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越史通鉴纲目/正编/卷之二十三

〈起乙未黎圣宗洪德六年尽甲辰黎圣宗洪德十五年〉凡十年

〈乙未〉六年〈明成化未十一年〉春正月，明郭景来。

明云南镇守钱能，遣金吾卫指挥使郭景由洮江路来，声言追捕逃亡。及还，帝命黎念、黄仁添等作诗，帝自为序以饯之，自称天南洞主道庵序。

谨按：明史安南传：成化十一年，云南镇守中官钱能贪恣，遣指挥郭景赍敕来取货。黎王欲窥云南，遂以解送广西龙州罪人为辞，随景假道云南入京，索夫六百馀，且发兵继其后，云南大扰。兵部言：“云南非贡道，龙州罪人宜解广西，不必赴京。乃令守臣檄谕，且严边备。”与此所载事颇相应，而送罪、发兵之事，旧史失之，姑录于此以备考。

注：云南，注见平定王十年。洮江，注见李仁宗会丰五年。

秋七月，大水决苏沥堤。

注：苏沥堤，今在永顺县。

置河堤及劝农官。

敕天下修治堤防道路，置河堤官掌其事。又置劝农官，督民耕稼。〇敕各处承宪、府、县等：“凡秋田可蓄水以作夏田者，责令河堤及劝农等官，潦退相视地势，督民增筑田界蓄水，俾得及辰耕播，毋得坐视民瘼，以致阻饥者。”

〈丙申〉七年〈明成化十二年〉春二月，幸太学，释奠于先师。

帝亲释奠于先师，命文臣分祭东西庑。

幸蓝京。三月，还宫。

大赦。

夏四月，自去冬不雨，至于是月。

帝以逾辰不雨，亲祈于上帝。

秋八月，恭王克昌下狱死。

王，太宗第三子，帝庶兄也。雅怀澹泊，服用俭约，恂恂然如儒生。大宝二年，初封新平王，及宜民篡位，改封恭王。延宁末，大臣黎凌等既废宜民，欲迎立之，王固辞，乃迎帝。帝闻之不悦。黎凌既杀，帝心常忌之。至是，或告其有异谋者，下诏捕治，王以忧死。

冬十月，遣使如明。

先是，明帝立皇子祐樘为皇太子，遣礼部郎中张廷纲赍敕书来告，并赐彩币，及劝还占城土地。至是，遣裴山、王克述、褚丰贺立皇太子，黎进、翁义达谢赐彩币。阮济言占城土地事。

谨按：明史：明帝遣使，劝黎王还占城土宇。王遣使奏言：“占城非沃壤，得其地不可居，得其民不可使。今奉明诏，使臣复其土宇，乞遣朝使申画郊圻，俾两国边陲休息，不胜至愿。”与此条事颇相应，故附录之。

注：翁义达，慈廉富家人，洪德六年乙未科同进士。阮济，锦江文台人，仁宗太和十一年癸酉科同进士。

〈丁酉〉八年〈明成化十三年〉春闰二月，增筑大罗城。

注：大罗城，注见前编属唐懿宗咸通七年。

三月，申定官员子孙选用例。

旧制，文武一二品长子众子、三品长子、公侯伯孙不能读书充锦衣卫俊士，能读书充昭文馆儒生。文武三品众子并四五六七八品长子众子、九品子二人及六品以上孙不能读书充羽林卫军，能读书充秀林局儒生。有吏才，考充内外各衙门吏。九品众子及七八品孙选充兵，与百姓同。至是，以翰林院承目申仁思等议，准公侯伯众子长孙、文武二三品以下至八品长子年少好学者充昭文馆学生读书。吏部遴选文臣年高有学问者，除司训典义，俾专教习，每三年备奏，送礼部考试，暗写经义道、四书义一道，中者除文班各职，年长鲁钝愿习武艺者，由锦衣卫每日就较武场习弓矢、手箭、斗盾等艺，季冬本卫差官考较，三年送兵部考试，中者除武尉各职。〇敕定官员子充秀林局儒生，其数日增。吏部选翰林院有学行者三人兼秀林局司训，以教习之。〇敕定官员孙考法表一题、算一题，中者荫补。

