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華泉集
卷之七
作者:李采
1886年
卷八

答金丈樂源別紙己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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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外孫之奉祀外祖者。於禮有可據者歟。鄫以莒人爲後。而聖人垂滅亡之譏。賈充以韓謐爲嗣。而太常議荒字之謚。曁夫晦翁之答汪尙書。退翁之答鄭西川。班班可考。此實不易之定論也。然而外宅無後。又無班祔之所。則外祖身後其主之無歸者。不可不奉歸於外孫之家而權行祀事耶。以樂源今日情事言之。外祖祠版。方無可歸之所。露處荒漠之地。此實爲子孫泚顙之所也。亦豈忍以非禮爲嫌而不思權奉之道耶。雖令奉歸。自念誠力實無行祀之勢。而諱辰幷在秋成。一年一祀。或非異事。而單獻無祝。亦非所以奉祀之道。且有事則告。乃是大項禮節。奉歸之日。亦當告之。告辭則當以外孫某敢昭告於顯外祖考某官府君云云。顯之一字。乃孝子孝孫之奉其父其祖之稱也。今以外孫之權奉者。而乃加顯字於外祖耶。至於行祀出主之文。亦當曰云雲。前日奉歸之文。雖旣告之。而未改粉面之題。而仍依例行之者。不瑕有礙耶。奉歸於家。旣出於權。改題粉面。亦不害於爲權耶。此事旣緣無可立後之力。不得不犯異姓之譏。而遽然改題。實恐悖禮。幸望參酌經權。幷賜指示。使愚蒙有據焉。

所詢禮疑。固仰不恥之盛。而竊恐所施匪其人耳。顧以蒙識。於禮尤昧昧。何敢僭論其當否。以犯汰哉之誚。而第以類輯所載者。抄錄爲說。參之以愚見。以資財處焉。退溪曰一廟二姓甚不可。尤翁曰旣有朱子答汪尙書之明訓。何敢犯此爲之。遂翁曰無於禮之禮也。觀乎此數說。則其不可於禮。不待遠引古書。鄫人滅亡之譏。賈充昏亂之謚。而已可見矣。惟朴南溪之論。視諸賢稍緩。答人顯外祖稱謂。則以爲其亦可否。論人外曾祖埋安。則以爲有所不忍。若使權奉外祀者見之。此爲可據。然可否二字。非若斷定之辭。不忍一句。只就情理而言。其不以十分是當者。亦可以默揣矣。執事旣自知其非禮。而必欲參酌於經權之間者。亶出於愼重之意。然夫經者已定之權也。權者未定之經也。所以程子曰權只是經也。安有非禮而可合於權者哉。牛栗二先生家已例。以大賢而間不免此者。終是苟也。非正也者。卽我祖之論也。牛栗而有此。尙雲非正。則執事今日之所欲行者。其必曰可乎否乎。於此而可以知所決矣。然其下一段。又有曰設或權奉其祀。則已身亡後。當卽埋安。此則爲萬不得已已行者而設耳。非許之之辭也。然以執事情理。終若不免於循俗。則下段一語。可作他日受用。故幷以仰聞。未知以爲如何。尤翁答人之問。輒以從速立後四字爲正當道理。若可以辦此則固好矣。勢不能然。而又不忍坐視其無歸。則退陶所謂權宜奉置別所。往來展省者。庶幾寡過。而終是孔朱所訓非鬼之祭。非族之祀。況可與家廟同奉一室。以犯二本之戒也。雖曰奉祭。此眞所謂苟也。非正也。與姓孫主祀者逈異。則主面之改題。獻祝之備儀。恐又非禮。而一節深於一節。至若奉歸之告辭。安可已也。顯字南溪全不以爲不可。則加之有據。而舊用皇字。至胡元大德年間。省部禁止。代以顯字。故尤翁以爲去此一字。亦用夏變夷之道。據此則不加。亦無妨耶。凡此云云。固亦妄甚。而荷執事奬與之深。試敢獻愚。正所以求敎耳。可蒙恕察否。第切慚汗。

答金進士濟默別紙乙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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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題日。亦不須別告當位。以第二段告文。列書四代。至某官下。繼之曰今將改題顯考神主。且榮且感云云恐好。

改題若在正祭之月。則以翌日行三獻之禮似好。而今則値季孟之間。非如喪餘正祭之爲急。恐不必進行。旣不行正祭。則是不過告由。茶禮何必三獻。惟是祭品則或豐或畧。俱無不可。

焚黃之行於墓。未知昉於何時。而改題時告事。已非昧然於廟中矣。至於墓所。若無焚黃一事。則政是無事於墓。故洛下諸家多行之於墓。且朱子答李晦叔書。固以魏公告廟爲得禮。而亦嘗言擧世行之於墓。恐不可不從也。此在參量而裁處。

