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集解 (吕本中, 四库全书本)/卷20
春秋集解 (吕本中) 卷二十 |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集觧卷二十
宋 吕本中 撰
襄公
十年春公会晋侯宋公卫侯曹伯莒子邾〈公作邾娄下同〉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齐世子光会吴于柤夏五月甲午遂灭偪〈榖作傅〉阳
左氏传春会于柤会吴子夀梦也夏四月戊午会于柤〈杜注经书春始行也〉晋荀偃士匄请伐偪阳而封宋向戌焉荀罃曰城小而固胜之不武弗胜为笑固请丙寅围之弗克荀偃士匄请于荀罃曰水潦将降惧不能归请班师知伯怒投之以机出于其间曰女成二事而后告余余恐乱命以不女违女既勤君而兴诸侯牵帅老夫以至于此既无武守而又欲易余罪曰是实班师不然克矣七日不克必尔乎取之五月庚寅荀偃士匄帅卒攻偪阳亲受矢石甲午灭之以与向戌向戌辞乃予宋公晋以偪阳子归献于武宫谓之夷俘偪阳妘姓也使周内史选其族嗣纳诸霍人
榖梁传会又会外之也〈刘氏权衡曰榖梁曰外之也非也会于戚吴在何不外之乎会于申淮夷亦在何不外之乎〉
杜氏注柤楚地偪阳妘姓国今彭城传阳县也吕氏曰中国诸侯往与吴会宜示以礼义明以王制以同奖周室遂灭偪阳不道甚矣
公至自会
榖梁传会夷狄不致恶事不致此其致何也存中国也中国有善事则并焉无善事则异之存之也故郑伯逃归陈侯致柤之会存中国也
楚公子贞郑公孙辄帅师伐宋
左氏传六月楚子囊郑子耳伐宋师于訾母庚午围宋门于桐门
晋师伐秦
左氏传九年秦景公使士雃乞师于楚将以伐晋楚子许之秋楚子师于武城以为秦援秦人侵晋晋饥弗能报也十年晋荀罃伐秦报其侵也
秋莒人伐我东鄙
左氏传莒人间诸侯之有事也故伐我东鄙
公会晋侯宋公卫侯曺伯莒子邾〈公作邾娄下小邾同〉子齐世子光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伐郑
左氏传诸侯伐郑齐崔杼使大子光先至于师故长于滕己酉师于牛首
吕氏曰齐世子光序诸侯上主会者为之也春秋不改所以示讥言上下之无礼文専以强弱事势为先后也
冬盗杀郑公子𬴂〈公榖作斐〉公子发公孙辄
左氏传初子驷与尉止有争将御诸侯之师而黜其车子驷为田洫司氏堵氏侯氏子师氏皆䘮田焉故五族聚群不逞之人因公子之徒以作乱〈杜氏注八年子驷所杀公子熙等之党〉于是子驷当国子国为司马子耳为司空子孔为司徒冬十月戊辰尉止司臣侯晋堵女父子师仆帅贼以入晨攻执政于西宫之朝杀子驷子国子耳子孔知之故不死
伊川先生觧盗杀三卿不称大夫失卿职也
泰山孙氏曰盗者微贱之称盗一日而杀三卿故列数之恶郑伯失刑政
武夷胡氏传卿大夫者国君之陪贰政之本也本强则精神折冲闻有偃息谈笑而却敌国之兵胜千里之难者矣乃至于身不能保而盗得杀之于朝安在其为陪贰乎故削其大夫为当官失职者鉴也
戍郑虎牢
