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緡,無狀大率如此。希稷至楚,一意逢迎,全益以驕。 既而還青州,或傳為金人所擒,或以為已死,劉琸乘 時自誇以驅除餘黨。及丞相入其言,遂召希稷而以 琸為代。琸即以盱眙軍馬自隨,中途所乘馬無故而 踣,琸怒,遂斬二濠寨官,人疑其非吉徵也。琸初至,軍 聲頗振,不數日,措置乖方,南北軍已相疑。適忠義軍 總管夏全自盱眙領五千人來。先是,全欲殺夏琸為 解免之。至是琸留以自衛,且資其軍以制全。然夏軍 素驕,時作過,劫掠居民,琸乃捕為首數人斬之,猶未 戢,乃劄忠義都統權司張忠政權副都統。忠政辭不 就,楊姑姑知之,遂呼忠政謀所以拒制司之策。忠政 曰:「朝廷無負北軍,夫人若欲忠政反,惟有死耳。」遂歸 家,令妻子自經次,焚告敕寶貨於庭,然後自盡。制司 聞變,遂戒嚴,命夏全封閉李全、劉全、張林等府庫,且 出榜令北軍限三日出城。是日,諸營搬移自東北門 出,夏軍坐門首搜檢,凡金銀婦女,多攘取之,餘皆疑 懼不敢出,制司又從而驅逐之,有黑旗一對,僅百人, 乃北軍之精銳者,堅不肯出,潛易衣裝,與夏軍混雜。 南軍欲注矢揮刃,則呼曰:「我夏太尉軍也。」南軍遂不 疑之。至晡,大西門上火忽起,至夜,遂四面縱火,殺害 軍民。琸遂命守子城,護府庫,凡兩日夜,軍皆無火飯, 飢困不復用命。夏全知事急,遂挺身入北軍楊姑姑 遂與夏劇,飲酒酣泣曰:「少保今不知存亡,妾願以身 事太尉,府庫人馬,皆太尉物也。本一家人,何為自相 戕?若今日勦除李氏,太尉能自保富貴乎?」夏全惑其 說,乃陰與李軍合,反戈以攻南軍。琸屢遣人招夏,議 事竟不至,乃以十萬貫犒軍求和。夏全乃令開一路, 以馬軍二百衛送琸出大西門,星夜南奔,至寶應已 四鼓矣,從行官屬惟余元廙、沈宣子,餘悉死焉。夏軍 回至淮陰,乃為時青令暉夾擊,盡得所擄財物七巨 艘。既至盱眙,范成、張惠閉門拒之,且就軍中殺其母、 妻,於是夏全乃輕身北竄,劉琸遂移司於楊之堡寨。 朝廷遂改楚為淮安州,命將作少監姚翀知州事。時 李全猶未還,王義深、《國安》用為權司。劉慶福與張甫 謀就楚之淮河縛大浮橋。或告楊姑姑以二人欲以 州獻金人。姑姑即遣人請姚翀議事,翀不獲已而往, 則大廳已設四果棹餘二客則慶福及甫也。慶福先 至,姑姑云:「哥哥不快,可去問則箇。」謂李福也。時福臥 於密室,凡迂曲數四乃至。慶福至榻前云:「哥哥沒甚 事。」福云:「煩惱得恁地。」劉覘福榻,有劍出鞘,心動亟出, 福急揮劍,中其腦。既而甫至於外,呼云:「總管沒甚事 否?」福隱身門左,俟其入,即揮劍,又仆之。福遂攜二首 以出,乃大張樂劇飲。姚遂揭榜,以劉、張欲謀作逆,密 奉朝旨,已行誅戮。乃聞於朝。李福增秩姑,姑賜金,進 封楚國夫人。未幾,福復以預借糧券求釁,遂召北軍 入城,官民死者甚眾,姚翀賴國安用,匿之而免。於是 朝廷諸閫各主勦除分屯之說,久之不決。既而盱眙 守彭𢖲乃遣張惠、范成入淮安說國安,令殺李福及 楊姑姑。未幾,李福就戮,而姑姑則易服往海州矣。其 後分屯之說已定,而江閫所遣趙灊大勦殺之兵適 至,北軍怒為張范所賣,欲殺之,二人遂遁去。國安用 追至盱眙,彭𢖲宴之,方大合樂,忽報軍變,始知張范 已獻盱眙於北矣,彭𢖲遂為所擒。既而李全至楚,揭 榜自稱「山東淮南行省」,於是盡據淮安、海州、漣水等 處。先是,全遣張國明入朝稟議,嫚書至,朝廷未有以 處之。會時青亦遣人至,國明遂遣人報全,全遂殺青。 《國明》,極言李全無他意。朝廷遂遣趙拱奉兩鎮節鉞 印綬以往,而江閫乃遣申生結全帳下謀殺之。事覺, 全囚申生,以其事上於朝,蓋全時已有叛志矣。會鹽 城陳遇謀於東海截奪全青州運糧之船,全由是愈 怒,遂興問罪之師,首攻海陵,守臣宋濟迎降。遂進圍 揚州。朝廷始降詔削奪全「官爵,住給錢糧。」會諸路兵 誅討,然戰多不利,內外為之震動。是時,全合諸項軍 馬,併驅鄉民二十餘萬,一夕築長圍數十里,圍合揚 之三城,為必取之計。會元夕欲示閑暇,於城中張燈 大宴,全亦張燈於平山堂。中夜,全乘醉引馬步極力 薄城。趙范命其弟葵領兵出城迎戰,至三鼓,勝負未 決。葵先命李虎、丁勝同持兵塞其甕門,至是,全欲還 而門已塞,進退失據,且戰且退,遂陷於新塘,由是各 散去。次日,於沮洳亂屍中得一紅袍而無一手指者, 乃全也。時紹定四年正月後三日,北軍悉遁,制府露 布聞於朝,遂乘勝復泰之鹽城。後三月,淮南諸州北 軍皆空城而去矣。其雛松壽者,乃徐希稷之子賈涉 開閫維揚日,嘗使與諸子同學,其後全無子,屢託涉 祝之,涉以希稷向與之念,遂命與之,後更名壇云。
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774 (1700-1725).djvu/107
此页尚未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