若欲於廟而焚黃。則焚之似當在宣制之後。黃白紙果有我朝中朝之別。而沙老用白之訓遵行。何妨耶。京裏士友家。亦或用黃。蓋其爲名義而然。然用白用黃。俱無大悖於禮。

與閔進士致福○己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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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式。繫纜一哭。萬事傷心。默想吉日已克襄。留幾箇日。返疑故堂否。少小朋知。零落殆盡。地下多於人間。劇知餘生無幾。而不禁抆涕。卽日哀履支福。戚從旬前始還官次。已後於葬禮。故專伻替慰之計亦左矣。悲恨無已。惟望節哀自護。以副區區。仍念先輩讀書。多在哀疚中得力。以哀聰明才識。苟留意於家庭緖業。則必有大過人者。而不甚費力。果能有意於此否乎。期望甚切。聊發此言。而以己所不能者望於人。得不爲傍觀之笑耶。數種送呈。補用於饋奠之需如何。

答李大成景曾○癸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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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頗阻信。手札忽墜。拜審靜候連勝。慰仰。弟間經輪泄。凘敗忒甚。不待嚮晦。常宴息頹臥。自憐奈何。小紙所示眞愛我者。弟雖愚妄。豈不能自量。而乃晏然自居哉。禮有禮辭。無固辭。辭亦不過三。而弟則至四至五。太學鄕飮禮時戒賓。又以書悉陳其不敢當之實。而承乏苟充。臨急勉從。至今追思。惟覺愧汗沾衣。恨無愛我如老兄者在泮而挽之也。此則旣然矣。而書末所敎。又何爲而如此也。老兄於是乎不免前後矛盾。眞愛我者亦有是乎。以老兄而托子於弟。弟何敢辭。而飮賓冠賓。時宰老蔭。往往有當而不讓者。然尙有人譏誚。況以弟今日㨾子。寧有所謂弟子者哉。自有疇昔之詩。蓋嘗心許之久矣。弟雖潦倒城市。要之早晩歸田。苟欲踐言。亦豈無他日哉。但恐至老無聞。反資少年之益耳。此意已言及令胤。幸勿相促迫也。

與鄭生世翼○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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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足下遣書以來。喜而不寐。爲其將裨斯學而張吾黨。然一味奔忙。數日遷就。迫鍾修復。草草不盡意。至今有餘耿。日間侍學增勝。日有新得否。足下不以僕陋拙。謂其十數年在鄕。或者讀書求志。有一分半分先覺之妙。而願聞立志爲學之方。意甚盛也。然僕不過俗臼中一老蔭耳。中歲居閒。爲其養病。而間嘗奔走西南。埋頭朱墨。幷與童時所習。都付忘域。安有可以向人說道者哉。第念足下病裏良心。如泉方達。如火方然。以眞知實踐爲究竟。而矢之中心。質之朋友。必不亶一時好意思而已。不以此時貢千慮之愚。以資裁擇。則亦非僕之所敢安也。僕雖不學。請以所聞於平日者誦之。蓋讀書不先乎大學。則無以提綱挈領。次論孟次中庸。融會貫通。以極其歸趣。然後可以建立大本。經綸大經。然苟不培壅田地。築磕根基。則又無以涵養德性。收其放心。故朱夫子編小學書。爲初學之階梯。夫小學者。是做人底㨾子。知行相須。雖若車輪鳥翼之不可偏廢。而論輕重則行爲重。故孔子曰。行有餘力。則以學文。是故我東先輩如寒暄先生。至老稱小學童子。栗尤諸先生曁吾祖文正公敎授後生。亦必以小學爲先。其先後緩急之序。可知已。韓愈氏文章固盛矣。朱子曰。原道諸篇。於道之大原。若有非荀楊所及。然終不免於文士浮華放浪之習。時俗富貴利達之求。以是觀之。豈若以讀書次第。端莊正坐。先讀小大學乎。竢一段已曉。方換一段。一書皆畢。方換一書。虛心平氣。熟讀精思。令一字一句。皆有下落而義理浹洽於中。然後方可言學者。此朱子讀法也。至若立志。則以舜何人予何人爲心。而張子所謂爲天地立心。爲生民立道。爲去聖繼絶學。爲萬世開太平。栗翁所謂一毫不及聖人。吾事未了等語。存之於心。念玆在玆。分別聖賢下愚之事。而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去之。則雖未便到聖賢地位。已是入聖賢路了者。亦朱子之論也。過則聖。及則賢。不及則亦不失於令名者。此周子之語也。決不可自視退縮。自居卑下。直須高着眼大着胷。勇猛奮躍。積累工夫。言學便以道爲志。言人便以聖爲志。志旣立則迤邐向上去。大有事在。是其爲學之經。而學亦有爲己爲人之別。程子曰。古之學者爲己。其終至於成物。今之學者爲人。其終至於喪己。朱子曰。讀書是自家讀書。爲學是自家爲學。不干別人一錢事。若只是要人道好。要求人知。便是爲人。非爲己也。其語意眞切痛快。覷破人心術之微。實有前賢所未發者。凡此數說。非僕自已上實見得。蓋皆聖賢之遺訓。家庭之舊聞也。他山之石。或不爲無助於攻玉。不揆妄猥。第此覼縷。以塞賢者之勤意。而是亦朱子所謂南越王黃屋左纛也。慙汗慙汗。見職終非衰骸所堪。纔呈辭單。不日欲還鄕。故畧演前書之意。復申遠大之期。幸有以諒此老婆心切。俛焉孶孶。日新又新。

