冊府元龜/卷0220
後漢劉崇太原人漢高之從弟也。乾祐初為北京留守周太祖廣順元年崇僭號於河東稱漢改名世宗顯德二年卒子承均襲偽位承均卒子繼元嗣皇朝太平興國四年為王師所平。
○僭偽部·年號
自晉氏失馭中原乏主瞻烏逐鹿亂靡有定繇是北人乘[C260]為天下倡屬而和之者十有六焉洎土運淩遲五代喪亂跨州連郡僭竊相高咸建號紀年以備制度前代策書悉載其事今之論次所以明其叛渙之跡為將來之戒耳。
前涼張軌晉永寧元年為涼州刺史都姑臧惠帝封西平公自軌至耀靈六世稱晉建興年號至四十二年張祚僭即帝位始改元和平祚為張瓘所殺立軌子玄靚。
張玄靚自號涼州牧西平公復稱建興四十三年至四十九年始改元升平三年為張天錫所殺。
張天錫自號涼州牧西平公請命於晉在偽位十三年為符堅所滅。
西涼李暠字玄盛(唐以暠為祖故載紀稱字)晉安帝隆安四年晉昌太守唐瑤推玄盛為大都督涼公領秦涼二州牧玄盛乃赦其境內建元為唐子義熙元年改為建初在位十八年(唐子五年建初十三年)子歆嗣。
李歆字士業嗣位涼公領涼州牧改元嘉興在位四年為沮渠蒙遜所滅歆弟恂為敦煌郡人所立本傳無年號(按帝王真偽記年號永建二年)。
前趙劉淵字元海(唐高祖淵故載紀稱其字)晉惠帝永興元年僭即漢王位於左國城南郊赦其境內年號元熙永嘉二年僭即皇帝位於蒲改元永鳳是年遷都平陽汾水中得玉璽文曰:有新保之蓋王莽時璽也。得者因增泉海光三字元海以為已瑞大赦境內改元河瑞元海在位六年(永嘉四年元海死)本傳無年號子和嗣偽位為弟聰所殺無年號。
劉聰僭即皇帝位大赦境內改元光興二年劉曜陷雒陽遷晉懷帝及惠帝羊後傳國六璽於平陽聰大赦改元嘉平三年以太廟新成大赦境內改元建元三年改元麟嘉聰在位九年(永興元年聰死)子粲嗣。
劉粲既嗣偽位大赦境內改元漢昌在位一月為偽大將軍錄尚書事靳準所殺準自號漢大王稱藩於晉。
劉曜元海之族子以偽相國都督中外諸軍事鎮長安靳準既殺劉粲曜自長安赴之至於赤壁偽太尉範隆等上尊號僭即皇帝位(晉太興元年)大赦境內惟準一門不在赦限改元光初曜在位十年而敗。
後趙石勒晉大興二年偽稱趙王依春秋列國漢初侯王每世稱元改稱趙王元年至十一年改元太和三年僭即皇帝位大赦境內改元建平在位十五年太子弘嗣。
石弘既嗣位改元延熙(晉咸和七年)二年石勒從子季龍幽之逼禪於季龍石虎字季龍(唐太祖諱虎故載記稱字)以晉咸康元年廢石弘群臣勸稱尊號季龍下《書》曰:朕聞道合乾坤者稱皇德協人神者稱帝皇帝之號非所敢聞但可稱居攝趙天王以副天人之望,於是赦其境內改元建武至十四年僭即皇帝位於南郊大赦境內建元曰:大寧明年季龍死凡在位一十五年子世嗣(晉永和五年)石世在偽位三十三日為兄遵所殺無年號。
石遵在偽位一百八十三日為弟鑒所殺無年號。
石鑒在偽位一百三日為季龍養孫冉閔所殺年號青龍。
石祗聞鑒死僭尊號於襄國為冉閔所滅無年號。
冉閔殺石鑒自立改國號大魏建元曰:永興復姓冉氏明年為慕容雋所滅。
前燕慕容雋僭即燕王位依春秋列國故事稱元年二年雋既克冉閔蔣以傳國璽送於建鄴雋欲神其事業言歷運在已乃詐云:閔妻得之以獻賜晉永和六年號曰:奉璽君因以永和八年僭即皇帝位大赦境內建元曰:元璽其後雋太子肝死復立次子為皇太子赦其境內改元曰:光壽在位十一年(元璽五年光壽六年)雋死子嗣。
慕容晉升平四年僭即皇帝位大赦境內改元曰:建熙在位十一年以晉太和五年為符堅所滅前秦符健晉永和七年僭稱天王大單于赦境內死罪建元皇始明年健僭皇帝位於太極殿在位四年子生嗣。
苻生僭皇帝位大赦境內改元壽光時晉永和十二年也。在位二年為從弟堅所殺。
苻堅晉升平元年僭稱大秦天王赦其境內改元曰:永興後南遊霸陵大赦改元為甘露。又改元為建元在位三十年(永興三年甘露六年建元二十一年)晉太元十年為姚萇所殺。
符丕堅之長庶子也。堅死丕僭即皇帝位於晉陽南立堅行廟大赦境內改元曰:太安明年為慕容永所殺(晉太元十一年)。
苻登堅之族子丕死尚書寇遺等推立登僭即皇帝位大赦境內改元曰:太初在位九年為姚興所殺(太元十九年)。
苻崇登之子登敗奔於湟中僭稱尊號改元延初為乞伏乾歸所殺。
後秦姚萇晉太元九年自稱大將軍大單于萬年秦王年號白雀稱制行事十一年僭即皇帝位於長安大赦改元建初國號大秦在位八年(白雀二年建初六年)萇死太子興嗣。
姚興僭即帝位於槐里大赦境內改元曰:皇初遂如安定其後以日月薄蝕降號稱王大赦改元弘始在位二十二年(皇初四年弘始十八年)晉義熙十一年死子泓嗣姚泓僭即皇帝位改元永和在位二年為晉所滅(晉義熙十三年也。)。
後蜀李特晉太安元年自稱益州牧都督梁益二州諸軍事大將軍大都督改元建初赦其境內明年特死弟流嗣。
李流無年號。
李雄特第二子流死雄自稱大都督大將軍益州牧晉永興元年僭稱成都王赦其境內建元為建興丞相範長生勸雄稱尊號雄,於是僭即帝位赦其境內改元大武(按帝王真偽記云:晏平)。又改玉衡雄在位三十年(建興二年大武四年玉衡二十四年)太子班嗣。
李班嗣偽位為弟越所殺無年號。
李期雄第四子越既殺班以期雄妻任氏所養乃讓位於期僭即帝位大赦境內改元玉恒期在位三年李壽晉咸康四年僭即偽位赦其境內改元為漢興壽在位五年子勢嗣。
李勢嗣偽位赦其境內改元曰:太和其後偽太保李奕自晉壽舉兵反勢誅奕大赦境內改元嘉寧勢在位五年(太和三年嘉寧二年)為晉所滅。
後涼呂光初為符堅安西將軍既入姑臧自領涼州刺史晉太元十年堅死十二年光大赦境內建元曰:太安自稱涼州牧酒泉公是時麟見金澤縣百獸從之光以為已瑞以晉武太元十五年僭即三河王位置百官自丞郎巳下赦其境內年號麟嘉太元二十一年僭即天王位改元龍飛在位十年(麟嘉七年龍飛三年太安不預)因疾甚立太子紹為天王自號太上皇帝。
呂紹嗣偽位數月為庶兄纂所殺無年號。
呂纂晉隆安四年僭即天王位改元為咸寧在位三年為番禾太守呂超所殺。
呂隆光弟寶之子與呂超同殺纂隆既僭即位超先於番禾得小鼎以為神瑞大赦改元為神鼎在位四年為姚興所滅。
後燕慕容垂初為符堅將晉太元八年自稱燕王建元曰:燕元十一年僭即帝位改元建興至二十一年垂死子寶嗣。
慕容寶嗣偽位改元永康在位三年為蘭汗所殺(晉隆安三年也。)。
慕容盛寶之庶長子誅蘭汗僭即偽位改元長樂在位三年為璣所殺(隆安五年也。)叔父熙嗣。
慕容熙垂之少子嗣立誅璣等赦殊死已下改元曰:光始在位六年為垂養子雲所殺。
慕容雲即天王位復姓高氏大赦境內殊死已下改元正始國號大燕為幸臣離班姚仁等所殺。
西秦乞伏國仁初為符堅秦川牧以晉孝武太元十年自稱大都督大將軍大單于領秦河二州牧改元曰:建義明年符登遣使署國仁苑川王在位四年弟乾歸立。
乞伏乾歸自為大單于河東王赦其境內改元曰:太初晉義熙三年僭稱秦王赦其境內改元曰:更始在位二十四年(太初二十年建始四年)子熾磐嗣。
乞伏熾磐襲偽位大赦改元曰:永康(晉義熙六年也。)。
晉元熙元年熾磐立其第二子慕末為太子領撫軍大將軍都督中外諸軍事大赦境內改元曰:建弘熾磐在年也。位十五年。
乞伏慕末嗣偽位三年為赫連定所殺(本傳無年號)。
北燕馮跋初為高雲征北大將軍錄尚書事雲為其幸臣離班姚仁所殺跋帳下督張泰李桑斬班仁推跋為主晉太元二十年乃僭稱天王於昌黎赦其境內建元曰:天平在位二十三年(宋元嘉七年跋死)。
馮弘跋之弟跋死弘殺其子翼自立後為魏所伐奔高句麗在位六年偽號大興。
南涼禿髪烏孤初為呂光將晉安帝隆安元年自稱大都督大將軍大單于西平王赦其境內年號太初在位三年弟利鹿孤立。
禿髪利鹿孤晉隆安三年立既逾年赦其境內改元曰:建和在位三年弟傉擅嗣。
禿髪傉擅以晉元興元年僭號涼王遷於樂都改元弘昌。又改嘉平在位十三年(宏昌六年嘉平七年)為乞伏熾磐所滅。
南燕慕容德垂之弟垂臨終敕其子寶以鄴城委德寶既嗣位以德為丞相冀州牧承制南夏晉隆安二年自鄴徙於滑臺明年寶為蘭汗所殺德依燕元故事稱元年赦殊死已下置百官四年僭即皇帝位於南郊大赦改元為建平在位五年兄子超嗣位。
慕容超即位改元曰:太上在位六年為晉所滅。
北涼沮渠蒙遜等初推業為涼州牧建康公改呂光龍飛二年為神璽元年業後僭稱涼王蒙遜殺之晉安帝隆安五年蒙遜僭稱涼州牧張掖公赦其境內改元永安義熙八年僭即河西王位大赦境內改元弘始置官寮如呂光為三河王故事在偽位三十三年(永安十二年玄始十六年承玄三年義和三年記不書承玄義和二年號按帝王真偽記編入)子茂乾嗣。
沮渠茂乾在偽位七年年號承和為後魏所滅。
夏赫連勃勃初為姚興安北將軍五原公晉義熙二年僭稱天王大單于建元曰:隆署置百官自以匈奴氏之苗裔也。國稱大夏其後改元為鳳翔勃勃既入長安為壇於灞上僭即皇帝位赦其境內改元為昌武自長安還統萬以宮殿大成,於是赦其境內。又改元曰:真興勃勃在位十八年(龍六年鳳翔五年昌武元年真興七年)子昌嗣。
赫連昌嗣偽位年號永光四年為魏所擒弟定立赫連定僭偽位於平涼年號服光四年為魏所滅。
吳楊渭淮南節度使弘農郡王行密次子行密唐天祐三年卒長子渥繼襲是歲梁太祖既受唐禪改元開平而渥猶稱天祐至五年渥為大將張顥所殺顥自稱留後將納款於梁。又為別將徐溫所殺以渭為主至十六年溫冊渭為天子改元武義(盡二年)楊溥渭之弟渭卒溥嗣偽位改元順義(盡七年)。又改乾貞(盡二年)。又改太和。又改天祚(盡七年)遜位於李前蜀王建梁開平三年以劍東南西川節度使蜀王僭即皇帝位於成都改元武成三年改元永平五年改元通正是年冬改元天漢。又改元光天。
王衍建之幼子嗣偽位改元乾德六年十二月改明年為咸康。
漢劉陟青海靜海兩軍節度使南海王隱之弟隱以梁開平四年卒陟代據其位貞明三年僭號於廣州國號大漢改元乾亨九年白龍見於南海改元白龍四年改元大有凡僭號三十六年。
劉玢陟長子陟卒玢嗣偽位改元光天在位一年為弟晟所殺。
劉晟即偽位改元應乾。又改元乾和。
劉鋹晟之長子襲偽位改元太寶。
閩王延均福建節度使閩王審知次子審知卒長子延翰嗣為延均所殺延均襲位後唐長興三年上言吳越國王錢Α薨乞封為吳越王不報遂自稱皇帝國號大閩改元龍啟在位十一年。
王昶延均之子嗣偽位改元通文。
王延羲審知之少子嗣偽位改元永隆在位六年。
後蜀孟知祥後唐應順六年以劍東南西川節度使蜀王稱帝於蜀改元明德在位一年。
孟昶知祥第三子嗣偽位猶稱明德至四年冬改明年為廣政(盡二十八年歸皇朝)。
唐李晉天福二年以偽吳太尉錄尚書事封齊王受吳禪僭即尊位國號大齊改元元建都於金陵尋改國為唐在位七年。
李景之長子嗣偽位改元保大周世宗南伐遂稱唐國主行顯德年號。
後漢劉崇周廣順元年以河東節度使僭號於太原稱漢改名仍以乾祐為年號崇卒子均襲偽位(本紀不書年號)。
●卷二百二十
○僭偽部·形貌聰識令德才藝形貌
夫人之生也。鍾五行之秀肖二儀之形所稟雖同厥貌則異乃有偶晉室之衰圯幸中原之ㄈ擾保聚群黨僭竊位號雖邪謀德有亂於天常而奇姿偉狀或同於人傑斯所以資彼奸雄之氣成其悖戾之咎耳故仲尼有言曰:以貌取人失之子羽是知取人之道不在乎!形貌也。明矣。
前涼張軌字士彥有器望姿儀。
前趙劉淵字元海左手文有其名猿臂善射膂力過人姿儀魁偉身長八尺四寸須長三尺餘當心有赤毫毛三根長三尺六寸。
劉和字玄泰元海子身長雄毅美姿儀。
劉聰字明形體非常左耳有一白毫毛長二尺餘甚光澤。
劉曜字永明身長九尺三寸垂手過膝生而眉白目有赤光須髯不過百餘根而皆長五尺弱冠遊於雒陽坐事當誅亡匿朝鮮遇赦而歸自以形質異眾恐不容於世乃隱跡管涔山。
後趙石勒字世龍初名錯上黨武鄉羯人長而壯健父老及相者皆曰:此胡狀貌奇異志度非常其終不可量也。勸邑人厚遇之而賣與茌平人師忄為奴有一老父謂勒曰:君魚龍髪際上四道已成當貴為人主忄亦奇其狀貌而免之。
石虎字季龍年六七歲有善相者曰:此兒貌奇有壯骨貴不可言年十八身長七尺五寸。
冉閔字永曾身長八尺勇力絕人。
前燕慕容字奕雒瑰幼而魁岸美姿貌身長八尺雄傑有大度。
慕容字元真龍顏版齒身長七尺八寸。
慕容雋字宣英骨相不常身長八尺二寸姿貌魁偉前秦苻生字長生生無一目為兒童時祖洪戲之問侍者曰:吾聞瞎兒一淚信乎!侍者曰:然生怒引佩刀自刺出血曰:此亦一淚也。洪大驚鞭之。
苻堅字永固臂垂過膝目有紫光祖洪愛之名曰:堅頭每曰:此兒姿貌魁偉質性過人非常相也。
後秦姚襄字景國年十七身長八尺五寸臂垂過膝後蜀李特字休身長八尺雄武善騎射沈毅有大度。
李雄字仲雋身長八尺三寸美容貌少以烈氣聞每周旋鄉里識達之士皆器重之。
李勢字子仁身長七尺九寸腰帶十四圍善於俯仰時人異之。
後涼呂光字世期身長八尺四寸目重瞳子左肘有肉印呂隆字永基美姿貌善騎射。
南燕慕容垂字道明少岐嶷有器度身長七尺四寸手垂過膝。
慕容德字玄明年未弱冠身長八尺二寸姿貌雄偉額有日角偃月重文。
慕容超字祖明身長八尺腰帶九圍精彩秀發容止可觀。
夏赫連勃勃字屈子身長八尺五寸腰帶十圍性辨慧美風儀姚興見而奇之深加禮敬宋高祖入長安遣使遺勃勃書請通和好使者還言勃勃容儀瑰偉英武絕人高祖嘆曰:吾所不如也。
蜀王建字光圖隆眉廣顙龍睛虎視常於武當山遇僧處嘗謂建曰:子骨相甚貴何不從軍自求豹變而乃區區為盜綴賊之號。
閩王審知身長七尺六寸紫色方口隆準。
○僭偽部·聰識
夫鍾五行之秀為萬物之靈者其人矣。乎!自晉室板蕩群雄肇亂竊據郡國僭稱位號者比比而有雖復乘夫否運內包逆節亦有性識[A13C]悟器局閎遠稽古好學摛文屬辭或留神於政治或騁辨於談議或折節自勖或發言垂戒至於揣摩事幾必有於先見褒貶前哲差出於眾意斯亦豪爽自負超越倫萃者哉!前涼張駿幼而奇偉晉湣帝建興四年封霸城侯十歲能屬文卓越不羈及嗣位勤脩庶政扌禦文武咸得其用遠近嘉詠號曰:積賢君。
前趙劉元海嘗謂同門生朱紀範隆曰:吾每觀書傅當鄙隋陸無武糸灌無文道繇人弘一物之不知者固君子之所恥也。二生遇高皇而不能建封侯之業兩公值文帝而不能開庠序之美惜哉!,於是遂學武事妙絕於眾。
劉曜幼而聰慧有奇度年八歲從父元海獵於西山遇雨止樹下迅雷震樹旁人莫不顛仆曜神色自。若元海異之曰:此吾家千里駒也。從兄為不亡矣。
後趙石勒雅好學雖在軍旅嘗令儒生讀史書而聽之每以其意論古帝王善惡朝賢儒士聽者莫不歸美焉嘗使人讀《漢書》聞酈食其勸立六國後大驚曰:此法當失何得遂成天下至留侯諫乃曰:賴有此耳其天姿英達如此。
前秦符堅七歲聰敏好施舉止不逾規矩每侍其祖父洪側輒量洪舉措取與不失機候高平徐統遇堅於路異之執其手曰:符郎此官之禦街小兒敢戲於此不畏司隸糸專耶堅曰:司縛糸專罪人不糸專小兒戲也。及即偽位出遊霸陵顧謂群臣曰:漢祖起自布衣廓平四海佐命功臣孰為首乎!權翼進曰:《漢書》以蕭曹為功臣之冠堅曰:漢祖與項羽爭天下困於京索之間身被七十餘創通中六七父母妻子為楚所囚平城之下七日不火食賴陳平之謀太上妻子克全免匈奴禍二相不得獨高也。雖有人狗之喻豈黃中之言乎!,於是酣飲極歡命群臣賦詩。又時匈奴左賢王衛辰遣使降於堅遂請田內地堅許之雲朔護軍賈雍遣其司馬徐斌率騎襲之因縱兵掠奪堅怒曰:朕方脩魏絳和戎之術不可以小利忘大信昔荊吳之戰事興替婦澆之瓜惠梁宋息兵夫怨不在大事不在小擾邊動眾非國之利也。所獲資產其悉以歸之免雍官以白衣領護軍遣使脩和示之信義辰,於是入居塞內貢獻相尋。又遣符雒等伐代王涉翼扌建其子翼圭糸專父請降堅曰:翼扌建荒俗未參仁義令入太學習禮以翼圭執父不孝遷之於蜀散其部落堅嘗之太學召涉翼扌建問曰:中國以學養性而人壽考漠北啖牛羊而人不壽何也。翼扌建不能答。又問卿種人有堪將者可召為國家用對曰:漠北人能捕六畜善馳走逐水草而已何堪為將。又問好學否對曰:若不好學陛下用教何為堅善其對。又聞桓溫廢海西公也。謂群臣曰:溫前敗海上後敗枋頭十五年間再傾國師六十歲翁舉動如此不能思愆免退以謝百姓方廢立以自悅將如四海何諺云:怒其室而作色於父者其桓溫之謂乎!。又梁熙遣使西域稱┆堅之威德並以繒采賜諸國王,於是朝獻者十有餘國大宛獻天馬千里駒皆汗血朱鬣五色鳳膺麟身及諸┆異五百餘種堅曰:吾思漢文之返千里馬咨嗟美詠今所獻馬其悉返之庶克念前王仿佛古人矣。乃命群臣作止馬詩而遣之示無欲也。其下以為盛德之事遠同漢文,於是獻詩者四百餘人。
符登初為長安令坐事黜為狄道長及關中亂去縣歸毛興登兄同成言於興請以登為司馬嘗在行部登度量不群好為奇略同成嘗謂之曰:汝聞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無數幹時將為博識者不許吾非疾汝恐,或不喜人妄預耳自是可止汝後得政自可專意時人聞同成言多以為疾登而抑蔽之登乃屏跡不妄交遊興有事則召之戲謂之曰:小司馬可坐評事登出言輒析理中興內服焉然敬憚而不能委任。
前燕慕容嘗從容言曰:獄者人命之所懸也。不可以不慎賢人君子國家之基也。不可以不敬稼穡者國之本也。不可以不急酒色便佞亂德之賊也。不可以不戒乃著家令數千言以申其旨。
後秦姚興既僭位晉大司馬桓玄遣使來聘請辛恭靖何淡之興留恭靖而遣淡之謂曰:桓玄不推計歷運將圖篡逆天未忘晉必將有義舉以吾觀之終當傾覆卿今馳往必逢其敗相見之期遲不云:遠未幾桓玄誅淡之等奔於興。
後涼呂光年十歲與諸童兒遊戲邑裏為戰陣之法儔類咸推為主部分詳平群童嘆服。
後燕慕容盛少沈敏多謀略符堅誅慕容氏盛年十二隨慕容永東如長子謂叔父柔曰:今崎嶇於鋒刃之間在疑忌之際愚則為人所猜智則危甚巢幕當如鴻鵠高飛一舉萬里不可坐待罟網也,於是與柔及弟會間行東歸於慕容垂後遼西太守李郎在郡十年威制境內盛疑之累徵不赴以母在龍城未敢顯叛乃陰引魏軍將為自安之計因表請發兵以距寇盛曰:此必詐也。召其使而詰之果驗。又嘗引中書令常忠尚書陽璆秘書監郎敷於東堂問曰:古來君子皆謂周公忠聖,豈不謬哉!璆曰:周公居攝政之重而能達君臣之名及流言之謗致烈風以悟主道契神靈義光萬代故累葉稱其高後王無以奪其美盛曰:常令以為何如忠曰:昔武王疾篤周公有請命之誠流言之際義感天地楚撻伯禽以訓就王德周公為臣之忠聖達之美詩書以來未之有也。盛曰:異哉!二君之言朕見周公之詐未見其忠聖也。昔武王得九齡之夢白文王文王曰:我百爾九十我與爾三焉及文王之終已驗武王之壽矣。武王之未盡而求代其死是非詐乎!。若惑於天命是不聖也。據攝天位而丹誠不見致兄弟之間有干戈之事夫文王之化自近及遠。故曰:刑於寡妻至於兄弟周公親違聖父之典而蹈嫌疑之蹤戮罰同氣以逞私忿何忠之有乎!但時無直筆之史後儒承其謬談故也。忠曰:啟金縢而返風亦足以明其不詐遭二叔流言之變而能大義滅親終安宗國復子明辟輔成大業以致太平制禮作樂流慶無窮亦不可謂非至德也。盛曰:卿徒因成文而未原大理朕今相為論之昔周公自後稷積德累仁至於文武文武以大聖應期遂有天下生靈仰其德四海歸其仁成王雖幼統洪業而卜世脩長加呂召毛畢為之師傅。若無周公攝政王道足以成也。周公無故以安危為己任專臨朝之權闕北面之禮管蔡忠存王室以為周公代主非人臣之道故言公將不利於孺子周公當明大順之節陳誠義以曉群疑而乃阻兵都邑擅行誅戮不臣之罪彰於海內方貽王鴟之詩歸非於主是何謂乎!。又周公舉事稱告二公足明周公之無罪而坐觀成王之疑此則二公之心亦有猜於周公也。但以疏不間親故寄言於管蔡可謂忠不見於當時仁不及於兄弟知群望之有歸天命之不在已然後返政成王以為忠耳大風會木之徵乃皇天祐存周道不忘文武之德是以赦周公之始愆欲成周室之大美考周公之心原周公之行乃天下之罪人何至德之謂也。周公復位二公所以杜口不言其本心者以明管蔡之忠也。又謂常忠曰:伊尹周公孰賢忠曰:伊尹非有周公之親而功濟一代太甲亂德放於桐宮思愆改善然後復之使主無怨言臣無流謗道存社稷美溢來今臣謂伊尹之勛有高周旦盛曰:伊尹以舊臣之重顯阿衡之任太甲嗣位君道未洽不能竭忠輔導而放黜桐宮事同夷羿何周公之可擬乎!郎敷曰:伊尹處人臣之位不能輔制其君恐成湯之道墜而莫就是以居之桐宮與小人從事使知稼穡之艱難然後返天位此其忠也。盛曰:伊尹能廢而立之何不能輔之以至於善乎!。若太甲性同桀紂則三載之間未應便成賢後如其性本休明義心易發當務盡規贊之理以弼成君德安有人臣幽主而據其位哉!。且臣之事君惟力是視奈何挾智仁以成君惡夫太甲之事朕已鑒之矣。太甲至賢之主也。以伊尹歷奉三朝績無異稱將失顯祖委授之功故匿其日月之明受伊尹之黜所以濟其忠貞之美夫非常之人然後能立非常之事非常人之所見也。亦猶泰伯之三讓人無得而稱焉敷曰:泰伯三以天下讓至仲尼而後顯其至德太甲受謗於天下遭陛下乃申其美因而談宴賦詩賜金帛各有差。
南涼禿髪傉擅利鹿孤之弟初姚興遣使拜車騎將軍傉擅少機警有才略其父奇之謂諸子曰:傉擅明識藝非汝等輩也。是以諸兄不以授子欲傅之於傉擅後為赫連勃勃所敗姚興以傉擅外有陽武之敗內有邊梁之亂遣其尚書郎韋宗來觀[C260]傉擅與宗論六國縱橫之規三家戰爭之略遠言天命廢興近陳人事成敗機變無窮辭致清辨宗出而嘆曰:命世大才經綸名教者不必華宗夏士撥煩理亂澄氛濟世者亦未必八索九丘五經之外冠冕之表復自有人車騎神機秀發信一代之偉人繇余日磾豈足為多也。
○僭偽部·令德
六軍起纛五馬渡江先王維桑分割有素中州舊物吞噬無餘二趙四燕猬毛而起三秦五涼食以生李特王蜀赫連稱夏竊帝圖王時聞令德連衡共誓各負英獻書云:萬夫之長可以觀政矧據有土宇僭稱名器宜欲有拳拳之善以服蚩蚩之心。
前涼張重華自稱涼州牧輕賦斂除關稅省園囿以恤貧窮。
張天錫數宴園池政事頗廢蕩難將軍校書祭酒索商上疏極諫天錫答曰:吾非好行行有得也。觀朝榮則敬才秀之士玩芝蘭則愛德行之臣睹松竹則思貞操之賢臨清流則貴潔之行覽蔓草則賤貪穢之吏逢飈風則惡凶狡之徒。若引而伸之觸類而長之庶無遺漏矣。
西涼李暠字玄盛少而好學性沈敏寬和美器度暠既遷於酒泉沮渠蒙遜每年侵寇不止玄盛志在以德撫其境內但與通和立盟弗之較也。又與辛景辛恭靖同志友善景等歸晉遇害江南玄盛聞而吊之前趙劉曜嘗燕群臣於東堂語及平生泫然流涕遂下《書》曰:蓋褒德惟舊聖後之所先念惠錄孤明王之常典是以世祖草創河北而致封於嚴尤之孫魏武勒兵梁宋追慟於橋公之墓前所贈大司徒烈湣公崔嶽中書令曹恂晉陽太守王忠太子洗馬劉綏等或識朕於齠齔之中或濟朕於艱窘之極言念君子實傷我心詩不云:乎!中心藏之何日忘之嶽漢昌之初雖有褒贈屬否運之際禮章莫備今可贈嶽使持節侍中大司徒遼東公恂大司空南郡公綏左光祿大夫平昌公忠鎮軍將軍安平侯並加散騎常侍但皆丘墓夷滅申哀莫繇有司其速班訪嶽等子孫授以茅土稱朕意焉初曜弱冠遊於雒陽坐事當誅與曹恂奔於劉綏綏匿之於書匱載送於王忠忠送之朝鮮歲餘饑窘變姓名客為縣卒嶽為朝鮮令見而異之推問所繇曜叩頭自首流涕求哀嶽曰:卿謂崔元嵩不如孫賓碩乎!何懼之甚也。今詔捕卿甚峻百姓間不可保也。此縣幽僻勢能相濟縱有大急不過解印綬與卿俱去耳吾既門衰無兄弟之累身。又薄祐未有兒子卿猶吾子弟也。勿為過憂大丈夫處身立世鳥獸投人要欲濟之而況君子乎!給以衣服資供書傳曜遂從嶽質通疑滯恩顧甚厚嶽從容謂曜曰:劉生姿宇神調命世之才也。四海脫有微風搖之者英雄之魁卿其人矣。曹恂雖於屯厄之中事曜有君臣之禮故皆德之。
後趙石勒大興三年偽稱趙王下令曰:武鄉吾之豐沛萬歲之後魂靈當歸之其復之三世。又少時遇危難賴郭敬而濟後勒攻乞活李惲於上白斬之將坑其降卒見郭敬而識之曰:汝郭季子乎!敬叩頭曰:是也。勒下馬執其手泣曰:今日相遇,豈非天耶賜衣服車馬署敬上將軍悉免降者以配之。又時大旱勒親臨廷尉錄囚徒五歲刑以下皆輕決遣之重者賜酒食聽沐浴一須秋論還未及宮氵豆雨大降。
石季龍時冀州八郡大蝗司隸請坐守宰季龍曰:此政之失和朕之不德而欲委咎於守宰豈禹湯罪已之義耶司隸不進讜言佐朕不逮而歸咎無辜所以重吾之責可白衣領司隸。
前秦苻堅既平慕容自鄴如枋頭宴諸父老改枋頭為永昌縣復之終世。又遣驍騎呂光率兵七萬討定西域光發長安堅送於建章宮謂光曰:西戎荒俗非禮義之邦羈縻之道服而赦之示以中國之威導以王化之法勿極武窮兵過深殘掠。又所司奏劉蘭討蝗幽州經秋冬不滅請徵下廷尉詔獄堅曰:災降自天殆非人力所能除也。此自朕之政違所致蘭何罪焉。
後秦姚萇僭即偽位後大雪下書深自責罰散後宮文綺珍寶以供戎事身食一味妻不重采立太學禮先賢之後敗符登於安定東置酒高會諸將咸曰:若值魏武王不令此賊至今陛下將牢太過耳萇笑曰:吾不如亡兄有四身長八尺五寸臂垂過膝人望而畏之一也。當十萬之眾與天下爭衡望麾而進前無橫陣二也。溫古知今講論道藝駕馭英雄收羅雋異三也。董率大眾履險。若夷上下咸允人盡死力四也。所以得建功立業策任群賢者正望略中一片耳群臣咸稱萬歲姚興時西秦乞伏乾歸為其下人所殺子熾磐新立群下咸勸興取之興曰:乾歸先已返善吾方當招懷因喪伐之非朕本誌也。興性儉約車馬無金玉之飾臣下化之莫不敦尚清素。又客星入東井所在地震前後一百五十六公卿抗表請罪興曰:災譴之來咎在元首近代或歸罪三公甚無謂也。公等其悉冠履復位後興以日月薄蝕災眚屢見降號稱王下書令群公卿士將牧守宰各降一等,於是其太尉趙公等五十三人上疏諫曰:伏惟陛下勛格皇天功濟四海威靈振於殊域聲教暨於遐方雖成湯之隆殷基武王之崇周業未足比諭方當廓靖江吳告成中嶽豈宜過垂沖損違皇天之眷命乎!興曰:殷湯夏禹德冠百王然猶順守謙沖未居崇極況朕寡昧安可以處之哉!乃遣告於社稷宗廟大赦改元玄始賜孤老鰥寡粟帛有差年七十已上加衣杖。
