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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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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者乘生氣也。

此章乃錦囊一書之關鍵也,已下諸篇不過註腳而已。生氣者即一元運行之氣也,在天則周流六虛,在地則發生萬物。天無此則氣無以資,地無此則形無以載。故磅礴乎大化,貫通乎品彙,無處無之,而無時不運也。陶侃曰:『先天地而長存,後天地而固有。』蓋亦指此云耳。且夫生氣藏於地中,人不可見,惟循地之理以求之,然後能知其所在。葬者苟能知其所在,使枯骨得以乘之,則地理之能事畢矣。

五氣行乎地中,發而生乎萬物。

五氣即五行之氣,乃生氣之別也,夫一氣分而為陰陽,析而為五行,雖運於天實出於地。行則萬物發生,聚則山川融結,融結者,即二五之精、妙合而凝也。

人受體于父母,本骸得氣,遺體受廕。

父母骸骨,為子孫之本,子孫形體,乃父母之枝,一氣相廕,由本而達枝也。故程子曰:『卜其宅兆,卜其地之美惡也。地之美者則其神靈安,子孫盛,若培壅其根而枝葉茂,理固然也。地之惡者則反是。』蔡季通曰:生死殊途,情氣相感,自然默與之通。今尋暴骨,以生人刺血滴之而滲入,則為親骨肉,不滲則非。其氣類相感有如此者,則知枯骨得廕,生人受福,其理顯然,不待智者而後知也。或謂抱養繼承,元非遺體,僧道嗣續,亦異所生,其何能廕之乎?豈不曰人之心通乎氣,心為氣之主,情通則氣亦通,義絕則廕亦絕。故後母能廕前母兒,前母亦廕後母子。其在物則蔞藪螟蛉之類是也,尚何疑焉?

凡人之無嗣者,亦其大不幸也。聖人設教,必使以同宗繼之者,非曰自私,乃所以正名分辨族類而絕爭端耳。若吾宗果無其人,亦將以異姓續之,不猶愈於斬然而斷滅者乎?蓋衆人之先與天地萬物同出一源,但是、遠日分,遂有親疏之間。然一氣之流行則無以異也。苟念慮之相接,祀事之不廢,則名正理順而情氣感通矣。或者乃謂有人以屠者之子爲嗣後祭其先,見有操刀者享之,理有未然。凡鬼神形影烏得實有,而聖人立爲祭祀者,但使人不忘其本耳,原其實理,只是報心之法也。是故,七戒三斎,思其動靜起居,洋洋如在,降神祝,名正理順,然後鬼神得而享之。若以爲氣類相感而來格,則其祭五祀之時,祖宗來享,誰其禁之?以其名不正,理不順,故不得而享之也。是以,季氏旅於泰山,聖人譏之。今言操刀者名悖理違,情隔義絕,又烏得而享之乎?北溪陳氏乃引之以爲立嗣,不嚴於同姓之戒,其意雖善,然未免局於量而不能通乎。道體之大,觀張子西銘之辭則聖賢之心可見矣。操刀之妄使其果有此事,亦非儒者之所宜言,不幾於語怪乎?今因論情通義絕,故併及之。

