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 江皋先生文集
卷八
作者:柳寻春
1852年
卷九

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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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书箚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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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汪尚书书】苏氏贡举之议正如此。

贡举之议。主诗赋而诋德行。盖诗赋所以益长浮华习。是犹寒疾之下寒药也。

答汪尚书书】使小臣至此。

所谓颠沛。指出位犯分而言。盖使小官出位论事。已是颠沛。非指谴出后事也。

答张敬夫书】前日议者驰之甚耶。

引此春秋之法。以开祈请之端。背驰既甚。语不相应。彼所以为说者。果如何也。

至于省中尤切。

此指省中本来所管职事而言。盖南轩既蒙入对。又命侍立。际遇异于常例。故先生以天下之大本大计缕缕言之。末复以本省职事。申致勤勉之意耶。

与吕伯恭书】其为正道之害益深。

彼有忠孝过人之行。而心术之微。不能无病。则不但如常人之昏迷陷溺而已。此贤者所以过。而道之所以不明。其为害岂不益深哉。

答郑自明书】伯恭所告读书取人之意。

读书取人。初非两事。盖读书则理明。理明则所以取人者必益审矣。

圣门广大规模。

自格物致知。至于修己治人。有许大规模事业。如建一言立一节。乃广大中之一事。非可以是为足者也。

与丞相别纸】某官造化之力。

喩甄拔进用之意耶。

答黄教授书】亦欲老兄心之正耳。

当恶而恶。乃本心之正也。先生痛抑奸豪。而商伯以书来规。有非恶其当恶之意。故勉其深察而得其本心也。

与王运使箚子】未敢不以实对。止。又未敢遽以实对。

对之以实不以实。皆有所碍。而运使所见。亦未正当。则先生必有以处之。然近世为州县。亦多如此事。恐但以实对否。还不以实耶。已上十条。见第一卷。

与赵帅书】此正是好题目。

以坐役官司。起造私舍为名。则正是彼等指摘构成之好题目。

其二则不能如法。

谓自官司为之。则不能如自我营葺之规模耶。

与陈丞相书

此书未说到时事出处。然宰相家子弟师友之贤否。亦不得无关于时事。如以张觷处蔡京之家。尚有因事规讽之语。况以贤相之家。而取师友之贤。则所以密赞豫救。必有其道。且其子弟亦有日后君民之责者耶。