姚泓字元子既僭即帝位將封宮臣十六人五等子男姚贊諫曰:東宮文武自當有守忠之誠未有赫然之效何受封之多乎!泓曰:懸爵於朝所以懲勸來效標明盛德元子遭家不造與功臣同此百憂獨享其福得不愧於心乎!贊默然姚紹進曰:陛下不忘報德封之是也。古者敬其事命之以始須來春然後議之乃止時姚懿以叛被囚姚恢復叛姚紹率輕騎先赴難使姚洽司馬國將步卒三萬赴長安恢從曲牢進屯杜成紹與恢相持於靈臺姚贊聞恢漸逼留寧朔尹雅為弘農太守守潼關率諸軍還長安弘謝贊曰:元子不能崇明德義導率群下致禍起蕭墻變生同氣既上負祖宗亦無顏見諸父懿始構逆滅亡恢復擁眾內叛將。若之何贊因攘袂大泣曰:臣不滅此賊終不持面復見陛下,於是班賜軍士而遣之贊大破恢並其二弟殺之泓哭之悲慟葬以公禮。
後蜀李雄僭即帝位巴都嘗告急云:有東軍雄曰:吾常慮石勒跋扈侵逼瑯邪以為耿耿不圖乃能舉兵使人欣然雄之雅譚多如此類雄後遣安北李稚中領軍李含討楊難敵難敵遣兵斷其歸道四面攻之獲含稚死者數千人含稚雄兄蕩之子也。雄深悼之不食者數日則流涕深自咎責焉。
西秦乞伏乾歸遣其將乞伏益州討姜乳於上わ邊芮王松壽言於乾歸曰:益州屢有戰功嘗有驕色未宜專任乾歸卒遣之益州果敗乾歸曰:孤違蹇叔以至於此將士何為孤之罪也。皆赦之。
北燕馮跋幼而懿重少言寬仁有大度飲酒一石不亂三弟皆任俠不修行業惟跋恭慎勤於家產父母器之。
南涼禿髪傉擅僭號涼王姚興涼州刺史王尚遣主簿宗敞來聘敞父燮呂光時自湟河太守入為尚書郎見傉擅於廣武執其手曰:君神爽宏拔逸氣淩雲命世之傑也。必當克清世難恨吾年老不及見耳以敞兄弟君至是傉擅謂敞曰:孤以常才謬為尊先君所見稱每自恐有累大人冰鏡之明及忝家業竊有懷君子詩云:中心藏匿之何日忘之不圖今日得見卿也。敞曰:大王仁侔魏祖存念先人雖朱暉眄張堪之孤叔向撫女齊之子無以加也。酒酣語及生平傉擅曰:卿魯子敬之儔恨不與卿共成大業耳。
○僭偽部·才藝
夫僭稱名號據有山河長百萬之氓跨數州之域生殺在手彊弱繇心或學通經史暗會孫吳或藝精騎射兼該象緯而。又飾之以詞翰輔之以度量彊明政事固多才藝亦可謂人傑矣。不然曷以臣伏黨類駕馭群豪者乎!。
前涼張軌少明敏好學有器望。
張祚博學雄武有政事之才。
西涼李暠少而好學性沈敏寬和美器度通涉經史尤善文義及長頗習武藝誦孫吳兵法。
前趙劉元海幼好學師事上黨崔遊習毛詩京氏易馬氏尚書尤好春秋《左氏傳》孫吳兵法略皆誦之史漢諸子無不綜覽猿臂善射膂力過人。
劉和好學夙成習毛詩左氏春秋鄭氏易。
劉聰幼而聰悟好學博士朱紀大奇之年十四究通經史兼綜百家之言孫吳兵法靡不誦之工草隸善屬文著述懷詩百餘篇賦頌五十餘篇十五習擊刺猿臂善射彎弓三百斤膂力驍捷冠絕一時。
劉粲少而雋傑才兼文武。
劉曜幼而聰慧有奇度性拓落高亮與眾不群讀書誌於廣覽不精思章句善於屬文工草隸雄武過人鐵厚一寸射而洞之於時號為神射尤好兵書略皆暗誦弱冠遊於洛陽坐事當誅亡匿朝鮮遇赦而歸隱跡管涔山以琴書為事。
後趙石勒長而壯健有膽力雄武好騎射。
石季龍尤善彈趫捷便弓馬勇冠當時。
前燕慕容雄毅多權略尚經學善天文。
慕容雋忄專觀圖書有文武略慕容恪幼而謹厚深沈有大度雄毅嚴重每所言及輒經綸世務。
前秦符洪多權略驍武善騎射。
符健勇果便弓馬。
符生力舉千鈞雄勇好殺手格猛獸走及奔馬擊刺騎射冠絕一時。
符堅博學多才藝有經濟大志。
符丕少而聰慧好學博綜經史父堅與言將略嘉之命鄧羌教以兵法文武材亞於符融。
符登少而雄勇有壯氣不修細行長而折節謹厚頗覽書傅。
後秦姚襄雄武多才藝明察善撫納士眾愛敬之。
姚泓博學善談論尤好詩詠受經於博士淳於岐。
後蜀李特雄武善騎射沈毅有大度。
李流少好學便弓馬東羌校尉何攀稱流有賁育之勇舉為東羌督。
李期聰慧好學弱冠能屬文。
李壽敏而好學雅量豁然少尚禮容異於李氏諸子父雄奇其才以為足寄重任。
後涼呂篡少便弓馬好鷹犬。
呂隆善騎射。
後燕慕容寶自為太子砥礪自修敦崇儒學工談論善屬文。
慕容盛驍勇剛毅有伯父全之風烈。
慕容雲沈深有局量厚重希言慕容寶之為太子雲以武藝給事侍東宮。
西秦乞伏國仁年十歲驍勇善騎射彎弓五百斤四部服其雄武。
乞伏乾歸雄武英傑沈雅有度量。
乞伏熾磐性勇果英毅臨機能斷。
北涼沮渠蒙遜博涉群史頗曉天文雄傑有英略滑稽善權變。
南燕慕容德博觀群書性清慎多才藝。
吳楊行密少孤貧有膂力日行三百里唐末秦宗權擾淮右頻寇廬壽郡將募能致戰擒賊者計級賞之行密以膽勇應募往必有獲。
蜀王建機略拳勇出於流輩。
後蜀孟知祥自幼溫厚知書樂善。
●卷二百二十一
○僭偽部·勛伐
非常之績待豪俊而後成不世之才因艱虞而斯顯莫不扶大義以立節上忠本朝掃群凶而戡難外勤遠略,於是多士慕鄉四遠向風用能赫然奮庸光於當世使其念德不怠居安思危知乎!天不可逃盈難久恃收邪謀於改物頓禍心於問鼎考存亡之至數審邪正之大倫則康定之功參伊周而論德忠厚之節亙鍾鼎以垂芳者矣。此之不為亡於何有觀其通變之略制勝之謀寧前智而後愚固百慮而一致蓋善惡詭趣安危異效其故何哉!逆順之勢殊而億兆之心異也。
前涼張軌初為晉散騎常侍欲求涼州公卿亦舉軌才堪禦遠惠帝永寧初出為護羑校尉涼州刺史於時鮮卑反叛寇盜縱橫軌到官即討破之斬首萬餘級遂威著西州化行河右以宋配陰充瑗陰淡為股肱謀主永興中鮮卑。若羅拔能皆為寇軌遣司馬宋配擊之斬拔能俘十餘萬口威名大震惠帝遣加安西將軍封安樂鄉侯邑千戶,於是大城姑臧懷帝永嘉初會東校尉韓稚殺秦州刺史張輔軌少府司馬楊裔言於軌曰:今日韓稚逆命擅殺張輔明公杖鉞一方宜懲不恪此亦春秋之義諸侯相滅亡桓公不能救則桓公恥之軌從焉遣中督護瑗率眾二萬討之先遺稚《書》曰:今王綱紛撓牧守宜戮力勤王適得雍州檄云:卿稱兵內侮吾董任一方義在伐叛武旅三萬駱驛繼發伐木之感心,豈可言古之行師全國為上卿。若單馬軍門者當與卿共平世難也。稚得書而降軌後患風口不能言使子茂攝州事酒泉太守張鎮潛引秦州刺史賈龕以代軌密使詣京師請尚書侍郎曹為西平太守圖為輔車之勢軌別駕麯晁欲專威福。又遣使詣長安告南陽王模稱軌廢疾以請賈龕而龕將受之其兄讓龕曰:張涼州一時名士威著西州汝何德以代之龕乃止更以侍中爰瑜為涼州刺史治中楊淡馳詣長安割耳盤上訴軌之被誣模乃表停之晉昌張越涼州大族諶言張氏霸涼自以才力應之從隴西內史遷涼州刺史越志在涼州遂病歸河西陰圖代軌乃遣兄鎮及曹麯佩移檄廢軌以軍司杜耽攝州事使耽表越為刺史軌令曰:吾在州八年不能綏靖區域。又值中州兵亂秦隴倒懸加以寢患委篤實思斂跡避賢但負荷任重未便輒遂不圖諸人橫興此變是不明吾心也。吾視去貴州如脫屣耳卻遣主簿尉髦奉表詣闕便速脂轄將歸老宜陽長史王融參軍孟暢蹋折鎮檄排閣入諫曰:晉室多故人神塗炭實賴明公撫寧西夏張鎮兄弟敢肆凶逆宜聲其罪而戮之不可成其志也。軌默然融等出而戒嚴武威太守張典遣子坦馳詣京。表曰:魏尚安邊而獲戾充國盡忠而被譴皆前史之所譏今日之明鑒也。順陽之思劉陶守闕者千人刺史之蒞臣州。若慈母之於赤子百姓之愛臣軌。若旱苗之得膏雨伏聞信惑流言當有遷代民情嗷嗷如失父母今戎夷猾夏不宜騷動一方尋以子實為中督護率兵討鎮遣鎮外甥太府主簿令狐亞前喻鎮曰:舅何不審安危明成敗主公西河著德兵馬如雲此猶烈火已焚待江漢之水溺於洪流望越人之助其何及哉!今數萬之軍已臨近境今唯全老親存門戶輸誠歸官必保萬全之福鎮涕流曰:人誤我也。乃委罪功曹魯連而斬之詣實歸罪南討曹走之張坦至京師帝優詔勞軌依模所表命誅曹軌大悅赦州內殊死已下命實率尹員宋配步騎三萬討別遣從事田迥王豐率騎八百自姑臧西南出石驢據長寧遣麯晁拒戰於黃阪實詭道出浩亹戰於破軌斬及牙門田囂遣治中張閬送義兵五千及郡國秀孝貢計器甲方物歸於京師張實初仕晉為議郎及還姑臧以討曹功封建武亭侯進爵福祿縣侯累除西中郎將領護羌校尉父軌卒州人推實攝位湣帝因下策書授持節都督涼州諸軍事涼州刺史西平公實遣都護王該送諸郡貢計獻名馬方珍經史圖籍於京師會劉曜逼長安實遣將軍王該率眾以援京城帝嘉之拜都督陜西諸軍事實知劉曜逼遷天子大臨三日遣太府司馬韓璞滅寇將軍田齊撫戎將軍張閬前鋒都護陰預步騎一萬東赴國難命討虜將軍陳安故太守賈騫隴西太守吳紹各統郡兵為璞前驅戒璞曰:前遣諸將多違機信所執不同致有乖異內不和親焉能服物今遣卿督五將兵事當如一體不得令乖異之問達孤耳也。璞次南安諸斷軍路璞與張閬夾擊大敗會湣帝訃問至南陽王保鎮上わ自稱晉王遣使拜征西大將軍儀同三司增邑三千戶俄而保為陳安所敗氐皆應之保窮迫遂去上わ遷祁山遣將韓璞步騎五千赴難陳安退保綿諸保歸上わ未幾保復為安所敗使詣實乞師實遣宋毅赴之而安退諸保為劉曜所逼遷於桑城將謀奔以宗室之望。若至河右必動物情遣其將陰監逆保聲言翼衛禦之也。會保薨其眾散奔涼州者萬餘人繇是恃險遠頗自驕恣。
張茂嗣其兄為涼州牧晉元帝永昌初使將軍韓璞率眾取隴西南安之地以置秦州張駿嗣其季父茂為涼州牧觀兵新鄉狩於北野因討軻沒虜破之。又使其將楊宣率眾越流沙伐龜茲鄯善,於是西域並降初戊巳校尉趙貞不附於駿駿擊擒之以其地為高昌郡及石勒殺劉曜駿因長安亂復收河南地至於狄道置武衛石門侯和氵強州甘松五屯護軍與勒分境。
前趙劉元海初仕晉為建威將軍五部都督封漢光鄉侯惠帝元康末坐部人叛出塞免官成都王[A13C]鎮鄴表元海行寧朔將軍監五部軍事惠帝失馭寇盜蜂起元海從祖故北部都尉左賢王劉宣等竊議曰:昔我先人與漢約為兄弟憂泰同之自漢亡以來魏晉代興我單于雖有虛號無復尺土之業自諸侯王下同編戶今司馬氏骨肉相殘四海鼎沸興邦復業此其時矣。左賢王元海姿器絕人宇超世天。若不恢崇單于終不虛生此人也。於是密共推元海為大單于乃使其黨呼延攸詣鄴以謀告之元海請歸會葬[A13C]弗許乃令攸先歸告宣等招集五部引會宜陽請胡聲言應[A13C]實背之也。[A13C]為皇太子以元海為太弟屯校尉惠帝伐[A13C]次於蕩陰[A13C]假元海輔國將軍督北城守事及六軍敗績[A13C]以元海為冠軍將軍封盧奴伯并州刺史東瀛公騰安北將軍王俊起兵伐[A13C]元海說[A13C]曰:今二鎮跋扈眾餘十萬恐非宿衛及近都士庶所能禦之請為殿下還說五部以赴國難[A13C]曰:五部之眾可以保發不縱能發之鮮卑烏丸勁速如風云何易當耶吾欲奉乘輿還雒陽避其鋒銳徐傳檄天下以逆順制之君意何如元海曰:殿下武皇帝之子有殊勛於王室威恩光洽四海欽風孰不思為殿下沒命投軀者哉!何難發之有乎!王浚豎子東瀛疏屬,豈能與殿下爭衡耶殿下一發鄴宮示弱於人雒陽可復至乎!縱達雒陽威權不復在殿下也。紙檄尺書誰為人奉之。且東胡之悍不逾五部願殿下勉撫士眾靖以鎮之當為殿下以二部摧東瀛三部梟王浚二豎之首可指日而懸矣。[A13C]悅拜元海為北單于參丞相軍事元海至左國城劉宣等上大單于之號二旬之間眾已五萬都於離石王浚使將軍祈弘率鮮卑攻鄴[A13C]敗挾天子南奔雒陽元海曰:[A13C]不用吾言軍自奔潰真奴才也。然吾與之有言矣。不可不救,於是命右於陸王劉晏左獨鹿王劉延年率步騎二萬將討鮮卑劉宣等固諫曰:晉為無道奴隸禦我是以右賢王猛不勝其忿屬晉綱未弛大事不遂右賢塗地單于之恥也。今司馬氏父子兄弟自相魚肉此天厭晉德授之於我單于積德在躬為晉人所服方當興我邦族復呼韓邪之業鮮卑烏丸可以為援柰何拒之而拯仇敵今天假手於我不可違也。違天不祥逆眾不濟天與不取反受其咎願單于勿疑元海曰:善當為崇岡阜何能為培婁乎!夫帝王,豈有常哉!大禹出於西戎文王生於東夷顧惟德所授耳今見眾十餘萬皆一當晉十鼓行而摧亂晉猶拉枯耳上可成漢高之業下不失為魏氏。雖然晉人未必同我漢有天下世長恩德結於人心是以昭烈崎嶇於一州之地而能抗衡於天下吳。又漢氏之甥約為兄弟兄亡弟紹不亦可乎!。且可稱漢追尊後主以懷人望乃遷於左國城遠人歸附者數萬永興元年元海乃為壇於南郊僭即漢王位立漢高以下三祖五宗神主以祭之東瀛公騰使將軍聶玄討之戰於大陵玄師敗績騰懼率并州二萬餘戶下山東所在為寇元海遣其建武將軍劉曜寇太原汪氏屯留長子中都皆䧟之二年騰。又遣司馬瑜周良石鮮等討之次於離石汾城元海遣其武牙將軍劉欽等六軍拒瑜等四戰瑜皆敗欽振旅而歸遂進據河東攻寇蒲阪平陽皆䧟之元海入都蒲阪懷帝永嘉二年元海僭即皇帝位遷都平陽。
後趙石勒晉末以胡奴招集王陽安支雄冀保吳豫劉膺桃豹逯明等八騎為群盜後郭敖劉徵劉寶張а仆呼延莫郭黑略張越孔豚趙鹿支屈六等。又赴之號為十八騎復東如赤龍驥諸苑中乘苑馬遠掠繒寶以賂汲桑及成都王[A13C]敗乘輿於蕩陰逼惠帝如鄴宮王浚以[A13C]淩辱天子使鮮卑擊之[A13C]懼挾帝南奔雒陽帝復為張方所逼遷於長安關東所在兵起皆以誅[A13C]為名河間王懼東師之盛欲輯懷東憂乃奏議廢[A13C]是歲劉元海稱漢王於黎亭[A13C]故將陽平人公師藩等自稱將軍起兵趙魏眾至數萬勒與汲桑帥牧人乘苑馬數百騎以赴之桑始命勒以石為姓勒為名焉藩拜為前隊督從攻平昌公模於鄴模使將軍馮嵩逆戰敗之藩濟自白馬而南濮陽太守茍晞討藩斬之勒與桑亡潛苑中桑以勒為伏夜牙門帥牧人劫掠郡縣系囚。又招山澤亡命多附勒勒率以應之桑乃自號大將軍稱為成都王[A13C]誅東海王越東瀛公騰為名桑以勒為前驅屢有戰功署為掃虜將軍忠明亭侯桑進軍攻鄴以勒為前鋒都督大敗騰將馮嵩因長驅入鄴遂害騰殺萬餘人掠婦女珍寶而去濟自延津南擊兗州越大懼使茍晞王瓚等討之桑勒攻幽州刺史石於樂陵死之乞活田禋帥眾五萬救勒逆戰敗禋與晞等相持於平原陽平間數月大小三十餘戰戰互有勝負越懼次於官渡為晞聲援桑勒為晞所敗死者萬餘人乃收餘眾將奔劉元海冀州刺史丁紹要之於赤橋。又大敗之桑奔馬牧勒奔樂平王師斬桑於平原時胡部大張旬督馮突莫等擁眾數千壁於上黨勒往從之深為所昵因說旬督曰:劉單于舉兵誅晉部大拒而不從,豈能獨立乎!曰:不能勒曰:如其不能者兵馬皆有所屬今部落皆已被單于賞募往往聚議欲叛部大而歸單于矣。宜早為之計旬督等素無智略懼部眾之貳已也。乃潛隨勒單騎歸元海元海署旬督為親漢王莫突為都督部大以勒為輔漢將軍平晉王以統之勒,於是命荀督為兄賜姓石氏名之曰:會言其遇巳也。烏丸張伏利度亦有眾三千壁於樂平劉元海屢招而不能致勒偽獲罪於元海因奔伏利度利度大悅度結為兄弟使勒率諸胡寇掠所向無前諸胡畏服勒知眾心之服已也。乃因會執伏利度告諸胡曰:今起大事我與伏利度孰堪為主諸胡咸以推勒勒,於是釋伏利度率其部眾歸元海加勒督山東征討諸軍事以伏利度之眾配之元海使劉聰攻壺關命勒率所統七千為前鋒都督劉琨遣護軍黃秀等救壺關勒敗秀於白田秀死之勒遂䧟壺關元海命勒與劉零閻羆等七將率眾三萬寇魏郡頓丘諸壘壁多䧟之及元海僭號授勒平東大將軍,於是勒並軍寇鄴鄴潰執魏郡太守王粹於三臺進攻趙郡中立進軍攻鉅鹿常山䧟冀州郡縣堡壁百餘眾至十餘萬使其將張斯率騎詣并州山北諸郡縣說諸胡羯曉以安危諸胡懼勒威名多有附者進軍常山分遣諸將攻中山忄專陵高陽諸縣降之者數萬人分命諸將攻諸未下及叛者降三十餘壁置守宰以撫之進寇信都害冀州刺史王斌,於是車騎將軍王堪北中郎將裴憲自雒陽率眾討勒勒燒營並糧回軍拒之次於黃牛壘魏郡太守劉矩以郡附於勒勒使矩統其壘眾為中軍左翼勒至黎陽裴憲棄其軍奔於淮南王堪退堡倉垣勒與閻羆攻瀦圈苑市二壘䧟之並統其眾潛自石橋濟河攻䧟白馬東襲鄄城因攻倉垣遂渡河攻廣宗清河平原陽平諸縣降勒者九萬餘口復南濟河時劉聰攻河內勒率騎會之攻武德及元海死劉聰授勒并州刺史汲郡公劉粲率眾四萬寇雒陽勒率騎二萬會之遂至雒川粲出に轅勒出成臯關圍陳留太守王瓚於倉垣為瓚所敗退屯文石津將北攻王浚會浚將王甲始率遼西鮮卑萬餘騎敗趙固於津北勒乃燒船棄營濟河攻襄城先是雍州流人王如侯脫嚴嶷等起兵江淮間聞勒之來也。懼遣眾一萬屯襄城以拒勒勒擊敗之盡俘其眾勒至南陽屯於宛北山如懼勒之攻襄也。使送珍寶車馬犒師結為兄弟勒納之如與侯脫不平說勒攻脫勒夜令三軍雞鳴而駕晨壓宛門攻之旬有三日而克嚴嶷率眾救脫至則無及遂降於勒勒斬脫囚嶷送於平陽盡並其眾軍勢彌盛勒南寇襄陽䧟江西壘壁三十餘所留刁膺守襄陽躬率精騎三萬攻王如憚如之盛遂趣襄城如知之遣弟璃率騎二萬五千詐言犒軍實欲襲勒勒迎擊滅之北寇新蔡進䧟許昌初東海王越率雒陽之眾二十萬討勒越薨於軍眾推太尉王衍為主率眾東下勒輕騎追及之衍軍大潰勒分騎圍而射之相登如山無一免者因率精騎三萬入自成臯關會劉曜王彌寇雒陽䧟之勒出に轅屯於許昌劉聰授勒征東大將軍幽州牧固辭將軍不受先是彌納劉之說將先誅勒東王青州使暾徵其將曹嶷於齊勒遊騎獲得彌所與嶷書勒殺之密有圖彌之計矣。會彌將徐邈輒引部兵去彌彌漸削弱及勒之獲茍晞也。彌惡之為卑辭使謂勒曰:公獲茍晞而赦之何其神也。使晞為公左彌為公右天下不足定勒謂張賓曰:王彌位重言卑恐其遂成前狗意也。賓曰:觀王公有青州之心桑梓本邦固人情之所樂明公獨無并州之思乎!王公遲回未發者懼明公踵其後已有窺明公之志但未獲便耳今不圖之恐曹嶷復至共為羽翼後雖欲悔何所及邪徐邈既去軍勢稍弱觀其控禦之懷猶盛可誘而滅之勒以為然勒時與陳午相攻於蓬關王彌亦與劉瑞相持甚急彌請救於勒勒未之許張賓進曰:明公嘗恐不得王公之便今天以其便授我矣。陳午小豎何能為寇王彌人傑將為我害勒因回軍擊瑞斬之彌大悅謂勒深心推奉無復疑也。勒引師攻陳午於肥澤司馬上黨李顯說勒曰:公天生神武當平定四海士庶皆仰屬明公望濟於塗炭有與公爭天下者公不早圖之而返攻我曹流人我曹鄉黨終當奉戴何遽見逼乎!勒心然之詰朝引退詭請王彌宴於巳吾彌長史張嵩諫彌勿就恐有專誅孫峻之禍彌不從既入酒酣勒手斬彌而並其眾啟聰稱彌叛逆之狀聰署勒鎮東大將軍督並幽二州諸軍事領并州刺史持節征討都督校尉開府幽州牧公如故茍晞王瓚謀叛勒勒害之以將軍左伏肅為前鋒都尉攻掠豫州諸郡臨江而還屯於葛陵降諸夷楚署將軍二千石以下稅其義縠以供軍士勒侵壽春無功而還行達東燕聞汲郡向冰有眾數千壁於枋頭勒將於棘津北潛渡懼冰邀之會諸將問計張賓進曰:如聞冰船盡在瀆中未上枋內可簡壯勇者千人詭道潛渡襲取其船以濟大軍大軍既濟冰必可擒也。勒從之使支雄孔萇等從文石津糸專筏潛渡勒引其眾自酸棗向棘津冰聞勒軍至始欲內其船會雄等已渡屯其壘門下船三十餘艘以濟其軍令主簿鮮于豐挑戰設三伏以待之冰怒乃出軍將戰而三伏齊發夾擊攻之。又因其資軍遂振豐長驅寇鄴攻北中郎將劉演於三臺演部將臨深牟穆等率眾數萬降於勒劉聰署勒為冀州牧進封上黨郡公邑五萬戶時廣平遊綸張豺擁眾數萬受王浚假署保據苑鄉勒使夔安支雄等七將攻之破其外壘浚遣督護王昌及鮮卑就六眷末丕匹磾等部眾五萬餘以討勒時城隍未脩乃於襄國築隔城重柵設障以待之就六眷屯於渚陽勒分遣諸將連出挑戰頻為就六眷所敗。又聞其大造攻具勒顧謂其將佐曰:今寇來轉逼彼眾我寡恐圍不解外救不至內糧罄絕縱孫吳重生亦不能固也。吾將簡練將士大陣於野以決之何如諸將皆曰:宜固守以疲寇彼師老自退追而擊之蔑不克矣。勒顧謂張賓孔萇曰:君以為何如賓萇俱曰:聞就六眷克來月上旬送死北城其大眾遠來戰守連日以我軍勢寡弱謂不敢出戰意必懈怠今段氏種眾之悍末丕尤最其卒之精勇悉在末丕所可勿復出戰示之以弱速鑿北壘為突門二十餘道候賊列守未定出其不意直沖末丕帳敵必震惶計不及設所謂迅雷不及掩耳末丕之眾既奔餘自摧散擒末丕之後彭祖可指辰而定勒笑而納之即以萇為攻戰都督造突門於北城鮮卑入屯北壘勒候其陣未定躬率將士鼓訁於城上會孔萇督諸突門伏兵俱出擊之生擒末丕就六眷等眾遂奔散萇乘勝追擊枕屍三十餘里獲鎧馬五千匹就六眷收其遺眾屯於渚陽遣使求和送鎧馬金銀並以末丕三弟為質而請末丕諸將並勸勒殺末丕以挫之勒曰:遼東鮮卑健國也。與我素無怨讎為王浚所使耳今殺一人結怨一國非計也。放之必悅不復為浚用矣,於是納其質遣。
石季龍盟就六眷於渚陽納為兄弟就六眷等引還使參軍閻綜獻捷於劉聰建興元年石季龍攻鄴三臺鄴潰劉演奔於廩丘將軍謝胥田青郎牧等率三臺流人降於勒勒以桃豹為魏郡太守以撫之時王浚署置百官奢縱氵虐勒有吞並之意遣其舍人王子春董肇等多賫珍寶奉表推崇浚為天子浚大悅勒,於是輕騎襲幽州晨至薊叱門者開門升其事命甲士執浚送襄國市斬之以晉尚書劉翰行幽州刺史劉聰以平幽州之勛署勒大都督陜東諸軍事驃騎大將軍勒之在襄國劉聰疾甚驛召勒為大將軍錄尚書事受遺詔輔政勒固辭乃止聰。又遣其使人持節署勒大將軍持節鉞都督侍中校尉二州牧公如故增封十郡不受聰死其子粲襲偽位其大將軍靳準殺粲於平陽勒命張敬率騎五千為前鋒以討準勒統精銳五萬繼之據襄陵北原羌羯降者四萬餘落準數挑戰勒堅壁以挫之劉曜自長安屯於蒲阪曜復僭號署勒大司馬大將軍加九錫增封十郡並前十三郡進爵趙公勒攻準於平陽小城平陽大尹周置等率雜戶六千降於勒巴帥及諸羌羯降者十餘萬落徙之司州諸縣準使卜泰送乘輿服御請和勒與劉曜競有招懷之計乃送泰於曜使知城內無歸曜之意以挫其軍勢曜潛與泰結盟使還平陽宣慰諸部落勒疑泰與曜有謀欲斬泰以速降之諸將皆曰:今斬卜泰準必不復降就令泰宣漢要盟於城中使相率誅斬準必懼而速降矣。勒久乃從諸將議遣卜泰入平陽與準將喬春馬忠等起兵攻準殺之推靳明為盟主遣泰及卜玄奉傳國六璽送於劉曜勒大怒遣令史羊升使平陽責明殺準之狀明怒斬升勒怒甚進軍攻明明出戰勒擊敗之枕屍二里明築城門堅守不復出戰勒遣其左長史王修獻捷於劉曜晉彭城內史周堅害沛內史周默以彭沛降於勒石季龍率幽冀州兵會勒攻平陽劉曜遣軍征東劉暢救明勒令舍師於蒲上靳明率平陽之眾奔於劉曜曜西奔粟邑勒焚平陽宮室使裴憲石會修復元海聰二墓收劉粲以下百餘屍葬之徙軍儀樂器於襄國劉曜。又遣其使人郭等持節署勒太宰領大將軍進爵趙王增封七郡並前二十郡出入警蹕冕有十二旒乘金根車駕六馬如曹公輔漢故事勒舍人曹平樂因使留仕於曜曰:大司馬遣王修等來外表至處內覘大駕彊弱謀待修之返將輕襲乘輿時曜勢實殘弊懼修宣之曜大怒追汜等還斬修於粟邑停太宰之授勒怒甚下令曰:孤兄弟之奉劉家人臣之道過矣。若微孤兄弟,豈能南面稱朕哉!根基既立便欲相圖天不助惡使假手靳準孤惟事君之體當資舜奉瞽叟之義故復推崇令主齊好如初何圖長惡不悛殺奉誠之使帝王之起復何常哉!趙王趙帝孤自取之名號大小豈其所節耶,於是置大醫尚方禦府諸令及挈壺署石季龍與張敬張賓及諸將佐百餘人勸勒稱尊號勒五讓而後許之。
石季龍初以勒從子拜征虜將軍禦眾嚴而不煩莫敢犯者指授攻討所向無前故勒寵之信任彌隆仗以專征之任勒之居襄國署季龍為魏郡太守鎮鄴三臺攻劉演於廩丘支雄逯明擊寧黑於東武陽陷之黑赴河而死徙其眾萬餘於襄國郡續使文鴦救演季龍退止盧關津避之文鴦弗能進屯於景亭兗豫豪右張平等起兵救演季龍夜棄營設伏於外揚聲將歸河北平等以為信然入於空營季龍回擊敗之遂䧟廩丘演奔文鴦軍獲演弟啟送於襄國累封中山公攻匹磾於厭次降之。又統中外精卒四萬討徐龕攻陷之。又統中外步騎四萬討曹嶷於廣固降之及劉曜子熙等去長安奔於上わ勒遣季龍討之季龍克上わ進攻集木。且羌於河西克之俘獲數萬秦隴悉平勒僭號天王以季龍為太尉守尚書令進封中山王。
●卷二百二十二
○僭偽部·勛伐第二
前燕慕容晉武帝時為鮮卑都督太康十年遷於徒河之青山以大棘城即帝顓頊之墟也。惠帝元康四年乃移居之太安初宇文莫圭遣弟屈雲寇邊城雲別帥大素延攻掠諸部親擊敗之素延怒率眾圍棘城乃躬貫甲胄馳出擊之素延大敗追奔百里俘斬萬餘人懷帝永嘉初自稱鮮卑大單于時遼東太守龐本以私憾殺東夷校尉李臻附塞鮮卑素連木津等為臻報讎實欲因而為亂遂攻陷諸縣殺掠士庶太守袁謙頻戰失利校尉封釋懼而請和連歲寇掠百姓失業流亡爭歸附者日月相繼子翰言曰:求諸侯莫如勤王自古有為之君靡不仗此以成事業者也。今連津跋扈王師覆敗蒼生屠膾豈甚此乎!豎子外以龐本為繇內實幸而為寇封使君以誅本請和而毒害滋甚遼東傾沒已二周中原兵亂州師屢敗勤王仗義今其時也。單于宜明九伐之威救倒懸之命數連津之罪合義兵以誅之上則興復遼邦下則並吞二部忠義彰於本朝私利歸於我國此則吾鴻漸之始也。終可以得志於諸侯從之是日率騎討連津大敗斬之二部悉降徙之棘城立遼東郡而歸其後平州刺史東夷校尉崔毖陰結高句麗及宇文國等謀滅以分其地元帝大興初三國伐以計間之二國引兵而歸唯宇文悉獨官攻之盡眾逼城連營三十里簡銳士配世子推鋒於前庶長子翰領精騎為奇兵從旁出直沖其營方陣而進悉獨官乃自恃其眾不設備見軍之至方率兵拒之前鋒始交翰已入其營縱火焚之其眾皆震擾不知所為遂大敗悉獨官僅以身免盡俘其眾元帝遣使者拜平州牧遼東郡公末波初統其國而不修備遣襲之入令支收其名馬寶物而還石勒遣使通和拒之送其使於建業勒怒遣宇文乞得龜擊遣拒之以裴嶷為右部都率索頭為右翼命其少子仁自平郭趣伯林為左翼攻乞得龜克之悉虜其眾乘勝其國城收其資用億計徙其人數萬戶以歸慕容初為平北將軍封朝鮮公嗣父行平州刺史督攝部內尋而宇文乞得龜為別部逸豆歸所逐奔死於外率騎討之逸豆歸懼而請和遂築榆陰安晉二城而還其後。又自征遼東克襄平徙遼東大姓於棘城置和陽武次西樂三縣而歸遼弟蘭擁眾數萬屯於曲水亭將攻柳城宇文歸寇安晉為蘭聲援以步騎五萬擊之師次柳城蘭歸皆Т遣封奕率輕騎追擊敗之收其軍實館穀二旬而還謂諸將曰:二虜恥無功而歸必復重至宜於柳城左右設伏以待之遣封奕率騎潛於馬兜山諸道俄而遼騎果至奕夾擊大敗之斬其將榮保遣兼長史劉斌郎中令陽景送徐孟歸於京師以遼屢為邊患遣將軍宋回稱藩於石季龍請師討遼季龍,於是扌眾而至率諸軍攻遼令支以北諸城遼遣其將段蘭來拒大戰敗之斬級數千掠五千餘戶而歸季龍至徐無遼奔密雲山季龍進入令支怒之不會師也。進軍擊之至於棘城戎卒數十萬四面進攻郡縣諸部叛應季龍者二十六城相持旬餘左右勸降龍曰:孤方取天下何乃降人乎!遣其子恪等率騎三千晨出擊之季龍諸軍驚擾棄甲而遁恪乘勝追之斬獲二萬餘級築戍凡城而還成帝拜大將軍封燕王成帝咸康七年遷都龍城率勁卒四萬入自南陜以伐宇文高句麗。又使庶兄翰及子垂為前鋒遣長史王㝢勒眾萬五千從北置而進高句麗王釗謂軍之從北路也。乃遣其弟武統精銳五萬拒北置躬率弱卒以防南陜翰與釗戰於木底大敗之乘勝遂入丸都釗單馬而遁掘釗父利墓載其屍並其母妻珍寶掠男女五萬餘口焚其宮室毀丸都而歸明年釗遣使臣稱於貢其方物乃歸其父屍宇文歸遣其國相莫淺渾伐遣翰擊之渾大敗僅以身免盡俘其眾尋乂率騎一萬親伐宇文歸以翰及子垂為前鋒歸使其驍將涉奕於盡眾拒翰翰斬奕於盡俘其眾歸遠遁漠北。又遣慕容恪攻高句麗南蘇克之置戍而還三年遣其世子俊與恪率騎萬七千東襲夫餘克之虜其王及部眾五萬餘口以還。
