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傳折諸 (四庫全書本)/左傳折諸卷24

左傳折諸卷二十三 三傳折諸 左傳折諸卷二十四 左傳折諸卷二十五

  欽定四庫全書
  左傳折諸卷二十四 興國縣知縣張尚瑗 撰昭公
  帥師圍潜
  地理志廬江有潜縣天柱山在南正義曰潜故城在夀州霍山縣東二百步
  以舟師及沙汭而還
  班孟堅謂蒗蕩渠首受泲東南至陳入潁其一水自百尺溝分出東南流至義城縣而南注淮謂之沙汭義城今懐逺也
  王使甲坐於道
  媿菴録曰寫得精神字琢句錬而又勁快此荆軻傳之祖
  執羞者坐行而入
  注坐行膝行朱子集跪坐拜說引儀禮坐取爵坐奠爵禮記坐而遷之一坐再至武坐致右軒左老子坐進此道而曰凡言坐者皆謂跪也又引莊子跪坐而進之謂跪與坐有小異獨未及膝行之為坐行史項羽紀已破秦軍項羽召見諸侯將入轅門無不膝行而前無敢仰視吳王僚之執羞者亦若是也
  社稷有奉國家無傾乃吾君也
  中說董常問元經之帝元魏文中子曰天地有奉民生有庇即吾君也與季子之言如出一口孔子以有吳延陵君子表其墓蓋深許之太史公傳伯夷韓子為之頌所謂易地則皆然並行而不相悖王荆公曰使伯夷不死以及武王之時其烈豈獨太公哉則大敝傷道名教罪人矣
  甲在門矣
  劉粲欲圖劉义詐稱中詔使衷甲以備非常义從之粲與靳準白漢主聰曰太弟將為亂已衷甲矣聰使粲以兵圍東宫誅其官屬及义所親厚大臣數十人廢义為北部王㝷殺之而叔孫氏之臣駟赤謀逐侯犯亦誑之多舎甲於門以驚衆
  范獻子取貨於季孫
  春秋之世亂臣賊子衆矣然宻謀則猶欲掩其迹廣坐則不敢托諸言蓋皆有愧恥恐懼之心焉未有如此之黨惡罔上言之不怍者
  事君如在國
  萬充宗曰鄭蔡仲出昭公則立突衛洩職出惠公則立黔牟孫𡩋出獻公則立剽彼於故君則義絶於新君猶稟命其實擅自廢置桀驁不臣而其名猶藉於大過易位之權也今意如不改立君自行君事魯無君者八載說者謂懼公議之見討未敢無忌憚是惑於季孫事君知在國之語而不察其為黨惡之誣詞耳自扈之㑹士鞅為此言於是意如每嵗買馬歸從者之衣屨於乾侯以實之無識之徒信以為事君如在國也噫果事君如在國何以圍成而成拒居鄆而鄆潰果事君如在國何以貨子猶而鄟陵徒盟賂士鞅而㑹扈無成果事君如在國何以如齊而齊不見禮如晉而晉不使入不特窮之於封内又極之於所徃卒使控訴誰因容身無地栖栖中路客死乾侯意如儼然改玊改步入廟主鬯内欺臣庶外固黨援無君之名而有君之實噫是尚不謂之無忌憚者乎吾謂自春秋以來權臣世濟其凶專恣横逆未有如季氏尤未有如意如者若以不改事君而寛其責是徇於流俗而不察當時之情實者也
  孟懿子陽虎伐鄆
  斯師也何為乎來哉春秋失國之君多託處境内鄭厲居櫟衛獻居夷儀區區之鄆不容栖息而以兵逐之公徒敗而展轉齊晉間復如鄆如乾侯季氏乃姑容之蓋十七年諸侯㑹扈謀納公方為意如之所畏忌故驅之尤亟也陽虎與師真季黨惡故其後叛季不得與南蒯不狃同忠