經曰:氣感而應鬼,福及後人。

地理之學,原於赤松子《青囊經》,唐一行謂錦囊所引經曰,此也。然名存而書亡,世不復傳矣。其曰「氣感而應鬼,福及人」人者,蓋謂父母子孫,本同一氣,互相感召,顯微無間,故能體廕生人,生人旺盛,人受鬼福,固嘗評鬼福之說,切有疑焉。非若人之居室,得其美基則可以挹山川之秀,受陽明之氣,日夕與之交接,以爲地靈人傑之應,於理誠有然者。今既死矣,𩱿升𩲸降,神氣離體,遺骸與死灰槁木等,其無知又烏能受蔭而致禍福?於生人者乎見聞之間,莫不以爲惑世誣衆之事。然而古人葬骨而蔭子子孫富貴者,蓋亦多矣。天下之名墓,在在有之,倘言其妄,則其效驗有不可掩者,謂爲信然,則必有其理以明之,是亦士君子格物致知之一端也。且夫真龍降跡,迢迢百里,或數十里結為一穴。及至穴所,則羣峰矗矗,呈秀於其前,疊樟層層,獻奇于其後,龍虎抱衛,砂水翕聚。形穴既就,則山川之靈秀,造化之精英,凝結融會於其中矣。苟欲盜其精英,竊其靈秀,以父母遺骨藏于融會之地,由是子孫之心寄託於此,因其心之所寄,遂可與之感合,而能致福於將來也。是知人之心通乎氣,而氣通乎天。以人心之靈,合山川這靈,故降神孕精,以鐘爲生息之源,而其富貴貧賤,壽夭賢愚,靡不關系。至於形貌之妍醜,並皆肖像山川之美惡焉,故篙嶽生申,尼丘孕孔,豈偶然哉!嗚呼,非葬骨也,乃葬人之心也;非山川之靈,亦人心自靈耳。世有往往以遺骨棄諸水火而無禍福者,蓋心與之離故也。

是以銅山西崩,靈鐘東應。

漢未央宮一日無故而鐘自嗚,東方朔日:『必有銅山崩者。』未幾西蜀果奏銅山崩,以日揆之,正未央鍾鳴之日也。帝問朔何以知之,對曰:『銅出於山,氣相感應,猶人受體于父母也。』帝歎曰:物尚爾,況於人乎!昔者曾子養母至孝,子出,母欲其歸,則囓指,而曾子心痛。人凡父母不安而身離待側,則亦心動,但常人孝心薄而不自覺耳。故知山崩鐘應,亦其理也。

木華于春,栗芽於室。

此亦言一氣之感召也。野人藏栗,春至,栗木華,而家藏之栗亦芽。實之去本已久,彼華此芽,蓋以本性原在,得氣則相感而應,亦猶父母之骨葬乘生氣而子孫福旺也。夫一氣磅礴於天地間,無端倪,無終窮,萬物隨其運化,本不自知,而彼造物者亦不自知也。

蓋生者氣之聚,凝結者成骨,死而獨留,故葬者反氣入骨,以廕所生之法也。

乾父之精,坤母之血,二氣感合,則精化為骨,血化為肉,復藉神氣資乎其間,遂生而為人。及其死也,神氣飛揚,血肉消殨,骨雖獨存而無知上智之士,圖葬于吉地之中,以內乘生氣,外假子孫思慕,一念與之吻合,則可以復其既往之神,萃其已散之氣。蓋一念即神也,神趍則氣應,地靈而人傑,以無為有,借偽顯真,玄通陰陽,功奪造化,是為反氣入骨,以廕所生之法也。

內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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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壟之骨,岡阜之支,氣之所隨。

此章乃葬法中之綱領也。丘壟為陰,岡阜為陽。丘言其高,骨乃山之帶石者。壟高不能自立,必藉石載土而後能聳也。岡者脊也,土山為阜,言支之有毛脊者。壟之有骨,氣隨而行則易見,支無石,故必觀其毛脊而後能辨也。然有壟而土,支而石者;壟而隱,支而隆者,又全藉乎心目之巧以區別也。支壠之說,景純著書不爲不明第,後人不通其義,注釋雖多,悉皆非是,知之者亦且不肯明白分析。後來宗師又皆不形竹素,唯口授心傳,自非耳提面命,莫之能曉,故知者鮮矣。

經曰:氣乘風則散,界水則止。

謂生氣隨支壠體質流行,滔滔而去,非水界則莫之能止。及其止也,必得城郭完密,前後左右環圍區穴,然後能藏風,而不致有蕩散之患。楊公云:明堂惜水如惜血,堂裏避風如避賊。可不慎哉!

