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臣註文選 (四部叢刊本)/卷第三十七

卷第三十六 六臣註文選 卷第三十七
梁 蕭統 編 唐 李善 注 唐 呂延濟 注 唐 劉良 注 唐 張銑注 唐 呂向 注 唐 李周翰 注 景上海涵芬樓藏宋刊本
卷第三十八

六臣註文選卷第三十七

      梁昭明太子撰

      唐李善并五臣註

  表上善曰表者明也標也如物之標表言標著事序使之明白以曉主上得盡其忠曰表三王已前

    謂之敷奏故尚書云敷奏以言是也至秦并天下攺爲表揔有四品一曰章謝恩曰章二曰表

    陳事曰表三曰奏劾驗政事曰奏四日駮推覆平論有異事進之曰駮六國及秦漢兼謂之上

    書行此五事至漢魏巳來都曰表進之天子稱表進諸侯稱上䟽魏巳前天子亦得上䟽

   薦禰衡表

    孔文舉善曰范曄後漢書云孔融字文舉魯國人也㓜有異才性好學舉髙第拜

     御史歷官至將作大匠遷少府曹操旣積嫌忌奏誅之下獄弃市 翰同善注

臣聞洪水橫流帝思俾乂善曰孟子曰當堯之時天下猶未平洪水橫流泛濫

於天下尚書曰湯湯洪水方割有能俾乂孔安國曰俾使乂治 銑曰洪大也堯遭大水橫流天下思使治者而衆官舉

禹治之而定旁求四方以招賢俊善曰尚書曰旁求天下孔安國曰旁非一方也 向

曰招引也言於四方招引賢能俊異之人昔丗宗繼統將𢎞祖業疇咨熈

載羣士響臻善曰丗宗孝武廟號也李竒漢書注曰統緒也班固漢書紀述曰世宗曅曅思𢎞祖

業尚書云帝曰疇咨(⿱艹石)時登庸又曰有能熈帝之載班固漢書述曰疇咨熈載髦俊並作如響臻應而至也孫卿子曰下

之和上譬響之應聲也 濟曰統理𢎞大疇誰咨嗟熈廣臻至也言武帝繼理大業亦咨嗟求賢廣召能事者故其衆士

響應而至者也陛下叡五臣作睿聖纂承基緒善曰陛下謂獻帝也班固髙紀述曰

纂堯之緒爾雅曰纂繼也 良曰睿亦聖也緒業也言以聖德承繼大業遭遇厄運勞謙日

善曰說文曰遇逢也周易曰勞謙君子有終吉尚書曰文王自朝至于日中昃弗遑暇食 翰曰厄困也董卓破洛

陽遷帝長安也日仄日晩也言勤勞謙恭日晩不食以求賢也惟岳善作維嶽降神異人並

五臣作間善曰毛詩曰維嶽降神生甫及申 銑同此言山岳降靈間生異人謂禰衡也竊見處士

平原禰衡年二十四字正平淑質貞亮英才卓

力角反 善曰孟子曰得天下英才而敎育之西都賔曰卓躒諸夏卓躒絶異也 向曰處士不從官者也淑善亮

明英美也卓躒髙絶貌言善質正美明才髙絶於人𥘉渉藝文升堂覩奥善曰論語

曰子曰由也升堂矣未入於室也爾雅曰西南隅謂之奥濟曰渉歴也藝文謂道藝文章也奥深也升堂覩奥言𥘉學

則見道藝之深目所一見輙誦於口耳所暫五臣作蹔聞不忘

於心性與道合思(⿱艹石)有神善曰淮南子曰所謂眞人者性合于道也 良曰禀

性淳和與天道合思謀深逺有(⿱艹石)神明也𢎞羊潛計安世黙識以衡准之

誠不足怪善曰漢書曰桑𢎞羊雒陽賈人子以心計年十三拜侍中又曰張安世字少孺爲郎上行幸河

東甞亡書三篋詔問莫能知唯安世識之具作其事後復購得書以相校無所遺失也上竒其能擢爲尚書令 翰曰桑

𢎞羊能以心計事也潛深黙闇也言此二人雖聦俊比之於衡彼不足怪餘同善注忠果正直志懷

霜雪見善(⿱艹石)驚疾惡(⿱艹石)善曰國語楚藍尹亹謂子西曰夫闔廬聞一善言(⿱艹石)