  進胙者莫不謗令尹
  愚菴曰進胙國中祭祀也謗詛於進胙之時欲神之聴之也惡之極矣
  夫無極楚之䜛人也
  天生姦慝以禍人國飛亷惡來番棸蹶楀遞降以逮春秋優施亂晉伊戾誤宋伯噽亡吳管仲之仁不能去豎刁史魚之直徒抱憾於彌子吾獨惜夫沈尹戌者能除費無極鄢將師一時稍快廓清矣卒至郢都顛覆身不免於雍澨之布裳裹首故奸人常幸而賢者常不幸也悲夫
  子仲之子曰重為齊侯夫人
  公子憖謀逐季氏不能而奔齊生女曰重為景公夫人因燕而請見魯君其意似親其禮則媟迨後髙張來唁主君之稱其卑昭公有漸矣當野井初孫之時子家子早有千社為臣之歎箋注謂昭公僅得千社而臣之非也乃謂景公欲以千社臣魯君耳應龍困於潢汚魚鱉媟之失意景象可為於邑
  晉祁勝與鄔臧通室
  梧岡曰祁勝鄔臧淫亂之法古所未聞祁盈身是家公執而戮之宜也於國何與即云專戮家臣不為無罪然豈至滅族乎祁大夫之賢世濟其美猶將十世宥之今壹不免其孫晉國失刑何至於是蓋是時六卿擅晉分裂公家並兼私邑專自封殖人之瘠已之肥也祁氏有家禍而諸卿相與私慶於室矣謂可以因而斃之一鹿踣而衆犬樂一鼠腐而羣鴟喜他日分祁氏之田以為七縣分羊舌氏之田以為三縣不入於國而入於私家盈實無罪田為之罪不獨荀躒受賂而諸卿亦皆利之不然祁氏之禍何無一人平反者其後知韓趙魏四家共逐范中行氏而分其地魏趙韓三家又共滅知氏而分其地世變至此為已亟矣
  遂滅祁氏羊舌氏
  晉悼以六卿之長皆民譽能復霸諸侯然自是專政之勢成矣就其中魏絳之謀國荀呉之用兵趙武之徳器韓起之文藻皆賢臣也范匄雖權賄猶知衛社稷至其嗣而大變矣荀躒范鞅嗜貨行䜛之奸臣也故適足以亡家魏舒趙鞅覬覦跋扈之逆臣也故遂至於簒國舒鞅之隂鷙師昭之匹也趙無䘏魏斯之雄達丕炎之亞也智瑶□驁而不終其瓉布之徒歟
  
  祁奚叔向之賢而一殄於其孫一覆於其子積善餘慶聖言殆無徴乎
  夔是以不祀
  薛方山曰禹身受舜禪稷契不於其身而於其子孫伯益之後為秦亦滅六國而有天下惟臯陶之裔蓼六先亡則以刑名絶世也后夔制樂以和神人可謂有功矣生子伯封有豕心為后羿所滅則𤣥妻尤物禍之愚按再加以伯夷之後太公望封齊典禮之功次於三代之祖亦逺駕臯夔之裔合觀舜命九官惟共工之倕納言之龍後嗣無可徴云
  夫有尤物足以移人
  媿菴録曰叔向母絶世之識也孔明娶醜婦了此矣
  魏獻子為政
  晉獻公以耿賜夙魏賜畢萬為其大夫文公使箕鄭為箕趙衰守原皆君自為政自范匄以曲沃賂魏舒權歸於卿然州田之歸韓起猶白晉侯而與之至是而祁羊舌十縣之田賈辛魏戊諸人大夫之命析土班爵操之執政一人視為固然蓋自昭頃以來童昏繼世倒持太阿而授人以柄國安得不分哉
  司馬彌牟為鄔大夫
  廣雅曰水自汾出為汾陂其陂南接鄔地理志并州之藪又名之曰漚洟之澤俗謂之鄔城又曰漹水出西河中陽縣之西南入河即此水也
  賈辛為祁大夫