慕容俊嗣其父為大將軍大單于燕王明年俊率三軍南伐出自盧龍次於無終石季龍幽州刺史王午棄城走留其將王他守薊俊攻陷其城斬他因而都之徙廣寧上谷人於徐無代郡人於丸城而還及冉閔殺石衤氐僭稱大號俊遣慕容恪略地中山慕容評攻王午於魯口降之遂進攻鄴克其城送冉閔妻子僚屬及其文物於中山晉穆帝永和八年遂僭即帝位。
前秦苻洪本姓蒲父懷歸為部落小帥永嘉之亂洪乃散千金召英傑之士訪安危變通之術宗人蒲光蒲突遂推洪為盟主劉曜僭號長安光等逼洪歸曜拜率義侯曜敗洪西保隴山石季龍將攻上わ洪。又請降季龍大悅拜冠軍將軍委以西方之事季龍滅石生洪說季龍宜徙關中豪傑及羌戎內實京師季龍從之以洪為龍驤將軍流人都督處於枋頭累有戰功封西平郡公其部下賜爵關內侯者二千餘人以洪為關內領侯季龍死石遵即位洪遣使降晉後石鑒殺遵所在兵起洪有眾十萬餘永和六年穆帝以洪為征北大將軍都督河北諸軍事冀州刺史封廣川郡公時有說洪稱尊號者洪亦以讖文有草付應王。又其孫堅背有草付字遂改姓苻氏自稱大將軍大單于三秦王苻彳建嗣父洪位去秦王稱晉爵時京兆杜洪竊據長安自稱晉征北將軍雍州刺史戎夏多歸之彳建密圖關中懼洪知之乃偽受石祗官繕宮室於枋頭課所部種麥示無西意有知而不種者彳建殺之以徇既而自稱晉征西大將軍都督關中諸軍事雍州刺史盡眾西行起浮橋於盟津以濟遣其弟雄率步騎五千入潼關兄子菁自尺關入河東彳建執菁手曰:事。若不捷汝死河北我死河南不及黃泉無相見也。既濟焚橋自統大眾繼雄而進杜洪遣其將張先要彳建於潼關彳建逆擊破之彳建雖戰勝猶修箋於洪並送名馬珍寶請至長安上尊號洪曰:幣重言甘誘我也。乃盡召關中之眾來拒彳建筮之遇泰之臨彳建曰:小往大來吉亨昔往東而小今還西而大吉孰大焉是時眾星夾河西流占者以為百姓還西之象彳建遂進軍次赤水遣雄略地渭北。又敗張先於陰盤擒之諸城盡陷菁所至無不降者三輔略定彳建引兵至長安洪奔司竹彳建入而都之遣使獻捷京師並修好於桓溫穆帝永和七年僭稱天王大單于八年僭即帝位後秦姚弋仲父回為魏鎮西將軍綏戎校尉西羌都督永嘉之亂弋仲東徙榆眉戎夏繈負隨之者數萬自稱西羌校尉雍州刺史扶風公劉曜之平陳安也。以弋仲為平西將軍封平襄公邑之於隴上及石季龍克上わ啟石勒以弋仲行安西將軍六夷左都督季龍執權弋仲率部眾數萬遷於清河拜奮武將軍西羌大都督封襄平縣公遷持節十郡六夷大都督冠軍大將軍季龍末梁犢敗李農於滎陽季龍大懼馳召弋仲弋仲率其部眾八千餘人屯於南郊輕騎至鄴謂季龍曰:犢等因思歸之心共為奸盜所行殘賊此成擒耳老羌請效死前鋒使一舉而了乃授使持節侍中征西大將軍賜以鎧馬弋仲曰:汝看老羌堪破賊不(弋仲性狷直俗無尊卑皆汝之季龍恕而不責),於是貫甲跨馬於庭中策馬南馳不辭而出遂滅梁犢以功加劍履上殿入朝不趨進封西平郡公。
姚萇初為苻堅揚武將軍累遷步兵校尉封益都侯為堅將累有大功及堅寇晉以萇為龍驤將軍督益梁州諸軍事堅既敗於淮南歸長安慕容泓起兵叛堅,堅遣子討之以萇為司馬為泓所敗死之萇遣龍驤長史趙郡詣堅謝罪堅殺之萇懼奔於渭北遂如馬牧西州豪族尹詳趙曜王欽盧牛雙狄廣張乾等率五萬餘家咸推萇為盟主晉孝武太元九年自稱大將軍大單于萬年秦王堅寧朔將軍宋方率騎三千從雲中將赴長安萇自貳縣要敗之方單馬奔免其司馬田晃率眾降萇萇遣諸將攻新平克之因略地至安定鎮北諸城盡降之時苻堅為慕容沖所逼走入五將山沖入長安堅司隸校尉權翼等文武數百人奔於萇萇遣驍騎將軍吳忠率騎圍堅萇如新平俄而忠執堅送之慕容沖遣其車騎大將軍高蓋率眾五萬來伐戰於新平南大破之蓋率麾下數千人來降遂僭即帝位。
姚興嗣父萇偽位使征西姚碩德率隴右諸軍伐乞伏乾歸興潛軍赴之乾歸敗走降其部眾三萬六千收鎧馬六萬匹軍無私掠百姓懷之興進如χ罕乾歸以窮蹙來降拜鎮遠將軍河州刺史歸義侯復以其部眾配之興如貳城將討赫連勃勃遣姚詳等分督租運諸軍事未集而勃勃騎大至興乃遣左將軍姚文宗率禁兵拒戰中壘齊莫統氐兵以繼之文宗與莫皆果敢兼人以死力戰勃勃乃退留禁兵五千配姚詳守貳城興還長安。
後蜀李特初居略陽晉惠帝元康中隨流人入蜀永康元年詔徵益州刺史趙為大長秋以成都內史耿滕代遂謀叛自稱大都督大將軍益州牧特弟庠與兄弟及妹夫李含任回上官惇扶風李攀始平費它氐符成隗伯等以四千騎降以庠為威寇將軍使斷北道其後惡庠齊整以事誅之並殺子侄宗族三十餘人慮特等為難遣人喻之曰:庠非所宜言罪應至死不及兄弟以庠屍還特復以特兄弟為督將以安其眾牙門將許弇求為巴東監軍杜淑張粲固執不許弇怒於ト下手殺淑粲淑粲左右。又殺弇皆心腹也。特兄弟既以怨引兵歸綿竹恐朝廷討已遣長史費遠犍為太守李督護常俊督萬餘人斷北道次綿竹之石亭特密收合得七千餘人夜襲遠軍遠大潰因放火燒之死者十八九進攻成都聞兵至驚恐不知所為李張徵等夜斬關走出文武盡散獨與妻子乘船走至慶都為下人朱竺所殺特至成都縱兵大掠害西夷護軍姜發殺長史袁合及所置守長遣其牙門王角李基詣雒陽陳之罪狀先是惠帝以涼州刺史羅尚為平西將軍領護西夷校尉益州刺史督牙門將王敦上庸都尉義歆蜀郡太守徐儉廣漢太守辛冉等凡七十餘人入蜀特等聞尚來甚懼使其弟驤於道奉迎並貢寶物尚甚悅以驤為騎督特及弟流復以牛酒勞尚於綿竹王敦辛冉並說尚曰:特等流人專為盜賊急宜梟除可因會斬之尚不納冉先與特有舊因謂特曰:故人相逢不吉當凶矣。特深自猜懼尋有符下秦雍州凡流人入漢川者皆下所在召還特兄輔素留鄉里言迎家既至蜀謂特曰:中國方亂不足復還特以為然乃有雄據巴蜀之意朝廷以討趙功拜特宣威將軍封長樂鄉侯流為宣威將軍武陽侯璽書下益州條例六郡流人與特協同討者將加封賞辛冉以非次見徵不願應召。又欲以滅為己功乃寢朝命不以實上眾咸怨之羅尚遣從事催遣流人限七月上道辛冉性貪暴欲殺流人首領取其資貨乃移檄發遣。又令梓潼太守張演於諸要施關搜索寶貨特等固請求至秋收流人布在梁益為人傭力及聞郡逼遣人人愁怨不知所為。又知特兄弟頻請求停皆感而恃之。且水雨將降年穀未登流人無以為行資遂相與詣特特乃結大營於綿竹以處流人移冉求自寬冉大怒遣人分榜通逵購募特兄弟許以重賞特見大懼悉取以歸與驤改其購云:能送六部之豪李任閻趙楊上官及氐叟侯王一首賞百匹流人既不樂移咸往歸特騁馬屬鞭同聲雲集旬月間眾過二萬流亦聚眾數千特乃分為二營特居北營流居東營特遣閻式詣羅尚求申期式既至見冉營柵沖要謀掩流人嘆曰:無寇而城讎必保焉今而速之亂將作矣。又知冉及李意不可回乃辭尚還綿竹尚謂式曰:子。且以吾意告諸流人今聽寬矣。式曰:明公惑於奸說恐無寬理弱而不可輕者百姓也。今促之不以理眾怒難犯恐為禍不淺尚曰:然吾不欺子子其行矣。式至綿竹言於特曰:尚雖云:爾然未必可信也。何者尚威刑不立冉等各擁彊兵一旦為變亦非尚所能制深宜為備特納之冉相與謀曰:羅侯貪而無斷日復一日流人得展奸計李特兄弟並有雄才吾屬將為豎子虜矣。宜為決計不應復縱之乃遣廣漢都尉曾元牙門張顯劉並等潛率步騎三萬襲特營羅尚聞之亦遣都護田佐助元特素知之乃繕甲厲兵戒嚴以待之元等至特安臥不動待其眾半入發兵擊之殺傷者甚眾害田佐曾元張顯傳首以示尚冉尚謂將佐曰:此虜誠去矣。昔廣漢不用吾言以張賊勢今將。若之何,於是六郡流人推特為主特命六郡大部曲督李含上わ令任臧始昌令閻式諫議大夫李攀陳倉令李武陰平令李遠將兵都尉楊褒等上書請依梁統奉竇融故事推特行鎮東將軍以相鎮統,於是進兵攻冉於廣漢冉眾出戰特每破之尚遣李及費遠率眾救冉憚特不敢進冉智力既窮出奔江陽特入據廣漢以李超為太守進兵攻尚於成都閻式遺書與尚責其信用攙構欲討流人。又陳特兄弟立功王室以寧益土尚覽書知特等將有大志嬰城固守求救於梁寧二州,於是特自稱使持節大都督鎮北大將軍承制封拜一依竇融在河西故事兄輔為驃騎將軍弟驤為驍騎將軍長子始為威武將軍次子蕩為鎮軍將軍少子雄為前將軍李含為西夷校尉含子國離任回李恭上官晶李攀費佗等為將帥任臧上官惇楊褒楊珪王達麯歆等為爪牙李遠李博夕斌嚴之上官琦李濤王懷等為僚屬閻式為謀主何巨趙肅為腹心時羅尚貪殘為百姓患而特與蜀人約法三章施舍賑貸禮賢拔滯軍政肅然百姓為之謠曰:李特尚可羅尚殺我尚頻為特所敗乃阻長圍緣水作營自都安至犍為七百里與特相拒河間王遣都護衙博廣漢大守張征討特南夷校尉李毅。又遣兵五千助尚尚遣都護張龜軍繁城三道攻特特命蕩雄襲博特射擊張龜龜敗績死者大半蕩。又與博接戰連日博亦敗績死者大半蕩追博至漢德博走葭萌進寇巴西巴西郡丞毛植五官襄珍以郡降蕩撫恤初附百姓安之蕩進攻葭萌博。又遠遁其眾盡降於蕩晉孝武大安元年特自稱益州牧都督梁益二州諸軍事大將軍大都督改年建初大赦其境內。
李流兄特承制以流為鎮東將軍特既死蜀人多叛流人大懼流與兄子蕩雄收遺眾還赤祖流保東營蕩雄保北營流自稱大將軍大都督益州牧時宋岱水軍三萬次於墊江前鋒孫阜破德陽獲特所置守將蹇碩太守任臧等退屯涪陵縣羅尚遣督獲常深軍毗橋牙門左汜黃訇何沖二道攻北營流身率蕩雄攻深柵克之深士眾星散追至成郡尚閉門自守蕩馳馬追擊觸倚矛被傷死流以特蕩並死而岱阜。又至甚懼太守李含。又勸流降流將從之雄與李驤叠諫不納流遣子世及含子胡質於阜軍胡兄含子離聞父欲降自梓潼馳還欲諫不及退與雄謀襲阜軍曰:若功成事濟約與君三年叠為主雄曰:今計可定二翁不從將。若之何離曰:今當制之。若不可制便行大事翁雖是君叔勢不得已老父在君夫復何言雄大喜乃攻尚軍尚保大城雄渡江害汶山太守陳圖遂入郫城流移營據之三蜀百姓並保險結塢城邑皆空流野無所略士眾饑困涪陵人範長生率眾千餘家依青城山尚參軍涪陵徐轝求為汶山欲要結長生等與尚犄角討流尚不許轝怨之求使江西遂降於流說長生等使資給流軍糧長生從之故流軍復振流素重雄有長者之德每云:興吾家者必此人也。敕諸子尊奉之流疾篤謂諸將曰:驍騎高明仁愛識斷多奇固足以濟大事然前軍英武殆天所相可共受事於前軍以為成都王。
李雄父特承制以雄為前將軍特弟流死雄自稱大都督大將軍益州牧都於郫城羅尚遣將攻雄雄擊走之李驤攻犍為斷尚運道尚軍大餒攻之。又急遂留牙門羅特固守尚委城夜遁特開門內雄遂克成都於時雄軍饑甚乃率眾就穀於郪掘野芋而食之蜀人流散東下江陽南入七郡僭稱成都王。又僭即帝位遣李國李雲等率眾二萬寇漢中梁州刺史張殷奔於長安國等陷南鄭盡徙漢中人於蜀先是南土頻歲饑疫死者十萬討南夷校尉李毅等固守不降雄誘建寧夷使討之毅病卒城陷殺壯士三千餘人送婦女千口於成都時李離據梓潼其部將羅義張金茍等殺離及閻式以梓潼歸於尚尚遣其將向奮屯安漢之宜福以逼雄雄率眾攻奮不克時李國鎮巴西其帳下文碩。又殺國以巴西降尚雄乃引歸遣其將張寶襲梓潼陷之會羅尚卒巴郡亂李驤攻涪。又陷之執梓潼太守譙登遂乘勝進軍討文碩害之大赦改元。
後涼呂光略陽氐人初仕苻堅舉賢良除美陽令夷夏愛服遷鷹揚將軍從堅征張平戰於銅壁刺平養子蠔中之自是威名大著。又從王猛滅慕容封都亭侯苻重之鎮雒陽以光為長入為太子右率蜀人李焉聚眾二萬攻逼益州堅乃以光為破虜將軍率兵討滅之遷步兵校尉符洛反光。又擊平之拜驍騎將軍堅既平山東士馬彊盛遂有圖西域之志乃授光使持節都督西討諸軍事率將軍姜飛彭晃杜進康盛等扌兵七萬鐵騎五千以討西域以隴西董方馮翊郭抱武威賈虔弘農楊[A13C]為西府佐將行堅太子宏執光手曰:君器相非常必有大福宜深保愛光行至高昌聞堅寇晉光欲更須後命部將杜進曰:節下受任金方赴機宜速有何不了而更留乎!光乃進及流沙三百餘里無水將士失色光曰:吾聞李廣利精誠玄感飛泉湧出吾等豈獨無感致乎!皇天必將有濟諸軍不足憂也。俄而大雨平地三尺進兵至焉耆其王泥流率其旁國請降龜茲王帛純拒光光軍其城南五里為一營深溝高壘廣設疑兵以木為人被之以甲羅之壘上帛純馳徙城外人入於城中附庸侯王各嬰城自守光攻城既急帛純乃傾國財寶請救犭會胡犭會胡弟吶龍侯將馗率騎二十萬並引溫宿尉須等國王合七十餘萬以救之胡便弓馬善矛槊鎧如連鎖射不可入以革索為╆策馬擲人多有中者眾甚憚之諸將咸欲每營結陣案兵以拒之光曰:彼眾我寡營。又相遠勢分力散非良策也,於是遷營相接陣為勾鎖之法精騎為遊軍彌縫其闕戰於城西大敗之斬萬餘級帛純收其珍寶而走王侯降者三十餘國光入其城諸國憚光威名貢款屬路乃立帛純弟震為王以安之光撫寧西域威恩甚著傑黠胡王昔所未賓者不遠萬里皆來歸附上漢所賜節傳光皆表而易之堅聞光平西域以為使持節散騎常侍都督玉門已西諸軍事安西將軍西域校尉道絕不通光既平龜茲有駝二萬餘頭致外國珍寶及奇伎異戲殊禽怪獸千餘品駿馬萬餘匹而苻堅高昌太守楊翰說其涼州刺史梁熙拒守高桐伊吾二關熙不從光至高昌翰以郡迎降及玉門梁熙傳檄責光擅命還使遣子裔與振威姚皓別駕衛翰率眾五萬拒光於酒泉光報檄涼州責熙無赴難之誠數其遏歸師之罪遣彭晃杜進姜飛等為前鋒擊裔大敗裔輕將麾下數百騎東奔杜進追擒之,於是四山胡夷皆來款附武威太守彭濟執熙請降光入姑臧自領涼州刺史護羌校尉表杜進為輔國將軍武威太守封武始侯其餘封拜各有差以主簿尉祐為寧遠將軍金城太守祐自允吾襲據外城以叛祐從弟隨據陰以應之光遣其將魏真討之隨敗奔祐光將姜飛。又擊敗祐眾祐奔據興城扇動百姓夷夏多從之飛司馬張象參軍郭雅謀殺飛應祐發覺逃奔初苻堅之敗張天錫南奔其世子大豫為長水校尉王穆所匿及堅還長安穆將大豫奔禿髪思復鞬思復鞬送之魏安是月魏安人焦松齊肅張濟等起兵數千迎大豫於揖次陷昌松郡光遣其將杜進討之為大豫所敗大豫遂進逼姑臧求決勝負王穆諫曰:呂光糧豐城固甲兵精銳逼之非利不如席卷嶺西厲兵積粟東向而爭不及期年可以平也。大豫不從乃遣穆求救於嶺西諸郡建康太守李隰祁連都尉嚴純及閻襲起兵應之大豫進屯城西王穆率眾三萬及思復鞬子奚於等陣於城南光出擊破之斬奚於等二萬餘級光謂諸將曰:大豫。若用王穆之言恐未可平也。諸將曰:大豫,豈不及此耶皇天欲贊成明公八百之業故令大豫迷於良{美}爾光大悅賜金帛有差大豫自西郡詣臨洮驅略百姓五千餘戶保據俱城光將彭晃徐裔攻破之大豫奔廣武穆奔建康廣武人執大豫送之斬於姑臧市光至是始聞苻堅為姚萇所害乃建元曰:太安自稱使持節侍中中外大都督督隴右河西諸軍事大將軍領護匈奴中郎將涼州牧酒泉公。
●卷二百二十三
○僭偽部·勛伐第三
後燕慕容垂慕容子也。以滅宇文之功封都鄉侯石季龍來伐既還猶有兼並之志遣將鄧恒率眾數萬屯於樂安營攻取之備垂戍徒河與恒相持恒憚而不敢侵石季龍之死也。趙魏亂垂說慕容雋伐之雋以垂為前鋒都督雋僭稱尊號封垂吳王徙鎮信都以侍中右禁將軍錄留臺事大收東北之利乂為征南將軍荊兗二州牧有聲於梁楚之南再為司隸偽王公已下莫不累跡及慕容嗣位垂敗晉將桓溫於枋頭威名大振慕容評深忌惡之乃謀誅垂垂懼禍及己與世子金奔於苻堅,堅以垂為冠軍將軍封賓都侯食華陰之五百戶垂在堅朝歷京兆尹進封泉州侯所在征伐皆有大功堅之敗於淮南也。垂軍獨全堅以萬餘騎奔垂垂以兵屬堅至澠池垂請至鄴展拜陵墓因張國威刑以安戎狄堅許之遣其將李蠻閔亮尹國率眾三千送垂。又遣石越戍鄴張蠔戍并州時堅子丕先在鄴及垂至丕館之於鄴西垂具說淮南敗狀會堅將符揮告丁零翟斌聚眾謀逼雒陽丕配垂兵二千遣其將符飛龍率氐騎一千為垂之副以討之垂請入鄴城拜廟丕不許乃潛服而入亭吏禁之垂怒斬吏燒亭而去至河內殺飛龍悉誅氐兵召募遠近眾至三萬濟河焚橋令曰:吾本外假秦聲內規興復亂法者軍有常刑奉命者賞不逾日天下既定封爵有差不相負也。翟斌聞垂之將濟河也。遣使推垂為盟主及至雒陽率眾會垂勸稱尊號垂謀於眾曰:雒陽四面受敵北阻大河至於控馭燕趙非形勝之便不如北取鄴都據之而制天下眾咸以為然乃引師而東至滎陽以晉孝武太元八年自稱大將軍都督燕王承制行事攻拔鄴郛丕固守中城垂塹而圍之擁漳水以灌之翟斌密應符丕決防潰水事泄垂誅之,於是引師去鄴北屯新城開其西奔之路垂將有北都中山之意慕容農率眾數萬迎之群僚聞慕容為苻堅所殺勸垂僭位垂以慕容沖稱號關中不許其後苻丕棄鄴城奔於并州垂定都中山以太元十一年僭即位遣其征西慕容楷衛軍慕容麟鎮南慕容紹征虜慕容宙等攻苻堅冀州牧苻定鎮東苻紹幽州牧苻謨鎮北苻亮等悉降慕容盛初以慕容寶庶長子封長樂王寶如龍城盛留在後寶為蘭汗所殺盛馳進赴京因斬蘭汗以長樂王稱制先是慕容奇聚眾於建安亦將討汗百姓翕然從之汗遣兄子金討奇奇擊滅之進屯乙連盛既斬汗命奇罷兵奇遂與丁零嚴生烏丸王龍之阻兵叛盛引軍至橫溝去龍城十里盛出兵擊敗之執奇而還斬龍生等百餘人盛於是僭即尊位西秦乞伏國仁代其父司繁為苻堅鎮西將軍鎮勇士川及堅興壽春之役徵為將軍領先鋒騎會國仁叔父步頹叛於隴西堅遣國仁還討之步頹聞而大悅迎國仁於路國仁置酒高會攘袂大言曰:苻氏往因趙石之亂遂妄竊名號窮兵極武跨僭八州疆宇既寧宜綏以德方虛廣威聲勤心遠略騷動蒼生疲弊中國違天怒人將何以濟。且物極則虧禍盈而覆者天之道也。以吾量之是役也。難以免矣。當與諸君成一方之業及堅敗歸國仁乃招集諸部有不附者討而並之眾至十餘萬及堅為姚萇所殺國仁謂其豪帥曰:苻氏以高世之姿而困於烏合之眾可謂天也。夫守常迷運先達恥之見機而作英豪之舉吾雖簿德藉累世之資,豈可睹時來之運而不作乎!以太元十年自稱大都督大將軍大單于領秦河二州牧置武城武陽安固武始漢陽天水略陽氵強川甘松匡朋白馬菀川十二郡築勇士城以居之。
南燕慕容德初以慕容雋之弟封范陽王後從慕容垂如鄴及垂稱王以德為車騎大將軍遷司徒垂臨終敕其子寶以鄴城委德寶既嗣位以德為冀州牧領南蠻校尉鎮鄴魏將拓拔章攻鄴德遣南安王慕容青等夜擊敗之魏師退次新城。又遣遼西公賀賴盧率騎與章圍鄴德遣將追破章軍時魏師入中山慕容寶出奔於薊慕容詳。又僭號中山寶以德為丞相領冀州牧承制南夏隆安二年乃率戶四萬車二萬七千乘自鄴徙於滑臺依燕元故事稱元年。
北涼沮渠蒙遜雄傑有英略會伯叔羅仇麯粥從呂光征河西光前軍大敗麯粥言於兄羅仇曰:主上荒耄驕縱諸子朋黨相傾讒人側目今軍敗將死正是智勇見猜之日可不懼乎!吾兄弟素為所憚與其輕死溝瀆豈。若勒眾向西平出苕ワ奮臂大呼涼州不足定也。羅仇曰:理如汝言但吾家累世忠孝為一方所歸寧人負我無我負人俄而皆為光所殺宗姻諸部會葬者萬餘人蒙遜哭謂眾曰:昔漢祚中微吾之乃祖翼獎竇融保寧河右呂王耄荒虐無道,豈可不上繼先祖安世之志使二父有恨黃泉眾咸稱萬歲遂斬光中田護軍馬邃臨松令井祥以盟一旬之間眾至萬餘屯據金山與從兄男成推光建康太守業為使持節大都督龍驤大將軍涼州牧建康公改呂光龍飛二年為神璽元年業以蒙遜為張掖太守男成為輔國將軍委以軍國之任業僭稱涼王以蒙遜為尚書左承業憚蒙遜雄武微欲遠之乃以蒙遜從叔益生為酒泉太守蒙遜為臨池太守業既殺門下侍郎馬權蒙遜不自安請為西安太守業亦以蒙遜有大志懼為朝夕之變乃許焉蒙遜期與男成同祭蘭門山密遣司馬許成告業曰:男成欲謀叛許以取假日作逆。若求祭蘭門山神言驗矣。至期果然業收男成令自殺蒙遜聞男成死泣告眾曰:男成忠於公枉見屠害諸君能為報仇乎!。且州土兵亂似非業所能濟吾所以初奉之者以之為陳吳耳而信讒多忌枉害忠良,豈可安枕臥觀使百姓罹於塗炭男成素有恩信眾皆憤泣而從之北至氐池眾逾一萬鎮軍臧莫孩率部眾附之羌胡多起兵響應蒙遜壁於侯塢業先疑其右將軍田昂幽之於內至是謝而赦之使與武衛梁中庸等攻蒙遜昂至侯塢率騎五百歸於蒙遜蒙遜至張掖昂元子承爰斬關內之業左右皆散蒙遜大呼曰:鎮西何在軍人曰:在此蒙遜斬之晉安帝隆安五年梁中庸田昂等推蒙遜為大都督大將軍涼州牧張掖公義義八年僭即西河王位夏赫連勃勃初以西單于子為後魏所敗奔於叱幹部叱幹他鬥伏送勃勃於姚興高平公沒奕於奕於以女妻之姚興以為安遠將軍封陽川侯遷持節安北將軍五原公配以三交五部鮮卑及雜虜二萬餘落鎮朔方時河西鮮卑杜侖獻馬八千匹於姚興濟河至大城勃勃留之召其眾三萬餘人偽獵高平川襲殺沒奕於而並其眾眾至數萬義熙二年僭稱天王大單于自以匈奴夏後氏苗裔也。國稱大夏其年討鮮卑薛於等三部破之降眾數萬進討姚興三城已北諸戍斬其將楊丕姚石生等勃勃初僭號求婚於禿髪扌辱擅扌辱擅弗許勃勃怒率騎二萬餘眾伐之殺傷萬餘人掠二萬七千口牛馬羊數十萬而還扌辱擅追之勃勃逆擊大敗之追奔八千里殺傷萬計斬其大將十餘人。又與姚興將張佛生戰於青石原。又敗之俘斬五千七百人興遣將齊難率眾二萬來伐勃勃退如河曲難以去勃勃既遠縱兵掠野勃勃潛軍覆之俘獲七千餘人收其戎馬兵杖難引軍而退勃勃復追擊於木城拔之擒難俘其將士萬有三千戎馬萬匹嶺北夷夏降附者數萬計,於是拜置守宰以撫之勃勃。又率騎二萬入高崗及於五井掠平涼雜胡七千餘戶以配後軍進屯依力川姚興來伐至三城勃勃候興諸軍未集率騎擊之興大懼遣其將姚文宗距戰勃勃設伏擒之興將王奚聚羌胡三千餘戶於敕奇堡勃勃進攻之堡人窮迫執奚出降勃勃。又攻興將金雒生於黃石固彌姐豪地於我羅城悉皆拔之徙七千餘家於大城以其丞相石地代領幽州牧以鎮之勃勃兄子左將軍羅提率步騎一萬攻興將姚廣都於定陽克之勃勃。又攻興將姚壽都於清水城壽都奔上わ徙其人萬六千家於大城勃勃率騎三萬攻安定與姚興將楊佛嵩戰於青石北原降其眾四萬五千戎馬二萬匹進攻興將黨知隆於東鄉降之徙其三千餘戶於二城姚興鎮北參軍王買德來奔勃勃以為軍師中郎將。又攻興將姚逵於杏城二旬克之執逵及其將姚大用姚安和姚利仆尹敵等姚興死子泓立泓將姚嵩與氐王楊盛相持率騎四萬襲上わ未至而嵩為盛所殺勃勃攻上わ二旬克之殺泓秦州刺史姚平都及將士五千人毀城而去進攻陰密。又殺其將姚良子及將士萬餘人泓將姚恢棄安定奔於長安安定胡儼華韜率戶五萬據安定降於勃勃其後姚泓為宋高祖所滅高祖留子義貞鎮長安勃勃以子璝都督前鋒諸軍事領撫軍大將軍率騎二萬南伐關中郡縣悉降宋高祖召義真東鎮雒陽以朱齡石守長安百姓遂逐齡石而迎勃勃入於長安為壇於灞上僭即皇帝位。
吳楊行密盧州人唐僖宗廣明之亂天子幸蜀郡將遣行密徒步奏事如期而復光啟初秦宗權擾淮右頻寇廬壽郡將募能致戰擒賊者計級賞之行密以膽力應募往必有獲得補為隊長行密乃自募百餘人皆虓勇無行者殺都將自權州兵郡將即以符印付之而去朝廷因正授行密廬州刺史光啟三年揚州節度使高駢失政委任ビ人呂用之之輩牙將畢師鐸懼為用之所譖自高郵起兵襲廣陵為用之所卻乃乞師於宣州秦彥。且言事克之日願以揚州帥之彥先遣將秦稠以兵三千助師鐸攻陷廣陵高駢遂署師鐸為行軍司馬未幾秦彥率大眾並家屬渡江入據揚州自稱節度使初揚州未陷呂用之詐為高駢檄徵兵於廬州及城陷行密以軍萬人奄至畢師鐸之入廣陵也。呂用之出於外至是委質於行密行密攻廣陵營於大明寺秦畢出兵以攻行密之營短兵才接行密偽遁秦畢之兵爭入其柵以取金帛行密發伏兵以擊之秦畢大敗退走其壁自是不復出戰其年九月秦畢害高駢於幽州少長皆死同坎瘞於道院北垣下行密攻圍彌急城中食盡米斗四十千居人相略盡十月城陷秦畢走東塘行密入廣陵輦外寨之粟以食饑民即日米價減至三千十一月蔡賊孫儒以眾萬人自淮西奄至還據外寨行密輜重牛羊軍食未入城者皆為儒所有時秦畢來自東塘與儒軍合自是西門之外復為敵境矣。初呂用之遇行密於長給行密曰:用之有白金五千挺瘞於所居之廡下寇平日願備將士倡樓一醉之資至是行密閱兵用之在側謂用之曰:僕射許此輩銀何負心也。據命斬於三橋之下夷其族行密既有廣陵遣使至太梁陳歸附之意是自梁太祖兼領淮南乃遣牙將張廷範使於淮南與行密結盟尋遣行軍司馬李權知淮南留後令都將郭信以兵援送行密初則厚禮廷範及聞李之來氵孛然有拒命之意梁祖乃追李等還即表行密為淮南留後文德元年正月孫儒殺秦彥畢師鐸於高郵引軍襲廣陵下之儒自稱節度使行密收其眾歸於廬江龍紀元年孫儒出攻宣州行密乘虛襲據揚州孫儒引軍復攻行密大順元年行密危蹙率眾夜遁出據宣州儒復入揚州一年乃蒐練兵甲以攻行密屬江淮疾疫師人多死儒亦臥病為部下所執送於行密殺之行密自宣城長驅入於廣陵盡得孫儒之眾乾寧二年行密盡有淮南之地昭宗乃降制授淮南節度副大使知節度事管內營田觀察處置等使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封會農郡王至子渭乃僭號漢劉隱唐末為廣州右都押衙領賀水鎮將兼封州刺史用法清肅威望頗振昭宗以嗣薛王知柔石門扈蹕功授清海軍節度使詔下廣州牙將盧琚譚謀不稟朝命隱舉部兵誅琚以聞知柔至深德之辟為行軍司馬委以兵賦昭宗命宰相徐彥。若代知柔復署前職彥。若在鎮二年臨薨手表奏隱為兩使留後昭宗未之許命宰相崔遠為節度使遠行及江陵聞嶺表多盜懼隱違詔遲留不進會遠復入相乃詔以隱為留後然久未即真及梁祖為元帥隱遣使持重賂以求保薦梁祖即表其事遂降旄節梁開平初恩寵殊厚遷檢校太尉兼侍中封大彭郡王梁祖郊禋禮畢加檢校太師兼中書令。又命兼領安南郡護充清海靜海兩軍節度使進封南海王。
