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鉛總錄 (四庫全書本)/卷09

卷八 丹鉛總錄 卷九 卷十

  欽定四庫全書
  丹鉛總録卷九      明 楊慎 撰人亊類
  孔子沐浴而朝
  孔子沐浴而朝於義盡矣胡氏乃云仲尼此舉先發後聞可也是病聖人之未盡也果如胡氏之言則不告於君而擅興甲兵是孔子先叛矣何以討人哉胡氏釋之於春秋朱子引之於論語皆未知此理也岳飛承金牌之召或勸之勿班師飛曰此乃飛反非檜反也其從容君臣之義雖聖人不過是也
  改元
  古者天子諸侯繼立踰年而始稱元年終一主為一元未有一主而再稱元者也漢文帝信新垣平之言再稱後元自後武帝更十數紀元歴代皆然俗諺有亂主年年改號窮士日日更名之譏然予觀長厯云秦惠文十四年更為元年則其謬不始于漢文矣又晉惠大安二年長沙王乂事敗成都王穎改年為永興是一嵗而二號齊鬱林王改元隆昌海陵王改元延興明帝改元建武是一嵗而三號史冊書法混淆俗諺云亂誠是也然則本朝之制豈不度越漢唐哉
  騎兵
  古者以馬駕車秦晉韓原之戰惠公乗小駟昭公元年晉荀吴敗狄于大鹵始毁車崇卒而單騎自此始至六國時則盡然矣蘇秦所謂車千乗騎萬匹是也鄭𤣥解周禮大司馬師帥執提鼔云提謂馬上鼓程伊川解易乘馬班如為人馬異處皆謂單騎如今制非也文王周公之世何嘗有單騎之説乎或問六韜有騎戰子何言古無單騎曰六韜偽文非太公著古亦未有無車而乘馬者易曰舎車而徒杜牧之注孫子曰黄帝險于蚩尤以中夏車徒制散卒騎士此乃弧矢之利也牧之此言必有所據乃知騎兵出于北夷至趙武靈王令國中戎服騎射其事始入中國耳
  女樂本于巫覡
  女樂之興本由巫覡周禮所謂以神仕者在男曰巫在女曰覡巫咸在上古已有之汲冢周書所謂神巫用國觀楚辭九歌所言巫以歌舞悦神其衣被情態與今倡優何異伊尹書云敢有恒舞于宫酣歌于室時謂巫風巫山神女之事流傳至今葢有以也晉夏統傳女巫章丹陳珠二人並有國色荘服雅麗歌舞輕徊其解佩褫紳不待低帷昵枕矣其惑人又豈下於陽阿北里哉
  女史
  唐尚書郎入直供青縑白綾被或以錦緤為之給帷帳通中枕侍史一人女侍史二人皆選端正妖麗執香爐香囊護衣服唐詩春風侍女護朝衣又侍女新添五夜香韓退之紅桃花詩應知侍史歸天上故伴仙郎宿禁中皆指此也
  𬃷昏
  宋人書啓自叙云性本𬃷昏質惟木訥按范𣋌香序云棗膏昏蒙甲煎淺俗非惟無助於馨烈乃當彌増於尤疾也
  漁樵
  有瀛海之涉人晤崑崙之木客各陳風土并其物色海人曰横海有魚厥大不知其幾何額若三山之頂一吸萬頃之波山客曰鄧林有木圍三萬尋直穿星漢而無杪旁䕃八夤而交隂齊諧氏曰微爾漁暨樵邈矣其⿰不見吾國之大人合山海于一餉折木為䇿短不可杖釣魚為泔不足充餔餦海人俛麋山客膠頥齊諧忽而去矣夷堅聞而志之余醉中題漁樵問對圖漫志于此
  隠居不當談時事
  古之耕莘築巖釣渭者其於天下非事事而究其利病也非人人而訪其賢否也閉門造車出門合轍得志行乎天下舉而措之而已今有廢居而口談時事謂之留心世故不過奔競而已隨駕隠士時務道學由此其選也