注：昭文馆、秀林局，黎朝官制典例：昭文馆、秀林局并属翰林院，官置司训、典义各一。

申定内外官禄制。

先是，定百官俸例禄制，各随其繁简，定给简、太简、闲散、太闲散，减例各有差。至是，申定内外官禄制。诏曰：“禄以劝功，随其轻重。皇宗功臣，虽无品限，犹有等差。内外文武官，职事不同，宜明劳逸。其或平品兼官，听从繁给。卑职兼者，从所兼职递退至本品，随繁简定给。高职行者，从所行职递进至本品，随繁简定给。大率内官繁进二级，次繁进一级，简退一级，太简退二级。外官繁退一级，次繁退二级，太简退三级。试官随其繁简，于既进退之后，复退三级给之。”

按潘辉注历朝忠章职官志：洪德定禄，有繁简进退之制，大要是禄省秩卑，不使冗食。然此但是一岁俸钱，所给俸外，又有田洲潭实钱之给。盖所以权量劳能，裁定廪秩，典例备矣。

注：禄制，洪德天南馀暇集：内外官禄制，皇太子钱五百贯，亲王钱二百贯，退三百贯。嗣亲王钱一百四十贯，退六十贯。皇孙封国公一百二十七贯，退十三贯。郡公钱一百二十贯。侯钱一百十三贯。伯钱一百六贯。皇曾孙封侯钱九十九贯，封伯并驸马都尉各钱九十二贯，递退各七贯。正一品钱八十贯，从一品钱七十四贯，正二品钱六十八贯，从二品钱六十二贯，正三品钱五十六贯，递退各六贯。从三品钱五十二贯，正四品钱四十八贯，从四品钱四十四贯，正五品钱四十贯，从五品钱三十六贯，递退各四贯。正六品钱三十三贯，从六品钱三十贯，正七品钱二十七贯，从七品钱二十四贯，正八品钱二十一贯，从八品钱十八贯，递退各三贯。正九品钱十六贯，从九品钱十四贯，简衙门钱十二贯，太简衙门钱十贯，闲散衙门钱八贯，太闲散衙门钱六贯，递退各二贯。兼者，以此职兼彼职，有平品兼者，有高品卑品兼者。行者，以高品行卑职。试者，以卑品试高职。进级，如正二品进一级从一品、进二级正一品。退级，如正二品退一级从一品、退一级正三品、退三级从三品，馀以类推。

夏四月，敕承宪府县官尽心民事。

敕谕各处承宪、府、县官：“寻常民事，如旱而不祷，潦不即疏通，利不即兴，害不即除，灾异不即祈禳，并坐以流罪。”

冬十二月，禁内臣与外官私交结者。

敕谕：“内臣与外臣私交者斩，该管不能检举，以流罪论，其锦衣、金吾、神武殿前，效力、壮士诸卫司文武官，非系亲属，而托故馈遗，两相交结者，并下廷尉治。”

定吏史资格。

凡内外诸衙吏史，以监生、儒生、生徒及考中书算者充补。在内有出身各衙门吏，初充为书吏，干事三年充达吏，又一年充典吏，又一年干事无过犯，升都吏。再定以年限，直金光殿、锦衣、金吾一卫、廷尉司按吏八年，朝堂吏九年，吏、戸、兵、刑四部，东阁学士，御史台，戸、兵、刑三科吏，各十年。神武、效力殿前司，五府提领，礼、工二部，翰林院，史馆，吏、礼、工三科，六寺，金光门待诏，通政使司，内务、御用监各衙门吏，各十一年。又常班干事三年，并无过犯，方许出身，各衙门吏，如有会试中一、二、三场者，该官量才进举，照例陞除，不拘年限。在内无出身衙门吏。初充为通吏干事，六年升充题吏，又干事三年升充有出身衙门都吏。亲王、公主府、皇子、国公、郡公、侯、伯、子、男衙门令史。初充为亚令史干事，三年无过犯，升充本府衙承令史，又干事三年，升充有出身衙门都吏，各照年限出身。在外诸衙门吏，与在内无出身衙门吏同。临选期，吏部移文该上司，保举廉勤练达堪用者，由吏部备奏引选，除州县贰官。如有会试中一二三场者，除州县正官及经历、库使、副使等职。