驚得一士(⿱艹石)賞謝承後漢書曰張儉清絜中正疾惡(⿱艹石)銑曰果敢斷决也霜雪言絜白而肅物也言執性决斷懷其

絜白見善可慕者驚之(⿱艹石)不及聞爲惡不忠者憎之如仇讎也任座抗行史魚厲節殆

無以過也善曰吕氏春秋曰魏文侯飲問諸大夫寡人何如主也任座曰君不肖君也克中山不以封君

之弟而以封君之子是以知不肖君也文侯不恱次及翟黄曰君賢君也臣聞其主賢者其臣直是以知君之賢也文侯

恱文子曰傲世賤物士之抗行也廣雅曰抗舉也論語子曰直哉史魚廣雅曰厲髙也 向曰任座魏文侯臣舉行執直

史魚衛大夫邦有道邦無道不攺髙直之節殆幾也言此二人之直幾不過於衡也鷙鳥累百不

如一鶚使衡立朝必有可觀善曰史記趙簡子曰鷙鳥累百不如一鶚論語

子曰赤也束帶立於朝可使與賔客言又曰必有可觀者焉漢書成帝詔曰舉博士位卓然可觀 良曰言立衡於朝忠

正廉能有可觀曯飛辯騪辭溢氣坌涌解疑釋結臨敵

有餘善曰坌涌貌七略曰解紛釋結反之於平安 翰曰坌塵也涌起解判結屈也言辯論之辭溢滿之氣如

坌氣也至於判疑解屈臨於所敵必綽其餘昔賈𧨏求試屬國詭係單于

善曰漢書賈𧨏曰何不試以臣爲屬國之官以主匈奴行臣之計必係單于之頸而制其命說文曰詭責也自責必係單

于也漢書曰况自詭滅賊 銑曰屬國典夷狄官詭竒也單于匈奴號終軍欲以長纓牽

致勁越善曰漢書曰南越與漢和親乃遣終軍使南越說其王欲令入朝比内諸侯軍自請願受長纓必羈

南越王而致之闕下說文曰組綦小者爲冠纓也 向曰勁彊也餘同善注弱冠慷慨前丗

善作美之近日路粹嚴象亦用異才擢拜臺郎

衡冝與爲比善曰說文曰慷慨壯士不得志於心賈𧨏終軍皆年十八故曰弱冠典略曰路粹字文蔚

少學於蔡邕髙才與京兆嚴象拜尚書郎象以兼有文武岀爲楊州剌史粹後爲軍謀祭酒與陳琳阮瑀等典記室也

濟曰弱冠二十以上也慷慨壯節也美之謂美賈𧨏終軍之壯氣也路粹嚴象漢未時人皆以髙才擢拜尚書郎言衡之

才可與此數子爲比用者也如得龍躍天衢振翼雲漢善曰李陵詩曰䇿名

於天衢班固漢書述曰攀龍附鳯並集天衢毛詩曰倬彼雲漢 良曰天衢雲漢以喻省閣也龍躍振翼喻任用得施其

揚聲紫微垂光虹蜺足以昭近署之多士増

四門之穆穆善曰春秋合誠圖曰北辰其星七在紫微中也尸子曰虹霓爲析翳兩都賦序曰内設金

馬石渠之署尚書曰賔于四門四門穆穆 翰曰揚聲垂光言光儀髙也昭明増益也四門四方之門也穆穆美也

天廣樂必有竒麗之觀帝室皇后必畜非常之

(⿱艹石)衡等輩不可多得善曰史記趙簡子曰我之帝所甚樂與百神遊夫鈞天廣

樂九奏萬儛不𩔖三代之樂其聲動心應劭漢官儀曰帝室猶古言王室尚書曰所寳惟賢則邇人安 銑曰鈞天廣樂

天帝樂也竒麗之觀謂有竒麗異聲可觀也帝室皇居謂天子省閣也畜養也非常之寳謂賢人也言衡才有異觀可謂

國寳不可多得言少有也激楚陽阿至妙之容掌𠆸五臣作技者之

所貪善曰楚辭曰宫庭震驚發激楚王逸曰激楚清辭也淮南子曰足蹀陽阿之舞 向曰激楚陽阿皆曲名

言舞此曲妙爲容態者主技樂之人所以貪愛也飛兎騕䮍絶足奔放良

樂之所急也善曰吕氏春秋曰飛兎騕䮍古之駿馬也又曰古者善相馬者(⿱艹石)趙之王良秦之伯樂尤

盡其妙也 濟曰飛兎騕䮍皆駿馬名良王良樂伯樂皆古善御者急謂急於所求臣等區區敢

不以聞善曰李陵書曰區區之心廣雅曰區區愛也 良曰區區猶勤勤也陛下篤愼取

士必須効試乞令衡以褐衣召見善曰漢書劉敬曰臣衣褐衣褐

見 良曰篤厚愼重也褐衣短衣也言天子厚重取士則必効試願令衡以短衣引見而問之材行庶可觀采也

善無必字無可觀采臣等受靣欺之罪善曰漢書曰上以張湯懷詐靣

欺 翰曰欺誑也靣欺謂對靣誑天子也

   岀師表

    諸葛孔明善曰蜀志云諸葛亮字孔明琅邪人也時先主屯新野徐庶謂先主

      曰諸葛孔明乃臥龍也將軍豈欲見之乎先主遂詣見之及即帝位拜爲丞相後主

      建興五年亮率軍北駐漢中臨發上䟽 銑同善注

臣亮言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

分益州罷弊五臣作疲敝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

孟子曰君子創業垂統嵗以秋爲功畢故以喻時之要也馮衍與田邑書曰忠臣立功之日志士馳馬之秋 向曰先帝

謂備也創制也崩殂死三分呉魏蜀益州蜀也言蜀小兵弱敵大國故云疲敝危傾急迫也言傾迫存亡在今時者也

然侍衛之臣不懈於内忠志之士亡五臣作忘身於

外者蓋追先帝之遇欲報之於陛下也善曰遇謂以恩相接

也史記豫讓曰以國士遇我 濟曰懈惰也内宫中也志士節士也亡身謂以身許國於邉疆也言此人等皆追先帝顧

遇欲申報於陛下誠冝𨳩張聖聽以光先帝遺德恢志士

之氣不冝妄自菲薄引喻失義以塞忠諫之路

善曰漢書谷永上書曰王法納乎聖聽莊子盗跖曰此父母之遺德方言曰菲薄也郭璞曰微薄也 良曰恢大也

菲薄輕脫也誠須開耳目察善道以光先帝之德廣大志士之氣不冝妄爲輕脫引喻非義以拒忠言之路宫中

府中俱爲一體陟罰臧否不冝異同善曰毛詩曰嗚呼小子未

知臧否何休公羊傳注曰否不也 翰曰宫中禁中也府中大將軍幕府也陟升也臧否善惡也(⿱艹石)有作

姦犯科及爲忠善者冝付有司論其刑賞以昭

陛下平明之治善作不冝偏私使内外異法也

翰曰姦犯謂姦僞犯科條也昭明也偏私謂執情不均侍中侍郎郭攸之費禕

董允等善曰楚國先賢傳曰郭攸之南陽人以器業知名蜀志曰費禕字文偉江夏人也後主襲位亮

上䟽曰侍中郭攸之費禕然攸之與禕俱爲侍中又曰董允字休昭後主襲位遷黃門侍郎 銑同善注此皆

良實志慮忠純是以先帝簡拔以遺陛下向曰良善

也實不虚浮也純美遺與也言攸之等先帝選拔以與陛下愚以爲宫中之事事

無大小悉以咨之然後施行必能裨補闕漏有

所廣益也五臣無也字 濟曰咨謀裨益也漏猶缺落也言宫中之事謀郭費等必能益補缺落也

軍向寵善曰蜀志曰向寵襄陽人也建興元年爲中部督典宿衛兵遷中領軍性行淑均

曉暢軍事善曰廣雅曰暢逹也試用於昔日先帝稱之曰能

是以衆議舉寵五臣有以字爲督愚以五臣無以字爲營中

之事悉以諮之必能使行陣和穆優劣得所也

良曰向寵蜀將也淑善均平曉明暢逹督率也言寵性善平曉逹軍事先帝甞經試用衆臣舉以爲率與謀營中之事必

能使士卒和美彊弱得其所冝也親賢臣逺小人此先漢所以興

隆也親小人逺賢士此後漢所以傾穨善本作頽字

先帝在時每與臣論此事未甞不歎息痛恨於

桓靈也善同翰注 翰曰頽壞也桓靈漢二帝用閹豎所敗也侍中尚書長史

叅軍此悉貞亮死節之臣也善曰蜀志曰建興二年陳震拜尚書又曰諸葛

亮出駐漢中張裔領留府長史又曰蔣琬遷叅軍統留府事銑曰侍中尚書謂陳震長史叅軍謂蔣琬也此二人皆亮所

進用出師後恐帝不能用故屬之貞正亮明也願陛下親之信之則漢室之

隆可計日而待也臣本布衣躬耕於南陽善曰說𫟍

唐且謂秦王曰王聞布衣之士怒乎 向曰布衣庶人服也南陽郡名苟全性命於亂丗

不求聞逹於諸侯善曰論語子張曰在邦聞又孔子曰在邦必逹先帝不

以臣卑鄙猥自枉屈三顧臣於草廬之中諮臣

以當丗之事善曰猥猶曲也言已曲𫎇先帝自枉屈而來也漢晉春秋曰諸葛亮家于南陽之鄧

縣荆州圗曰鄧城舊縣西南一里隔沔有諸葛亮宅是劉備三顧處劉歆七略詩曰結構(“冉”換為“冄”)野草起室廬 向曰卑鄙賤稱

猥衆也言先帝自同衆人枉屈其身三度顧眄我於廬舎之中也當代事謂陳匡復之義由是感激遂

許先帝以驅馳後值傾覆受任於敗軍之際奉

命於危難之間爾來二十有一年矣善曰趙歧孟子章指曰千

載聞之猶有感激也裴松之蜀志注曰案劉備以建安十三年敗遣亮使吳亮以建興五年抗表北伐自傾覆至此整二

十年然則備始與亮相遇在軍敗前一年也 濟曰感三顧之重内激於心遂許與先帝經營匡復之事值逢傾覆者曹

公敗先主也亮時使吳請周瑜等救之敗曹公奉命危難之間也先帝知臣謹愼故臨

崩𭔃臣以大事也善曰蜀志曰先主於永安病篤召亮成都屬以後事謂亮曰君才十倍曹

丕必能安國終定大業(⿱艹石)嗣子可輔輔之如其不才君可自取亮涕泣曰臣敢竭股肱之力效忠貞之節繼之以死也

良曰𭔃委託也大事謂社稷也受命以來夙夜憂歎恐託付不效

以傷先帝之明故五月度五臣作渡瀘深入不毛

蜀志曰建興元年南中諸部並皆叛亂三年春亮率衆征之其秋悉平漢書曰瀘水出牂牁郡句町縣史記鄭襄公曰君

王錫不毛之地使復得攺事君王何休曰嶢埆不生五榖曰不毛句求俱切町庭冷切 翰曰受命謂顧託之命夙早也

早夜憂歎恐不稱所職損先帝聦明也瀘水名中有瘴氣不毛謂不生草木也今南方巳定兵

五臣作甲兵巳足當帥將善作奬帥三軍北定中原善曰小雅曰奬

勸也 銑曰諸侯三軍也中原謂魏也庶竭駑鈍攘除姦凶善曰廣雅曰駑駘也

謂馬遲鈍者也毛萇詩傳曰攘除也𠝹良曰竭盡也駑鈍馬亮自比也攘却也姦凶謂曹丕也興復漢室

還于舊都此臣之所以報先帝而忠陛下之職

分也良曰備中山王後故云興復漢室也舊都謂雍洛二州兩漢所都相則謀存社稷事則開拓境土而亮兼

之故云職分也至於斟酌規五臣作損益進盡忠言則攸之褘

允之任也願陛下託臣以討賊興復之效不效

則治臣之罪以告先帝之靈(⿱艹石)無興德之言則

戮允等以章其慢五臣作彰𠝹五臣本作責攸之褘允等咎以彰其慢𠝹善曰蜀志載亮表

(⿱艹石)無興德之言則戮允等以章其慢今此無上六字於義有闕誤 向曰言事得冝及盡忠節則郭攸之費褘董允堪

此任也託委也效功也委我興功如無功則理我之罪以告先帝(⿱艹石)攸之等有罪咎則亦責之以彰其慢使衆知之

下亦冝自課五臣作謀以咨諏善道察納雅言深追

先帝善曰王逸楚辭注曰課試也毛詩曰載馳載驅周爰咨諏毛萇曰訪問於善爲咨事爲諏論語曰子所雅

言南都賦曰奉先帝而追孝也 濟曰察視也言當謀咨政事視納正言深追先帝之意也臣不勝受

恩感當逺離臨表涕泣不知所云良曰言不勝受恩之重内感於懷今

當逺别悲傷失次故不知所云

   求自試表善曰魏志曰太和二年植還雍丘植常自憤怨抱利器而無所施上䟽求

     

    曹子建翰曰試用也植以抱器無所施上䟽求自試已爲君用也

臣植言臣聞士之生丗入則事父出則事君

論語子曰出則事公卿入則事父兄 銑曰言内孝於家外忠於國事父尚於榮親事君

貴於興國故慈父不能愛無益之子仁君不能

畜無用之臣善曰墨子曰雖有賢君不愛無功之臣雖有慈父不愛無益之子 向曰榮親謂爵禄名

譽興國謂服叛威逺也無如是者父君所不愛畜也夫論德而授官者成功之

君也量能而受爵者畢命之臣也善曰史記樂毅報燕惠王書曰

察能而授官者成功之君也孫卿子曰論德而定次量能而授官君子之所長也尸子曰君子量才而受爵量功而受禄

也 濟曰君授臣之官先觀德優劣量材能以授與之是以能成功自度所能受君爵賞者是盡命之臣畢盡也

君無虚授臣無虚受虚授謂之謬舉虚受謂之

尸禄詩之素餐所由作也善曰王符潛夫論曰故明王不敢以私授忠臣不敢

以虚受也韓詩曰何謂素餐素者質也人但有質朴而無治民之材名曰素餐尸禄者頗有所知善惡不言黙然不語苟

欲得禄而巳譬(⿱艹石)尸矣 良曰謬誤也尸禄謂善惡都不言而食禄也詩曰彼君子𠔃不素餐𠔃此詩剌素餐也

二虢不辭兩國之任其德厚也旦奭不讓燕魯

之封其功大也善曰左氏傳晉侯假道於虞以伐虢宫之竒諌曰虢仲虢叔王季之穆也爲王

卿士勲在盟府孫卿子曰德厚者進廉節者起也史記曰武王殺紂封周公旦於少昊之墟曲阜是爲魯公又曰周武王

封召公奭於燕 翰曰二虢虢仲虢叔王季之親俱封於虢而不辭者以有厚德於周也周公旦封於魯召公奭封於燕

而不辭譲者亦以有平殷之功也今臣䝉國重恩三丗于今矣正

值陛下升平之際沐浴聖澤潛⿰氵閠 -- 潤德敎可謂厚

幸矣善曰三丗謂文武明也陛下明帝也孝經鉤命决曰明王用孝升平致譽也史記太史公成王作頌沐浴

膏澤孝經曰德教加于百姓 銑曰升平太平也濳隱也言已無功於時隂䝉恩澤可謂幸甚矣而位竊

五臣作竊位東藩爵在上列善曰論語子曰臧文仲其竊位者與漢書中山靖王曰位雖卑

也得爲東藩 向曰竊偷也謂無德偷居其位植封鄄城王在國東藩𬒳輕煖口厭百

善曰孝經援神契曰甘肥適口輕煖適神墨子曰衣服之法冬則練帛之中足以爲輕且煖崔駰七依曰雍人調膳

展選百味 向曰輕煖謂衣服鮮厚也百味謂調和百種也目極華靡耳倦絲竹者

爵重禄厚之所致也善曰鄭𤣥禮記注曰致之言至也向曰華靡絲竹謂𠆸樂也言得如

此者禄厚故也退念古之受爵禄者有異於此皆以功勤

濟國輔主惠民五臣作人 善曰爾雅曰濟益也 濟曰言古之爵禄者皆以功勤濟國也

今臣無德可述無功可紀(⿱艹石)此終年無益國朝

將挂風人彼已之譏是以上慙𤣥冕俯媿五臣從小

朱紱善曰周禮曰王之五冕𤣥冕朱紱禮記曰諸侯佩山𤣥玉而朱組綬蒼頡篇曰紱綬也 濟曰挂懸也詩

云惟鵜在梁不濡其翼彼已之子不稱其服此譏無德而衣𤣥冕言我無功德以益國朝而空衣紱冕恐懸此譏是以慙

方今天下一統九州晏如善曰尚書大傳曰周公一統天下合和四海然

一統謂其統緒也 良曰方今魏朝也統理晏安也言天下一理九州之地皆晏然也顧西尚有違

命之蜀東有不臣之吳使邊境未得稅五臣本作脫

謀士未得高枕者誠欲混同宇内以致大和也

善曰爾雅曰稅舎也漢書賈𧨏曰陛下高枕垂統無山東之憂法言曰或問太和曰其在唐虞成周也李軌曰天下大和

翰曰敵國未平故武士不得脫甲胄謀臣不暇安枕席混大也大和則大同也故啟滅有扈

而夏功昭成克啇奄而周德著善曰尚書序曰啓與有扈戰于甘之野史

記曰啓遂滅有扈氏天下咸朝夏也尚書曰武王崩三監及淮夷叛周公相成王將黜殷命孔安國曰三監管蔡商也淮

夷徐奄之屬史記曰成王東伐淮夷徐奄也 銑曰啓夏王名也有扈夏之諸侯不供職貢而啓伐之昭明也成王時淮

夷徐奄之君皆叛周公誅滅之著明也言二王皆伐叛誅亂而功德著明今陛下以聖明統

丗將欲卒文武之功繼成康之隆善曰假周之令德以喻魏之先

主也臣瓚漢書注曰統揔覧也毛詩序曰文武之功起於后稷春秋歷序曰成康之隆澧泉涌 向曰言武帝文帝功成

也言明帝必能平呉蜀成祖父之業故云繼成王康王之盛也簡良五臣作賢授能以方叔

邵虎之臣鎭衛四境爲國𤓰牙者可謂當矣

爾雅曰簡擇也毛詩曰方叔涖止其車三千又曰江漢之滸王命邵虎又曰祈父予王之𤓰牙 濟曰方叔邵虎皆宣王

賢臣言明帝授任鎭蕃服𤓰牙之臣皆如方叔之賢然而髙鳥未挂於輕繳淵

魚未懸於鉤餌者恐釣射之術或未盡也善曰髙鳥

淵魚喻吳蜀二主 良曰高鳥喻蜀也淵魚喻吳也繳繒射也鉤釣也射釣未息謂吳蜀尚勞征伐也言我有異術能擒

昔耿弇不俟光武亟擊張歩言不以賊遺於

君父也五臣無也字 善同翰注 翰曰耿弇光武臣也俟待也弇爲張步所攻上聞自救之未至陳俊謂

弇曰虜盛可閉營休士以待上來弇曰乗輿至臣子當以牛酒待百官反欲以賊虜遺君父耶遂岀擊之及夜而破光武

救始至也故車右伏劒於鳴轂雍門刎首於齊境(⿱艹石)