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謂之風水。

高城之地,天陰自上而降,生氣浮露,最怕風寒,易為蕩散。如人深居密室,稍有罅隙通風,適當肩背,便能成疾。故當求其城郭完密,使氣之有聚也。平支之穴,地陽自下而升,生氣沉隱,不畏風吹,亦如人在廣寞之野,雖八面無蔽,己自不覺。或遇天晴日朗,其溫和之氣自若也,故不以寬曠為嫌,但取橫水之有止,使氣之不行也。此言支壠之取用不同者如此。

風水之法,得水為上,藏風次之。

支壠二者俱欲得水,高壠之地,或從腰落,雖無大江攔截,亦必有池塘以止內氣,不然去水稍遠,而隨身金魚不可無也。倘金魚不界,則謂之雌雄失經,雖藏風亦不可用。平支之地,雖若無蔽,但得橫水攔截,何嫌寬曠。故二者皆以得水為上也。

經曰:外氣橫形,內氣止生。蓋言此也。

水流土外,謂之外氣;氣藏土內,謂之內氣。故必得外氣形,則內之生氣自然止也。此引經以結上文,得水為上之意。

何以言之?氣之盛雖流行,而其餘者猶有止;雖零散,而其深者猶有聚。

高壠之地,落勢雄壯,就中析爲兄弟,或去或止,各有結作,自非一地可盡其力量也。而好龍多從腰落,分布枝蔓在十數里之間,為城郭、朝樂、官曜、禽鬼、捍門、華表、獬豸、羅星之類,皆本身自帶不可謂。彼既流行而去,而此非其止也,但當求其聚處,而使之不散耳。次言平支之龍,大山跕落平洋,四畔曠闊,其為城郭,亦不過高逾數尺而已,且去穴遼遠。朝山一點,在乎煙靄之中,人見之者,莫不以八風無蔽為嫌,又豈知支龍氣隱雖零散,而其深者猶有聚也,但當求橫水之攔截,使之有止耳。此言支壠之氣盛者如此。

故藏於涸燥者宜淺,藏於坦夷者宜深。

上句言壠,下句言支。景純言此,則傾囊倒篋,盡洩葬法之玄祕矣,尚何俟他求哉!高壠之地,雨注則傾,故言涸燥,此天氣自上而降氣淳,故當淺葬,陰來而陽受也。平支之地,澆水不流,故言坦夷,此地氣自下而升,氣沉故噹深葬,陽來而陰作也。

經曰:淺深得乘,風水自成。

此復引經以證上文支壠葬法之不同也。高壠之葬,露而勿隱,故淺取其浮氣也;平支之葬,潛而弗彰,故深取其沉氣也。得乘者,言所葬之棺,得以乘其生氣也。《祕寶經》曰:『陽脉沉潛深處取,陰龍浮露淺中求。坦夷涸燥無過此,卻與排星事不侔。』其亦淺深得乘之,謂歟世俗多用九星白法以定尺寸者,謬也。

夫陰陽之氣,噫而為風,升而且為雲,降而為雨,行乎地中而爲生氣。

陰陽之氣即地中之生氣也,故噫而爲風,升爲雲,降爲雨,又豈唯是而已哉!凡所以位天地、育萬物者,何莫非此氣也!斯蓋因言葬乘生于地中,故重舉以伸明其義。愚嘗謂能生能殺,皆此氣也。葬得其法,則為生氣,失其道,則為殺氣。如所謂加減、饒借、吞吐、浮沉之類,並當依法而剪裁之,不致有擅殺、沖刑、破腮、翻斗之患也。

夫土者氣之體,有土斯有氣,氣者水之母,有氣斯有水。

氣本無體,假土為體,因土而知有此氣也。水本無母,假氣為母,因氣而知此育水也。五行以天一生水,且水何從在而生哉?生水者金也,金復何從而生乎?生金者土也。天地之先,未有形質,其土安在?豈不聞邵子之言曰:『天地之本,其起於中,乎中,即土也,無氣而有其理也。土腹藏金,無質而有其氣也。乾藏坤內,隱而未見,及乎生水,其兆始萌。言氣為水母者,即乾金之氣也。世人不究本源,但以所見者水爾,故遂以水為天地之始,蓋通而未精者也。』

經曰:土形氣形,物因以生。

生氣附形而有依土而行,萬物亦莫不非因之而生也。此引經結上有文有土斯有氣之意。

內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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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氣行乎地中,其行也因地之勢,其聚也因勢之止。