  汾水經侯甲水又西北歴宜城郊逕太谷謂之太谷水西北流逕祁縣故城南自縣連延西接鄔澤是為祁藪也即爾雅所謂昭余祁矣
  魏戊為梗陽大夫
  元和郡國志晉陽縣南六十里榆次界有梗陽城在清源縣南一百二十步
  其兄弟之國者十有五人姬姓之國者四十人
  富辰所舉文之昭十六武之穆四兄弟之國已二十人矣凡蔣邢茅胙祭周公之𦙍猶未在内或言召公封燕與昭公為兄弟而鱄止云十有五元凱注亦未駮正荀子儒效篇周公屏成王兼制天下立七十一國姬姓獨居三十五人與此傳亦不符楊倞注亦引成鱄之言言傳之四十人蓋舉成數鄭語史伯對桓公謂當成周之南十國北九國西東各八國皆指近周之諸侯為言所謂非親則頑故不可與此處傳文推考
  三年不言不笑
  息嬀事楚子生堵敖及成王而未言賈大夫之妻三年不言不笑吾不知其何以相對也嵇康從孫登游三年終不答魏元忠問相于張憬藏久之不答遂拂衣而起
  御以如皋射雉獲之
  野客叢書前輩謂東坡詩曰不向如皋閒射雉歸來何以得卿卿左傳御以如皋如訓徃也非地名曰如皋坡誤用之耳僕觀古樂府張正見毛處約江縂等雉子斑詩皆以如皋為地名用知此誤非始於坡又觀宋書明帝射雉無所得謂侍臣曰吾旦來如皋空行可笑陳蕭有射雉詩今日如皋路能將巧笑回
  豈將軍食之而有不足
  將軍之稱始見於此夏書大戰于甘乃召六卿古之天子寄軍政於六卿諸侯大國三軍次國二軍小國一軍其將亦命卿也戰國置大將軍又置前後左右將軍西漢大將軍驃騎將軍位次丞相車騎將軍衛將軍皆金印紫綬位次上卿武帝征伐四夷有伏波樓船度遼横海貳師等名宣帝増以蒲類破羌權時之制若此非一四征興於漢代四安四平起於魏初後漢有三鎮之稱魏有鎮北之號將軍之名次於台槐之下鄱陽通考其本末甚詳田蚡相漢武帝灌夫謂之曰請語魏其侯帳具將軍旦日早臨亦以將軍稱丞相檀弓將軍文子之喪稱衛執政也今魏舒執晉政而閻没女寛以將軍稱之正同此義
  齊侯使髙張耒唁公稱主君
  嚴開止曰求晉又不得還居於鄆鄆固齊之所取也豈容如晉之人一日安於此土哉嗚呼能死則死不能死則南走呉耳吳光新得國而親其民楚尚懼之何况齊晉彼馳尺一以問晉晉將討季之不暇何子家子之不出此哉故子家子者智出茅夷鴻之下而徒以其君客死於乾侯者也
  平子每嵗賈馬具從者之衣屨而歸之於乾侯
  汪克寛曰意如歸馬若鄭莊射王中肩使祭足勞王且問左右之類加刃於人而以手拊之小人之欲掩其惡也
  公將為之櫝
  史記滑稽傳楚莊王所愛馬死欲以棺椁大夫禮葬之優孟諫而止子家正與同指但昭公行侈妄於喪國之時尤為可怪
  使獻龍輔於齊侯
  注龍輔玊名疏周禮使澤國用龍節皆金也以英蕩輔之杜子春謂以玉為函輔盛龍節謂之龍輔費解甚矣說文云龍禱旱玉也為龍文又玉人云上公用龍今輔與龍連文故云龍輔玉名昭公蓋以上公之禮尊齊君故喜而與之邑
  蟲莫知於龍
  論衡龍虚篇天地之間恍惚無形寒暑風雨之氣乃為神龍有形則行行則食食則物之性也天地之性有形體之類行食之物不得為神傳言鱗蟲三百龍為之長龍為鱗蟲之長安得無體山海經言四海之外有乗龍蛇之人世俗畫龍馬首蛇尾由此言之馬蛇之類也慎子曰蜚龍乗雲騰蛇遊霧雲罷雨霽與螾螘同
