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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搖興作,為力甚易。而道家非遭人主之好尚,不能 獨興其間。能自立而不廢者,豈不賢於其徒者哉?知 一是已。慶曆二年八月八日,廬陵歐陽修記。

《名西閣》
蘇軾

元豐三月冬至,過山陽,登西閣,時景繁出巡未歸,軾 方乞歸常州,得請。春中方當復過此,故有閣欲名,思 之未有佳者。蔡廓,謨之子也,晉宋間第一流,輒以似 公家,不知可否?

《洪州分寧縣藏經閣銘》
黃庭堅

「凡治有條,如機於紡。經經緯緯,積寸成兩。菅蒯之手, 簡功於紉。可席可履,不能以寒。昔此廟學,終歲蓬艾。 聖師所居,風雨無蓋。今誦聖言,皆有夏屋。爰及方冊, 宇以華閣。」華閣渠渠,言行之林。聿求古今,自觀德心。 咨爾諸生,永懷玆道。勿嬉勿驁,以迪有造。得意自己。 書不盡言。如御琴瑟,聽於無絃,幕阜几几。吳咮楚尾。 其下修水,行六百里。山川之靈,或秀於民。世得材用, 我培其根。勒銘頌成,式告爾後。無或墮之,永庇俎豆。

《歸鴻閣記》
楊時

縣宇西北墉之隅,有廢址焉,久茀不治,畜豕之所游, 鼯狌狸鼠之所家,荒煙蕪沒,蔚為穢墟。予一日曳杖 躡履,徜徉乎其下,周覽左右,洒然異之。披蓁薙蔓,而 嘉木茂卉,連山窮谷,挺芳含媚,隱然四出。乃取縣廡 之棄材,為閣于其上。既成,肅賓而落之,相與揚眉拭 目,而望微雲洞開,一目千里,于是以《歸鴻》名之,蓋取 昔人所謂「目送歸鴻」之義也。客有曰:「異乎哉,子之名 閣也。始子以飛鸚名其亭,殆將有志乎蓬蒿之間也。 今又以歸鴻名其閣,爾之中無乃觳觫而受變于物 歟?」予謷然不答,隱几而臥。俄而曰:「噫嘻!居!吾語汝。今 人履步仞之丘,居環堵之室,雖有離朱之明,視不過 尋常;踰閾之外,則不能矚。及夫登泰山之崖,游崑崙 之墟,下臨虞淵,觀日之出入,則六合為小矣。夫閣非 有加損也,而所寓不同,見亦隨異焉。其所以見者,雖 《晉》《矇》不亡也,物亦惡能變哉?且鴻之冥冥,乘飛雲,御 冷風,上闚青天,子其以是為高乎?鷃之騰躍而上,不 過數仞而下,子其以是為卑乎?是未知各適其適也。 物各適其適,則天地之濱猶蓬蒿也,惡睹其異哉?蓋 天地之間,一氣而萬形,一息而成。古今達觀之士,會 物于一己,通晝夜而知,則雖死生之變無怛矣,又況 其凡乎?惟世之人舞智自私,而其明不足以窺天人 之蘊,故物我異觀,而肝膽之間楚越矣,又惡足與語 天理哉?子方疑我之觳觫而受變,予亦陋子之自梏 于見」聞也,客于是規規然自失,忘其所以異,唯唯而 退。予顧謂「二三子誌之,鑱諸石?」

《蓬萊閣賦》有序
王十朋

越中自古號「嘉山水」 ,而蓬萊閣實為之冠。昔元微之作《州宅》詩,世稱絕唱。近代張公伯玉三章,膾炙人口,好事者從而和之,獨未聞有賦之者。十朋筮仕之初,辱為蓬萊客,乃者中秋之夕,與同僚會飲於茲閣,覽湖山之勝,翫月於樽俎間,即席賦詩,諸公皆和。既而念之閣不可以常登,一詩不足以盡意,遂從而賦焉。

王子遊會稽,客蓮幕。登臥龍之山,躡巨鼇之閣。秀閱 千巖,流觀萬壑。縱遠目于東州,暢幽懷于寥廓。于時 天高氣肅,秋色平分;簪盍良朋,把酒論文。俯仰湖山, 懷古傷今。登高賦詩,以寫我心。周覽城闉,鱗鱗萬戶, 龍吐戒珠,龜伏東武。三峰鼎峙,列障屏布。草木蘢蔥, 煙霏霧吐。棟宇崢嶸,舟車旁午。壯百雉之巍垣,鎮六 州而開府。東望稽山,思禹之功。喬松鬱乎故陵,丹青 儼於祠宮。藏丹書於瑰穴,流遺畫於無窮。南目《秦望》, 哀秦之過。方鑱石以頌德,驕顏色以相賀。嗟仙藥之 不來,俄腥風之已播。西望夕陽,送目蘭亭。懷王謝之 風流,感斯文之涕零。徒觀夫茂林修竹,銷煙靄而冥 冥;北望滄海,渺其無涯。方吳門之畫「龍,視越國其如 蛇。轟雷鼓于一震,墟吳國而成窪。」訪麗譙之故址,第 見乎古木之號鴉。前瞻鑑湖,滿目雲水。嘉馬侯之偉 績,慕賀監之高軌。祠荒兮遺跡半湮,宅冷兮黃冠無 幾。徒有漁舟賈楫,風樵航葦。往來乎鷗鷺之鄉,款乃 乎煙波之裡。仰瞻高閣,翬飛崔嵬;俯瞰州宅,緬懷高 才。面無時之屏障,家「終日之樓臺,長湖山之價于几 席之上,惜斯人之安在哉!」言未畢,客有指斯閣而謂 予曰:「子亦知夫閣之所以得名者乎?蓋始于元和才 子也。以玉皇案吏之尊,擁旌麾于千里也。蓬萊隔弱 水三萬里,以筆力坐移,于是也。齊名有白,從事有鞏, 胸中有萬頃之湖,真一代之奇偉也。詩草一出,遂能 發秦望之精神,增鑑湖之風采。《蘭亭》絕倡,亙古今而 莫擬也。子亦讀夫《才子》之傳否乎?姑問訊其從何而 來,集乎彼而至于此也。才子之才,固足以起吾子數 百年之聳慕。才子之所以獲侍玉皇者,亦吾子之所 喜攻而深恥也。夫何惜之有?」予於是引客之手,揚袂 而起,言契予心,諾諾唯唯,有是哉!有是哉!「斯人也而 至於斯也,尚忍言之哉!」俄而鼓角作于人間,明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