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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園

東園,王文肅公別墅。出東郭數十武,入南偏,舍一門, 度小石橋,歷松徑,繇平橋啟扉得廊。廊左修池,寬廣 可二三畝。廊北折而東,面池有樓曰「揖山。」循左屋數 間,右石徑,後多植竹,竹勢參天。有閣曰「涼心。」度竹逕 南,累石穴,上置屋如譙樓。且行小折,啟一扉,曲室數 十楹。有閣斜望,涼心少弱。出而東,更折而南,小山平 起,上隱桂林。山盡便得一門,內為期仙廬,廬前顏曰 「峭蒨。」鑿方沼,中突二峰。不數步,入掃花庵。再進,得小 板屋,推戶平疇百十頃,看耕稼。庵前繫艇刺艇,上下 岡陂,回互周見。南汎藻野,堂堂咢然而大。階下蒔芍 藥,滿阡陌。舟及岸,憩小平橋,紫藤下垂,古木十餘章, 遶水如拱揖。東折石逕,見梵閣藏松際。北汎遇小崖, 循崖登望,木石起伏,夾路樹影𦊰衣。崖窮一竇,有屋 倚水,旁通廊,廊衍水中,委曲達亭上。東折,繇平石橋 還揖山樓,下園中橋,三樓、二亭,二閣,一庵,一庭,一佛 堂,一水,前後通流,嘉木卉無算。

按文肅性閒適,罷相歸,喜闢游觀地。如城南隅有南園,多種梅;東城有東疇,多種芍藥。皆據勝。以《東園》著,不復次。

學山

學山司空子張夷令宅。後園在海寧寺西偏,有門東 向,入循夾弄折而北,啟扉得廣廷,深餘十丈,橫殺之, 上架紫藤,當開時絕勝。堂三楹,曰「罨藹」,後軒曰談昔 軒,臨池,池約二三十畝,作湖溪勢。西北二方亙高岡, 列種松,設平船,繇軒右放中流,望岡上松,聽松聲疑 在巖壑。直西有亭六角,曰「放眼船。」抵西北阿,尋松中 一間屋曰「雲巢」,數十步佛閣。呂仙祠東岸石灘侵水, 堤中斷,嘗不可行。舊時池東北屋曰「漚社」,屋內累湖 石作巖洞,後架浮圖,城外可望見,人謂恠盡,云。今最 夷曠。

按:夷令名灝,天如從兄,此園曾屬天如固我。《西州路》,記事為凄冽。

燕都遊覽志

湛園即米仲詔先生宅之左,先生《自敘》曰:「歲丁酉,居 長安之苑,西為園曰湛,有石丈齋、石林、仙籟館、茶寮、 晝畫船、繡佛居、竹渚、敲雲亭,曲水繞亭,可以流觴,即 以灌竹。竹外轉而松關,又轉而花逕,則飲光樓在望, 眾香國蓋其下也。別逕十數級,可以達臺,是為猗臺, 俯瞰蔬圃。」

宣城第園在靈濟宮前,府第中園也。眾木參天,夾竹 桃二大樹,層臺高館,不下數十,張席者日無虛地。 月張園在阜城門內,傍城垣下。入門,兩垂柳拂地,黛 柏蒼槐,深環石砌。堂後枕一池,甚修廣,倒影入屋楹, 周遭菜畦,今屬冉都尉矣。

宣家園在阜城門內,舊為宣城伯衛公別業。傍多宅 宇,外有菜圃百塍,後屬之焦鴻臚,稱焦園;又屬之毛 戶部,稱毛園。舊有射堂,為習武地,今廢矣。牡丹數種, 向為京師第一。先輩言:初刱時多奇石,石皆有名,曰 隅虎,曰「佇鵠,曰驚羽,曰奮距」,今不知所之矣。

漫園在德勝門積水潭之東。米仲詔先生構,有閣三 層。先生嘗為《湛園、勺園》,及此而三

定國徐公別業從德勝橋下右折而入,額曰「太師。」圃 前一堂,堂後紆折至一沼,地頗疏曠。治內翠蓋丹英, 錯雜如織。沼北廣榭,後擁全湖,高城如帶。庭有垂楊 裊裊拂地婆娑可翫。堂左右書室,西築高臺,聳出樹 杪,眺望最遠,濱湖園為第一。

孝廉劉百世別業堂三楹,南有廣除,眺湖如鏡,故名。 「鏡園。」下有路委折,臨湖門作一臺,望山色遙青可鑒。 臺下地最卑,眺湖較遠,今屬冉都尉。

「相國方公園」在城北水關西。

劉茂才園刱三楹,「北向,無南榮,東纍層級而降,下作 朱欄小徑。北軒二楹,南有小沼,種蓮,北扉當湖,東有 書室,上作平臺。」此地居湖中,乃南北最修處,所以獨 勝。

「湜園」者,太守苗公君穎別業也,西面望湖。

楊園在湜園稍南,楊待御新創。

《齊園》在西直門稍右,園盡則高梁橋矣,園中海棠甚 多,西鑿一曲磵,引橋下水灌之,上作板橋,亭邊有叢 竹。

極樂寺中有《牡丹園》,春日游屐恆滿。

武清侯別業曰清華園,廣十里,園中牡丹多異種,以 綠蝴蝶為最,開時足稱花海。西北水中起高樓五楹, 樓上復起一臺,俯瞰玉泉諸山,御書「青天白日」四字 于中,東西書「光華乾坤相對」字,各長二尺餘。

園亭之在東城者,曰「梁氏園,曰楊舍人泌園,曰張氏 陸舟」;曰恭順侯吳國華為園,曰「英國公張園」,成國公 適景園,後歸武清侯李;曰「萬駙馬曲水園,曰冉駙馬 宜園」,園故仇鸞所築,鸞敗歸成國公,後歸于冉 勺園。徑曰「風煙里。」入徑亂石磊砢,高柳蔭之。南有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