蜀王建陳州項城人唐末隸名於忠武軍秦宗權據蔡州懸重賞以募之建始自行間得補軍侯廣明中黃巢陷長安僖宗幸蜀時梁祖為巢將領眾攻襄鄧宗權遣小校鹿晏弘從監軍楊復光率師攻之建亦預行是歲復光入援京師明年破賊收京城初復光以忠武軍八千人立為八都晏弘與建各一都頭也。復光死晏弘率八都迎扈行在至山南乃攻剽金商諸郡縣得兵數萬進逼興元節度使牛叢棄城而去晏弘因自為留後以建等領屬部刺史不令之任俄而晏弘正授節旄恐部下謀已多行忍虐繇是部眾離心建與別將韓建友善晏弘益猜二建偽待之厚引入臥內二建懼夜登城慰守陴者因月下共謀所向謂韓建曰:僕射甘言厚德意疑我也。禍難無日矣。早宜擇利而行韓曰:善因率三千人趨行在僖宗嘉之賜與巨萬分其兵為五都仍以舊校主之即晉暉李師泰張造與二建也。因號曰:隨駕五都田令孜皆錄為假子及僖宗還宮建等分典神策軍皆遙領刺史光啟初從僖宗再幸興元令孜懼逼求為西川監軍楊復恭代為觀軍容使建等素為令孜所厚復恭恐懼不附已乃出五將為郡守以建為璧州刺史天子還京復恐以楊守亮鎮興元尤畏建侵已屢召之建不安其郡因招合洞豪猾有眾八千寇閬州陷之復攻利州刺史王珙棄城而去建攻剽二郡所至殺掠守亮不能制東川節度使顧彥朗初於關輔破賊時與建相聞每遣人勞問分貨幣軍食以給之故建不侵梓遂西川節度使陳敬憂其膠固謀於監軍田令孜曰:王八吾子也。彼無他腸作賊山南實進退無歸故也。吾馳咫尺之書可以坐置麾下即飛書招建建大喜遣使謂彥朗曰:十軍阿父遣信見招仆欲詣成都省阿父因依陳太師求一大郡是所願也。即之梓州見彥朗留家寄東川選精甲三千之成都行次鹿頭,或謂敬曰:建今之劇賊鴟視狼顧專謀人國邑儻其即至公以何等處之彼建雄心終不居人之下公如以將校遇之是養虎自貽其患也。敬懼乃遣人止建遽脩城守建怒遂據漢川領輕兵至成都敬讓之曰:彼何為者而犯吾疆理建軍吏報曰:閬州司徒北寄東川而軍容太師使者繼召今復拒絕何也。司徒不惜改轅而東但不省太師反為拒絕慮顧梓州復相嫌間謂我何心故也。使我來報。且欲寄食漢川公勿復疑時光啟三年居浹旬建盡取東川之眾設梯沖攻成都三日不克而退復保漢川月餘大剽蜀士進逼彭州百道攻之敬宣出兵來援建解圍縱兵大掠十一州皆罹其毒民不聊生建軍勢日盛復攻成都敬宣患之顧彥郎亦懼侵已昭宗即位彥郎表請雪建擇大臣為蜀帥移敬他鎮乃紹宰臣韋昭度鎮蜀以代敬敬不受代天子怒命顧彥郎楊守亮討之時昭度以建為牙內都校董其部兵及王師無功建謂昭度曰:相公興數萬之眾討賊未效餉運久不相屬近聞雒陽以來藩鎮相噬朝廷姑息不暇與其勞師以事蠻方不如從而赦之。且以兵威靖中原是國之本也。相公盍歸朝覲面與主上畫之昭度持疑未決一日建陰令軍士於行府門外擒昭度親吏臠而食之建徐啟昭度曰:蓋軍士乏食以至,於是耶昭度大懼遂留符節與建即日東還才出劍門建即嚴兵守門不納東師月餘建攻西川管內八州所至響應遂急攻成都田令孜登城謂建曰:老夫與八哥相厚太師會已知聞有何嫌恨如是困我之甚耶建曰:軍容父子之恩心何敢忘但天子付以兵柄太師孤絕朝廷故也。茍太師悉心改圖何福如之。又曰:吾欲與八哥軍中相款如何曰:父子之義何嫌也。是夜令孜攜蜀帥符印入建軍授建建泣謝曰:太師初心太過致有今日相戾既此推心一切如舊翌日敬啟關迎建以蜀帥讓之建乃自稱留後表陳其事明年春制授檢校太傅成都尹西川節度副大使知節度事管內觀察處置雲南八國招撫等使時龍紀元年也。移敬於雅州安置仍以其子為刺史既行建令人殺之於路令孜仍舊監軍事數月或告令孜通鳳翔書問下獄餓死建雄猜多機略意嘗難測既有蜀土復欲窺伺東川。又以彥朗婚姻之舊未果行會彥朗卒弟彥暉代為梓帥交情稍怠李茂貞乘其有間密構彥暉因與茂貞連盟關征疆吏之間與蜀人得失大順末建出師攻梓州彥暉求援於鳳翔李茂貞出師援之建即圍解自是兩川交惡者累年後建大起蜀軍敗岐梓之兵於利州彥暉懼乞和請與岐人絕許之景福中山南之師寇東川彥暉求援於建建出兵赴之大敗興元之眾泊軍旋建乘虛掩襲梓州虜彥暉置於成都遂兼有兩川自此軍鋒益熾天福初李茂貞韓全誨劫遷車駕在鳳翔梁祖攻圍歷年建外脩好於汴指茂貞罪狀。又陰與茂貞間使往來。且言堅壁勿和許以出師赴援因分命諸軍攻取興元比及梁祖解圍茂貞山南諸州皆為建所有因自置守將及茂貞垂翅天子遷雒陽建復攻茂貞之秦隴等州茂貞削弱不能守或勸建因取鳳翔建曰:此言失策吾所得已多不俟復增岐下茂貞雖常才然名望宿素與朱公力爭不足僅守有餘韓生所謂入為蔽出為席藉是也。適宜援而固之為吾盾鹵耳及梁祖將謀強禪建與諸藩同謀興復乃令其將康晏率兵三萬會於鳳翔數與汴將王重師戰不利而還趙凝之失荊襄也。弟明以其奴奔蜀建因得夔峽忠萬等州及梁祖開國蜀人請建行劉備故事建自帝於成都。
閩王審知光州固始人唐廣明中黃巢犯闕江淮盜賊蜂起有賊率王緒者自稱將軍陷固始縣審知兄潮時為縣佐緒署為軍正蔡賊秦宗權以緒為光州刺史尋遣兵攻緒率眾渡江所在剽掠自南康轉至閩中入臨汀自稱刺史緒多疑忌部將有出己之右者皆誅之潮與豪首數輩共殺緒其眾求帥乃刑牲歃血為盟植劍於前祝曰:拜此劍動者為將軍至潮拜劍躍於地眾以為神異即奉潮為帥時泉州刺史廖彥。若為政貪暴軍民苦之聞潮軍行整肅耆老乃奉牛酒遮道請留潮因引兵圍彥。若歲餘克之。又平狼山賊帥薛蘊兵鋒日盛唐光啟二年福建觀察使陳巖表潮為泉州刺史大順中巖卒子婿範暉自稱留後潮遣審知將兵攻之逾年城中食盡乃斬暉而降繇是盡有閩嶺五州之地潮即表其事昭宗因建威武軍於福州以潮為節度福建管內觀察使審知為副乾寧中潮卒審知遂繼兄位梁祖開國累加中書令封閩王審知卒子延鈞乃僭即帝位。
唐李海州人偽吳大丞相徐溫之養子本名知誥唐天祐初楊行密卒其子渥嗣會佐衛都指揮使張顥殺渥立其弟渭為帥溫尋殺顥渭偽授溫常州刺史溫留廣陵遣知州事其後溫出鎮潤州以其子知訓知政事時為溫屬郡州刺史乃大理郡廨溫表移其治於金陵偽授溫大都督府長史充鎮海軍節度副大使知節度事以為鎮海軍節度副使行潤州刺史充本州團練使內外馬步軍都指揮使通判軍府事居無何知訓為大將朱瑾所殺溫以代知政事明年溫冊楊渭為天子僭稱大吳渭死。又迎丹陽王溥於潤州即偽位自是溫父子愈盛中外共專其國楊氏主祭而已溫累官至守太師中書令封東海王後唐天成二年卒乃知內外左右軍至守太尉中書令尋封東海王晉天福二年楊溥遜位於因還姓李氏始改名國號大唐尊徐溫為義祖。
●卷二百二十四
○僭偽部·奉先孝友宗族奉先
夫有國家者必尊尊親親以敦厚風教雖盜有皇器竊據神鄉亦考尋古昔稽合禮文以為崇薦之事不可忘歸尊之義不可廢所以表孝饗而慰神靈也。乃至追宗廟之號上園寢之名升陽位以配皇天居明堂以侑上帝陳其樂舞豐其粢盛奉顯相之容竭祗肅之意誠追遠而斯在顧假名而焉如。
前涼張茂嗣兄實為涼州牧私謚實曰:昭公。
張駿嗣季父茂為涼州牧私謚茂曰:成公。
張重華嗣父駿為涼州牧私謚駿曰:文公。
張耀靈嗣父重華為西平公私謚重華曰:昭公後改桓公。
張祚僭稱帝追崇曾祖軌為武王祖實為昭王從祖茂為成王父駿為文王弟重華為明王。
前趙劉元海初僭漢王位追尊蜀後主為孝德皇帝立漢高祖以下三祖五宗神主而祭之。
劉和嗣父元海僭帝位偽謚元海為光文皇帝廟號高祖墓號永光陵。
劉聰僭即帝位新作太廟。
劉粲嗣父聰即偽位謚聰曰:昭武皇帝廟號烈宗。
劉曜既即偽位使劉雅迎母胡氏喪於平陽還葬粟邑墓號陽陵偽謚宣明皇太后僭尊高祖父亮為景皇帝曾祖父廣為獻皇帝祖防為懿皇帝考曰:宣成皇帝都長安繕宗廟以冒頓配天元海配上帝。
後趙石勒初為侍中征東大將軍母王氏死潛窆山谷莫詳其所既而備九命之禮虛葬於襄國城南後僭稱趙王始立宗廟及僭號趙天王行皇帝事尊其祖邪曰:宣王父周曰:元王勒僭即皇帝位追尊其高祖曰:順皇曾祖曰:威皇祖曰:宣皇父曰:世宗元皇帝妣曰:元昭皇太后。
石弘嗣父勒偽位號勒墓為高平陵偽謚明皇帝廟號高祖。
石季龍僭稱大趙天王追尊祖<勹昔>邪武皇帝父寇覓太宗孝皇帝其後籍田畢遂如襄國謁勒墓。
石遵即偽位號季龍墓為顯原陵偽謚武帝廟號太祖。
石閔僭即偽位國號大魏復姓冉氏追尊其祖隆元皇帝考贍烈祖高皇帝。
前燕慕容雋既即偽位追尊祖為高祖武宣皇帝父為太祖文明皇帝使昌黎遼東二郡營起廟范陽燕郡構廟以其護軍平熙領將作大匠監造二廟焉。
慕容嗣父雋偽位謚雋為景昭皇帝廟號烈祖墓號龍陵。
前秦苻彳建僭帝偽位謚父洪為惠武帝。
苻生嗣父彳建偽位謚彳建明皇帝廟號世宗後改曰:高祖。
苻堅僭稱大秦天王追謚父雄為文桓皇帝起明堂繕南北郊郊祀其祖洪以配天宗祀其伯彳建於明堂以配上帝。
苻丕僭即帝位追謚父堅曰:世祖宣昭皇帝。
苻登僭即帝位偽謚族父丕為哀平皇帝。
苻崇僭稱尊號偽謚父登曰:高皇帝廟號太宗。
後秦姚萇僭即帝位追謚父弋仲曰:景元皇帝廟號始祖墓曰:高陵置園邑五百家。又謚兄襄魏武王。
姚興嗣父萇偽位謚萇為武昭皇帝廟號太祖墓稱原陵。
姚泓嗣父興偽位謚興為文桓皇帝廟號高祖墓曰:偶陵。
後蜀李雄僭稱成都王追尊其曾祖武曰:巴郡桓公祖慕隴西襄王父特成都景王及僭號追尊特曰:景皇帝廟號始祖。又追謚弟流秦文王。
李班嗣叔父雄偽位謚雄武帝廟曰:太宗墓號安都陵。
李壽僭即帝位追尊父驤為獻帝後改立宗廟以驤為漢始祖廟特雄為大成廟。
李勢嗣父壽位偽謚壽為昭文皇帝廟曰:中宗墓曰:安昌陵。
後涼呂光既僭即三河王位以太廟新成追尊其高祖為敬公曾祖為恭公祖為桓公父婆樓為景昭王母曰:昭烈妃其中書侍郎楊[A13C]上會請依三代故事追尊呂望為始祖永為不遷之廟從之。
呂紹嗣父光位偽謚光為懿武皇帝廟號太祖墓曰:高陵。
呂隆嗣兄纂僭即天王位偽謚纂靈皇帝墓曰:石陵後燕慕容垂僭即皇帝位繕宗廟追尊母蘭氏為文昭皇后。
慕容寶嗣父垂位偽謚垂武成皇帝廟號世祖墓曰:宣平陵。
慕容盛嗣父寶位偽謚寶惠湣皇帝廟號烈宗追尊伯以初封漢王欲改國號考獻莊太子全為獻莊皇帝。
慕容熙僭即帝位偽謚慕容盛昭武皇帝墓號興平陵廟號中宗。
西秦乞伏乾歸嗣兄國仁位自稱河南王偽謚國仁宣烈王廟號烈祖。
乞伏熾盤嗣父乾歸位偽謚乾歸武元王。
北燕馮跋僭稱天王追尊祖和為元皇帝父安為宣皇帝遣其太常丞劉軒徙北部人五百戶於長谷為祖父園邑。
南涼禿髪利鹿孤嗣兄烏孤位偽謚烏孤曰:武王廟號烈祖。
禿髪傉檀嗣兄利鹿孤位偽謚利鹿孤曰:康王。
南燕慕容德僭即帝位於廣固設行廟於宮南遣使奉策告成。
慕容超嗣叔父德位偽謚德獻武皇帝。
夏赫連勃勃僭即帝位追尊其高祖訓兒曰:元皇帝曾祖武曰:景皇帝祖豹子曰:宣皇帝父衛辰曰:桓皇帝廟號太祖母苻氏曰:桓文皇后。
吳楊渭僭即帝位追尊父行密為太祖武皇帝兄渥為景帝。
楊浦嗣兄渭位偽謚渭宣帝。
閩王延鈞僭即帝位追尊父審知為武皇帝。
王昶嗣父延鈞位偽謚延鈞為惠帝。
前蜀王衍嗣父建位偽謚建為神武聖文孝德明惠皇帝廟號高祖墓曰:永陵。
後蜀孟昶嗣父知祥位偽謚知祥為文武聖德英烈明孝皇帝廟號高祖陵曰:和陵。
前漢劉玢襲父陟位偽謚陟為太皇大帝廟號高祖陵曰:康陵。
劉鋹嗣父晟位偽謚晟文武光聖明孝皇帝廟號中宗陵曰:昭陵。
○僭偽部·孝友
四星東聚五馬南浮獯醜阻兵奸渠盜土迷自恣忿驁嘗生亦有懷孝愛之情知友於之分居喪過禮臨難相先雖非仁義之所成固亦染習而斯至。
前趙劉元海齠齔英惠七歲遭母憂擗踴號叫哀感旁鄰宗族部落咸共嘆賞司空大原王昶等聞而嘉之並遣吊賻。
前秦苻堅率眾向鄴至安陽過舊閭引諸耆老語及祖父之事泫然流涕乃停信宿。
後秦姚萇襄之弟也。嘗從襄征伐襄之敗於麻田也。馬中流矢死萇下馬以授襄襄曰:汝何以自免萇曰:但令兄濟豎子安敢害萇會救至俱免。
姚興母也。氏死興哀毀過禮不親庶政群臣議請依漢魏故事既葬即吉尚書郎李嵩上疏曰:三王異制五帝殊禮孝治天下先王之高事也。宜遵聖性以光遺訓既葬之後應素服臨朝率先天下仁孝之舉也。尹緯曰:帝王喪制漢魏為準嵩矯常越禮愆於軌度請付有司以專擅論既葬即吉乞依前議興曰:嵩忠臣孝子有何咎乎!尹僕射棄先王之典而欲尊漢魏之權制豈所望於朝賢哉!其一依嵩議興班告境內及在朝文武立名不得犯叔父緒及碩德之名以彰殊禮興謙恭孝友每見緒及碩德如家人之禮(德皆興之叔父也。)。
後蜀李雄母羅氏死雄欲申三年之禮群臣固諫雄弗許李驤謂司空上官惇曰:今方難未弭吾欲固請不聽主上終諒暗君以為何如惇曰:三年之喪自天子達故孔子曰:何必高宗古之人皆然但漢魏以來天下多難宗廟至重不可久曠故釋絰至哀而已驤曰:任回方至(任回為至南也。)此人決於行事。且上嘗難違其言待其至當與俱請及回至驤與回俱見雄驤免冠流涕固請公除雄號泣不許回跪而進曰:今王業初建凡百草創一日無主天下惶惶昔武王素甲觀兵晉襄墨絰從戎豈所願哉!為天下屈己故也。願陛下割情從權永隆天保遂強扶雄起釋服親政。
南燕慕容德僭立於廣固德母兄先在長安遣平原人杜弘如長安問存否弘曰:臣至長安。若不奉太后動止便即西如張掖以死為效臣父雄年逾六十未沾榮貴乞本縣之祿以申烏鳥之情張華進曰:杜弘未行而求祿要利情深不可使也。德曰:吾方散所輕之財招所重之死況為親尊而可吝乎!。且弘為君迎親為父求祿雖外如要利內實忠孝乃以雄為平原令弘至張掖為盜所殺德聞而悲之厚撫其妻子及故吏趙融自長安來始知母兄凶問德號慟吐血因而寢疾。
○僭偽部·宗族
典午失馭群雄構亂茫茫九土一倡千和,於是跨州連郡鴟張蟻聚盜王者之位擬乘輿之制以樹立子弟列為藩輔式是古訓以隆邦翰展親之義靡或闕如彊之術,於是乎!在乃有采夫公望隆其寵數靡容濟濟之讓克厚尊尊之權惇睦無間情禮兼至者焉。
前涼張祚僭帝位以弟天錫為長樂王子庭堅為建康王弟子靚為涼武侯。
張天錫自稱西平公以從弟慮為從事中郎。
西涼李嵩僭稱涼公以其子讓為敦煌太守。
李歆嗣偽位既為沮渠所敗諸弟酒泉太守翻新城太守預領羽林右監密左將軍右將軍亮等西奔敦煌太守恂與諸子棄敦煌奔於北山歆子重耳奔於江左仕於宋復歸魏為弘農太守遜徙翻子寶等於姑臧。
前趙劉元海僭即帝位以子和為大司馬封梁王。又以劉歡樂為大司徒封陳留王宗室以親疏為等悉封郡縣王。又封子裕為齊王隆為魯王。又為北海王後以子聰為大司徒劉歡樂為太傅劉延年為大司空劉洋為大司馬及元海寢疾將為顧之計以歡樂為太宰洋為太傅延年為太保聰為大司馬大單于並錄尚書事置單于臺於平陽西以其子裕為大司徒(臣欽。若等曰:自歡樂已下載記不書於元海何親故並姓言之後皆放此)。又有衛尉西昌王劉銳領軍劉盛侍中劉乘武衛劉歆劉及劉安國劉宣宣字士則初為左賢王元海即王位宣之謀也。故特荷尊重勛戚莫二軍國內外靡不專之劉聰僭即帝位封其子粲為河內王署使持節撫軍大將軍都督中外諸軍事易河間王翼彭城王悝高平王後以劉易為太尉遷太宰。
劉曜僭即帝位封子襲為長樂王闡太原王沖淮南王敞齊王高魯王徽楚王徵諸宗室皆封郡王。又封子裔為永安王署侍中衛大將軍都督二宮禁衛諸軍事開府儀同三司錄尚書事領太子太傅後為大司馬進封南陽王以漢陽諸郡十三為國。又有太宰劉雅鎮軍劉錫右軍劉侍中中山王劉嶽太尉汝南王劉咸大司徒劉緩。
後趙石勒偽稱天王行皇帝事署其子宏為持節散騎常侍都督中外諸軍事驃騎大將軍大單于封秦王左衛將軍斌太原王少子恢為輔國將軍南陽王。又封石生河東王石琪彭城王。又以中山王石季龍子邃為冀州刺史封齊王加散騎常侍武衛將軍宣為左將軍挺為侍中梁王。
石季龍僭稱大趙天王親王皆貶封郡公以子宣為河間公韜為樂安公斌為燕公遵為彭城公鑒為義陽公宣後為皇太子韜為司徒。又加太尉與太子宣叠日省可尚書奏事斌為使持節侍中大司馬錄尚書事。又命宣韜生殺拜除皆叠日省決不復啟也。其後季龍僭即帝位諸子進爵郡王及疾甚以遵為大將軍鎮關右斌為丞相錄尚書事。
前燕慕容雋初僭稱王以弟恪為輔國將軍評為輔弼將軍及僭帝位以恪為侍中封太原王評為都督秦雍益梁江揚荊徐兗豫十州河南諸軍事封子臧為樂安王評為濟北王沖為中山王。
慕容僭即帝位以慕容恪為太宰錄尚書行周公事慕容評為太傅副贊朝政初慕容將終謂子雋曰:今中原未一方建大事恪智勇俱濟汝其委之及雋嗣位彌加親任累戰有大功雋寢疾引恪與慕容評屬以後事雋死群臣欲立恪恪辭曰:國有儲君非吾節也。及之世扌忽攝朝權恪虛襟待物諮詢善道量才處任使人不逾位朝廷謹肅進止有常度雖執權政每事必諮之於評罷朝歸第則盡心色養手不釋卷其百僚有過未常顯之自是庶僚化德稀有犯者其後境內多水旱恪評並稽首歸政請遜位還第斷其讓表恪評等乃止恪臨終親臨問以後事恪曰:臣聞報恩莫大薦士板築猶可而況國之懿藩吳王文武兼才管蕭之亞陛下。若任之以政國其少安不然臣恐二寇必有之計言終而死。
前秦苻彳建僭稱天王大單于以弟雄為丞相都督中外諸軍事車騎大將軍領雍州刺史及僭即帝位雄為佐命元勛權侔人主而謙恭奉法彳建嘗曰:元才吾姬旦也。及卒彳建哭之嘔血曰:天不欲吾定四海邪何奪元才之速也。
苻生僭即帝位以符安領太尉符柳為征東大將軍并州牧鎮蒲阪苻訁叟為征東大將軍豫州牧鎮陜城苻堅僭稱天王以兄法為使持節侍中都督中外諸軍事丞相錄尚書從祖侯為太尉從兄柳為車騎大將軍尚書令封弟融為陽平公雙河南公子丕長樂公子暉平原公熙廣平公鉅鹿公楊東海公敷清河公融字博休苻彳建之世封安樂王融上疏固辭彳建深奇之曰:且成吾兒箕山之操乃止苻生愛其器貌嘗侍左右未弱冠便有臺輔之望長而令譽彌高為朝野所屬後拜侍中中書監都督中外諸軍事車騎大將軍司隸校尉太子太傅領宗正錄尚書事俄轉司徒融苦讓不受後為鎮東大將軍冀州牧融將發堅祖於霸東奏樂賦詩初為侍中中軍將軍銓綜內外刑政脩理進才理滯王景略之流也。尤善斷獄奸無所容故為堅所委任雖鎮關東朝之大事靡不馳驛與融議之始議伐晉融曰:吳不可伐堅不納及淝水之戰融馳騎略陣馬倒被殺軍遂大敗堅還次於長安東之行宮哭融而後入贈融大司馬謚曰:襄公。
苻丕僭即帝位封子懿為勃海王昶為濟北王。又以苻沖為左光祿大夫尚書左僕射封西平王苻纂為大尉東海王纂為苻堅尚書令封魏昌公堅敗自關中來奔故有是拜。又以阜城侯苻定為征東將軍冀州牧高城侯苻紹為鎮東將軍督冀州諸軍事重合侯苻謨為征西將軍幽州牧高邑侯苻亮為鎮北大將軍督幽平二州諸軍事並進爵郡公定紹據信都謨亮先據常山慕容垂之圍鄴城也。並降於垂聞丕稱尊號遣使謝罪故有是命其後。又以苻纂為大司馬苻沖為車騎大將軍尚書令儀同三司及丕敗纂及弟師奴率丕餘眾數萬奔據杏城。
苻登僭即帝位遣使拜苻纂為使持節侍中都督中外諸軍事太師領大司馬進封魯王纂弟師奴為撫軍大將軍并州牧朔方公纂怒謂使者曰:渤海王世祖之孫先帝之子南安王何繇不立而自尊乎!纂長史王旅諫曰:南安已立理無中改賊虜未平不可宗室之中自為仇敵願大王遠蹤光武推聖公之義梟二虜之後徐更圖之纂乃受命登。又封子弁為南安王尚為北海王。
後秦姚萇僭即帝位以弟緒為司隸校尉鎮長安碩德為征西將軍秦州刺史都督隴右諸軍事領護羌較尉鎮上わ後以安定地狹。且逼苻登使碩德鎮安定徙安定千餘家於陰密遣弟征南靖鎮之。
姚興僭即帝位封叔父征虜緒為晉王征西碩德為隴西王征南靖為公(不書國名)。又以碩德為秦州牧領護東羌校尉鎮上わ興班告境內及在朝文武立名不得犯叔父緒及碩德之名以彰殊禮興謙恭孝友每見緒及碩德如家人之禮整服傾悚言則稱字車馬服玩必先二叔然後服其次者朝之大政必諮之而後行後興以日月薄蝕災眚屢見降號稱王緒與碩德同讓王爵興弗許緒等。又固讓許之。又子懿弼宣諶愔璞質達裕國兒皆為公。
姚泓僭即帝位以姚紹為太宰大將軍大都督都督中外諸軍事假黃鉞改封魯公侍中司隸宗正節錄並如故朝之大政皆往決焉紹固辭弗許紹泓之叔父也。泓聞姚懿將襲長安召紹等密謀於朝堂紹曰:懿情識鄙近從物推移造成此事惟當孫暢耳但馳使徵暢遣撫軍贊據陜城臣向潼關為諸軍節度。若暢奉詔而至者臣當遣懿率河東見兵共平吳寇如其逆[C260]已成違距敕旨當明其罪於天下聲鼓以擊之泓曰:叔父之言社稷之計後果執懿囚之誅孫暢等及泓之敗其子佛念年十一兵至泓欲降佛念謂泓曰:晉人將逞其欲終必不全願自裁決泓憮然不答佛念遂登宮墻自投而死。
蜀李特自稱大都督以兄輔為驃騎將軍弟驤為驍騎將軍長子始為武威將軍次子蕩為鎮軍將軍。
李雄僭稱成都王以其叔父驤為太傅兄始為太保折沖李離為太尉建威李雲為司徒翊軍李璜為司空材官李國為太宰。
李期僭即帝位封兄越建寧王拜相國大將軍錄尚書事。
李勢僭即帝位其弟大將軍漢王廣以勢無子求為太弟勢弗許。
後涼呂光僭即三河王位以其子左將軍他武賁中郎將纂討北虜及僭即帝位諸子弟為公侯者二十人時群議以高昌雖在西垂地居形勝外接胡虜易生翻覆宜遣子弟鎮之光以子覆為使持節鎮西將軍都督玉門已西諸軍事西域大都護鎮高昌命大臣子弟隨之其後光疾甚立其太子紹為天王以呂纂為太尉呂纂為司徒謂紹曰:吾疾病唯增恐將不濟三寇叠伺國隙吾終之後使纂統六軍弘管朝政汝恭已無為委重二兄庶可以濟。若內相猜貳[C260]起蕭墻則晉趙之變旦夕至矣。又謂纂弘曰:永業才非撥亂直以正嫡有常猥居元首今外有強寇人心未寧汝兄弟緝穆則貽厥萬世。若內自相圖則禍不旋踵纂弘泣曰:不敢有二心。
呂纂既僭立以弟弘為使持節侍中大都督都督中外諸軍事大司馬車騎大將軍司隸校尉錄尚書事改封番禾郡公。
呂隆僭稱天王以弟超有佐命之勛拜使持節侍中都督中外諸軍事輔國大將軍司隸校尉錄尚書事封安定公。
後燕慕容垂自稱燕王以弟德為車騎大將軍封范陽王兄子楷為征西大將軍封太原王其後有左將軍慕容固平北慕容佐衛軍慕容麟鎮南慕容紹樂浪王宙高陽王隆丹陽王瓚開封公詳及慕容鍾慕容永慕容農(不書何親)。
慕容寶嗣偽位庶子清河公會長樂公盛並進王爵西秦乞伏乾歸僭稱河南王有弟益州為前將軍秦州牧軻殫為涼州牧軻殫與益州不平奔於呂光。又有弟廣武智達揚武木奕於乾歸長子熾磐次子中軍審虔。
熾磐襲偽位署弟延祚為禁中錄事。
北燕馮跋僭稱天王署弟素弗為侍中車騎大將軍錄尚書事弘為侍中征東大將軍尚書右僕射汲郡公從兄萬泥為驃騎大將軍幽平二州牧素弗後為大司馬改封遼西公弘為驃騎大將軍改封中山公跋之偽業素弗所建也。跋之七年素弗死跋哭之哀慟比葬七臨之跋弟丕先是因亂投於高句麗跋迎致之至龍城以為右僕射常山公跋從兄買從弟睹自長樂率五千餘戶來奔署買為衛尉封城陽伯為太常高城伯。
南涼禿髪烏孤僭稱武威王署弟利鹿孤為驃騎大將軍西平公鎮安夷傉檀為車騎大將軍廣武公鎮西平後以利鹿孤為涼州牧鎮西平傉檀入錄府國事。
禿髪傉檀僭稱涼王為乞伏熾磐所降其少子保周臘於破羌俱延子覆龍鹿孤孫副周烏孤承缽皆奔沮渠蒙遜久之歸魏魏以保周為張掖王覆龍酒泉公破羌西平公副周永平公承缽昌松公。
南燕慕容德僭稱燕王以慕容麟為司空領尚書令慕者容法為中軍將軍及僭即帝位以慕容鍾為司徒鍾字道明德從弟也。臨難對敵智勇兼濟累進奇策德用之頗中繇是政無大小皆以委之遂為佐命元勛。
慕容超嗣偽位以慕容鍾為都督中外諸軍務錄尚書事加青州牧。又以慕容法為征南都督徐兗楊南兗四州諸軍事慕容鍾加開府儀同三司。又有侍中慕容統右衛慕容根及慕容昱慕容凝。
北涼沮渠蒙遜為沙州刺史以其弟拏為護羌校尉秦州刺史封安平侯鎮姑臧旬餘而拏死。又以從祖益子為鎮京將軍護羌校尉秦州刺史鎮姑臧及僭即河西王位西祀金山遣沮渠廣宗率騎一萬襲烏啼虜大捷而還。又遣前將軍沮渠成都將騎五千襲卑和虜降之。
夏赫連勃勃僭稱天王以其長兄右地代為丞相代公次兄力候提為大將軍魏公叱幹阿利為御史大夫梁公弟阿利羅引為征南將軍司隸校尉。若門為尚書令叱以鞬為征西將軍尚書左僕射乙鬥為征北將軍尚書右僕射兄子羅提為左將軍其後以叱幹阿利領將作大匠封子延陽平公昌太原公倫酒泉公定平原公滿河南公安中山公。又以其子璝都督前鋒諸軍事領撫軍大將軍率騎二萬南伐長安及克長安僭即帝位以侯提為并州刺史鎮蒲阪於長安置南臺以璝領大將軍雍州牧錄南臺尚書事閩王延均初封閩王表兄延稟為建州節度使累官至中書令頃之延稟以軍州委長子繼雄退居別第王昶僭號以其子繼恭為福州節度使。
王延正僭號其子繼勛為泉州刺史。
唐李景僭號以仲弟遂為皇太弟季弟達為齊王。
前蜀王衍襲父建偽位封建子宗壽為嘉王宗弼為六軍使。又有宗勛宗儼宗昱(不書王爵)。
後漢劉崇僭號於河東署其子承鈞為侍衛親軍都指揮使太原尹。
●卷二百二十五
○僭偽部·世子
自晉人失禦群雄競逐山河跨據率僭尊極之稱子弟世及亦濫儲兩之制其間篡害廢立十常七八雖蜀有世文趙有大雅好文愛士而不免於禍固與夫貞萬邦繼大統者異矣。今以世子命篇者亦猶吳楚稱王春秋書其爵以子之義也。唐季諸國並附出焉前涼張軌既為梁州牧表立子實為世子軌卒實紹位。
張駿之弟為梁州牧西平公境內皆稱之為王駿立子重華為世子時中堅將軍宋輯言於駿曰:禮急儲君者蓋重宗廟之故周成漢昭立於繈褓誠以國嗣不可曠儲宮當素定也。昔武王始有國元王作儲君建興之初先王在位殿下正名統況今社稷彌崇聖躬介立大業遂殷繼貳闕然哉!臣竊以為國有累卵之危而殿下以為安逾太山非所謂也。駿納之駿卒重華紹位。
張祚重華之庶兄既篡耀靈僭即帝位立其子太和為皇太子祚為元靚所殺並誅太和張天錫駿之少子元靚死國人立之為涼州刺史西平公以子大懷為世子其後廢為高昌公更立嬖子大豫為世子。
西涼李暠領秦梁二州牧世子譚早卒以第二子上業為世子表假撫軍將軍護羌校尉暠卒士業嗣。
前趙劉元海既僭號立其子和為太子元海死和嗣偽位為弟聰所殺。
