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经解 (崔子方, 四库全书本)/卷01

春秋经解 (崔子方) 卷一 卷二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经解卷一     宋 崔子方 撰隐公
  春秋何以始于隐公昔孟子有言世衰道微邪说暴行又作臣弑其君者有之子弑其父者有之孔子惧作春秋又曰王者之迹熄而诗亡诗亡然后春秋作考乎其时验乎行事则始隐之义可得而知矣平王东迁周室衰微黍离既降而诗不作隐桓篡弑而鲁国乱文武之道坠地而周公之业衰矣孔子伤周道之不复愍圣王之不作于是修鲁史以明是非正褒贬而代赏罚上以承三圣之绪下以著万世之宪使乱臣贼子有所畏忌而不敢窃发此春秋所为作而始隐之义也
  元年春王正月
  春秋谓一年为元年元者本也谓一月为正月正者正也言人君即位必奉元以端本体正以从事也古之人君莫不然故书称大甲元年正月上日是也按大甲元年语见书序春秋之义惟书王于二者之中而后圣人之意见矣虽然春秋因鲁史而成文而春秋不为鲁作其文则鲁史而其义则有王者之法存焉故孟子曰春秋天子之事也是以于岁之首必书王以见赏罚之事必自王者出故曰元年春王正月也其先曰元年春而后曰王正月何也盖事必继月以见其年则鲁君之年而其事则有王法治之云尔然则隐何以不书即位凡弑君不即位也盖不以其道终犹不能即位云尔闵不书即位亦是也按春秋不即位者有二弑君不即位继弑君亦不即位弑君不即位不得以其道终也继弑君不即位不忍以其道始也
  三月公及邾仪父盟于蔑
  仪父名也微国之君未王命例不书爵而名介葛卢郳犂来是也何以知仪父之为名公孙归父季孙行父之徒皆名尔且天子之元士视附庸宰咺石尚皆元士而名之则附庸之君未王命而书名者盖其宜也其后王命则曰邾子克而列于小国矣传乃谓始与公盟故褒而字之按此公羊传说也此书凡引三传统谓之传盖以三传习见之文不复别白今仍其旧则桓公与仪父盟于趡又何以褒之耶春秋褒贬代王者之赏罚赏罚不可轻用而传者轻以褒贬与人岂圣人之意哉周官虽有盟载之事然诗刺君子屡盟则夫不自信而区区以盟诅相要者春秋之所讥也公始即位不能自信而顾与邾为盟卒又渝之故不日以见讥公盟例日
  夏五月郑伯克段于鄢
  克仅胜之谓也犹曰郑伯败段于鄢云尔以见段之有徒众而与郑伯敌也郑伯不胜其母之故致段失道而弗制至于用兵仅能逐之则郑伯之胜段难矣春秋欲见其事故变杀之名而谓之克也夫兄弟之间且至于用兵见郑伯之失教也不称弟段失为弟之道矣虽然何以知段之为弟盖圣人以六经相为表里叔于田之诗存则段为弟可知矣春秋微国之败例月段之有京以其众敌犹之微国故例亦月也
  秋七月天王使宰咺来归惠公仲子之赗
  宰姓咺名天子之上士也凡天子之上士例称名刘夏石尚之徒是也此盖与宰周公宰渠伯纠称宰者异矣仲子者何惠公之妻而隐之母何以不称夫人继其先君不称夫人不疑也则异乎秦人归僖公成风之襚矣成风不继之庄公妾不得继其先君母以子贵故继之僖公云尔王使荣叔归含且赗不称天王以天王之尊而下赗诸侯之妾以王为不天矣而惠公仲子之赗于王无讥焉则其为夫人明矣然则何以不称谥古者妇人犹质或谥或不谥是以春秋内女皆不谥惟宋共姬则谥内夫人虽谥而仲子则不谥且如左氏称惠公元妃孟子亦不谥也故仲子之不谥无足疑者而或者遂以不谥为妾辞成风定姒亦妾耳而皆称谥何哉按书王始此故称天王非无讥也隐母之说尤无据
  九月及宋人盟于宿
