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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舉止言談不俗,身体面龐雖弱不勝衣,𨚫有一叚風流態度,便知他有不足之症,因問:「常服何藥?如何不治好了?」黛玉道:「我自來如此,從會吃飯時便吃藥,到如今了,經過多少名醫,總未見效。那一年我纔三歲,記得來了一個癩頭和尙,說要化我去出家,我父母固是不從。他又說:『旣捨不得他,但只怕他的病一生也不能好的。若要好時,除非從此以後總不許見哭聲,除父母之外,凡有外親,一槩不見,方可平安了此一生。』這和尙瘋瘋癲癲說了這些不經之談,也没人理他。如今還是吃人參養榮丸。」賈母道:「這正好,我這裡正配丸藥呢,呌他們多配一料就是了。」
一語未休,只聽後院中有笑語聲,說:「我來遲了,不曾迎接遠客!」黛玉思忖道:「這些人個個皆歛聲屏氣如此,這來者是誰,這様放誕無禮?」心下想時,只見一羣媳婦了鬟擁着一個麗人,從後房進來。這個人打扮與姑娘們不同,彩繡輝煌,恍若神𡚱仙子:頭上戴着金絲八寶攢珠髻,綰着朝陽五鳯掛珠釵,項上戴着赤金盤螭纓絡圈,身上穿着縷金百蠂穿花大紅雲縀窄褃袄,外罩五彩刻絲石靑銀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縐裙。一雙丹鳯三角眼,兩灣柳葉掉稍眉,身量苗條,體格風騷,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啟笑先聞。
黛玉連忙起身接見,賈母笑道:「你不認得他,他是我們這裡有名的一個潑辣貨,南京所謂『辣子』,你只呌他『鳯辣子』就是了。」黛玉正不知以何稱呼,衆姊妹都忙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