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789 (1700-1725).djvu/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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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因亭之舊,廣而新之。既周以迴廊之壯,又大其 後軒,使與亭相稱。君知名當世,所至有聲,襄人安其 政而樂從其遊也,因以君之官名其後軒為「光祿堂。」 又欲紀其事於石,以與叔子《元凱》之名並傳於久遠。 君皆不能止也,乃來以記屬於予。余謂君知慕叔子 之風而襲其遺跡,則其為人與其志之所存者可知 矣。襄人愛君而安樂之如此,則君之為政於襄者又 可知矣。此襄人之所欲書也。若其左右山川之勝勢, 與夫草木雲煙之沓靄,出沒於空曠有無之間,而可 以備詩人之登高、寫《離騷》之極目者,宜其覽者自得 之。至於亭屢廢興,或自有記,或不必究其詳者,皆不 復道也。

《泗州先春亭記》
前人

景祐三年秋,清河張侯以殿中丞來守泗上。既至,問 民之所素病而治其尤暴者,曰:「暴莫大於淮。」越明年 春,作城之外堤,因其舊而廣之,度為萬有九千二百 尺,用人之力八萬五千。泗之民曰:「此吾利也,而大役 焉。然人力出於州兵,而石出乎南山,作大役而民不 知,是為政者之私我也。不出一力而享大利,不可。」相 與出米一千三百石,以食役者。堤成,高三十三尺,土 實石堅,捍暴備災,可久而不壞。既曰:泗,四達之州也, 賓客之至者有禮,於是因前蔣侯堂之亭新之,為勞 餞之所曰思卲亭,且推其美於前人,而志邦人之思 也。又曰:「泗,天下之水會也,歲漕必廩於此。」於是治常 豐倉西門二夾室,一以視出納,曰某亭;一以為舟者 之寓舍,曰「通漕亭。」然後曰:「吾亦有所休乎?」乃築州署 之東城上,為先春亭,以臨淮水而望西山。是歲秋,予 貶夷陵,過泗上,於是知張侯之善為政也。昔周單子 聘楚而過陳,見其道穢而川澤不陂,梁客至不授館, 羈旅無所寓,遂知其必亡。蓋城郭道路,旅舍寄寓,皆 三代為政之法,而《周官》尢,謹著之以為禦備。今張侯 之作也,先民之備災,而及於賓客往來,然後思自休 焉,故曰:「善為政也先。」時歲大水,州幾溺。前司封員外 郎張侯夏守是州,築隄以禦之,今所謂因其舊者是 也。是役也,堤為大,故余記其大者詳焉。

《游鯈亭記》
前人

「禹之所治大水七,岷山導江其一也。江出荊州,合沅、 湘,合漢、沔以輸之海」,其為汪洋誕漫,蛟龍水物之所 憑,風濤晦暝之變怪,壯哉!是為勇者之觀也。吾兄晦 叔,為人慷慨喜義,勇而有大志。能讀前史,識其盛衰 之跡,聽其言,豁如也。困於位卑,無所用以老,然其胸 中亦已壯矣。夫壯者之樂,非登崇高之丘,臨萬里之 「流,不足以為適。」今吾兄家荊州,臨大江捨,汪洋誕漫, 壯哉勇者之所觀。而方規地為池,方不數丈,治亭其 上,反以為樂,何哉?蓋其擊壺而歌,解衣而飲,陶乎不 以汪洋為大,不以方丈為局,則其心豈不浩然哉!夫 視冨貴而不動,處卑困而浩然其心者,真勇者也。然 則水波之漣漪,游魚之上下,其為適也,與夫莊周所 謂「惠施游於濠梁之樂」何以異?烏用蛟魚變怪之為 壯哉?故名其亭曰游鯈亭。景祐五年四月二日《舟中 記》。

《峽州至喜亭記》
前人

「蜀於五代為僭國,以險為虞,以富自足,舟車之跡不 通乎中國者五十有九年。宋受天命,一海內,四方次 第平。」太祖改元之三年,始平蜀,然後蜀之絲枲織文 之富,衣被於天下,而貢輸商旅之往來者,陸輦秦鳳, 水道岷江,不絕於萬里之外。「岷江之來,合蜀眾水,出 三峽為荊江,傾折回直,捍怒鬨激,束之為湍,觸之為 漩,順流之舟,頃刻數百里,不及顧視。一失毫釐與崖 石遇,則糜潰漂沒,不見縱跡。故凡蜀之可以充內府、 供京師而移用乎諸州者,皆陸出,而其羨餘不急之 物,乃下於江。若棄之然,其為險且不測如此。夷陵為 州,當峽口,江出峽始漫為平流,故舟人至此者,必瀝 酒再拜相賀,以為更生。」《尚書虞部郎》官朱公再治是 州之三月,作至喜亭於江津,以為舟者之停留也,且 誌夫天下之大險,至此而始平夷,以為行人之喜幸。 夷陵固為下州,廩與俸俱薄而僻且遠,雖有善政,不 足為名譽以資進取。朱公能不以陋而安之?其心又 喜夫人之去憂患而就樂《易》,《詩》所謂「愷悌君子」者矣。 自公之來,歲數大豐。因民之餘,然後有作。惠於往來, 以館以勞,動不違時,而人有賴,是皆《宜書》。故凡公之 佐吏,因相與謀,而屬筆於修焉。

《豐樂亭記》
前人

修。既治滁之明年夏,始飲滁水而甘,問諸滁人,得於 州南百步之近。其上豐山聳然而特立,下則幽谷窈 然而深藏,中有清泉,滃然而仰出,俯仰左右,顧而樂 之。於是疏泉鑿石,闢地以為亭,而與滁人往遊其間。 滁於五代干戈之際,用武之地也。昔太祖皇帝嘗以 周師破李景兵十五萬於清流山下,生擒其將皇甫 「暉、姚鳳於滁東門之外,遂以平滁。」修嘗考其山川,按 其圖記,升高以望清流之關,欲求暉、鳳就擒之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