此二子豈惡生而尚死哉誠忿其慢主而陵君

善同銑注 銑曰齊成王出獵忽然車之左轂鳴車右請死王曰工人之罪也曰臣見轂鳴不見工人遂伏劒而死

雍門儁齊烈士也越伐齊㓂至齊境雍門儁請死王曰金鼔未接而死何也對曰昔車右爲先君御車轂鳴而右自殺今

越兵㓂境甚於轂鳴也安得不死乎遂伏劒而死越軍聞齊有烈士遂退刎割也慢主謂轂鳴事見說夫君

之寵臣欲以除患興利臣之事君必殺身静亂

以功報主也善曰尸子曰禹興利除害爲萬民種也 向曰寵謂厚其爵禄也殺身謂見危致命以静

𭧂昔賈𧨏弱冠求試屬國請係單于之頸而制

其命終軍以妙年使越欲得長纓占五臣作纓其王

羈致北闕善曰漢書賈𧨏曰何不試以臣爲屬國之官以主匈奴行臣之計必係單于之頸而制其命又

曰南越與漢和親乃遣終軍使南越說其王欲令入朝比内諸侯軍自請願受長纓必羈南越王而致之闕下說文曰組

綦小者爲冠纓也爾雅曰占隱也郭璞曰隱度之 濟曰屬國夷狄官名纓繞也單于匈奴號越南越也言羈繞之使至

北闕稱臣於漢此二臣五臣有者字豈好爲夸主而燿五臣作曜

俗哉志善無志字或鬱結欲逞五臣有其字才力輸能於明

君也良曰謂賈𧨏終軍也夸大也此豈好大言於主而曜於俗哉但以志有鬱結欲輸誠於君昔漢武

爲霍去病治第辭曰匈奴未滅臣無以家爲

漢書文也 翰曰霍去病漢將也治脩也第宅也五臣無固字夫憂國忘捐󠄂軀

濟難忠臣之志也善曰趙歧孟子章指曰憂國忘家 銑曰捐󠄂弃軀身今臣居

外非不厚也而寢不安席食不遑味者伏五臣無伏字

以二方未尅爲念善曰戰國䇿曰秦王告䝉驁曰寡人一一城圍食不甘味卧不便席也 銑

曰寢卧遑暇也二方吳蜀未剋言未静也伏見先帝武臣宿兵年耆即丗

者有聞矣善曰左氏傳子朝曰太子壽早夭即丗 向曰先帝謂武帝也武臣將也宿兵謂宿素習練之

兵耆老者也即丗死也言將士雖死我有聞前事也雖賢不乏丗宿將舊卒由

習戰也善曰史記王翦宿將始皇師之濟曰雖丗不乏賢亦由習耳竊不自量志

在效命庶立毛髮之功以報所受之恩(⿱艹石)使陛

下岀不丗之詔效臣錐刀之用使得西屬大將

軍當一校之隊善曰文子曰欲治之主不丗出東觀漢記黄香上䟽曰以錐刀小用䝉見宿留

也魏志曰太和二年遣大將軍曹眞擊諸葛亮於街亭司馬彪漢書曰大將軍營伍部校尉一人也 濟曰效致也毛髪

喻小也所受之恩謂爵禄也不丗之詔謂非當代所測度之詔謂許行之詔也效臣錐刀言小用也西謂蜀也大將軍謂

曹眞也一校偏師也謙不敢當大將(⿱艹石)東屬大司馬統偏師五臣本作舟

善曰魏志曰太和二年大司馬曹休率諸軍至皖臣瓚漢書注曰統猶揔覧也 良曰東謂平呉大司馬曹休也統

理也偏舟亦偏師也吳水戰故云偏舟必乗危躡五臣作蹈險騁舟奮驪突

刃觸鋒爲士卒先雖未能禽五臣作擒權馘亮庶將

虜其雄率殱其醜𩔖善曰禮記曰夏后尚黑戎事乗驪鄭𤣥云馬黑色曰驪漢書伍

𬒳曰大將軍當敵勇常爲士卒先也鄭𤣥毛詩箋曰馘所獲之左耳也爾雅曰殱盡也又曰醜衆也 翰曰危險謂吳蜀

之路驪馬也擒執斬首斷耳也虜獲也雄大醜惡也必效須㬰之捷以滅終身

之愧使名挂史筆事列朝榮雖身分蜀境首懸

吳闕猶生之年也善曰杜預左氏傳注曰㨗獲也北征賦曰首身分而不寤漢武帝遣使者

告單于曰南越王頭巳懸於漢北闕傅武仲與荆文姜書曰雖死之日猶生之年也 銑曰效致也須㬰少時也捷勝也

愧謂虚食禄之愧言我以剋勝之功滅虚禄之愧名書史筆爲朝廷所榮雖身遭呉蜀所分斬亦猶生也如微

才不五臣作弗試没丗無聞徒榮其軀而豐其體生

無益於事死無損於數虚荷上位而忝重禄禽

息鳥視終於白首此徒圈牢之養物非臣之所

志也善曰論語曰君子疾没丗而名不稱鄭𤣥周禮注曰凢鳥獸未孕曰禽說文曰圈養獸閑也鄭𤣥周禮注

曰牢閑也 向曰没盡忝辱也禽鳥謂如鳥獸之視息但求食畏人而巳無餘志 也白首謂老也言受爵禄無益於時亦

何異爲牢圏以養畜也如此非我之本志流聞東軍失備師徒小衂女六

善曰漢書王音曰失行流聞魏志曰休至皖與吳將陸遜戰於石亭敗績衂猶挫折也 濟曰流傳衂縮也東軍謂伐吳

之軍失守備也時曹休為陸遜所敗故云此也輟食弃餐奮袂攘衽撫劒東

顧而心巳馳於吳會矣善曰鄭𤣥周禮注曰攘却也謂却扱衽也 良曰輟止也

奮袂舉䄂也攘祍褰𬓛也撫按也按劒東顧馳吳會思報怨也臣昔從先武皇帝南極

赤岸東臨滄海西望玉門北出𤣥塞善曰七發曰淩赤岸篲扶

桑山謙之南徐州記曰京江禹貢北江有大濤濤至乗北激赤岸尤更迅猛漢書燉煌郡龍勒縣有玉門關𤣥塞長城也

北方色黒故曰𤣥 翰曰先武皇帝謂操也極盡也赤岸謂朱崖郡也玉門西域關名𤣥塞謂黒山伏見所

以行軍五臣作師用兵之勢可謂神妙矣五臣作也故兵

者不可豫言臨難而制變者也善曰孫子曰兵與敵變化而取勝者

謂之神孫卿曰水因地而制行兵因敵而制勝 銑曰言已見先帝用兵之要然兵事愼密不可豫前說之言此恐有所

問也變謂事異者也志欲自效於明時立功於聖丗每覽史

籍觀古忠臣義士出一朝之命以殉五臣作徇國家

之難善曰司馬遷書曰李陵奮不顧身以殉國家之急也向曰一朝不乆也以身從國曰徇言觀史書見古忠

義之士皆持不乆之命以徇國家之急也身雖屠裂而功銘著於景鍾名

五臣作績垂於竹帛未甞不拊五臣作撫心而歎息也

國語晉悼公曰昔克路之役秦來圖敗晉攻魏顆以其身却退秦師于輔氏親止杜回其勲銘於景鍾韋昭曰景鍾景公

鍾也墨子曰以其功書於竹帛傳遺後子孫也 濟曰屠裂謂刳斬也景大也古無紙史書皆竹帛也言見古義士身雖

爲敵國刳斬而功勲銘於大鍾名記史典則推心歎息思與之同撫推也臣聞明主使臣不

廢有罪故奔北敗軍之將用秦魯以成其功

史記曰秦繆公使百里奚子孟明視蹇叔子西乞術及白乙丙將兵襲鄭晉發兵遮秦兵於殽虜秦三將以歸後還秦三

將穆公復三人官秩復使將兵伐晉大敗晉人以報殽之役又曰曹沫者魯人也以勇力事魯莊公爲魯將與齊戰三敗

北魯莊公懼乃獻遂邑之地以和猶復以爲將齊桓公許與魯㑹于柯而盟桓公與莊公旣盟於壇上曹沫執匕首劫齊

桓公公問曰子將何欲曹沫曰齊強魯弱而大國侵魯亦巳甚矣今魯城壞即𡑅境君其圖之桓公乃許盡還魯之侵地

曹沬三戰所亡盡復于魯矣 良同善注絶纓盜馬之臣赦五臣有而字楚趙

以濟其難善曰此秦而謂之趙者史記曰趙氏之先與秦共祖然則以其同祖故曰趙焉餘同翰注 翰

曰楚莊王與羣臣夜宴燭滅有引王美人衣美人乃挽絶其纓以告王曰飲人以酒如何責人以禮乃命羣臣皆絶纓然

後舉火楚與晉戰有人常力戰斬首以退問之乃昔絶纓者穆公失馬野人取之公自求之見野人方食之公曰食駿馬

肉不飲酒恐傷汝徧飲而去後晉人與穆公戰公爲晉環之野人率三百餘人畢力疾鬬遂大剋晉及獲惠公以歸此秦

事而言趙者植之誤也植時遭譖貶爲侯故有是引也臣竊感先帝早崩威王

弃丗善作代 善曰先帝謂文帝也魏志曰任城王彰薨謚曰威 銑曰先帝武帝也威王任城威王章也去

丗謂臣獨何人以堪長乆常恐先朝露填溝壑

墳土未乾而身名並滅善曰漢書李陵謂蘇武曰人如朝露列女傳梁寡婦曰妾

之夫先犬馬填溝壑漢書霍禹曰將軍墳土未乾李宏武功歌曰身非金石名俱滅焉 向曰朝露喻不可乆也壑坑言

恐已不乆而死填於溝坑無功勲而名易滅也臣聞騏𩦸長鳴伯樂昭其能

善曰戰國䇿楚客謂春申君曰昔騏𩦸駕車呉坂遷延負轅而不能進遭伯樂仰而長鳴今僕屈厄日乆君獨無意使僕

爲君長鳴也 濟曰昔騏𩦸駕鹽車上虞坂適遇伯樂仰而鳴知伯樂識其能也盧狗悲號韓

國知其才善曰戰國䇿曰齊欲伐魏淳于髠謂齊王曰韓盧者天下之壯犬也東郭俊者海内之狡兎也

韓子盧逐東郭俊環山者三騰山者五兎極於前犬廢於後犬兎俱罷各死其處田父見之而擅其功今齊魏相持臣恐

強秦大楚承其後有田父之功髙誘曰韓國之盧犬古之名狗也然悲號之義未聞也 良曰盧黒也謂黒狗也齊人韓

國相狗於市遂有狗號鳴而國知其善是以效之齊楚五臣作秦之路以逞

千里之任試之狡兎之捷以驗搏噬之用善曰齊楚

言逺也孫卿子曰夫𩦸一日而千里也 翰曰效致逞見也狡兎東郭之兎捷疾噬咬也言狡兎之疾盧狗能搏而咬之

今臣志狗馬之微功竊自惟度終無伯樂韓國

之舉是以於邑而竊自痛者也善曰楚辭曰長呼吸以於悒王逸曰於悒

啼貌也 銑曰惟思也於邑猶歎息也言已有志欲立犬馬之功自思無知已舉用是以歎息而自傷也夫臨

博而企竦聞樂而竊抃者或有賞音而識道也

善曰說文曰博局𭟼也六箸十二棊又曰企舉踵也竦猶立說文曰抃拊也 向曰博棊也企竦驚立貌抃擊節者識

棊之道知樂之音明已識兵家之要行也昔毛遂趙之陪𨽻猶假錐囊之

喻以寤主立功善曰史記曰秦之圍邯鄲趙使平原君求救合從於楚約與食客門下有勇力

武備具者二十人偕得十九人餘無可取者毛遂前自讚於平原君君曰先生處勝之門下幾年於此矣遂曰三年于此

矣平原君曰夫賢士之處俗譬(⿱艹石)錐之處囊中其末立見今先生處勝之門下三年勝未有所聞毛遂曰臣乃今日請處

