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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余方區區欲磨洗濁汙,希聖賢之萬一,自視缺然,而

欲庶幾顏氏之福,宜其不可得哉!若夫孔子周行天 下,高為魯司寇,下為乘田委吏,惟其所遇,無所不可。 彼蓋達者之事,而非學者之所望也。余既以譴來此, 雖知桎梏之害,而勢不得去,獨幸歲月之久,世或哀 而憐之,使得歸伏田里,治先人之敝廬,為環堵之室 而居之。然後追求顏氏之樂,懷思東軒,優游以忘其 老,然而非所敢望也。

《待月軒記》
前人

昔予遊廬山,見隱者焉,為予言性命之理,曰:「性猶日 也,身猶月也。」予疑而詰之,則曰:「人始有性而已。性之 所寓為身,天始有日而已,日之所寓為月。日出於東 方,其出也,萬物賴焉。有目者以視,有手者以執,有足 者以履。至於山石草木,亦非日不遂。及其入也,天下 黯然,無物不廢,然日則未始有變也。惟其所寓則有」 盈闕。一盈一闕者月也。惟性亦然,出生入死,出而生 者未嘗增也,入而死者未嘗耗也。性一而已,惟其所 寓,則有生死。一生一死者,身也,雖有生死,然而此生 彼未嘗息也。身與月皆然,古之治術者知之。故日出 於卯謂之命,月之所在謂之身。日入地中,雖未嘗變 而不為世用;復出於東,然後物無不「睹,非命而何?月 不自明。由日以為明,以日之遠近,為月之盈闕,非身 而何?此術也,而合於道,世之治術者,知其說不知其 所以說也。」予異其言而志之久矣。築室於斯,闢其東 南為小軒之前,廓然無障,幾與天際。每月之朢,開戶 以須月之至。月入吾軒,則吾坐於軒,與之徘徊而不 去。一夕,舉酒延客,道隱者之語,客漫不喻,曰:「吾嘗治 術矣,初不聞是說也。」予為之反復其理,客徐悟曰:「唯 唯。」因志其言於壁。

《題也足軒》
黃庭堅

簡州景德寺覺範道人,種竹於所居之《東軒,使君楊 夢貺》題其軒曰《也足》,取古人所謂「但有歲寒心,兩三 竿也足」《者也。仍為之賦詩,余輒次韻》。

《拱北軒記》
鄒浩

拱北軒者,所居對堂之小軒也。昭人屋向皆東南,獨 此居面北軒,又正在北方。先聖言:北辰居其所而眾 星拱之,故取以名焉。因竊自念,君者,北辰也,拱者也; 群臣者,眾星也,拱之者也。今在內為輔弼、為侍從、為 六曹寺監之屬,拱北可也。在外為監司、為守令、為諸 路郡邑之屬,拱北可也。而浩則名除於仕版,身廢於 炎荒,既已隕墜而為石矣,尚奚擬夫《麗天》者耶?又竊 自念:所除者名耳,拱北之心未嘗除也;所廢者身耳, 拱北之心未嘗廢也。未嘗除而自除之,未嘗廢而自 廢之,非浩所忍為也。浩於是軒朝夕焚香,稽首再拜, 上祝帝壽,與天無極。其拱於內者,輔弼盡輔弼之道, 侍從盡侍從之宜,六曹寺監之屬,盡「所以為六曹寺 監之職;其拱於外者,監司盡監司之分,守令盡守令 之才;諸路郡邑之屬,盡所以為諸路郡邑之務。上下 相承,如源流之一本;先後相應,如首尾之一形。自京 師而環矚之,雖遠在荒裔,猶重譯效貢,拱我聖人,而 況九州之內乎?」和氣浮於上,則景星見,卿雲飛;和氣 動於下,則朱草生,醴「泉湧。凡是祥瑞之物,莫不紛綸 畢至。祖宗之功德,由此而彌光;廟社之安榮,由此而 彌固。前古以來,未有太平若此其盛焉。浩之所以拱 北,在是而已。且既已為石矣,亦必有觸之而起者。始 自膚寸,旋充太虛,於是滂沱,未必無助。然則區區素 定之心,又安敢自棄歟?」又竊系以詞曰:「七曜兮可西, 五嶽」兮可移,我心湛然兮如初。「我不見窮達得喪之 殊塗兮惟拱之《知噫》,高高無私兮日鑒在茲。」

《清虛子此君軒賦》
楊萬里

吾友清虛子家有竹軒,命曰《此君誠齋》,某為賦之。

客有問於清虛子曰:「昔者子猷愛竹,字之曰:『君謂此 君一日之不可無,古之知竹者,未有若子猷者歟』?」清 虛子曰:「『子猷可謂愛竹矣,知竹則未也。古之知竹者, 其惟吾夫子乎?蓋嘗聞之,夫子適衛,公孫青,僕子在 淇園,有風動竹,聞簫瑟檀欒之聲,欣然忘味,三月不 肉,顧謂青曰:『人不肉則瘠,不竹則俗』。汝知之乎』?其《詩》」 曰:「瞻彼淇澳,菉竹如簀。言念君子,溫其如玉。」吾乃今 知竹之所以清,武公之所以盛也。蓋君子於竹比德 焉:汝視其節凜然而孤也,所謂直哉史魚邦有道如 矢者歟?汝視其貌頎然而臞也,所謂伯夷、叔齊餓於 首陽之下,民到於今稱之者歟?汝視其中洞然而虛 也,所謂回也,其庶乎屢空有若無者歟?故古之知竹 者,其惟夫子乎?子猷非知竹者也。客曰:甚哉,清虛子 之言似夫子也。敢賀此君從陳蔡者皆不及門,君何 修何飾,乃得於四子而同席。願堅晚節於歲寒,以無 忘夫子之德。

《跋呂元吉先人介軒記》
文天祥

巽齋先生曰:「徂徠石先生名介,質肅唐公名介。鄭公 俠,字介夫,半山老人字介甫。凡有取乎介者,其人必 可觀也。」予嘗評之:「徂徠之介為孤峭,質肅之介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