答詹帅书

此书亦未及时事。或连下二书为一时事而幷入耶。

况所说经避忌者。

九经注中如敬大臣则信任专。而小臣不得以间之。乃其嫌于时事者耶。

盖不如为愈也。

纯愚者全无技能。今所以教者。不过科举之业。则其技愈精。其心愈坏。还不如纯愚之人犹无机巧之坏其心术也。

与周丞相书】忽闻江西报罢。

前官未满秩之前。先除此职。以待其官满赴去。而今代者以人言报罢故云。

答陈同父书】来喩恐为过虑也。

盖同父以先生不担当经纶事业。谓恐为豪士所笑。故答以岂有豪士笑得。可勿虑也。

与李诚父书】乃不能遂其言。

胡公论事。皆合公论。而二谏之去。不能调护。则是不能遂其言也。

与张元善书】即恐枉得其利。

既得道气之名。则须有安虑定应之实。然后乃为享道学之利。而今不能然。则是枉得其名。而不享其利也。

与留丞相书】朋党之祸。止于缙绅。

各有朋党。互相攻击。自是缙绅之祸。而不察贤否。惟务除去。则岂不至于亡人国耶。

与赵尚书书】既以虑之。而未知所以为计。

既虑奸弊之百出。而未知所以防弊之计也。

至愚以为口也。

学校之政。非不美矣。而更张之事。易致不静。故深以是为言耶。

何以得间哉。

曹邱生之称季布。推重之意也。此则引其言而戒之也。

况于主乎。

尚书以简贵自高。则其求人非人者。必有所不行于敌以下者矣。况于南向万乘之主哉。所以欲其反身熟察。而终致格君之功也。

与赵丞相书】而于太庙。遽虚一世。

宣祖祧而孝宗祔。则是庙数适当。而今幷祧僖祖则为虚一室也。

以快其私。

谓快其私意见也。

答黄仁卿书】此公其术。

虽有忠荩之心。而苟无宰处之术。则事必疏脱。终致祸机。盖术法之巧也。当事而审度宰处者也。

且是群小寒心者。

置人于族灭之地者。似指群小。而以下文亦不复为国等语观之。犹有责之之意。岂别有所指耶。已上十九条。见第二卷。

答汪尚书】以求所安之是非。

非较吾学与释氏之是非也。乃即吾之学而求其所以安者。果是与非耳。

所安之是非既判。

方说安于吾学安于释氏者之是非。盖吾学益进而所安果是。则彼之非所安而安者。已判然矣。

所谓反易取舍也。

是非之判。只在心术之微。取舍之定。何待于反常殄类之迹哉。

又何疑完哉。

疑未决故志分。志分故气馁。今既洞然无疑。沛然行其所无事。则志一气舒。浩然刚大。焉有不完之弊哉。

此一而彼虚。

即夫人事而上达天理者。此之所以一也。离外事物而自谓顿悟者。彼之所以二也。此之学。察伦明物。体用浑然。非实乎。彼之学。一超顿悟。归于寂灭。非虚乎。

与不及者亡以异。

其过者与其不及者亡以异。皆指释氏而言也。

亦决于此而已。

此者即秉天理格人欲据正道黜异端之事也。

特于本源之差。

杨氏学为义而不知其本之一。故偏于为我。墨氏学为仁而不知其分之殊。故流于兼爱。

古人致知有在于是。

尚论古今人物贤否得失。乃致知之事。今苏学邪正之辨。亦岂非格物之一端耶。

与汪尚书】讲去其非在矣。

就其文而讲之。去其非者。存其是者。则其是处固道之所在也。

答汪尚书】意味有竆未尽者。

只就戏言戏动。而未是该包许多道理。故曰意味有竆耶。分别长傲遂非之失。而未说下工处。故曰犹有未尽耶。

即西铭之间矣。

即仁之理而孝在其中。是一原也。即孝之事而仁不能外。是无间也。

亦何俟于东铭而后足。

尚书之意。以西铭为体。以东铭为用。二者相待而为体用之全故云耶。

答汪尚书论家庙】礼家又言之庙也。

始封之君。立高祖以下四庙。无太祖之庙。至五世以后。四庙次第递迁。则始封之君。乃正东向之位。为太祖之庙。而其数乃备。非于始封立庙之初。便立高祖之父庙。以备五世之数也。