囊中耳使遂蚤得處囊中乃頴脫而出非特其末見而巳也平原君竟與毛遂偕十九人平原君與楚合從日出而言日

中不决毛遂按劒歷堦而上曰合從者爲楚非爲趙也楚王曰唯謹奉社稷以從 濟同善注何况巍巍

大魏多士之朝而無慷慨死難之臣乎夫自衒

𤣥自媒者士女之醜行也善曰越絶書曰范蠡其始居楚之越越王與言盡日

大夫石賈進曰衒女不貞衒士不信客歷諸侯度河津無因自致殆不眞賢也 良曰巍巍盛貌衒露也媒逹也士自露

其能女自達其容皆可醜也干時求進者道家之明忌也善曰莊子

曰功成者隳名成者虧孰能去功與名而還與衆人 翰曰忌畏也時不可進而求進者必有恥辱故有道者所畏也

而臣敢陳聞於陛下者誠與國分形同氣憂患

共之者也善曰吕氏春秋曰父母之於子也子之於父母也一體而分形同氣血而異息痛疾相救憂思

相感生則相驩死則相哀此之謂骨肉之親也銑曰分形同氣謂與文帝兄弟也憂愁患害也冀以塵露

五臣作霧之微補益山海螢燭末光増暉日月善曰謝承後漢

書楊喬曰猶塵附泰山露集滄海雖無𥙷益款誠至情猶不敢嘿嘿也淮南子曰人主之居也如日月之明也 向曰言

已如塵霧之微螢燭之光也山海日月喻國也願效末能増其國也是以敢冒其醜而獻

其忠知必善本作必知爲朝士所𥬇聖主不以人廢言

善曰論語子曰君子不以人廢言 濟曰冒覆也醜謂自媒衒也𥬇謂𥬇其所謂也言聖人不以人輕而廢其言也

惟陛下少垂神聽臣則幸矣良曰垂聽謂顧聽自試之意

   求通親親表善曰魏志曰太和五年植上䟽求存問親戚自致其意也 銑

     曰植以文帝不聽諸王入朝故上表求存問親戚也

    曹子建

臣植言臣聞天稱其髙者以無不覆地稱其廣

者以無不載日月稱其明者以無不照善曰禮記子夏問曰

何謂三無私孔子曰天無私覆地無私載日月無私照此之謂三無私江海稱其大者以

無不容善曰管子曰海不辭水故能成其大墨子曰江河不惡小谷之滿已也故能大故孔子

曰大哉堯之爲君惟天爲大惟堯則之善曰論語文也 翰

曰大哉歎美之辭則法也夫天德之五臣無之字於萬物可謂𢎞廣矣

蓋堯之爲教先親後䟽自近及逺其傳曰克明

俊德以親九族九族旣睦平章百姓善曰孔安國曰能明俊德

之士任用之以睦髙祖𤣥孫之親也又曰旣巳也百姓百官也言化九族而平和章明也 銑曰聖人與天地合德故曰

天德克能俊深也九族謂𤣥孫之親也睦親也及周之五臣無之字文王亦崇厥

化其詩曰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

鄭𤣥禮記注曰崇猶尊也毛萇曰刑法也鄭𤣥云御治也寡妻寡有之妻文王以禮接其妻至於宗族又能爲政治於家

邦也 向曰化謂和穆親族之化寡妻嫡妻也御理也言文王以禮接其妻至於宗族以爲此政又能理於家邦

以雍雍穆穆風人詠之善曰毛詩曰有來雍雍又曰天子穆穆 濟曰雍和穆美

也風人詩人也謂歌其和美也昔周公弔管蔡之不咸廣封懿親

以蕃五臣作藩屏王室善曰左氏傳富辰曰周公弔二叔之不咸故封建親戚以蕃屏周室馬融曰二

叔管蔡也 良曰管叔蔡叔周公之弟咸和也言周公以二弟不和故廣封樹親戚以爲王室之藩屏傳曰

周之宗盟異姓爲後善曰左氏傳曰滕侯薛侯來朝争長公使羽父請於薛侯曰周之宗

盟異姓爲後 翰曰周之爲盟會列其次位皆以同姓居先異姓爲後言此以勸親誠骨肉之恩

爽而不離善曰漢書宣帝詔曰蓋聞象有罪舜封之骨肉之親粲而不殊如淳曰粲或爲散爾雅曰爽差

也 銑曰骨肉謂兄弟也言雖有差舛不至離隔也親親之義寔在敦固善曰禮記

曰君子賢其賢而親其親 向曰親親骨肉之義寔在厚固未有義而後其君仁而

遺其親者也善曰孟子曰未有仁而遺其親者也未有義而後其君者也 濟曰言義士不後君主仁

者不弃親戚未有遺此道而行仁義者也伏惟陛下咨帝唐欽明之德體

文王翼翼之仁惠洽椒房恩昭九親五臣作族善曰尚書曰

放勲欽明毛詩曰惟此文王小心翼翼漢書儀曰皇后稱椒房詩椒聊之實蔓延盈升美其繁興九親猶九族 良曰帝

唐堯也欽敬也謂聦明之德翼翼恭敬貌惠恩也皇后稱椒房者美其繁興也羣臣百寮番休

遞上善曰列子曰巨鼇迭爲三番江偉上便冝曰上下郎吏計作四五番休 翰曰寮官遞迭也言衆臣百官

宿衛當番以次休息遞爲上下執政不廢於公朝下情得展於私

室親理之路通慶弔之情展誠可謂恕已治人

推惠施恩者矣善曰論語子貢問曰一言可以終身行之者乎子曰其恕乎已所不欲勿施於

人三略曰良將恕已而治人又曰推惠施恩士力日新 銑曰言我願迭居𪧐衛則所持政事亦不廢於公朝亦不廢也

展舒也私室謂賀喜曰慶問哀曰弔恕已謂以已身度人言如此可謂推恩惠於親也至於臣者人

道絶緒禁固明時臣竊自傷也善曰左氏傳曰申公巫臣奔晉子反

請以重幣錮之杜預曰禁固勿仕也錮與固通 向曰言兄弟所親人之常道而今絶其端緒禁固謂不許朝拜也

敢乃望交氣𩔖脩人事叙人倫善曰毛詩序曰成孝敬厚人倫 向曰氣

𩔖僚友也倫道也近且婚媾不通兄弟永絶吉凶之問塞

慶弔之禮廢恩紀之違甚於路人隔閡之異殊

於胡越善曰蘇子卿詩曰誰爲行路人淮南子曰自其異者視之肝膽胡越許愼曰胡在北方越在南方

濟曰婚媾婚姻也不通謂不得相見也恩紀謂應有恩情相紀録處皆如路人也閡亦隔也言親戚乖隔亦猶是也

臣以一切之制永無朝覲之望至於注心皇極

結情紫闥神明知之矣善曰漢書音義曰一切權時也尚書考靈耀曰建用皇極

宋均曰建立也皇大極天也崔駰逹㫖曰攀台階闚紫闥也良曰一切猶一㮣也春見曰朝秋見曰覲皇極紫闥天子所

居也言我一㮣𬒳制長無朝覲之望注結心情於天子之居神明知我心也然天實爲之謂

之何哉善曰毛詩國風文 濟曰言此實天子爲之也退省五臣作惟諸王常有

戚戚具爾之心願陛下沛然垂詔使諸國慶問

四節得展善曰毛詩曰戚戚兄弟莫逺具爾孟子曰油然作雲沛然下雨 銑曰惟思也戚戚憂思貌具

爾謂具憂思於身也沛然喻恩澤也四節謂四時之節得展禮於君也以敘骨肉之歡恩

全怡怡之篤義善曰論語子曰兄弟怡怡如也向曰怡怡兄弟和樂貌篤厚也妃妾

之家膏沐之遺嵗得再通齊義於貴宗等惠於

百司善曰毛詩曰豈無膏沐 濟曰膏脂也沐甘漿之屬貴宗謂外戚及諸公也惠恩也恩同百司之官

此則古人之所歎風雅之所詠復存於聖丗矣

良曰古人歎謂大哉堯之爲君以親九族風雅謂鹿鳴常棣之詩也臣伏自惟省無錐刀

之用善曰東觀漢記黃香上䟽曰以錐刀小用𫎇見𪧐留及觀陛下之所拔授

(⿱艹石)以臣爲異姓竊自料度不後於朝士矣翰曰拔謂

簡賢授事也料度商量也言已之材用不在朝士之後也(⿱艹石)得辭逺游戴武弁

蔡邕獨斷曰逺遊冠者王侯所服傅子曰侍中冠武弁 銑曰辭辭國逺游謂出征也武弁武士之冠解朱

組佩靑紱善曰禮記曰諸侯佩山𤣥玉而朱組綬蒼頡篇曰紱綬也漢書曰凡二千石以上銀印靑綬

向曰組紱皆綬也言解諸侯朱紱佩將軍靑綬也駙馬奉車趣得一號善曰漢書

曰奉車都尉掌御乗輿車駙馬都尉掌駙馬說文曰駙近也濟曰駙馬謂都尉也奉車掌御之官趣疾也言將立功績疾

取一勲號也安宅京室執鞭珥筆善曰論語子曰冨而可求雖執鞭之士吾亦爲之范

曄後漢書岑彭謂朱鮪曰彭徃者得執鞭侍從珥筆戴筆也漢書趙卭曰張安丗持槖𬖂筆張晏曰近臣負橐𬖂筆從也

良曰珥挿也挿筆謂侍中職岀從華蓋入侍輦轂善曰劉歆遂初賦曰奉華蓋於

帝側胡廣漢官解詁注曰轂下諭在輦毂之下京兆之中 良曰華蓋輦轂天子車飾也侍謂侍從承荅聖

問拾遺左右善曰漢書曰議郎掌顧問應對又曰蕭望之劉更生並拾遺左右 良曰荅謂應荅君命

拾遺謂拾其遺闕於君之左右乃臣丹情之至願不離於夢想者

也逺慕鹿鳴君臣之宴中詠棠棣匪他之誡

毛詩序曰鹿鳴宴羣臣嘉賔也又毛詩序曰棠棣燕兄弟也毛詩曰豈伊異人兄弟匪他 翰曰鹿鳴詩篇名美君臣喜

宴也棠棣詩篇名剌兄弟不睦也下思伐木友生之義終懷蓼莪

罔極之哀善曰毛詩序曰伐木燕朋友故舊也詩曰矧伊人矣不求友生毛詩蓼莪曰父𠔃生我母𠔃鞠

我欲報之德昊天罔極 銑同善注每四節之會塊然獨處左右唯

僕𨽻所對唯妻子髙談無所與陳發義無所與

展未甞不聞樂而拊心臨觴而歎息也善曰漢書曰中山靖

王勝來朝天子置酒勝聞樂聲而泣對曰臣聞悲者不可爲絫欷思者不可爲歎息今臣心結日乆每聞㓜妙之聲不知

泣涕之横集 翰曰僕𨽻下士言所對非賢難可與陳說申展故拊心歎息也臣伏以爲犬馬

之誠不能動人譬人之誠不能動天崩城隕霜

臣初信之以臣心况徒虚語爾善曰列女傳曰𣏌梁妻者齊𣏌梁殖之妻

也齊莊公襲莒殖戰死𣏌梁之妻無子内外皆無五屬之親旣無所歸乃就其夫屍於城下而哭之内誠動人道路過者

莫不爲之揮涕十日而城爲之崩淮南子曰鄒衍盡忠於燕惠王王信譖而繫之鄒子仰天而哭正夏而天爲之降霜

濟曰犬馬植自喻也言人之誠不能動天(⿱艹石)能動天天子應知我也𣏌梁妻其夫戰死於莒城妻哭之城爲之崩鄒衍

忠於君燕惠王信讒而繫之鄒子仰天而哭正夏而天降霜今我懇誠過於前人不見報應故曰徒虚語爾(⿱艹石)

