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门读书记 (四库全书本)/卷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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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定四库全书
  义门读书记卷二十六
  翰林院侍读学士何焯撰
  三国志魏志
  武帝纪飬子嵩嗣 注采吴人作曹瞒传及郭颁世语并云嵩夏侯氏子按夏侯惇之子楙尚清河公主渊子衡亦娶曹氏则谓嵩夏侯氏子者敌国传闻盖不足信大将军何进与袁绍谋诛宦官太后不听进乃召董卓欲以胁太后 注魏书曰太祖闻而笑之曰阉竖之官古今宜有但世主不当假之权宠使至于此按此注乃事后虚词掠美厥祖何人斥言阉竖
  初平元年使袁将军率南阳之军以顺诛逆可立定也 此项羽战河北高祖西入关之势也卓兵方盛未挫于外故坚壁勿战待内衅作而后乘之
  袁绍与韩馥谋立幽州牧刘虞为帝太祖拒之 以弑君讨卓无故又改立君是二卓也
  注诸君北面我自西向 虞在幽州故曰北面长安为行在所故曰西向
  绍又尝得一玉印于太祖座中举向其肘 注魏书曰绍复使人说太祖曰今袁公势盛兵强二子已长天下群英孰逾于此按绍此时仅为一郡守并未得韩馥让州未应意盛若此
  三年毒等攻东武阳太祖乃引兵西入山攻毒等本屯毒闻之弃武阳还 乌巢之役袁氏之谋略同而成败异焉故用兵贵知彼己也
  青州黄巾众百万入兖州果为所杀 光武击铜马于鄡贼数挑战光武坚营自守有出卤掠者辄击取之绝其粮道积月馀日贼食尽夜遁去追至馆陶大破之此成败之可参质者也 明季与流贼相持者皆不知此谋督促出战遂皆为刘岱之续
  四年太祖击详术救之又追之至九江 外为绍用实所以保据兖州也
  兴平元年春太祖自徐州还所过多所残戮 以报雠兴师实志在并兼所过杀戮所以不能定徐
  布出兵战先以骑犯青州兵青州兵奔 所收黄巾精锐尚未习练猝遇勍骑则偏败众携先犯之者由宫邈素知虚实也
  二年时太祖兵少设伏纵奇兵击大破之 注魏书云云按布盖使人蹋伏见无兵乃复来操豫料其然设伏以待布兵见乘堤者猝起出不意夺气遂为所败也建安元年冬十月公征奉 自为大将军后始称公盖天子三公称公也
  是岁用枣祗韩浩等议始兴屯田 注魏书云云按议始祗浩成之者峻渊不忧运馈则可与贼持久伺变施巧胜算常在我矣
  三年初公为兖州以东平毕谌为别驾以为鲁相孟徳待毕谌尚尔况昭烈之于元直乎
  四年初公举种孝廉释其缚而用之 释毕谌魏种而用之皆假以怀四方之士于时宿儒世胄大抵在河北汉南也评所谓矫情任算不念旧恶指此类
  使臧霸等入青州 入青州者扰绍之左以分其兵十二月公军官渡 裴松之北征记曰中牟台下临汴水是为官渡袁绍曹操垒尚存焉在今郑州中牟县北五年公曰夫刘备人杰也今不击必为后患 备有雄才加之宗室如与绍连兵备必袭许以迎天子众心归仰操事去矣故不得不急破之也
  时公兵不满万伤者十二三 上固云分营与相当矣则此但指自将之亲兵也然亦必有一二万人云不满万则非其实
  大破琼等皆斩之 注采曹瞒传曰公意欲不杀按灵帝时琼为左军校尉与魏武皆西园八校尉之一故欲活之
  六年九月公还许 绍地广众盛谋议之士附者尚多其兵虽破未可取也故归许以养威俟衅且以其间剪刘备复起之势得以全力徐收河北莫能牵制耳八年其令诸将出征败军者抵罪失利者免官爵 始犹乌合故多宽假至此乃议罚为立国经久之计九年武安长尹楷屯毛城尚将沮鹄守邯郸又击㧞之 破楷则高干并州之援北㫁㧞邯郸则袁熙幽州之援东绝击楷自将者运道不通则坚城大众有自溃之势所系尤大也
  绍曰吾南据河北阻燕代兼戎狄之众南向以争天下庶可以济乎 绍见光武资河北以定海内故图据之十二年于是大封功臣二十馀人皆为列侯其馀各以次受封 封功臣乃徐议自尊矣
  十三年秋七月公南征刘表 注采皇甫谧逸士传天下将乱为乱魁者必此二人也按历世持权宾客翕习其人又小有才鲜不为乱者二袁即前汉之王氏也益州收刘璋始受征役遣兵给军 时操骎骎有取蜀之机
  十四年置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州郡县长吏开芍陂屯田 由此淮南为重镇
  十五年春下令 注采魏武故事载公十二月己亥令遂平天下按孙刘方睦而云遂平天下盖其器限之也史家评操攻伐自克绍而止讥过此即鼎足虎争非复所能戡定矣
  注以及子植兄弟 此子植植字乃子桓传写之讹对臣下不以称子之字为嫌观陈思王传注中所载诸令屡称子建则此为子桓决也
  十六年先以轻兵挑之战良久乃纵虎骑夹击大破之弱者出战强者继之其挑战者乃游军也
  十八年五月丙申天子使御史大夫郗虑持节策命公为魏公 关中定而后魏公九锡之事成矣 魏公之命及丕禅受之际但录册书而不著其伪让承祚之微词所以殊于他史者也 朂辞可以削略注复载劝进笺不亦赘乎
  初置尚书侍中六卿 注采魏氏春秋云云按此魏国之官