注：资格，洪德天南馀暇集：官制典例，在内有出身衙门，直金光殿按吏八人、锦衣卫按吏二十三人、金吾卫按吏十七人、廷尉司按吏八人、海清力士司按吏二人、中书监花文学生一百人、朝堂吏六人、五府都督吏各六人、殿前都点检司吏十三人、效力四卫、神武四卫军务吏各八人、吏戸兵三部堂吏各二十一人、礼部堂吏十三人、刑部堂吏十七人、工部堂吏十五人、提领四城军务吏、东阁学士吏八人，翰林院吏九人、史官吏八人、吏礼工三科束各二十一人、戸兵二科吏各五十一人，刑科吏三十二人、吏部铨考同吏五十九人、戸部版籍司吏八十人、度支司吏二十九人、礼部仪制司吏十八人、武库司吏四十七人、兵部军务司吏一百人，五刑司吏各三十人、属工部营缮司吏十九人、工程司吏十一人、提刑监察御史吏六人、清化道监察御史吏七人、十一道监察御史吏各五人、广南道监察御史吏四人、大理寺吏二十九人、太常寺吏七人、光禄寺吏八人、鸿胪寺吏八人、太仆寺吏十二人、尚宝寺吏十八人、通政使司吏二十四人、金光门待诏吏三人、内府监吏六人、御用监吏四人、尚衣监史三人、将作监吏三人、徽文殿吏十二人。在内无出身衙门，神武、游弩、神臂三司壮上吏各三人、神武四卫、殿前司、皇城四门中城兵马郎将司、咸通库吏各二人、天会库竹木库赃罚库吏各十一人、天威库吏二人、丰储库吏六人、太医济生堂吏各十一人、良医所吏十人、宗人府吏三人、通事司吏十人、祥光殿吏十人、工部宝源竹木器械蒸土鞍辔营造六所吏各二人、奉天府吏十三人、司天监吏二十三人、会同馆吏二人、永昌广德县吏各十一人、承谕局吏二人、市买司吏五人、直金光殿锦衣金吾殿前神武效力良医所吏各三人、亲王府令史三十三人、亲公主府令史二十九人、皇宗公衙令史二十五人、国公衙令史二十三人、郡公衙令史二十一人、皇宗侯衙令史十九人、侯衙十七人、皇宗伯衙令史十五人、驸马都尉衙令史十三人、皇宗子男衙令史十一人、在外各衙门吏、十二人都司吏各二人。清化、乂安、顺化、山南、山西、京北、海阳、宣光、安邦、太原、兴化、谅山等处承司吏各五十二人。宪司吏各十七人，广南承司吏十五人，宪司吏八人，山陵监吏五人，蓝山陵吏六人，清化、乂安、顺化、太仆寺所吏各二人，府、州、县繁吏各八人，府、州、县简吏各七人，府、州、县太简吏各四人，各府翳学吏各三人，贸易场吏各四人。