藿之傾葉太陽雖不爲之五臣無之字廻光終五臣作然

之者誠也善曰淮南子曰聖人之於道猶葵之與日雖不能終始哉其郷之者誠也 良曰葵藿草也傾

葉於日然日雖不爲廻光終是向日之誠心也臣竊自比葵藿(⿱艹石)降天地之

施垂三光之明者寔在陛下臣聞文子曰不爲

福始不爲禍先善曰文子曰與道爲際與德爲鄰不爲福始不爲禍先范子曰文子者姓辛葵

丘濮上人也稱曰計然南遊於越范蠡師事 翰曰三光日月星葵藿但向日此言三光文家連言以屬於君也福始禍

先謂諸王皆不上表植獨先表故云然今之否隔友于同憂而臣獨唱

言者何也五臣無何也字 善曰廣雅曰否隔也尚書曰友于兄弟 銑曰否隔不通也獨唱謂先陳表

竊不願於聖代五臣作丗使有不𫎇施之物五臣再有有不

䝉施之物六字必有慘毒之懷故栢舟有天只之怨谷風

有弃予之歎善曰毛詩栢舟曰母也天只不諒人只毛萇曰諒信也母也天也尚不信我也又谷

風曰將安將樂汝轉弃予 向曰慘毒猶憂怨也施惠言物不䝉恩惠則憂怨也 濟曰只辭也餘同善注伊 尹

恥其君不爲堯舜善曰尚書曰昔先正保衡作我先王乃曰予克俾厥后惟堯舜其心愧恥

(⿱艹石)撻于市 良曰伊尹殷賢臣也餘同善注孟子曰不以舜之所以事堯

事其君者不敬其君者五臣無者字翰曰言舜有聖德能盡忠以事於堯

豈事君得不敬其君者也臣之愚蔽固非虞伊至於欲使陛下

崇光被時雍之美宣緝熈章明之德者善曰尚書曰允恭克

讓尤被四表恊和萬邦𥠖民於變時雍毛詩曰維清緝熈文王之典尚書曰百姓昭明也 銑曰蔽闇也言我固不如虞

舜伊尹然欲其光大被時和之美雍和也緝熈也光明也是臣慺慺之誠竊所

獨守寔懷鶴立企佇之心敢復陳聞者善曰尚書傳曰慺慺

謹愼也戰國䇿曰呉入郢樊冒勃蘇潛行十日而薄秦鶴立不轉 向曰慺慺敬也鶴立不轉申也企舉踵也佇乆也敢

冒昧辭也言獨守本國鶴立舉踵以望恩澤也冀陛下儻發天聦而垂神聽

善曰尚書曰天聦明求自試表云伏惟陛下少垂神聽 濟曰自上聽下曰垂聽

   讓開府表

    羊叔子善曰臧榮緒𣈆書云羊祜字叔子太山人能屬文爲中書郎陳留王立封

     鉅平子丗祖受禪加散𮪍常侍後以祜都督荆州諸軍事又爲車𮪍將軍開府儀同三司

     祜表讓後以祜爲征南大將軍開府辟召儀同三司薨 良同善注

臣祜言臣昨岀五臣無出字伏聞恩詔拔臣使同台

司臣自出身以來適十數年受任外内每極顯

重之地善曰昨出爲沐浴而出在外台司三公也爲台司故言儀同三司威儀百物使同三司也王隱晉書

曰太祖引祜爲從事中郎遷領軍事兼内外 翰曰台司儀同三司儀式與三公同也重謂爵尊禄厚也常以

智力不可彊進恩寵不可乆謬夙夜戰慄以榮

爲憂中謝 善曰裴氏新語曰(⿱艹石)薦其君將有所乞請中謝言臣誠惶誠恐頓首死罪 銑曰言智少力弱雖

被榮寵早夜戰懼者自量不堪故以榮爲憂臣聞古人之言德未爲衆所

服而受髙爵則使才臣不進功未爲衆所歸而

荷厚禄則使勞臣不勸今臣身託外戚事遭運

善曰管子曰國有德義未明於朝而處尊位者則良臣不進有功未見於國而有重禄者則勞臣不勸王隱𣈆書曰

祜同産姊配景帝爲𢎞訓太后 向曰言因外戚運會而䝉尊寵非有才德也五臣作誠在過寵不

患見遺而猥超然降發中之詔加非次之榮

猥猶曲也孔融荅曹公書曰來書懇切訓誨發中 濟曰猥頓也超然越過之貌中詔謂授儀同三司詔也非次謂不依

臣有何功可以堪之何心可以安之以身誤

陛下辱髙位傾覆亦尋而至願復守先人五臣有之

五臣作敝廬豈可得哉善曰國語單襄公曰髙位寔疾顛左氏傳吕相曰傾覆我社稷

莊子曰顔闔守陋閭左氏傳齊侯遇𣏌梁之妻于郊使弔之辭曰有先人之弊廬在下妾不得與郊弔 良曰誤謂誤累

所授之膱傾覆言敗禍也復反也先人敝廬謂祖父舊居違命誠忤天威曲從即

(⿱艹石)善曰左氏傳齊侯對宰孔曰天威不違顔咫尺翰曰忤逆也曲從謂受開府也即復(⿱艹石)此言禍敗

蓋聞古人申於見知善曰晏子春秋越石父謂晏子曰臣聞之士者屈於不知巳而

申乎知巳 銑曰古人申於知巳屈於不知巳大臣之節不可則止善曰論語子曰周任

有言曰陳力就列不能者止向曰大臣以道事君不可則止臣雖小人五臣作輕小敢縁

所䝉念存斯義今天下自服化巳來方漸八年

雖側席求賢不遺幽賤善曰列子曰子産相鄭三年善者服其化也國語曰越王

夫人側席而坐韋昭曰側猶特也禮憂者側席而坐也 濟曰縁因也所䝉開府之職斯義謂不可則止之義服化謂服

晉化側席謂虚其正位以待賢也然臣等不能推有德進有功使

聖聽知勝臣者多而未達者不少假令有遺德

五臣無於字版築之下有隱才於五臣無於字屠釣之閒

尚書序曰髙宗夢得說說築傅巖之野孟子曰傅說舉於板築之間郭璞三蒼解詁曰板牆上下板築杵頭鐵沓也尉繚

子曰太公屠牛朝歌史記曰太公望吕尚以漁釣奸周西伯良曰板築𫝊說也屠釣太公也言或有如此之人遺才德於

卑賤之役而令五臣無令字朝議五臣無議字用臣不以爲非臣處

之不以爲愧所失豈不大哉善曰遺賢不薦而謬處崇班非直身殃抑爲朝

累今乃朝議用臣不以爲非巳累朝矣處之又不以爲愧巳殃身矣此失豈不大哉言甚大也 翰曰雖朝議用我以爲

得人而我處之不愧儻有如我賢者遺才德於卑賤其失豈不大哉且臣忝竊雖乆未(⿱艹石)