使用一等之礼。

以州镇之幕官。而用侍从官之礼。则是诸矦之大夫。与天子之大夫同一等也。

以命数准今品数。

一命至九命。一为最轻而九为最重。一品至九品。一为最高而九为最卑。则以命数之一。拟品数之九。一九相对而命品相准耶。

答汪尚书】使异时美于前。

汪公亦有宋公所处之事。故勉其委曲区处。为后世法。而宋公不得专其美也。

答张钦夫别纸】抑别有以也。

下文乃其所见所存云云。即是别有以者耶。

答张钦夫】且又不见之要。

事物未至。静时也。南轩每于端倪处察识。故有以心察心之病。而阙却静时工夫也。

但见其所以心者如此。

见其所以为心。如光铄铄地也。识其所以为心。如神通妙用耶。

本天本心。

本天故公而物我一理。本心故私而径超顿悟。

答张钦夫】物固隔不能存。

不能知者。全然隔塞而不能知得也。不能存者。时有发见而不能存得也。盖偏正者人物所禀之异也。纯驳者贤否所禀之异也。

而今之为至命之方。

释氏则犹知迷藏隐讳。终不肯言一心之外别有大本。而今之为此道者。反谓此心之外别有大本。所以下文有此说流行。反为异学所攻之言。

答张敬夫第二书】若且欲晓在目矣。

仁者爱之理。此仁之所以爱也。仁者心之德。此爱之所以不能尽仁欤。

此虽比之注解说破。

上段所论仁之所以爱。爱不能尽仁之说。比之今日高妙之论。虽稍平易。而比之论语则已是迫切说破者耶。

且所谓在中中字也。

在中之中。指里面底道理。未发之中。指不偏不倚处。可见在中之中字。非以解未发之中字也。

分别浅深。该贯上下。

违道不远。贤人事也。一以贯之。圣人事也。所谓分别浅深也。忠只是尽己。恕只是推己。对忠而言。圣人之恕亦推也。所谓该贯上下也。

亦若操舍存亡出入之云。

心本无内外。以未发已发而言。犹心本无出入。以操存舍亡而言也。

书虽未出。学未尝不传。

日用语默时止时行。莫非易之道也。是易传虽未出。而易学未尝不传耶。

无笼罩自欺之患。

心有所可取而以庸人之言而废之。心有所可疑而以圣贤之言而更不审择。则是从违之间。自欺其心也。

答敬夫孟子说】先立乎其大者。

大体心也。小体口腹也。人能不以口腹之养。为心之害。则是先立其大者也。

涵泳省察涵养。

涵养之力。可通作涵养之功。而涵泳之功。似不可通作涵泳之力。然则涵泳就理言而涵养就心言也。省察则在涵泳涵养中。可以通看耶。

答张敬夫】又非先识亦不能读。

上所答汪公书。以先有见处。乃能造夫平易。为近于禅家之说。此书则以为非先识得一个义理蹊径。则亦不能读云云。所谓先识得一个义理者。与先有见处者同耶。盖汪公则悬空揣模。要其先有见处。此所以为病也。此书则就义理上先识一个蹊径。以为读书讲论之地。此所以为实下工夫处耶。

所谓体用在于此。

静为体动为用。而用实出于体。象则显理则微。而微不外于显。盖此心自有主宰知觉处。体用之所以一源。显微之所以无间者。于此乎在矣。

据其已发者。指其未发者。

此已发未发。似以时分而言。如据其已发之时。指其未发之时云。若以界分言之则是已发处。又有未发处也。如何。

夫岂有限于一处。

岂是已发者自为一物。未发者自为一物。有时限之可言哉。

问张敬夫】营为谋虑。

天无心而人有心。人者具耳目口鼻四肢百骸。人心从此形气发。故有营为谋虑而谓之私欲。

即人心而识道心。

就形气所发而没这些计较。则便是即人心而识道心也。

答张敬夫】虽云本是人心之境。

如恻隐羞恶。虽道心之发。而才有把捉底意思。则便是涉于形气而入于人心之境矣。

颜子之有不善。正在此间。

非有不善之端。萌于心也。乃是不能无把捉之意也。

须是都无是道心也。

都无一毫把捉意思。乃是自然中道。纯是道心也。此指颜子以上而言也。以下文既察本原。可加精一之工。进夫纯等语观之。则须是到大贤地位然后。方可言道心之纯矣。然则众人虽不能无道心之发。而终未离乎人心之境耶。