  十九年夫有行之士未必能进取士有偏短庸可废乎 如此则所得者不过从乱如归之徒虽取济一时东汉二百年之善俗俄焉尽矣由此篡乱相循神州左衽岂非中国礼教信义为操所斲丧而然耶
  二十年贼见大军退其守备解散巴汉皆降 操诚善兵以诸传考之独此役幸成非实录
  二十一年三月壬寅公亲耕籍田 注魏书云云春祠令讲武奏俨然以天子议礼自处矣
  二十四年夏五月引军还长安 朱温末路大败于李存朂后嗣弥以不振乃知操之敛军而退为善持盈也冬十月王军摩陂 陆机吊魏武帝文云当建安之三八实大命之所艰虽光昭于曩载将税驾乎此年愤西夏以鞠旅溯秦川而举旗逾镐京而不豫临渭滨而有疑冀翌日之云瘳弥四旬而成灾咏归涂以反斾登崤渑而朅来次洛汭而大渐指六军曰念哉观此则操实以西行不得志而发病及襄樊围急狼狈还救偃息不遑登顿而死史不尽书耳当以武侯正议参证
  二十五年遗令曰天下尚未安定无藏金玉珍宝陆机吊文载遗令有云吾在军中持法是也至于小忿怒大过失不当效也注中亦宜补见
  评 评无溢美收绍四州之后不复能有为此志所以不得不并列三国也
  文帝纪建安二十二年立为魏太子 注采魏书云云此与朱建平事相类或所传异也
  庚午大将军夏侯惇薨 注孙盛曰在礼天子哭同姓于宗庙门之外哭于城门失其所也按魏未尝以夏侯为同姓故与之婚姻孙盛所议非也
  庚午遂南征 注采魏略云云其言凡近无可采危于累卵言之又过先王不称为德犯其所忌性之死非不幸也其得祸尤酷者丕将行禅代之事而治兵以偹非常又欲饰其迹托之南征性不喻而赘言沮众丕遂莫能容忍耳
  使兼御史大夫张音持节奉玺绶禅位 注采太史丞许芝条魏代汉见䜟纬于魏王又曰初六履霜阴始凝也按此可为无坚冰二字之证
  黄初二年后有天地之𤯝勿复劾三公 自此遂无水旱劾三公之事然燮理之意微矣
  三年春正月丙寅朔日有蚀之 日食正朝应在昭烈伐吴丧败
  若限年然后取士到皆试用 左雄限年之法至此复变欲以诱进锐进之士壹志事已也
  岂有七百里营此兵忌也 兵势恶分敌乘其间则救御难
  四年三月癸卯月犯心中央大星 四月癸巳汉昭烈皇帝崩
  是月大雨伊洛溢流杀人民坏庐宅 宋书五行传云简宗庙废祭祀则水不润下帝初即位自邺迁洛营造宫室而不起宗庙太祖神主犹在邺常于建始殿飨祭如家人礼终黄初不复还邺而员丘方泽南北郊社稷等神位未有定所此其罚也按此可见魏氏礼制之缺不独一事之征附著之
  评 仿汉武赞
  文帝天资文藻下笔成章博闻彊识才艺兼该 注采典论帝自叙云云按观其自叙所谓望之不似人君已不堪张子布见况立石太学甚矣魏人之不知耻也明帝纪太和三年追尊高祖大长秋曰高皇帝夫人吴氏为高皇后 与其追尊曹腾自实其为赘阉乞养不如丕之杀于礼矣此自为叡不能生子而以加隆所后之亲为后人劝与下七月诏书连类而观可以得其情矣
  青龙二年三月庚寅山阳公薨 山阳公薨书日 山阳以三月薨及秋而丞相亮适亦卒于渭滨天之于汉数讫于是矣
  三年是时大治洛阳宫起昭阳太极殿筑总章观百姓失农时 诸葛既卒边鄙不耸而叡遂恣淫荒矣孟子之论中人者不亦信乎
  秋七月洛阳崇华殿灾 注采魏氏春秋云云按马有七其宣景文武惠怀愍之祥乎
  四年置崇文观征善属文者以充之 王肃为祭酒景初元年改太和历曰景初历 景初历尚书郎杨伟所造事详宋书历志曹爽有参军杨伟疑即斯人宋书又载黄初中太史丞韩翊尝造黄初历时陈群为尚书令奏以为是非得失当以一年决定今注家于群传遗之杨伟历施用暨于晋宋而名字翳然亦采掇之阙略也
  十二月壬子冬至始祀 注汉晋春秋云云按金狄泣者叡死魏亡之妖也
  二年春正月诏太尉司马宣王帅众讨辽东 注魏名臣奏载散骑常侍何曾表云云按孔明殁而军几乱颕考置副之义盖老谋也
  有彗星见张宿 其占与王莽地皇三年有星孛于张同天将除曹氏矣
  三年癸丑葬高平陵 注魏书曰自在东宫不交朝臣不问政事唯潜思书籍而已按不交朝臣不问政事此不独免于文徳之䜛亦万古毓徳潜邸正法也潜思书籍事其远者大者而不徒用资文藻则才识开益不待接人临事胸中自有权衡矣
  三少帝纪齐王正始五年冬十一月癸卯诏祀故尚书令荀攸于太祖庙庭 注臣松之云云按遗郭嘉者亦以非魏臣也景元三年复祀嘉盖司马氏以厉其党独祀典韦者加之死事也
  八年尚书何晏奏曰善为国者必先治其身为万世法 史家于平叔等既于曹爽传中附见不能为之平反特录此奏于纪使百世下因其言而知其人不欲尽没其实于异同之口耳
  嘉平元年太傅司马宣王奏免大将军曹爽语在爽传 莽之杀贤懿之族爽皆稔知其中外殚微猝起乘之
  六年秋九月太后令曰以避皇位 芳临御数载非若昌邑始征若果君徳有阙播恶于众师何难执以为辞今称太后之令发床第之私有以知其为诬矣高贵乡公甘露元年春 注采魏氏春秋遂言帝王优劣之差帝慕夏少康按言论之间慨慕少康则浇𤡬有在矣其亦机事不密之端乎
  丙辰帝幸太学 陈氏详书幸学问难于纪盖亦深致嗟惜之意
  二年诏吴使持节都督夏口诸军事镇军将军沙羡侯孙壹事从丰厚 注臣松之云云按时淮南引吴为援壹适来奔故司马氏滥以爵宠之冀以招诱来者五年五月己丑高贵郷公卒年二十 公羊传曰公薨何以不地不忍言也书高贵郷公卒其犹有良史之风欤抽戈犯跸若直书之则反得以归狱于成济今公卒之下详载诏表则其实自著而司马氏之罪益无可逃所谓微而显顺而辨也史通论之盖未识变例之深旨沈业即驰语大将军得先严警 观此二语沈业方为司马借以自解于天下几与成济同戮矣