劉聰既殺兄和即偽位立其弟北海王乂為皇太弟領大單于其後雨血於其東宮延明殿徹瓦在地者深五寸乂惡之以訪其太師盧誌太傅崔瑋太保許遐誌等曰:主上往以殿下為太弟者蓋以安眾望也。志在晉王久矣。(晉王聰子粲也。)王公以下莫不希旨歸之相國之位自魏武以來非復人臣之官主上本發明詔置之為贈官今忽以晉王居之羽儀威尊逾於東宮萬機之事無不繇之置太宰大將軍及諸王之營以為羽翼此事勢去矣。殿下不得立明也。然非止不得立而已不測之危厄在於旦夕宜早為之所四衛精兵不減五千餘營諸王皆年齒尚糸刀可奪而取之相國輕佻正可煩一刺客耳大將軍無日不出其營可襲而得也。殿下但當有意二萬精兵立便可得鼓行向雲龍門宿衛之士孰不倒戈奉迎大司馬不慮為異也。乂弗從乃止東宮舍人荀裕告盧誌等勸乂謀反乂不從之狀聰,於是收誌瑋遐於詔獄假以他事殺之使寇威卜抽監守東宮禁乂朝賀乂憂懼不知所為乃上表自陳乞為黔首並免諸子之封褒美晉王粲宜登儲副抽。又抑而弗通時中宮僕射郭猗等皆寵幸用事靳準合宗內外訁舀以事之郭猗有憾於乂謂晉王粲曰:太弟於主上之世猶懷不逞之志此則殿下父子之深仇四海蒼生之重怨也。而主上過垂寬仁猶不二尊之位一旦有風塵之變臣竊為殿下寒心。且殿下高祖之世孫主上之嫡寵凡在含齒孰不系仰萬機事大何可與人臣昨聞太弟與大將軍相見極有言矣。若事成許以主上為太上皇大將軍為太子乂。又許衛將軍為大單于二王已許之矣。二王居不疑之地並握重兵以此舉事事何不成臣謂二王茲舉禽獸之不。若也。背父親人人豈親之今。又茍貪其一切之力耳事成之後主上,豈有全理殿下兄弟故在忘言東宮相國單于在武陵兄弟何肯與人許以三月上巳因宴作難事淹變生宜早為之所春秋《傳》曰:蔓草猶不可除況君之寵弟乎!臣屢啟主上主上性敦友於謂臣言不實刑臣刀鋸之餘而主上殿下成造之恩故不慮逆鱗之誅每所聞必言會垂采納臣當入言之願殿下不泄密表其狀也。若不信臣言可呼大將軍從事中郎王皮衛軍司馬劉惇假之恩顧通其歸善之路以問之必可知也。粲深然之猗密謂皮惇曰:二王逆狀主相已具知之矣。卿同之乎!二人驚曰:無之猗曰:此事必無疑吾憐卿親舊並見族耳,於是欷流涕皮惇大懼叩頭求哀猗曰:吾為卿作計卿能用不二人皆曰:謹奉大人之教猗曰:相國必問卿但云:有之。若責卿何不先啟卿即答曰:臣誠負死罪然仰惟主上聖性寬慈殿下篤於骨肉恐言成詿偽故也。皮惇許諾粲俄而召問二人至不同時而辭。若畫一粲以為信然初靳準從妹為乂孺子氵於侍人乂怒殺之而屢以嘲準準深慚恚說粲曰:東宮萬機之副殿下宜自居之以領相國使天下之早有所系也。至是準。又說粲曰:昔孝成拒子政之言使王氏卒成篡逆可乎!粲曰:何可之有準曰:然誠如聖下官亟欲有所言矣。但以德非更生親非皇宗恐忠言暫出霜威已及故不敢耳粲曰:君但言之準曰:聞風塵之言謂大將軍衛將軍及左右輔皆謀奉太弟克季春構變殿下宜為之備不然恐有商臣之禍粲曰:為之奈何準曰:主上愛信於太弟恐卒聞未必信也。如下官愚意宜緩東宮之禁固勿絕太弟賓客使輕薄之徒得與交遊太弟既素好待士必不思防此嫌輕薄小人不能無逆意以勸太弟之心小人有始無終不能如貫高之流也。然後下官為殿下露表其罪殿下與太宰拘太弟所與交通者考問之窮其事原主上必以無將之罪罪之不然今朝望多歸太弟主上一旦晏駕恐殿下不得立矣,於是粲命卜抽引兵去東宮後聰宴群臣於光極前殿引見太弟乂容貌毀悴鬢髪蒼然涕泣陳謝聰亦對之悲慟縱酒極歡待之如初粲使王平謂乂曰:適奉中詔云:京師將有變敕衷甲以備之乂以為信然乃命宮臣衷甲以居粲馳遣告靳準王沈等曰:向也。王平告云:東宮陰備非常將。若之何準白之聰大驚曰:,豈有此乎!王沈等同聲曰:臣等久聞但恐言之陛下弗信,於是使粲遣臣準收氐羌酋長十餘人窮問之皆懸首高格燒鐵灼目乃自誣與乂同造逆謀聰謂沈等言曰:而今而後吾知卿等忠於朕也。當念知無不言勿恨往日言不用也,於是誅乂素所親厚大臣及東宮官屬數十人皆靳準及閹豎所怨也。廢乂為北部王粲使準賊殺之坑士眾萬五千餘人平陽街巷為之空遂立粲為皇太子領相國大單于總攝朝政。
劉粲嗣偽位立其子元公為太子粲既為靳準所殺劉氏無少長皆斬之。
劉曜元海之族子即偽位立其子熙為皇太子曜既為石季龍所敗熙與將相諸侯皆殺之。
後趙石勒初為上黨郡公以其長子興為上黨國世子興死立第一子弘為世子領中軍及僭號趙天王行皇帝事立為太子弘字大雅虛襟愛士好為文詠其所親昵莫非儒素勒謂徐光曰:大雅愔愔殊不似將家子光曰:漢祖以馬上取天下孝文以玄默守之聖人之後必世勝殘天之道也。勒大悅勒死弘嗣偽位為石季龍所廢後殺之。
石季龍既廢弘自稱居攝趙王立其子邃為太子及僭稱大趙天王皇太子季龍荒遊廢政多所營繕使邃省可尚書奏事選牧守祀郊廟唯征伐刑斷乃親覽之邃自糸總百揆之後荒酒氵色驕恣無道或盤遊於田懸管而入或夜出於宮臣家氵其妻妾妝饣希宮人美淑者斬首洗血置於盤上傳共視之。又內諸比丘尼有姿色者與其交褻而殺之合牛羊肉煮而食之亦賜左右以識其味也。河間王宣樂安公韜有寵於季龍邃疾之如仇季龍荒躭內遊威刑失度邃以事為可呈呈之季龍恚曰:此小事何足呈也。時有所不聞復怒曰:何以不呈誚責杖棰月至再三邃甚恨私謂常從無窮長生中庶子李顏等曰:官家難稱吾欲行冒頓之事卿從我乎!顏等伏不敢對邃稱疾不省事率宮臣文武五百餘騎宴於李顏別舍謂顏等曰:我欲至冀州斬石宣有不從者斬行數里騎皆逃散李顏叩頭固諫邃亦昏醉而歸邃母鄭氏聞之私遣中人責邃邃怒殺其使季龍聞邃有疾遣所親任女尚書察之邃呼前與語抽劍擊之季龍大怒收李顏等詰問顏具言始末誅顏等三十餘人幽邃於東宮既而赦之引見大武東堂邃朝而不謝俄而便出季龍遣吏謂邃曰:太子應入朝中宮何以便去邃遙出不顧季龍大怒廢邃為庶人其夜殺邃及妻張氏並男女二十六人埋於一棺之中誅其宮臣支黨一百餘人廢鄭氏為東海太妃立其子宣為皇太子宣母杜昭儀為天王皇后以石韜為太尉與太子叠日省可尚書奏事右僕射張離領五兵尚書求媚於宣因說之曰:令諸公侯吏部過限宜漸削弱以盛儲威宣素疾石韜之寵乃使離奏奪諸公府吏秦燕義陽樂平四公(王欽。若等曰:秦公韜燕公斌義陽公鑒樂平公皆季龍子)所置吏一百九十七人帳下兵二百人自此已下三分置一餘兵五萬悉配東宮,於是諸公咸怨為大[C260]之漸其後宣氵虐日甚而莫敢以告領軍王郎言之於季龍曰:今隆冬雪寒而皇太子使人斫伐宮材引於漳水功役數萬士眾籲嗟陛下宜因遊觀而罷之也。季龍如其言永和中季龍命宣祈於山川因而遊獵乘大輅羽葆華蓋建天子旌旗十有六軍戎卒十八萬出自金明門季龍從其後宮升陵霄觀望之笑曰:我家父子如是自非天傾地陷當復何愁但抱子弄孫日為樂耳宣既馳逐無厭所在陳列行宮四面各以百里為度驅圍禽獸皆暮集其所文武跪立圍守重行烽炬星羅光燭如書命勁騎百餘馳射其中宣與嬖臣顯德美人乘輦觀之嬉娛忘反獸殫乃止季龍復命石韜亦如之出自并州遊於秦晉宣素惡韜寵是行也。疾之彌甚宦者趙生得幸於宣而無寵於韜微勸宣除之,於是相圖之計起矣。韜起堂於太尉府號曰:宣光殿梁長九丈宣視而大怒斬匠截梁而去韜怒增之十文宣聞之恚甚謂所幸楊杯牟成曰:韜凶豎勃逆敢違我如是女能殺之者吾入西宮當盡以韜之國邑分封汝等韜既死主上必親臨喪因行大事蔑不濟矣。杯等許諾因韜夜宿於佛精舍宣使杯成及牟皮趙生等緣狝猴梯而入殺韜置其刀箭而去旦宣奏之季龍哀驚氣絕久之方蘇將出臨之其司空李農諫曰:害秦公者恐在蕭墻之內慮生非常不可以出季龍乃止嚴兵發哀於天武殿宣乘素車從千人臨韜不哭直言呵呵使舉衾看屍大笑而去收大將軍記室參軍鄭靖尹武等將委之以罪季龍疑宣之害韜也。謀召之懼其不入乃偽言其母哀過危忄宣不虞己之見疑也。入朝中宮因而止之建興人史科告稱韜死夜宿東宮楊杯家杯夜與五人從外來相語曰:大事已定但願大家老壽吾等何患不富貴語訖科便寢暗中丕不見也。科尋出逃匿俄而丕乃出求科不得杯曰:宿客聞人向語當除之斷口舌今而後得去作大事矣。科逾墻獲免季龍馳使收之獲楊杯牟皮趙生等杯皮尋皆忘去執趙生詰之生具首服季龍悲彌甚幽宣於席庫以鐵環穿其頷而鎖之作數斗米糟和羹飯以豬狗法食之取害韜刀箭舐其血哀號震動宮殿積柴鄴北樹標其上標末置轆轤穿之以繩倚梯積柴送於標所使韜親官者郝稚劉伯拔其髪抽其舌牽之登梯上於柴積郝稚以繩貫其頷轆轤絞上劉伯斷其手足斫眼潰腹如韜之傷四面縱火煙炎際天季龍從昭儀已下數千登中臺以觀之火滅取灰分置諸門交道中殺其妻子九人宣小子年數歲季龍甚愛之抱之而泣兒曰:非兒罪季龍欲赦之其大臣不聽遂於抱中取而戮之兒猶挽季龍而大叫時人莫不為之流涕。又誅其四率已下三百人宦者五十人洿其東宮養豬牛廢宣母杜氏為庶人季龍議立太子其太尉張舉進曰:燕公斌彭城公遵並有武藝文德陛下神齒已衰四海未一請擇二公而樹之初戎昭張豺之破上わ也。獲劉曜糸刀女年十二有殊色季龍得而嬖之生子世封齊公至是豺以季龍年長多疾規立世為嗣劉當為太后已得輔政說季龍曰:陛下再立儲宮皆出自娼賤是以禍亂相尋今宜擇母貴子孝者立之季龍曰:卿。且勿言吾知太子處矣。又議於東堂季龍曰:吾欲以純灰三斛洗吾腹腸穢惡故生凶子兒年二十餘便欲殺父今世方十歲比其二十吾已老矣,於是與張舉李農定議敕公卿上書請立世大司農曹莫不署名季龍使張豺問其故莫頓首曰:天下業重不宜立少是以不敢署也。季龍曰:莫忠臣也。然未達朕意張舉李農知吾心矣。其令諭之遂立世為皇太子劉氏為皇后季龍死世即偽位為兄遵所廢石遵季龍子既篡世即偽位以燕王斌子衍為太子俄為石鑒所殺冉閔季龍之養孫既殺石鑒僭即皇帝位國號大魏復姓冉氏立子智為皇太子。
前燕慕容為遼東公立子為世子。
慕容為燕王以子雋假節安北將軍東夷校尉左賢王燕王世子。
慕容雋僭即皇帝位立其世子曄為皇太子後曄死謚獻懷復立次子為太子後宴群臣於溝池酒酣賦詩因談經史語及周太子晉氵然流涕顧謂群臣曰:昔魏武追痛倉舒孫權悼登無已孤嘗謂二主緣愛稱奇無大雅之體自曄亡以來孤鬢髪中白始知二主有以而然卿等言曄定何如也。孤今悼之得無貽將來誚乎!其司徒左長史李績對曰:獻懷之在東宮臣為中庶子既忝近侍聖質誌業臣實不敢不知臣聞道備而無愆,其唯聖人乎!先太子大德有八未見其闕也。雋曰:卿言亦以過矣。然試言之績曰:至孝自天性與道合此其一也。聰敏慧悟機思。若流此其二也。沈毅好斷理諳無幽此其三也。疾諛亮物雅悅直言此其四也。好學愛賢不恥下問此其五也。英姿邁古藝業超時此其六也。虛襟恭讓尊師重道此其七也。輕財好施勤恤民隱此其八也。雋泣曰:卿雖褒譽然此兒。若在吾死無憂也。
前秦苻彳建僭即皇帝位立子萇為太子萇既死彳建以讖言三羊五眼符應故立第三子生為太子(苻氏本氐人洪生彳建彳建生生。故曰:三羊生無一目。故曰:五眼)苻堅既殺生遂即號以其子宏為皇太子其後慕容沖攻長安堅出如五將山付宏以後事宏將母妻宗室男女數千騎出奔歸其南秦州刺史楊璧於下辨璧距之乃奔武都氐豪張熙假道歸於晉處宏於江州宏立位輔國將軍桓玄篡位以宏為梁州刺史義熙初以謀叛被誅。
苻登堅之族孫既即偽位以弟懿為太弟後立其子崇為皇太子登為姚興所敗崇奔於湟中僭號為乞伏乾歸逐殺。
後秦姚萇僭即皇帝位立長子興為皇太子興字子略苻堅時為太子舍人萇之在馬牧興自長安冒難奔萇遂立之萇出征討常留統後事與其中舍人梁喜洗馬範勖等講論經籍不以兵難廢業時人咸化之後萇討荷登遣姚碩德鎮李潤(碩德萇弟李潤地名)尹緯守長安召興詣行營征南姚方成言於興曰:今冠賊未滅上復寢疾王統苻裔等皆有部曲終為人害宜盡除之興,於是誅苻裔王統徐成毛盛乃赴召興至萇怒曰:王統兄弟是吾州裏無他遠誌徐成等昔在秦朝並為名將天下小定吾方任之柰何輒便誅害令人喪氣會苻登與竇沖相持萇議擊之尹緯言於萇曰:太子純厚之稱著於遐邇將領英略未為遠近所知宜遣太子親行可以漸廣威武防之原萇從之戒興曰:賊徒知汝轉近必相驅入堡聚而掩之無不克矣。比至胡空堡沖圍自解登聞興向胡空堡引還興因襲平涼大獲而歸咸如萇策使興還鎮長安甚有威惠萇死遂嗣位。
姚興僭即皇帝位立其長子泓為皇太子泓字元子孝友寬和而無經世之用。又多疾病興將以為嗣而疑焉久之乃立為太子興每征伐巡遊常留總後事泓博學善談論尤好詩詠尚書王尚黃門郎章尚書富允文以儒術侍講胡義周夏侯稚以文章遊集泓受經博士淳於岐岐病泓親詣省疾拜於床下自是公侯見師傅皆拜焉興之如平涼也。泓留總後事馮翊人劉厥聚眾數千據萬年以叛泓遣鎮軍彭白狼率東宮禁兵討之斬厥赦其餘黨諸將咸勸泓曰:殿下神電發蕩平醜逆宜露布表言廣其首級以慰遠近之情泓曰:主上委吾後事使式遏冠逆吾綏馭失和以長奸冠方當引咎責躬歸罪行間安敢過自矜誣以重罪責乎!其右僕射韋華聞而謂河南太守慕容築曰:皇太子實有恭惠之德社稷之福也。時尚書王敏右丞郭播以刑政過寬議欲峻制泓曰:人情挫辱則壯厲之心生政教煩苛則茍免之行立上之化下如風靡草君等參贊朝化弘明政軌不務仁恕之道惟欲嚴法酷刑是豈安上馭下之理乎!敏等遂止其後廣平公弼(弼泓弟)謀害泓稱疾不朝集兵於第興聞之怒甚收其黨殿中侍御史唐盛孫玄等殺之泓言於興曰:臣誠不肖不能訓諧於弟致弼構逆是非仰慚天日陛下。若以臣為社稷之憂除臣而國寧亦家之福也。若垂天性之恩不忍加臣刑戮者乞聽臣守藩興慘然改容召冠軍姚贊右僕射梁喜京兆尹尹昭輔國斂曼嵬於諮議堂密謀收弼時姚紹屯兵雍城馳遣告之連日不決弼黨恟懼興慮其變乃收弼囚之中曹窮責黨與將殺之泓流涕固請之乃止。
蜀李雄既僭號將立兄蕩子班為太子時雄有子十餘人群臣咸欲立雄所生雄曰:起兵之初舉手捍頭本不弼弟希帝王之業也。值天下喪亂晉氏播蕩群情義舉誌濟塗炭而諸君遂見推逼處王公之上推本基業功繇先帝吾兄適統丕祚所歸恢懿明殆天所命大事垂克薨於戎陣班姿性仁孝好學夙成必為名器李驤與司徒王達諫曰:先王樹家適者所以防篡奪之萌不可不慎吳子舍其子而立其弟所以有專諸之禍宋宣不立與夷而立穆公卒有宋督之變猶子之言豈。若子也。願陛下思之雄不從竟立班驤退而流涕曰:亂自此始矣。班字世文謙虛博納敬愛儒賢自何點李釗班皆師之。又引名士王嘏及隴西董融天水文夔等以為賓友每謂融等曰:觀周景王太子晉魏太子丕吳太子孫登文章鑒識超然卓絕未嘗不有慚色何古賢之高朗後人莫之逮也。班為性汎愛動循軌度時諸李子弟皆尚奢靡而班常戒厲之每有大議雄輒令豫之班以古者墾田均平貧富獲所今貴者廣占荒田貧者種植無地富者以己所餘而賣之此豈王者大均之義乎!雄納之以班為撫軍及雄寢疾班晝夜侍側雄少數攻戰多被傷夷至是疾甚痕皆膿潰雄子越等惡而遠之班為吮膿殊無難色每嘗藥流涕不脫衣冠其孝誠如此雄死嗣偽位以李壽錄尚書事輔政班居中執喪禮政事皆委壽及司徒何點尚書令王環等尋為李越所殺李壽雄叔父讓之子既僭即偽位以其子勢為太子尋領大將軍錄尚書事壽死勢嗣位。
後涼呂光僭即三河王位立子紹為世子既僭天王遂立為太子後光疾甚以紹為天王自號為太上皇帝光死紹即位為庶兄纂所篡自殺。
後燕慕容垂初僭即燕王位立子寶為王太子及僭帝號以寶為皇太子為寶起承華觀以寶錄尚書政事巨細皆委之垂總大綱而已。又以寶領侍中大單于驃騎大將軍幽州牧建留臺於龍城以高陽生慕容隆錄留臺尚書事寶字道祐垂之第四子也。少輕果無誌操好人佞已符堅時為太子洗馬萬年令堅淮淝之役寶為陵江將軍及為太子砥礪自脩敦崇儒學工談論善屬文曲事垂左右小臣以求美譽垂之朝士翕然稱之垂亦以為克保家業甚賢之垂死嗣位。
慕容寶既嗣立以少子濮陽公策為太子初垂以寶蒙嗣未建憂之寶庶子清河公會多材藝有雄略垂深奇之及寶之北伐使會代攝宮事總錄禮遇一同太子所以見定旨也。垂之伐魏以龍城舊都宗廟所在復使會鎮幽州委以東北之重高選寮屬以崇威望垂臨死顧命以會為寶嗣而寶寵愛策意不在會寶庶長子長樂公盛自以同生年長恥會先之乃盛稱策宜為儲貳而非毀會焉寶大悅乃訪其趙王麟高陽王隆麟等咸希旨贊成之寶遂與麟等定計立策策母氏為皇后策為皇太子盛會進爵為王策字道符年十一美姿貌而{春心}弱不慧及寶為蘭汗所殺策亦遇害至盛即偽位謚曰:哀太子。
慕容盛寶之庶長子僭位立其子遼西公定為太子及盛死其太后丁氏以國多難宜立長君意在於熙遂廢定迎熙熙字道文垂之少子也。
慕容雲寶之養子既弒熙自立復姓高氏以彭為太子西秦乞伏乾歸既僭號秦王立其長子熾磐為太子初乾歸降姚興熾磐拜建武將軍行西夷校尉留其眾鎮菀川及乾歸返政遂立熾磐為太子領冠軍大將軍都中外諸軍錄尚書事乞伏熾磐既嗣偽位立其第二子慕末為太子領撫軍大將軍都督中外諸軍事熾磐死慕末嗣偽位。
北燕馮跋僭稱天王立其子永為太子尋領大單于置四輔。
南涼禿髪傉檀僭即涼王位立世子武臺為太子。
南燕慕容德僭即皇帝位立其兄子超為皇太子初德迎超於長安及至德夢其父曰:汝既無子何不早立超為太子不爾恐生人心寤而告其妻曰:先帝神明所敕觀此夢意吾將死矣。乃下書立超其月德果死超嗣位。
北涼沮渠蒙遜僭即河西王位立其子政德為世子加鎮衛大將軍錄尚書事夏赫連勃勃僭稱天王立子璝為太子。
●卷二百二十六
○僭偽部·知人寬恕恩宿戒懼知人
《傳》曰:人不易知《書》曰:知人則哲是知非精鑒深識度越群萃者安能善其人倫哉!昔晉室衰圯中原ㄈ擾群雄開[C260]盜竊位號乃有觀貌察言視表知裏揣摩。
其器能探頤於度量淑慝斯辨用舍惟允斯亦臻賞識之奧得旌別之旨者焉。
前趙劉元海族子曜聰惠有奇度年捌歲從元海獵於西山遇雨止樹下迅雷震樹旁人莫不顛仆曜神色自。若元海異之曰:吾家千里駒也。從兄為不亡矣。劉聰族弟曜字永明嘗輕吳鄧而自比樂毅蕭曹時人莫之許也。惟聰每曰:永明世祖魏武之流何數公足道哉!。
後趙石季龍滅遼西得公卿人士多殺之其見擢用終至大官者唯有河東裴憲渤海石璞滎陽鄭系潁川荀綽北地傳暢劉郡崔悅盧諶等十餘人而已。
前燕慕容嘗言吾積福累仁子孫當有中原既而生孫雋曰:此兒骨相不常吾家得之矣。
慕容即王位時陽騖字士秋少清素好學器識宏遠起家為平州別駕屢獻守時彊國之術事多納用慕容甚奇之遷為左長史東西征伐參謀帷幄臨終謂雋曰:陽士秋忠貞固可付大事汝善待之慕容雋之將圖中原也。騖制勝之功並於慕容恪。又第五子垂少岐嶷有器度身長七尺七寸手垂過膝甚寵之嘗目而謂諸弟曰:此兒闊達好奇終能破人之家或能成人家故名霸字道業恩遇逾於世子雋故雋不能平之。
前秦符洪其孫堅年七歲洪每曰:此兒姿貌俊偉質性過人非常人相也。
符堅以符重鎮雒陽以呂光為長史及重謀反堅聞之曰:呂光忠孝方正必不同也。馳使命光檻重送之。
後秦姚弋仲初為石祇右丞相祗與冉閔相攻弋仲遣其子襄救祇戒襄曰:汝才十倍於閔。若不梟擒不須復見我也。襄擊閔於嘗盧澤大破之而歸弋仲怒襄之不擒閔也。杖之一百。
姚興時以楊佛嵩都督嶺北討虜諸軍事安遠將軍雍州刺史率嶺北見兵以討赫連勃勃佛嵩發數日興謂群臣曰:佛嵩驍猛果銳每臨敵對寇不可制抑吾嘗節之配兵不過五千今眾旅既多遇賊必敗今去已遠追之無及吾深憂之其下咸以為不然佛嵩果為勃勃所執絕吭而死。
後蜀李流素重兄子雄有長者之德每云:興吾家者必此人矣。敕諸子尊奉之流疾篤謂諸將曰:驍騎高明仁愛識斷多奇固足以濟大事然前軍英武殆天所相可共受事於前軍以為成都王。
後燕慕容盛垂之庶孫盛之僭位征高句驪契丹慕容熙從征皆勇冠諸將盛曰:叔父雄果英壯有世祖之風但弘略不如耳。
○僭偽部·寬恕
仲尼有言曰:為君者寬裕以容其民。又曰:寬以得眾恕以利物斯居上之道也。若乃跨扌處山河盜竊名器征伐自出禮樂自用亦能恢其大體成其眾務至有覆敗師旅抵觸忌諱或引已而自責或開心而容受至於奔亡越境則歸其妻孥過惡雖彰而復其位遇故人必為用下無猜心夫所以能致於成功亦克永世者良為此也。
前涼張駿為涼州牧遣武威太守竇濤等東會韓璞等攻討劉曜所陷秦州諸郡曜將劉裔來距璞軍糧竭遣武興太守辛巖督運於金城劉裔率騎三千襲巖於沃子嶺敗之璞軍遂潰死者二萬餘人面糸專歸罪駿曰:孤之罪也。將軍何辱皆赦之西域長史李柏請擊叛將趙貞為貞所敗議者以柏造謀致敗請誅之駿曰:吾每以漢世宗之殺王恢不如秦穆之赦孟明竟以減死論群心咸悅。
後趙石勒初僭稱趙王宮殿及諸門始就制法令甚嚴諱胡尤峻有醉胡乘馬突入止車門勒大怒謂宮門小執法馮翥曰:夫人君為令尚望威行天下況宮闕之間乎!向馳馬入門為是何人而勿彈白邪翥惶懼忘諱對曰:向有醉胡乘馬馳入甚呵禦之而不可與語勒笑曰:胡人正自難與言恕而不罪勒以參軍樊坦清貧擢授章武內史既而入辭勒見坦衣冠敝壞大驚曰:樊參軍何貧之甚也。坦性誠樸率然而對曰:頃遭羯賊無道資財蕩盡勒笑曰:羯賊乃爾暴掠邪今當相償耳坦大懼叩頭泣謝勒曰:孤律自防俗士不關卿輩老書生也。
前秦符堅僭稱天王慕容垂初為慕容雋所封吳王與世子全奔於堅,堅相王猛伐雒引全為參軍猛乃令人詭傅垂語於全曰:吾已東還汝可為計全信之乃奔暉猛表全叛狀垂懼而東奔及藍田為追騎所獲堅立引見東堂慰勉之曰:卿家國失和委身投朕賢子誌不忘本猶懷首丘書不云:乎!父子無相及也。卿何為過懼而狼狽。若斯也,於是復垂爵位待如初堅兄法子東海公陽與王猛子散騎侍郎皮謀反事泄堅問反狀陽曰:禮云:父母之仇不同天地臣父哀公死不以罪齊襄復九世之仇而況臣也。皮曰:臣父丞相有佐命之勛而臣不免貧餒所以圖富也。堅流涕謂陽曰:哀公之薨事不在朕卿寧不知之讓皮曰:丞相臨終卿以十具牛為田不聞為卿求位知子莫如父何斯言之徵也。皆赦不誅徙陽於高昌皮於朔方之北。
後秦姚弋仲初為石祗右丞相部曲馬何羅博學有文才張豺之輔石氏也。背弋仲歸豺豺以為尚書郎豺敗復歸咸勸殺之弋仲曰:今正是招才納奇之日當收其力用不足害也。以為參軍其寬恕如此。
姚興嗣偽位徵涼州刺史王尚還長安既至坐匿呂氏宮人擅殺逃人薄禾等禁止南臺涼州別駕宗敞治中張穆主簿邊憲胡威等上疏理之興乃赦尚之罪以為尚書。
後蜀李雄僭稱成都王性寬厚簡刑約法甚有名稱氐符成文隗既降復叛手傷雄母及其來也。咸釋其罪厚加待之由是夷夏安之威振西土時海內大亂而蜀無事故歸之者相尋。
後燕慕容盛僭稱燕王遣輔國將軍李早討遼西及還聞盛殺其將魏雙懼棄軍奔走既而歸罪復其爵位盛謂侍中孫曰:早總三軍之任荷專征之重不能杖節死綏無故逃亡考之軍正不赦之罪也。然當先帝之避難眾情離貳骨肉忘其親股肱失忠節早以刑餘之體效力盡命忠款之至精貫白日朕故錄其忘身之功免其丘山之罪。
北涼沮渠蒙遜僭稱涼王西郡太守梁中庸西奔李玄盛蒙遜聞之笑曰:吾與中庸義深一體而不信我但自負耳孤豈怪之乃盡歸其妻孥。又張掖太守句呼勒出奔西涼後復奔還待之如初。
○僭偽部·恩宥
金行中圮獯醜亂華鴟義薦張梟巢競啟恣用庶戮威虐無辜亦有僭據之初慶賚之際懼上帝之弗祐慮下民之有辭弛秋荼之刑縱凝脂之網布維新之令示更始之仁小惠未孚眾弗懷也。
前涼張茂涼州牧之弟晉太興三年為閻沙等所害州人推茂為涼州牧乃誅閻沙及黨與數百人赦其境內。
駿茂之弟晉大寧三年黃門侍郎史淑在姑臧拜駿為涼州牧西平公駿赦其境內其後劉曜遣將劉裔入據振武河西大震遣皇甫該禦之赦其境內。
重華駿之子晉永和二年自稱持節大都督太尉護羌校尉涼州牧西平公假涼王赦其境內。
祚重華之庶兄晉永和十年廢重華之子耀靈僭稱帝號赦殊死已下。
玄靚重華之子晉永和十二年自號大都督大將軍校尉涼州牧西平公赦其境內。
前趙劉元海晉永興元年僭即漢王位赦其境內永興二年僭即皇帝位大赦境內是年遷都平陽汾水中得玉璽文曰:有新保之蓋王莽時璽也。得者因增泉海光三字元海以為已瑞大赦境內聰元海之子晉永嘉四年僭即皇帝位大赦境內嘉平中以太廟新成改元建元大赦境內及劉曜陷長安外城湣帝使侍中宋敞送箋於曜帝出降至平陽聰使子粲告於太廟改年麟嘉大赦境內後聰殺偽太弟乂立粲為太子大赦殊死已下。
粲聰之子太興元年嗣偽位大赦境內。
曜元海之族子晉太興元年僭即皇帝位大赦境內唯靳準一門不在赦例是年繕宗廟社稷南北郊大赦境內殊死已下後終南山摧長安人劉終於摧所得白玉方一尺有文字曰:皇亡皇亡敗趙昌井水竭構五梁Ф酉小衰困囂喪嗚呼嗚呼赤牛奮靷其盡乎!時群臣咸賀以為勒滅之徵曜大悅齋七日後受之於太廟。又大赦境內及葬其父墓號永垣陵葬妻羊氏墓號顯平陵大赦境內殊死已下。又嘗因疾瘳曲赦長安殊死已下咸和三年躬親二郊飭繕神祠望秩山川靡不周及大赦殊死已下復百姓租稅之半。
後趙石勒晉太興二年即偽趙王位赦殊死已下稱元年至十一年荏平獲黑兔獻之於勒,於是大悅赦境內改元太和三年僭即皇帝位改元建平大赦境內其後泰州送白獸白鹿荊州送白雉白兔濟陰木連理甘露降苑鄉勒以休瑞並臻遐方慕義赦三歲刑已下均百姓去年逋調特赦涼州殊死勒南郊有白氣自壇屬天勒大悅還宮赦四歲刑勒。又耕籍田還宮赦五歲刑。
弘勒之子晉咸和七年嗣偽位改元延熙赦其境內殊死已下。
季龍勒之弟晉咸康元年廢石弘稱居攝趙天王改元建武赦其境內是年遷偽鄴宮澍雨周洽季龍大悅赦殊死已下二年使牙門將張彌徙雒陽鐘ね九龍翁仲銅駝飛廉於鄴季龍大悅赦二歲刑三年僭稱大趙天王即位於南郊大赦殊死已下六年大旱季龍下《書》曰:前以豐國澠池二冶初建徙刑徒配之權救時務而主者循為常法致起怨聲自今罪犯流徒皆當申奏不得輒配也。京獄見囚非手殺人一皆原遣其日澍雨永和五年僭即皇帝位於南郊大赦境內建元曰:太寧。
遵季龍之子晉永和六年僭即皇帝位於大武殿前大赦殊死已下。
鑒亦季龍之子晉永和六年篡遵即偽位大赦殊死已下。
冉閔晉永和六年殺石鑒僭即皇帝位於南郊大赦改國號大魏。
後蜀李特晉大安元年自稱益州牧都督梁益二州諸軍事大將軍大都督赦其境內。
雄特之子既克成都諸將固請雄即尊位以晉永興元年僭稱成都王赦其境內是年僭即帝位赦其境內其後遣鎮南任回征木落分寧州之援寧州刺史尹奉降遂有南中之地雄,於是赦其境內乂執梓橦太守譙登遂乘勝進軍討文碩害之雄大悅赦其境內。
期雄第四子晉咸和九年僭即皇帝位大赦境內。
壽特弟驤之子晉咸康四年僭即偽位赦其境內。
勢壽之子晉咸康八年嗣偽位赦其境內太保李奕自晉壽舉兵反之蜀人多有從者眾至數萬勢登城距戰奕單騎突門門者射而殺之眾乃潰散勢既誅奕大赦境內改元嘉寧。
前燕慕容晉咸康三年僭即王位赦其境內。
雋之子晉永和五年嗣偽燕王赦其境內八年僭即皇帝位大赦境內其後太子曄死立次子為皇太子赦其境內。