若于此见得。

吾身上此理充塞。若即吾身见此理。则即万物一体。更无在我在物之别矣。

它人食饱。公无馁乎。

它人食饱。说破天地万物皆我之性。公无馁乎。说破不复知我身之所为我耶。

知言亦云此病也。

释氏和虚空沙界为己身。是以天地万物为我也。不敬其父母所生。是不知我身之所为我也。

方是初学有志于仁之人。

能志于仁则只是不为恶而已。岂能遽至于俯仰无愧。更无打不过处耶。

究夫所以何自而来。

既有打不过处。必有所以打不过者。如气质之偏私欲之累。乃是打不过之所自而来者也。

直是从此存养。

从廓然知仁处存养。

亦岂敢自如此担当。

亦岂敢自以为更无打不过处耶。

岂复更有进步处。

志于仁以后。有许多工夫节次。方可到此地位。若才志于仁。便如此担当。则岂有进步处耶。

亦无圣贤意味。

便自如此担当。故无圣贤诚心恭己底意味。

又论仁说公者所以复礼为仁。

不蔽于有我之私则却是天理。所以体仁。犹克己复礼为仁也。

本末指意之所在。

以爱为仁则是以情为性。故以生之性爱其情。孝悌其用。分别言之。人之不仁。蔽于有我之私。故以公为近仁。是其本末指意之所在也。

反使仁字汎然无所当归宿。

爱是仁之情。今言仁而离了爱。公所以体仁。今直指为仁体。是使仁字汎然而无所归宿也。

并与天地而昧焉。

天地以生物为心。而人所得而为性。故其情能爱。若以爱之与仁。了无干涉则是并与天地之心性情之德而昧焉也。

爱之之理便是仁。止。可得而言矣。

有以为朱子说。有以为南轩说。今按此书。先生就南轩仁说而辨之者也。若以爱之之理以下至可得而言矣。作南轩说看则仁说中固无此全段文字。乃认为南轩说。岂非可疑耶。盖南轩仁说中己私既克云云。天地万物血脉云云。无一物非吾仁云云。便将仁字与天地万物夹杂说了。故先生就其说而辨之曰。爱之之理便是仁。若无天地万物则此理亦有亏欠。于此爱之之理。识得仁体然后。天地万物。血脉贯通。用无不周者。可得而言矣。于此识得者。所以明爱之之理。便是仁也。天地万物。用无不周者。槩以证若无天地。亦有亏欠云云。故其下以此理本甚约。今便将天地万物夹杂说。却鹘突了言之。此理甚约。指爱之之理也。夹杂鹘突了。谓不可遽言与天地万物血脉贯通也。夫子答子贡之问云云。盖亦以证夫便将天地万物夹杂说了之不可也。复见天地之心云云。又以明夫爱之之理便是仁。不必待说到天地万物也。濂溪自家意思一般云云。所以驳夫南轩之说不主于爱之理。而便说天地万物血脉贯通。其所谓只说得一般者。指与天地万物贯通云云也。其所谓自家意思如何见得者。指不主爱之理而言仁也。其前后文势语脉。段段相应耳。

答张敬夫】七情迭用。各有攸主。

喜怒哀乐。各有所主而发也。

情之动而必有节。

节即自然之节也。

主乎存养之实。

必有事焉。是存养之实耶。

有以主乎静中之动。有以察乎动中之静。

主之察之者心也。

君子所以致在此而已。

在于心而已。

仁则心之道。

道字当以何释。似指发见运行而言。

虽下静字。元非死物。

静时已有动之根。岂是死物耶。

虽若完全。

敬通动静。故曰若完全。

乃有可行之实。

必易置之上句然后。可见静为动之所本。而乃有下手可行之实矣。盖无静时存养之工。则及其动时。浩浩茫茫。何以为省察之地耶。已上六十四条。见第三卷。

答吕伯恭】往年见汪丈下个中字。

明道之意。盖谓实理。通贯周遍。无有内外。不可以在内者为是而在外者为非也。今子韶以为有病。不若只下个中字云。则所谓个中。果何物。只是浑沦无条理。而内外字亦何所著耶。

岂真所谓体哉。

克己复礼。学之体也。明道救世。学之用也。若当明道救世。而只要安坐独善。则其所谓体者。亦岂真体哉。

只是释氏所见。

不于正容谨节上做工。只念个所以然者。则更无下手处。终归于空荡之地。这是释氏所见者耶。

只此毫厘之间。

理事无精粗之别。不可姑论无事之理以尝试之。而东莱所论反涉于计较利害之私。所以不同者。只在于此耶。

但为学子辈。

非东莱为学子抄之也。乃为学子所抄取则辈下吐当作矣。

皆未尝偏废也。

以知包行。以行包知。则是有所偏废也。

更得明示撙节。

谓可许可责之间。明示好恶。而痛施裁制之道耶。

任道之实。

极论明辨于儒释邪正之分者。即任道之实也。

但恐不欲担当一分。

谓东莱不欲入此是非丛中担当了。盖纲目一书就史记中褒贬予夺。自是千古一大是非案也。

闻其门人说子寿移身。

谓其门人说子寿。虽已转步。而未曾移身耶。是子寿说子静如是云云耶。

即是自家呵叱。亦过分了。

彼不著邪字闲字。而直呵斥议论意见者。乃是侵过分数了。

别纸】收拾心。令有顿放处。

立与在舆时。常见忠信笃敬之参倚于前。则心自收拾顿放。是收拾心。顿放于忠信笃敬上耶。

不待指东画西说南道北。

指异端谈玄之病而言也。盖或指东而画西。或说南而道北。闪铄玄妙者。乃不就低平处看道理之病。

至其馀味之无竆。

伊川之言。既有以合乎告君之道。而至其蔼然恻怛之馀味。又可以为学者自养之方。

答刘子澄】徒恃片言之守。

众理既明则异学自不能为吾之患。若只守得异学是侵正道之言也。则是仅能不为所夺而已。

亦不得而避。

不可以避名之故。而不为义之当为也。

与刘子澄书】博杂之病。

子澄之学。博杂欠精约也。

似有此病痛。

有建昌学者之病也。

见得此意甚分明。

谓见得为学之意耶。已上十九条。见第四卷。此下陆陈问答二卷。未及箚录。

答袁机仲书】次第行列。

次第如一二三四之次第。行列如前后左右之行列也。

天地变化之神。

神者所以主变化者也。

盖自其用处之末流言之。

作长而敷荣润泽。似乎柔。敛藏而严肃凝聚。似乎刚。

易中卦位义理层数甚多。

机仲之以仁为柔。以义为刚。移北就南。移南就北。乃是辊成一块。不知层数而然也。若会得层数。则仁自为刚。义自为柔。北自北南自南。无相妨分疏之弊。卦位义理层数。亦可以推见之矣。