  使使持节行中䕶军中垒将军司马炎北迎常道郷公璜嗣明帝后 以亲疏论是时丕后尚有人璜为宇之子则操后也当时惟昭之指昭穆远近莫敢议矣陈留王景元元年故汉献帝夫人节薨 高贵郷公弑崩之事献穆犹亲见之常道郷公薨于晋太安元年则又晋室大乱赵王伦盗篡反正之后也噫
  臣等平议以为燕王章表可听如旧式 章表称臣于心有所不安不臣可也当更取北魏清河王事参之不至如周世宗之野差顺耳
  咸熙元年春正月行幸长安 郭太后在殡盖墨缞而出也
  以司空王祥为太尉 注采汉晋春秋云云按祥知拜之不可然其自处何以并在杨彪下也厥后冯道受郭威之拜复折而事周是以唯大节不可夺为难
  罢屯田官以均政役 法久渐敝当时罢之必有以也当合司马芝传参观之
  评仰遵前式比之山阳班宠有加焉 君以此始必以此终评语可谓绞而婉矣
  后妃传武宣卞皇后尊后曰皇太后称永寿宫 注采魏书云云按卞亦有权数若显救植则外廷必有武姜叔段之议不以为言而动以意或可为耳
  文徳郭皇后遂敕诸家曰今世妇女少当配将士不得因缘取以为妾也 此时当别有科禁今不可考矣青龙中诸士女嫁非士者一切夺以配战士亦当缘此为辞耳
  后崩于许昌以终制营陵 注采魏略云云按郭太后殁其宗亲恩礼无改故陈氏不取然毛后赐死曽犹迁官曹氏之酷虐变诈难以常理推也
  董卓传公卿见卓谒拜车下 注采张璠汉纪云云按注前所采山阳公载记之语尤近实观义真后此其气已衰未必能为是言仅足以避凶人之锋耳
  袁绍传高祖父安为汉司徒自安以下四世居三公位由是势倾天下 注采魏书云云按游侠之归必为乱首诸袁是已曹操所语王儁者上之人当图之于未形也儁事在武纪荆州平下
  乃召董卓欲以胁太后 绍劝进召董卓为谋不臧汉室破坏而袁宗先受其殃天下之罪魁也
  时绍劝进便可于此决之 进意既同绍为司隶乘让忠之出选爪牙武吏执取渠魁尽之于狱反掌可以集事徒见王甫既诛阳球旋亦受祸欲措其身于万全之地惟望进之早㫁不敢自决耳
  绍自号车骑将军主盟与冀州牧韩馥立幽州牧刘虞为帝 绍此举更误方起兵讨卓以废弑少帝为辞乃欲尊立疏宗蹈其覆辙其后终以献帝君臣之好不固狐疑未即奉迎曹操先之使号令为他人所假不战而成败异势矣
  图还说绍迎天子都邺绍不从 注采献帝传若迎天子以自近动辄表闻从之则权轻违之则拒命非计之善者也按后之权衡不审为此二语所误者多矣击破瓒于易京并其众 注采九州春秋曰绍延征北海郑元而不礼按许靖犹当加礼况郑康成乎
  出长子谭为青州沮授谏绍必为祸始绍不听 绍不从迎天子之谋所以先败不听出长子之谏所以速亡史家撮举之乃一传之纲也
  太祖自东征备田丰说绍袭太祖后绍辞以子疾不许若用田丰之言即使许不可㧞而绍据临大河以争
  其北徐州出兵扰其东南过于彭越之在梁地操奔命不暇矣
  注魏氏春秋载绍檄州郡文故复援旗擐甲席卷赴征金鼓响震布破沮 李善文选注云绍征吕布诸史不载盖史略也
  注故使从事中郎徐勋就发遣操 天下之人岂可尽欺发遣之云徒为操所嗤耳
  注又梁孝王先帝母弟坟陵尊显士民伤怀 此事不知信否文选注曹瞒传云曹操破梁孝王棺収金宝天子闻之哀泣似缘此檄而实之者也
  注加其细政苛惨动足蹈机陷 此因其法令必行而动揺之
  谭尚举兵相攻 注引汉书春秋载审配献书于谭曰先公谓将军为兄子将军谓先公为叔父按此二句则汉末称本生父母之亲不复系以父母之名矣
  生禽配配声气壮烈遂斩之 配于废立之际从主于昏虽能死不得与沮授比
  袁术传南阳戸口数百万舍近交远如此 二事亦是撮举其败亡之由注采吴书云云按献帝幼冲董卓擅命何可比于子胥术书虽非本旨于情理稍分明曹将军神武应期信有征矣 当时人心归操其言至此早知其为汉贼者不过数人而已
  刘表传 范书以表为鲁恭王之后而此注无闻焉表虽遣使贡献表不听 注采汉晋春秋云云按此曹操所谓乍前乍却以观世事者也
  南收零桂北据汉川 注采英雄记云云按丧乱中经籍不遂泯绝实赖有此非可以表无远略嗤为不急太祖与袁绍方相持于官渡绍遣人求助表许之而不至 表不助绍以缀操后则失合从之势虽欲保江汉间其可得乎
  太祖军到襄阳琮举州降 注采汉晋春秋云云按人心瓦解遣之必相率而溃将又凡材岂能徼一时之幸琮之势比于张绣之素能拊循其众者又已异矣徒尔覆宗不纳为愈
  吕布传布觉其意从绍求去 注采英雄记云云按布是王官又除董卓故兖徐之士往往附之曹刘天下英雄然其始众心未一者犹有擅相署置之嫌耳
  张邈传太祖曰布狼子野心拜登广陵太守 据徐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之中
  陈登传年三十九卒 安溪师谓元龙于昭烈一见倾心然登父子始终为曹未为知人使永厥年岂能自洁于汉魏之间乎按昭烈固尝归曹氏当其奉迎都许从扫地赤立之中使天子复有尊安之势天下颙颙孰不仰望及后乃知其志在自封耳使登尚在当昭烈复据徐州必戮力合规同奖王室或可不至失土北奔也惜其早殁不得与孔明季直并列季汉辅臣赞中决不随公逹辈配食魏庙耳