  古者畜龍
  列子黄帝與炎帝戰于阪泉之野帥熊罷狼豹驅虎為前驅鵰鶡鷹鳶為旗幟此以力使禽獸者也堯使夔典樂百獸率舞鳳凰來儀此以聲致禽獸者也周宣王之牧正有梁鴦者能養野人禽獸餧食於園林之内能令虎狼鵰鶚之類無不柔馴者異類雜居不相搏噬王慮其術終於其身令毛邱園傳之鴦曰鴦賤役也何術以告爾且一言我養虎之法夫食虎者不敢以生物與之為其殺之之怒也不敢以全物與之為其為決之之怒也時其飢飽達其怒心虎之與人異順而媚養己者順也養禽獸之術可以相傳豢龍御龍亦學而得之郯子所云鳥官龍紀上古視為尋常後世為民師而命以民事則不能故耳
  
  陸機餉張華鮓華辨其為龍肉是龍可醢而饗也僧杰公使羅子春齎燒燕五百入洞穴獻龍女食之是求其耆欲以飲食之也燕有黒白龍各一見於龍山慕容皝觀之祭以太牢二龍交首嬉翔解角而去號其宫曰和龍則又龍鬬而人覿之亦擾龍之一事矣
  故帝舜氏世有畜龍
  方定之曰書稱鳳凰來儀來儀云者猶周之鳴於岐山耳非如靈囿之白鳥鶴鶴也語曰使麟可羈何以異鹿豕况龍乎使舜畜龍禹必恒見之豈惟禹見之從禹而為帝臣者必多見之何為中流乍見而舟中人皆失色耶至於乾之六龍以尚其象象者像也猶云載鬼一車翰音登於天豈必徴諸物耶故不可以易之辭附齊東之語也
  懼而遷于魯縣
  劉累為帝堯之末孫既居魯縣立堯祠於西山謂之堯山堯山在太和川大和城滍水所出張衡南都賦曰奉先帝而追孝立唐祠於堯山魯陽文子與韓戰揮戈而日返三舎即在此地出滍水經注 豢龍井在韋城廢縣古城内之東南
  
  竹書紀年帝孔甲元年廢豕韋氏使劉累豢龍七年劉累遷於魯陽
  水官棄矣故龍不生得
  禮四靈以為畜孔疏皆同謂先儒以五靈配五方龍屬木鳳屬火麟屬土白虎屬金神龜屬水王者修其母則致其子視明禮修而麒麟至思睿信立而白虎擾言從文成而神龜在沼聴聰知正而名川出龍貌恭體仁而鳳凰來儀龍為東方之獸木生於水水官棄矣母不修故子不至也
  使重為勾芒該為蓐收修及熈為𤣥冥
  世族譜云少皡其官以鳥為名此五官當在髙陽之世楚語顓頊命南正重司天以屬神火正黎司地以屬民重黎居官皆在髙陽之世鄭語黎為髙辛氏火正則黎又在髙辛之世世不失職此之謂也
  有烈山氏之子曰柱
  漻水經注一水逕厲鄉南水南有重山即烈山也山下有祠父老相傳是神農氏生處禮謂烈山氏水有九井所謂神農既誕九井自穿謂斯水也
  遂濟窮桑
  注窮桑少皡氏之號也地在魯北通志即魯曲阜也故曰封伯禽于少昊之墟
  送賦晉國一鼓鐡
  家語載此事注云三十斤為鈞鈞四為石石四為鼓蓋用四百八十斤鐡
  鑄范宣子所為刑書焉
  邱瓊山曰鄭晉二國所謂刑書皆先世所有臨時處置者固已載於方策至子産范宣子鑄於器則為一定之硎無復古人酌量之制故叔向仲尼譏之愚按杜周言前主所是著為律後主所是疏為令當時為是何古之法意為輕重誠大敝傷道然裴頠云刑書之文有限舛違之故無方故有臨時議處之制誠不能皆得循常也孔子叔向三代直道之用心故同裴而異杜近世更論則例論成案法令滋章俗吏為政求如開皇開元之制律又遐哉古矣