答兪五汝常柱○乙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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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式。簾帷舊殿。奄棄長樂之養。率土均痛。此歲倍之。新正近晦。仰惟哀撫時之慟。又何以堪抑。區區瞻注方勤。日前惠疏。就承氣力支安。旣慰且喜。戒令中大小中祀。固指公朝而言。而旣無私祭許行之句。則似或包在其中。況練祥之卜日退行。先輩無一人異辭。則畧設單獻。今豈容別議。尼尹雖以君親薄厚之說。藉以爲當行之證。而以玄公之親。亦不能脗然相合。可知其說之行不得。古者喪期無數。雖非謂此等處。而尤翁以爲誤加數月。何害於義雲爾。則吾輩只當遵守而已。哀所以答人之問。誠得之。何故自卑。歸之於彌縫之說乎。若以禮言之。旣許葬虞。虞亦喪祭也。祥亦喪祭也。許虞而不許祥。蓋亦可疑。而載之補編。便成時王之制。亦奈之何。因是而有質疑者。忌祭之畧設。諸先正皆可之。故日前家祭。亦依此行之。然至於節日上墓。退溪有未可之論。栗谷以有官無官爲別。諸家皆未有歸一之議。今將何所適從耶。當行則行。不當行則廢而已。潔地與齋舍。俱是苟也。苟則曷若廢之哉。愚意恐與忌祭無異。然不敢自信。幸深量而回示也。

與徐甥有穀○己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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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姪之回。雖未獲復。槩知傳說之非虛矣。臨期罔措。想益慟慕也。夜間哀履何如。所報權葬告辭。廣考禮書。無著見處。謹就王考所編四禮便覽改葬祝。畧改句語。添以遇災權安之意。錄於下方。以備裁擇。然還切汰哉之懼。餘留午間面敍。

考位告辭。年月日干支。孝子某敢昭告於顯考某官府君。將以明日改葬於先塋之下。或改以側。隨其地勢。不幸新壙有水。臨期罔措。不得不權厝斯地。追卜他所。謹以酒果。用伸虔告謹告。因朝夕奠告則去謹以酒果四字。○妣位告辭上同。但新舊喪異幾。當各告。○奠而歸告辭。卽備要所載虞祭。而旣曰奠則不必用虞祭祝文。頭辭上同云云。某親某官府君之墓。權厝斯宅。合祔以先妣某封某氏。事畢封塋。伏惟尊靈。姑安體魄。○妣位告辭上同。但斯宅下。改以合祔於先考某官府君。事畢云云。○土地之神告辭。云云。今爲某親某官某公。權安斯宅。神其保佑。謹以酒果云云。去俾無後艱四字。○考位几筵告辭。云云。某親某官府君。體魄托非其地。改卜幽宅。不幸臨期遇災。仍於今月某日權厝。以先妣某封某氏合祔。事畢反哭。夙夜靡寧。啼號罔極。謹以酒果恭伸奠告。○妣位祠堂出主後告辭上同。云云。但權厝下。改以合祔於先考某官府君。事畢云云。○出主時告辭。云云。某親某封某氏。改葬事畢。敢請神主出就廳事。恭伸奠告。

答安大汝光集別紙庚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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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詢誠大段難處處也。從子之服當爲朞。而旣出繼降等。座右今日之服。服大功九月耶。抑以從父兄弟子之服。服小功五月耶。若以大功則猶加於從父兄弟子之服。其曰從姪雲者。若不甚大悖。而其實則非從子也。又非從父兄弟之子也。自其所後而計之。乃爲十一寸。以從姪題主則有違於禮律屬稱。以族姪題主則驟看亦涉如何。無已則依周元陽祭錄。以顯辟題之。或寡過耶。自再從三從。至於族從。皆謂之從。則從姪二字。雖或可以混稱。而終非禮之正也。顯辟固萬不得已之擧。而事到窮處。亦不無萬不得已之應。是亦變禮中最變禮。而可謂事到窮處矣。座右之外。更無所後家近親。可以代主其喪者。則顯辟之稱。猶愈於從姪耶。寡陋之見。無以指的奉復。幸於斯二者。博詢而擇處之也。

