舟自蘇州洋入平 江、嘉興告糴,實欲習海道覘畿甸也。六月,全資淮安 牛馬驓、趙五嘯合亡命,雜北軍分往盱眙略牛馬。九 月,全往漣、海視戰艦,陽言歸東平葬方士許先生,未 幾,還。嘗燕張國明等,忽曰:「我乃不忠不孝之人。」眾曰: 「節使何為有是言也?」全曰:「縻費朝廷錢糧至多,乃殺 許制置,不忠;我兄被人殺,不能報復,不孝。二月二十 五日事,吾之罪也。十一月十三日事,誰之罪耶?」蓋指 琸與夏全也。全密遣軍掠高郵、寶應、天長之間,知高 郵軍葉秀發遣宗雄武領民兵捍禦,為賊所敗。三年 二月壬寅,御前軍器庫火。得縱火者,楚州軍穆椿也。 全欲銷宋兵備,故使椿行,且伏姦於外,謀入為亂,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