  鄉里夫妻
  俗語云鄉里夫妻步步相隨言鄉不離里如夫不離妻也古人稱妻曰鄉里沈約山隂柳家女詩曰還家問鄉里詎堪持作夫南史張彪傳曰我不忍令鄉里落他處姚令威曰㑹稽人曰家其義同也見西溪叢語
  橘黄
  唐李伯珎與醫帖云白金一挺奉納以備橘黄之需始不曉所謂及觀續世説有枇杷黄醫者忙橘子黄醫者藏乃知時使然耳宋陳郁藏一話腴
  象山
  象山云涵養是主翁省察是奴僕非專主涵養而盡去省察也但有緩急之别如程子所云志為元帥氣為卒徒豈專持志而暴氣哉
  賕賄
  宋之盛時有位于朝者以餽遺及門為辱受任于外者以苞苴入京為羞及其季代中葉秕政孽卿則端揆以賕賄為論思臺諫以珎玩為獻納或以金珠而充脯醢或以契劵而為詩文甚者如倪僎售妹于𠈁胄而得府蘇師旦獻妻于𠈁胄而入閣噫黒頭宰相紅鉛夫人後之視今亦猶今之視昔也
  香與墨同闗紐
  邵菴又與朱萬初帖云深山髙居爐香不可缺退休之久佳品乏絶人為取老松栢之根枝葉實共𢷬治之斫風昉羼和之每焚一丸亦足助清苦今年大雨時行土潤溽暑特甚萬初致石鼎清晝香空齊蕭寒遂為一日之供良可喜也萬初本墨妙又兼香癖葢墨之與香同闗紐亦猶書之與畫謎之與禪也
  蠱瘴
  周禮土訓掌道地圖道地慝鄭𤣥曰地慝若瘴蠱賈公彦云瘴即瘴氣蠱即蠱毒人所為也國語宵静女徳以伏蠱慝
  陶淵明語
  癡人前不可説夢達人前不可言命宋人就月録以為陶淵明之言不知何據
  音辭
  顔之推音辭篇略云九州之人言語不同自春秋標齊言之傳離騷有楚詞之經葢其較明之初也南方水土和柔其音清舉而切實其失在浮淺北方山川深厚其音沈濁而訛鈍其得在質直然冠冕君子南方為優閭里小人北方為愈此其大較也若易服而與之談南方士庶數言可辨隔垣而聴其語北方朝野終日難分葢南染吴越北盡幽并皆有深𡚁不可具論其謬又曰兄當為所榮切今俗不行此音亦古語之不可用者又曰北人之音多以舉莒為矩李季節云齊桓公與管仲謀於臺上謀伐莒東郭牙望桓公口開而不閉故知所言者莒也然則莒矩必不同呼此為知音矣又曰焉字鳥名或云語詞洪要用字苑始分其音若訓為何訓為安當音於愆反音鳶於焉逍遥於焉嘉客焉用佞焉使不反是也若送句及助辭當音矣愆反音烟故稱龍焉故稱血焉有民人焉有社稷焉託始焉爾晉鄭焉依是也甘寝如後人之卧護秉羽如後世之揮麈是二事非一事也或曰楚地炎酷晝寢而使人揮扇亦通
  欛柄
  張無垢云欛柄入手則開導之際改頭換面隨宜説法使殊途同歸今之講理學者悉用此語而亦自不知其出也
  酒令手勢
  五代史史𢎞肇與蘇逢吉飲酒酒令作手勢按唐人酒令曰亞其虎膺謂手掌曲其私根謂指節以蹲䲭間虎膺之下蹲䲭大指也以鈎㦸差玉柱之傍鈎㦸頭指玉柱中指也潜虬濶玉柱三分潜虬無名指也竒兵濶潜虬一寸竒兵小指也死其三洛謂嚲其腕也生其五峯通呼五指也謂之招手令其亦手勢之類與然以将相大臣而為此態甚於側弁起舞矣二人罹祸不亦宜乎
  將牢
  晉載記後秦諸將謂姚萇曰若值魏武王不令苻登至今陛下將牢太過耳魏武王乃姚襄将牢猶俗言把穏五代史荘宗紀亦有持牢之語