答洪進士鼎彬○丁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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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暮一書。獲承別後起居。固已慰甚。而縷縷憂道之辭。可想志學之勤。尤爲之欣聳。吾王父文正公對四方遊學之士。常愛說明健弘毅四字。以爲四者闕一則不可以爲學。某雖蔑裂。尙有舊聞。座下臨歸。請以贈言。而辭以不敢當仁者之事。孤負好意。至今耿耿。臨書運毫。自不覺誦道之如此。自顧無似。還愧其僭汰。然萬一味其言而用其力。日新又新。進進不已焉。則門路淵源。曷若此四字之務實耶。幸諒此相愛也。記末衰氣日益凘敗。自憐。茶薑不但有賴於病口。念其所自來地名。有以認寄意勤篤。多謝多謝。

答鄭生問目丁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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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年前仲兄奉親京第以後。孤哀子各居鄕廬矣。今遭先妣喪事。已經成服。數日後將欲還鄕。經紀襄事。則其勢不得不姑留鄕廬。而以葬前喪人。久離几筵。全然無哭泣之節。心有所不忍。故欲設虛位。以爲朝夕哭泣之所。且伏念嫡孫承重者。年旣幼稺。雖不得如禮奔喪。而旣有主喪與孤哀子之眷屬。則其在情理。虛位設哭。似不可已矣。然則京鄕眷屬團聚之前。雖至終三年。兩處設几筵。能無煩瀆重疊之嫌否。且還鄕之後。隣洞知舊之來吊者。如何接應耶。先儒有雖在逆旅。客有請吊則主人如何不受之說。若受吊則當於虛位之前。新造喪次而受之否。若欲盡其情文。無所欠闕。則將何以處之耶。

葬事時靷行。不得不前期奉還鄕廬。留幾日。以爲轉進山下計。而京第奉高祖最長房位祠宇。則必有朝祖之禮。而祖奠不得不設矣。及其臨發時遣奠。又不得不設。而先考祠宇與以上祠宇。俱在鄕廬。則朝祖之禮。又不可廢矣。遣奠旣是永訣餞別之意。則轉向山下時。又何可不設行耶。然則祖奠遣奠。將爲疊設矣。此甚未安。故京第發靷時。一依寓舍逢變。返柩故宅之例。祖奠遣奠等節。都欲闕而不行。未知如何。

禮輯祖遣條。試見之也。設虛位似不可。蓋雖葬後。若終三年如此。則是二幾也。只於朔望日爲位而哭。有吊者。雖不設位。宜無不受吊之理。未知若何。朝祖旣有高祖位。且非異居。則恐不可不朝。及還鄕第。又有當朝之祠宇。則亦不可不朝。蓋朝祖則旣無不可再行之文。至於祖遣奠。則京第旣是考終之處。當於此行之。而自鄕廬靷向山下時。畧依祖遣禮。行一番告事。無乃穩當耶。疊行則有諸賢定論。無寧於自京第初發時。如禮行之也。子章旣是第二子。而承重幼兒。當爲主喪。葬後若欲仍奉几筵於鄕第。則姑於葬前。暫設虛位於鄕第。以伸情禮。似無三年永設之嫌。然則亦可以行之耶。

答洪生宗顯宗郁○丁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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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承僉賢通諭之文。辭敎旣鄭重。剖示無餘蘊。從前疑阻。自此可以氷釋矣。何幸何幸。前此湖論。外托愼重之義。內售沮敗之計者。殆十八九矣。采所以居常痛恨。而僉賢抵華陽之通。際此而出。與所謂湖論。不幸而近之。旣未詳僉賢淵源所自。旨意所向。則采安得不致憾而痛辨之哉。向者答院儒書。悔不能訒其言。而曉然知僉賢無一毫甚麽意思者。未必非是書之力。始固悚汗。終也則喜。今何必費辭更辨也。但所示陶湖李侍郞丈書。竊恐僉賢或不能無明者之一失。玆用畧復焉。蓋此所謂初本改本。卽最初搆草時往復論難之本。而皆出於吾祖者也。其所謂按說。卽李丈上吾祖書中。就庭碑文字。籤論其得失者也。曷嘗以改本爲他人所改。而言之力辨之明耶。初本改本。俱是未定之本。而費了幾回商量。勘了幾處增刪。畢竟爲石面所刊之完本。則以此較彼。其將同乎異乎。未諳事實。固或無怪。而欲以論難之書。認作辨明之語。僉賢之看文字。其亦異乎人矣。若復看詳理會。滌舊來新。則李丈之意。自可瞭然。而中間傳訛之說。亦當一笑而劈之。如何如何。卽蒙通諭。理宜有答。而通文者。士林間相往復也。此係采家庭間私事。則不敢自同於儒衿。謹以書札代之。幷乞諒之。便後僉候益勝。萬萬留竢。早晩面談。