  春秋之例大国之卿书名其大夫称人于内亦然然内不可以称鲁人故没而不书直目其事而已
  冬十有二月祭伯来
  祭国伯爵天子之上大夫而有国者也不称使不目其事以为私行也为天子之大夫而私觌诸侯罪矣故月之以见讥凡来例时
  公子益师卒
  按本例云失日后内大夫卒不书日者并同
  二年春公会戎于潜
  不正公之会戎故不月以见讥公会例月按本例云兼讥丧会
  夏五月莒人入向
  无骇帅师入极
  无骇我大夫之未命氏者也向极皆附庸微国
  秋八月庚辰公及戎盟于唐
  凡外盟例月与戎盟则例时公盟例日与戎盟则例月春秋尊中国而贱外裔详略之例当然也桓二年戎盟不日是其例矣此变例而日之盖以深讥乎公之始与戎好也夫外裔交侵中国背叛礼义弛绝事变将穷君子有忧焉记春秋之始而有以启乎外裔者隐公之罪也
  九月纪裂𦈡来逆女
  春秋之例天子曰逆王后诸侯曰逆女大夫曰逆某姬今裂𦈡来逆女知其为君逆也然则何以不称使不正其不亲迎故不与使也逆王后自天子之辞言之逆某姬自我之辞言之逆女女通称也盖交言之此尊卑之异辞也按程传云亲迎者迎于所馆岂委庙社适他国乎此条讥不亲迎误
  冬十月伯姬归于纪
  妇人既嫁外父母家而内夫家故谓嫁曰归而谓归曰来其出也有归宗之义故其谓出曰来归也
  纪子帛莒子盟于密
  子帛盖裂𦈡字也当时之辞也传曰盟于密鲁故也鲁人以其为我而盟故贵而字之史从而书焉当时以为宠而春秋因之以见其恃贵专命之罪云尔裂𦈡受命逆女为鲁之故而遽与莒盟则其恃贵而专命可知矣故凡春秋诸侯之臣有变名而字者皆见其专僭之罪也按本例云离盟不月后不书月者并同
  十有二月乙卯夫人子氏薨
  隐之妻也不书葬盖未葬也以桓王之崩七年而后葬则子氏未葬或有故尔隐之薨犹不葬则夫人遂不得葬乎
  郑人伐卫
  三年春王二月己巳日有食之
  其不言朔不食朔也按后序云日食不系朔与日者阙也与此自相违异
  三月庚戌天王崩
  夏四月辛卯尹氏卒
  二传曰尹氏从二传为尹氏当时之辞也春秋因之以讥其世焉昭二十三年书尹氏立王子朝二十六年书尹氏以王子朝奔楚皆讥世卿专权之祸又诗称尹氏大师王谓尹氏则尹氏世卿也久矣故知因当时之辞明矣凡天子之大夫卒不赴其有好于我则赴王子虎刘卷是也今尹氏于鲁未有好而赴之见尹氏之世而专明矣不然春秋之前有好于鲁乎
  秋武氏子来求赙
  赙丧事之用非所求也求之为言未必得之辞也讥在周矣其称武氏何见其世也犹尹氏之称也其曰子盖未命者未命而且出使则世可知矣不称使见武氏之专也不然王在丧不命使欤
  八月庚辰宋公和卒
  春秋之义尊天子卑诸侯抑大夫故凡日月之例因尊卑以为之详略而莫有同者惟天子崩公薨诸侯卒与内大夫内女卒则莫为之例盖以为人之善恶见于其行事亦无俟于卒葬而后为褒贬故其或日或不日或月或不月皆因当时赴告之详略与旧史之完阙而书焉且春秋于他事必谨日月之例而独于卒葬则自天子至于大夫尊卑外内一皆同之凡以见其不为例尔使后之学者于此不以例考则春秋可通而无至于惑矣且诸侯不以日卒者三十六而多在曹滕邾莒之小国如曹之书卒者十而其不日者九岂非小国赴告之礼不备欤不然何曹之不日者独多也
  冬十有二月齐侯郑伯盟于石门
  癸未葬宋穆公