阴阳不得一德之全。

移北就南。移南就北。是阴阳不得据其方盛之地也。以仁为柔。以义为刚。是仁义不得保其一德之全也。

答耿直之书】体用圆融。

浑全周流。不拘滞一隅之意。

答薛士龙书】盖不出章句诵说之间。

如小学所记。皆傅经义日月刮磨之类。

成己成物之要。未尝不在于此。

指洒埽应对进退者。盖此是下学之事。而上达处便在其中。故所以下文有广大精微超然独得之云也。

答林谦之书】因践履之实。以致其知。

因致知以践实。乃学问规模先后。而此云因践履以致知。此又知行轻重之序。盖以孝弟忠信庄敬持养。为下学之本者。已是先有致知工夫在也。

答江元适书】凡此与来教驻足之地者。

元适之言。不循阶级。急迫求之。故先生警之如此。

求仁精义。亦未尝不相为用。

仁义二者。初未相离。故求仁精义。亦相为用。以仁义分天理之体用。以求仁精义分人心之体用者。乃刊补中语。而愚意求仁于日用之间者。已是就用上说。然则以求仁精义分属体用者。乃是以仁对义说故耶。

夫岂平日诀者哉。

性与天道。亦不出于文章之间。则雅言常行。即是分明指诀。岂有他哉。

答詹体仁书】今时学者大抵亦多如此。

亦多如此之云。非缀上文也。乃包下文言而不行只说践履二者之病而言耶。

答黄文叔书】不足以动人悟物。

言其言语精神。尚不足以动人悟物。则况于得君行道耶。说将尚不下。又何以议此。正指是也。

答徐元敏书】致知者进学云云。

元敏之言。偏于主敬而欠却致知工夫。故发此致知二字以告之耶。

答林峦书】示喩推所闻以讲学闾里间。

学未有得而遽以教人自处。故先生以知困自彊等语警之。

答柯国材书】失天理之正。而陷于人欲之私。

必欲于传注之外。别求自得。务立新说者。乃是私意骨子。岂不骎骎然失天理而陷于人欲之私耶。

答许顺之书】乃谓本末精粗本无二致。

以理言则精本粗末。虽是一串贯来。而就事言则精本粗末。岂能无分哉。若滚为一团而全无分别。则是更无下手开口处矣。

不敬便不活。

昏昧放倒。岂有所谓活耶。

若一向矫枉过直。

矫柔弱之过。至于当默而不默。矫刚彊之过。至于当显而不显。是乃矫枉过直也。

正是倒说了。

心之存亡而仁之存不存系焉。今以仁之存与不存。说心之存亡。是倒说也。

此亦养气之一助。

既免俯仰败意思。则此心便自宽广。亦岂非养浩气之一助耶。

答陈齐仲书】亦须有缓急先后之序。

一草木一器用。岂所先所急哉。固有大于此而不可缓且后者也。

答王近思第三书】无文辞二失也。

如曰古者祝以事告而无文辞。今以文辞文之。二失云耶。

答魏元履书】若于此见得一义理血脉。

于此之此。指春秋耶。如是看则似与上段所谓老兄心中本闹。非所以矫失趋中等语。不相应如何。

若声罪致讨。以义取之。

谓刘璋父子窃据一方。其罪固可讨。以此声罪。以义取之。乃用权之善耶。

与魏应仲书】逐日早起反复数遍。

初学所诵读册子至于三四袠。与一书了后更看一书之意。不同何欤。

答范伯崇书】本欲臣子之义两得云云。

诸大夫身任其责。以王命讨之。臣之分也。不与其事而避位。听于天子。子之分也云尔。

孟子论取之而燕民不悦云云。

以民之悦不悦而为取不取。则是已有欲取之心也。其可乎哉。

更须求所以立其本。

下文以庄敬为主等语。乃所以立其本者耶。

检身驭下。尤不可不加意。

伯崇所患在柔弱。故以检身驭下之道。加勉之耶。

以开有我之私。

开是辟之意耶。

如孟子论养气一本之大。

论养气而及告子义外之非是。据天理以开有我之私也。因夷子而发天理一本之大。是因彼非以察吾道之正者也。内外之道。一以贯之。非我为内而彼为外也。据天理而开彼私。因彼非而察吾道者。是内外一以贯之处耶。已上三十三条。见第七卷。