擬答或人別紙壬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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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紙所敎。仰認不遺之意。而此事之說往說還。又恐惹出唇舌。請以盛諭中三條畧明之。大抵論經論禮。等是聚訟。盍取兩邊文字。一時勘破以斷其是非也。夫愈久云云。是湖疏中所引用。而各尊所聞。故彼則曰愈久之失在我。我亦曰愈久之失在彼。且金令疏跋之辨曰句雖接於異端。意實承於聖遠。若然則彼旣非失言。此獨爲侵逼乎。憂深慮遠。亦湖疏中語。而彼則目之於諸家。此則責之於後生。其下語輕重。自有公眼之得失。而若曰失言。則彼固先失。彼若無失。則此亦無恠。況愈久二字。亦金令所謂七十子未喪。大道已乖之類。則憂深慮遠。亦是中庸序文中一串貫來之語也。初非敢爲侵逼之計。而若如盛見。則彼雖曰愈久之失在我。我不敢曰愈久之失在彼。彼雖曰憂深慮遠。我不敢曰憂深慮遠。然後方爲老成之論。公平之見乎。異端邪說。湖疏中旣不分明指的。故責金友引以自當之失。而湖通湖疏。皆以老佛之道指異端。西泰之學當邪說。則鄙書所謂異端自有眞箇異端。邪說只可還他邪說雲者。寧有指歸之可論乎。至若識者之憂一句語。外面驟看。稍若有損於推遜之禮。而是亦有說焉。嘗竊以爲東西異歧。其禍終至己巳。懷尼分黨。其害釀成辛壬。今日之曰湖曰洛。其端雖微。其流甚遠。自心性之論發。而江門八士。半裂門戶。子孫門徒。互相分朋。世道之憂。誠有如金令過顙在山之慮者。此所以曰自南塘言之。猶爲識者之憂。況其後生末學不可肆口信筆。硬定是非雲爾。曷嘗有侵逼之言。與向來酬酢。有所矛盾耶。蓋此同異之辨。上而有農巖三淵。下而有巍巖兼山。而若論與南塘對壘者。則巍巖是已。是故世之言此論者。必曰巍塘巍塘。至於采之先祖。不過贈崔祏一詩。而跋語之出。便成嫌家。終至兩家子孫。不能周旋於一署之中。互呈辭單。使擧世之人。追理前說。是亦不幸也。然凡有語及南塘。必稱其號。又必曰人豪。未嘗有偸薄妄率之言。方其此書之成也。洛下諸友責之以巽軟。湖外諸家亦不以爲過當矣。不料寂寥數行。見疑若是深緊。倘蒙平心徐究。或不以爲罪也。早晩當有相對說盡之日。幸諒之也。

答或人癸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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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日月實數爲節。固是朱子正論。而奔喪幸而在亡月。宗婦與支子之聞訃。又幸而在同月。則練祥不必退行。滿除又不必先後。況喪禮備要小祥條紙頭。有曰聞訃之日。在親死之月。則當於其死日。行練祥云云耶。如是則都無宗婦支子先後滿除之疑。告辭措語不必論。惟在博詢而處之。

與李生亨復○戊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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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日靜履何如。似聞貴鄕士友有設壇之擧雲。始之發此論者。未知爲誰某。而蓋亦出於尊奉吾祖之誠。則爲本家子孫者。豈不感激。但從古尊賢隆報之道。祠院則有之。未聞有壇壝俎豆之制。豈愚鹵識淺。不知有可據之例耶。若創爲無於禮之禮。則所以欲尊奉者。適所以貶之。座下必與聞於是議。則何不力挽而有此擧耶。春間相奉。微聞有云云之論。披悉心腹。俾有以從中止之。豈座下忘之耶。抑言之而不見採耶。必有同享諸賢。而亦無以詳知。幸示之也。然此只論吾祖事而已。至於他餘先輩。非采所敢沮。願以此更議於鄕中。俾勿爲有識之笑如何。事雖旣成。改之爲貴。況本家不欲爲非禮之享。則從之亦不難。切宜斯速已之。毋至有悔。