今日兼文武之極寵等宰輔之髙位也善曰文武謂車𮪍及

開府等宰輔謂儀同三司 銑曰兼文武謂爲將軍兼儀同也儀同同於三公故云等宰輔髙位也臣所見

雖狹據光禄大夫李喜秉節髙亮正身在朝

晉諸公讚曰喜字季和上黨人少有髙行爲僕射年老遜位拜光禄大夫 向曰秉執亮明也光禄大夫

魯芝絜身寡欲和而不同善曰臧榮緒晉書曰魯芝字丗英扶風人也耽思墳

籍爲鎭東將軍徴光禄大夫四子講德論曰絜身脩德老子曰少私寡欲論語曰和而不同 濟曰言代事與和而貞節

光禄大夫李胤莅政𢎞簡在公正色善曰王隱晉書曰李

胤字宣伯遼東人也稍遷至尚書僕射轉光禄大夫孔安國尚書傳曰簡大也尚書曰正色率下 良曰正色不阿謟也

皆服五臣作伏事華髮以禮始終善曰周禮曰大司徒領職曰服事鄭司農曰服

謂公家之事也新序閭丘卬曰士之華髮墮領而後用耳 翰曰服事謂衣冠以事君也華髮白髮雖歷内

外之寵不異寒賤之家翰曰内謂相外謂將不異寒賤言不奢侈而猶

未䝉此選臣更越之何以塞天下之望少益日

月是以誓心守節無苟進之志善曰聖主得賢臣頌曰不足以塞厚望日

月喻君淮南子曰人主之居如日月之明也左傳季札曰曹宣公之卒也諸侯與曹人不義曹君將立子臧子臧去之遂

弗爲也以成曹君君子曰能守節 銑曰此選謂儀同三司也越過三人也塞滿也言巳偏䝉此選是不滿天下望也日

月喻天子也所以退讓者望益天子之明是以守節不爲進今道路未通五臣作淸方隅

多事乞留前恩使臣得速還屯善曰王隱𣈆書曰太始五年岀爲都

督荆州諸軍事 向曰盗賊通行邊隅未静留速止前恩謂止儀同也勒兵而聚曰屯不爾留連必

於外虞有闕臣不勝憂懼謹觸冒拜表惟陛下

察匹夫之志不可以奪善曰論語子曰匹夫不可奪志 濟曰留連謂令作儀同

則於外恐㓂至虞度之事有闕也 良曰觸聖情冒上之顔也匹夫獨夫也言獨夫執志亦不可奪

   陳情表

    李令伯善曰華陽國志曰李密字令伯犍爲武陽人父早亡母何氏更適人密見

     養於祖母以孝聞侍疾日夜未甞解帶蜀平後𣈆武帝徴爲太子洗馬詔書累下郡縣逼

     迫密上䟽武帝覽其表嘉其誠款賜奴婢二人使郡縣供祖母奉膳祖母卒服終徙尚書

     郎爲河内温令左遷漢中太守一年去官卒密一名虔 翰同善注

臣密言臣以險釁夙遭閔凶善曰賈逵國語注曰釁兆也左氏傳楚少

宰曰寡君少遭閔凶 銑曰險釁艱難禍罪也閔憂也憂謂父憂也生孩六月慈父見背

善曰孟子曰孩提之童趙歧曰知孩笑可提抱也文子曰慈父之愛子非求報 銑曰背死也行年四嵗

舅奪母志善曰莊子田開之曰單豹行年七十毛詩序曰衞丗子蚤死其妻守義父母欲奪而嫁之

銑曰奪志謂舅嫁其母不得守節祖母劉愍臣孤弱躬親善作撫養

善曰毛詩曰父𠔃生我母𠔃鞠我撫我畜我長我育我毛萇曰鞠養也 銑曰愍痛也撫矜憐也五臣有少字

多疾病九嵗不行零丁孤苦至于成立善曰李陵贈蘇武詩

曰逺處天一隅苦困獨伶丁國語曰𣈆趙氏冠韓獻子戒之曰此之謂成人論語曰三十而立 銑曰零丁危弱貌成立

謂二十成人也旣無叔伯終鮮兄弟善曰毛詩曰終鮮兄弟維予與汝門衰

祚薄晩有兒息善曰字書曰𧙓福也 向曰衰㣲也外無朞功彊近

之親内無應門五尺之僮善曰孫卿子曰仲尼之門五尺豎子羞言五伯 向

曰朞功謂大功小功之親彊盛也僮僕也焭焭獨立五臣作㷀㷀子立形影相弔

曹植責躬表曰形影相弔五情愧赧 濟曰㷀單也弔問也而劉夙嬰疾病常在牀

蓐臣侍湯藥未曾廢離逮奉聖朝沐浴淸化前

太守臣逵察臣孝廉後剌史臣榮舉臣秀才臣

以供養無主辭不赴會詔書特下拜臣郎中尋

䝉國恩除臣洗馬猥以微賤當侍東宫非臣隕

首所能上報善曰朱浮書曰同𬒳國恩如淳漢書注曰凡言除者除故官就新官也漢書曰太子屬官

有洗馬如淳曰前驅也廣雅曰猥頓也漢書谷永上書王鳯曰齊客隕首公門以報恩施史記曰孟甞君相齊使其舎人

魏子收邑三反而不致孟甞君問其故對曰有賢竊假之數年或毁孟甞孟甞乃奔魏子所與粟賢者聞之乃上書言孟

甞不作亂請身盟遂自刎宫門以明孟甞 良曰聖朝謂𣈆朝也逵榮並剌史字也無主謂無人主奉供養之事微賤自

謙也隕落也言自斷落其首不能報此恩臣具以表聞辭不就職詔書切

峻責臣逋慢郡縣逼迫催臣上道州司臨門急

於星火臣欲奉詔奔馳則五臣有以字劉病日篤欲

苟順私情則告訴不許臣之進退實爲狼狽

善曰孔叢子孔子曰吾於狼狽見聖人之志荀恱漢紀論曰周勃狼狽失據塊然囚執也 翰曰前除洗馬時以有表辭

逋緩慢倨也篤病甚也許謂許於州司也進謂欲去退謂欲住也狼狽猶悽惶也伏惟聖朝以

孝治天下凡在故老猶䝉矜育善曰爾雅曰矜憐也况臣孤

苦特爲尤甚且臣少仕僞朝歷職郎署本圖宦

達不矜名節今臣亡國賤俘至微至陋善曰鄭𤣥禮記注曰

矜謂自尊大也賈逵國語注曰伐國取人曰俘 銑曰僞朝謂蜀朝也郎署謂尚書郎言我本謀爲官職非隱逸以名節

自矜也軍所虜獲曰俘蜀爲晉滅故云此過䝉拔擢寵命優渥豈敢盤桓

有所希冀但以劉日薄西山氣息奄奄善曰毛詩曰旣優旣

渥周易曰𥘉九盤桓利居貞揚雄反騷曰臨汨羅而自隕何恐日薄於西山廣雅曰奄困迫也 向曰拔擢謂郎中洗馬

也優饒渥厚也盤桓不進貌有所希望言但爲侍養非敢望髙官也日迫西山喻劉年老暮也奄奄將絶也人命

危淺朝不慮夕善曰左氏傳趙孟曰朝不謀夕何其長也 濟曰危易落淺易拔慮謀也言朝

不謀至夕之生也臣無祖母無以至今日祖母無臣無以

終餘年善曰鸚鵡賦曰匪餘年之足惜 良曰餘年殘年也母孫二人更相爲

命是以區區不能廢逺良曰區區猶勤勤也廢逺謂廢養而逺離祖母臣密

今年四十有四祖母劉今年九十有六是臣盡

節於陛下之日長報善本作養字劉之日短也烏鳥私

情願乞終養善曰葛龔䘮伯父還傳記曰烏鳥之情誠竊傷痛毛詩曰蓼莪孝子不得然養也

翰曰烏鳥反哺其母言我有此烏鳥之私情乞畢祖母之養也臣之辛苦非獨五臣作徒

之人士及二州牧伯所見明知皇天后土實所

共鑒善曰左氏傳晉大夫曰皇天后王實聞君之言 銑曰二州謂梁州益州也牧伯謂榮逵也言非但人知

我辛苦天地亦知也願陛下矜愍愚誠聽臣微志庶劉僥倖

保卒餘年善曰禮記曰子曰小人行險以徼倖僥與徼同古堯切 向曰庶冀保安卒終也冀祖母𫎇僥              向              曰

倖之恩安終殘年也臣生當隕首死當結草善曰漢書谷永上書王鳯曰齊客隕首公

門以報恩施 濟曰魏武子有嬖妾無子武子疾命子顆曰吾死嫁之及困又曰殺以殉顆乃從初言嫁之後與秦將杜

回戰顆見老人結草以亢杜回回躓爲顆所獲中夜夢結草老人曰予妾父也報君不殺之心臣不勝犬

馬怖懼之情謹拜表以聞善曰史記丞相翟靑曰臣不勝犬馬心

   謝平原内史表善曰臧榮緒晉書曰成都王表理機起爲平原内史到官

     上表謝恩良同善注

    陸士衡

陪臣陸機言善曰祭邕獨斷曰諸侯境内自相以下皆爲諸侯稱臣於朝皆稱陪臣 銑曰諸侯之臣

於天子朝稱陪臣此及姓也機前任呉王郎中今故稱此今月九日魏郡太守遣

兼丞張含賫板詔書印綬假臣爲平原内史

凡王封拜謂之板官時成都攝政故稱板詔拜受祗竦不知所裁中謝 翰曰含太守

下丞賫持也板冊文假言假借不乆也祗竦敬懼貌裁制也臣本五臣作呉人岀自敵國

善曰漢書蒯通說韓信曰敵國破謀臣亡也 銑曰敵國謂仇敵之國也丗無先臣宣力之

效才非丘園耿介之秀善曰尚書舜曰予欲宣力四方汝爲易曰賁子丘園束帛

戔戔王肅曰隱處丘園道德彌明必有束帛之聘楚辭曰獨耿介而不隨 銑曰先臣謂父祖也宣用效勤也言非有功

於國耿絜介獨也言負才德淸絜獨居丘園不仕之人也皇澤廣𬒳惠濟無逺

四子講德論曰皇澤豐沛尚書曰無逺弗届擢自羣萃累䝉榮進善曰國語

曰羣萃而同處賈逵曰萃亦處也向曰萃聚也言抜於羣聚之中入朝九載歷官有六

身豋三閣官成兩宫善同向注 向曰入朝謂入晉朝也歷官六爲楊駿祭酒太子洗馬

吳王郎中尚書郎中殿中郎又爲著作郎三閣謂祕書郎掌内外三閣經書也兩宫東宫及上臺也服冕乗

軒仰齒貴游善曰左傳衛太子謂渾良夫曰服冕乗軒三死無與杜預傳注曰齒列也周禮曰師氏以

三德敎國子凡國之貴遊子弟學焉 濟曰冕冠也軒車也貴游謂與公子同游也振景抜迹顧

邈同列善曰臣瓚漢書注曰邈凌邈也 濟曰言振其光景拔迹越衆廻顧自省逺於同列施重

山岳義足灰没善曰葛龔讓州辟文曰恩重山岳言君之義我身如灰之滅不足報也 濟曰

䝉恩施之重我於事義足爲灰没以報恩德遭國顛沛無節可紀雖䝉曠

盪臣獨何顔俛首頓膝憂愧(⿱艹石)中謝 善曰周易曰夕愓(⿱艹石)