定封荫例。

皇宗男女并荫封。皇太后、皇后、三妃、九嫔、六职及宫中女官，均得追封。文武官员从四品以上，追封、荫封各有差。其追封者，但加官爵，止得一身，并无职俸及荫例。

注：封荫例，潘辉注历朝宪章职官志：皇长子为皇太子，皇子皆封亲王，皇女封公主。皇太子长子为皇太孙，亲王长子为嗣亲王，众子皆封公，女皆封郡上主。皇太孙长子为皇曾孙，众子皆封伯，女封郡主。嗣亲王及公王长子皆封侯，众子皆封伯，女皆封亚郡主。侯伯长子皆封子，众子封男，女封郡君。子男诸子并封佐国使，女封亚郡君。佐国使子封奉国使，女封县上君。奉国使子封翊国使，女并县君。翊国使子封亮国使，女封亚县君。皇太后追封三代，父封国公，母封国夫人，祖父封郡公，祖母封郡夫人，曾祖父封侯，曾祖母封正夫人。皇后追封二代，父封郡公，母封郡夫人，祖父封侯，祖母茸正夫人。贵妃、明妃、敬妃三妃，追封二代，父封左都督，母封端人，祖父封都督同知，祖母封顺人。九嫔追封一代；昭仪、昭容、昭媛三昭，父封都督同知，母封顺人；修仪、修容、修媛三修，父封都督佥事，母封淑人；充仪、充容、充媛三充，父封都指挥使，母封贞人。宫阶六职，女官六级，并追封一代；婕妤、容花、宣荣、才人、良人、美人六职及女官一级，父封总知，母封徽人；二级，父封同总知，母封硕人；三级，父封佥总知，母封令人；四级，父封管领，母封恭人；五级，父封副管颌，母封宜人。六级，父封正武尉，母封安人。公、侯、伯追封二代，妻、子及孙均预荫封。国公父、祖父并封郡公，母、祖母封郡夫人，妻封国夫人，长子封中贞大夫，众子封朝列大夫，长孙封弘信大夫。郡公父、祖父并封侯，母、祖母封正夫人，妻封郡夫人，长子封朝列大夫，众子封弘信大夫，长孙封显恭大夫。侯父、祖父封伯，母、祖母封序夫人，妻封正夫人，长子封弘信大夫，众子封显恭大夫，长孙封茂林郎。伯父、祖父封太保，母、祖母封列夫人，妻封序夫人，长子封显恭大夫，众子封茂林郎，长孙封茂林佐郎。文武一品、二品追封一代，妻子均预荫封。武阶正一品，父封左都督，母封端人，妻封徽人，长子封茂林郎。从一品，父封都督同知，母封顺人，妻封硕人，长子茂林佐郎。正二品，父封都督佥事，母封淑人，妻封令人，长子封谨事郎。从二品，父封都指挥使，母封贞人，妻封恭人，长子封谨事佐郎。三品、四品追封一代，妻并预封，子不预。正三品，父封总知，母封徽人，妻封宜人。从三品，父封佥总知，母封硕人，妻封安人。正四品，父封同总知，母封硕人，妻封孺人。从四品，父封管领，母封恭人，妻封静人。文阶正一品，父封少保，母封顺人，妻封令人，长子封茂林佐郎。从一品，父封太子少保，母封淑人，妻封恭人，长子封谨事郎。正二品，父封都御史，母封贞人，妻封安人，长子封谨事佐郎。从二品，父封左谕德，母封徽人，妻封静人，长子封进功郎。正三品，父封左中允，母封硕人，妻封肃人。从三品，父封参政，母封令人，妻封慎人。正四品，父封寺卿，母封恭人，妻封柔人。从四品，父封参议，母封宜人，妻封谨人。

定给田禄。

凡皇宗文武官员及宗妇女官等，定例给赐田土、桑洲、潭实钱及土宅、园池，各有等差，殁后照数还官。其有才德勋业，特赐世业田土，传之子孙者，皆临辰取旨，非为常例。又议定均给田制。凡各社民公田，每六年府县州官捡度，分为一二三三等，照计官军民等及田数多少，分项均给。田多者以亩为分，少者以篙尺为分。官员二品以上，蒙给田禄在别所，已多者停给。三品以下田禄少者，照例均给。