雋之子晉平四年僭即皇帝位大赦境內是歲太師慕容根謀為亂,於是使其侍中皇甫真參軍傳顏收根等於禁中斬之大赦境內。
後燕慕容垂晉太元十一年僭即帝位赦其境內。
寶垂之子太元二十一年嗣偽位大赦境內。
盛寶之子晉隆安二年以長樂王稱制赦其境內是年僭即帝位大赦殊死已下其後立子遼西公為太子赦殊死已下。
熙垂之子嗣偽位赦殊死已下其後立貴嬪符氏為皇后赦殊死已下。
雲寶之養子晉義熙二年僭即天皇位復姓高氏大赦境內殊死已下。
南燕慕容德晉隆安四年僭立為燕王大赦境內殊死已下稱元年是年僭即皇帝位於南郊大赦義熙元年立兄子超為太子大赦境內子為父後者人爵二級。
超德之兄子晉義熙元年僭即偽位大赦境內其後祀南郊將登壇有獸大如馬狀類鼠而色赤集於圓丘之側俄而不知所在須臾大風暴起天地晝昏其行宮羽儀皆震裂超密問於太史令成公綏對曰:陛下信用奸臣誅戮賢良賦斂繁多事役殷苦所致超懼而大赦。
北燕馮跋晉太元二十年僭稱天王於昌黎赦其境內。
前秦符彳建晉永和七年僭稱天王大單于赦境內死罪。
生彳建第三子晉永和十二年僭即皇帝位大赦境內堅生之從弟晉升平元年僭即大秦天王赦其境內三年南遊霸陵大赦五年鳳凰集於東闕大赦其境內百寮進位一級太和五年平鄴都赦慕容及其王公已下皆徙於長安封授有差。
丕堅之子晉太元十年僭即皇帝位於晉陽大赦境內。
登堅之族孫晉太元十一年僭即皇帝位大赦境內後秦姚萇晉太元九年自稱大將軍大單于萬年秦王大赦境內十一年僭即皇帝位長安大赦姚興萇之子晉太元十九年僭即皇帝位於槐里大赦境內其後以日月薄蝕降號稱王大赦境內因立其子泓為皇太子大赦境內賜男子為父後者爵一級。又以姚碩德來朝大赦境內。
姚泓興之子晉義熙十二年僭即皇帝位大赦殊死已下。
西秦乞伏乾歸晉太元十三年自立為大都督大將軍大單于河南王赦其境內十七年平隴西巴西之地赦其境內殊死已下義熙三年僭稱秦王赦其境內。
熾盤乾歸之子晉義熙六年襲位大赦元熙元年立其第二子慕末為太子領撫軍大將都督中外諸軍事大赦境內其臣佐等多所封授。
後涼呂光晉太元十三年入姑臧自稱涼州牧酒泉公大赦境內十四年僭即三河王位赦其境內二十一年僭即天王位大赦境內。
纂光之子晉隆安四年僭即天王位大赦境內。
隆光弟寶之子晉元興元年僭即天王位大赦。
西涼李暠晉隆平四年晉昌太守唐瑤推暠為大都督大將軍涼公赦其境內。
歆暠之子宋永初元年嗣公偽位大赦境內。
南涼禿髪烏孤晉隆安元年自稱大都督大將軍大單于西平王赦其境內。
利鹿孤烏孤之弟晉隆安三年即偽位赦其境內殊死已下既逾年改元赦其境內。
傉檀利鹿孤之弟晉元興元年僭即涼王位赦其境內。
北涼沮渠蒙遜晉隆安五年自稱使持節大都督大將軍涼州牧張掖公赦其境內義熙八年僭即河西王位大赦境內及蒙遜母車氏疾篤大赦殊死已下其後以歲旱下《書》曰:頃自春炎旱害及時苗碧原青野修為枯壤將刑政失中下有冤獄乎!役繁賦重上天所譴乎!內省多缺孤之罪也。書不云:乎!百姓有過在予一人可大赦殊死已下。
夏赫連勃勃晉義熙二年僭稱天王大單于赦其境內時姚興鎮北將軍王買德來奔謂勃勃曰:今秦政雖衰藩鎮猶固深願蓄力待時詳而後舉勃勃善之乃赦其境內其後雍州百姓逐刺史朱齡石而迎勃勃入長安為壇於灞上僭即皇帝位赦其境內及自長安還統萬以宮殿大成,於是赦其境內。
○僭偽部·戒懼
夫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懼乎!其所不聞蓋君子防微而深慮者也。若乃典午中圯諸國蚩蚩各擅土宇自署君長亦能見異知戒臨事而懼或博訪於政治或詢求於讜直兢兢惕怵有為國之風雖修德之不足亦力行之可見矣。
前趙劉淵建號令其子聰寇雒陽聰等至宜陽恃連勝不設備弘農太守垣延詐降夜襲聰軍大敗而還淵素服迎師。
劉聰時流星起於牽牛入紫微龍形委蛇其光照地落於平陽北十里視之則有肉長三十步廣二十七步臭聞平陽肉旁嘗有哭聲聰甚惡之延公卿已下問曰:朕之不德致有斯異其各極言勿有所諱。
劉曜既葬其父大雨霖震墓門屋大風飄發其寢堂於壇外五十餘步曜避正殿素服哭於東堂五日使其鎮軍劉襲太常梁胥繕復之松柏眾木殖已成林至是悉枯時武功豕生犬上わ馬生牛及諸妖變不可勝記曜命其公卿各舉博識直言之士一人司空劉均舉參軍臺產曜親臨東堂遣中黃門策問之產極言其故曜覽而嘉之引見東堂訪以政事產流涕欷具陳災變之禍政化之闕辭旨諒直曜改容禮之曜夢三人金面丹唇東向逡巡不言而退曜拜而履其跡旦召公卿已下議之朝臣咸賀以為吉祥惟太史令任義進曰:三者歷運統之極也。東震位王者之始次也。金為兄位物衰落也。唇丹不言事之畢也。逡巡揖讓退舍之道也。為之拜者屈伏於人也。履跡而行懼不出彊也。東井秦分也。五車趙分也。秦兵必暴起亡主喪師留敗趙地遠至三年近七百日其應不遠願陛下思而防之曜大懼,於是躬親二郊飭繕神祠望秩山川靡不周及大赦殊死已下復百姓稅租之半。
後趙石勒以日蝕避正殿三日令群公卿士各上封事勒時暴風大雨震電建德殿端門襄國市西門殺五人雹起西河介山大如雞子平地三尺洿下丈餘行人禽獸死者萬數太原樂平武鄉趙郡廣平鉅鹿千餘里樹木摧折禾稼蕩然勒正服於東堂以問徐光曰:歷代已來有斯災幾也。光對曰:周漢魏晉皆有之雖天地之常然明主未始不為變所以敬天怒也。去年禁寒食介推帝鄉之神也。歷代所尊或者以為未宜替也。一人籲嗟王道尚為之虛擬況群神怨憾而不怒動上帝乎!縱不能令天下同爾介山左右晉文之所封也。宜任百姓奉之勒境內大疫死者十二三乃罷徽文殿作。
石季龍嗣偽位以冀州百郡雨雹大傷秋稼下書深自咎責遣御史所在發水次倉麥賑給秋種尤甚之處差復一年時旱白虹經天季龍下《書》曰:朕在位六載不能上和乾象下濟黎元以致白虹之變其令百僚各上封事解西山之禁蒲葦魚除歲供之外皆無禁固公侯卿牧不得規占山澤奪百姓之利時白虹出自大社經鳳陽門東南連天十餘刻乃滅季龍下《書》曰:蓋古明王之理天下也。政以均平為首化以仁惠為本故能允協人和緝熙神物朕以眇薄君臨萬邦夕惕乾乾思遵古烈是以每下書蠲除徭賦休息黎元庶俯懷百姓仰稟三光而中年已來變眚彌顯天文錯亂時氣不應斯由人怨於下譴感皇天雖朕之不明亦群後不能翼獎之所致也。昔楚相修政洪災旋弭鄭卿勵道氛祲自消股肱之良用康群變而群公卿士各懷道迷邦拱默成敗豈所望於臺輔百司哉!其各上封事極言無隱,於是閉鳳陽門唯元日乃開。
前秦苻彳建時蝗蟲大起自華澤至隴山食百草無遺牛馬相啖毛猛獸及狼食人行路斷絕彳建自蠲百姓租稅減膳徹縣素服避正殿符堅時秦雍二州地震裂水湧出金象生毛長安大風震電壞屋殺人堅懼而愈修德政焉時秋大旱堅減膳徹懸金玉綺繡皆散之戎士後宮悉去羅紈衣不曳地開山澤之利公私共之偃甲息兵與境內休息。又課百姓區種懼歲不登省節穀帛之費大官後宮減常度二等百寮之秩以次降之。
後秦姚萇時天大雪萇下書深自責罰散後宮文綺珍寶以供戎事身食一味妻不重采姚興嗣位以日月薄蝕降號稱王大赦改元。
後蜀李壽既僭即帝位時大風暴雨震其端門壽深自悔責命群司極盡忠言勿拘忌諱。
●卷二百二十七
○僭偽部·謀略倚任謀略
夫巨猾乘時偷安天位雖目下裁物終底於阽危而臨事制機多擅於權譎合奇正於樽俎料虛實於帷幄吻如神契出人表惜乎!誌逾其量任過於力福不盈皆禍重於地借使識寶命之有數知神器之難移而能戮力勤王奮庸熙載忠略兼茂功名並劭則可謂知終以存義可久以立德與夫僭竊茍得禍移宗族者異矣。噫叔皮之論王命士衡之賦豪士者蓋謂此也。
前涼張茂為涼州牧雅有誌節能斷大事涼州大姓賈摹之妻弟也。勢傾西土先是謠曰:手莫頭圖涼州茂以為信誘而殺之,於是豪右屏跡威行涼域。
前趙劉曜僭即帝位既破隴右賊陳安時劉曜與涼州刺史張茂相持於河上曜自隴長驅至西河戍卒二十八萬五千臨河列營百餘里中鐘鼓之聲沸河動地自古軍旅之盛未有斯比茂臨河諸戍皆望風奔退揚聲欲百道俱渡直至姑臧涼州大怖人無固誌諸將咸欲速濟曜曰:吾軍旅雖盛不逾魏武之東也。畏威而來者三有二焉中軍宿衛已皆疲老不可用也。張氏以吾新平陳安師徒殷盛以形聲言之非彼五郡之眾所能抗也。必怖而歸命受制稱藩吾復何求卿等試觀之不出中旬張茂之表不至者吾為負卿矣。茂懼果遣使稱藩(餘具僭偽事大門)。
後趙石勒初為劉聰冀州牧既攻取鄴三臺以從子季龍為魏郡太守鎮鄴三臺時幽州王浚署置百官奢縱氵虐勒有吞並之意欲先遣使以觀察之議者僉曰:宜如羊祐陸抗書相聞時長史張賓有疾勒就而謀之賓曰:王浚假三部之力稱制南面雖曰:晉藩實懷僭逆之志必思協英雄圖濟事業將軍威聲震於海內去就為存亡所在為輕重浚之欲將軍猶楚之招韓信也。今權譎遣使無誠款之形脫生猜疑圖之兆露後雖奇略無所設也。夫立大事者必先為之卑當稱藩推奉尚恐未信羊陸之事臣未見其可勒曰:右侯之計是也。乃遣其舍人王子春董肇等多賫珍寶奉表推崇浚為天子曰:勒本小胡出自戎裔值晉綱弛禦海內饑亂流離屯厄竄命冀州共相帥合以救性命今晉祚淪夷遠播吳會中原無主蒼生無系伏惟明公殿下州鄉貴望四海所宗為帝王者非公復誰勒所以捐軀命興義兵誅暴亂者正為明公驅除耳伏願陛下應天順時踐登皇祚勒奉戴明公如天地父母公當察勒微心慈盼如子也。亦遺棗暠書而厚賂之浚謂子春等曰:石公一時英武據趙舊都成鼎峙之勢何為稱藩於孤其可信乎!子春對曰:石將軍英才俊拔士馬雄盛實如聖旨仰惟明公州鄉貴望累葉重光出鎮藩嶽威聲播於八表固以胡越欽風戎夷歌德豈惟區區小府而敢不斂袂神闕者乎!昔陳嬰豈其鄙王而不王韓信薄帝而不帝者哉!但以知帝王不可以智力爭故也。石將軍之擬明公猶陰精之比太陽江河之比洪海爾項籍子陽覆車不遠是石將軍之明鑒明公何怪乎!。且自古胡人而為名臣者實有之帝王則未之有也。石將軍非所以惡帝王而讓明公也。顧取之不為天人之所許耳願公勿疑浚大悅封子春等為列侯遣使報勒答以方物浚司馬遊統時鎮范陽陰叛浚馳使降於勒勒斬其使送於浚以表誠實浚雖不罪統彌信勒之忠誠無復疑矣。子春等與王浚使至勒命匿勁卒精甲虛府羸師以示之北面拜使而受浚書浚遺勒麈尾勒偽不敢執懸之於壁朝夕拜之云:我不得見王公見王公所賜如見公也。復遣董肇奉表於浚期親詣幽州奉上尊號亦修箋於棗暠乞并州牧廣平公以見必信之誠者也,於是輕騎襲幽州浚將佐咸請出擊勒浚怒曰:石公來正欲奉戴我也。敢言擊者斬乃命設饗以待之,於是勒晨至薊叱門者開門疑有伏先驅牛羊數千頭聲言上禮實欲填諸街巷使兵不得發浚乃或坐或起勒升其廳事命甲士執浚驛送襄國市斬之。
前燕慕容初為鮮卑都督晉惠帝太安初宇文莫圭遣弟屈雲寇邊城雲別帥大素延攻掠諸部親擊敗之素延怒率眾十萬圍棘城眾咸懼人無距誌曰:素延雖犬羊蟻聚然軍無法制已在吾計中矣。諸君但為力戰無所憂也。乃躬貫甲胄馳出擊之素延大敗追奔百里俘斬萬餘人懷帝永嘉初自稱鮮卑大單于時平州刺史東夷校尉崔毖自以為南州士望意存懷集而流亡者莫有赴之毖意拘留乃陰結高句驪及宇文國等謀滅以分其地元帝大興初三國伐曰:彼信崔毖虛說邀一時之利烏合而來耳既無統一莫相歸服吾今破之必矣。彼軍初合其鋒甚銳幸我速戰。若逆擊之落其計矣。靖以待之必懷疑貳叠相猜防一則疑吾與毖譎而覆之二則自疑三國之中與吾有韓魏之謀者待其人情沮惑然後取之必矣,於是三國攻棘城閉門不戰遣使送牛酒以犒宇文大言於眾曰:崔毖昨有使至,於是二國果疑宇文同於也。引兵而歸簡銳士配世子推鋒於前次子翰領精騎為奇兵從旁出直沖其營大敗之宇文悉獨官僅以身免盡俘其眾於其營。
慕容既為燕王將圖石氏從容謂諸將曰:石季龍自以安樂諸城守防嚴重城之南北必不設備今。若詭路出其不意冀之北土盡可破也,於是率騎二萬出翳翁塞長驅至於薊城進渡武遂津入於高陽所過燒焚積聚掠徙幽冀三萬餘戶。
慕容雋僭即帝位自和龍至薊城幽冀之人以為東遷互相驚擾所在屯結其下請討之雋曰:群小以朕東巡故相惑耳今朕既至尋當自定然不虞之備亦不可不為,於是內外戒嚴。
前秦符堅僭即天王位密謀兼並欲觀審慕容[C260]隙乃遣其西戎主簿郭辯潛結匈奴左賢王曹轂令轂遣使詣鄴辯因從之燕太尉侍中皇甫真兄典仕堅為散騎常侍從子奮覆並顯關西辯既至鄴歷造公卿言於真曰:辯家為秦所誅故寄命曹王貴兄常侍及奮覆兄弟並相知在素真怒曰:臣無境外之交斯言何以及我君似奸人得無因緣假乎!乃白慕容請窮詰之並不許辯還謂堅曰:燕朝無綱紀實可圖之鑒機識變唯皇甫真耳堅曰:以六州之地豈無智識一人哉!真亦秦人而燕用之固知關西多君子矣。
後秦姚萇初僭稱萬年秦王聞慕容沖攻長安議進趨之計群下咸曰:宜先據咸陽以制天下萇曰:燕因懷奮之士而起兵。若功成事建咸有東歸之思安能久固秦川吾欲移兵嶺北廣收資實須秦弊燕回然後垂拱取之兵不血刃坐定天下此卞莊得二虎之義也。萇遣諸將攻新平克之因略地至安定嶺北諸城盡降之乃執符堅遂僭即帝位還安定以其太子興鎮長安而與登相距登馮翊太守蘭犢與符師奴離貳慕容永攻之犢遣使請救萇將赴之尚書令姚左僕射尹緯等言於萇曰:符登近在瓦亭陛下未宜輕舉萇曰:登遲重少決每失時機聞吾自行正當廣集兵資必不能輕軍深入兩月之間足可克此三豎吾事必濟矣。遂帥師於渥源師奴率眾來距大戰敗之盡俘其眾。又擒蘭犢收其士馬及符登進逼安定諸將勸萇決戰萇曰:與窮寇競勝兵家之下吾將以計取之,於是留其尚書令姚守安定夜襲登輜重於大界克之諸將咸欲因登駭亂擊之萇曰:登眾雖亂怒氣猶盛未可輕也。遂止登將雷惡地率眾降萇拜為鎮東將軍魏褐飛自稱大將軍沖天王率氐胡數萬人攻安北姚當成於杏城雷惡地應之攻鎮東姚漢得於李潤萇議將討之群臣咸曰:陛下不憂六十里符登乃憂六百里褐飛萇曰:登非可卒殄吾城亦非登所能卒圖惡地多智非常人也。南引褐飛東結董成甘言美說以成奸謀。若杏城李潤惡地據之控制遠近相為羽翼長安東北非復吾有,於是潛軍赴之萇時眾不滿二千褐飛惡地眾至數萬氐胡赴之者首尾不絕萇每見一軍至輒有喜色群下怪而問之萇曰:今同惡相濟皆來會集吾得乘勝席卷一舉而覆其巢穴東北無復餘也。褐飛等以萇兵少盡眾來攻萇固壘不戰示之以弱潛遣子崇率騎數百出其不意以乘其後褐飛兵擾亂萇遣鎮遠王超平遠訁單亮率步騎擊之褐飛眾大潰斬褐飛及首級萬餘時鎮東荀曜據逆萬堡密引符登萇與登戰敗於馬頭原收眾復戰姚碩德謂諸將曰:上慎於輕戰每欲以計取之今戰既失利而更逼賊者必有繇也。萇聞而謂碩德曰:登用兵遲緩不識虛實今輕兵直進逕據吾東必荀曜堅子與之連結也。事久變成其禍難測所以速戰者欲使豎子謀之未就好之未深散敗其事耳進戰大敗之登退屯於萇如陰密攻登敕其太子興曰:荀曜好奸變將為國害聞吾還北必來見汝汝便執之曜果見興於長安興遣尹緯讓而誅之符登與竇沖相持萇議擊之尹緯言於萇曰:太子純厚之稱著於遐邇將領英略未為遠近所知宜遣太子親行可以漸廣威武防之原萇從之戒興曰:賊徒知汝轉近必相驅入堡聚而掩之無不克矣。比至胡空堡沖圍自解登聞興向胡空堡引還而興因襲平涼大獲而歸咸如萇策使興還鎮長安。
後涼呂光初仕符登為鷹揚將軍會符雙反於秦州堅將楊世成為雙將荀興所敗光與王鑒欲速戰光曰:興初破世成奸氣漸張宜持重以待其弊興乘勝輕來糧竭必退退而擊之可以破也。二旬而興退諸將不知所為光曰:揆其奸計必攻榆眉。若得榆眉據城斷路資儲復贍非國之利也。宜速進師。若興攻城尤須赴救如其奔也。彼糧既盡可以滅之鑒從焉果敗興軍。
西秦乞伏國仁自稱大都督領秦河二州牧明年長安秘宜及諸羌虜來擊國仁四面而至國仁謂諸將曰:先人有奪人之心不可坐待其至宜抑威餌敵羸師以張之軍法所謂怒我而怠寇也,於是勒眾五千襲其不意大敗之秘宜奔還南安尋與其弟莫侯悌率眾三萬餘戶降於國仁。
乞伏乾歸自稱大將軍河南王為呂光所伐咸勸其東奔成紀乾歸不從謂諸將曰:昔曹孟德敗袁本初於官渡陸伯言摧劉玄德於白帝皆以權略取之豈在眾乎!光雖舉全州之軍無經遠之算不足憚也。且其精卒盡在呂延延雖勇而愚易以奇策制之延軍。若敗光亦遁還乘勝追奔可以得志眾咸曰:非所及也。隆安元年光遣其子纂伐乾歸使呂延為前鋒乾歸泣謂眾曰:今事勢窮蹙逃命無所死中求生正在今日涼軍雖四面而至然相去遼遠山河既沮力不周接敗其一軍而眾軍自退乃縱反間稱秦王乾歸眾潰東奔成紀延信之引師輕進為乾歸所敗遂斬之北燕馮跋初為慕容熙所怒密欲誅跋兄弟跋兄弟謀曰:熙今昏虐兼忌吾兄弟既還首無路不可坐受誅滅當及時而起立公侯之業事。若不成死未晚乎!遂與萬泥等二十二人結謀跋與二弟乘車使婦人禦潛入龍城匿於北部司馬孫護之室遂殺熙立高雲為主。
南涼禿髪烏孤自稱武威王從容謂其群下曰:隴右區區數郡地耳因其兵亂分裂遂至十餘乾歸擅命河南業阻兵張掖虐氐假息據姑藏吾藉父兄遺烈思廓清西夏兼弱攻昧三者何先楊統進曰:乾歸本我所部終必歸服業儒生才非經世權臣擅命制不繇已千里伐人糧運懸絕。且與我鄰好許以分災共患乘其危弊非義舉也。呂光衰老嗣紹沖暗二子纂弘雖頗有文武而內相猜忌。若天威臨之必應鋒瓦解宜遣車騎鎮浩亹鎮北據廉川乘虛叠出多方以誤之救右則擊其左救左則擊其右使纂疲於奔命人不得安其農業兼弱攻昧,於是乎!在不出二年可以坐定姑臧姑臧既拔二寇不待兵戈自然服矣。烏孤然之遂陰有並吞之志。
南燕慕容德初為慕容所封范陽王俄而符堅將符雙據陜以叛堅將符柳起兵χ罕將應之德勸乘[C260]討堅辭旨慨慷識者言其有遠略竟不能用後遇敗徙於長安及符堅以兵臨江拜德為奮威將軍堅之敗也。還次滎陽德言於曰:昔勾踐棲於會稽終獲吳國聖人相時而動百舉百全天將悔禍故使秦師襄敗宜乘弊以復社稷不納。
北涼沮渠蒙遜自稱涼州牧率步騎三萬伐禿髪傉檀次於西郡大風從西北來氣有五色俄而晝昏至顯美徙數千戶而還傉檀追及蒙遜於窮泉蒙遜將擊之諸將皆曰:賊已安營弗可犯也。蒙遜曰:傉檀謂吾遠來疲弊必輕而無備及其壘壁未成可以一鼓而滅進擊敗之乘勝至於姑臧夷夏降者萬千餘戶傉檀懼請和許之而歸其後蒙遜攻浩亹而蛇盤於帳前蒙遜笑曰:前為騰蛇今盤在吾帳天意欲吾回師先定酒泉燒攻具而還次於川巖聞李士業徵兵欲攻張掖蒙遜曰:入吾計矣。但恐聞吾回軍不敢前也。兵事尚權乃露布西境稱得浩亹將進軍黃谷士業聞而大悅進入都瀆澗蒙遜潛軍逆之敗士業於壞城。
夏赫連勃勃僭稱天王大單于諸將言於勃勃曰:陛下將欲經營宇內南取長安宜先固根本使人心有所憑系然後大業可成高平險固山川沃饒可以都也。勃勃曰:卿徒知其一未知其二吾大業草創眾旅未多姚興亦一時之雄關中未可圖也。且其諸鎮用命我。若專固一城彼必並力於我眾非其敵亡可立待吾以雲騎風馳出其不意救前則擊其後救後則擊其前使彼疲於奔命我則遊食自。若不及十年嶺北河東盡我有也。待姚興死後徐取長安姚泓凡弱小兒擒之方略已在吾計中矣。昔軒轅氏亦遷居無常二十餘年豈獨我乎!,於是侵掠嶺北其後宋高祖為晉將將兵伐後秦姚泓勃勃謂群臣曰:劉裕伐秦水陸兼進。且裕有高世之略姚泓,豈能自固吾驗以天時人事必當克之。又其兄弟內叛安可以距人裕既克長安利在速返正可留子弟及諸將守關中待裕發軫吾取之。若拾芥耳不足復勞吾士馬,於是秣馬厲兵休養士卒尋進據安定姚泓嶺北鎮戍郡縣悉降勃勃,於是盡有嶺北之地遂僭即帝位群臣勸都長安勃勃曰:朕,豈不知長安累帝舊都有山河四塞之固但荊吳僻遠勢不能為人之患東魏與我同壤境去北京裁數百餘里。若都長安北京恐有不守之憂朕在統萬彼終不敢濟河諸卿適未見此耳其下咸曰:非所及也。
前蜀王建初為西川節度使大起蜀軍敗岐梓之兵於利州東川節度使顧彥暉懼而乞和請與岐人絕建許之其後山南之師寇東川彥暉求援於建建出兵赴之大敗興元之眾洎軍旋建乘虛掩襲梓州虜彥暉置於成都遂兼有兩川自此軍鋒益熾山南諸州皆為建所有復攻秦隴等州李茂貞削弱不能守或勸建因取鳳翔建曰:此言失策吾所得已多不俟復增岐下茂貞雖常才然名望宿著與朱公力爭不足僅守有餘韓生所謂入為敵出為席籍是也。適宜援而固之為吾盾鹵耳。
後蜀孟知祥初為西川節度使後唐天成中安重誨專權用事以知祥莊宗舊識方據大藩慮久而難制潛欲圖之是時客省使李嚴以前使於蜀洞知其利病因獻謀於重誨請以已為西川監軍庶效方略以制知祥朝廷可之及嚴至蜀知祥延揖甚至徐謂嚴曰:都監前因奉使請兵伐蜀遂使東西兩朝俱至破滅三川之人其怨已深今既復來人情大駭固奉令不暇也。即遣人執下階斬於階前其後朝廷每除劍南牧守皆令提兵而往或千或百分守郡城時董璋作鎮東川已數年矣。亦有雄據之意會唐朝以夏魯奇鎮遂州李仁矩鎮閬州皆領兵數千人赴鎮復授以密旨令制禦西川董璋覺之乃與知祥通好結為婚家以固輔車之勢知祥慮唐軍驟至與遂閬兵合則勢不可支吾遂與璋協謀令璋以本部軍先取閬州知祥遣大將軍李仁罕趙廷隱等率軍圍遂州長興元年冬唐軍伐蜀至劍門二年二月以遂閬既䧟。又糧運不接乃班師三年知祥。又破董璋乃自領東西兩川節度使。
○僭偽部·倚任
《書》曰:任賢勿二傅曰:知臣莫。若君則知魚水之契小大之用何莫繇斯觀夫僭竊之主委任所至絕疑慮之心杜讒邪之口用其方略倚以事權或致效於當時或建功於不世開地千里專制一方幸獲保全未至覆滅者亦可謂得信任之效也。
前涼張軌為涼州刺史威著西州化行河右以宋配陰充汜瑗陰淡為股肱謀主。
張天錫襲涼州牧敦煌索泮世為冠族天錫輔政以泮為冠軍記室參軍天錫即位拜司兵歷位禁中錄事執法禦掾州府肅然郡縣改跡遷羽林左監有勤之稱出為中壘將軍西郡武威太守典戎校尉政務寬和戎夏懷其惠天錫甚敬之。
前趙劉元海初即漢王位皆從祖劉宣之謀也。故以宣為丞相特荷尊重勛威莫二軍國內外靡不專之王彌叛亂進逼雒陽既敗走謂其黨劉靈曰:晉兵尚強歸無所厝劉元海昔為質子我與之周旋京師深有分契今稱漢王將歸之可乎!靈然之乃渡河歸元海元海聞而大悅遣其侍中兼御史大夫郊迎致書於彌曰:以將軍有不世之功超時之德故有此迎耳速望將軍之來孤今親行將軍之館取拂席洗爵敬待將軍及彌見元海勸稱尊號元海謂彌曰:孤本謂將軍如竇周公耳今真吾孔明仲華也。烈祖有云:吾之有將軍如魚之有水,於是署彌司隸校尉加侍中劉聰僭即帝位劉曜攻郭默於懷城收其米粟八十餘萬斛列三屯以守之聰遣使謂曜曰:今長安假息劉琨遊魂此國家所尤宜先除也。郭默小醜何足以勞公神略可留征虜將軍貝丘王翼光守之公其還也,於是曜歸蒲阪俄而徵聘輔政永嘉之亂劉殷沒於聰聰奇其才而擢用之累至侍中太保錄尚書事。
後趙石勒初為劉元海輔漢將軍引張賓為謀主機不虛發算無遺策成勒之基業皆賓之勛也。及勒為趙王累加賓右長史大執法封濮陽侯專總朝政位冠百寮常呼曰:右侯謂賓曰:吾所未了右侯已了復何疑哉!。
石季龍僭稱居攝趙天王使太子遂省可尚書奏事選牧守祀郊廟唯征伐刑斷乃親覽之及殺遂立子宣為太子以石韜為太尉與太子宣叠日省可尚書奏事。又命石宣石韜生殺拜除皆叠日省決不復啟也。時豪戚侵恣賄公行季龍患之擢殿中侍御史李巨為御史中丞特親任之自此百寮震懾州郡肅然。
前燕慕容初為大單于既立四郡以統流人,於是推舉賢才委以庶政以河東裴嶷代郡魯昌北平陽耽為謀主北海逢羨廣平遊遂北平西方度勃海封抽西河宋奭河東裴開為股肱勃海封奕平原宋該安定皇甫岌蘭陵繆愷以文章才雋任居樞要以裴嶷為長史委軍國之謀後謂群僚曰:裴長史名重中朝而降屈於此,豈非天以授孤也。
慕容僭即王位以陽裕為郎中令遷大將軍左司馬破高句麗北滅宇文歸皆豫其謀甚器重之。
慕容雋僭即帝位既寢疾謂慕容恪曰:吾所疾忄然當恐不濟修短命也。復何所恨但二寇未除景茂沖幼(景茂字)慮其未堪多難吾欲遠追宋宣以社稷屬汝恪曰:太子雖幼天縱聰聖必能勝殘刑措不可以亂正統也。雋怒曰:兄弟之間豈虛飾也。恪曰:陛下。若以臣堪荷天下之任者寧不能輔少主乎!雋曰:汝行周公之吾復何憂李績清方忠亮堪任大事汝善遇之。
慕容既嗣偽位以慕容恪為大宰錄尚書事行周公事慕容評為大傅副替朝政既庸弱國事皆委之於恪其後境內多水旱恪評並稽首歸政請遜位還第斷其讓表恪評等乃止。
前秦符彳建僭即帝位弟雄字元才為佐命元勛彳建嘗曰:元才吾臣旦也。及卒彳建哭之嘔血曰:天不欲吾定四海邪何奪元才之速也。又以中書令王墮著匪躬之稱彳建嘗嘆曰:天下群官皆如王令君者陰陽曷不和乎!甚敬重之。
符堅僭即符秦天王位以王猛為中書侍郎累遷尚書左僕射輔國將軍司隸校尉加騎都尉居中宿衛時猛年三十六歲中五遷權傾內外宗戚舊臣皆害其寵尚書仇騰丞相長史席寶數訁替毀之堅大怒黜騰為甘松護軍寶白衣領長史爾後上下咸服莫有敢言堅既平慕容命猛留鎮冀州堅遣猛於六州之內聽以便宜從事簡召英雋以補關東守宰授訖俄。又除王猛為丞相加都督中外諸軍事猛表讓久之堅曰:卿昔螭蟠布衣朕龍潛弱冠屬世事紛紜厲事之際顛覆厥德朕奇卿於暫見擬卿為臥龍卿以異朕於一言回考盤之雅誌,豈不精契神交千載之會雖傅巖入夢姜公悟兆今古一時亦不殊也。自卿輔政幾將二紀內百揆外蕩群凶天下向定彜倫始敘朕。且欲從容於上望卿勞心於下弘濟之務非卿而誰遂不許其後數年復授司徒猛上疏讓不從乃受命軍國內外萬機之務事無巨細莫不歸之猛宰政公平流放屍素救幽滯顯賢才外修兵革內崇儒學勸課農桑教以廉恥無罪而不刑無才而不任庶績咸熙百揆時敘,於是兵強國富垂及升平猛之力也。猛死堅哭之慟謂太子宏曰:天不欲使吾平一六合邪何奪吾景略之速也。堅季弟融封安樂王固辭堅以為侍中銓綜內外刑政修理進才理滯王景略之流也。尤善斷獄奸無所容故為堅所委任。
後秦姚襄初為并州刺史以王亮為長史俄而亮卒襄哭之甚慟曰:天將不欲成吾事乎!王亮舍我去也。姚萇初僭稱萬年秦王稱制行事以南安姚晃尹緯為左右司馬天水狄伯支為師及僭即帝位以緯為左僕射晃為右僕射伯支為從事中郎尚書萇疾篤召太尉姚及緯晃伯支等入遺授輔政萇謂興曰:有毀此諸人者慎無受之姚興初為姚萇偽太子萇死興秘不發喪自稱大將軍以左僕射尹緯為長史緯與興滅符登成興之業皆緯之力也。及緯死興甚悼之。