答刘平甫第三书】先圣言君子不固。

重而威则所学者固。不戏谑亦是威重之所生而持气之一端也。

明则有鬼神。

明有礼乐。指严大宗。幽有鬼神。指谨祭礼而言耶。

伊川曰发禁躁妄。止。内外表里照管。

和心气。照管乎内者也。禁躁妄。照管乎外者也。

答何叔京书】此正天理人欲消长之几。

猛省则天理长而人欲消。小懈则人欲长而天理消。

文义事理。触类可通。

文义谓经传之义。事理谓事物之理。既有默契于已发未发之几。则心定理明而触处可通矣。

操约者敬而已。

所操要约则敬而已。夫事物之来。至众且繁。而我以一敬应之有馀。则岂非所操者至约耶。

欧阳公论世宗事。

下注欧公以为宁受屈法之过。以申父子之道。盖欧公以权言也。故以孟子窃负而逃之说。为垂世立言之说。是以正理为空言也。

执中当知时。苟失其时则亦失中矣。此语未安。

执中当知时。乃叔京之言。而先生以为未安也。若以随时处中之意观之。则此说似无未安。而其所以未安者。在执字上耶。更按中之所以为中。以其随时而处中故也。然则中字里面已含得时字。而其言如此。故曰未安耶。

向以所示遗说三十里也。

谓以遗说数段寄之南轩。而得其所报如此耶。始亦疑其太过。谓南轩所论。疑有太过处。及细思之皆然。谓南轩所论皆然也。故有有智无智较三十里之语耶。

因其良心发见之微。

敬之工无所不在。非谓必待良心发见而后始加持敬之工也。盖欲以良心发见处。为做工夫底本领尔。

知此则知仁。

知日用之间。天理流行。初无间断处。则知仁之周流贯彻。体事而无不在也。

乾坤易简。交相为用之妙。

觉处乃干之易知之妙。操处乃坤之简能之妙耶。

窃谓高明之病正在于此。

谓叔京之病。正在于旁搜广引。盖如上所戒博观之弊耶。更以文势顺看则恐谓叔京惮于费力而草草自欺。其病正在于此。以下书惮于费力而不为之语观之。亦相应如何。

其亦可谓言近而指远。

不曰虚静渊默。而曰整齐严肃。言之近也。整齐严肃则心便一便存。指之远也。

心之体用始终。止。又不可不分耳。

既云真妄邪正。其实莫非神明不测之妙。则与子约不分真妄。皆为神明不测之妙者。何以异欤。曰有下段所论。故可见与子约之言不同也。

盖通书文虽高简云云。

上云与太极通书绝不相类。而下独举通书者何欤。太极图。本通书之首章故然耶。

却待反本还原。

若以存亡出入之心。谓别是一个心。则是必须反本还原别求一个无存亡出入之心换却也。

须知天理只是仁义礼智之总名。仁义礼智便是天理之件数。

摠名则浑然者也。件数则各有一个道理者也。近日朋侪间统体各具之论当考。

孟子之言。固是浑然。

孟子曰仁人心也。则凡有是心者。当无有不仁。而或至于不仁者。失其本心之妙故也。然则仁字心字。略须有分别。而孟子之言则固是浑然也。李先生所说不是将心训仁字者。若果以仁训心。岂有至于不仁者耶。

体用一源。显微无间。

即体而用在其中。是一源也。即显而微不外焉。是无间也。

谓因天理而有人欲则可。

虽是天理之发。而或过或不及。便流于人欲。是因天理而有人欲也。

敬则心有主宰知之。

勿忘则有主宰。勿助则无偏系。

答程允夫书】苏氏议论切近事情。止。又不但空言而已。

其衒浮华忘本实贵通达贱名检者。将使世之慕而效之者。靡靡然趋于虚诞鄙污之地而不知其为非矣。此其害岂止空言而已哉。

恐亦未免于空言。

其立心行事既如是。则其议论之可喜者。只是无实之空谈。固不足以施之事而责其效。终亦未免于空言也。上段则明其说足以坏人心术。故曰不但空言。下段则明其论终不足为实用。故曰未免空言也。

