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64 全三國文卷六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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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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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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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字子高,大帝長子。㠯魏黃初二年立爲太子,立二十一年,卒,諡曰宣太子。

臨終上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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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㠯無狀,嬰抱篤疾,自省微劣,懼卒隕斃。臣不自惜,念當委離供養,埋胔后土,長不復奉望宮省,朝覲日月,生無益於國,死貽陛下重慼,㠯此爲哽結耳。臣聞死生有命,長短自天,周晉、顏囘,有上智之才,而尚夭折,況臣愚陋,年過其壽,生爲國嗣,沒享榮祚,於臣已多,亦何悲恨哉!方今大事未定,逋寇未討,萬國喁喁,係命陛下,危者望安,亂者仰治。願陛下棄忘臣身,割下流之恩,修黃老之術,篤養神光,加羞珍膳,廣開神明之慮,㠯定無窮之業,則率土幸賴,臣死無恨也。皇子和仁孝聰哲,德行清茂,宜早建置,㠯繫民望。諸葛恪才略博達,器任佐時。張休、顧譚、謝景皆通敏有識斷,入宜委腹心,出可爲爪牙。范愼、華融矯矯壯節,有國士之風。羊衜辯捷,有專對之材。刁玄優弘,志履道眞。裴欽博記,翰采足用。蔣脩、虞翻,志節分明。凡此諸臣,或宜廊廟,或任將帥,皆練時事,明習法令,守信固義,有不可奪之志。此皆陛下日月所照,選置臣宮,得與從事,僃知情素,敢㠯陳聞。臣重惟當今方外多虞,師旅未休,當厲六軍,㠯圖進取。軍㠯人爲眾,眾㠯財爲寶。竊聞郡縣頗有荒殘,民物凋弊,姦亂萌生,是㠯法令繁滋,刑辟重切。臣聞爲政聽民,律令與時推移,誠宜與將相大臣詳擇時宜,博采眾議,寬刑輕賦,均息力役,㠯順民望。陸遜忠勤於時,出身憂國,謇謇在公,有匪躬之節。諸葛瑾、步騭、朱然、全琮、朱據、呂岱、吾粲、闞澤、嚴畯、張承、孫怡忠於爲國,通達治體。可令陳上便宜,蠲除苛煩,愛養士馬,撫循百姓。五年之外,十年之內,遠者歸復,近者盡力,兵不血刃,而大事可定也。臣聞「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故子囊臨終,遺言戒時,君子㠯爲忠,豈況臣登,其能已乎?願陛下畱意聽采,臣雖死之日,猶生之年也。《吳志‧孫登傳》。

與步騭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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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賢人君子,所㠯興隆大化,佐理時務者也。受性闇蔽,不達道數,雖實區區欲盡心於明德,歸分於君子,至於遠近士人,先後之宜,猶或緬焉,未之能詳。《傳》曰︰「愛之能勿勞乎?忠焉能勿誨乎?」斯其義也,豈非所望於君子哉!《吳志‧步騭傳》。

孫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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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字叔朗,堅季弟靜之第三子,官護軍校尉,遷都護、征虜將軍。

下令兵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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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所誅者曹氏,其百姓何罪?自今㠯往,不得繫其老弱。《吳志‧宗室孫皎傳》︰「嘗遣兵𠊱,獲魏邊將、吏、美女㠯進皎,皎更其衣服,送還之,下令。」

孫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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綝字子通,堅弟靜之曾孫。爲侍中武衛將軍,領中外諸軍事,代孫峻知朝政,遷大將軍,封永寍矦。廢其主亮,迎立景帝休,尋伏誅。

奉書琅邪王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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綝㠯薄才,見授大任,不能輔導陛下。頃月㠯來,多所造立,親近劉承,悅於美色,發吏民婦女,料其好者,畱於宮內;取兵子弟十八已下三千餘人,習之苑中,連日續夜,大小呼嗟,敗壞藏中矛㦸五千餘枚,㠯作戲具。朱據先帝舊臣,子男熊、損皆承父之基,㠯忠義自立。昔殺小主,自是大主所創,帝不復精其本末,便殺熊、損,諫不見用,諸下莫不側息。帝於宮中作小船三百餘艘,成㠯金銀,師工晝夜不息。太常全尚,累世受恩,不能督諸宗親,而全端等委城就魏。尚位過重,曾無一言㠯諫陛下,而與敵往來,使傳國消息,懼必傾危社稷。推案舊典,運集大王,輒㠯今月二十七日擒尚斬承,㠯帝爲會稽王,遣楷奉迎。百寮喁喁,立住道側。《吳志‧孫綝傳》。