左氏传诸侯之师城虎牢而戍之晋师城梧及制士鲂魏绛戍之郑及晋平
武夷胡氏传虎牢之城地不系郑者责在郑也戍而系郑者罪诸侯也曷为责郑设险所以守国有是险而不能设牺牲玉帛待盟境上使其民人不享土利辛苦垫隘无所底告然后请成故城不系郑者责其不能有也曷为罪诸侯夫郑人从楚固云不义然中国所以城之者非欲断荆楚之路为郑蔽也驻师厄险以逼之尔至是伐而复戍焉犹前志也则可谓以义服之乎故戍而系郑者若曰郑国分地受诸天子非列国所得专所以罪诸侯也圣人既以虎牢还系于郑又书楚公子贞帅师救郑诸侯之罪益明矣夫以救许楚所以深罪诸侯不能保郑肆其陵逼曾荆楚之不若也亦可为深切著明也哉
楚公子贞帅师救郑公至自伐郑
左氏传楚子囊救郑十一月诸侯之师还郑而南至于阳陵楚师不退知武子欲退曰今我逃楚楚必骄骄则可与战矣栾黡曰逃楚晋之耻也我将独进师遂进己亥与楚师夹颍而军子蟜曰诸侯既有成行必不战矣从之将退不从亦退退楚必围我犹将退也不如从楚亦以退之宵渉颍与楚人盟栾黡欲伐郑师荀罃不可曰我实不能御楚又不能庇郑郑何罪不如致怨焉而还今伐其师楚必救之战而不克为诸侯笑丁未诸侯之师还侵郑北鄙而归楚人亦还
襄陵许氏曰书楚故郑而致公知诸侯之避楚也避楚侵郑不书讳也
十有一年春王正月作三军
左氏传季武子将作三军告叔孙穆子曰请为三军各征其军穆子曰政将及子子必不能武子固请之穆子曰然则盟诸乃盟诸僖闳诅诸五父之衢正月作三军三分公室而各有其一三子各毁其乘季氏使其乘之人以其役邑入者无征〈杜氏注使军乘之人率其邑役入季氏者无公征〉不入者倍征〈杜氏注不入季氏者则使公家倍征之设利病欲驱使入已〉孟氏使半为臣若子若弟〈杜氏注尽取子弟以其父兄归公〉不然不舍〈杜氏注制军分民不如是则三家不舍其故而改作也〉
杜氏注増立中军万二千五百人为军
武夷胡氏传三军鲁之旧也古者大国三军次国二军小国一军鲁侯封于曲阜地方数百里天下莫强焉及僖公时能复周公之宇而史克作颂其诗曰公车千乘说者以为大国之赋也又曰公徒三万说者以为大国之军也故知三军鲁之旧耳然车而谓之公车则臣下无私乘也徒而谓之公徒则臣下无私民也若有侵伐诸卿更帅以出事毕则将归于朝车复于甸甲散于兵卒还于邑将皆公家之臣兵皆公家之众不相系也文宣以来政在私门襄公幼弱季氏益张废公室之三军而三家各有其一季氏尽征焉而旧法亡矣是以谓之作其明年季孙宿救台遂入郓又其后享范献子而公臣不能具三耦民不属公可知也春秋书其作舍以见昭公失国定公无正而兵权不可去公室有天下国家者之所宜鉴也
吕氏曰三军旧制也数不必常以示称也今鲁无事而用常制劳民费财不尚德而觌武乱所由作也
夏四月四卜郊不从乃不郊
榖梁传夏四月不时也四卜郊非礼也
郑公孙舍之帅师侵宋
左氏传郑人患晋楚之故子展曰与宋为恶诸侯必至吾从之盟楚师至吾又从之则晋怒甚矣晋能骤来楚将不能吾乃固与晋使疆杨之司恶于宋宋向戌侵郑大获子展曰师而伐宋可矣夏郑子展侵宋
公会晋侯宋公卫侯曹伯齐世子光莒子邾〈公作邾娄下同〉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伐郑