此即土形氣行,有土有氣之意。謂氣行地中,人不見,其始也則因地之勢而知其行也,其次也又因勢之止而知其聚也。

葬者原其起,乘其止。

善葬者,必原其起,起以觀勢,乘其止以扞穴。凡言止者,乃山川融結,奇秀之所,自非明眼之士莫能見也。《片玉純髓》云:『草上露華偏在尾,花中香味總居心。』其此之謂歟!或曰䊀穴乘其脈之盡處為止,然則蓋倚撞安可以止云。曰古人恐後世不識止處,故立為四法以乘之。夫蓋者止于蓋也,倚者止於倚也,撞䊀無不皆然,唯觀義之所在,高低正側,何往而非止也!

地勢原脈,山勢原骨,委蛇東西,或為南北。

亦支壠之所由別也。蓋平夷之地多土,陡瀉之地多石,故支之行必認土脊以為脈,壠之行則當求石脊以為骨也。其行度之勢,委蛇屈折,千變萬化,本無定式,世固有直來而直結者亦不拘也。此章大略與丘壠之骨、岡阜之支略同。

千尺為勢,百尺為形。

千尺言其遠,指一枝山之來勢也。百尺言其近,指一穴地之成形也。山川形勢豈真有尺度之拘,特言其髣彿耳。

勢來形止,是謂全氣,全氣之地,當葬其止。

原其遠勢之來,察其近形之止,形勢既順,山水翕合,則為全氣之地。既得全氣之地,故又當求其止處而葬之,斯爲善矣。止之一字,乃錦囊要旨,故諄諄而屢言之,可謂喫緊爲人矣。世之葬者,不乏全氣之地,但於其止處則有昧焉耳。夫千里求龍,五尺入手,纔差一指,盡廢前功,縱奇峰聳拔,秀水之玄,俱不為我有也。此術前輩所祕,苟無師承,縱百般揣度,竭其心思,終無自悟之理。若得其傳,知其訣,則如數二三,辨黑白,人或見其莽然若可左、可右、可移、可易,又豈知中間自有一定不易之法、尺寸不可遷改者。《指南》云:『立穴若還裁不正,縱饒吉地也徒然。高低深淺如差誤,福變為災起禍愆。』

宛委自復,回環重復。

宛委自復,指其勢而言。宛轉委屈,或順或逆,即委蛇東西或為南北之意也。回環重復,以其局而論,縈迂盤礴,層拱疊衛,即朝海拱辰之義也。此章言全氣之地,其融結之情如此。

若踞而候也。

如人踞然不動,而有所待也。

若攬而有也。

若貴人端坐,器具華陳,攬之而有餘也。

欲近而卻,欲止而深。

上句言擁衛之山須得趍揖朝拱,不欲其僣逼衝突而不遜也。下句言瀦蓄之水必得止聚淵澄,不欲其阧瀉反背而無情也。

來積止聚,沖陽和陰。

來山凝結,其氣積而不散;止水融會,其情聚而不流。斯乃陰陽交濟,山水沖和,故開井而多徵驗也。

土高水深,鬱草茂林。

水沉深則土壤高厚,氣沖和則草木茂盛。程子曰:曷謂地之美者?土色之光潤,草木之茂盛,乃其驗也。

貴若千乘,富如萬金。

氣像尊嚴,若千乘之貴也;擁簇繁夥,猶萬金之富。

經曰:形止氣蓄,化生萬物,為上地也。

堂局完密,形穴止聚,則生氣藏蓄於中矣。善葬者因其聚而乘之,則可以福見,存昌後裔。夫豈獨葬理而然乎?世間萬物何莫不由此氣而成,化育之功。今既山川融結,衆美駢集,故為上地也。 葬書集注、醫經正本書、人倫大統賦 24

內篇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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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貴平夷,土貴有支。