  軍中有女子
  容齋隨筆記軍中有女子數事皆指一人耳按商子兵守篇云壮女為一軍使盛食負壘陳而待令客至而作土以為險阻及耕格阱發梁徹屋以從從之不洽而熯之使客無得以助攻備又舊唐書云藩鎮相距用兵年久女子皆可為孫吴是全隊用女子不止如孫武之教習殿廷而已容齋胡不引此邪
  管商論金粟
  管子曰野與市争民金與粟争貴又曰狄諸侯畝鍾之國也故粟十鍾而錙金程諸侯山東之國也故粟五釡而錙金商子曰金生而粟死粟死而金生金一兩生於境内粟十二石死於境外粟十二石生於境内金一兩死於境外國好生金於境内則金粟兩死倉府兩虚國弱好生粟於境内則金粟兩生倉府兩盈國强管商皆功利之流故其術先後若合符然其文亦不易及也
  三農
  周禮三農有兩訓先鄭云山農澤農平地農也後鄭云原與隰及平地余謂先鄭之説為是山農南方之刀耕火種巴蜀之雷鳴田也澤農廣東之葑田雲南之海簰諺所謂戽水挿秧乗船割榖者也若原隰平地只可言中原不可該邉甸也
  嘷歸
  史記漢髙祖紀為亭長告歸之田韋昭音告語之告師古音古篤切如禮記出必告之例服䖍音嘷呼之嘷按東觀漢記田邑傳邑年三十歴卿大夫號霸歸厭事少所嗜欲嘷與號同古者當有此音又左傳魯人之噑説文禮祝曰嘷皆可互證書之以廣異聞
  晦菴僻論
  東坡與伊川以戯語相失門人遂分川洛之黨非二公意也朱子學程之學而黨意猶不忘故其毁詬東坡於無過中求其有過甚至有云寜取荆公不用蘇氏吁可怪哉予嘗以此事語人譬如唐髙宗王后與蕭氏争寵乃進武昭儀以間之若使荆公獰魂九原尚在必將貽骨醉之禍於朱矣晦菴得無噬臍於地下乎
  儒梟
  後漢書董仲綬智為儒梟三國志魏諷有感衆才二人其何如人哉文子所謂狙學以擬聖華誣以脇衆荘子云使一世之人吞聲而陽服之然非心服也然則少正卯之流何代無之孟子曰七十子之服孔子也中心悦而誠服也世固有服而不誠者葢儒梟之流耳
  宋人議論不公不明
  𢎞治中餘杭有周徳恭評王安石為古今第一小人又曰神宗之昏惑合赧亥桓靈為一人者也安石之姦邪合莽操懿温為一人者也此言最公最明矣予嘗謂王安石之為相大類商鞅鞅之進由閹人景監安石之得君由宦者藍元震商鞅設誹謗之禁而安石置邏卒之察鞅力排甘龍杜摯之議安石力戰言新法之人秦之亡由商鞅宋之亡由安石安石嘗有詩云今人未可非商鞅商鞅能令人必行是其本相盡露矣先姦後姦其揆一也朱子以安石為名臣與司馬公並列審如此商鞅亦當與孟子齊名矣程子謂新法之行吾輩激成之此言亦非譬如醉者酗酒擊人醒者必羣起力救不能止醉之酗而反罪醒之救可乎諺云無奈冬𤓰何捉著瓠子磨其言雖俚其事實類也此言一出遂為後日調停張本陸象山作王安石祠堂記全祖此意終宋之世安石父子配享孔廟而無人公言至理宗獨見乃黜去之以此等議論有以入之深也安石之誤國生遇孔子必膺少正卯之誅而其死也公享之於廟庭私祠之於州縣是宋人之議論不公不明舉世皆迷且邪矣宋人迷邪今世猶聾可乎不可因程朱之言而貰此古今第一小人也 季氏富於周公求也為之聚斂而附益之孔子曰非吾徒也小子鳴皷而攻之可也此聖門之公案亦可曰冉求聚斂孔子諸子激成之乎