良曰遭國顛沛謂趙王倫篡位遷帝金墉無節謂不能見危授命曠盪謂䝉寛宥何顔謂自慙也頓膝謂拜跪也厲危也

而横爲故齊王冏所見枉䧟誣臣與衆人共

作禪文善曰王隱晉書曰濟王冏字景治趙王倫篡位冏舉兵討倫臨陳斬之禪文倫受禪之文 翰曰枉

曲誣加也禪文謂禪位之文幽執囹圄當爲誅始臣之微誠不

負天地倉卒之際慮有逼迫善曰司馬遷書曰深幽囹圄之中 銑曰幽隱

執繫也囹圄獄名誅始謂先合誅也言我幽微之信不欺天地但恐急𭧂之間不得申說乃與弟雲及

散𮪍侍郎𡊮瑜中書侍郎馮熊尚書右丞崔基

廷尉正顧榮汝隂太守曹武思所以獲免善曰王隱

晉書曰爰瑜字丗都馮熊字文羆顧榮字彦先𣈆百官名曰曹武字道淵 向曰言此六人初皆同坐共思所以獲免之

隂䝉避廻﨑善作嶇自列善曰言密自䝉蔽避迴冏黨岐嶇難阻得自申

列也廣雅曰列陳也 濟曰隂䝉避迴詐發妹䘮不預倫事﨑嶇傾側也自列謂自分雪也片言𨾏字

不關其間事蹤筆跡皆可推校善曰王隱晉書曰機與吳王晏表曰

禪文本草今見在中書一字一迹自可分别蔡邕書曰惟是筆迹可以當靣也 濟曰片言𨾏字皆不關趙王倫事也

而一朝翻然更以爲罪蕞爾之生尚不足𠫤

左傳子産曰諺云蕞爾之國杜預曰蕞小貌也說曰尚曽也孔安國尚書傳曰𠫤惜也 良曰翻反也區區

本懷實有可悲善曰李陵書曰區區之心切慕此爾良曰區區勤勤也可悲謂遭枉横實可

悲痛畏逼天威即罪惟謹善曰左氏傳齊侯對宰孔曰天威不違顔咫尺公羊傳曰

不即罪爾何休曰不就罪也漢書曰終軍詰徐偃請下御史徴偃即罪論語曰子在宗廟朝廷便便言惟謹爾 良曰逼

迫天威言逼天威之怒而就罪也鉗口結舌不敢上訴所天善曰莊子曰鉗

墨翟之口愼子曰臣下閉口左右結舌潛夫論曰臣鉗口結舌而不敢言左傳箴尹克黃曰君天也何休墨守曰君者臣

之天也 翰曰鉗以鐵爲劫束也結繫也束口繫舌言不敢語莫大之釁日經聖聽

善曰孝經曰五刑之屬三千而罪莫大於不孝 銑曰釁罪也人之罪莫大不忠不孝日經聖聽謂日日經天子聽察也

肝血之誠終不一聞所以臨難慷五臣作忼慨而不

能不恨恨五臣作悢悢者唯此而巳銑曰肝血謂赤心誠實也忼慨失志也悢悢悲

也志無所申但悲而巳重䝉陛下愷悌之宥廻霜收電使不

隕越善曰陛下謂成都也毛詩曰愷悌君子杜預左傳注曰宥赦也威如霜巳見西征賦荀恱申鑒曰人主威

如雷電之震左傳齊侯對宰孔曰小白恐隕越于下也 向曰宥寛也雷震喻威隕越死也䝉天子寛廻收其威使至不

復得扶老𢹂㓜生出獄户懷金拖紫退就

散輩善曰戰國䇿曰薛人扶老𢹂㓜迎孟甞君道中揚子法言曰使我紆朱懷金其樂不可量也解嘲曰紆靑

拖紫 濟曰散輩謂不除名爵散官之輩感恩惟咎五情震悼善曰文子曰昔中黃

子曰色有五章人有五情天蹐(⿱艹石)無所容中謝 善曰毛詩曰謂天

蓋髙不敢不跼謂地蓋厚不敢不蹐史記曰魏公子自責似(⿱艹石)無所容也 良曰震悼驚也跼曲也蹐累足行也思前得

罪五情震驚心自愧責於天地(⿱艹石)無所容也不悟日月之明遂垂曲照雲

雨之澤播及朽瘁善曰尚書武王曰惟我文考(⿱艹石)日月之照臨范曄後漢書鄧隲上䟽曰𬒳

雲雨之渥澤也 翰曰日月喻君也播布朽腐瘁病也忘臣弱才身無足采哀

臣零落罪有可察苟削丹書得夷平民善曰左傳曰斐豹𨽻

也著於丹書書曰延及平民 翰曰削除也丹書定罪之書夷亦平也平民凡民也言䝉天子照察除其罪書爲凡民也

則塵洗天波謗絶衆口臣之始望尚未至是

塵喻罪也天波喻天子恩澤謗枉也言初所尚未至天恩洗罪猥辱大命顯授符虎

漢書文紀曰初與郡守爲銅虎符竹使符 向曰猥頓也大命天子命也符虎謂金虎符也謂授内史也使春

枯之條更與秋蘭垂芳陸沉之羽復與翔鴻撫

善曰莊子曰孔子之楚其鄰有夫妻臣妾登極者仲尼曰是陸沈者也班固漢書張陳述曰𢹂手逐秦撫翼俱

起 向曰陸沉謂無水而沉喻已也翔鴻喻朝士也言我頓䝉天恩再得與朝士齊列也雖安國免徒

起紆靑組張敞亡命坐致朱軒善曰敞起亡命復奉使典州命名也謂所

犯罪名已定而逃亡避之謂之亡命餘同濟注 濟曰韓安國事梁孝王爲中大夫有罪在徒中漢使張羽拜安國爲内

史張敞爲京兆尹殺人𬒳罪遂逃走後冀州有賊天子思敞使治之敞隨詣拜爲冀州剌史靑組朱軒並二千石之車飾

方臣所荷未足爲泰豈臣䝉垢含吝所冝忝竊

善曰范曄後漢書陳蕃曰鄙𠫤之萌復存于心方言曰貪而不施謂之𠫤 良曰垢濁也吝恨惜也忝辱言我含此汚濁

豈能辱𥨸此位也非臣毁宗夷族所能上報喜懼參并悲

慙哽結拘守常憲當便道之官善曰如淳漢書注曰律二千石以上

告歸寧不過行在所者便道之官無問也 良曰喜謂喜得内史懼不勝任也參并言雜半也憲法也當時之法據官者

便之任也不得束身奔走稽顙城闕瞻係天衢馳心

輦轂臣不勝屏營延仰謹拜表以聞善曰李陵詩曰䇿名

於天衢班固漢書述曰攀龍附鳳並集天衢胡廣漢官解詁注曰轂下諭在輦轂之下國語申胥曰昔楚靈王獨行屏營

翰曰稽顙拜也言爲奉法赴任不得奔走謝城闕也視天子街衢不得徃故馳心也輦天子車轂屏營廻惶也

   勸進表善曰何法盛𣈆書曰劉琨連名勸進中宗嘉之𣈆紀曰劉琨作勸進表無所㸃

     竄封印旣畢對使者流涕而遣之

    劉越石銑曰閔帝爲劉曜所殺琅邪王睿在江南時劉琨在并州叚疋磾在冀州

      此表勸睿爲天子是爲元帝

建興五年善曰𣈆書曰建興閔帝年號三月癸未朔十八日辛

丑使持節散𮪍常侍都督河北并冀幽三州諸

軍事領護軍五臣無軍字匈奴中郎將司空并州剌

史廣武侯臣琨使持節侍中都督冀州諸軍事

撫軍大將軍冀州剌史左賢王渤海公臣匹磾

頓首死罪上五臣有尚字書臣琨臣匹磾頓首頓首死

罪死罪臣聞天生蒸民善作樹之以君所以對

越天地司牧𥠖元善曰左傳邾文公曰天生人而樹之君以利之也典引曰發祥流慶對越

天地左傳師曠曰天生人而立之君使司牧之勿使失性孝經鉤命决曰天有顧盼之義授圖于𥠖元 向曰蒸衆樹立

對配越揚司主牧養也言衆人須立君長配揚天地以主養之聖帝明王鑒其(⿱艹石)