  春秋诸侯之葬八十六其得日者才十有二而已何其阙之多也春秋之乱惟征伐会盟之事是急而所谓卒葬之重事犹或略之是以赴告之不备如此且又一国之事一使之失辞则其日月遂不可复知夫以天王之尊其不赴崩者三不赴葬者七况诸侯乎故诸侯不赴卒与赴卒而不赴葬者盖不可胜数由是言之则葬之阙日何足多怪且其得日者十二而皆在齐晋宋卫之大国岂非大国然后赴告之礼为备欤盖春秋于此不以著例然后阙之多不嫌也凡书葬之例不言某葬某公而言葬某某公者内辞也以见赴告之使来吊赙之礼往以鲁恩义所及而后葬之也如公子遂如晋葬晋襄公公孙归父如齐葬齐惠公叔弓如宋葬宋平公之类是也其不书其人则使者微不道焉故也其不葬者外不来赴内不往会策书不得而纪焉
  四年春王二月莒人伐杞取牟娄
  春秋之志或曰侵或曰伐此司马九伐之法二者而已司马之法因其罪而为之名春秋之时征伐自诸侯大夫出岂能以义正人之罪哉然其取二者何也曰伐者以人为主曰侵者以地为主盖斩伐其人民则谓之伐侵掠其土地则谓之侵伐非不侵也以斩伐多者言之侵非不伐也以侵掠多者言之周官之法贼贤害民则伐之负固不服则侵之贼贤害民者有其人故伐其人负固不服者恃其地故侵其地亦春秋之意也虽然凡师之出其杀人者多其取地者少故春秋书侵者才六十而书伐者至于二百一十三也今曰莒人伐杞取牟娄盖既行斩伐而又取其邑也取邑则侵不足以言之矣外伐例时此为下戊申月也凡先事不当月而下事当日与月者则于先事月之著事之先后不嫌也其诸类此
  戊申卫州吁弑其君完
  州吁何以不氏与族非公子而未命氏者也凡弑君卿书名大夫称人士则略而不书弑君之恶不贬而自见故文无所贬夫君虽不道臣不得而弑也故亦无累君之文直目其事而已而三家之传务为异说以失圣人之意使后世奸臣贼子得以借口而为乱者三家启之也按三家异说如左氏宣四年传云凡弑君称君君无道公羊文十八年传云称国以弑者众弑君之辞穀梁成十八年传云称国以弑其君君恶甚矣之类且易曰臣弑君子弑父非一朝一夕之故其所由来者渐矣由辩之不蚤辩也则夫被弑之君春秋岂固与之是以内弑君不书即位犹曰不能终其位云尔
  夏公及宋公遇于清
  周官有朝觐宗遇会同之礼春秋之时文不足也故一皆谓之朝会而所谓遇者特志其相遇而已礼记所谓未及期相见曰遇者是也当是时诸侯不信期会失时故有未及期而相见者犹诗所谓邂逅相遇云尔凡遇之志皆讥也故不月公之行以见之
  宋公陈侯蔡人卫人伐郑
  秋翚帅师会宋公陈侯蔡人卫人伐郑
  翚何以不称公子为弑隐公贬也于是时翚未有罪何遽贬乎盖曰是隐之罪人耳虽然以理言之当于弑隐之后贬然见于桓之世方书其族以见桓与之同恶而不以为罪故不得不于隐之篇贬也或以为大夫之未命氏者误矣且诸侯之子称公子公子之子然后始命以氏今翚固公子也何以谓之未命氏乎则其为贬明矣
  九月卫人杀州吁于濮
  州吁弑君其不以国讨之辞言之何也州吁自立为君矣称人以杀以见弑君之罪举国之人皆得杀之云尔其地者何也州吁知国人将谋已不安其位故避难于濮春秋不失其实焉齐人杀无知则不月此加月见卫人不即讨贼逾八月而后仅能杀之云尔讨贼例时
  冬十有二月卫人立晋
  嗣子有常位未有书立者此书立又不称公子见其不正而不当立也书曰卫人立晋盖曰卫国之人立之耳于义则非所宜立矣尹氏立王子朝亦是也虽然春秋之时以不正而立者多矣何独于此乎见之春秋于其有争夺之患然后正名分以治之如突归于郑郑忽出奔卫曹羁出奔陈赤归于曹莒去疾入于莒莒展舆出奔吴公伐齐纳子纠齐小白入于齐之类是也
  五年春公观鱼于棠
  二传曰观凡蒐田之事不言公蒐于比蒲蒐于昌间之类是也今观鱼称公与公狩于郎同义见公独行而不与国人同之也不正公之独行故不月以见讥
  夏四月葬卫桓公
  秋卫师入郕
  入重辞也夫以兵入人之国必败其城郭犯其宗社辱其君臣以入为重故谨而日之是以大国次国皆以日入惟小国微国然后以月入郕次国而不日入何也春秋入灭之例有当日月而不日月者以为其国有以自取之今郕不以日入知郕之有罪焉尔传曰卫之乱也郕人侵卫故卫师入郕夫利人之国之乱而欲得志焉者取祸之道也春秋深恶其为故不月与日以见讥