  兩癡人
  唐鄭璠在嶺南象江得怪石紺冰去聲而平理彈之有好聲輦歸滎陽費錢六十萬宋榮咨道嘗以錢三百萬買虞世南夫子廟初刻碑或談此二事有應聲曰這兩箇癡人好一棒打殺何不買百弓上水田九品入流官乎
  不嫁惜娉婷
  杜子美詩不嫁惜娉婷此句有妙理讀者忽之耳陳后山衍之云當年不嫁惜娉婷傅粉施朱學後生不惜捲簾通一顧怕君著眼未分明深得其解矣葢士之仕也猶女之嫁也士不可輕于從仕女不可輕于許人也著眼未分明相知之不深也古之人有相知之深審而始出以成其功者伊尹孔明是也有相知不深確乎不出以全其名者嚴光蘇雲卿是也有相知不深闖然以出身名俱失者劉歆荀彧是也白樂天詩寄言癡小人家女慎勿將身輕許人亦子美之意乎
  漢文帝重農
  農者天下之本文帝二年正月親耕藉田之詔見之農天下之大本又於是年九月賜天下今年田租之半見之農天下之本又於十三年六月除田之租税見之可謂三致意於農矣二年正月而賜天下田租之半十二年三月而賜農民今年半租十三年六月而除田之租税除者永除之也始也再賜半租於是遂除之非帝之躬儉國有餘蓄能若是乎帝之言曰勤身從事而有租税之賦是為本末無以異也夫其本其重在農則其末其輕在商賈矣文帝之致民殷富者知本末也三代而後一人而已抑農者天下之本一言必古田畯之書疇官之典有之故三見於文帝之詔四見於景帝後三年之詔五見於武帝元鼎六年之詔成帝陽朔四年之詔則曰劭農明帝永平四年之詔則曰祈農章帝元和元年之詔則曰急耕稼致耒耜至昭烈入蜀倥偬戎馬而首立督農之官漢氏重農仿彿周人皆文帝之家法也愚嘗因是論之漢所用夏人貢法也如龍子之言貢法信不善矣然此言論法也非論人也以禹啓為君皋益為臣有使民盻盻然之事乎漢文帝能賜民田租禹啓豈在漢文之後乎宋王安石行新法害民極君子在州縣寛之一分民受賜一分臯益豈不如宋代州縣之臣乎意者賜租之法三代之遺文帝去古未逺倣而行之未可知也孟子引龍子之言必欲滕君復井田是時也壊未及半猶可復焉至秦開阡陌已久雖孟子復生亦必因時立法不為此論矣後之欲復井田者必迂儒曲士也有愛民之心若文帝可也
  小司馬索隠注誤
  司馬遷既論商鞅刻薄少恩又讀鞅開塞書謂與其行事相類卒受惡名有以也索隠曰開謂刑嚴峻則政化開塞謂布恩惠則政化塞今考其書司馬承禎葢未嘗見之妄為之説耳開塞乃其第七篇謂道塞久矣今欲開之必刑九而賞一刑用於將過則大邪不生賞施於告姦則細過不失由是觀之鞅之術無他獨恃告訐而止耳故其治不告姦與降敵同罰告姦者與殺敵同賞此秦俗所以日壊至於父子相夷而鞅不能自脱也太史之言信不誣乎
  侍中執虎子
  蘇則與吉茂同隠于太白山後則為侍中侍中親省起居故謂之執虎子茂見則曰仕進不止執虎子則笑曰誠不能效汝蹇蹇鹿車驅按漢世有諺語云仕宦不止車生耳謂重較也吉茂反語以戯蘇則謂不得坐重較車而反執虎子也則亦為韻語以荅茂驅叶音上聲與汝為韻云
  宋主禮儒臣