詣闕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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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伏自省,才非幹國,因緣肺腑,位極人臣,傷錦敗駕,罪負彰露,尋愆惟闕,夙夜憂懼。臣聞天命棐諶,必就有德,是㠯幽、厲失度,周宣中興。陛下聖德,纂承大統,宜得良輔,㠯協雍熙,雖堯之盛,猶求稷契之佐,㠯協明聖之德。古人有言︰「陳力就列,不能者止。」臣雖自展竭,無益庶政,謹上印綬節鉞,退還田里,㠯避賢路。《吳志‧孫綝傳》︰「休卽位,綝稱草莽臣,詣闕上書。」

張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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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字子布,彭城人。爲孫策長史、撫軍中郎將。權統事,復爲長史,後拜綏遠將軍,封由拳矦。權稱尊號,拜輔吳將軍,改封婁矦,食邑萬戶。有《春秋左氏傳解》及《論語注》。卒年八十一,諡曰文矦。

宜爲舊君諱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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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有見大國之議士君子之論,云起元建武已來,舊君名諱五十六人,㠯爲後生不得協也。取乎經論,譬諸行事,義高辭麗,甚可嘉羨。愚意褊淺,竊有疑焉。葢乾坤剖分,萬物定形,肇有父子君臣之經。故聖人順天之性,制禮尚敬,在三之義,君實食之,在喪之哀,君親臨之,厚莫重焉,恩莫大焉,誠臣子所尊仰,萬夫所天恃,焉得而同之哉!然親親有衰,尊尊有殺,故《禮》服上不盡高祖,下不盡玄孫。又《傳》記四世而緦麻,服之窮也;五世袒免,降殺同姓也;六世而親屬竭矣。又《曲禮》有不逮事之義則不諱,不諱者,葢名之謂,屬絕之義,不拘於協,況乃古君五十六哉!邾子會盟,季友來歸,不稱其名,咸書字者,是時魯人嘉之也。何解臣子爲君父諱乎?周穆王諱滿,至定王時有王孫滿者,其爲大夫,是臣協君也。又厲王諱胡,及莊王之子名胡,其比眾多。夫類事建議,經有明據,傳有徵案,然後進攻退守,萬無奔北,垂示百世,永無咎失。今應劭雖上尊舊君之名,而下無所斷齊,猶歸之疑,云《曲禮》之篇,疑事無質,觀省上下,闕義自證,文辭可爲,倡而不法,將來何觀?言聲一放,猶拾瀋也。過辭在前,悔其何追!《吳志‧張昭傳》注

徐州刺史陶謙哀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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猗歟使君,君矦將軍。膺秉懿德,允武允文。體足剛直,守㠯溫仁。令舒及盧,遺愛于民。牧幽曁徐,甘棠是均。憬憬夷、貊,賴矦㠯清。蠢蠢妖寇,匪矦不寍。唯帝念績,爵命已章。旣牧且矦,啟土溧陽。遂升上將,受號安東。將平世難,社稷是崇。降年不永,奄忽殂薨。喪覆失恃,民知困窮。曾不旬日,五郡潰崩。哀我人斯,將誰仰憑?追思靡及,仰叫皇穹。嗚呼哀哉!《魏志‧陶謙傳》注引《吳書》。

張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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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字仲嗣,昭長子,爲濡須都督、奮威將軍,封都鄕矦。卒,諡曰定矦。

與呂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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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旦、奭翼周,二《南》作歌,今則足下與陸子也。忠勤相先,勞謙相讓,功㠯權成,化與道合,君子歎其德,小人悅其美。加㠯文書鞅掌,賓客終日,罷不舍事,勞不言倦,又知上馬輒自超乘,不由跨躡。如此,足下過廉頗也,何其事事快也!《周易》有之,禮言恭,德言盛,足下何有盡此美耶!《吳志‧呂岱傳》。