  臧洪传绍本爱洪意欲令屈服原之见洪辞切知终不为己用乃杀之 注采徐众三国评为洪计者云云按当时无他国可奔与袁曹不协者北有公孙与超鞭长不及南则袁术方谋僭盗况身又为绍所拘留哉惟有辞东郡之符退而耕野待如昭烈者起而事之报曹氏于后斯上䇿耳
  公孙瓒传及刘徙日南瓒具米肉于北芒上祭先人瓒既辽西人前世又非素官于朝何缘先墓乃在北芒虞宗室知名民之望也遂推虞为帝 因绍等之谬计亦即可见昭烈当日足以有为但属宗室自为人所服从乃两汉稍存封建之效也
  注吴书曰是时有四星会于箕尾文曰虞为天子四星会于箕尾昭烈起涿郡之祥虞为天子魏虞后也遣人与子书刻期兵至举火为应 注采献帝春秋云云按更其书者所以谲瓒在昔衰周二十四字后汉书即作瓒与续书发端者近之非琳所更也
  陶谦传参车骑将军张温军事 注采吴书谦仰曰谦自谢朝廷岂为公耶按汉末争下士故谦得以行其意是岁谦病死 注采吴书云云按子布之笔未为奇杰何以祢衡重之
  张鲁传鲁欲举汉中降太祖攻破之遂入蜀 注采魏名臣奏载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暨表云云按此操不敢取蜀之实录其后惩于夏侯授首亦无意复争汉川也然持胜之道莫善于此
  为子彭祖取鲁女鲁薨谥之曰原侯子富嗣 注采魏略时又有程银侯选李堪云云按此属皆大乱之时坞壁自保因为雄长者也金末封建九公亦因而用之之法力不能平反假以禄位使为捍御也
  曹洪传始洪家富而性吝啬乃得免官削爵土 按杨沛传此举虽文帝不宏而洪舍客亦屡犯法与刘勲并称得罪亦由素不检制其下也沛事在贾逵传注中曹休传明帝即位进封长平侯 孙资别传有文皇帝晏驾陛下即阼犹有曹休外内之望云云按明帝与休无间知资别传为妄
  曹真传真以蜀连出侵边境诏真还军 内审已外量敌于时岂能必取而数道兴师子丹此举几于败国丧名昭伯嗣事于蜀遂为结怨天下之始亦徼幸之馀殃也
  爽齐王即位加爽侍中赞拜不名 爽名位素轻忽膺重寄不劳谦以先天下而偃然辄当殊礼有以知其必败矣
  注魏书曰其以太尉为太傅 兼大司马则懿犹典兵但崇以太傅虚名所为实夺之权也
  飏等欲令爽立威名于天下劝使伐蜀爽从其言 曹爽诸葛恪皆以轻举丧功结怨于民无怀之者遂以致败后之辅幼主者茍才徳不如孔明且务法子孟之休息哉
  十年正月车驾朝高平陵遂出屯洛水浮桥 昭伯兄弟专政九年乃及祸败宣王举事固非聊尔一掷也侍中许允尚书陈泰说爽使早自归罪 是役旧徳如蒋济人望如陈许皆为仲逹所欺
  晏 注采魏末传晏母归藏其子王宫中云云按据此则平叔盖尚有后但亦出魏末传恐虚妄耳费文伟甲乙论云晏子魏之亲甥亦与同戮虽曰敌国传闻然以彼为可信
  夏侯尚传子元夫欲清教审选在明其分叙不使相渉而已 清教谓中正审选谓台阁
  台阁则据官长能否之第参以郷闾徳行之次拟其伦比勿使偏颇 前代吏部用人略得此意虽不设中正犹参取乡评也
  司牧之主欲一而专一则官任定而上下安专则职业修而事不烦 此议古今可以通行但吴蜀未一各置重镇郡守之权不得不有所统又其人素贵骤与令长等列虽爵命不齐必以失权为恨犹当徐俟混一乃议之也
  又干郡之吏职监诸县若皆并合则乱原自塞 此谓刺史之典郡书佐
  秦时无刺史其后转更为官司耳 懿之意盖谓无变官制但刺史所察止于六条循汉之初意则亦无重累之患郡守以总率令长古有监牧亦不可尽去也今公侯命世作宰窃未喻焉 公侯谓懿三公封侯故兼称之 于时懿方营立私门日暮倒行何暇经远如清教审选各不相渉而仍互相形检此反掌可行而亦不能有改有以知其志不在公矣
  与曹爽共兴骆谷之役 真尝建议伐蜀而无功渊被杀于阳平二子所以共兴是役也然不料刘葛之泽尚存贤才未尽君臣无衅守偹甚设岂可幸其有功哉年少浮华未练于事无端轻举遂为国家之忧悲夫元格量宏济临斩东市颜色不变举动自若 注采魏氏春秋元之执也卫将军司马文王流涕请之按以三少帝纪证之文王于时为安东将军亦非卫将军也清河王经 注采晋武帝太始元年诏云云按此诏可见因沈业申意之言亦诬
  荀彧传今东方皆以收麦未战而自困耳 如此论事表里皆见信乎其为留侯之亚
  夫事固有弃彼取此者不患本之不固可也 如昭烈之取益州亦是此意
  绍益骄与太祖书其词悖慢太祖大怒出入动静变于常 此书即陈琳所作檄豫州将校文也操阳怒以激其士卒耳
  此二人留知后事若攸家犯其法必不能纵也不纵攸必为变 此孔明所以优假孝直也
  太祖就榖东平之安民粮少不足与河北相支 时所在屯田积榖犹患粮少况仰给桑椹虏掠田野者宜其一败之后不能再举也
  愿公急引兵先定河北此社稷长久之利也 既当时务之要而修复旧京之语亦犹乃心王室
  太祖将伐刘表 注采彧别传宜集天下大才通儒考论六经刊定传记存古今之学除其烦重以一圣真并隆礼学渐敦教化则王道两济按不及时图之则宿儒老生日就衰落后生一失派别则圣籍湮微复寻其绪为力甚难此荀令君所以汲汲于两济也
  荀攸传攸深密有知防莫知其所言 攸后陵夷岂以阴谋故耶
  贾诩传 注采九州春秋屠三十六万方按万字衍因下方字而妄増加也