左氏传四月诸侯伐郑己亥齐大子光宋向戌先至于郑门于东门其莫晋荀罃至于西郊东侵旧许卫孙林父侵其北鄙六月诸侯会于北林师于向右还次于琐围郑观兵于南门西济于济隧郑人惧乃行成
秋七月己未同盟于亳〈公榖作京〉城北
左氏传秋七月同盟于亳范宣子曰不慎必失诸侯诸侯道敝而无成能无贰乎乃盟载书曰凡我同盟母蕰年母壅利母保奸母留恶救灾患恤祸乱同好恶奖王室或间兹命司慎司盟名山名川群神群祀先王先公七姓十二国之祖明神殛之俾失其民队命亡氏踣其国家
伊川先生觧郑服而同盟也随复从楚伐宋云同见其反复
杜氏注亳城郑地
公至自伐郑〈榖梁传不以会致盟后复伐郑也〉
楚子郑伯伐宋
左氏传楚子囊乞旅于秦秦右大夫詹帅师从楚子将以伐郑郑伯逆之丙子伐宋
公会晋侯宋公卫侯曹伯齐世子光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伐郑会于萧鱼
左氏传诸侯之师观兵于郑东门郑人使王子伯骈行成甲戌晋赵武入盟郑伯冬十月丁亥郑子展出盟晋侯十二月戊寅会于萧鱼庚辰赦郑囚皆礼而归之纳斥候禁侵掠郑人赂晋侯以师悝师触师蠲广车軘车淳十五乘甲兵备凡兵车百乘歌钟二肆及其镈磬女乐二八晋侯以乐之半赐魏绛曰子教寡人和诸戎狄以正诸华八年之中九合诸侯如乐之和无所不谐请与子乐之辞曰抑臣愿君安其乐而思其终也书曰居安思危思则有备有备无患敢以此规
伊川先生觧诸侯数月之间再伐郑郑之反复可知郑又服而请会不书郑会谓其不可信也而晋悼公推至诚以待人信之不疑至哉诚之能感人也自此郑不背晋者二十四年
杜氏注萧鱼郑地
刘氏意林会于萧鱼郑伯如会欤则宜以如会书乞盟欤则宜以乞盟书今一皆没之独称会何哉曰春秋嘉善矜不能而成人之美悼公之服郑也有道其信义著于诸侯非一日之积此善之可嘉者也郑伯之欲从中国也亦非一日之积逼于楚之强而未果此不能之可矜者也然则晋之取郑郑之下晋不始于会萧鱼之日其信已在前矣至其会也诸侯以小息中国以小安是乃有贵乎约信者也其义不言而喻不盟而壹故略其文以见其实盖春秋成人之美之意也故以战伐为事者残人民敝财用未必能下敌也以盟誓为信者繁牺牲费辞令未必能合众也今示以救灾患恤祸乱同好恶奖王室而远人服矣为天下岂可以诈力哉
苏氏曰郑与会也八年郑人侵蔡获蔡公子燮自是晋楚争郑五年之间晋人四以诸侯伐郑楚辄救之晋用知罃之谋未尝与楚人战至是楚不能应遂全师以服郑于是郑固与晋二十馀年楚不能争虽城濮之克不能过也
公至自会
榖梁传伐而后会不以伐郑致得郑伯之辞也伊川先生觧兵不加郑故书至自会
高邮孙氏曰春秋书至者或以前事或以后事盖皆择其重者伐郑重于同盟则至以伐会而得郑重于徒伐则至以会盖皆其重也
楚人执郑行人良霄
左氏传九月诸侯悉师以复伐郑郑人使良霄太宰石𡙟如楚告将服于晋楚人执之
杜氏注良霄公孙辄子伯有也
陆氏纂例啖子曰凡称行人而执以其事执也〈言为使事〉不称行人而执以已执也
襄陵许氏曰书执良霄见楚力尽于是矣
冬秦人伐晋
左氏传秦庶长鲍庶长武帅师伐晋以救郑鲍先入晋地士鲂御之少秦师而弗设备壬午武济自辅氏与鲍交伐晋师己丑秦晋战于栎晋师败绩易秦故也