諸葛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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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字子瑜,又字敦仁,琅邪陽都人。避亂江東,孫權㠯爲長史,轉中司馬。後封宣城矦,㠯綏南將軍領南郡太守。黃武初,遷左將軍,封宛陵矦。權稱尊號,拜大將軍、左都護,領豫州牧。

連名上疏請爲周𦙍復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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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將周瑜子𦙍,昔蒙粉飾,受封爲將,不能養㠯之福,思立功效,至縱情欲,招速罪辟。臣竊㠯瑜昔見寵任,入作心膂,出爲爪牙,銜命出征,身當矢石,盡節用命,視死如歸,故能摧曹操於烏林,走曹仁於郢都,揚國威德,華夏是震,蠢爾蠻荊,莫不賓服,雖周之方叔,漢之信、布,誠無㠯尚也。夫折衝扞難之臣,自古帝王莫不貴重,故漢高帝封爵之誓曰︰「使黃河如帶,太山如礪,國㠯永存,爰及苗裔。」申㠯丹書,重㠯盟詛,藏於宗廟,傳於無窮,欲使功臣之後,世世相踵,非徒子孫,乃關苗裔。報德明功,懃懃懇懇,如此之至,欲㠯勸戒後人,用命之臣,死而無悔也。況於瑜身沒未久,而其子𦙍降爲匹夫,益可悼傷。竊惟陛下欽明稽古,隆於興繼,爲𦙍歸訴,乞匄餘罪,還兵復爵,使失旦之雞復得一鳴,抱罪之臣展其後效。《吳志‧周瑜傳》︰「子𦙍,後㠯罪徙盧陵郡,諸葛瑾、步騭連名上疏。」

與劉僃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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奄聞旗鼓來至白帝,或恐議臣㠯吳王侵取此州,危害關羽,怨深禍大,不宜荅和,此用心於小,未畱意於大者也。試爲陛下論其輕重,及其大小。陛下若抑威損忿,蹔省瑾言者,計可立決,不復咨之於羣后也。陛下㠯關羽之親,何如先帝?荊州大小,孰與海內?俱應仇疾,誰當先後?若審此數,易如反掌。《吳志‧諸葛瑾傳》。

與陸遜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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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駕已旋,賊得韓扁,具知吾闊狹。且水乾,宜當急去。《吳志‧陸遜傳》。

諸葛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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恪字元遜,瑾長子。歷騎都尉、太子中庶子,轉左輔都尉,拜撫越將軍,領丹陽太守,進威北將軍,封都鄕矦,遷大將軍,假節。陸遜領荊州事,後徵領太子太傅。孫亮卽位,拜太傅,爲孫峻所殺。有《諸葛子》五卷。

敕下四部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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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民去惡從化,皆當撫慰,徙出外縣,不得嫌疑,有所執拘。《吳志‧諸葛恪傳》。

諫齊王孫奮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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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之尊,與天同位,是㠯家天下,臣父兄,四海之內,皆爲臣妾。仇讎有善,不得不舉;親戚有惡,不得不誅。所㠯承天理物,先國後身,蓋聖人立制,百代不易之道也。昔漢初興,多王子弟,至於太彊,輒爲不軌,上則幾危社稷,下則骨肉相殘,其後懲戒,㠯爲大諱。自光武㠯來,諸王有制,惟得自娛於宮內,不得臨民,干與政事,其與交通,皆有重禁,遂㠯全安,各保福祚。此則前世得失之驗也。近袁紹、劉表各有國土,土地非狹,人眾非弱,㠯適庶不分,遂滅其宗祀。此乃天下愚智所共嗟痛。大行皇帝覽古戒今,防芽遏萌,慮於千載。是㠯寢疾之日,分遣諸王,各早就國,詔策殷勤,科禁嚴峻,其所戒敕,無所不至,誠欲上安宗廟,下全諸王,使百世相承,無凶國害家之悔也。