支壠貴乎平坦夷曠,為得支之正體。而土中復有支之紋理,平緩恰軟,不急不燥,則表裡相應。然卻有支體而得城之情性者,直如擲搶,急如繃線,謂之倒火硬木,此陽中含陰也,法當避殺,粘唇架折而葬。刻氏所謂直急則避,輻而湊簷是也。陽者為弱,本宜湊入,奈何性急,要縮下一二足,緩其急性,苟執支法插之則凶。此支龍之至難體認者,故景純謂支龍之辨,蓋言此也。

支之所起,氣隨而始;支所終,氣隨以鐘。

此言平支行度體段,原其始則氣勢隨之而行,乘其止則氣脈因之而鐘,觀勢察脈,則可以知其氣之融結矣。

觀支之法,隱隱隆隆,微妙玄通,吉在其中。

隱隱,有中之無也;隆隆,微妙玄通,吉在其中。其體段若盞中之酥,雲中之雁,灰中線路,草蛇蹤,生氣行乎其間,微妙隱伏而難見,然其吉則無以加矣。

經日:地有吉氣,土隨而起;支有止氣,水隨而比。勢順形動,回復始終,法葬其中,永吉無凶。

引經以明上文支龍行度,言平夷之地,微露毛脊,圓者如浮漚,如星,如珠,方者如箱,如印,長者如玉尺,如蘆鞭,曲者如幾如帶,方圓大小不等者如龜魚蛙蛤,是皆地之吉氣湧起,故土亦隨之而凸起。及其止也,則如雞窠旋螺之狀,言形止脈盡而一水交度也。高水一寸,便可言山,低土一寸,使可言水,此支氣之止,與水朋比而相為體用者也。勢順形動者,龍勢順伏而不反逆,局形活動而多盤旋,砂水鉤夾,回環重復,首尾無蔽,始終有情,依法自可扡穴。

山者勢險而有也,法葬其所會。

山言壠也,勢雖險峻,而其中復有不險之穴,但當求其止聚融會處而葬之,則善矣。蓋高壠之地,來勢高大,落勢雄壯,結勢亦且[缺]急此[缺]之[缺]也,卻有一等以隴為體而得支之情性者,大山翔舞垂下,及至平地,變為支體,謂之下山水,此陰中含職也。若不識粘葬山麓,莫不以前拖平地為璞褥,豈知其勢未往,兩邊界水隨脈而行,平平隱伏,直至堂心,其脈始盡。《天寶經》曰:凡認脈情看住絕,水若行時脈不歇。歇時須有小明堂,氣止水交方是穴。後面要金氣可乘,前頭要合水可匯。若還鑿腦而鑿胸,湊急傷龍匪融結。此定穴之密語也,故當求其砂水會處,枕流而葬。陰者為強,固當縮下,奈何性緩,要插上七八寸,急其緩性,名為湊交鬥煞,劉氏所謂擺緩,則入據而湊膚是也。苟執法扡之,則主敗絕,此爻高隴之至難體認者。

乘者其來。

言生氣之所從來,因其來而知其止,故葬者得以乘之,不使有分寸之違也。脈不離棺,棺不離脈,棺脈相就,剝花接木,法當就化生腦上,循脈看下,詳認雞跡蟹眼三文名字交牙滴斷,或分十字,或不分十字,看他陰陽配與不配,用人強弱順逆急緩生死浮沉虛實,以定加減饒借。內接生氣,處揚穢氣,內外符合,前後無蔽,始為真穴,一有不順,即花假矣,此乘生氣之要訣也。下言乘金穴土義同。

審其所廢

謂入首廢壞,真偽莫辨,故不得不詳加審察也。夫天真未喪,則定穴易為力,但乘其來,即知其止。卻有一等不幸為牛關踐踏,上破下崩,歲久年深,或種作開墾,或前人謬扡其旁圍牆拜壇,不無晦蝕,或曾為居基,益低損高,或田家取土,鋤掘賊,而大八字與金魚不可得而移易,但要龍真局正,水淨砂明,當取前後左右四應,證之心目,相度酌量開井,無不得矣。蓋夫一氣化行支壠,隨氣而成形質,今既廢壞莫辨,故必於廢中審之,則凡所謂陰陽剛柔急緩生死浮沉虛實之理,無不了然。既得其理,則倒杖之法亦因之而定焉。