  注引九州春秋及英雄记云云 人心未忘汉而拥兵作逆必且变生麾下身膏齐斧以膺祸始之罚使嵩听之则董卓之前驱耳忠导人作贼卒为贼所迫胁愤慨而死其气焰有以取之矣
  傕乃西攻长安 注松之云云按诩凉州人为此救死当咎王允不得独恨诩也
  明公昔破袁氏太祖不从军遂无利 谭尚兄弟三驾而后克顺江东下顾易了若是乎从贾言而以为后图养威持胜之善谋也
  注臣松之以为诩之此谋稽服之可期 孙权自赤壁之胜始能立国前此荆人何惮之有 贾言未可非然使刘琦倚仗昭烈收父故地荆州犹必旋得而复失固无暇遽望江东之稽服耳
  用军之道先胜后战量敌论将故举无遗䇿 良平不易斯言
  评曰荀彧清秀通雅未能充其志也 谓如魏武者岂能终为纯臣恨文若辨之不早有王佐之才而必欲自见遂不暇于择主不如孔明潜见皆合龙徳
  田畴传辽东斩送袁尚首乃往吊祭 注臣松之云云按畴自报乌丸耳
  邴原传闭门自守非公事不出 注采原别传是时海内清议云青州有邴郑之学按郑公业亦以郑邴并言非家传妄相推高之语
  注其不来者惟有邴祭酒耳谒讫而出 如此张弛则无损大节而仍得谦以受福之道矣
  管宁传王烈者字彦方 本为彦考后汉书注可据方字寡学者所定也北宋本正作考
  崔琰传郷移为正 此正疑即正卒羡卒之正
  时未立太子琰以死守之 以密函下访乃露板以答非所以处骨肉之间季珪之祸实萌于此
  初太祖性忌有所不堪者鲁国孔融 注采续汉书炜曰人小时了了者大亦未必奇也按长大失学故无奇融此对却轻薄
  注张璠汉纪常叹曰坐上客常满樽中酒不空吾无忧矣 处乱世遇多忌二语有一于此杀身有馀矣何夔传以为自今所用必先核之乡闾各任其责核之郷闾时方草创不易行也修保举故不以实之令则无施不可
  然于节俭之世最为豪汰 孝先清恪叔龙豪汰而相与为友古人所重在大节奉己之奢俭不以相非也叔龙汰侈颕考济之贻谋一谬子孙卒受其败不可以不戒
  鲍勋传文帝将出游猎请有司议罪以清皇朝 勋语殊壮但丕闻谅阴之语漠无所动毁表行猎复问其乐何如八音心已死矣又何可与言哉亮有馀而识不足又君子所惜也
  司马芝传自黄初以来听诸典农治生各为部下之计黄初中屯田之制已坏可叹
  锺繇传 注采先贤行状少府李膺常宗此三人复以膺妹妻之按李膺之妹嫁姑之子则中外连姻自古不为非也
  其后河东卫固作乱 注采魏略谨按侍中守司隶校尉东武亭侯锺繇伏须罪诛按此当日自劾之体初太祖下令使平议死刑可宫割者 注采袁宏议云云按宏议浮泛
  毓许昌偪狭于城南以毡为殿 百年为戎毡殿兆之华歆传歆知策善用兵乃幅巾奉迎䇿以其长者待以上宾之礼 注采胡冲吴历云云按伯符之致敬子鱼犹孔明之待文休风气所趋虽英贤亦因时以答舆望而已
  及践阼改为司徒 注采华峤谱叙歆以形色忤时徙为司徒而不进爵按此华峤之饰词歆不耻为魏相国又何忤哉发壁牵后谁所为也
  公卿尝并赐没入生口唯歆出而嫁之 注采孙盛云云按孙论似高而远于情
  王朗传及文帝践阼改为司空 注采魏名臣奏载朗节省奏云云按数行中西京经费如指掌不过汉书表志精熟也
  黄初中鹈鹕集灵芝池位次三公 歆荐宁朗荐彪徒欲污染遗逸以分损谤议又何能答曹人之刺乎百姓万民莫不欣欣 此亦以百姓为百官族姓故与万民相属言之
  肃是以唐虞之设官分职公卿尚书各以事进 肃此奏欲渐革政归台阁之弊乃当日之急务又欲转移无迹故但以复五日一朝之仪各以事进为言盖临朝奏事面取裁决则尚书不得专执大柄可否任心矣则皇是其差轻者也 注采孙盛语及臣松之云云按肃之说出于蔡雝然秦尊庄襄王为太上皇汉沿其名未必为其贵而无位高而无民也
  汉武帝闻其述史记而不在于史迁也 子邕此对本之卫敬仲与班氏所记不同敬仲所纪非实于时主则为善对
  大司农宏农董遇等 注采魏略云云按宏农虽未逾年然尝北面臣之则故君也遇谓不应谒者非
  评刘实以为肃方于事上而好下佞巳 去其好下佞巳之病则肃可以无讥矣
  程昱传夫袁绍据燕赵之地霸王之业可成也 昱等计谋皆启孟徳奸心者与文若须分别观之
  刘备失徐州来归太祖昱说太祖杀备太祖不听 观荀文若岂不识元徳者哉而不闻有郭嘉程昱之䇿文若乃心不为操可知矣
  论者以为孙权必杀备 论者徒见二袁公孙前事乃自表归兵阖门不出太祖赐待益厚 归兵阖门告者安能入哉
  晓于是遂罢校事官 罢之是也然当时实以师方擅朝不欲有𧩪诇之人故晓言得伸
  郭嘉传彧荐嘉召见论天下事 注采傅子云云按与荀文若语少有异同或附会也
  郭奉孝在不使孤至此 孟徳追惜奉孝而诸葛亦思孝直帷幄之助不可或失其人虽英雄必资群䇿也董昭传后昭建议宜修古建封五等不敢不陈 昭自顾才谋非荀郭之俦遂首为谄邪以媚于操时操势已成故不为耿苞耳
  又围中将吏不知有救必不速退 倘权计未就樊守已下关遂长驱则许洛瓦解吕蒙亦沮矣昭可谓虑之周也
  刘晔传晔睹汉室渐微已为支属不欲拥兵 此时曹氏代汉之势未成以支属不欲拥兵乃晔后来饰词上缭宗民数欺下国 此宗民亦是賨贼即当时山越也
  刘备人杰也有度而迟无不克也 刘氏必死之战得蜀虽新已能用其豪杰凭险相持非若张鲁未遇大敌小小利钝可恐而走也晔奈何以料陈䇿者料蜀士大夫乎
  今不取必为后忧太祖不从 魏武用兵必图万全蜀汉险峻岂肯悬军深入若身驻汉中遣将攻备则素非其敌往遗之禽徒损威重故不为也
