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790 (1700-1725).djvu/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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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藤蘿縈絆,雲霧氤氳,適足以資其喧耳。」

鄭富公云:「宅居山水之人,其別有五:有貧以樵釣為 業者;有好釋老之學,欲逃生死者;有以德自矜,託名 高尚而沽聘命者;有遭喪亂怖禍以避世者;有賢而 不能用,退伏著書者。是五者,處山林則一,其所趨則 異也。」

「玉壺冰。」擇故山濱水地,環籬植荊棘,間栽以竹餘丈, 植芙蓉三百六十,入芙蓉二丈,環以梅,入梅餘三丈 重籬,外植芋栗果實,內重植梅,結屋前茅後瓦,入閣 名尊經,藏古今書。左塾訓子,右道院。迎賓進舍三寢 一讀書,一治藥一後舍二。一儲酒穀,列農具,山具一, 安僕役,庖湢稱是。童一婢一,園丁二。前鶴屋養鶴隻, 後犬一、二足,驢四蹄,牛四角。客至,具蔬食酒核,暇則 讀書,課農圃事,毋苦吟,以安天年。

《林下清錄》:「山居嵐重,生薑豈容不種。每旦帶皮薑細 嚼,熟酒下之,薑湯亦可矣。」

巖棲幽,事凡山,具設經籍機杼,以善族訓家;備藥餌 方書,以辟邪衛疾。「儲佳筆名繭,以點繪詩賦。留清醪 雜蔬,以供賓獨酌;補破衲舊笠,以犯雪當風;畜綺石 奇墨、古玉異書,以排閒永日;製柳絮枕、蘆花被,以連 床夜話;狎黃面老僧、白頭漁父,以遣老忘機。」

客過草堂,叩余巖棲之事。余倦於酬答,但拈古人詩 句以應之。問:「是何感慨而甘棲遯?」曰:「得閒多事外,知 足少年中。」問:「是何功課而能遣日?」曰:「種花春掃雪,看 籙夜焚香。」問:「是何利養而獲終老?」曰:「硯田無惡歲,酒 國有長春。」問:「是何往還而破寂寥?」曰:「有客來相訪,通 名是伏羲。」

山鳥每至五更,喧起五次,謂之報更,蓋山居真率漏 聲也。余憶曩居小崑山下,時梅雨初霽,座客飛觴,適 聞庭蛙,請以節飲。因題聯云:「花枝送客蛙催鼓,竹籟 喧林鳥報更。」可謂《山史》實錄。

住山須一小舟,朱欄碧幄,明櫺短帆。舟中雜置圖史 鼎彝,酒漿荈脯,近則峰泖而止,遠則北至京口,南至 錢塘而止。風利道便,移訪故人。有見留者,不妨一夜 話十日飲,遇佳山水處,或高僧野人之廬,竹樹蒙茸, 草花映帶,幅巾杖屨,相對夷然。至於風光淡爽,水月 空清,鐵笛一聲,素鷗欲舞,斯亦避喧謝客之一良策 也。

余嘗過一山,鄰老而嗜花,紅紫映戶,弄孫負日,使人 不復知有城居車馬之鬧,況京都滾滾塵耶?余贈以 詩云:「有箇小門松下開,堂前名藥繞畦栽。老翁抱孫 不抱甕,恰欲灌花山雨來。」

晁采清課,「去鉛山三十里為河口,九陽港、龍門關在 其下。先王父清湖公始卜居而得湖上,湖上以中具 五湖而得名也。岑湖在其東,葉湖在其西,後湖在其 北,清湖在其南,而官湖在其中。靈山、鵝湖、九陽、白鶴、 章巖、馬鞍、峨嵋諸山羅列棋布,則障然其間,田疇相 因,林莽相望,可耕可漁,真隱者之居也。」

夫河山有臨眺之美,纓組有羈紲之苦,世變從來,亦 多故矣。若乃禽慶託五嶽之蹤,范蠡泛西施之樂,山 公廁竹林之遊,留侯追赤松之好,撫景興懷,良有深 致。而智非逸群,行不高世,局促一世,為鄙甚矣。南山 之南,北山之北,何適不可?倚岫帶流,枕皋築舍,席豐 草以為裀,紉幽蘭而作佩,仰睇飛鴻,俯視鱗泳,尋方 外之交,賞丘中之彥,揚扢古今,劇談稼穡。貝葉編經, 桐陰得句。陶琴無絃,桓笛三弄。「岨崍伐松,夜遊作燭。 齊萬物於一朝,等修齡於晷刻。大丈夫志願盡此,未 為不適也。區區委足世網,就繫塵韁,非直仲尼執鞭 所恥,咄咄子陵白眼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