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789 (1700-1725).djvu/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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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理,得君子之道。飲者忘醉,而餌者忘老。公曰:「時哉時

哉,我賓我來。」緩泛遲歌,如登春臺。歌曰:「賦高亭兮盤 桓,美秋香而酡顏。望飛鴻兮冥冥,愛白雲之閒閒。」又 歌曰:「曾不知吾曹者,將與夫謝安不可盡歡,而聿去 乎東山;又不知將與夫劉伶不可復」醒,而蔑聞乎雷 霆。「豈無可而無不可兮,一逍遙以皆寧。」

《石門亭記》
前人

《石門亭》,在青田縣若干里,令朱君為之。「石門」者,名山 也。古之人咸刻其觀遊之感慨,留之山中,其石相望。 君至而為亭,悉取古今之刻,立之亭中,而以書與其 甥之婿王某,使記其作亭之意。夫所以作亭之意,其 直好山乎?其亦好觀遊眺望乎?其亦於此問民之疾 憂乎?其亦燕閒以自休息於此乎?其亦憐夫人之刻 暴剝偃踣而無所庇障,且泯滅乎?夫人物之相好惡 必以類,廣大茂美,萬物附焉以生,而不自以為功者, 山也。好山,仁也。去郊而適野,升高以遠望,其中必有 慨然者。《書》不云乎:「予耄遜於荒。」《詩》不云乎:「駕言出遊, 以寫我憂。」夫環顧其身,無可憂而憂者,必在天下,憂 天下亦仁也。人之否也,敢自逸至?即「深山長谷之民, 與之相對接而交言語,以求其疾憂,有其壅而不聞 者乎?求民之疾憂,亦仁也。政不有小大,不以德則民 不化服,民化服然後可以無訟。民不無訟,令其能休 息無事,優遊以嬉乎?古今之名者,其石幸在」,其文信 善,則其人之名與石且傳而不朽。成人之名而不奪 其志,亦仁也。作亭之意,其然乎,其不然乎。

《揚州新園亭記》
前人

諸侯宮室臺榭,講軍實,容俎豆,各有制度。揚古今大 都方伯所治處,制度狹,庳軍實不講俎豆無以容不 以偪諸侯哉?宋公至自丞相府,化清事省,喟然有意, 其圖之也。今太常刁君實集其意。會公去鎮鄆,君即 而考之,占府乾隅,夷茀而基,因城而垣,並垣而溝,周 六百步,竹萬箇覆其上,故高亭在垣東南,循而西三 十軏,作堂曰「愛思」,道僚吏之不忘宋公也。堂南北鄉, 袤八筵,廣六筵,直北為射埒,列樹八百本,以翼其旁。 賓至而享,吏休而宴,於是乎在。及循而西十有二軏, 作亭曰「隸武」,南北鄉,袤四筵,廣如之,埒如堂,列樹以 鄉。歲時教士戰射,坐作之法,於是乎在。始慶曆二年 十二月某日,凡若干日卒功云。初,宋公之政務不煩 其民。是役也,力出於兵,財資於官之饒,地瞰於公宮 之隙,成公志也。噫揚之物與監,東南所規仰,天子宰 相所垂意而選。繼乎宜有若宋公者,丞乎宜有若刁 君者。金石可敝,此無廢已。

《清溪亭記》
王安國

清溪亭臨池州之溪上,隸軍府事判官之府。而京兆 杜君之為判官也,築於治平三年某月某甲子,而成 於某月某甲子。於是州之士樂之,而相與語曰:「夫吳 楚、荊蜀、閩、越之徒,出入於是而離離洞庭、鄱陽之水, 浮於日月之無窮;四方萬里之人,飛帆鼓楫,上下於 波濤之中,犯不測之險於朝暮之際。而吾等乃於數」 楹之地,得偉麗之觀於寢食坐作之間,是可喜也。若 夫峙《闤闠》之萬家,於千峰之繚繞,朝陽曈曚,破氛霧 於《巑岏》縹緲之石,而水搖山動於玲瓏窈窕之林。煙 雲之滅沒,風雨之晦冥,天之所變,隨於人之動息者 也。陽闢而陰闔,草萌而木芽,霏紅縹紫,映燭而低昂。 與夫美廕交而鳥獸嬉,野潦收而洲「渚出,冰崖雪壑, 桑落之墟。景象之盛衰,見於四時之始終,而隱顯不 匿乎一席之俯仰,然後知呼吸於天地之氣,而馳騖 偃伏,出有入無者,孰使然哉?覽於是者,宜有以自得, 而人不吾知也。」君曰:「夫憊其形於事者,宜有以佚其 勞。饜其視聽之喧囂,則必之乎空曠之所,然後能無 患於晦明。吾是以知之。」間隙攜其好於此,而徜徉以 畢景。飛禽之啁啾,怒浪之洶湧,漁蓬樵屩,嘯於前而 歌於後,孰與夫訟訴篣笞之聲交於吾耳也?岸幘穿 屨,弦歌而詩書,投壺飲酒,談古今而忘賓主,孰與夫 擎跽折旋之容接於吾目也?凡所以好其意者如此, 而又以為夫居者厭於局束,行者甘於憩休,人情之 所同,而吏者多以為我不能久於處也。室廬有忽不 治者,又況宴遊之設乎?俗陷於不恕,而萬事之陵夷, 往往以此。吾疾之久矣,而亭之所以作也噫!推君之 意,可謂賢矣。吾為之《記》曰:「夫智足以窮天下之理,則 未始玩心於物;而仁足以盡已之性,則與時而不遺。」 然則君之意有不充於是歟?余未嘗游於君,而吾弟 和甫方為之僚,乃因《和甫請記》而為之《記》者,臨川王 安國。

《擇勝亭銘》
蘇軾

「維古潁城,因潁為隍,倚舟於門。美哉洋洋!如淮之甘, 如漢之蒼。如洛之溫,如浚之涼。可侑我客,可流我觴。 我欲即之,為館為堂。近水而構,夏潦所襄。遠水而築, 邈焉相望。乃作斯亭,筵楹欒梁。鑿枘交設,合散靡常。 赤油仰承,青幄四張。我所欲往,一夫可將。與水升降, 除地布床。可使杜蕢,洗觶而揚。可使莊周,觀魚而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