  公在乾侯
  趙彦衛作西漢定安公補首書元年四月書策命孺子為定安公五年至十八年每年書公在定安法春秋公在乾侯之義此孺子嬰也嬰係宣帝𤣥孫楚孝王孫廣成侯顯子正統雖絶故君尚存追係正統之年而注其下此吳正傳集所録而王漁洋香祖筆記如此
  
  繩武曰綱目唐中宗廢為廬陵王幽於别所每年必書帝在房州亦仿此例
  非公且徴過也
  范淳夫曰季氏出其君魯無君者八年春秋每嵗必書公之所在不與季氏之專國也唐史列武后於本紀不没其實以著其惡竊以為不然中宗之有天下受之於髙宗天下者唐之天下也武氏安得而間之復繫嗣聖之年黜武氏之號竊取春秋之義
  防山以水之
  梁天監中魏降人王足陳計堰淮水以灌夀陽南起浮山北抵巉石依岸築土合脊於中流自十三年冬至十五年四月乃成長九里下廣一百四十五丈髙二十丈軍壘列居其上九月而壊不仁之人壅防百川隳髙堙庳以害鄰敵蓋有此事智伯所謂汾水利以灌安邑絳水利以灌平陽猶其未甚者耳
  己夘滅徐
  馬貴與謂徐柏翳之後有國已乆一叛於三監流言之時再叛於伯禽撫封之日周公魯公僅能定之至穆王逺狩而偃王遽爾僣王侈然有朝諸侯一天下之意及東遷之後徐始微弱楚呉相繼爭徐徐卒不免愚按鄱陽止論三代以前之徐耳東坡守徐州上書言徐為南北襟要三面被山其民皆長大膽力絶人有飛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跋扈之心漢髙沛人項羽宿遷人劉裕彭城人朱全忠碭山人皆在今徐州數百里間魏太武以三十萬攻彭城不能下而王智興以卒伍庸材恣睢於徐朝廷亦不能討豈非以其地形便利人卒勇悍故耶
  吳子問于伍員
  漢藝文志兵家有伍子胥十篇雜家又有伍子胥八篇
  若為三師以肄焉
  隋髙熲畫取陳之策曰江南早熟量彼收穫之際微徴士馬聲言掩襲賊必屯兵禦守足以廢其農時彼既聚兵我更解甲再三若此敵以為常後更集兵彼必不信猶豫之頃我乃濟師隋文用其言陳人益弊其術蓋本之子胥
  晉人召季孫
  媿菴録曰意如以臣逐君凡有人心疇不憤之况晉盟主乎定公惑於士鞅之巧言非惟不克納公反好與之㑹道之叛焉異日晉之六卿分晉而有之則晉侯亦昭公而已爾無足惜者
  子必來我受其无咎
  陸伯沖曰逐君之臣晉不之討而反與為㑹書曰季孫意如㑹晉荀躒於適歴晉之盟主可見矣
  子姑歸祭
  禮君去其國太宰取羣廟之主以從明國中無有敢祭者矣荀躒曰子姑歸祭以主祭予季氏逆臣之相朋比如此
  君以一乗入於魯師
  懿伯忠智無可譏然此策亦恐難行使昭公從其計歸國前後左右皆季氏之黨其能安乎唐昭宗執韓偓手流涕曰我左右無人矣可為千古髮指
  名之不可不慎也
  媿菴録曰名之以下作斷制乃傳之變體凡此類毎用相似者形容之豹事與濫反而比類定案絶竒之文