〈御批：是辰版章未厚，而所赐田土如此，尚存公税几何，恐未足信。〉

注：田禄，洪德天南馀暇集：亲王世业田六百亩，世业土四十亩，赐田一千亩，赐桑洲一百五十亩，赐潭实钱八十贯，祭田三百亩，实封五百戸。嗣亲王、亲王世子世业田四百五十亩，世业土三十六亩，赐田五百亩，赐桑洲一百十亩，赐潭实钱七十贯，祭田二百五十亩，实封二百戸。国公以下无有赏封。国公：世业田四百亩，世业土三十四亩，赐田四百亩，赐桑洲一百亩，赐潭实钱六十贯，祭田二百亩。郡公：世业田三百五十亩，世业土三十二亩，赐田三百亩，赐桑洲九十亩，赐潭实钱五十贯，祭田一百八十亩。侯：世业田三百亩，世业土三十亩，赐田二百六十亩，赐桑洲八十亩，赐潭实钱四十贯，祭田一百六十亩。伯：世业田二百亩，世业土二十八亩，赐田二百三十亩，赐桑洲七十亩，赐潭实钱三十贯，祭田一百四十亩。文武封公、侯、伯无有赐世业土，馀世业田，赐田、桑洲、潭实钱、祭田，与皇宗同。皇宗子爵、正一品以下均无有世业田，惟给世业土十八亩，赐田一百亩，赐桑洲三十亩，祭田七十亩。男爵、从一品，世业土十六亩，赐田八十亩，赐桑洲二十亩，祭田六十亩。正二品，给世业土十四亩，赐田六十亩，赐桑洲十五亩，祭田五十亩。从二品，给世业土十二亩，赐田五亩，赐桑洲十亩，祭田四十亩，文武从二品以上均无世业土，馀赐田、桑洲、祭田与皇宗同。皇宗正三品以下无有桑洲，惟给世业土十亩，赐田四十亩，祭田三十五亩。从三品给世业土八亩，赐田三十亩，祭田二十亩。正四品给世业土六亩，赐田二十亩，祭田十五亩。从四品给世业土四亩，赐田十五亩，祭田十亩。文武正三品至从四品，均无有世业土，馀赐田、祭田，与皇宗同。功臣封五等，与文武自一品至九品，在京均给田宅、园池。国公土宅四亩、池三亩。郡公土宅三亩、池二亩。侯土宅二亩五篙、池一亩五篙。伯土宅二亩、池一亩二篙。子土宅一亩五篙、池九篙。男土宅一亩二篙、池七篙。一品土宅一亩。二品土宅八篙。三品土宅七篙。四、五品土宅六篙。六、七品土宅五篙。八、九品土宅四篙。皇宗妇亲公主，世业田四百五十亩、世业土三十六亩、赐田六百亩、赐桑洲一百亩、赐潭实钱七十贯、祭田二百亩、实封三百戸。郡上主，世业土十八亩、赐田八十亩、赐桑洲二十亩、祭田六十亩。郡主，世业土十六亩、赐田五十亩、赐桑洲十六亩、祭田五十亩。亚郡主，世业土十四亩、赐田四十亩、赐桑洲十二亩、祭田四十亩。郡君，世业土十二亩、赐田三十五亩、赐桑洲八亩、祭田三十五亩。亚郡君，世业土十亩、赐田三十亩、祭田三十亩。县上君，世业土八亩、赐田二十五亩、祭田二十五亩。县君，世业土六亩、赐田二十亩、祭田二十亩。亚县君，世业土四亩、赐田十五亩、祭田十五亩。宫中三妃，世业土三十亩、赐田三百亩、赐桑洲六十亩、祭田一百五十亩。三昭与皇太子妃，世业土二十四亩、赐田二百亩、赐桑洲五十亩、祭田一百亩。三修，世业土二十一亩、赐田一百五十亩、赐桑洲四十五亩、祭田九十亩。三充，世业土二十亩、赐田一百亩、赐桑洲三十亩、祭田八十亩。女官六职：一级，世业土十八亩、赐田七十亩、桑洲十五亩、祭田七十亩；二级，世业土十四亩、赐田四十亩、赐桑洲十亩、祭田四十亩；三级，世业土八亩、赐田三十亩、祭田三十亩；四级，世业土七亩、赐田二十五亩，祭田二十五亩；五级，世业土六亩、赐田二十亩、祭田二十亩；六级，世业土五亩、赐田十五亩、祭田十五亩。公田均给：三品十一分、四品十分、五品九分半、六品九分、七品八分半、八品八分、九品七分半、九品杂流以下生员、吏役、兵丁、工匠，至老疾孤寡，各给田自七分至三分有差。

〈戊戌〉九年〈明成化十四年〉春二月，诏都、承、宪三司，察所属能否以名闻。

敕各处都、承、宪三司，详察部内官束廉污勤怠，及学官教训人才，递年遴贡有无多少，各以名闻，定行黜陟。〇又令内外文武诸衙长官，察所属庸劣鄙猥不堪用者，送部核实，或改补简职，或勒休，㪅遴经事练达者代之。其有失宝者，科台、宪司捡纠治罪。〇敕六科列取光顺二年以来官员犯赃罪经贬降，及列校隐敛军钱有十贯以上者，并勒令致职。

秋八月，大水。

冬十一月，诏选文学才识者，除刑司。

敕刑部各司：“有才识浅陋不谙刑名者，上司拣送吏部改除，仍选内外在职满二考以上诸金属，或中场有才识，或由吏员出身通刑名者，除之。”〇敕：“自今刑部郎中、员外有缺，选六部、御史台、六寺卿及承宪司，各将衙内会历二考以上，廉洁练达、谙晓利名者充举；若非人者，科台体察纠弹。”

十二月，定都试赏罚令。

凡公侯伯及内外有管军者，会京考试武艺，谓之都试。其法：每一试，弓箭五发，手箭四发，斗盾一道，自八中至十中为上级，六七中为中级，四五中为下级，照级定赏；若二三中者，停其赏罚；一中与不中者，罚钱有差。