答禹生載岳○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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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積雪。政爾懸𨓏。忍此惠札。區區慰荷可知。況審嚴寒。靜候起居衛重。尊曾王考山陰公善狀。先祖之諾而未就者。以舊好以先志。豈敢辭諸。第念己之所以自期。人之所以見待者。不過一俗吏耳。執事所以囑付者。恐匪其人。顧安能發揮幽潛之德。徵信來後之世耶。是爲慚悚焉爾。先祖書帖。或意有收入於善狀者。姑留之。文成從當幷還耳。采薦遭凶荒。方營賙賑。三餘過半。不讀一字書。鎭日堆案之簿。無非紫綾冊子。愁亂何可言。

答崔生敬善○癸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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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面而先以書。古或有是。而不圖不似。乃今日蒙幸至此。況辭旨鄭重。期詡過實。旣感且恧。不知所以爲謝。采十數年來。遊宦四方。舊未有聞。而新知亦無。依舊是常調老蔭。乃不自量。爲士友所迫。辭過五六而終不能得。則黽勉於去就之際。周旋於揖遜之塲。我固自慚。人謂斯何。宜乎來多士之譏。而終於浮言者倖也。子敬面上草。不知幾宿矣。此世何由復見。每道盛名。故願一見者。雅而尙未遂矣。書以代面。亦幸耶。

答楊生宗乙○丙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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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後歲改。旋用瞻注。靜履益勝。日有新得否。世末衰相轉甚。倦臥常多。身邊書冊。不過爲遮眼物。愧無以向人道也。此際經義之詢。足以發蒙而警惰。顧愚魯何能知之。適有曾前與人往復者。今雖更爲之說。亦不外此。玆庸謄上。試覽之。如有不當。更敎之。三詩諷讀數回。有以見讀書之力不誣也。

答灆溪院儒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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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蒙僉賢不鄙。遠辱縫掖。屬采以一院之長。是文獻先生崇奉之地。而吾先祖舊叨之任。則采雖無似。亦豈無景慕之誠榮感之心也。第惟院長之名。名義至重。卽無論山林搢紳。苟非德鉅位尊者。未嘗輕以屬人。而人亦未敢容易承當。觀於本院已往之蹟。可驗也。采不過朱墨間一蔭吏耳。自知陋劣。無一於德位二者之間。今若妄不自揆。猥膺盛禮。則於己固榮。而於心自恧。況先賢妥享之所。將由是而不尊。宿德秉拂之任。亦自此而漸輕矣。豈不大可惶悚也。反復斟量。萬萬不堪。遂不得不遠孤勤意。此爲未安焉耳。伏惟恕察。

答吳山院儒甲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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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意遠枉儒衿。屬以山長。采何能當何能當。若以鄕長之例。責之於隣宰。則亦有不能終辭者。謹姑承命。以竢進退。