  求食而已
  吳處厚青箱雜記曰傳稱三叛人以土地出求食而已賤而書名蓋甚之則以其無亷恥之至也今倡家謂之求食本乎此
  春秋書齊豹曰盜
  徐幹中論問者曰齊豹之殺人以為己名故仲尼惡而盜之今為名者豈有殺之罪耶曰聖人之惡惡也必權輕重數衆寡以定之彼為名者使真偽相冒是非易位而民有所化此邦家之大災也荀卿亦曰盜名不如盜貨鄉愿無殺人之罪而聖人惡之以其亂徳也今偽名者之亂徳豈徒鄉愿之謂乎
  
  尤悔菴曰綱目書盜者皆不知其人也如盜殺楚君當盜入建國門之類若盜竊寳玊大弓孰不知為陽虎盜殺韓相俠累孰不知為聶政盜刼秦王孰不知為荆軻而皆書盜者非為之諱正深著其罪也然軻又當别論秦之無道刺之亦宜他若盜殺黄歇為李園盜殺費褘為郭偱盜殺李延孫為長史盜殺武元衡為李師道盜殺王鐸為樂從訓皆悖逆之甚者所當大書特書以正其罪若姓名不著則奸人漏網矣至彭天護之殺賈疋回紇䕶輸之殺王君㚟以報仇也蘭京之殺髙澄肅宗之殺李輔國天下快之奈何盡為盜乎
  趙簡子夢童子臝而轉以歌
  戰國逮於秦漢䜟緯興而妖誕之說熾趙氏首禍以簒晉為其說者尤多史記趙世家趙盾夢叔帶持要而哭史援占之甚惡其說出於盾死之後以見大業之裔廢而復興也繼則有簡子鈞天廣樂帝賜翟犬自擬於秦穆公霸天下之兆矣後則有武靈王大陵處女之夢此或其淫慾致之未必盡誣夢之荒唐而得吉占以勃興示人無如簡子此因日食而夢侈然自以為吞日扶輪之意史墨或不悟其本懐歸諸吳楚左氏之筆又不及世家所載為私人頌禱之端耳
  越得嵗而吳伐之
  陳氏曰步五星之法莫難於火莫易於木木謂之嵗者以一朞一次十有二次而周天指掌可定也以易推之星而見於左氏史記二家之所載則有甚難曉者焉襄二十八年其在年表則丙辰也嵗在星紀而滛於𤣥枵非梓慎之言乎辰而在丑己而在子矣越三年則戊午也嵗在陬訾之口明年乃及降婁非禆竈之言乎午而在亥未而在戍矣迨昭之八年則丁夘也今在析木之津非史趙之言乎夘而在寅矣故杜預於襄之十八年丙午釋董叔天道西北之語而知其嵗在豕韋豕韋者亥也攝提格嵗嵗隂嵗星為陽太嵗為隂左行在寅星右轉居丑單閼嵗在夘星居子執徐嵗在辰星居亥大荒落嵗在己星居戌如左氏之說則夘而在寅午而在亥矣如司馬之說則寅而在丑辰而在亥矣以次推之皆不同焉程氏曰按三統厯法嵗星一年而行一次一次分為一百四十分其實嵗星一年行一百四十五分然則每嵗而剰一分一百四十四年而滿本數所以每一百四十年而超一次也
  
  陳禹謨曰左氏凡言占候輙以嵗所在為福所衝為殃故師曠梓慎禆竈之徒以天道在西北而晉不害嵗在越而吳不利嵗淫𤣥枵而宋鄭饑嵗棄星紀而周楚災嵗在豕韋而蔡禍嵗及大梁而楚凶鴻烈解云云嵗次所居五榖豐昌其對五衝嵗乃有殃當居不居越而他處主死國亡然則轉移象緯亦視主徳何如耳
  
  石虎欲伐慕容皝太史令趙攬諌曰嵗星守燕分師必無功苻堅伐燕燕司徒長史申𦙍曰鄴必亡矣然福徳在燕秦雖得志而燕之復建不過一紀耳及秦獲慕容暐汲郡趙秋曰天道在燕不及十五年秦必復為燕有劉裕滅姚泓沮渠蒙遜曰古之行師不伐嵗鎮所在姚氏舜後軒轅之苖裔也今鎮星在軒轅而裕滅之亦不能久守關中