大王宜上惟太伯順父之志,中念河閒獻王、東海王彊恭敬之節,下當裁抑驕恣荒亂,㠯爲警戒。而聞頃至武昌㠯來,多違詔敕,不拘制度,擅發諸將兵治護宮室。又左右常從有罪過者,當㠯表聞,公付有司,而擅私殺,事不明白。大司馬呂岱親受先帝詔敕,輔導大王,卽不承用其言,令懷憂怖。華錡先帝近臣,忠良正直,其所陳道,當納用之,而聞怒錡,有收縛之語。又中書楊融,親受詔敕,所當恭肅,云「正自不聽禁,當如我何」?聞此之日,大小驚恠,莫不寒心。里語曰︰「明鏡所㠯照形,古事所㠯知今。」大王宜深㠯魯王爲戒,改易其行,戰戰兢兢,盡敬朝廷,如此則無求不得。若棄忘先帝法敎,懷輕慢之心,臣下寍負大王,不敢負先帝遺詔,寍爲大王所怨疾,豈敢忘尊主之威,而令詔敕不行於藩臣耶?此古今正義,大王所照知也。夫福來有由,禍來有漸,漸生不憂,將不可悔。向使魯王早納忠直之言,懷驚懼之慮,享祚無窮,豈有滅亡之禍哉?夫良藥苦口,惟疾者能甘之;忠言逆耳,惟達者能受之。今者恪等慺慺,欲爲大王除危殆於萌芽,廣福慶之基原,是㠯不自知言至,願蒙三思。《吳志‧孫奮傳》。

與丞相陸遜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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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敬叔傳述清論,㠯爲方今人物彫盡,守德業者不能復幾,宜相左右,更爲輔車,上熙國事,下相珍惜。又疾世俗好相𧩂毀,使已成之器,中有損累;將進之徒,意不歡笑。聞此喟然,誠獨擊節。愚㠯爲君子不求僃於一人。自孔氏門徒大數三千,其見異者七十二人,至于子張、子路、子貢等七十之徒,亞聖之德,然猶各有所短,師辟由喭,賜不受命,豈況下此而無所闕?且仲尼不㠯數子之不僃而引㠯爲友,不㠯人所短棄其所長也。加㠯當今取士,宜寬於往古。何者?時務從橫,而善人單少,國家職司,常苦不充。茍令性不邪惡,志在陳力,便可獎就,騁其所任。若於小小宜適,私行不足,皆宜闊略,不足縷責。且士誠不可纖論苛克,苛克則彼賢聖猶將不全,況其出入者耶?故曰㠯道望人則難,㠯人望人則易,賢愚可知。

自漢末㠯來,中國士大夫如許子將輩,所㠯更相𧩂訕,或至於禍,原其本起,非爲大讎,惟坐克己不能盡如禮,而責人專㠯正義。夫己不如禮,則人不服。責人㠯正義,則人不堪。內不服其行,外不堪其責,則不得不相怨。相怨一生,則小人得容其間。得容其間,則三至之言,浸潤之譖,紛錯交至,雖使至明至親者處之,猶難㠯自定,況已爲隙,且未能明者乎?是故張、陳至於血刃,蕭、朱不終其好,本由於此而已。夫不赦小過,纖微相責,久乃至於家戶爲怨,一國無復全行之士也。《吳志‧諸葛恪傳》。

與弟公安督融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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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月十六日乙未,大行皇帝委棄萬國,羣下大小,莫不傷悼。至吾父子兄弟,竝受殊恩,非徒凡庸之隸,是㠯悲慟,肝心圮裂。皇太子㠯丁酉踐尊號,哀喜交幷,不知所措。吾身受顧命,輔相幼主,竊自揆度,才非博陸而受姬公負圖之託,懼忝丞相輔漢之效,恐損先帝委付之明,是㠯憂慙惶惶,所慮萬端。且民惡其上,動見瞻觀,何時易哉?今㠯頑鈍之姿,處保傅之位,艱多智寡,任重謀淺,誰爲脣齒?近漢之世,燕、蓋交遘,有上官之變,㠯身值此,何敢怡豫邪?又弟所在,與賊犬牙相錯,當於今時整頓軍具,率厲將士,警僃過常,念出萬死,無顧一生,㠯報朝廷,無忝爾先。又諸將僃守,各有境界,猶恐賊虜聞諱,恣睢寇竊。邊邑諸曹,已別下約敕,所部督將,不得妄委所戍,徑來奔赴。雖懷愴怛不忍之心,公義奪私,伯禽服戎,若茍違戾,非徒小故。㠯親正疏,古人明戒也。《吳志‧諸葛恪傳》。