〈己亥〉十年〈明成化十五年〉春正月，阅武。

注：阅武，汝伯仕北圻杂编：看山在昇龙之西南，黎圣宗尝阅武于此。

命吴士连修大越史记。

〈御批：辰号文明，而所修犹如此，其然岂其然耶。〉

自鸿厖氏至吴使君五卷为外纪，自丁先皇至黎太祖十卷为本纪，凡十五卷。

二月，观鱼于西湖。

注：西湖，古名浪泊，注见前编属汉建武十八年。

秋八月，老挝犯边，命诸将进讨，大破之。

盆蛮酋长琴公阴怀叛意，老挝与之串援，侵掠西陲。帝下诏征之，命太尉黎寿域为征西将军，出茶麟正道；东军都督郑公路为征夷将军从安西道，镇虏将军黎廷彦由玉麻道，游骑副将军黎弄从顺每州，讨贼副将军黎仁孝由清都府路，会同五道兵十八万系破之，〈御批：每多张大。〉乘胜入老挝城，获其货宝。老挝王遁走，虏其民，略地至金沙河，夹缅甸国南境，以捷闻。

注：老挝，注见陈顺宗光泰三年。茶麟，即茶隆，注见平定王七年。清都，古府名，今改寿春，属清化省。安西，古府名，今隶奠边府，属兴化省。玉麻，注见平定王元年。顺州，今属兴化省嘉兴府。每州，注见太宗绍平四年。金沙河，天下郡国利病全书云南志：金沙河出自吐蕃之西，流至缅甸国，注于南海。缅甸，大清一统志：缅甸，蛮国名，明洪武二十九年始归附，置缅甸军民宣慰使司，东至八百宣慰使司，南至海，西至孟养界，北至孟密宣抚司界。

冬十月，盆蛮琴公反，帝自将征之，至输蒲而还。

十二月，命将军黎念讨平之。

琴氏世为盆蛮辅导，帝以其地与外夷接境，镇抚难其人，遂分其地，置为镇宁府七县，设府县官以监治之。至是，老挝犯边，琴公倚以为援，攻逐流官，窃据其地，以拒官军。及诸将克破老挝，驰捷书，又截之，使不得报。于是帝下诏亲征，进次扶烈，乃遣锦衣卫副断事陈宝、都指挥佥事范仁敬调度军粮，仍谕黎寿域等将攻破老挝功状交陈宝递奏。十一月，车驾至输蒲，驻营四日而还。遣将军祈郡公黎念领兵三十万进讨，大破之。琴公走死，焚其城，烧其积聚。盆蛮乞降，遂封其族人琴冬为宣慰大使，又置诸土官以分治之。

注：镇宁，古盆蛮地。黎初，琴氏袭为辅导。至圣宗分画其地，置为镇宁府，领金山、清渭、景淳、光荣、明广、桄榔、思顺七县，琴氏世袭为酋长。永祐末，为黎维�所据。景兴三十一年，讨平之，复许琴氏袭管。本朝嘉隆初年，以其地畀万象。明命八年，万象国为暹所破，酋长佋内以其地来归，分设为钦广、莲吉、康𥸷、廉木，凡八县，授佋内为防御使，管理府事，县置土知县以莅之。至九年，佋内有罪伏诛，授土知县一员为防御同知，统理府务。十五年，始置流官知府，领县八。输蒲，今失考。

〈庚子〉十一年〈明成化十六年〉春正月，雨雹。

夏五月，星陨。

六月，旱。

谕刑部及各处承宪、府、县：“迩来勘理狱讼，率多徇私黩货，或文案淹滞，或上下推诿，奸诈百端，莫为伸理，冤滥愁叹，驯致旱灾。其刑官及承宪府县官，自今朝臣，各宜秉公选汰，要得人，俾刑狱归于平允。”