  昔成王合諸侯城成周以為東都
  洛水經洛陽周公所營洛邑城方七百二十丈南繫於洛水北繫於郟以為天下之大湊方六百里因西為千里洛誥我乃卜澗水東瀍水西是為王城後名河南我又卜瀍水西是為下都後名雒陽王城非天子時㑹則虚之下都乃保釐大臣所莅宣王車攻之詩朝㑹諸侯於王城下都則周公留雒而薨焉君陳畢公之命遞載於書共和之周召閲春秋二百餘年世世相仍平王東遷實都王城至是敬王厭子朝之亂改營下都而合諸侯以城之復名成周曰成王城成周統括王城下都而言此春秋所書城成周則止於下都矣公羊傳曰王城者何西周也成周者何東周也今之刻本闕此文因考國策東西周原委從吳正傳補注得之近世習春秋家宗胡安國不識三傳為何物雕鐫散亂盡失古本全文矣
  雖有後事晉勿與知可也
  真西山曰周之望於晉者切矣而范鞅曰後事勿預知豈誠於圖王室者哉
  合諸侯之大夫於狄泉
  榖水經注魏鑿天淵池池即故狄泉也南北百一十步東西七十步皇甫謐曰悼王葬景王於狄泉今洛陽太倉中大冢是也今按周威烈王葬洛陽城内東北隅景王冢在洛陽太倉中狄泉在兩冢之間晉永嘉元年洛陽東北步廣里地陷有二鵝出蒼色者飛翔冲天白色者止焉陳留董養曰步廣周之狄泉盟㑹之地又舊說言狄泉本自在洛陽北萇𢎞城成周乃繞之
  且令城成周
  東萊曰平王東遷所謂西周者豐鎬也東周者東都也威烈王以後所謂西周者河南也東都者洛陽也孫莘老胡康侯皆以成周即京師未考王城成周之實而誤合為一尚書洛誥卜澗水東瀍水西以為王城又卜瀍水東以居殷之頑民平王東遷歴十二王至景王皆居王城子朝之亂敬王出奔昭二十六年經書天王入于城周乃瀍水東居殷頑之地今晉合諸侯以城之謂之成周而平王所居之王城猶為子朝支黨盤踞未盡至戰國而反名西周愚作東西二周考反覆詳言之
  
  媿菴録曰諸侯不勤王事久矣當王室危弱之時列國乃能從王命以安王室善之大者也
  賜子家子雙琥
  夢溪筆談古之節如今之虎符其用則有圭璋龍虎之别皆櫝將之予在漢東得一玊琥美玊而微紅如醉肌温潤明潔或云即玫瑰也古人有以為幣者春官以白琥禮西方是也有以為貨者左傳加以玊琥二是也有以為瑞節者山川用虎節是也
  季氏出其君而民服焉
  吳張悌論司馬懿父子累有功於曹氏民心歸之已久本根固矣姦計立矣與史墨論季氏語意相符然趙鞅遂効尤為竊晉萌牙矣
  天生季氏以貳魯侯
  胡一桂曰乾侯之事人道之大變也史墨乃妄引陪貳之說夫天生季氏貳君何嘗使季氏逐君哉如墨言一歸之天道則亂臣賊子接跡於世矣









  左傳折諸卷二十四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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