答華陽院儒丁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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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餘忽承耑札。暑中喜審安候。示意幷儒通奉悉。其欲愼重商量。尋得眞箇原本。圖所以改鐫者。意甚盛也。言至當也。讀來不覺感歎。第其所謂眞箇原本。捨石面所刻。更無別般舊藏。鄙家旣無舊藏。則且道將何處得來也。豈或別有原本所在。而爲二洪目覩而質言耶。抑未曾目覩。而以訛傳訛。設爲此依俙之言耶。蓋自湖洛分門之後。倦於筆硯之說起於起處。隱然歸之於代斲。一人傳之。千百人和之。必欲沮敗其庭碑而終不可得。則又倡爲臨刻擅改之說。以眩亂一世之耳目。於是乎不但湖論如此。甚至吾祖門下與湖論聲氣相接者。或往往有是說。晩生如采者。亦未詳家庭故事。及至中年。搬居泉上舊廬。乃搜取書簏。遍閱碑表誌狀等草本。然後始曉然知向來湖論。蓋有所以然而然者。而不能不痛恨於世道人心也。今玆二洪所論。雖未必有意存焉。而旣不識裏面事實。則無怪其膠於傳聞。有此可否之論。請有以明其顚末。幸試察焉。庭碑文字。其草本有二。其一旣最初塗抹增刪之本也。其一卽最後整頓完定之本而見刻於碑面者也。又有渼湖,陶湖,閒靜堂諸丈所草。而各其文字之首。標其姓名或居住。尙能知其爲某某人著也。以其最後完本。校之於諸丈所草。則序文一行。同於閒靜。銘詩兩三句。同於陶湖。其餘鋪敘起結。各自不同。以此謂之代斲可乎否乎。當其時也。諸丈年尙少。故欲觀其文章義理所成就如何。而亦不無取諸人以爲善之意。就使揀取其好文字。盡用全篇。固無損於夫子之文章。而益可見無我之盛德。爲門生子孫者。何必秘諱而掩覆之哉。然其實狀。如上所陳。華竟所取。不過一行或兩三句。則顧何嘗彷彿於言者之言耶。至若擅改云云。又有一言可破者。原其竪碑。在於先人在世時。故其印本尙在舊簏。而先人以手筆題其封皮。設如言者之言。而或有一句半句擅改處。則先人寧或不知。又豈有任他擅改之理也。且有所謂琬琰錄者。卽墓文第二本。而先人之所校也。族人之所書也。彼雖欲中間點化。其勢無路。況以最後完本。校之於印本。全篇皆同。而只一然字。一有一無而已。則以此謂之擅改可乎否乎。竊嘗以意度之。蓋其草本有二。故當日在門者。或只見其初本。而登諸口耳。播諸鄕里。認以爲是眞完本。而不知其別有眞箇完本也。及其印本之出。而瞠然譁然。疑之以臨刻擅改。說去說來。則彼門戶各異者。本以不平之心。樂聞新生之論。有若眞有是事。大家驚怪。轉相傳授。猶有餘波之未盡者耶。誠如湖論。則不待湖人之斥。而其必有吾祖門下羣起而齊辨之者。而自竪碑以後至今五十年。寂然無此擧者何耶。向在丙午冬間。偶見趙丹陽靖世丈所謂悲歎錄者。其句語間或不無礙眼處。故遂籤論其紙頭。旣又以長牘辨其不然。則皆蒙印可。而至其擅改一事。自以爲聞於人。而舊見猶不變。故遂再書而辨之。終至渙然釋疑。然而爲趙丈慨惜者亦有之。其始也認爲擅改而不爲之一言攻斥。樂與之交。至被士友間私人之目。而猶不能自拔。及其身家都亡之後。始說出此語錄。爲此書以示後人者何歟。是未可知也。癸丑春。本院之稟山長也。山長亦有文字始末。畧有剽聞之題雲。大抵湖論之前後起滅屢矣。有耳者孰不聞之。其不能明言是非者。特未詳其事實耳。非采言之。其誰知之。其誰知之。皇廟紀實之事。先輩傳後之文。此斯文大小大事。改鐫當否。非采所敢言。而文字虛實。玆不得不痛辨之。覽後轉示二洪。如或不信。還有以見敎也。

與太學儒生癸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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飮射之禮古也。苟有好禮者。雖家飮戶射。夫誰曰不可。在太學則尤宜講而明之。以毋負我先聖先師誨人之意。肆惟我先大王位兼君師。學通天人。悶世道之漸墜。慨人文之益晦。著之爲綸音。勸之以斯禮。亦未聞有興廢振衰之擧。區區竊嘗以爲慨然。伏承僉執事方有意講明。以今二十四日行禮。甚盛甚盛。第不以采不似。再辱儒衿。戒之以賓。太學乃一國首善之地。八方多士之會。何遽無一二賢德之士可以膺斯選者。而乃以如采者苟然充數也。采一俗臼老蔭耳。家庭舊聞。已失於十年奔忙。經史本業。全拋於半生憂病。空疎鹵莽。與禮所稱賢而有禮者。蓋不啻相反。今若不揆僭妄。自處冒沒。則周旋揖讓之席。聳動觀瞻之塲。在采豈不是榮且幸矣。而其於來多士之譏。駭四方之聽。何哉。雖執事未及知采。采自知則明。玆不得不仰孤勤意。虛辱盛禮。不任悚仄。賤疾如可強。謹當趨造圜橋之列。與覩矍相之儀。幸乞寬恕。勿以其所不能者相強。如何。

答道基院儒論語問目戊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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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註旣雲商道寖衰而周日疆大。季歷又生子昌。有聖德。大王仍有翦商之志。小註又雲自是周人說。蓋大王踰梁邑岐。肇基王跡。至有立小之意。則謂之有翦商之志。恐不必未安。泰伯章。

不曰周已疆大。而曰周日疆大。則雖以民歸如市觀之。豈非彊大之漸耶。

夷齊之事。常經也。武王之心。權而得中者也。泰伯大王。亦猶是也。曷嘗有以武王爲不是者哉。其不諫不從。所以爲泯其跡而德之至極也。使其父與弟云云。眞不識大王之心。不可但以未安言。