善曰易緯曰聖帝明王所以致太平知天地不可以乏饗故屈其身

以奉之善曰范曄後漢書𡊮紹上䟽曰洛邑乏祀荀恱申鑒曰聖王屈已以申天下之樂 濟曰饗獻也天

地神明依人而行故聖人屈身以奉祭祀知𥠖元不可以無主故不得已

而臨之善曰東觀漢記馮異曰更始敗亡天下無主莊子曰君子不得已而臨蒞天下也社稷

時難則戚藩定其傾郊廟或替則宗哲纂其祀

濟曰難屯難也替廢也言社稷屯難郊廟禮廢當取親戚蕃王之英哲以繼祀宗廟也所以𢎞振遐

風式固萬丗五臣作代 善曰牽秀衛公誄曰仰晞遐風重輝冠丗毛詩曰式固爾猶 良曰𢎞大式

用靡無由從也言使宗子繼者將以大振逺風堅固萬代三五以降靡不由之臣

琨臣匹磾頓首頓首死罪死罪伏惟髙祖宣皇

帝肇基景命善曰史記楚子西曰孔丘述三五之法明周召之業王隱𣈆書曰宣皇帝河内温人

今上受禪追上尊號曰宣皇帝尚書武王曰至于大王肇基王跡詩曰景命有僕毛萇曰僕附也鄭𤣥曰天之大命又附

著於汝也 良曰三五謂三皇五帝也自此以下無不從其繼絶之道也肇始景大也丗祖武皇帝

遂造區夏三葉重光四聖繼軌善曰丗祖武帝廟號書曰惟丕顯考

文王用肇造我區夏三丗謂宣景文四聖謂武帝也書曰昔我文王武王宣重光廣雅曰軌跡也 翰曰三葉謂宣景文

帝也各有文明之德故重光四聖謂武帝惠敏懷也惠澤侔於有虞卜年過於

周氏善曰左傳王孫滿曰成王定鼎於郟鄏卜丗三十卜年七百 銑曰侔齊也周公卜年七百言晉過之

自元康以五臣作已來艱禍五臣作禍難繁興永嘉之際氛

厲彌昏善曰晉書曰惠帝即位攺元曰元康 向曰元康惠帝年號永嘉懷帝年號禍謂趙王倫作亂氛惡

氣厲危也謂劉聦石勒等昏亂王室也宸極失御豋遐醜裔國家之危

(⿱艹石)綴旒善曰王隱晉書懷紀曰羯賊劉曜破洛皇帝崩於平陽宸極喻帝位荅賔戯曰周失其御禮曰

天王崩告䘮曰天王豋遐公羊傳曰君(⿱艹石)贅旒贅猶綴也何休曰旒旗旒也以譬者言爲下所執持東西爾 濟曰宸極

喻君也失御人之道醜惡裔逺也謂懷帝死賊廷也旒冕旒上綴珠下垂而危言國家似之頼先后之

德宗廟之靈皇帝嗣建舊物克甄善曰王隱晉書懷紀曰洛陽破

大司馬南陽王保於長安立秦王爲皇太子懷帝崩皇太子即位左傳伍貟曰少康祀夏配天不失舊物鄭𤣥尚書緯注

曰甄表也 良曰賴䝉也先后謂上四帝也皇帝謂秦王也洛陽破後秦王即位長安以嗣懷帝使舊禮物能明也

授欽明服膺聦哲玉質㓜彰金聲夙振善曰尚書曰欽明文

思禮曰服膺拳拳應劭漢官儀曰太子太𫝊琢磨玉質言太子有玉之質琢磨以道也孟子曰孔子之謂集大成集大成

也者金聲而玉振之也 翰曰誕大也言大授敬明之德而又聦智㓜少夙早也詩云金王其相相質也振奮也冢

宰攝其綱百辟輔其治四海想中興之美羣生

懷來蘇之望善曰尚書曰冢宰掌邦治統百官包咸論語注曰攝猶兼也毛詩曰不顯維德百辟

其刑之毛詩序曰宣王任賢使能周室中興尚書曰傒我后后來其蘇 銑曰冢宰官位掌邦治以佐王也綱紀也百辟

百官也輔佐也言四海衆人皆思想中興懷其蘇息不圖天不悔禍大災荐臻

善曰左傳鄭伯曰天其悔禍于許也 向曰不圖不意也荐重臻至也言大災重至謂劉曜破長安也國未

忘難宼害尋興逆胡劉曜縱逸西都敢肆犬羊

陵虐天邑善曰左傳冨辰曰人未忘禍王又興之何法盛晉書胡録曰建興四年劉載使劉曜㓂長安漢

名臣奏曰太尉應劭等議以爲鮮卑隔在漠北犬羊爲羣尚書曰肆予敢求爾天色商 濟曰肆縱也犬羊喻劉曜虐害

也天邑長安也臣等奉表使還仍承西朝以去年十一月

不守主上幽劫復沉虜廷善曰于寶晉愍紀曰賊入掠京都劉粲㓂于城下天

子𫎇塵于平陽𫝊暢諸公讃曰葛蕃傳檄平陽求連和迎上上於是見害 良曰仍因也言琨等使人奉表詣長安還因

知閔帝没也不守不能守備幽囚劫脅也虜廷謂䝉塵平陽也神器流離再辱荒逆

再謂懷愍二帝也老子曰天下神器不可爲也爲者敗之韋昭曰神器天子璽符服御之物也 翰曰神器天子位也流

離崩䘮也再辱謂懷帝先没閔帝又没也荒逆謂劉曜也臣每覽史籍觀之前載

厄運之極古今未有善曰小雅曰載事也 銑曰困厄之運甚於古今苟在

食土之毛含氣五臣作血之𩔖莫不叩心絶氣行號

巷哭善曰左傳芋尹無宇謂楚子曰食土之毛誰非君臣三略曰含氣之𩔖咸願得志新序子貢曰子産死國

人聞之皆叩心流涕曰子産巳死吾將安歸皆巷哭 向曰毛草也言聞帝䝉塵食土草及有生之𩔖無不推心氣絶而

况臣等荷寵三丗位厠鼎司善曰三丗謂邁至琨也王隱晉書曰琨祖

邁相國參軍父蕃太子洗馬侍御史鼎司謂司空也謝承後漢書序曰王龔幹事遂陟鼎司 濟曰琨家三代俱事晉爲

著職鼎司三公也謂琨爲司空承問震惶五臣作遑精爽飛越善曰謝承後漢書曰

竇武上䟽曰奉承詔命精爽隕越 良曰遑恐爽亡也承問謂聞破亡之事也飛越猶飛揚也且悲且惋

五情無主善曰文子曰昔中黃子曰色有五章人有五情莊子葉公見龍失其魂魄五情無主 翰曰悲

謂王之亡惋謂倇賊之亂五臣作興哀朔垂上下泣血善曰謝承後漢書胡母班

書曰董卓起朔垂毛詩曰鼠思泣血 銑曰朔垂謂并州臣琨臣匹磾頓首頓首

死罪死罪臣聞昏明迭用否泰相濟善曰昬明謂晝夜也文子

曰春秋之代謝日月之晝夜孫卿子云日月遞照周易曰泰者通也物不可終通故受之以否 向曰否塞泰通言物不

可乆昬塞當還明通謂國雖亡亦當通濟也天命未攺歷數有歸善曰左氏傳王孫滿

謂楚子曰周德雖衰天命未攺書曰天之歷數在爾躬 濟曰言歷數未攺晉當復歸或多難以固

邦國或殷憂以啓聖明善曰左氏傳曰楚使椒舉如晉求諸侯晉侯欲勿許司馬

侯曰不可鄰國之難不可虞也或多難以固其國啓其疆土齊有仲孫之難而獲桓公至今頼之晉有里丕之難而獲文

公是以爲盟主也韓詩曰耿耿不寐如有殷憂漢書路温舒曰禍亂之作將以開聖人也齊字上五臣有是以

有無知之禍而小白爲五伯之長善曰左傳曰𥘉齊襄公立

無常鮑叔牙曰君使民慢亂將作矣奉公子小白出奔莒亂作管夷吾召忽奉公子糾來奔雍廩殺無知公伐齊納子糾

桓公自莒先入 良曰桓公彊盛居五伯之先也五伯齊桓晉文秦穆宋襄楚莊公也餘同善注𣈆有驪

SKchar之難而重耳以五臣無以字主諸侯五臣有之盟二字 善曰左傳曰初

晉獻公以驪SKchar爲夫人夫人譖太子太子縊于新城遂譖二公子皆知之重耳奔蒲夷吾奔屈漢書路温舒曰齊有無知

之禍而桓公以興晉有驪SKchar之難而文公用伯繇是觀之禍亂之作將以開聖人也 良曰晉獻公以驪SKchar爲夫人乃譖

公子重耳出奔後獻公薨重耳還國是爲文公以主諸侯之盟多難謂遭無知之難殷憂謂𬒳SKchar之譖也固邦國謂桓

公也啓聖明謂文公也言此以喻君也社稷靡安必將有以扶其危黔

首幾絶必將有以繼其緒伏惟陛下𤣥德通於

神明聖姿合於兩儀善曰鹽鐵論曰定傾扶危史記曰秦更民曰黔首陛下謂元帝也書

曰玄德升聞乃命以位孝經援神契曰十丗升平至德通神明兩儀天地也易曰易有太極是生兩儀 翰曰陛下謂元

帝也玄德謂潜行道德也兩儀天地也言道德通神明舉動合天地能扶持社稷之危繼續黔首之命黔首百姓也

命代五臣作丗之期紹千載之運善曰孟子曰五百年必有王者興其間必有命丗者

也廣雅曰命名也桓子新論曰夫聖人乃千載一岀賢人君子所想思而不可得見也 銑曰紹繼也聖人千載一出言

元帝繼此千載之數也五臣無夫字符瑞之表天人有徴中興之

兆圖䜟垂典自京畿隕五臣作殞䘮九服崩離善曰東觀漢記

羣臣上奏丗祖曰符瑞之應昭然著聞矣曹子建責躬詩曰得會京畿周書曰乃辨九服之國方千里曰王圻其外曰侯

服甸服男服采服衞服蠻服夷服鎮服蕃服論語子曰邦崩離析 向曰謂江左有符瑞而與䜟文應之殞䘮墜失也

崩離壞散貌天下嚻然無所歸懷雖有夏之遘夷羿宗

SKchar之離犬戎蔑以過之善曰班固漢書贊曰海内嚻然䘮其樂生之心左氏傳曰

魏絳對晉侯曰昔有夏之方衰也后羿自鉏遷于窮石因夏人以代夏政又曰夷羿收之杜預曰夷氏也史記曰幽王嬖

愛襃姒竟廢后立襃姒爲后廢后父申侯乃與西夷犬戎共攻幽王遂殺幽王驪山之下 濟曰嚻然憂傷貌夏太康岀

畋爲羿所逐夷羿氏也SKchar周姓幽王爲犬戎所㓕遘遇離羅也言此二主遇難無能過於晉也蔑無也陛下

撫寧江左奄有舊呉柔服以德伐叛以刑善曰王隱晉書

曰元帝琅邪恭王之長子永興元年就國二年加楊州諸軍事韋孟諷諫詩曰撫寧遐荒江左江東也春秋歷序曰東方

爲左毛詩曰奄有龜䝉左氏傳晉隨武子曰伐叛刑也柔服德也 良曰元帝居琅邪時加撫楊州諸軍事故云撫寧江

左今復歸江南故云奄有舊吳奄布也柔安言服用刑德以安蕃服叛亂也抗明威以攝五臣作懾

不𩔖仗大順以肅宇内善曰尚書曰我有周佑命將天明威漢書音義曰攝安也

禮曰天子以德爲車以樂爲御諸侯以禮相與大夫以法相序天下之肥也是謂大順 翰曰抗舉懾服也不𩔖謂異國

也大順天人也純化旣敷則率土宅心義風旣暢則遐方

企踵善曰尚書曰汝丕逺惟商耇成人宅心知訓劇秦美新曰海外遐方延頸企踵 翰曰純厚敷布宅居暢

通也言純厚之化通仁義之風逺方之人皆企踵而慕之百揆時序於上四門穆

穆於下善曰書曰納于百揆百揆時敘賔于四門四門穆穆 銑曰揆度也四門四方之門穆穆和恱貌言

度百事有次序於上使四目和恱於下昔少康之隆夏訓以爲美談

左氏傳伍貟謂呉子曰昔有過澆滅夏后相后緍方娠逃出自竇歸于有仍生少康焉爲仍牧正以牧夏衆使女艾諜澆

遂滅過戈復禹之績澆五叫切公羊傳曰魯人至今以爲美談 向曰夏訓夏書也美談美其成功談說也宣王

之興周詩以爲休詠善曰毛詩序曰蒸民尹吉甫美宣王也任賢使能周室中興焉故詩

人詠之濟同善注况茂勲格于皇天淸輝光于四海善曰尚書

曰昔成湯旣受命時則有(⿱艹石)伊尹格于皇天孝經曰孝悌之至通于神明光于四海 良曰勲功格至也淸輝謂天子之

蒼生顒然莫不欣戴善曰尹文子曰堯德化布於四海仁惠𬒳於蒼生淮南子

曰聖人呼吸隂陽之氣而羣生莫不喁喁然仰其德以和順國語祭公謀父曰商王大惡庶人不忍欣戴武王 濟曰顒

然仰德貌戴荷戴也聲敎所加願爲臣妾者哉善曰尚書曰朔南暨聲敎史記

張良曰百姓莫不願爲臣妾乎 銑曰聲譽敎化所加𬒳者皆願臣於君也且宣皇之胤唯

有陛下善曰王隱晉書元皇帝宣帝之曾孫左傳介之推曰獻公之子九人惟君在矣 向曰元帝宣帝之

億兆攸歸曾無與二善曰尚書曰受有億兆夷人晏子春秋晏子謂魯哀公曰

君矯魯國化而爲一心君曽無二何暇有三乎 濟曰攸所也言萬姓歸附無二心也天祚大𣈆必

將有主主𣈆祀者非陛下而誰善曰法言曰昔在有熊髙辛唐虞三代咸

有顯懿故天因而祚之左傳介之推曰天未絶晉必將有主主晉祀者非君而誰 良曰祚福也祀𥙊祀是以

邇無異言逺無異望善曰漢書曰霍光以内外異言左傳叔向曰我先君文公人從

而與之獻無異親民無異望矣翰曰無異謂逺邇皆望於帝謳歌者無不吟詠徽

猷獄訟者無不思于聖德善曰孟子曰堯崩三年之䘮畢舜避丹朱於南河之

南天下朝覲獄訟者不之堯之子而之舜謳歌者不謳歌堯之子而謳歌舜舜曰天也夫而後歸中國踐天子之位焉詩

曰君子有徽猷荅賔戲曰用納乎聖德矣銑曰徽美猷道也言人皆吟詠其美道聖德天地之際旣

交華裔之情允洽善曰封禪書曰天人之際巳交上下之情允洽左傳孔子曰裔不謀夏夷

不亂華 向曰裔逺允信也言天地交通華夏逺裔皆與天地信合一角之獸連理之木

以爲休徵者蓋有百數善曰春秋感精符曰麟一角明海内共一主也王者不刳

胎不剖𡖉則出於郊孝經援神契曰德至草木則木連理尚書有休徴西都賔曰處乎同列者蓋以百數 濟曰一角獸

謂麒麟也連理木異本同末皆王者之美瑞百數言多冠帶之倫要荒之衆不

謀而同辭者動以萬計善曰冠帶謂中國也西蜀父老曰封疆之内冠帶之倫尚

書曰五百里要服五百里荒服也周書曰不謀同辭會於武王郊下羽獵賦曰杖莫邪而羅者萬計矣 良曰冠帶謂四

方士人要服荒服也言外内士人諸侯同爲勸進之辭者萬計也是以臣等敢五臣無敢字

天地之心因函夏之趣昧死以上尊號善曰漢書揚雄河東

賦曰函夏之大漢書又曰諸侯昧死再拜言上尊號 翰曰考度也函夏中國趣向也尊號天子號也願陛

下存舜禹至公之情狹巢由抗矯之節以社稷

爲務不以小行爲先善曰東觀漢記羣臣上奏丗祖曰大王社稷爲計萬姓爲心漢書賈

𧨏上書曰人主之行異布衣布衣飾小行以自託於郷黨人主惟社稷固爾 銑曰舜禹皆受禪以濟時故願存之巢父

許由皆舉髙節不仕顧狹小之行推讓也言勸爲至公無爲推讓以黔首爲憂不以克

讓爲事善曰尚書曰允恭克讓良曰黔首百姓克能也上以慰宗廟乃顧之

懷下以釋溥五臣作普天傾首之望善曰詩曰乃眷西顧又曰溥天之下漢書

翟義曰天下傾首服從莫能抗扞國難也 向曰慰安也謂宗廟神祗乃顧於君言立君當上安神祗之顧下赴天下傾

首之則所謂生繁華於枯荑育豐肌於朽骨神

人獲安無不幸甚善曰易曰枯楊生稊王弼曰稊者楊之秀稊與荑通左傳薳子馮曰所謂

生死而肉骨尚書曰帝曰䕫命汝典樂神人以和漢書漢王曰以韓信爲大將軍蕭何曰幸甚 向曰荑者楊之秀萬人

得君猶枯木朽骨生其枝葉肌肉也神謂宗廟也獲得也臣琨臣匹磾頓首頓首

死罪死罪臣聞尊位不可乆虚萬機不可乆曠

虚之一日則尊位以殆曠之浹辰則萬機以亂

善曰史記李斯曰明主聖皇所能乆處尊位東觀漢記諸將上奏丗祖曰帝王不可以乆曠公羊傳曰縁臣之心不可一

日無君左氏傳君子曰莒恃陋不修其城郭浹辰之間而楚剋其三都杜預曰浹辰十二日也 濟曰曠空殆危也浹及

辰時也自甲及癸爲一時方今鍾百王之季當陽九之會善曰曹植

九詠章句曰鍾當也班固漢書贊曰漢承百王之弊左傳叔向問晏子曰齊其何如晏子曰此季丗也漢書曰陽九之厄

曰初入百六陽九音義曰易傳謂陽九之厄百六之㑹濟曰季未也九者陽數之極則有災會謂與厄相會也

宼窺窬伺國瑕隙齊人五臣作民波蕩無所繫心安

可以廢而不恤哉善曰左氏傳師服曰民服其上下無覬覦杜預曰下不冀望上位也窬與

覦同杜預左傳注曰狡猾也說文曰窺小視也又曰覦欲也毛萇詩傳曰瑕猶過也隙謂間隙也漢書曰富人博戲亂齊

人如淳曰齊民也等無有貴賤故謂之齊(⿱艹石)今平民也范曄後漢書李熊說公孫述曰方今四海波蕩匹夫横議谷永集

曰國家乆無繫嗣天下無所繫心 良曰狡宼謂劉聦劉曜也窺窬欲伺候齊平也波蕩動散也言聦曜欲候我國家瑕

隙而平人動散無所託伺可闕而不矜恤陛下雖欲逡廵其(⿱艹石)宗廟何其

(⿱艹石)百姓何善曰公羊傳曰齊侯逡廵而謝范曄後漢書馬武謂丗祖曰大王雖執謙退柰宗廟社稷何

翰曰逡廵猶退讓也昔惠公虜秦𣈆國震駭吕郤之謀欲立

子圉外以絶敵人之志内以固闔境之情故曰

䘮君有君羣臣輯穆好我者勸惡我者懼善曰左傳

僖十五年𣈆與秦戰于韓原秦伯獲晉侯以歸郤乞吕甥曰(⿱艹石)君何衆皆曰何爲而可對曰征繕以輔孺子諸侯聞之

䘮君有君羣臣輯睦甲兵益多好我者勸惡我者懼庶有益乎莊子曰方二千餘里闔四境之内 鉄曰駭驚也圉孺子

名闔合輯和也前事之不忘後代五臣作丗之元龜也善曰戰國䇿張孟談

謂趙襄子曰前事之不忘後事之師也吳志魏文帝䇿命孫權曰前代之懿事後王之元龜 向曰元大也大龜可卜知

吉凶但能不忘前晉侯之事亦可爲今之大龜陛下明並日月無幽不燭深

謀逺慮岀自胷懷善曰家語孔子曰所謂聖者明並日月東都賦曰散皇明以燭幽過秦論

曰深謀逺慮行軍用兵之道不及嚮時之士也 濟曰幽暗燭照言謀慮深逺皆在陛下胷臆不假臣等不勝

犬馬憂國之情遲覩人神開泰之路善曰史記丞相翟青曰臣

不勝犬馬心 良曰遲乆也開泰爲泰平是以陳其乃誠布之執事善曰左氏

傳晉使吕相絶秦曰敢盡布之執事翰曰乃誠勸進之誠執事君之左右臣等各忝守方任

職在遐外不得陪列闕庭共觀盛禮踊躍之懷

南望罔極銑曰盛禮冊尊號之禮踊躍歡喜也罔無也謹上臣琨謹遣兼

五臣無兼字左長史右司馬臣五臣無臣字温嶠善曰王隱晉書曰温嶠字

泰眞太原人也劉琨假守左長史西臺除司空右司馬五年琨使詣江南也主簿臣辟五臣作薛

閭訓善曰臧榮緒晉書曰辟閭訓字祖明樂安人也没石勒爲幽州剌史臣磾遣散𮪍常

侍征虜將軍淸河太守領右長史髙平亭侯臣

榮劭善曰晉百官名曰榮劭字茂丗北平人爲清河太守輕車將軍五臣有事字𨵿

内侯臣郭穆善曰百官名曰郭穆字景通没胡中奉表臣琨臣匹磾

等頓首頓首死罪死罪



六臣註文選卷第三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