  宋之君崇禮儒臣過於漢唐正史之所遺者有二事其一真宗臨楊礪之䘮降輦步吊重其清介也其二富弼母卒仁宗為之罷春宴二事雖三代令主不過此也其後徽宗之待蔡京王黼南宋之待秦檜𠈁冑似道恩禮倍此然前之則如蕩子之交狎客後之則如弱主之畏豪奴豈曰榮遇美事乎書之秪辱
  容頭過身
  漢書虞詡䟽公卿巽懦容頭過身葢以猫犬喻之凡猫犬鑚穴頭可容身即過矣
  隠民
  春秋左傳隠民皆取食焉國語勤恤民隠而除其害也隠民貧民也詩曰如有隠憂古字殷與隠同
  符子
  符子曰周人有製重裘而好珍羞欲為千金之裘而與狐謀其皮欲為少牢之膳而與羊謀其羞言未卒狐相率逃於重丘之下羊相呼藏於深林之中故周人十年不製一裘五年不具一牢何則周人之謀失之矣古諺有之築舎道傍三年不成雖則不成遲猶有望也若夫休官而謀於子納妾而謀於妻欲用孔子而謀於晏嬰與子西欲成其謀得乎
  齊民要術
  九流有農隋書經籍志所載農家凡十數種傳于今者惟齊民要術其所引多古書竒字今略載其一二如𠠜烏更切開荒田法林木大者𠠜殺之𦶝無音切玉篇亦無此字其云𦶝死不扇便任耕種似䕃意𨫒楱鐡齒耙也一感切秋耕䅖也故項切耬耰也熟耕耬下以為良胡濫切𤓰蟲也奔去聲蠢笨也方九切缹豚缹鵝引食經烏驛切恣意飽食亦不䬼奴感切腩炙起麫也餢𩜶無音切糉䊦無音⿰籷上草片切下蘇革切音伐字从𠂔音覽鹽漬物也或不得其音或不得其義文士猶囁之況民間其可用乎
  敗棊有勝著
  尹徳毅之説蕭詧龍敏之獻䇿潞王從珂魏思温之謀䇿李敬業皆竒謀也諺云敗棊有勝著惜乎當局者迷耳
  東坡與佛印戯語
  東坡問佛印曰鑊湯獄圖如何不畫和尚佛印曰人間怕閻羅閻羅怕和尚翁曰怕你甚麽對曰若使閻羅有犯亦要和尚懴除坡大笑曰好説好説此言雖戯至理存焉亦可謂嬉笑之斧鉞矣
  韓文公汴州亂詩白樂天哀二良文為宣武軍司馬陸長源作也及考他史籍則長源酷刑以威驕兵御之已失其道矣又裁軍中厚賞髙在官鹽直曰我不同河北賊以錢物買徤兒旌節所委任從事楊儀孟叔度浮薄不檢常戯入軍營調弄婦女自稱孟郎三軍怨怒遂執長源并楊孟殺之由是論之是長源有以取之何異於雲南之張乾陀揚州之吕用之哉大雅先人福之所聚小智自私藏怨之府長源之謂乎
  諺曰慈不掌兵義不主財君子曰惟慈掌兵惟義主財論語曰仁者必有勇非慈何以掌兵易曰理財正辭禁民為非曰義非義何以主財不慈掌兵賊也不義主財盗也
  世傳公冶長能通鳥語不見于書惟唐沈佺期燕詩云不如黄雀語能免冶長灾白樂天烏鶴贈荅詩序云余非冶長不能通其意似實有其事或在亡逸書中如衝波傳魯定公記之類今無所於考耳
  曹操幼子蒼舒死求邴原死女合葬史以為譏余觀周禮地官禁嫁殤者注謂生時非夫婦死而葬相從嫁殤嫁死人則此俗古已有之今民間猶有行焉而無禁也周禮秋官有屋誅之文鄭𤣥注曰夷三族也古者罪人不孥豈有夷三族著之令典古者屋誅葢漢人下蠶室之類耳鄭𤣥瞀儒曲見誤天下而陷人主得罪名敎大矣




  丹鉛總録卷九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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