後蜀李班既嗣偽位以李壽錄尚書事輔政班居中執襄禮政事皆委壽及司徒何點尚書令王懷等。
後燕慕容垂僭即帝位以偽太子寶錄尚書政事巨細皆委之垂扌大綱而已。又以寶領侍中大單于驃騎大將軍幽州牧建留臺於龍城以高陽王慕容隆錄留臺尚書事。
北燕馮跋僭稱天王以弟素弗為侍中車騎大將軍錄尚書事跋之偽業素弗所建也。素弗死跋哭之哀慟比葬七臨之。
南涼禿髪利鹿孤嗣偽王位垂拱而已軍國大事皆委其弟車騎將軍傉檀及利鹿孤寢疾令曰:內外多虞國機務廣其令車騎嗣業。
南燕慕容德僭即帝位以慕容鍾為司徒累進奇策德用之頗中繇是政無大小皆以委之遂為佐命元勛德平青州至莒城渤海太守封孚出降德曰:朕平青州不以為慶嘉於得卿也。嘗外扌機事內參密謀北涼沮渠蒙遜自稱涼州牧以敦煌張穆博通經史才藻清贍擢拜中書侍郎委以機密之任後僭稱河西王平酒泉得宋繇曰:孤不喜克李歆欣得宋繇耳拜尚書吏部郎中委以銓衡之任蒙遜將死也。以子牧犍委之。
偽燕劉守光僭竊於幽州有雲州人張萬進初為本州小校亡命投幽州守光厚遇之任為礻卑將守光兼有滄景之地令其子繼威主留務繼威年幼未能政事以萬進佐之凡關軍政一皆委任。
●卷二百二十八
○僭偽部·崇儒務農好文禮士崇儒
夫設庠序之教振洙泗之風有國者所以化民成俗也。自晉室板蕩群雄競起跨州連縣僭竊大號而或崇尚儒術建設學校明飲射之禮旌鴻碩之才亦區區之至也。
前趙劉曜既僭即皇帝位立太學於長樂宮東小學於未央宮西簡百姓年二十五已下十三已上神誌可教者千五百人選朝賢宿儒明經篤學以教之以中書監劉均領國子祭酒置崇文祭酒秩次國子散騎侍郎董景道以明經擢為崇文祭酒以遊子遠為大司徒。又嘗臨太學引試學生之上第者拜郎中。
後趙石勒初為征東大將軍幽州牧立太學簡明經善書史署為文學掾選將佐子弟三百人教之及為趙王增置宣文宣教崇儒崇訓十餘小學於襄國四門簡將佐豪右子弟百餘人以教之。且備擊柝之衛。又親臨大小學考諸學生經義尤高者賞帛有差既僭帝位命郡國立學官每郡置博士祭酒二人弟子百五十人三考修成顯升臺府,於是擢拜太學生五人為佐著作郎錄述時事。
石季龍僭稱大趙天王下書令諸郡國立五經博士初勒置大小學博士至是復置國子博士助教季龍昏虐無道頗慕經學遣國子博士詣雒陽寫石經校中經於秘書國子祭酒聶熊註穀梁春秋列於學官。
前燕慕容初為大單于昌黎公以平原劉贊儒學該通引為東庠祭酒其世子率國胄束修受業焉覽政之暇親臨聽之,於是路有頌聲禮讓興矣。
慕容既為燕王賜其大臣子弟為官學生者號高門生立東庠於舊宮以行鄉射之禮每月臨觀考試優劣雅好文籍勤於講授學徒甚盛至千餘人著典誡十五篇以教胄子。又親臨東庠考試學生其經通秀異者擢充近侍。
慕容雋僭即皇帝位立小學於顯賢裏以教胄子前秦符堅既僭皇帝位立學校廣修學宮召郡國學生通一經以上充之公卿以下子孫並遣受業其有學為通儒才堪事清修廉直孝弟力田者皆旌表之,於是人思勸厲號稱多士。又親臨太學考諸生經義優劣品而第之問難五經博士多不能對堅謂博士王曰:朕一月三臨太學黜陟幽明躬親獎勵罔敢倦違,庶幾周孔微言不由朕而墜漢之二武其可追乎!對曰:自劉石擾覆華畿二都鞠為茂草儒生罕有或存墳籍滅而莫紀經淪學廢奄。若秦皇陛下神武撥亂道隆虞夏開庠序之美弘儒教之風化盛隆周垂馨千祀漢之二武焉足論哉!堅自是每月一臨太學諸生競勸焉其後臨太學考學生經義上第擢敘者八十三人自永嘉之亂庠序無聞及堅之僭頗留心儒學王猛整齊風俗政理稱舉學校漸興。又令中外四禁二衛四軍長上將士皆令修學課後宮置典學立內司以授於掖庭選閽人及女隸有聰識者署博士以授經。又行禮於辟雍祀先師孔子其太子及公卿大夫之元子皆束修釋奠焉。
後秦姚萇既僭即皇帝位乃立太學禮先賢之後其後破符登乃下書令留臺諸鎮各置學官勿有所廢考試優劣隨才擢敘姚興既僭帝位時天水姜龕東平淳於岐馮翊郭高等皆耆儒碩德經明行修各門徒數百教授長安諸生自遠而至者萬數千人興每於聽政之暇引龕等於東堂講論道藝錯綜名理涼州胡辨符堅之末東徙雒陽講授弟子千有餘人關中後進多赴之請業興敕關尉曰:諸生諮訪道義修已厲身往來出入勿拘常限,於是學者咸勸儒風盛焉其後立律學於長安召郡縣散吏以授之其通明者還之郡縣論決刑獄。
後蜀李雄既僭即帝位是時海內大亂而蜀獨無事故歸之者相尋雄乃興學校置史官聽覽之暇手不釋卷。
北燕馮跋既僭稱天王下《書》曰:武以平亂文以經務寧國濟俗所憑焉自頃喪難禮隳樂壞閭閻絕諷誦之音後生無庠序之教子衿之嘆復興於今豈所以穆章風化崇闡斯文可營建太學以長樂劉軒營丘張熾成周翟崇為博士郎中簡二千石已下子弟年十五已上教之。
南涼禿髪利鹿孤既僭稱西河王謂其群下曰:二三君子其極言無諱吾將覽焉祠部郎中史暠對曰:古之王者行師以全軍為上破軍次之拯溺救焚東征西怨今不以綏寧為先唯以徙戶為務安土重遷故有離叛所以斬將克城土不加廣今取士拔才必先弓馬文章學藝為無用之條非所以來遠人垂不朽也。孔子曰:不學禮無以立宜建學校開庠序選耆德碩儒以訓胄子利鹿孤善之,於是以田玄沖趙誕為博士祭酒以教胄子。
南燕慕容德既僭帝位建立學官簡公卿以下子弟及二品士門二百人為太學生。
○僭偽部·務農
夫僭竊之國疆宇尤隘武功是用兵食是資則有勸課區種引利溝瀆設官以勉之嚴罰以督之蓋亦承天勢取地利勞來農事以豐年穀使國有儲峙民無流散為自固者之計矣。故能抗拒征伐茍延歲月良在茲乎!至於舉王者之事竊耕耘之名斯為僭禮何足尚也。
前涼張駿為涼州牧以晉明帝太寧元年親耕籍田西涼李暠稱涼州牧既遷酒泉乃敦勸稼穡群寮以年穀頻登百姓樂業請勒銘酒泉暠許之,於是使儒林祭酒劉彥明為文刻石頌德。
後趙石勒為趙王元年遣使循行州郡勸課農桑其後以右常侍霍皓為勸課大夫與典農使者朱表典勸都尉陸克等巡行州郡核定戶籍勸課農桑最修者賜爵五大夫及僭即帝位親耕籍田。
石季龍初稱大趙天王如長樂衛有田疇不辟桑業不脩者貶其守宰而還及僭即帝位親耕籍田於其桑梓苑其妻杜氏祠先蠶於近郊。
前燕慕容僭稱燕王躬巡郡縣勸課農桑以牧牛給貧家田於苑中公收其八二分入私有牛而無地者亦田苑中公收其七三分入私記室參軍封裕諫之乃令曰:君以黎元為國黎元以穀為命。然則農者國之本也。而二千石令長不遵孟春之令惰農弗勸宜以尤不修辟者措之刑罰肅厲屬城主者明詳推檢具狀以聞苑囿悉可罷之以給百姓無田業者貧者全無資產不能自存各賜牧牛一頭。若私有餘力樂取官牛墾官田者其依魏晉舊法溝洫溉灌有益官司主者量造務盡水陸之勢中州未平兵難不息勛誠既多官僚不可以減也。待克平凶醜徐更議之百工商賈數四佐與列將速定大員餘者還農學生不任訓教者亦除員錄。
前秦符堅僭稱大秦天王課農桑。又親耕籍田其妻茍氏親蠶於近郊其後。又遣使巡察四方勸課農桑。又以境內旱課百姓區種。又以關中水旱不時議依鄭白故事發其王侯已下及豪望富室僮隸二萬人開涇水上源鑿山起堤通渠引瀆以溉岡鹵之田及春而成百姓賴其利。
北燕馮跋僭稱天王勵意農桑勤心政事乃下書省徭薄賦惰農者戮之力田者褒賞命尚書紀達為之條制。又下《書》曰:今海宇無虞百姓寧業而田畝荒穢有司不隨時督察欲令家給人足不亦難乎!桑柘之益有生之本此土少桑人未見其利可令百姓植桑一百根柘二十根。
北涼沮渠蒙遜稱涼州牧下《書》曰:孤以虛薄猥忝時運未能弘闡大猷戡蕩群孽使桃蟲鼓翼東京封豕蒸涉西裔戎車屢動干戈未戢農失三時之業百姓戶不粒食可戶省百徭專功南畝明設科條務盡地利。
○僭偽部·好文
昔十六國之君皆以晉室衰微拓據境土然而居禮義之鄉睹衣冠之俗積習生常遂革其性或著述詞賦或善工草隸延詞學之士遊集於文義聚經史之言討論於典訓故先聖之言曰:有教無類誠不誣哉!前涼張駿十歲能屬文張天錫少有文才流譽遠近西涼李暠少而好學通涉經史尤善文義及為涼公於南門外臨水起靖恭堂圖自古聖帝明王忠臣孝子烈士貞女暠親為序頌以明鑒戒之義後遷居酒泉上巳日宴於曲水命群寮賦詩而親為之序既而禿髪傉檀入據姑臧沮渠蒙遜基宇稍廣,於是慨然著述誌賦先是河右不生楸槐柏漆張駿之世取於秦隴而植之終而皆死而酒泉宮之西北隅有槐樹生焉暠。又著槐樹賦以寄情蓋嘆僻陋遐方立功非所也。亦命主簿梁中庸及劉彥明等並作。又感兵難繁興時俗訁宣競乃著大酒容賦以表恬豁之懷前妻同郭辛納女卒暠親為之誄自題詩賦。又數十篇。
前趙劉元海幼好學師事上黨崔遊習毛詩京氏易馬氏尚書尤好春秋《左氏傳》孫吳兵法略皆誦之史漢諸子無不綜覽。
劉聰幼而聰悟好學博士朱紀大奇之年十四究通經史兼綜百家之言孫吳兵法靡不誦之工草隸善屬文著述懷詩百餘篇賦頌五十餘篇。
劉曜讀書誌於廣覽不精思章句而善屬文前秦符堅八歲請師就學祖洪曰:汝戎狄異類世知飲食今乃求學邪欣而許之及僭即位親臨太學考學生經義優劣品而第之問難五經博士多不能對符丕少而聰慧好學博綜經史。
後秦姚興博學善談論尤好詩詠初為偽太子與其中舍人梁喜洗馬範勖等講論不以兵難廢業時人化之。又與黃門郎章尚書郎富允文以儒術侍講胡義周夏侯稚以文章遊集及僭即位其給事黃門侍郎古成詵中書侍郎王尚尚書郎馬岱等以文章雅正參管機密時涼州刺史王尚有罪禁南臺別駕宗敞等上表理之興謂其黃門侍郎姚文祖曰:卿知宗敞乎!文祖曰:與臣州裏西方之英雋興曰:有表理王尚文義甚佳當王尚研思耳文祖曰:尚在南臺禁止不與賓客交通敞寓於楊桓非尚明矣。興曰:若爾桓為措手乎!文祖曰:西方評敞甚重優於楊桓敞昔與呂超周旋陛下試可問之興因謂超曰:宗敞文才何如可是誰輩超曰:敞在西土時論甚美方敞魏之陳徐晉之潘陸即以表示超曰:涼州小地寧有此才乎!超曰:臣以敞餘文比之未足稱多琳瑯出於昆嶺明珠生於海濱。若必以地求人則文命大夏之棄夫臣昌東夷之擯士但當問其文采如何不可以區宇格物興悅赦敞之罪以為尚書。
後蜀李雄僭偽位聽覽之暇手不釋卷李班初為偽太子引名士王嘏及隴西董融天水文[B196]等以為賓友每謂融等曰:觀周景王太子晉魏太子丕吳太子孫登文章鑒識超然卓絕未嘗不有慚色何古賢之高朗後人之莫逮也。
李期聰慧好學弱冠能屬文。
後涼呂光既破龜茲入其城大饗將士賦詩言志見其宮室壯麗命參軍京兆業著龜茲宮賦以譏之後燕慕容寶初為偽太子砥礪自修敦崇儒學工談論善屬文。
蜀王衍自童年即能屬文甚有才思尤能為艷歌或有所著蜀人皆傳誦焉。
○僭偽部·禮士
聘名士禮賢才蓋有國之大方王者之盛德觀夫僭號假名之主亦乃備玄纁之禮馳蒲版之書搜隱Т旌巖穴或任高於義士或詢謀於全才善話是遵構讒靡間故能專制土宇少延歲月天未悔禍何斯言之不誣。
前涼張祚僭即帝位遣使者張興備禮徵宋纖為太子友纖時年八十篤學不倦興逼喻甚切纖喟然嘆曰:德非莊生才非幹木何敢稽停明命遂隨興至姑臧興遣其太子秦和以執友禮造之纖稱疾不見贈遺皆不受尋遷太子太傅。
前趙劉元海初為左賢王時後部人陳元達少孤貧嘗躬耕兼誦書樂道行詠忻忻如也。至四十不與人交通元海招之達不答及元海僭號。又徵為黃門郎劉曜僭即帝位徙都長安時天水楊軻少好易長而不娶學業精微養徒數百曜徵拜太常軻固辭不起曜亦敬而不逼遂隱於隴山。
後趙石勒初為劉元海安東大將軍開府置左右長史司馬從事中郎進軍攻鉅鹿常山害二郡守將䧟冀州郡縣堡壁百餘眾至十餘萬其衣冠人物集為君子營乃引張賓為謀主始署軍功曹以刁膺張敬為股肱[B196]安孔萇為爪牙支雄呼延莫王楊桃豹逯明吳豫等為將率後以張賓為右長史大執法封濮陽侯任遇優顯寵冠當時入則格言出則歸美勒甚重之每朝常為之正容貌簡辭令呼曰:右侯而不名之勒朝莫與為比也。勒謂賓曰:鄴魏之舊都吾將營建慨風俗殷雜須賢望以綏之誰可任也。賓曰:晉故東萊太守南陽趙彭忠亮篤敏有佐時良將軍。若任之必能允副神規勒,於是徵彭署為魏郡太守彭至入泣而辭曰:臣往策名晉室食其祿矣。犬馬戀主竊不敢忘誠知晉之宗廟鞠為茂草亦猶洪川東逝往而不還明公應符受命可謂攀龍之會但受人之榮復事二姓臣誌所不為恐亦明公之所不許。若賜臣餘年全臣一介之願者明公大造之惠也。勒默然張賓進曰:自將軍神旗所經衣冠之士靡不變節未有能以大義進退者至如此賢以將軍為高祖自擬為四公所謂君臣相知此足成將軍不世之高何必吏之勒大悅曰:右侯之言得孤心矣,於是賜安車駟馬養以卿祿辟其子明為參軍。
石季龍既嗣偽位時天水楊軻隱遁劉曜徵不就居長安中季龍備玄纁束帛安車征之軻以疾辭迫之乃發既見季龍不拜與語不言命舍之於永昌邑第有司以軻倨傲請從大不敬論季龍不從下書任軻所尚軻在永昌季龍每有饋餼輒口授弟子使為表謝其文甚美覽者嘆有深致。
冉閔既僭帝位備禮徵狄道辛謐為太常謐不食因卒前燕慕容初為遼東公時晉昌黎太守裴嶷與兄子開投甚悅以為長史後謂群僚曰:裴長史名重中朝而降屈於此,豈非天以授孤也。有高瞻者隨晉東夷校尉崔毖伐於棘城毖奔敗瞻隨眾降於署為將軍瞻稱疾不起敬其姿器候之。
慕容雋僭即偽位平范陽得太守李產歷位尚書雋敬其儒雅後與韓常俱傅東宮從太子曄入朝雋顧謂左右曰:此二傅一代偉人未易繼也。其見重如此慕容僭即帝位以安車徵上谷公孫鳳鳳初隱於昌黎之九城山至鄴見不言不拜衣食舉動如在九城賓客造請得與言數年病卒。又徵平郭公孫永至鄴永見不拜王公已下造之皆不與言雖經隆冬盛暑端然自。若一歲餘詐狂送之平郭。
前秦符堅初鎮關中將有大志聞華山王猛名遣呂婆樓招之一見便。若平生語及廢興大事異符同契。若元德之遇孔明也。及僭即帝位遣使徵泰山張忠及至長安堅賜以衣冠忠辭曰:年朽髪落不堪衣冠請以野服入覲從之及見堅謂之曰:先生考盤山林研精道素獨善之美有餘兼濟之功未也。故遠屈先生將任齊尚父忠辭曰:昔因喪亂避太山與鳥獸為侶以全朝夕之命屬堯舜之世思一奉聖顏年衰誌謝不堪展效尚父之況非敢竊擬山棲之性情存巖岫乞還餘齒歸死岱宗堅以安車送之堅。又聞平郭公孫永年餘九十將備禮征之嘆其年老路遠乃遣使者致問未至而亡堅深悼之謚曰:崇虛先生後平襄陽堅素聞習鑿齒名與釋道安俱輿而致焉既見與語大悅之賜遺甚厚。又以其蹇疾與諸鎮《書》曰:昔晉氏平吳利在二陸今破漢南獲士裁一人半耳及堅為慕容所圖乃遣鴻臚郝雉徵處士王嘉於到獸山既至召於外殿與道安動靜咨問之。
後秦姚興如三原顧謂群臣曰:古人有言關東出相關西出將三秦饒雋異汝[A13C]多奇士吾應天明命跨據中原自流沙已東淮漢已北未嘗不傾已招求冀扶不逮然明不照下弗感懸魚至於智效一官行著一善歷級而進之不使有侯門之嘆卿等宜明揚側陋助吾舉之梁喜對曰:奉旨求賢弗曾休倦未見儒亮大才王佐之器可謂世之乏賢興曰:自古霸王之起也。莫不將則韓吳相兼蕭鄧終不采將於往賢求相於後哲卿自識拔不明求之不至柰何厚誣四海乎!群臣咸悅。
後蜀李雄自稱益州牧既克成都以山西範長生巖居穴處求道養誌欲迎立為君而臣之長生固辭及雄稱僭成都王長生自山西乘素輿詣成都雄迎之於門執版延坐拜丞相尊曰:範賢長生勸雄稱尊號雄,於是僭即帝位加長生為天地大師封西山侯復其部曲不豫軍征租稅一入其家。
南燕慕容德僭即帝位先是封孚幼而聰敏和裕有士君子之稱慕容寶僭位累遷吏部尚書及蘭汗之篡南奔辟閭渾渾表為渤海太守德至莒城孚出降德曰:朕平青州不以為慶喜於得卿也。
北涼沮渠蒙遜即西河王位平酒泉得宋繇繇初仕李歆歷位通顯蒙遜入繇室得書數千卷鹽米數十斛而已乃嘆曰:孤不喜克李歆欣得宋繇耳拜尚書吏部郎中委以銓衡之任蒙遜將死也。以子牧犍委之。
●卷二百二十九
○僭偽部·政治求諫聽納政治
三代之道不可尚已一國之風有足觀者蓋為政之本在人則舉矣。自五馬南渡六胡亂華國異政家殊俗法禁賦斂猶議其重輕武事文經各立乎!制度故能扌攬賢俊修定律令俾夫一方之氓知所歸鄉四境之內咸致樂康子皮曰:國無小夫子曰:雖蠻貊之邦行之矣。信哉!。
前涼張軌為涼州刺史威著西州化行河右中州避難來者日月相繼分武威置武興郡以居之。
張駿為涼州牧下令境中曰:昔鯀殛而禹興芮誅而缺進唐帝所以殄洪災晉侯所以成五霸法律犯死罪期親不得在朝今盡聽之唯不宜內參宿衛耳,於是刑清國富駿有計略勤修庶政總禦文武咸得其用遠近嘉詠號曰:積賢君自軌據涼州屬天下之亂所在征伐軍無寧歲至駿境內漸平。
張重華自稱假涼王輕賦斂除關稅省園囿以恤孤窮。
西涼李暠自稱秦涼二州牧於南門外臨水起堂名曰:靖恭之堂以議朝政閱武事圖贊自古聖帝明王忠臣孝子烈士貞女暠親為序頌以明鑒戒之義當時文武群僚亦皆圖焉有白雀翔於靖恭堂暠觀之大悅。又起嘉納堂於後園以圖贊所誌暠既遷酒泉乃敦勸稼穡群僚以年穀頻登百姓樂業請勒銘酒泉暠許之。
前趙劉聰初置相國官上公有殊勛德者死乃贈之,於是大定百官置太師丞相自大司馬以上七公位祿糸戾綬遠冠置輔漢都護中軍上軍輔軍鎮衛前後左右上下軍輔國冠軍龍驤武牙大將軍營各配兵二千皆以諸子為之置左右司隸各領戶二十餘萬萬戶置一內史凡內史四十三單于左右輔各主六夷十萬落萬落置一都尉省吏部置左右選曹尚書自司隸以下六官皆位次僕射置御史大夫及州牧位皆上公。
劉曜襲偽位省豐阝水囿以與貧戶禁無官者不聽乘馬祿八百石以上婦女乃得衣錦繡自季秋農功畢乃聽飲酒宗廟社稷之祭不得殺牛犯者皆死。
後趙石勒初為趙王下《書》曰:今大亂之後律令滋煩其采集律令之要為施行條制,於是命法曹令史貫誌造辛亥制度五千文施行十餘歲乃用律令後依春秋列國漢初侯王每世稱元胡人出內重其禁法不得侮易衣冠華族號胡為國人署前將軍李寒領司兵勛教國子擊刺騎射之法。又下書禁國人不聽報嫂及在襄婚娶其燒葬令如本俗。又清定五品以張賓領選復續定九品署張班為左執法郎孟卓為右執法郎典定士族副選舉之任令群寮及州郡縣歲各舉秀才至孝廉清賢良直言武勇之士各一人置都部從事各一部一州秩二千石職準丞相司直。又以百姓復業資儲未豐,於是重制禁釀郊祀宗廟皆以醴酒行之數年無釀者。又令州郡有墳發掘不掩覆者推劾之骸骨暴露者縣為備棺衾之具以牙門將王波為記室參軍典定九流始立秀孝試經之制及僭稱天王行皇帝事下《書》曰:自今有疑難大事八座及委丞郎賫詣東堂詮評平決其有軍國要務須啟自今僕射尚書隨局入陳勿避寒暑昏夜也。勒既僭即皇帝位下《書》曰:自今諸有處法悉依科令吾所忿戮怒發中旨者。若德位已高不宜刑罰或服勤死事之孤邂逅罹譴門下皆各列奏之吾當思擇而行也。又禁州郡諸祠堂非正典者皆除之其能興雲致雨有益於百姓者郡縣更為立祠堂殖嘉樹準嶽瀆已下為差等。又下書令公卿百寮歲薦賢良方正直言秀異至孝廉清各一人策上第者拜議郎中第中郎下第郎中其舉人得遞相薦引廣招賢之路石季龍僭稱居攝趙天王始制散騎常侍已上得乘軺軒王公郊祀乘副車駕四馬龍旂八旒朔望朝會節乘軺軒季龍如長樂衛國有田疇不辟農業不修者貶其守宰而還禁郡國不得私學星讖敢有犯者誅後稱大趙天王以吏部選舉斥外耆德而勢門童幼多為美官免郎中魏為庶人時豪戚侵恣賄公行季龍患之擢殿中侍御史李巨為御史中丞特親任之自此百寮震懾州郡肅然。
前燕慕容初為大單于時二京傾覆幽冀淪氵舀刑政修明虛懷引納流亡士庶多繈負歸之乃立郡以統流人冀州人為冀陽郡豫州人為成周郡青州人為營丘郡并州人為唐國郡嘗從容言曰:獄者人命之所懸也。不可以不慎賢人君子國家之基也。不可以不敬稼穡國之本也。不可以不急酒色便佞亂德之甚也。不可以不戒乃著家令數千言以申其旨。
慕容嗣位籍田於朝陽門東置官司以主之立納諫之木以開讜言之路以久旱丐百姓田租。
前秦苻健僭即帝位起靈於杜門與百姓約法三章薄賦卑宮垂心政事優禮耆老修尚儒學而關右稱來蘇焉。
苻堅僭號大秦天王,於是修廢職繼絕世禮百神課農桑立學校其殊才異行孝友忠義德業可稱者令所在以聞。又遣使巡行四方觀風俗問政道明黜陟恤孤獨不能自存者及戎狄種落州郡有高年孤寡不能自存長吏刑罰失中為百姓所苦清修疾惡勸課農桑有便於俗篤學至孝義烈力田者皆令具條以聞堅以王猛卒置聽訟觀於未央之南禁老莊圖讖之學。
後秦姚萇僭即帝位自長安還安定修德政而行惠化省非急之費以救時弊閭閻之士有亳介之善者皆顯異之及破苻登後下書兵吏從征伐戶在大營者世世復其家無所豫將帥死王事者加秩二等士卒戰沒皆有褒贈下書有復私仇者誅之將吏亡沒者各隨所親以立後賑給長育之。又下書除妖謗之言及赦前奸穢有相劾舉者皆以其罪罪之。
姚興襲偽位令郡國各歲貢清行孝廉一人下書禁百姓造錦繡及淫祀。又下書令士卒戰亡者守宰所在埋藏之求其近親為之立後。又班命郡國百姓因荒自賣為奴婢者悉免為良人始平太守周班槐里令李皆以黷貨誅,於是郡國肅然矣。興下書聽祖父母昆弟得相容隱命百寮舉殊才異行之士刑政有不便於時者皆除之立律學於長安召郡縣散吏以授之其通明者還之郡縣論決刑獄。若州郡縣所不能決者讞之廷尉興嘗臨諮議堂聽斷疑獄於時號無冤滯興下書將帥遭大喪非在疆場險要之所皆聽奔赴及期乃從王役臨戎遭喪聽假百日。若身為邊將家有大變交代未至敢輒去者以擅去官之罪罪之。
姚泓既襲偽位下書士卒死於王事贈以爵位永復其家。
後蜀李特自稱使持節大都督承制封拜時益州刺史羅尚貪殘為百姓患而特與蜀人約法三章施舍賑貸禮賢拔滯軍政肅然百姓為之謠曰:李特尚可羅尚殺我。
李雄僭稱成都王除晉法約法七章雄性寬厚簡刑約法甚有名稱氐苻成文隗既降復叛手傷雄母及其來也。咸釋其罪厚加待納繇是夷夏安之威震西土時海內大亂而蜀獨無事故歸之者相尋其賦男丁歲穀三斛女丁半之戶調絹不過數丈綿數兩事少役稀百姓富實閭門不閉無相侵盜。
後燕慕容盛僭即帝位有犯罪者十日一自決之無撾捶之罰而獄情多實後去皇帝之號稱庶人大王引見百寮於東堂考詳器藝超拔者十有二人命有司舉文武之士才堪佐世者各一人。
北燕馮跋僭稱天王下《書》曰:自頃多故事難相尋賦役繁苦百姓困窮宜加寬宥務從簡易前朝苛政皆悉除之守宰當垂仁惠無得侵害百姓蘭臺都官明加澄察分遣使者巡行郡國觀察風俗孤老久疾不能自存者賑穀帛有差孝悌力田閨門和順者皆褒顯之每遣守宰必親見東堂問為政之要令極言無隱以觀其志,於是朝野競勸焉。又下《書》曰:聖人制禮送終有度重其衣衾厚其棺槨將何用乎!人之亡也。精魂上歸於天骨肉下歸於地朝終夕壞無寒暖之期衣以綿繡服以羅紈寧有知哉!厚於送終貴而改葬皆無益亡者有損於生是以祖考因舊立廟皆不改營陵寢申下境內自今皆令奉之。
南燕慕容德僭即位於廣固遣其度支尚書封愷中書侍郎封逞觀省風俗所在大饗將士。
北涼沮渠蒙遜僭稱河西王命征南姚艾尚書左丞房咎撰朝堂制行之旬月百寮振肅及克酒泉百姓安堵軍無私焉。
閩王審知起自壟畝以至富貴每以節儉自處選任良吏省刑惜費輕徭薄斂與民休息三十年間一境晏然。
○僭偽部·求諫
經曰:士有爭友則身不離於令名父有爭子則身不陷於不義況僭其位號據有邦域處鞏於強大恐懼乎!闕漏者也。而有下令求言樹鼓招諫懸封爵箱篚之科級俟工瞽士農之損益信而克行,豈不盛哉!。
前涼張既襲父位為涼州牧下令國中曰:忝紹前蹤庶事有缺竊慕箴誦之言以補不逮自今有面刺孤罪者酬以束帛翰墨陳孤過者以箱篚謗言於市者報以羊米。
後趙石勒偽稱趙王令遠近牧守宣告屬城諸所欲言靡有隱諱使知區區之朝虛渴讜言也。及僭即帝位以日蝕避正殿三日令群公卿士各上封事。
石季龍僭襲趙天王時白虹出自大社經鳳陽門東南連天十餘刻乃滅季龍下《書》曰:蓋古明王之理天下也。政以均平為首化以仁惠為本故能允協人和緝熙神物朕以眇薄君臨萬邦夕惕乾乾思遵古烈是以每下書蠲除徭賦休息黎元庶俯懷百姓仰稟三光而中年已來變眚彌顯天文錯亂時氣不應斯繇人怨於下譴感皇天雖朕之不明亦群後不能翼獎之所致也。昔楚相修政洪災旋弭鄭卿厲道氛祲自消皆股肱之良用康群變而群公卿士各懷道迷邦拱默成敗豈所望於臺輔百司哉!其各上封事極言無隱。
前燕慕容初為大單于立納諫之木以開讜言之路及僭即王位以牧牛給貧家田於苑中公收其八二分入私記室參軍封裕諫之賜裕錢五萬明宣內外有欲陳孤過者不拘貴賤勿有所諱。
後秦姚泓僭即帝位令文武各盡直言政有不便於時事有光益宗廟者極言勿有所諱。
後蜀李壽僭即帝位大風暴雨震其端門壽深自悔責命群司極盡忠言勿拘忌諱。
南涼禿髪利鹿孤僭稱西涼王謂其群下曰:吾無經濟之才忝承業統自負乘在位三載於茲雖夙夜惟寅思弘道化而刑政未能允中風俗尚多雕弊戎事屢駕無辟境之功務進賢彥而下猶蓄滯豈所任非才將吾不明所致也。二三君子其極言無諱吾將覽焉。
北涼沮渠蒙遜自稱涼州牧下令曰:養老乞言晉文納輿人之誦所以能招禮英彥致時雍之美況孤寡德智不經遠而可不思聞讜言以自鏡哉!內外群寮其各搜揚賢俊廣進芻蕘以救孤不逮。
○僭偽部·聽納
典午之中圯也。藩籬非固奸宄並作亂華幹紀竊號假名據千里之疆僭稱我理感一顧之士各為其主日尋戈戟專用狙詐戰謀國體自任其胸臆庭諍庶議尚資於豪傑。若乃動有過舉事非乘便激切以規正周旋以引喻而能遷思回慮虛受兼容雖不足徵亦各從其類者也。
前涼張為涼州牧賊曹佐高昌隗瑾進言曰:聖王將舉大事必崇三訊之法朝置諫官以佐大理凝丞輔弼以補闕拾遺今事無巨細盡決聖慮興軍布令朝中不知。若有謬闕則下無分謗竊謂宜偃聰塞智開納群言政刑大小與眾共知。若常內斷聖心則群寮畏威而面從矣。善惡專歸於上雖賞千金終無言也。納之增位三等賜帛四十疋。