  注傅子曰居七日蜀降者说蜀中一日数十惊未可击也 一日数惊震邻之势有所必然彼惧我骄败征在我先动则又为乌林之覆辙矣操之不从是量彼己而全其力以俟时者也劝丕伐吴则晔近是
  可因其穷袭而取之 注采傅子云云按晔计得矣然蜀得其外乃上游形胜彼以汉之宗支新破一国天下震动名我为贼若天假之年丕岂其敌乎故董昭以两敝为长䇿也若丕之言乃是下愚彼谓疑天下欲来者心吴外惟蜀又以谁疑如占梦耳
  彼谓陛下欲以万乘之重牵巳未有进退也 此言非知兵见事深知彼己不能如此其审
  有间为大鸿胪 注采傅子晔能应变持两端如此按晔好持两端而言不由衷所以任术取败若进谋决策诚当徐俟其机固陵始议韩彭地复道方图雍齿封此固知言者也
  注谚曰巧作不如拙诚信矣岂不惜哉 为帷幄之臣本之以忠信持之以慎密则无败矣若窥伺机诈未有令终者也韩非为说难而不能自脱诚未至犹未有能动者也况以术哉徒归于一步不可行而已
  蒋济传吾前决谓分半烧船于山阳池中 分当作扶问切自料大半如此也通鉴注作分半船误
  陛下既已察之于大臣莫适以闻 蒋济此疏系国安危信公才也使能用之则孙资刘放安得于弥留之际易置顾托大臣使祚移金行哉 此疏万古英主药石不专一时之务
  今虽有十二州至于民数不过汉时一大郡 葛相不死魏必可灭盖以此也
  敝攰之民 攰居胃切力乏也
  刘放传寻更见放资曰我自召太尉帝独召爽与放资俱受诏命 疾病则乱数语中足以见放资之弄权败国矣晋初修史故其辞也微 曰独召则并诏之真伪不可知矣
  注世语曰放资久典机任故劝帝召宣王 不密注肇出纂见惊曰上不安云何悉共出 曹肇曹爽皆以俱出而败
  抑辛毗而助王思 王思在梁习传
  刘馥传馥子靖 靖字文恭见水经注第十四卷中应璩书与靖曰入作纳言有馥遗风 以失其事实故采此书靖为治亦杜畿之亚矣
  靖以为经常之大法屯据险要 其先见在江统之前
  又广修戾渠陵大堨水 水经注作戾陵堨车箱渠其元康中所立碑宜补录以广世期之阙
  司马朗传朗以为天下土崩之势宜及此时复之伯逹前一条所以救建武之后尽罢郡国都尉官一变西京旧制罢轻车骑士材官楼船士及军假吏令还复民伍废立秋讲肄课试之礼驯至三十六方同日并起天下土崩也后一条则夺累世之业王莽慕古制而失其宜及乱后而复世祖惩近谬而失其会适在此时然曹氏无远见创制经久故口分世业反有待于拓䟦之据中原也
  张既传太祖将㧞汉中守恐刘备北取武都氐以逼关中出居扶风天水界 江统徙戎论云魏兴之初与蜀分隔疆场之戎一彼一此武帝徙武都氐于秦川欲以弱宼强国捍御蜀虏盖指此事当日操所以使刘氏无所资以北伐者不但空汉中之地而已 统徙戎之计亦即祖既语而反用之
  缉与中书令李丰同谋诛 注采魏略缉云威震其主功盖一国欲不死可得乎按料恪实刺师也欲免难矣任峻传羽林监颍川枣祗建置屯田 注采魏武故事载令云云按祗议即龙子贡助之说也魏人屯田之制赖此令而存
  杜畿传会白骑攻东垣 厐徳传云张白骑叛于宏农白骑即上张晟耶后汉书朱隽传自黄巾贼后复有张白骑之徒并起山谷骑白马者为张白骑
  恕乃上疏曰帝王之道莫尚乎安民此古今之所常患也 何不削略冗长使就简当读之易起人意乎于此思班孟坚
  焉有大臣守职辨课可以致雍熙者哉 其论则高然考课者所以待中材凡士亦不可废也
  恕上疏极谏曰伏见尚书郎廉昭诚不可以怠也恕言甚烦长不能自逹其意泰初亦然
  出为宏农太守 注采魏略以孟康代恕为宏农按此孟康即注汉书者颜师古曰安平广宗人
  郑浑传浑兄泰与荀攸等谋诛董卓 注采张璠汉纪后又与王允谋共诛卓按后汉书作与何颙荀攸共谋诛卓为得其实
  其所得获十以七赏百姓大悦皆愿捕贼 用此法则无兵而有兵矣文公固善权变
  浑以百姓新集为制移居之法以发奸者 此非俗吏所知安农息盗皆在移居法中勤稼穑明法令是目仓慈传慈躬往省阅曽不满十人 治边郡固宜宽简
  自太祖迄于咸熙魏郡大守陈国吴瓘咸为良二千石 无政可以埀范后来附见其名为己足矣近代纷烦立传亦何知体要
  张乐于张徐传 此与下卷序魏诸将但以注记所载稍櫽其略非经意之文徐晃之解樊围一时奇功而惟存一令亦安得谓之偹详也序张辽合肥许禇潼关差胜耳
  任城陈萧王传 三王以母弟故别为一卷后卷以母贵贱为次其犹春秋之教欤
  陈思王植于是以罪诛修植益不自安 注采典略文之佳丽吾自得之后世谁相知定吾文者耶按自得佳丽则受弹者之益传之后世但以佳丽见称亦谁知因改定而佳丽乎今人多误会佳丽文选作佳恶亦未为大远本意不解读者何缘愦愦也
  注世语曰修年二十五修遂以交构赐死 世语所言皆鄙浅儿戏不足信
  其年改封鄄城侯 注采魏略云云按魏略所载皆规橅前史梁孝王事而忘其失实
  而臣敢陈闻于陛下者诚与国分形同气忧患共之者也 于时人民稀少东西并骛馈输是忧若屡丧败魏将不复能支且植自料才武犹不后于真休故恳恳求试诚不忍为秦越之视也
  初植登鱼山 鱼山即吾山
  邓哀王冲传时孙权曽致巨象即施行焉 孙䇿以建安五年死时孙权初统事至建安十五年权遣步骘为交州刺史士燮率兄弟奉承节度此后或能致巨象而仓舒已于建安十三年前死矣知此事之妄饰也置船刻水疑筭术中本有此法能改斋漫录引符子所载燕昭王大豕命水官浮舟而量之事