  九月考仲子之宫初献六羽
  仲子隐之母也隐有孝心故别为其母立宫而祭之此古人所以戒祀无丰于昵而后世有原庙者起于此乎传曰天子八佾诸公六佾诸侯四佾献六羽僭诸公也初者始事之辞立炀(“旦”改为“𠀇”)宫立武宫讥非所立也此不曰立仲子之宫盖兼讥献六羽考仲子之宫故献六羽也考宫例日其不日以见讥
  邾人郑人伐宋
  螟
  按本例云星孛雨雹雨木冰无冰螟螽之类不著例于月有之则月志于时有之则时志志事之实见灾之久近异之疏数也
  冬十有二月辛已公子𫸩卒
  宋人伐郑围长葛
  六年春郑人来输平
  二传曰输平当从二传为输平输犹致也盖郑人欲致成于我也夫平之为义所以释前日之怨鲁于郑有狐壤之耻郑于鲁有见伐之怨二国于是交怨方是时鲁亦大国也郑固欲求好于鲁恐鲁以前日之怨而未听故来输平鲁于是受之越明年而郑伯使宛归祊又明年为中丘之会相与伐宋又明年为时来之会相与入许至桓公元年郑伯以璧假许田而盟于越矣此足以见郑人输平之意也而传谓堕其成者误矣夫狐壤之耻见伐之怨前日之成固已败矣何为更致使而告绝也哉暨齐平及郑平书已平也此未平也来致平之意而已其不言郑伯使何也春秋于凡卿来则以君命言之于人则否盖卿尊矣不以君命言之则嫌也人则微也不以君命言之不疑矣
  夏五月辛酉公会齐侯盟于艾
  秋七月
  冬宋人取长葛
  围邑逾年而后取甚之故志之也
  七年春王三月叔姬归于纪
  内女嫁于大夫者不归叔姬嫁于纪季是不归者也而归之何也纪之亡纪季能以酅入齐为齐附庸犹不失有国而叔姬能以妇道自终不失为微国夫人故贤而归之也春秋之例始嫁于诸侯其终见出而来归者始亦不书归不成为妇也郯伯姬杞叔姬是也始虽不嫁诸侯其终犹不失有国而能以妇道自终者则始亦书归纪叔姬是也此春秋褒贬之深意矣按齐子叔姬见出始亦不书归崔解未及
  滕侯卒
  按本例云失日凡外诸侯卒不书日月者并同
  夏城中丘
  内城之也周之四五月夏之二三月方春之时农事始作而用城邑讥夺民时也传者谓凡城之志皆讥似误矣夫城郭之不完不足以为国然则凡城者当视缓急使民以时而已
  齐侯使其弟年来聘
  秋公伐邾
  春秋之例以日月为详略是故详中夏而略外域详大国而略小国详内而略外详君而略臣详所重而略所轻故凡公之所有事者皆以月志其事之重者则以日志盖谨而详之事尊亲之义也其变例者讥也不然欲有所见而云尔此公伐而不月何也公始即位与邾结好而盟今乃亲伐之不正公之始渝盟而亲伐故不月以见讥
  冬天王使凡伯来聘戎伐凡伯于楚丘以归
  春秋之例以某归者服之也执而以归者力不足也故以归者名执而以归者不名凡伯不名知其执而以归者也其不言执不与戎人执天子之使也其言伐见凡伯之有徒众也书曰天王使凡伯来聘戎伐凡伯于楚丘以归再言凡伯若异事然见凡伯之既聘归而后戎伐之也曰于楚丘见卫之不能卫天子之使也
  八年春宋公卫侯遇于垂
  三月郑伯使宛来归祊庚寅我入祊
  凡来归邑未有言入者见郑伯虽使来归之而未定于我盖人民之虑疆场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之政必待我入然后定也且入邑未有言我者盖上言郑伯归祊下遂言入祊则疑于郑伯入之故加我焉以别之也夫郑伯守天子土地而轻以与人我不度义而受之皆罪矣故加日月以见讥入邑归邑例皆时按本例云邑人不宾用师入之