十有二年春王三月莒人伐我东鄙围台〈榖作邰下同〉杜氏注琅邪费县南有台亭
泰山孙氏曰莒背萧鱼之会伐我东鄙围台
季孙宿帅师救台遂入郓〈公作运〉
公羊传大夫无遂事此其言遂何公不得为政尔杜氏注郓莒邑
泰山孙氏曰季孙宿受命救台不受命入郓季孙宿帅师救台遂入郓専也
武夷胡氏传郓莒邑也遂者生事也入者逆词也大夫无遂事受命而救台不受命而入郓恶季孙宿之专权使公不得有为于其国也或曰古者命将得专制阃外之事有可以安国家利社稷者専之可也曰此为境外言之也台在邦域之中而専行之非有无君之心者不敢为也昭公逐定无正夫岂一朝一夕之故哉其所由来者渐矣
夏晋侯使士鲂〈公作彭〉来聘
左氏传晋士鲂来聘且拜师
襄陵许氏曰晋悼服郑抑楚而聘鲁善持胜矣诗曰肆不殄厥愠亦不陨厥闻
秋九月吴子乘卒
左氏传吴寿梦卒
襄陵许氏曰楚自共王以后不大为中国患者以寿梦緫兵而议其后
冬楚公子贞帅师侵宋
左氏传冬楚子囊秦庶长无地伐宋师于杨梁以报晋之取郑也
公如晋
左氏传公如晋朝且拜士鲂之辱
十有三年春公至自晋
夏取邿〈公作诗〉
左氏传夏邿乱分为三师救邿遂取之
杜氏注邿小国也任城亢父县有邿亭
刘氏传邿者何附庸之国也
襄陵许氏曰晋始息民是以楚侵宋不报鲁取邿不讨取无大乱而已
秋七月庚辰楚子审卒
左氏传秋楚共王卒
冬城防
左氏传冬城防书事时也于是将早城臧武仲请俟毕农事
襄陵许氏曰郑役既息鲁政有裕则知取邿以为利城防以为安而已矣
十有四年春王正月季孙宿叔老会晋士匄齐人宋人卫人郑公孙虿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杞人小邾人会吴于向
左氏传十三年吴侵楚飬由基奔命子庚以师继之养叔曰吴乘我丧谓我不能师也必易我而不戒子为三覆以待我我请诱之子庚从之战于庸浦大败吴师十四年春吴告败于晋会于向为吴谋楚故也范宣子数吴之不德也以退吴人
陆氏纂例赵子曰鲁书二卿志非度也
武夷胡氏传使举上客而叔老并书者以内卿行则不得不书矣季孙宿以卿为介而不使之免叔老介于宿而不敢避盖两失之虽晋人轻其币而敬其使于君命使人之体岂为得哉
二月乙未朔日有食之
夏四月叔孙豹会晋荀偃齐人宋人卫北宫括〈公作结〉郑公孙虿曹人邾〈公作邾娄下同〉人滕人薛人杞人小邾人伐秦左氏传夏诸侯之大夫从晋侯伐秦以报栎之役也晋侯待于竟使六卿帅诸侯之师以进及泾不济叔向见叔孙穆子穆子赋匏有苦叶叔向退而具舟鲁人邾人先济郑子蟜卫北宫懿子见诸侯之师而劝之济济泾而次秦人毒泾上流师人多死郑司马子蟜帅郑师以进师皆从之至于棫林不获成焉荀偃令曰鸡鸣而驾塞井夷灶唯余马首是瞻栾黡曰晋国之命未是有也余马首欲东乃归下军从之伯游曰吾令实过悔之何及多遗秦禽乃命大还晋人谓之迁延之役
己未卫侯〈公有衎字〉出奔齐
左氏传卫献公戒孙文子寗恵子食皆服而朝日旰不召而射鸿于囿二子从之不释皮冠而与之言二子怒孙文子如戚孙蒯入使公饮之酒使大师歌巧言之卒章大师辞师曺请为之初公有嬖妾使师曺诲之琴师曹鞭之公怒鞭师曺三百故师曺欲歌之以怒孙子以报公公使歌之遂诵之蒯惧告文子文子曰君忌我矣弗先必死并帑于戚而入公使子蟜子伯子皮与孙子盟于丘宫孙子皆杀之四月己未子展奔齐公如鄄使子行于孙子孙子又杀之公出奔齐齐人以郲寄卫侯卫人立公孙剽孙林父寗殖相之以听命于诸侯