  太祖曰此我之不幸而汝曹之幸也 仓舒之死正在军败赤壁之年故尤愤不择音
  中山㳟王衮传太和二年就国习为家人之事 衮保身之符胜于陈思也
  王粲传时旧仪废弛兴造制度粲恒典之 以此独为粲立传
  自颍川邯郸淳 注采魏略初平时从三辅客荆州按世传魏正始中所立一字石经乃邯郸淳书自汉献帝初平元年庚子至曹魏邵陵厉公正始元年庚申已五十一年使子叔以弱冠避难荆土已应七十馀安得精力犹办书七经于石也
  繁钦 注采典略其所与太子书记㗋转意率皆巧丽按记下疑有脱文当是薛访车子㗋转能与笳同音事而注脱其文也
  瑀子籍 注采魏氏春秋大将军司马文王常保持之按司马昭谓嗣宗至慎在李通传注中
  吴质 注采世语曰魏王尝出征而诚心不及也按此鄙妄不足信
  刘劭传受诏集五经群书以类相从作皇览 类书疑以皇览为祖按杨俊传注中所引魏略皇览凡四十馀部部有数十篇通合八百馀万字乃王象一人撰集与此互异
  韦诞 注采文章叙录觊孙恒撰四体书势然殊不及文舒也按古人论书者惟巨山独寻其原留意此艺当背诵之此书学之经也故右军之传自卫氏
  杜挚 注采文章叙录俭答曰凤鸟翔京邑卒于秘书按俭虽败灭要是曹氏死臣诗以言志固不碌碌也不得迁者挚之命非俭过 比兴经纬亦非晋以下所及
  注臣松之按魏朝自微而显者不闻胡康疑是孟康孟康郭后外属始仕见轻晚为良二千石又冀部安平人当时自有胡康也
  傅嘏传晏等遂与嘏不平为河南尹 嘏亦一时之良然以不平免官之故自此遂为司马氏腹心于义有所晻矣特功名之士稍循幅尺者耳
  注采傅子曰次尹刘静综其目而太密 按刘馥传载刘靖为河南尹初如碎密终于百姓便之则静当为靖也
  注然持法有恒吏民久而后安之 曽更内职则举动必与锋锐悍吏急名喜事者不同
  惟进军大佃此军之急务也 此杂耕渭滨为蚕食伺利之上策也先儒谓武侯三年不死可以取魏即兰石之言耳
  嘏议以为淮海非贼轻行之路恪自并兵来向淮南耳 若使习于海道则亦当有其偹矣此又不可执兰石之料吴谓后来永无其事
  嘏常论才性同异锺会集而论之 注臣松之云云按实由爱憎耳然其论三士者不惟取友之鉴亦时当以之自省自箴也
  评傅嘏用才逹显云 注臣松之云云按陈评未为失傅炼逹见成败耳
  桓阶传迁赵郡太守 水经注引长沙耆旧传称桓阶为赵郡太守尝有遗嚢粟于路者行人挂嚢粟于树莫敢取之
  陈群传昔陈鸿胪以为死刑有可加于仁恩者而轻人躯命也 陈鸿胪之论原于班固刑法志
  泰景元元年薨 注采魏氏春秋云云按请诛贾充盖非实录元伯说曹爽自归者也使持忠入地咸熙之封不及温矣
  徐宣传帝船回倒 回即桅也古字通耳
  卢毓传爽等见收太傅司马宣王使毓行司隶校尉治其狱 子家议论平易确切一时之良特以与何毕相左遂为司马氏所用有愧于子干之抗卓矣
  和洽传转为太常清贫守约至卖田宅以自给 阳士尝非毛崔过崇节俭之弊而处身清约此为深识治体而非立异同之论以苟便己私者也
  杜袭传留督汉中军事绥怀开导百姓自乐出徙洛邺者八万馀口 先徙八万馀口盖知此地之难与蜀争豫为之所也
  赵俨传 注臣松之按魏武纪云云按阳焚之而密使人搜阅既安反侧又审情伪操多猜或有是
  今贼围素固破贼必矣 敌方乘胜若督促解围士众豫怯轻动而败即后至者望风奔北不能御寇矣晃之成功赖俨能见兵势也
  今羽已孤迸将生患于我矣 羽存则两疲羽亡则刘孙连兵不解为魏利皆甚大也况羽士众尚盛又无归路若急追之人皆致死我新胜而骄又自战其地必丧前劳万一大衄方生他变昔黄池之役晋甘为吴所先正虑此也谓权改虞而生患于我乃俨之巧词裴潜传太祖次摩陂叹其军陈齐整 摩陂之役盖集数州之众以解二城之围亦勍矣哉
  崔林传涿郡太守王雄谓林别驾曰以此为寄 注采魏名臣奏天下之士欲使皆先历散骑然后出据州郡是吾本意也按不更州郡者不可使处内不历近职者不可使处外此有深旨
  孙礼传当以烈祖初封平原时图决之何必推古问故以益词讼 纵不得真狱可折矣此解结之术也评柔保官二十年元老终位比之徐邈常林于兹为疚矣 高柔为廷尉二十三年此得人久任之方未可因末路难退并致讥也
  辛毗传帝报曰二虏未灭而治宫室直谏者立名之时也 千古拒谏根柢在此一语
  杨阜传使杨昻杀刺史太守 超使杨昻者欲以坚张鲁之助
  阜常见明帝著帽被缥绫半裦䄂 裦䄂古今字少章疑下一字衍寻宋书五行志果然帽上宋书有绣字高堂隆传 升平学行不减刘子政
  今兴宫室起凌霄阙而鹊巢之斯乃上天之戒也高堂本以师傅旧恩素所敬信又明帝虽从而不改亦与狠愎恶直者殊使当日身领太史遇灾隐默岂不为张禹之续乎
  今若有人来告权备并修徳政亦不远矣 词意周至是儒者语 备当作禅
  其科郎吏高才解经义者三十人主者具为设课试之法 魏世去汉未远犹有此举
  满宠传宠一无所报考讯如法 注臣松之以为杨公云云按世期此论无异孙氏之责高文惠也
  郭淮传太和二年蜀相诸葛亮出祁山加建威将军蜀后主建兴八年当魏太和四年魏延破郭淮于阳谿延传云使延西入羌中魏后将军雍州刺史郭淮与延战于阳谿延大破淮等而此传讳之
  王昶传于是迁昶征南大将军仪同三司进封京陵侯此传亦讳东关之败