三辭謂之固遜。集註已言之。指其去位逃荊文身之事而謂之三讓者。非朱子本意。

語其聖則固不及文王。而此所謂至德。以其固足以朝諸侯有天下。而乃棄不取故也。

此所以幷稱於泰伯文王。而其遜隱微。無跡可見。則是文王所不及處。

父死而赴不赴。當信朱子。且泰伯之爲泰伯。在於讓天下一事。不須論其他。

可字。當看以眞可之意。已矣雲者。與而已之已有間。乃無容他辭之謂。

泰伯以長子當立。而遜而不居。故謂之以天下讓。不必曰讓於季歷讓於武王。

張子說上欵解上節。下欵解下節。而其先後二字。指禮爲先。指恭愼勇直爲後。下節亦倣此。恭而無禮章。

統言則曰禮。而三千三百。何嘗非禮之節文耶。

絞是過於直截之弊。然今曰直截不回互則有語病。證父攘羊。有先儒說。然愚意終恐不襯於急切。

先言足後言手。盍觀九容言手足則身體在其中。啓手足章。

如是之是。包全章看無妨。

旣召而又呼之者。來說是矣。

特言鳥者。意古有是語。如今之俗諺。曾子有疾章。

敬子所問者疾也。曾子所言者非答問也。觀於自言字。可知。

動正出皆非用力字。而正字視動出。則微有用力意。不曰斯信。而曰近信者。應遠暴遠鄙而言。且道斯信則成甚說。

聲氣恐是聲與氣。

有司籩豆。雖非君子所重。亦是爲政之一端。況敬子大夫也。對大夫言。不以脩身之要爲政之本爲說。則安在其爲其言也善。

正由中出。恐是正身之正。

造次顚沛。來說得。

道無乎不在。籩豆雖末。亦豈外於道耶。

曾子平日所言。無非善也。而欲敬子之必於聽信。故先以哀鳴之鳥爲喩。而終以將死之言發之。以明其必善。

小註曾子是見得顔子如此。指以能以多而言。其非着力也。從事與着力字不同。以能問於不能章。

有與實無與虛。不無深淺之別。

犯而不校。謝氏說極分曉。

能屬行邊。多屬知邊。誠然。

旣以能與多。分屬知行。又曰主知識說何也。豈以兩問字。同於審問之屬知耶。恐近穿鑿。下二句。陶菴以爲就心上說。

有才而有節然後。方可謂君子之大節。無才而有節。則其節雖同。而不可謂大節。托六尺章。

士者讀書知義理之名。若責以爲仁。則不於士而何哉。大夫而有士之行者。皆可謂之士也。弘毅章。

工夫節度。不可以執一論。惟敬則可以爲弘。惟義則可以爲毅耶。

規矩如所謂繩墨。蓋寬弘而不遵繩墨。則易於散慢而難於立定。

身體之體。似當以體仁看。

小學傳授之次。不過曰學樂學詩學禮。至於興與立與成然後。方可謂大人之學。未必爲躐等。興於詩章。

此所謂民。卽凡民也。古者雖設學而敎之。俊秀之外。何嘗入學乎。以其至無識也。而猶或有能孝能悌能忠者。此所以曰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民可使由章。

貧在六極。然疾之而不能安分則曰亂。此問非所當問。好勇疾貧章。

上下雖不必分輕重。觀於善惡字。則可知其差殊。

有周公之德。則自無驕吝。盍觀程子說。驕吝章。

其餘。蓋指智能技藝之美。若無周公之德。有周公之才而驕吝焉。則許多才美。無足稱雲爾。

智能技藝。不必分體用。

已字。與上已矣之義同。

驕吝雖有盈歉之殊。朱子又曰其勢常相因。則其不各爲一病可知。

不但吝也。欲去驕吝之病。莫如克己。

邦對天下而言。天下無道則無可去處。故只曰隱。亂邦則不曰隱而曰去。可知其邦與天下之別。至於世字。居天下。亦可言世。居一邦。亦可言世。篤信好學章。

所當不入不居。而乃富貴焉。故曰可恥也。

不入不居久暫之別。上說長。

方國家危急。則雖在布衣之賤。亦當言。曷不觀陳東歐陽澈乎。不在其位章。

間謌三終之後。乃謌周南。此所謂合樂三終。自關關雎鳩至鍾皷樂之都是亂。謂樂之至此方盛。然必以卒章爲言者局也。關雎之初章。亦何嘗非亂。師摯章。

若味集註甚絶之辭不屑之敎云云。則可知其所謂不知。狂而不直章。

朱子曰。只是尊堯之辭。不必謂堯獨能如此。亦當信此而已。然必欲致疑於獨稱。則有一說焉。上章已稱舜禹。故下章獨稱耶。大哉堯章。

五臣者非不事堯致治。而命官分職。功德益著雲者。來說恐是矣。觀下唐虞之際四字則可知。舜有臣章。

因說武王之事。而只稱文王之至德。則便有所掣礙。故但稱周德。可見聖人之語渾然無跡。此出於陶菴講說。然對敵而稱周雲者。亦爲一義也。

天地山川。莫非當祭。而此以薄於自奉。對厚於宗廟而雲爾。言宗廟則郊社在其中。吾無間然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