杜氏注诸侯之䇿书孙寗逐卫侯春秋以其自取奔亡之祸故诸侯失国者皆不书逐君之贼也
刘氏意林奔而名者两君之辞剽已立矣而衎不名何耶曰春秋虽乱世君不君臣不臣至于劫夺之祸尚皆有縁而作穷恶极乱犹不为也今剽以公族秉国政交于诸侯有日矣亲逐其君而自取之恶有甚焉故绝其两君之称以见所恶也叔武摄位而郑不名剽篡国而衎不名其不名也同而所以不名异叔武称子而剽称侯称子者让之意也称侯者篡之实也故曰贵贱不嫌同号美恶不嫌同辞为春秋者安可弗察也
武夷胡氏传案左氏卫寗殖将死语其子曰吾得罪于君名在诸侯之䇿曰孙林父寗殖出其君夫所谓诸侯之䇿则列国之史也诸侯则若晋若鲁是也史则若晋之乘鲁之春秋是也今春秋书卫侯出奔齐而不曰孙林父寗殖出其君者盖仲尼笔削不因旧史之文也欲知经之大义深考旧文笔削之不同其得之矣或曰孙寗出君众所同疾史䇿书之是也圣人曷为掩奸藏恶不暴其罪而以归咎人主何哉曰臣而逐君其罪已明矣人君擅一国之名宠神之主而民之望也爱之如父母仰之如日月敬之如神明畏之如雷霆何可出也所为见逐无乃肆于民上纵其淫虐以弃天地之性乎故卫衎出奔使宗祝告亡且告无罪而定姜曰有罪若何告无春秋端本清源之书故不书所逐之臣而以自奔为名所以警乎人君者为后世鉴非圣人莫能修之谓此类也
莒人侵我东鄙
秋楚公子贞帅师伐楚
左氏传秋楚子为庸浦之役故子囊师于棠以伐吴吴不出而还子囊殿以吴为不能而弗儆吴人自皋舟之隘要而击之楚人不能相救吴人败之获楚公子宜榖
冬季孙宿会晋士匄宋华阅卫孙林父郑公孙虿莒人邾人于戚
左氏传晋侯问卫故于中行献子对曰不如因而定之卫有君矣冬会于戚谋定卫也
襄陵许氏曰卫人立剽非正也而谋定之则正弗胜矣林父在会是以知其谋定剽也
十有五年春宋公使向戌来聘二月己亥及向戌盟于刘
左氏传宋向戌来聘且寻盟〈杜氏注报二年豹之聘寻十一年亳之盟〉
刘夏逆王后于齐
左氏传官师从单靖公逆王后于齐卿不行非礼也〈杜氏注官师刘夏也天子官师非卿也天子不亲昏使上卿逆而公监之〉
公羊传刘夏者何天子之大夫也刘者何邑也杜氏注刘采地夏名也
泰山孙氏曰刘鲁地
高邮孙氏曰天子无亲逆之礼逆后则使三公春秋书逆王后者二祭公行得礼而又书之者讥遂事也刘夏之逆则以非三公而讥之也春秋二百四十二年周王十三其逆后者惟二是知非礼则书之也
武夷胡氏传刘夏何以不称使不与天子之使夏也㛰姻人伦之本王后天下之母刘夏士也士而逆后是不重人伦之本而轻天下之母矣然则何使卿往逆公监之礼也官师从单靖公逆王后于齐书刘夏而不书靖公是知卿往逆公监之礼也春秋㛰姻得礼者常事不书
吕氏曰春秋之世天子诸侯皆无力于为善之意委靡不振亦任之而已尔刘夏士也而使逆后其违
礼而无为善之意可知也
夏齐侯伐我北鄙围成公救成至遇季孙宿叔孙豹帅师城成郛
左氏传夏齐侯围成贰于晋故也于是乎城成郛公羊传其言至遇何不敢进也