  夏六月己亥蔡侯考父卒
  辛亥宿男卒
  春秋诸侯皆以名卒盖其始嗣位而来告其后或有会盟朝聘交好之事故名在策书及其卒也得以书其名盖慎终也不然则否是以不名卒者七其三在滕其四在杞薛秦宿秦固罕与鲁通而宿特一见于春秋至于滕薛杞皆小国岂或始嗣位而失于赴告其后会盟不与朝聘不时名不载于诸侯之策故其卒不得而书也彼其于交好之义亦薄矣是以不以名卒者七而未有书葬者见鲁亦未尝往会故也
  秋七月庚午宋公齐侯卫侯盟于瓦屋
  外盟不日传谓诸侯之参盟于是焉始故谨而日之然则凡群诸侯之盟而莫益于事者岂春秋所与哉
  八月葬蔡宣公
  九月辛卯公及莒人盟于浮来
  公与大国之大夫盟则辞为之讳避耻也及晋处父盟不称公是也大国彊与我盟矣公与小国之大夫盟则辞不为之讳不嫌也小国之人非敢盟我我固与之盟尔
  
  冬十有二月无骇卒
  春秋内大夫卒三十而阙日者三盖于是不以日月为例然后阙之不嫌矣虽子卒犹有阙日者也
  九年春天王使南季来聘
  周官时聘以谕诸侯之志则天王使南季来聘可也然终春秋之世王之聘鲁者七而鲁之臣如京师者五则鲁事周之礼可知矣鲁之所以事周之礼薄而周之所以答鲁之礼厚皆失之也故春秋志之以见诸侯之强而王室之弱也凡王使例月此不月以见讥其诸类此
  三月癸酉大雨震电庚辰大雨雪
  雨雪震电例不日嫌二者同日故别言之周之三月夏之正月而震电非其时志异也
  挟卒
  夏城郎
  农事方兴而造土功讥失时也
  秋七月
  冬公会齐侯于防
  当是时桓公羽父相与谋乱公顾不能靖内难至于身弑而不知乃比年数与齐郑远会见公之失所务也故不月以见讥十一年时来之会亦犹是矣
  十年春王二月公会齐侯郑伯于中丘
  防与时来之会则略之以见讥中丘之会则不讥何也防与时来远矣而中丘内地且彼远来会我我无辞焉于公可以无讥矣七年夏城中丘知中丘之为内地也时来郑地防宋地说者以防为鲁地误矣盖不知今年夏始败宋师而后取防也
  夏翚帅师会齐人郑人伐宋
  六月壬戌公败宋师于菅
  不战而曰败未得乎战也宋师之出报翚之伐也
  辛未取郜辛巳取防
  郜防皆宋邑继之于败宋师之下知其为宋邑也以见公乘人之败浃旬之间而取二邑故书日以见讥取邑例时
  秋宋人卫人入郑
  宋人蔡人卫人伐戴郑伯伐取之
  当是时宋大国也郑不能事大乃与齐鲁比而伐之致宋丧师而失二邑此宋所以怒而入郑也郑之见入有以自取之矣郑尚不知自咎乃复掩其不备而取三国之师春秋恶焉故不月与日以见讥宋卫既去郑乃与蔡人同伐戴郑伯欲报见入之怨故从而伐之掩其不备而取三师焉与取宋师取郑师同义而传者谓郑伯因人之力伐戴而取之误矣戴小国也春秋之例国不言取而言灭灭重辞也无彼之辞也犹火之灭而无见矣取易辞也有彼之辞也言取是于彼而已矣
  冬十月壬午齐人郑人入郕
  郕伯爵盖次国也故日而后入之然则五年卫师入郕其不日者有以见讥明矣
  十有一年春滕侯薛侯来朝
  夏公会郑伯于时来
  秋七月壬午公及齐侯郑伯入许
  按本例云公不能靖内难而顾入人之国亦不知务矣故加日以见讥
  冬十有一月壬辰公薨
  公薨何以不地弑也不书弑讳之也有所不忍言也何以不书葬内弑君不葬君弑国乱不得其葬也凡弑君之证有四不书即位继弑君亦不书即位薨不地不葬是也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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