理之所在。即是中道。

中道指人所行处而言也。

不可将精神知觉做性字。

将精神知觉做性。正释氏说也。

期以数年。当有用力处。

不曰得力。而曰用力。就允夫分上而言也。

亦请只于此用力。

于此之此。指持敬以竆理也。

知之亦已晩。

允夫素欠诚实。故善其得力而责其已晩耶。已上二十九条。见第八卷。

答胡广仲书】此周子所谓物则不通。

众人动而无静。静而无动。囿于物中也。

神妙万物。

圣人神而莫测。不囿于物也。

惟夫众人之动。动而无静。

发而中节。即是动中之静。众人之发则不能中节。是动而无静也。

以礼教学者最善。

礼之正容谨节。亦敬之事也。所以使人有所据守。

不知善之所自来。

善者自天命纯粹至善中来者也。

有节与无节。中节与不中节。

有节则中节。无节则不中节。有节无节。就心而言也。中节不中节。就事而言耶。

真妄又与动静不同。

性具动静。而至于真妄。则与动静不同者。性有真而无妄也。

盖真则指未感物耳。

真即所谓无极之真。指本体而言也。静则所谓未发之中。指心体而言也。

若但守今日之所知云云。

所知既不精则以此涵养。终不免有病也。

心字贯幽明通上下。

已发未发。可以幽明言。亦可以上下言耶。

所以有所知不精。害于涵养之说。

安排此个意思规模。是所知不精也。不能到得中正和乐广大公平底地位。是害于涵养也。

答吴晦叔书】左右近臣。止。社稷大臣云云。

近臣大臣。所处之地不同。故从君守国。其事亦不同。而所以为安国兴复之计则无不同也。

防患立心之一术。

戒巧令。防患也。务敦朴。立心耶。

致知云者。因其所已知者。推而致之。

补亡章大学始教云云。与此互相发也。

今就其一事固各有其序。

小而洒埽应对。必知所以洒埽应对者然后能行之。大而修身齐家。必知所以修身齐家者然后能行之。此其序也。

名字界分。

上文仁者性之德以下。至元者天之所以为仁之德。说名字界分也。

答石子重书】求之自浅及远。

求之自浅以及深者。知之事也。至之自近以及远者。行之事耶。

若谓以其舍之而亡云云。

若谓以其舍之而亡。致此出入无时。莫知其乡云。则是只说得心之病。而非所以说得心体者也。

自是好语。

文定之言。若不深究。则其所谓不起不灭者。似近于块然不动。而文定之意固不如是。故曰自是好语。

其顺理而起故者云尔。

其顺理而灭者。乃是从顺理而起者来。故其灭也亦可以感而通者言耶。

密察见得。便泰然行将去。

密察见得知也。泰然行将去行也。

慎独须贯动静做工夫始得。

有事时固当慎独。无事时亦当慎独。是贯动静做工夫处也。

答陈明仲书】不敢自信而信其师。

如上圣贤之言。反求诸心者也。

亦可谓支离之甚矣。

彼自以为简易。故反其说而攻之也。

见得他小。

佛之离弃事物自私自利者。乃其小处耶。

弟先亡无后。亦为别庙。

先举弟而后及伯叔祖父兄之无后者。盖主祀者必是嫡长则无后而为别庙者。必弟也。若伯叔祖父兄则或是既冠而死者。或既亡无后而次嫡承宗也。

表里如一。而私意无所容。

加工于四者。久而不懈。则自当表里如一而无私意之可容。思岂不在于其中乎。

答李伯谏书】亦窃取其似是而非者。

取吾儒说之似释而实非释者云耶。

他却全不管著。

谓发处全不管著耶。

乃是天理本然。

人之资禀有高下。造诣有浅深。不可一蹴便到此。亦天理本如此。所以用工须有渐也。

答曹晋叔书】矫揉到此地位。

谓矫揉柔弱便佞之质。到刚毅木讷地位也。

答林择之书】因知若此学不明。天下事决无可为之理。

此学若明则人知仁民爱物之道。天下之事。无不可为矣。

放开忒早。此语亦有病。

上蔡以为恭叔放开忒早。则是非以要放开为病。特以太早放开为病。所以此语亦有病也。

心虑荒忽。未必真能存得。

既不加工于容貌词气之上。则无所依据。心虑荒忽。固未必真能存得也。

放教到极险处。

毫忽之地。便堕人欲。此是极险处也。已上三十五条。见第九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