冬十一月，遣使如明。

先是，帝以夹境山蛮扰边，遣黄世恭往凭祥州侦探，知州李广宁执之。北平总兵同知陈鏖，以班动处田闲在思陵州地，遣列校陶夫涣将兵六百，开通桄关，树栅截之，以别界限，为明土酋罗传所攻，烧毁树栅。又谅山镇守刘允直奏言：明思陵州人搀入禄平州界，掠取牛畜财物，守备黎廷焕不能保。黎念、黎嘉域等议曰：“彼狃前习，侵掠我边民，宜令谅山牃送思陵，责以不能禁戢人民越境劫掠，再备前后攻劫诸状。”因使期赍呈两广总督堪问。会明帝有敕云：“近得云南镇守臣言，安南国王无故擅调兵马攻杀老挝，又征八百媳妇。王如有前失，宜速退兵。”帝以示廷臣。黎寿域等以为宜权辞覆奏：“今有东关人投窜老挝，故自遣兵就境上追索。其老挝、八百地并不相干。”乃命翰林侍书梁世荣撰拟覆奏表文，及将罗传毁栅、李庴宁执差人事备咨，遣阮文质、尹宏濬、武维教等充岁贡正副使，带领随款应对辰邦交词命。先命翰林拟撰，次下东阁廷臣捡阅，如有未合，即改定。明人每嘉之，以为国有人焉。〇明史安南传：明成化十五年冬，黎王遣兵八百馀人，越云南蒙自界，声言捕盗，擅结营筑室以居。守臣力止之，始退。黎王既破占城，志意益广，亲督兵九万，开山为二道，攻破哀牢，侵老挝，复大破之。杀宣慰刁板雅兰掌父子三人，其季子怕雅赛走八百以免。黎王复积粮练兵，颁伪敕于车里，征其兵，令攻八百。将士暴死者数千，咸言为雷霆所击。八百乃遏其归路，袭杀万馀人，始引还。明帝下廷议，请令广西布政司檄黎王敛兵，云南、两广守臣戒严边备而已。既而黎王言未侵老挝，且不知八百疆宇何在，语甚诳诞。明帝复慰谕之，迄不奉命。

注：凭祥州，注见陈太宗天应政平十一年。思陵州，注见李太宗通瑞四年。通恍关，在温州桄榔社，今改桄榔堡。禄平州，今改禄平县，均属谅山省。北平，注见光顺八年。谅山，注见光顺十年。云南，注见平定王十年。老挝，注见陈顺宗光泰三年。八百媳妇，天下郡国利病全书：八百媳妇，夷名，世傅其酋有妻八百，各领一寨，因名。元初置八百宣慰司。明洪武二十四年，其酋来贡，乃立八百大甸宣慰使司。嘉靖闲，为缅国所倂。尹宏濬，上福安沿人，洪德九年戊戌科同进士。班动，今失详。

〈辛丑〉十二年〈明成化十七年〉夏四月，策试贡士王赐、范敦礼等及第、出身各有差。

先是，会试天下举人，取范敦礼等四十人。至是，帝亲策问以理数，赐范敦礼、刘兴孝、阮允迪等三名进士及等，吴文景等八名进士出身，阮明道等二十九名同进士出身。帝御敬天殿，鸿胪官传制唱名，礼部递黄榜，张挂于东花门外。马廏司用良马送状元归第，自后永为例。

注：范敦礼，御天海潮人。刘兴孝，永宁梁河人。阮允迪，青威㫧阳人。吴文景，安勇安宁人。阮明道，东岸春耕人。

五月，置屯田。

诏曰：屯田之置，所以尽农，力广邦储。其令各处屯田，定为上中下三等。

注：屯田，洪德天南馀暇集：屯田四十二所。永兴、安禄、盛光、驿望、观罗、明早、乐场、蓬海、凤尾、连翠、东洛、上烈、金关、花木、丹染、龟蒙、蓼潭、大早、粉池、思迈、南涧、龛浪、安住、鄱阳、西谢、天健、罗山、望瀛、花叶、贡溪、梁山、雷阳、永宁、安定、靖宁、德光、英都、演州、河花、肇丰、新平、升花、思义，每所置正副使各一员。

六月，诏台宪自今佥举。

诏曰：“内外臣僚效尤黩货，谅由言责，未得其人，或姑息以为能，或抟墼以招谤，官方污冗，民有怨咨，召沴干和，弊所当革。自今科台宪察等职，朝臣宜从公议，选敦堪汰，出敦能代，除具本施行，以革前弊。”

