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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初,思順與翰分控河、隴,情甚不睦。及翰守潼關,主天

下兵權,遂肆其志以報怨,誣布思與祿山潛通,偽令 人移書於關門,擒之以獻。思順與弟太僕卿元真並 服誅,天下冤之。思順與祿山少狎,及思順入奏安祿 山必反,元宗以其先奏,不坐,至是乃誅之。十一月十 七日,祿山遣其男范陽節度副使、鴻臚卿同正兼廣 陽太守慶緒、奚、契丹及羅阿布思等生口三千人,金、 銀、錦、罽、駝、奚車「布於闕下,婦人皆衣以文錦,飾以珠 玉,盛陳列以為壯。」元宗大悅,授慶緒特進衛尉卿,張 樂以會將士。十三載正月四日,祿山入覲於行在,乃 見於禁中,賜錦綵繪寶鉅萬。時肅宗睹其兇逆之狀, 已露,言於元宗,元宗不納。肅宗恐宗廟顛覆,乃至誠 祈一夢。是夜,夢故內侍胡普昇等二人,舁一紫鞍,覆 黃帕,自天而下,至於肅宗。前一素板,丹書文字甚多, 所記者惟四句,曰:「厥不云乎,其惟其時。上天所命,福 祿不虧。」及見元宗,涕淚而言曰:「臣本胡人,陛下不次 擢用,累居節制,恩出常人。楊國忠妒嫉,欲謀害臣,臣 死無日矣。」李林甫陰狹多智,見祿山必揣其情偽,遂 畏服之。楊國忠性躁,而祿山視之蔑如也。至是,國忠 言其必反,奏請追之。祿山以元宗不疑,促駕朝見,以 故元宗益信祿山為忠,不信國忠之言。九日,加祿山 尚書左僕射,賜實封,通前一千口,又與子三品官、一 子五品官,奴婢十房,莊宅各一所。二十四日,又加閑 廄、苑內營田、五方、隴右群牧都使、度支營田等使,以 御史中丞吉溫為之副。溫加五部侍郎為之副使二十六日,又加 兼知總監事。祿山奏:「前後破奚、契丹部落及招討九 姓、十二姓等,應立功將士,其跳蕩第一、第二功並請 不拘,付中書門下批擬。其跳蕩功請超三資,第二功 請依資進功,其告身仍望付本官,為好書寫送軍前。」 制曰:「可。」以是超授將軍者五百餘人,中郎將者三。一作 二千餘人。祿山歸范陽,元宗御望春亭送別,脫御服 以賜之。祿山受之,驚懼不敢言,自謂先兆,恐復留之, 遂疾驅出關,至淇門,順流而下。所至郡縣,船夫持牽 板繩立於岸上以待,至則牽之,而日行三四百里。三 月一日,祿山將拜官也,元宗以宰相處之,命太常卿、 翰林學士張垍草詔。既而楊國忠諫曰:「祿山不識文 字,命之為相,恐四夷輕中國」,乃止將行也,元宗命高 力士送之於長樂坡。力士歸,元宗謂曰:「祿山喜乎?」對 曰:「恨不得宰相。」頗怏怏。楊國忠曰:「此張垍也。」元宗大 怒,黜垍瀘溪郡司馬。祿山既至范陽,憂不自安,始決 計稱兵向闕。自是咸言祿山反者,元宗傳送祿山,以 是道路相目,無敢言者。奏還者告祿山反,乃囚於商 州,將送之,遇祿山起兵,乃放之。十四載五月,祿山遣 副將何千年奏表陳事,請以番將三十人以代漢將。 遣中使袁思藝宣付中書門下,即日進來,便寫告付 千年。宰相楊國忠、韋見素相謂曰:「流言祿山蓄不臣 之心,今又請番將以代漢將,其反明矣。」乃請見陳事。 既見,未對,元宗先告曰:「卿等疑祿山反。」國忠等遽走 階,垂涕具陳祿山反狀。國忠以祿山表留於上前而 出。俄又令袁思藝宣旨:「此一度姑容之,朕徐為圖耳。」 國忠等乃令詔及國忠見,無不懇論其事。國忠曰:「臣 畫得一計,可鎮其難。伏望以祿山帶左僕射平章事, 追赴朝廷。」以賈循為范陽節度使,呂貞誨為平盧節 度使,楊光翽為河東節度使。上許草制,未行,潛遣中 使輔璆琳送柑子於范陽,私候其狀。璆琳受賂而還, 固稱無他,其制遂寢。初,璆琳未還之時,上引宰相對, 常置白麻於座前。及還,上謂宰臣曰:「祿山必無二心, 其制朕已焚矣。」後祿山數詐稱破奚、契丹,所獲駝馬 牛不可勝紀。國忠因令門客蹇昂、何盈以求祿山陰 事圍捕,命京兆尹李峴於其宅得李超、安岱、李方等, 皆令侍御史鄭昆之陰推劾,潛縊殺於御史臺。又貶 吉溫為灃陽長史。溫,天官侍郎瑣之猶子也。連案大 獄,倚法附邪,以出入人命者,凡十餘年。性巧詆,忍而 不忌,失意者必引而陷之。其欲膠固,雖王公大人立 可鄭親也。初,蕭晃為河南尹,以贓下獄。溫課竟其罪, 晃為李林甫佐之,由是特恩轉太府卿。溫後為萬年 縣丞,未幾,晃拜京兆尹。時高力士權移將相,晃親附 之,溫尤與之善。溫揣晃拜官,必謝恩於力士,歸則先 造其門,至則歡甚。晃纔至,則聞其言笑之聲,甚歡。晃 問閽者,曰:「吉七品郎也。」晃素懼勢,俟語畢通謁,亦已 久矣。力士命引晃,溫佯若恐懼,將走,力士遽曰:「吉七 參尹,此故人也。」晃揖之,與之對坐,遂與之相結為膠 漆矣。乃引為曹官,薦之於林甫。溫之進也,由力士。中 書舍人梁陟,嘗逢溫於路,低帽以避之,溫心銜之。及 柳勣之獄,託勣引陟,陟竟以流死。其陰賊也如此。後 與楊國忠善,教其取恩。及國忠與祿山交惡,而溫厚 於祿山,祿山掌閑廄,引之副使,內俟朝廷,國忠遂忌 之。及其貶也,元宗、高力士於朝堂宣慰百官曰:「吉溫, 兇惡之人也。自伯父以來,世為酷吏。朕任人不明,比 刑濫,悉溫所為。今為卿等除酷吏,卿其悅乎?」群臣皆 蹈舞拜謝。無何,安祿山上表以理,且言國忠讒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