擇其所相。

謂擇其所相輔於我者。法當於小八字下看兩肩暗翊,肩高肩低,以分陰陽作用,次視三分三合,崎急平緩,以別順逆饒減速。盡觀蟬翊之砂,蝦須之水,以定葬口界限,是皆左右之所相。苟失其道,則有破肋翻斗、傷龍傷穴、偽淺傷深之患,故不得不詳加審擇也。下篇言相浮水印木義同。

避其所害。

謂避去死氣,以求生氣也。蓋穴中之氣,有刑有德,裁剪得法,則為生氣,一失其道,則為死氣,故不得不審而避之/何以言之?避死挨生是也。如陽脈落穴,以陰為生,陽為死。陰脈落穴,以陽為生,長為死。脈來邊厚邊薄,以薄為生,厚為死。雙脈一長一短,以短為生,長為死。一大一小,以小為生,大為死。經秀嫩光淨圓厚湧動為生,枯老臃腫破碎直硬為死。又或砂水之間,反坑斜飛,直撞刺射,皆為形煞。橫過之山如槍如刀尖利,順水可收拾為用者用之,可避去者避之,此則以眼前之所見者而論之也。又程子謂五患,劉氏謂四惡,皆在所當避也。

禍福不旋日。經曰:葬山之法若呼吸,中言應速也。

禍福之感召,捷於影響,能乘能審,能擇能避,隨其所感,否則為凶應矣。大要在分別陰陽以為先務。有純陰純陽,邊陰邊陽,上陽下陰,上陰下陽,陰交陽半,陽交陰半,強陽弱陰,老陽嫩陰,各有作法陰來則陽受,陽來則陰作,或入搪而鬥口而湊簷。又有陽噓陰吸這不同,順中取逆,逆中取順,情有蓋粘,則正口順作,情在倚撞,則架折逆受。假若陰脈落穴,放棺饒過陽達,借陽氣一噓,其氣方生。陽脈落穴,放棺饒過陰邊,借陰氣一吸,其氣方成。所謂陽一噓而萬物生,陰一吸而萬物成是也。苟不識裁剪放迭之法,當噓而吸,當吸而噓,宜順而逆,宜逆而順,及夫左右吐深淺不知其訣,不能避殺挨生,則生變為殺氣,縱使高下無差,左右適宜,淺深合度,猶且不免於禍,況未當於理者乎!古歌日:若還差一指,如隔萬重山。艮有以也。

山之不可葬者五:氣以生和,而童山不可葬也。

土色光潤,草木茂盛,為地之美。今童山粗頑,土脈枯槁,無發生沖和之氣,故不可葬。卻又有一等山石,文理濕潤,光如卵殼,草木不可立根,自然、不產,開井而得五色土穴者,是又不可以童而棄也。

氣因形來,而斷山不可葬也。

夫土者氣之體,有土斯有氣。山既鑿斷,則生氣隔絕,不相接續,故不可葬。《青華秘髓》雲:一息不來身是殼。亦是此意。然與自然跌斷者則又不相侔矣。

氣因土行,而石山不可葬也。

高壟之地,何莫非石,所謂山勢原骨,骨即石也,石山行度,有何不可,惟融結之處不宜有石耳。夫石之當14、者,焦硬而頑,麻燥而蘇,或不受鋤掘,火焰飛揚,肅煞之氣,含煙帶黑,為凶也。其餘縱使有石,但使體質脆嫩,文理濕潤,顏色鮮明,則無不吉矣。又有廳形怪穴隱于石間者,四畔皆石,於其中有土穴,取去土盡,始可容棺。又有頑石鑿開而下有土穴,皆可入選,是未可以石為嫌也。

氣以勢止,而過山不可葬也。

此言橫龍滔滔竟去,挽之不住,兩邊略有垂下,不過撓掉而已。氣因勢而止,穴因形而結,過山無情,其勢未止,其形未往,故不可葬。卻又有一等橫龍滴落,正龍腰落,及夫斬關為穴者,不同也。

