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789 (1700-1725).djvu/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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墀岝崿苑,蒙閑亭一所,修竹一叢,蕭然物外,樂自 其中。其竹也,初栽尚少,未長仍小。雜以喬木,環為曲 沼。遵遠水以澆浸,編長欄而護遶。向日森森,當風嫋 嫋。勁節迷其寒燠,繁枝失其昏曉。疏莖歷歷傍見人, 交葉重重上聞鳥。其亭也,溪左巖右,川空地平。材非 難得,功則易成。一門四柱,石礎松櫺。泥含椒氣,瓦覆 苔青。纔容小榻,更設短屏,後陳酒器,前開《藥經》。薛公 謂予曰:「自造此亭,未有茲客。」跪而應曰:「自從為客,未 見此亭。」既而物且遍,好多能所造,亭間坐臥,清戶開 而向林;門下往來,翠陰合而無草。禁行路使勿伐,命 家僮使數掃。遊子見而忘歸,居人對而遺老。余何為 者,累載棲遑,學應成癖,走則非狂,宇宙至寬,顧立錐 而無地;公卿未識,久彈鋏而辭鄉。一見《竹亭》之美,竟 嗟嘆而成章。

《李晉陵茅亭記》
梁·肅

「趙郡李兗仲山,大曆中由祕書郎為晉陵令,思所以 退食修政,思所以端巳崇儉」,乃作茅亭於正寢之北 偏,功甚易,制甚朴,大足以布函丈之席,稅履而躋賓 位者,適容數人,則仲山約身臨人,專固簡一之道可 知矣。《解龜》後繼其任凡六七人,每居於斯,必稱作者 之美。而仲山安貧養性,寓於舊邑者十有二年。方牧 知之,又檄而攝焉。仲山清德之嗣,孝於家,勤於官。其 攝也,念前之非久,政之未成也,乃必躬必親,必誠必 信,順思不懈,而眾務咸敘。未有及者,必訪問咨度,擇 善而從之,則其治足可徵也。君子謂「仲山居處恭,執 事敬,出入一紀,再臨斯人」,有以見位不苟進,仕不苟 行,大來必俟時,於是乎始矣。予曩睹亭之起,今又觀 進德之美,輒直筆志之,謂之《晉陵茅亭記》。時貞元元 年夏五月記。

《還珠亭賦》
令狐楚

物之多兮珠為珍,通其貨而濟乎人。纔披沙以晶耀, 俄錯彩以璘玢。避無厭之心,去之他境;歸克儉之政, 還乎舊津。由是觀德,孰云無神。相彼南州,昔無廉吏。 富其潤屋,貪以敗類。孤漢主析圭之恩,奪蒼梧易末 之利。濫源既啟,真質斯浼。從予舊而不瑕,諒天兮 有自。孟君來止,惠政潛施。欲不欲之欲,為無為之為。 不召其珠,珠無脛而至;不移其俗,俗如影之隨。爾其 狀也,掩星彩,迷瑤月。燦燦離離,與波逶迤。乍入潭心, 時依浦口。驚泉客之初泣,疑馮夷之始剖。依於仁里, 夫亦何言?富彼貪夫,神之所否。沙下兮泥間,韜光兮 自閒。映百華之皎皎,雜魚目之鰥鰥。豈比皇帝之使 罔象,元珠乃得;藺生之詭秦主,荊玉斯還。由是發潤 洲蘋,增輝岸草,水容益媚,澤氣彌好。川實效珍,地寧 愛寶。隱見既符乎龍躍,虧全非係乎蚌老。豈惟彰太 守之深仁,所以表天子之至道。觀夫采耀外澈,英華 內含,飾君之履兮豈不可,照君之車兮豈不堪?猶未 遭於采拾,尚見滯於江潭。雖舊史之錄,與前賢之談。 終思入掬以騰價,願得書紳而勵貪。於惟明時,不貴 異物。徒飾表者招累,而握珍者難屈。是珍也,居下流 而委棄,歷終歲而堙鬱。望高鑒兮暗投,幸餘光之洗 拂。

《寒亭記》
元·結

永泰丙午中,巡屬縣,至江華,縣大夫瞿令問咨曰:「縣 南水石相勝,望之可愛,相傳不可登臨。俾求之,得洞 穴而入,棧險以通之,始得構茅亭於石上。及亭成也, 以階檻憑空,下臨長江,軒楹雲端,上齊絕顛。若旦暮 景風,煙靄異色,蒼蒼石墉,含映水木。欲名斯亭,狀類 不得,敢請名之,表示來世。」於是休於亭上,為商之曰: 「今大暑登之,疑天時將寒,炎蒸之地而清涼可安,合 命之曰寒亭。」乃為寒亭作記,刻之亭背。

《殊亭記》
前人

癸卯中扶風馬向,兼理武昌,以明信嚴斷,惠正為理, 故不待時而成。於戲!若明而不信,嚴而不斷,惠而不 正,雖欲理身,終不自理,況於人哉!公能令人理,始身 多暇,昭我畏暑,且為涼亭,亭臨大江,復在山上,加水 楊蔭,常多清風,巡迴極望,目不厭遠。吾見公材殊政 殊跡殊,為此亭又殊,因命之曰《殊亭》。斲石刻記,立於 亭側,庶幾來者無所惑焉。

《廣宴亭記》
前人

樊水東盡,其南乃樊山,北鮮津。吏欲於鮮上而為候 舍,漫叟家於樊上,不醉則閒。乃相其地形,驗之圖記, 實吳故宴游之處。縣大夫馬公登之,嘆曰:「『謝公《贈伏 武昌詩》云:『樊山開廣宴』,非此地耶?吾欲因而修之,命 曰廣宴亭』,何如?」漫叟頌之曰:「古人將修廢遺尤異之 事,為君子之道。」於戲!天下之廢遺尤異之事,如此亭 者,誰能修而旌之?天將厭悔往乎?公方壯而有是心 也,吾當裁畜簡札,待為之頌,故作《廣宴亭記》以先意 云。

《零陵三亭記》
柳宗元

「邑之有觀遊,或者以為非政,是大不然。夫氣煩則慮 亂,視壅則志滯。」君子必有游息之物,高明之具,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