冬十月，凿海池。

其池在昇龙城内西南角，中有翠玉殿，池边作讲武殿，以辰简阅兵马。

〈壬寅〉十三年〈明成化十八年〉春正月，幸西京。

定选举承司例。

先是，各处都、承、宪三司官有缺，都宪由朝臣佥举承司，由吏部题举。帝以承司职掌颇重，宜慎其选。敕有今承司缺员，仍下朝臣选举，如都宪例。〇敕谕承、宪二司：“委责既隆，事权亦重，铨选之际，宜得其人。如有缺参议，用六品以上有器识才望。宪察，用科台、国子监、六寺等官属廉明历练、各满四考者选除。妄举者，吏科纠举治罪。”〇敕谕：“今内外官有缺者，由长官各举所知，果有才识廉能者除授，科台公同详记。后或鄙猥贪冗、居官无状者，各照保举之人纠举治罪。”

八月，赦。

〈癸卯〉十四年〈明成化十九年〉春正月，修太学。

国初，太学因学陈之旧规制犹多阙焉。至是，帝命修广之。大学之前，建文庙大成殿以祀先圣，东西庑分祀先贤先儒，㪅服殿以为宿谒之所，祭器库、厨房各一。后建太学门、明伦堂、东西讲堂，以讲肄诸生。又增置秘书库，以藏书板。东西三舍生房，屋各三连，每连二十五间，以宿诸生。东西碑室各一，规模盖宏厂云。〇旧制，官员子孙乡试中三场，充本府校生；中四场，充国子监监生。军民如有试中者不预。至是，敕定军民乡试中三场，充本府生徒；中四场，充国子监增广堂生。〇副都御史郭有严疏言：“国子监监生会试中三场，充上舍生；中二场，充中舍生；中一场，充下舍生。每舍一百名，廪钱人各九陌。及至录用，国子监保举吏部选除。三舍生并同，未有差别。请自今诸生月廪，随等酌给，上舍增足一贯，中舍仍给九陌，下舍减为八陌。逮除授辰，上舍生三分，中舍生二分，下舍生一分，俾等第有所甄别，人才咸知激励。”从之。

〈御批：廪薄，而分舍等差，亦未必得真。〉

注：郭有严，青兰福溪人，光顺丙戊科进士。

夏六月，大风，雨，水溢。

冬十一月，命申仁思等修天南馀暇集及亲征记事。

帝命东阁大学士申仁忠、副都御史郭廷宝、东阁校书杜润、陶举、翰林院侍书覃文礼等编集国朝政事，凡一百卷，书成，颜曰天南馀暇集，帝自制序。又详记亲征占城、老挝、诸蛮事实，命曰亲征记事。

〈御批：政事而名为馀暇，不合。〉

注：占城，即林邑，注见前编属晋穆帝永和九年。老挝，注见陈顺宗光泰三年。

〈甲辰〉十五年〈明成化二十年〉春二月，赦。

追立进士碑。

帝以太宗大宝三年以来进士、诸科立石题名犹为阙典，命礼部尚书郭廷宝追撰自太宗大宝三年壬戌至洪德十二年辛巳凡九科进士名次，勒之贞石。廷宝因请改状元、榜眼、探花为进士及第，正榜为进士出身，附榜为同进士出身，以合今制。从之。命词臣东阁大学士申仁忠、东阁学士朴润、东阁校书陶举、覃文礼、吴纶、黎俊彦、翰林院侍书阮敦厚、梁世荣、翰林院侍读阮冲悫等分撰碑记。

注：覃文礼，桂阳览山人，光顺己丑科进士。吴纶，东岸三山人，洪德乙未科同进士。阮冲悫，武宁金堆人，光顺己丑科同进士。

冬十月，诏录功臣子孙。

太傅黎念请：“顺天年间开国功臣官至一二品以上，其子孙或沈于军伍者，听各由承、宪二司备奏，兵部核实；身材壮健者充锦衣卫俊士，懦弱不堪用者许复其身。”从之。〇敕：“开国功臣都督、同知以上，不幸阵亡，未得授职，并有姓名预陇崖功臣籍而官未至一二者，其子孙听由吏部题奏，各授以武阶散官。”

注：陇崖，注见太祖顺天元年。

初建先农坛及观耕台。

初，帝躬耕耤田，临辰构作行殿，规制未备。至是，于耤田右上建先农坛，坛高七尺、阔三十六尺。中作观耕台，高五尺、阔四十尺。台后又建行殿五间、厨房一连三间。

注：耤田，在清潭县红梅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