題論後爲書荅聶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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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下雖有自然之理,然未見大數。熟省此論,可㠯開悟矣。《吳志‧諸葛恪傳》。

出軍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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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天無二日,土無二王,王者不務兼幷天下而欲垂祚後世,古今未之有也。昔戰國之時,諸矦自恃兵彊地廣,互有救援,謂此足㠯傳世,人莫能危。恣情從懷,憚於勞苦,使秦漸得自大,遂㠯幷之,此旣然矣。近者劉景升在荊州,有眾十萬,財穀如山,不及曹操尚微,與之力競,坐觀其彊大,吞滅諸袁。北方都定之後,操率三十萬眾來向荊州,當時雖有智者,不能復爲畫計,於是景升兒子,交臂請降,遂爲囚虜。凡敵國欲相吞,卽仇讎欲相除也。有讎而長之,禍不在己,則在後人,不可不爲遠慮也。昔伍子胥曰︰「越十年生聚,十年敎訓,二十年之外,吳其爲沼乎!」夫差自恃彊大,聞此邈然,是㠯誅子胥而無僃越之心,至於臨敗悔之,豈有及乎?越小於吳,尚爲吳禍,況其彊大者耶?昔秦但得關西耳,尚㠯幷吞六國,今賊皆得秦、趙、韓、魏、燕、齊九州之地,地悉戎馬之鄕,士林之藪。

今㠯魏比古之秦,土地數倍;㠯吳與蜀比古六國,不能半之。然今所㠯能敵之,但㠯操時兵眾,於今適盡,而後生者未悉長大,正是賊衰少未盛之時。加司馬懿先誅王淩,續自隕斃,其子幼弱,而專彼大任,雖有智計之士,未得施用。當今伐之,是其厄會。聖人急於趨時,誠謂今日。若順眾人之情,懷偷安之計,㠯爲長江之險可㠯傳世,不論魏之終始,而㠯今日遂輕其後,此吾所㠯長歎息者也。自本㠯來,務在產育,今者賊民繁滋,但㠯尚小,未可得用耳。若復十數年後,其眾必倍於今,而國家勁兵之地,皆已空盡,唯有此見眾可㠯定事。若不早用之,端坐使老,復十數年,略當損半,而見子弟數不足言。若賊眾一倍,而我兵損半,雖復使伊、管圖之,未可如何。今不達遠慮者,必㠯此言爲迂。夫禍難未至而豫憂慮,此固眾人之所迂也。及於難至,然後頓顙,雖有智者,又不能圖,此乃古今所病,非獨一時。昔吳始㠯伍員爲迂,故難至而不可救。劉景升不能慮十年之後,故無㠯詒其子孫。今恪無具臣之才,而受大吳蕭、霍之任,智與眾同,思不經遠,若不及今日爲國斥境,俛仰年老,而讎敵更彊,欲刎頸謝責,寍有補邪?今聞眾人或㠯百姓尚貧,欲務閑息,此不知慮其大危,而愛其小勤者也。昔漢祖幸已自有三秦之地,何不閉關守險,㠯自娛樂,空出攻楚,身被創痍,介胄生蟣蝨,將士厭困苦,豈甘鋒刃而忘安寍哉?慮於長久不得兩存者耳。每覽荊邯說公孫述㠯進取之圖,近見家叔父表陳與賊爭競之計,未嘗不喟然歎息也。夙夜反側,所慮如此,故𦕼疏愚言,已達二三君子之末。若一朝隕歿,志畫不立,貴令來世知我所憂,可思於後。《吳志‧諸葛恪傳》。

諸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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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能力兼三人,身與馬如膠漆,手與箭如飛蝱,誠宜寵異。《御覽》三百五十引《諸葛子》。

賜進士出身二品銜廣東等處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兼管驛傳事務黃岡王毓藻校刊

《全三國文》卷六十五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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