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789 (1700-1725).djvu/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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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津臺賦》
鮑防

惟歲臨乎甲午,余經蔡以遊陳。見巋然之故臺,沒路 隅之荒榛。側聞夫子,於此問津,敢問夫子,何負於人? 栖栖夫子,魯不容身。乃泫然而出涕,聊託辭以自申。 元黃之初,萬物為銅,形象既著,造化無功。匪伊無功, 不宰其中。禮樂之初,崩壞未正。《詩》《書》既出,夫子無命。 匪伊無命,不耀其聖。向使魯同季氏,齊等田常,貪浮 雲之不義,忘夕露之瀼瀼。豈無十室之邑,亦有三家 之堂。奚自衛而反魯,每困窮於路旁。浩浩其天,茫茫 其野,近不見于文武,遠不逮于虞夏。彼通津與直道, 故無得而知者。已矣夫子!時乎時乎!進皆鳥獸之群, 退異沮溺之徒。霜雪昏其大澤,荊棘穢其通衢。撫川 陸之嶮難,憫人世之崎嶇。方太公迷殷遇文王,伊尹 迷莘遇成湯。何夫子之不遇,處昏濁而遂亡。永追想 於遺跡,遂投弔於寒荒。

《望思臺銘》
呂溫

望思臺者,漢武帝思戾太子之所建也,事具《漢書》。夫立人之道本乎性。情生而知曰性,感而動曰情。性雖生情,情或滅性。是以聖人患其然,而為之節,誠而明之,中而庸之,建以大倫,統以至順。倫莫極於父子,順莫先於慈孝。然而全之者正也。慈不得其正則失子,孝不得其正則失親。救失之術,存乎善教。昔者三王之教世子也,如周公乃為太傅,如召公乃為太保,如太公乃為太師,左右前後,罔非端士。禮以專其目,樂以一其耳,仁以制其氣,義以凝其情,故非僻之心,無自入也;讒慝之口,莫能間也;父子君臣之道,所以全也。漢則不然,世子非三代之賢,保傅無《二南》之老,左右前後,唯刑餘罪人,目流於靡慢,耳「溺於惉懘,氣溢於寵渥,情蕩於驕奢,於是非僻之心得以入矣,讒慝之口得以間矣,父子君臣之道所以離矣。向使太子師友尊嚴,左右端肅,雖江充之詐,豈敢以不義而加之邪!向使太子孝德彰聞,仁聲茂著,雖武帝之惑,豈遽以大逆而疑之邪!向使太子早服師訓,少知教義,豈忍一朝之忿,棄其親而忘其身邪?」 由是言之,其所以陷於此者漸矣。殆哉當時之勢也。國亡冢嗣,武老昭弱,京師蹀血,天下疑動。若無霍光受負圖之寄,秉不奪之節,斥昏建明,鎮翊鴻業,則必庶孽尋戈,起商、參之禍;姦臣乘釁,行羿、浞之事。漢家之祀,豈及三七哉?此有社稷者之所宜深戒也。乙亥歲,予經於湖,登茲荒臺,望古太息,以為遇。「夫一物有可以垂訓於世者,秉筆之士未嘗闕焉。」 乃作《銘》曰:

人倫大統,天性是寶。雖曰自然,亦資斧藻。漢皇父子, 一失其道。四海為家,不能相保。荒臺巋而,千古之悲。 悔目空斷,冤魂不歸。疑生於微,禍積於基。苟有明義, 誰其間之。嗣維邦本,本動邦危。於呼後王,鍳茲在茲。

《漢文帝罷露臺賦》
李程

偉漢文之君臨,惟宮室有度,以兆庶為心,安不忘危, 豈勞力于累土,用過乎儉,亦軫慮於百金,懼乎設怨, 將以激勸。若臺之是修,唯德之不建,是故絕役心於 制造,弘儉德於億萬。乃言曰:「臺者高峙,路者四通,不 足避燥濕寒暑,無以受朝聘會同,奚必高居為明四 目,遠聽為達四聰?不重建何以就役?不勞力何以成」 功?由是卻匠人之計,全王者之德,豈嗇於財,實肥於 國。雖百工麇至,無所作則;庶人子來,曷由陳力。言之 既終,人故適從。版築之功既絕,尋尺之材勿庸。柱礎 不施,寧轉他山之石;棟宇罷構,匪斲《徂徠》之松。若夫 氣候為備,順時布化。諒惟國之有恆,成茲臺之何暇。 南至以望,太史每升其觀臺;仲夏而居,有司自設其 高榭,亦何用土木特建,丹雘勤修。誠無用之作,非不 朽之謀。豈止全十家之中產,貽百代之良籌。彼晉靈 登臨,我則絕彈人之戲;宋平興作,我則無築者之謳。 式昭莫大之見,用保無疆之休。不然,何以紹祉祖宗, 垂芳簡冊?踰儉約于三五,延載祀于二百。豈不以肇 于露臺,播無為之嘉畫。

《燕昭王築黃金臺賦》
獨孤綬

戰國之分裂寰區,境削兵抑者,不惟燕乎?昭王乃卑 身以勤德,懷霸業之遠圖,伊取士之或異,及成功而 莫殊。抗珍臺而臨碣石,廓賢路而走幽都。「表之以高 居,尊之以厚禮,曷云成土木之弊,適以備股肱之體。」 於是雲竦山峭,穹崇䆗窱,架坱圠以上馳,飾金寶以 內照。泛易水之浮景,蔭尾星之垂耀。是為層構臨而 時傑臻,亦猶甘餌懸而巨鱗釣。展禮於此,感之在彼。 降其尊以奉其卑,豐於物而薄於己。臨燕薊之眾目, 傾齊趙之奇士。士之得可霸,其將四海有焉;士之失 且亡,豈直千金而已。然則作為臺館,實耗財力,始若 勦人,終能肥國。宋歌《澤門》以歸怨,燕尊郭隗而耀德。 苟順動而若斯,尚何求而匪克?義積道光,聲馳風揚。 群才並用,墜業乃昌。屈於一人以釣士,則開霸而圖 王;侈於一臺以釣國,則兼大而稱強。誠異鹵其臣而 必弊,瓊其室而是亡。且惟臺則沒矣,代如何其?綿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