氣以龍會,而獨山不可葬也。

支龍行度,兄弟同完,雌雄並出,及其止也,城郭完密,眾山貴集,方成吉穴。彼單山獨龍,孤露無情,故不可葬。卻又有一等支龍不生手足,一起一伏,金水行度,跌露平洋,兩邊借外衛送為養廕,及其止也,雌雄交度,大江拱朝或橫攔,外陽遠接,在乎綴紗之間,縱有陰砂,僅高一步,此又不可以孤露而棄之地。何以言之?蓋得水為上,藏風次之,所以為貴也。

經曰:童斷石過獨,生新凶而消已福。 此復證五凶之不可用也,凡此是無所[缺]適足腐骨爛棺而已,主退敗少亡癆疾,久則歸於歇滅,可不慎哉!

上地之山,若伏若連,其原自天。

此言上地龍之行度體段也,大頓小伏,藕斷絲連,謂之脫卸。夫大地千百里,行龍其何可窮乎,故遠若自天而來也。

若水之波。

此言隱藏伏于平洋大圾之間,一望渺無涯際,層層級級,若江而之水,微風蕩漾,則有輕波細紋,謂之行地水。微妙玄通,吉在其中矣。

若馬之馳。

原其起,若馬之奔騰,將欲止,如馬之及廄。

其來若奔。

其來也,賓士迅速,如使者之告捷。 其止若屍。

其止也,若屍居不動,無復在去意,若懷萬寶而燕息。

眾山朝揖,萬水翕聚,

如貴人燕安休息珍[缺],富如萬金,若攬而有也。

若肯萬善而潔齊。

明堂寬綽,池湖絛繞,左右前後眼界不空,若貴人坐定,珍撰畢陳食前方丈也。

若口之鼓。

口乃無底囊,今煆者引風之具即者其類也,才經鼓動,其氣即盛,吉納氣之滿也。

若器之貯。

如器之盛物,滿而溢 ,言氣之止聚也。

若龍若彎,或騰或盤。

若龍之般旋,蠻之飛騰,言其活動有皖蜒翔舞之體段,無破碎死蠢之形狀。

禽伏獸蹲,若萬乘之尊也。

來勢如虎出深林,自幽而漸顯氣象,蹲踞而雄壯;止勢如鷹落平砂,自高而漸低,情意俯伏而馴順,氣象尊嚴,擁護綿密,若萬乘之尊也。

無光發新。

眼界軒豁,氣象爽麗,神情性悅,一部精神,悉皆收攝而納諸擴中,然而至理微紗,未易窺測,要令目擊道存,心領意會,非文字之可傳,口舌之可語也。《中庸》曰:人莫飲食,鮮能知未也。

朝海拱辰。

如萬水之朝宗,眾星之拱極,枝鬥之護花朵,廊論著之副廳堂,非有使之然者,乃一氣感召,有如是之翁合也。《易》雲:水流濕,火就燥,雲從龍,風從虎,聖人作而萬物睹。其斯之謂與!

龍虎抱衛,主客相迎。

幾真龍落處,左回右抱,前朝後擁,所以成其形局也。未有吉穴而無吉。案:若龍虎抱衛而主客不相應,則為花假無疑。

四勢朝明,五害不親。

四勢即龍、虎、主、客也,貴乎趨揖朝拱,端正嚴而不刺側,明淨而不模糊。情勢如此,烏有不吉?更欲不親五害。五害者,童、斷、石、獨、過也。

十一不具,是謂其次。

此特指上地而言。十中有一t缺1]泥以為說,則世間無全地矣,非概論也。

海眼曰:篇中形勢二字,義已了然,可見勢在龍,而形在局,非俗人之所謂喝形也。奈何卑鄙之說,易惑人心,須至捆蔽,以論傳論,以肓誘肓,無益反害,莫此為甚。總之道理原性廣大精微,古聖先賢原為格物致知窮理盡性大學問,今人只作籠利想,故不得不以術行耳。匪直今人之術不及古人,今人之用心先不及古人之存心矣,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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