吕氏曰救成至遇不敢进也畏齐如此而无强自为善多进善人以立其国之意襄公之不才亦可知也又曰成郛坏而城之苟完而已当世君臣所以为国者如是而已宁有远虑乎
常山刘氏曰武备不谨城邑见围救患当速乃复畏避公之所为可知矣季孙宿叔孙豹帅师城成郛由不能救故成郛见坏而城也
秋八月丁巳日有食之
邾人伐我南鄙冬十有一月癸亥晋侯周卒
左氏传秋邾人伐我南鄙使告于晋晋将为会以讨邾莒晋侯有疾乃止冬晋悼公卒遂不克会
襄陵许氏曰政在君则民一民一则国强政在臣则民二民二则国弱鲁自成襄失政大夫并窃国灵齐与邾莒交伐其国不竞甚矣则是无故民分于三桓故也
十有六年春王正月葬晋悼公
三月公会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于溴梁戊寅大夫盟
左氏传春葬晋悼公平公即位改服修官烝于曲沃〈杜氏注传言晋将有溴梁之会故速葬〉警守而下会于溴梁命归侵田以我故执邾宣公莒犂比公且曰通齐楚之使晋侯与诸侯宴于温使诸大夫舞曰歌诗必类齐高厚之诗不类荀偃怒且曰诸侯有异志矣使诸大夫盟高厚高厚逃归于是叔孙豹晋荀偃宋向戍卫寗殖郑公孙虿小邾之大夫盟曰同讨不庭
公羊传诸侯皆在是其言大夫盟何信在大夫也何言乎信在大夫遍刺天下之大夫也曷为遍刺天下之大夫君若赘旒然
榖梁传溴梁之会诸侯失正矣诸侯会而曰大夫盟正在大夫也诸侯在而不曰诸侯之大夫大夫不臣也
杜氏注葬晋悼公逾月而葬速也溴水名出河内轵县东南至温入河
泰山孙氏曰案三年公会单子晋侯宋公卫侯郑伯莒子邾子齐世子光己未同盟于鸡泽陈侯使袁侨如会戊寅叔孙豹及诸侯之大夫及陈袁侨盟言诸侯之大夫此直曰戊寅大夫盟不言诸侯之大夫者鸡泽之会诸侯始失政也至于溴梁则又甚矣溴梁之会政在大夫也政在大夫故不言诸侯之大夫不言诸侯之大夫者大夫无诸侯故也溴梁晋地
高邮孙氏曰论语曰天下有道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天下无道礼乐征伐自诸侯出自诸侯出盖十世希不失矣自大夫出五世希不失矣陪臣执国命三世希不失矣孔子之所谓十世则隐桓之时也所谓五世则宣成之时也春秋始隐桓天下之礼乐征伐出于诸侯而王道绝矣宣成以前诸侯之大夫尚多称人宣成以后鲁宋齐晋蔡卫陈郑八国之大夫会盟侵伐名氏悉书无复更称人者于时六卿専晋三桓擅鲁齐之政出于崔高卫之政归于孙𡩋天下诸侯之国政无不在于大夫者孔子伤之始于隐桓而春秋作隐桓至于襄昭凡十世矣
苏氏曰牡丘之会诸侯既次于匡书曰公孙敖帅师及诸侯之大夫救徐鸡泽之会诸侯既盟而陈侯使袁侨如会书曰叔孙豹及诸侯之大夫及陈袁侨盟今诸侯既会将使大夫盟高厚高厚逃归则书曰豹及诸侯之大夫盟可矣独书曰大夫盟何也荀偃怒而使大夫盟高厚欲以强服诸侯则政在大夫也自是晋政在六卿故独书大夫盟言无君也
武夷胡氏传上二年春正月会于向十有四国之大夫也夏四月会伐秦十有三国之大夫也冬会于戚七国之大夫也此三会皆国之大事也而使大夫皆専之而诸使皆不与焉是列国之君不自为政弗躬弗亲礼乐征伐已自大夫出矣况悼公既没晋平初立无先公之明也君若赘旒而大夫张亦宜矣岂一朝一夕之故哉善恶积于至微而不可揜常情忽于未兆而不预谋荀偃怒大夫盟而晋靖公废赵籍韩䖍魏斯为诸侯之势见矣有国者谨于礼而不敢忽此春秋以待后世之意也