  王基传夫大捷之后上下轻敌惧挫威也 魏不能一天下坐新得荆州乘胜辄进有乌林之败耳基此论千古持胜之要未有能易之者也
  嘉平以来以求外利 此深于为司马氏谋者王母邱诸葛邓锺传 诸人惟锺会可加以逆名邓艾有功无罪至于三贤乃心王室事连不就而典午之势益重诸人之终即国之终也故次于此焉
  王凌传宣王将中军乘水道讨凌 此中军犹言禁军不及征调外军故以中军进也
  广有志尚学行 注采魏氏春秋云云按此言亦后人所増饰若曹爽执权时济无缘有此既七族同夷济以恨其失信发病死矣
  母邱俭传 汉书高纪下注云曼邱母邱本一姓也语有缓急耳故知此字作母者传写之误史通中音贯是也
  俭钦自将五六万众渡淮西至项俭坚守钦在外为游兵 至项即坚守不知将何为无必死之心失勤王之义众锐一沮即使逃死敌国亦恶在其为丈夫乎注采俭钦等表贼举国悉众号五十万莫过于此诸葛恪虽挫于新城以此表观之亦一时之强对也钦亡入吴 注采钦降吴表废害二主按此表后人伪作高贵乡公之弑昭事也何得预言二主乎
  诸葛诞传人有所属托以为褒贬 此绝属托之一法然未若不受之于先为尤善也使失人而后议之负败已多矣 公休之法欲变属托为保任要之若此仍与中正不殊
  征为司空诞被诏书愈恐遂反 注采魏末传云云按昭初代兄秉政未有恩威及人安得即言禅代哀诞之志甚充之恶者为之也
  敛淮南及淮北郡县屯田口十馀万官兵遣长史吴纲将小子靓至吴请救 俭钦犹出至项诞闭城自守专倚吴救弥为下矣
  注采世语曰黄初末吴人发长沙王吴芮冡以其塼于临湘为孙坚立庙 立庙何事而发死者之砖乎世语之鄙浅不足信如此
  三年二月破灭 注采干宝晋记云云按外围既合士众猥多资粮方竭诞不尽人谋则天弃之矣诞能合虚誉养死士实中情恇怯无远略者也假使举淮南之众直趋洛阳投命勤王司马昭征调未集胜负诚未可知耳
  唐咨诞钦屠戮咨亦生禽三叛皆获天下快焉 唐咨本非巨猾因其面缚生致并张之以为功耳
  邓艾传宣王善之事皆施行 事皆施行御览作皆如艾计下有遂北临淮水自锺离而南横石以西尽沘水沘旁脂切四百馀里五里置一营营六十人且田且守兼修淮阳百咫二渠上引河流下通淮颍大理诸陂于颍南颍北穿渠三百馀里溉田二万顷淮南淮北皆相连接自寿春到京师农官兵屯鸡犬之声阡陌相属凡九十四字下接每东南有事云云按册府引此亦曰邓艾传则悉是承祚本书后来所当刊正也
  每匈奴一盛为前代重患此御边长计也 江统郭钦之前辄已有此先觉远猷
  恪新秉国政此恪获罪之日也 观艾之料恪则知王基之忠于司马昭所谓抚恤上下以立根基者至言要略也曹爽固豚犊终于必败然不兴骆谷之役则民怨未起蜀卫将军诸葛瞻自涪还绵竹大破之 艾军入死地理无反顾而瞻不知凭城持重何哉
  以为可封禅为扶风王以显归命之宠 并封爵皆専自儗定宜乎䜛言之得入
  昔太尉王凌谋废齐王令祭祀不绝 王彦云畏其为厉邓士载怜其被冤此袭郑人立良止之智也艾在西时修治障塞皆保艾所筑坞焉 史家于艾有馀惜
  锺会传邓艾追姜维到阴平会与绪军向劔阁 如此则会亦预有其功但使瞻等不败艾行危地必致饥疲维拒劔阁会莫能前迄于无功耳
  若蜀以破遗民震恐祗自族灭耳 将士思归不肯同反此即其妇翁䇿淮南事比例得之人但有智识而稍更事便不可当也
  评曰王凌风节格尚岂不谬惑耶 史家颇审轻重锺会在蜀亦矫太后遗诏不得㫁之曰叛也
  方技传华陀又有一郡守病吐黒血数升而愈 郡守事似依托吕氏春秋文挚齐王语为之
  然君寿亦不过十年不足故自刳裂 此最近理孟徳所以果于杀佗也陈元龙三期当发竟不为除此根原亦所谓养吾病以自重者耳然常人多可疗之疾不遇良医则罹夭枉此佗所为可惜仁恕之人必忍此小忿为万民全之也
  注采佗别传又有妇人常病经年汗燥便愈 南史中有一事又依托于此
  注采文帝典论至寺人严峻往从问受阉竖真无事于斯术也 寺人受房术殆魏公恐为人所窥欲转从严峻学之子桓乃未喻耳
  杜䕫 杜公良当与王仲宣同传不可与方技伍管辂字公明 注采辂别传尝谓忠孝信义人之根本不可不厚廉介细直士之浮饰不足为务也按语似小偏然长者当如是也
  直宋无忌之妖 急就篇注古有仙人宋无忌此云妖未详又见封禅书注引白泽图云火之精曰宋无忌盖其人火仙也以入灶故以为火之妖
  直老铃下耳 御览引此语下更有公府阁有绳铃以传呼铃下吏者也当亦是裴注
  辂至安徳令刘长仁家 注采辂别传长仁言君辞虽茂华而不实未敢之信按别传实皆然但陈氏所引用者不外此削去其迂蔓耳
  卒年四十八 注辂别传书不少也然而世鲜名人皆由无才不由无书也按才由于思不思则无才
  乌丸鲜卑东夷传后鲜卑大人轲比能不能复相扇动矣 自冒顿屈强一时其后如檀石槐蹋顿轲比能之兴皆仅雄长北边中国无衅人才向用彼固不能有加也刘渊以还皆中国先自败而后乘之耳谋国之士闻一部新盛即智勇豫怯是又与儿童之见无异












  义门读书记卷二十六
<子部,杂家类,杂考之属,义门读书记>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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