晋人执莒子邾子以归
左氏传以我故执邾宣公莒犂比公且曰通齐楚之使
刘氏意林晋人知莒子邾子之可以讨矣而未知己之不可讨也用乱治乱用不肖治不肖祸乃始作非正本之意也沈同问孟子燕可伐与孟子曰可沈同伐燕齐人以孟子为劝之也孟子曰可彼如曰孰可伐之则将曰为天吏则可以伐之譬犹杀人者而问曰人可杀与亦将应之曰可彼如曰孰可杀之则将曰为士师者可杀之今以燕伐燕曷为劝之哉夫孟子可谓知本矣
泰山孙氏曰晋平溴梁之会方退执莒子邾子以归又不归于京师非所以宗诸侯也
高邮孙氏曰僖二十一年诸侯会楚执宋公经不再言楚人执之所以罪中国之诸侯从盟主以会楚子楚执其盟主而诸侯会于溴梁将以号令而安之也会而执二国之君春秋罪之故曰晋人也楚外裔晋中国于楚则不责于晋则责之有知与无知者异也
齐侯伐我北鄙
夏公至自会
五月甲子地震
叔老会郑伯晋荀偃卫寗殖宋人伐许
左氏传许男请迁于晋诸侯遂迁许许大夫不可晋人归诸侯〈杜氏注唯以其师讨许之不肯迁〉郑子蟜闻将伐许遂相郑伯以从诸侯之师穆叔从公〈杜氏注从公归〉齐子帅师会晋荀偃夏六月次于棫林庚寅伐许次于函氏
襄陵许氏曰晋卿主兵而先郑伯者臣不可过君也
秋齐侯伐我北鄙围成
左氏传秋齐使围成孟孺子速侥之齐侯曰是好勇去之以为之名速遂塞海陉而还
大雩
冬叔孙豹如晋
左氏传冬穆叔如晋聘且言齐故晋人曰以寡君之未禘祀与民之未息不然不敢㤀穆叔曰以齐人之朝夕释憾于敝邑之地是以大请敝邑之急朝不及夕引领西望曰庶㡬乎比执事之间恐无及也
十有七年春王二月庚午邾子牼〈公谷并作瞷〉卒
杜氏注宣公也
宋人伐陈
左氏传春宋庄朝伐陈获司徒卭卑宋也
夏卫石买帅师伐曹
左氏传卫孙蒯田于曹隧饮马于重丘毁其缾重丘人闭门而訽之曰亲逐而君尔父为厉是之不忧而何以田为夏卫石买孙蒯伐曹取重丘曹人愬于晋
秋齐侯伐我北鄙围桃〈公作洮〉高厚〈公榖作齐高厚〉帅师伐我北鄙围防
左氏传齐人以其未得志于我故秋齐侯伐我北鄙围桃高厚围臧纥于防师自阳关逆臧孙至于旅松郰叔纥臧畴臧贾帅甲三百宵犯齐师送之而复齐师去之
杜氏注桃鲁地弁县东南有桃虚
泰山孙氏曰案十五年齐侯伐我北鄙围成十六年齐侯伐我北鄙围成此年齐侯伐我北鄙围桃高厚伐我北鄙围防三年之中君臣加兵于鲁者四此齐之不道亦可知也
九月大雩
宋华臣出奔陈
左氏传宋华阅卒华臣弱皋比之室使贼杀其宰华吴宋公闻之曰臣也不唯其宗室是暴大乱宋国之政必逐之左师曰臣也亦卿也大臣不顺国之耻也不如盖之乃舍之十一月甲午国人逐瘈狗瘈狗入于华臣氏国人从之华臣惧遂奔陈
冬邾人伐我南鄙
左氏传冬邾人伐我南鄙为齐故也
春秋集觧卷二十
<经部,春秋类,吕氏春秋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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