張駿之弟為涼州牧時劉曜東討石生長安空虛大蒐講武將襲秦雍理曹郎中索詢諫曰:曜雖東征劉裔猶守本險阻路遙為主人甚易。若輕騎憑氐羌以距我者則奔突難測輟彼東合而逆戰者則寇我未已頃年頻出戎馬生郊外有饑羸內資虛耗豈是殿下子物之謂耶駿曰:每患忠言不獻面從背違吾政教缺然而莫我救者卿盡辭規諫深副孤之所望以羊酒禮之駿境內嘗大饑穀價踴貴市長譚詳請出倉穀與百姓秋收三倍征之從事陰據諫曰:昔西門豹宰鄴積之於人解扁蒞東封之邑計入三倍文侯以豹有罪而可賞扁有功而可罰今詳欲因人之乏饑要三倍之利反裘傷皮未足喻之駿納之駿議欲嚴刑峻制眾咸以為宜參軍黃斌進曰:臣未見其可駿問其故斌曰:夫法制所以經綸邦國篤俗齊物既立必行不可窪隆也。若尊者犯令則法不行矣。駿屏機改容曰:夫法唯上行制無高下。且微黃君吾不聞過矣。黃君可謂忠之至也,於是擢為敦煌太守。又辛晏阻兵於χ罕駿宴群寮於豫堂命竇濤等進討辛晏從事劉慶諫曰:霸王不以喜怒興師不以乾沒取勝必須天時人事然後起也。辛晏父子安忍凶狂其亡可待奈何以饑年大舉猛寒攻城昔周武回戈以須亡殷之期曹公緩袁氏使自斃何獨殿下以旋兵為恥乎!駿納之。
張重華駿之子為涼州牧假涼王石季龍將麻秋久據χ罕有眾十二萬進屯河內遣王擢略地晉興廣武越洪池嶺至於曲柳姑臧大震重華議欲親出距之謝艾固諫以為不可別駕從事索遐進曰:賊眾甚盛漸逼京畿君者國之鎮也。不可以親動左長史謝艾文武兼資國之方召宜委以推轂之任殿下居中作鎮授以略小賊不足平也。重華納之。
前趙劉元海僭即漢王位都離石會歲大饑遷於黎亭以就邸閣穀留其太尉劉宏護軍馬景守離石使大司農卜豫運糧以給之以其前將軍劉景為使持節征討大都督大將軍要擊并州刺史劉琨於版橋為琨所敗琨遂據晉陽其侍中劉殷王育進諫元海曰:殿下自起兵以來漸已一周而顓守偏方王威未震誠能命將四出決機一擲梟劉琨定河東建帝號鼓行而南克長安而都之以關中之眾席卷雒陽如指掌耳此高皇帝之所以創啟鴻基克殄彊楚者也。元海悅曰:此孤心也。遂據進河東攻寇蒲阪平陽皆陷之元海遂入都蒲子。
劉曜命起豐阝明觀立西宮建陵霄臺於氵高池。又將於霸陵西南營壽陵侍中喬豫和苞上疏切諫曜覽之大悅下《書》曰:二侍中懇懇有古人之風烈矣。可謂社稷之臣也。非二君朕安聞此言乎!以孝明於承平之世四海無虞之日尚納鍾離一言而罷北宮之役況朕之暗眇當今極弊而可不敬從明晦乎!今敕悉停壽陵制度一遵霸陵之法詩不云:乎!無言不讎無德不報其封豫安昌子苞平興子並領諫議大夫可敷告天下使知區區之朝思聞過也。自今政法有不便於時不利社稷者其詣闕極言勿有所諱尋而終南山摧獲玉有隱文群臣以為瑞中書監劉均獨以為亡國之象辯而言之曜憮然改容御史劾均狂言瞽說誣罔祥瑞請依大不敬論曜曰:此之災瑞誠不可知深戒朕之不德朕收其忠惠多矣。何罪之有乎!。
後蜀李雄意在招致遠方國用不足故諸將每進金銀珍寶多有以得官者丞相楊褒諫曰:陛下為天下主當羅網四海何有以官買金邪雄遜辭謝之後雄嘗酒醉而推中書令杖太官令褒進曰:天子穆穆諸侯皇皇安有天子而為酗也。雄即舍之雄無事小出褒於後持矛馳馬過雄雄怪問之對曰:夫統天下之重如臣乘惡馬而持矛也。急之則慮自傷緩之則懼其失是以馬馳而不制也。雄悟即還。
李壽遣其散騎常侍王嘏中常侍王廣聘於石季龍先是季龍遺壽書欲連橫入寇約分天下壽大悅乃大修船艦嚴兵繕甲吏卒皆備饣侯糧以其尚書令馬當為六軍都督假節鉞營東場大閱軍士七萬餘人舟師溯江而上過成都鼓訁盈江壽憑城觀之其群臣咸曰:我國小眾寡吳險遠圖之未易解思明。又切諫懇至壽,於是命群臣議其利害龔壯諫曰:陛下與胡通孰如與晉通胡豺狼國也。晉既滅不得不北面事之。若與之爭天下則強弱勢異此虞虢之成範已然之明戒。又陛下熟慮之群臣以壯之言為然叩頭泣諫壽乃止士眾咸稱萬歲。
前燕慕容以牧牛給貧家田於苑中公收其八二分入私有牛而無地者亦田苑中公收其七三分入私記室封裕以收入太重上書諫乃令曰:覽封記室之諫孤實懼焉君以黎元為國黎元以穀為命。然則農者國之本也。而二千石令長不遵孟春之令墮農弗勸宜以尤不修辟者措之刑法肅厲屬城主者明詳推撿具狀以聞苑囿悉可罷之以給百姓無田業者貧者全無資產不能自存各賜牧牛一頭。若私有餘力樂取官牛墾官田者其依魏晉舊法溝洫溉灌有益官司主者量造務盡水陸之勢中州未平兵難不息勛臣既多官寮不可以減也。待克平凶醜徐更議之百工商賈數四佐與列將速定大員餘者還農學生不任訓教者亦除員錄夫人臣關言於人主至難也。妖妄不經之事皆應蕩然不問擇其善者而從之王憲劉明雖其罪應禁黜亦由孤之無大量也。可悉復本官仍居諫司封生謇謇深得王臣之體詩不云:乎!無言不讎其賜錢五萬明宣內外有欲陳孤過者不拘貴賤勿有所諱。
慕容雋欲經略關西乃令州郡校閱見丁精覈隱漏率戶留一丁餘悉發之欲使步卒滿一百五十萬期明年大集將進臨雒陽為三方節度武邑劉貴上書極諫陳百姓雕弊召兵非法恐人不堪命有土崩之禍並陳時政不便於時者十有三事雋覽而悅之付公卿忄專議事多納用乃改為三五占兵寬戎備一周悉令明年季冬赴集鄴都。
前秦苻生時將苻產既為姚襄所殺襄遣使從生假道將還隴西生將許之苻堅諫曰:姚襄人傑也。今還隴西必為深慮不如誘以厚利伺隙而擊之生乃止苻堅時以樊世辱王猛既殺之諸氐紛紜競陳猛短堅恚甚慢罵或有鞭撻於殿庭者權翼進曰:陛下洪達大度善馭英豪神武卓犖錄功舍過有漢高祖之風然慢易之言所宜除之堅笑曰:朕之過也。時烏丸獨孤鮮卑沒奕幹率眾數萬降於堅,堅初欲處之塞內苻融以匈奴為患其興自古北虜馬不敢南首者畏威故也。今虜之於內地見其弱矣。方當兵郡縣為北邊之害不如徙之塞外以存荒服之義堅從之堅嘗如鄴狩於西山旬餘樂而忘返伶人王雒叩馬而諫堅曰:善昔文公悟愆於虞人朕聞罪於王雒吾過也。自是遂不復獵堅既遣苻丕寇襄陽堅將親率眾助丕等使苻融將關東甲卒會於壽春梁熙統河西之眾以繼中軍融熙並上言以為未可興師乃止堅自平諸國之後國內殷實遂示人以侈懸珠簾於正殿以朝群臣宮宇車乘品物服御悉以珠璣瑯玕奇寶珍怪飾之尚書郎裴元略諫曰:臣聞堯舜茅茨周卑宮室故致和平慶隆八百始皇窮極奢麗嗣不及孫願陛下則采椽之不琢鄙瓊室而不居敷純風於天下流休範於無窮賤金玉珍穀帛勤恤人隱勸課農桑損無用之器棄難得之貨敦至道以厲薄俗修文德以懷遠人然後一軌九州同風天下刑措既登告成東嶽蹤軒皇以齊美哂二漢之徙封臣之原也。堅大悅命去珠簾以元略為諫議大夫。
後秦姚萇性簡率群下有過或面加罵辱太常權翼言於萇曰:陛下弘遠自任不修小節駕馭群雄包羅俊異棄嫌錄善有高祖之量然輕慢之風所宜除也。萇曰:吾之性也。吾於舜之美未有片焉漢祖之短已收其一。若不聞讜言安知過也。
姚興如貳城將討赫連勃勃遣安遠姚祥及斂曼嵬鎮軍彭白狼分督租運諸軍未集而勃勃騎大至興欲留步軍輕如嵬營眾咸惶懼群臣固諫以為不可興弗納尚書郎韋宗希旨勸興行蘭臺侍御史姜楞越次而進曰:韋宗傾險不忠沮敗國計宜先腰斬以謝天下脫車駕動軫六軍駭懼人無守志取危之道也。宜遣單使以徵祥等興默然右僕射韋華等諫曰:若車騎輕動必不戰自潰嵬營亦未必可至惟陛下圖之興乃遣左將軍姚文宗率禁兵距戰中壘齊莫統氐兵以繼之文宗與莫皆勇果兼人以死力戰勃勃乃退留禁兵五千配姚祥守貳城興還長安興留心政事包容廣納一言之善咸見禮異京兆杜瑾馮翊吉默始平周寶等上陳時事皆擢處美官。
後涼呂光宴群寮酒酣語及政事時刑法峻重參軍業進曰:嚴刑重憲非明王之義也。光曰:商鞅之法至峻而兼諸侯吳起之術無親而荊蠻以霸何也。業曰:明公受天眷命方君臨四海景行堯舜猶懼有弊奈何欲以商申之末法臨道義之神州豈此州士女所望於明公哉!光改容謝之於是下令責躬乃崇寬簡之政。
西涼李歆既嗣涼州牧將謀東征左長史張體順切諫止之及沮渠蒙遜伐歆歆將出距之體順固諫乃止蒙遜大芟秋稼而還。
北涼業僭稱涼王以沮渠蒙遜為尚書左丞梁中庸為右丞呂光遣其二子紹纂伐業請救於禿髪烏孤烏孤遣其弟鹿孤及楊軌救業紹等軍盛欲從三門關挾山而東纂曰:挾山示弱取敗之道不如結陣沖之彼必憚我而不戰也。紹乃引軍而南業將擊之蒙遜諫曰:楊軌恃虜騎之強有窺覦之志紹纂兵在死地必決戰求生不戰則有太山之安戰則有累卵之危業曰:卿言是也。乃案兵不戰紹亦難之各引兵歸。
沮渠蒙遜為西涼李歆敗於解支澗復收散卒欲戰前將軍成都諫曰:臣聞高祖有彭城之敗終成大業宜旋師以為後圖蒙遜從之城建康而歸。
夏赫連勃勃議討乞伏熾盤王買德諫曰:明王之行師也。軌物以德不以暴。且熾盤我之與國新遭大襄今。若伐之豈所謂乘理而動上感靈和之義乎!茍恃眾力因人襄難匹夫猶恥為之而況萬乘哉!勃勃曰:甚善微卿朕安聞此言。
●卷二百三十
○僭偽部·褒賞慶賜飲宴交好和好懷附褒賞
金行中否諸戎內侮擁眾據勢竊地稱尊然以假借義聲驅駕時傑繇是軍旅之事變左衽之舊俗爵賞之柄僭先王之甲令論勛績之大小定名數之繁簡形於言獎著於命令雖開國建號方正統而有殊然而班政勸能亦餘烈而可尚也。
前涼張既為西平公賊曹佐隗瑾進言請偃聰塞智開納群言刑政小大與眾共之納之增位三等賜帛四十疋。
張重華自稱假涼王遣中堅將軍謝艾配步騎五千擊後趙石季龍將麻秋破之斬首五千級重華封艾為福祿伯善待之季龍。又令麻秋進陷大夏重華以謝艾為軍師將軍率步騎三萬擊大敗之重華論功以謝艾為大府左長史進封福祿縣伯邑五千戶帛八千疋。
前趙劉曜僭即帝位命起豐阝明觀立西宮建陵霄臺於氵高池。又將於霸陵西南營壽陵侍中喬豫和苞上疏諫之曜大悅封豫安昌子苞平興子並領諫議大夫。
後趙石勒初為東單于既平幽州封左長史張敬竺十一人為伯子侯文武進位有差時司冀並兗州流人數萬戶在於遼西叠相招引人不安業勒將孔萇等攻馬嚴馮暑久而不克勒問計於右長史張賓張賓對曰:馮暑等本非相公之深仇遼西流人悉有戀本之思今宜班師息甲差選良守任之以龔遂之事不拘常制奉宣仁澤奮揚威武幽冀之寇可翹足而靜遼西流人可指時而至勒曰:右侯計是也。召萇等署武遂令李回為易北督護及馬嚴溺死馮睹降於勒回移居易京流人降者歲常數千勒甚嘉之封回弋陽子邑三百戶加賓封一千戶進賓位前將軍勒既稱趙王群臣議請論功勒曰:自孤起軍十六年於茲矣。文武將士從孤征伐者莫不蒙犯矢石備嘗艱阻其在葛陂之役厥功尤著宜為賞之先也。若身見存爵封輕重隨功位為差死事之孤賞加一等庶足以慰存亡申孤之心也。
勒以參軍樊坦清貧擢授章武內史賜車馬衣服裝錢三百萬以厲貪俗銘佐命功臣三十九人於石函置於建德前殿及僭號趙天王行皇帝事論功封爵開國郡公文武二十一人侯二十四人縣公二十六人侯二十三人其餘文武各有差勒嘗夜微行簡察營衛賫繒帛金銀以賂門者求出永昌門門候王假欲收捕之從者至乃止旦召假以為振忠都尉爵關內侯。
石季龍僭稱大趙天王既平遼西入宮論功封賞各有差。
前燕慕容既受晉命為燕王封諸功臣百餘人後親伐宇文歸盡俘其眾行飲至之禮論功行賞各有差以牧牛給貧家田於苑中公收其八二分入私有牛而無地者亦田於苑中公收其七三分入私記室參軍封裕諫之賜錢五萬平州別駕皇甫真以破趙將麻秋之功拜奉車都尉。
前秦苻堅僭即帝位遣尚書令太子太傅王猛伐慕容於鄴堅。又躬率精銳十萬向鄴攻䧟之堅入鄴宮散宮人珍寶以賜將士論功封賞各有差以王猛為使持節都督關東六州諸軍事車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冀州牧軍還以功封清江郡侯賜以美女五人上女妓十六中妓三十八人馬八匹車十乘猛疏固辭不受及平張天錫五品稅百姓金銀一萬三千斤以賞軍士餘皆安堵如故。
後秦姚興僭即帝位下書封其先朝舊臣姚驢趙惡地王平馬萬載黃世等子為五等子男以司隸校尉郭撫扶風太守強超長安令魚佩槐里令彭明倉部郎王年等清勤貞白下書褒美增撫邑一百戶賜超爵關內侯佩等進位一級興嘗從朝門遊於文武苑及昏而還將自平朔門入前驅既至城門校尉王滿聰被甲持杖閉門距之曰:今已昏暗奸良不辨有死而已門不可開興乃回從朝門而入旦而召滿聰進位二等。又下書以其故丞相姚緒太宰姚碩德太傅姚大司馬姚崇司徒尹緯等二十四人配饗於姚萇是時尚書令廣平公姚弼謀害太子詹事王周亦虛襟引士樹黨東宮弼惡之每䧟害周周抗誌確然不為之屈興嘉其守正以周為中書監。
後涼呂隆既僭即位以弟超有佐命之勛拜使持節侍中都督中外諸軍事輔國大將軍司隸校尉錄尚書事封安定公。
夏赫連勃勃僭位謂軍師將軍王買德曰:朕將進圖長安卿試言取之方略買德言一旬之間必面糸專麾下勃勃乃以買德為撫軍長史南斷青泥勃勃既入長安大饗將士舉觴謂買德曰:卿往日之言一周而果效可謂箕無遺策矣。雖宗廟社稷之靈亦卿謀猷之力也。此觴所集非卿而誰於是拜買德都官尚書加冠軍將軍封河陽侯。
○僭偽部·慶賜
昔典午中圯瑯琊饗國衣冠之儀僅存於舊物甲兵之勢罔能於四臨故五胡得以叠興中州繇其分據當其僭位之初克敵之際乃頒命令以悅人心則有赦境內之殊死蠲積年之逋調加文武之爵賚內外之帛或歡浹於酺宴或惠洽於牛酒比夫肆處劉以逞威任狂暴而無節者亦可尚矣。
前涼張祚既僭稱帝號稱和平元年赦殊死賜鰥寡帛加文武爵各一級。
前趙劉曜既葬其父墓大赦境內殊死已下賜人爵二級孤老貧病不能自存者帛各有差。
後趙石勒既稱趙王元年赦殊死已下均百姓田租之半賜孝悌力田死義之孤帛各有差孤老鰥寡穀人三石大酺七日太和中勒巡行冀州諸郡引見高年孝悌力田文學之士班賜穀帛有差建平中秦州送白獸白鹿荊州送白雉白兔濟陰木連理甘露降苑鄉勒以休瑞並臻遐方慕義赦三歲刑已下均百姓去年逋調特赦涼州殊死涼州計吏皆拜郎中賜絹十疋綿十斤是年勒親耕籍田賜其公卿已下金帛有差。
石弘既立改年延義文武百寮進位一等。
石季龍初為居攝趙天王使牙門將張彌徙雒陽鍾ね九龍翁仲銅駝飛廉於鄴赦二歲刑賚百姓穀帛百官爵一級明年僭稱大趙天王即位於南郊大赦殊死已下百官封署各有差其後伐慕容還朝其群臣於襄國建德前殿復從征文武有差至鄴設飲至之禮賜俘遍於丞郎及僭皇帝位於南郊百官增位一等。
冉閔既僭即皇帝位於南郊文武進位三等封爵有差。
前燕慕容既僭為燕王伐宇文歸盡俘其眾行飲至之禮論功行賞各有差。
慕容雋既僭即皇帝位其從行文武諸藩使人及登號之日悉增位三級派河之師守鄴之軍下及戰士賜各有差臨陣戰亡者將士加贈二等士卒復其子孫殿中舊人隨才擢敘其後宴群臣於蒲池因問高年疾苦孤寡不能自存者賜穀帛有差。
前秦苻堅僭即皇帝位其後自臨晉還長安賜為父後者爵一級鰥寡高年穀帛有差均所過田租之半。又以涼州新附復租賦一年為父後者賜爵一級孝悌力田爵二級孤寡高年穀帛有差女子百戶牛酒大酺三日。
後秦姚萇時因天大雪下書將帥死王事加秩二等士卒戰沒皆有褒贈及立社稷於長安百姓年七十有德行者拜為中大夫歲賜牛酒。
姚興時以日月薄蝕災眚屢見降號稱王賜孤老鰥寡粟帛有差年七十以上加衣杖其後伐乞伏乾歸敗之進如χ罕班賜王公以下遍於卒伍既立其子泓為皇太子賜子為父後者爵一級。
姚泓既僭即帝位大赦殊死已下內外百寮增位一等後蜀李雄既僭即帝位封範長生為西山侯復其部曲不預軍征租稅一入其家。
後涼呂纂僭即天王位大赦境內封拜有差。
慕容盛時引中書令常忠等宴於東堂賜金帛有差慕容垂僭即天王位大赦境內殊死已下封伯子男鄉亭侯五十餘人士卒賜穀帛有差。
西秦乞伏國仁自稱大單于拜授各有差。
乞伏乾歸自稱河南王封拜各有差。
乞伏熾磐時立第二子慕末為太子大赦境內其臣佐等多所封授。
北燕馮跋僭稱天王位赦其境內文武進位各有差南燕慕容超既嗣偽位大赦境內封拜各有差。
北涼沮渠蒙遜時焦朗據姑臧克而宥之饗文武將士於謙光殿賜金馬有差。
○僭偽部·飲宴
在昔典午道喪僭偽競起或竊據於中土或稱制於一方然而臣既擇君民有定主展上下之禮陳宴飲之儀或咨訪謀猷或策試文義或令時紀節用以申恩或鞠旅成功因之頒慶雖云:最陋之邦亦協慈惠之舉其或務彼佚遊廢茲政事宜其敗也。亦奚取焉前涼張駿初為涼州牧西平公劉曜。又使人拜駿涼州牧涼王時辛晏阻兵於χ罕駿宴群寮於閑豫堂命竇濤等進討辛晏。
張天錫既襲位為西平公數宴園池政事頗廢蕩難將軍校書祭酒索商上疏極諫天錫曰:吾非好行行有得也。觀朝榮則敬才秀之士玩芝蘭則愛德行之臣睹松竹則思貞操之賢臨清流則貴凶潔之行覽蔓[A061]則賤貪穢之吏逢飈風則惡凶狡之徒。若引而申之觸類而長之庶無遺漏矣。
前趙劉聰偽嘉平二年正旦宴群臣於光極前殿。
劉曜光初中平氐羌權渠大悅宴群臣於東堂。
前燕慕容雋光壽中宴群臣於蒲池酒酣賦詩。
前秦苻生壽光中饗群臣於太極前殿飲酣樂奏生親歌以和之命其尚書辛牢典勸。又宴群臣於咸陽故城。
苻堅永興中南遊霸陵酣飲極歡命群臣賦詩後平慕容於鄴堅自鄴如枋頭宴諸父老改枋頭為永昌縣復之終世堅至自永昌行飲至之禮歌勞止之詩以饗其群臣。又以符融為冀州牧融將發堅祖於霸東奏樂賦詩其後堅饗群臣於前殿樂奏賦詩秦州別駕天水姜子平詩有丁字直而不曲堅問其故子平曰:臣丁至剛不可以屈。且曲下者不正之物未足獻也。堅笑曰:名不虛行因擢為上第。
後秦姚萇大敗符登於安定東置酒高會。
後梁呂光攻龜茲其王帛純出奔光乃入城大饗將士賦詩言志及僭位改為麟嘉元年其妻石氏子紹弟德世至自仇池光迎於城東大饗群臣因立石氏為王妃子紹為世子宴其群臣於內苑新堂。
後燕慕容盛長樂中引中書令常忠等於東堂談宴賦詩賜金帛各有差。又宴群臣於新昌殿。
南涼禿髪傉檀大饗文武於謙光殿班賜金馬各有差。
南燕慕容德建平初宴其群臣明年入齊城宴庶老於申池北登社首山大集諸生親臨參試既而宴饗乘高遠矚。
慕容超為宋高祖所圍明年朔旦超登天門朝群臣於城上殺馬以饗將士文武皆有遷授。
北涼沮渠蒙遜饗文武將士於謙光殿班賜金馬有差。
西涼李暠上已日宴於曲水命群寮賦詩而親為之序。
○僭偽部·交好
自西晉失馭中壤分隳鳴鏑控弦乘間竊號恃桀黠為長策肆強暴為盟主繇是名器之重互專於豺狼聘問之儀奔走於戈戟或根本未固暫欽於鄰好或首尾是畏中變於野心義亦何常質無益也。智出大偽不其然乎!。
前涼張駿自稱涼州牧時前趙劉曜僭號。又使人拜駿涼州牧涼王駿遣參軍王騭聘於曜晉成帝咸和初懼為曜所逼使聘於後蜀李雄修鄰好。又使趙石勒遣使拜駿官爵駿不受留其使後懼勒彊遣使稱臣於勒兼貢方物遣其使歸。
後趙石勒兵鋒日盛劉聰授勒侍中征東大將軍餘如故拜其母王氏為上黨國太夫人妻劉氏為上黨國夫人章綬首飾一同王妃勒還襄國劉聰以平幽州之勛乃遣其使人柳純持節署勒大都督陜東諸軍事驃騎大將軍東單于侍中使持節開府校尉二州牧公如故加金鉦黃鉞前後鼓吹二部增封十二郡勒固辭受二郡而已勒兵益強盛劉聰遣其使人範龕持節策命勒賜以弓矢加崇為陜東伯得專征伐拜封刺史將軍守宰列侯歲盡集上署其長子興為上黨國世子加翼軍將軍為驃騎副貳。
西秦乞伏國仁自稱大都督大將軍秦河二州牧苻登遣使者署國仁使持節大都督雜夷諸軍事大將軍大單于苑川王。
乞伏乾歸國仁死乾歸立為河南王遂遷於金城晉孝武太元十四年苻登遣使署乾歸大將軍大單于金城王後。又遣使署乾歸假黃鉞大都督隴右河西諸軍事左丞相大將軍河南王領秦梁益涼沙五州牧加九錫之禮乾歸僭稱秦王姚興力未能西討恐更為邊害遣使署乾歸使持節散騎常侍都督隴西嶺北匈奴雜胡諸軍事征西大將軍河州牧大單于河南王乾歸方圖河右權宜受之遂稱藩於興時呂光率眾十萬將伐乾歸左輔密貴周左衛莫者羖羝言於乾歸曰:光旦夕將至陛下以命世雄姿開業洮罕克翦群凶威振遐邇將鼓淳風於東夏建八百之鴻慶不忍小屈與奸豎競於一時。若機事不捷非國家利也。宜遣愛子以退之乾歸乃稱藩於光遣子敕勃為質既而悔之遂誅周等。
南涼禿髪烏孤嗣位務農桑修鄰好呂光遣使署為假節冠軍大將軍河西鮮卑大都統廣武縣侯烏孤謂諸將曰:呂氏遠來假授當可受不眾咸曰:吾士眾不少何故屬人烏孤將從之其將石真。若留曰:今本根未固理宜隨時光德刑修明境內無虞。若致死於我者大小不敵後雖悔之無所及也。不如受而遵養之以待其[C260]烏孤乃受之。
禿髪傉檀僭稱號涼王姚興遣使拜傉檀車騎將軍廣武公。又加散騎常侍傉檀大城樂都興遣將齊難率眾迎呂隆於姑臧傉檀攝昌松魏安二戍以避之傉檀以姚興之盛。又密圖姑臧乃去年號罷尚書丞郎官遣參軍關尚聘於興獻興馬三千匹羊二萬頭興乃署傉檀為持節都督河右諸軍事車騎大將軍領護匈奴中郎將涼州刺史常侍公如故鎮姑臧傉檀雖受制於姚興然車服禮章一如王者以宗敞為太府主簿錄記室事。
北涼沮渠蒙遜為涼州牧姚興遣使人梁裴張構拜蒙遜鎮西大將軍沙州刺史西海侯時興亦拜禿髪傉檀為車騎將軍封廣武公蒙遜聞之不悅謂裴等曰:傉檀上公之位而身為侯者何也。構對曰:傉檀輕狡不仁款誠未著聖朝所以加其重爵者褒其歸善即敘之義耳將軍忠貫白日勛高一時當入調鼎味輔替帝室安可以不信待也。聖朝爵必稱功官不越德如尹緯姚晃佐命初基齊難徐雒元勛驍將並位才二品爵止侯伯將軍何以先之乎!竇融殷勤固讓不欲居舊臣之右未解將軍忽有此問蒙遜曰:朝廷何不即以張掖見封乃更遠封西海耶構曰:張掖規畫之內將軍已自有之所以遠授西海者蓋欲廣大將軍之國耳蒙遜大悅乃受拜。
○僭偽部·和好
金晉中微獯醜猾夏竊據土宇盜弄幹盾亦有協比鄰境倚為聲援連姻納質勤贈問之儀救患連衡崇盟載之義所以茍延歲月共固巢窟而勢去甘壞復為寇讎其有約以大義勸削偽號雖欲挾正。又何贖焉。
前燕慕容僭即帝位時晉大司馬桓溫伐次於枋頭眾屢欲遣使乞師於苻堅請割武牢以西之地堅亦欲與連橫乃遣其將茍池等率步騎二萬救王師尋敗引歸池亦還。
前秦苻登僭即帝位為姚興所逼遣使請兵於乞伏乾歸以其妹東平長公主為秦梁王後乾歸特遣其前將軍乞伏益州冠軍翟德р率騎二萬救之會登為興所殺乃還師。
後秦姚萇初僭稱萬年秦王時慕容沖與苻堅相攻眾甚盛萇將西上恐沖遏之乃遣使通好以子崇為質於沖進屯北地厲兵積粟以觀時變。
姚興既襲偽位會晉師伐蜀譙縱大敗之縱遣使乞師於興興遣平西姚賞南梁州刺史王敏率眾二萬救之王師引還。
蜀李雄僭即帝位前涼張駿遣使遺雄書勸去尊號稱藩於晉雄復《書》曰:吾過為士大夫所推然本無心於帝王也。進思為晉室元功之臣退思共為守藩之將掃除氛埃以康帝宇而晉室淩連德聲不振引領東望有年月矣。會獲來貺情在暗室有何巳巳知欲遠遵楚漢尊崇義帝春秋之義於斯莫大駿重其言使聘相繼。
李壽既襲偽位遣其散騎常侍王嘏中常侍王廣聘於石季龍先是季龍遺壽書欲連橫入寇約分天下故也。
西秦乞伏乾歸初稱河南王時南涼禿髪烏孤遣使來結和親乞伏熾磐既襲父乾歸偽位攻南羌之氵強川師次沓中沮渠蒙遜率眾攻石泉以救之熾磐聞而引還遣將曇達與其將出連處率騎五千赴之蒙遜聞曇達至引歸遣使聘於熾磐遂結和親。
北燕馮跋僭即帝位蠕蠕男斛律遣使求跋女偽樂浪公主獻馬三千匹跋命其群下議之素弗等諫曰:前代舊事皆以宗女妻六夷宜許以妃嬪之女樂浪公主不宜下降非類跋曰:女生從夫千里豈遠朕方崇信殊俗奈何欺之乃許焉遣其遊擊秦都率騎二千送其女歸於蠕蠕。
西涼李暠因稱涼公時北涼沮渠蒙遜每年侵寇不止暠志在以德撫其境內但與通和立盟不之較也。暠之初西也。留女敬愛養於外祖尹文文既東遷暠從姑梁褒之母養之其後禿髪傉檀假道於北山鮮卑遣褒送敬愛於酒泉並通和好暠遣使報聘贈以方物。
北涼沮渠蒙遜僭稱河西王時姚興遣將姚碩德攻呂隆於姑臧蒙遜遣從事中郎李典聘於興以通和好。
夏赫連勃勃僭稱天王大單于遣其御史丞烏雒孤盟於沮渠蒙遜曰:自金晉數終禍纏九服趙魏為長蛇之墟秦隴為豺狼之穴二都神京鞠為茂草蠢爾群生罔知憑賴上天悔禍運屬二家封疆密邇道會義親宜敦和好弘康世難,爰自終古有國有家非盟誓無以昭神祗之心非斷金無以定終始之好然晉楚之成吳蜀之約咸口血未乾而尋背之今我二家契殊曩日言未發而有篤愛之心音一交而懷傾蓋之顧息風塵之警同克濟之誠戮力一心共濟六合。若天下有事則雙振義旗區域既清則並敦魯衛夷險相赴交易有無爰及子孫永崇斯好蒙遜遣其將沮渠漢平來盟。
○僭偽部·懷附
金統失禦[1234]祚南播江淮以北氈韋雜俗金革恃力或跨有數郡豺狼肆誌或雄視廣野政非以德民無定居然而竊吊伐之名專威惠之柄用能引納轉徙懷集降附卑詞以待敵境優禮以求絕俗推誠於向背之類卹隱於禽獲之輩靡愛爵賞務取綏懷設以激勸之方開以誘掖之道所謂行忠信於蠻貊假仁義為蘧廬者已。
前涼張軌為涼州刺史時王彌陷京都中州避難來者日月相繼分武威置武興郡以居之。
張駿為涼州牧西域諸國獻汗血馬火浣布{封牛}牛孔雀巨象及諸珍異二百餘品。又鄯善王元孟獻女號曰:美人立賓遐觀以處之焉耆前部於寘王並遣使貢其方物。
西涼武昭王暠遷居酒泉鄯善前部王遣貢其方物前趙劉元海僭即漢王位入都蒲子河東平陽屬縣壘壁盡降時汲桑起兵趙魏上郡四部鮮卑陸遂延氐尊大單于征東萊王彌及石勒等並相次降之元海悉署其官爵。
劉曜既僭位氐楊伯之斬姜沖兒以隴城降宋亭斬趙募以上わ降徙秦州大姓楊姜族二千餘戶於長安氐羌悉下並送質任。
後趙石勒在襄國時曹嶷據有青州既叛劉聰南稟王命以建業懸遠勢援不接懼勒襲之故遣通和勒授嶷東州大將軍青州牧封瑯琊公。又既擒末杯乃赦而歸之命末杯為子署為使持節安北將軍北平公遣還遼西末杯感勒厚恩在途日南面而拜者三氏遂專心歸附自是王俊威勢漸衰石季龍得晉邵續遣使送續於勒勒使徐光讓之曰:國家應符撥亂八表宅心遺晉怖威遠竄楊越而續蟻封海阿跋扈王命以夷狄不足為君耶何無上之甚也。國有常刑於分甘乎!續對曰:晉末饑亂奔控無所保合鄉宗庶全老幼屬大王龍飛之始委命納質精誠無感不蒙慈恕言歸遺晉仍荷寵授誓盡忠節實無二心。且受彼厚榮而復二三其趣者恐亦不容於明朝矣。周文生於東夷大禹出於西羌帝王之興蓋惟天命所屬德之所招當何常耶伏惟大王聖武自天道隆虞夏凡有含生孰不延首神化恥隔皇風而況囚乎!使囚去真即偽不得早叩天門者大王負囚囚不負大王也。[C260]鼓之刑囚之常分但恨天實為之謂之何哉!勒曰:其言愷至孤愧之多矣。夫忠於其君者乃吾之所求也。命張賓延之於館厚撫之尋以為從事中郎令自後諸克敵擒俊皆送之不得輒害冀獲如續之流初季龍之攻續也。朝廷有王敦之逼不遑救恤續既為勒所執身灌園鬻菜以供衣食勒屢遣察之嘆曰:此真高人矣。不知是安足貴乎!嘉其清苦數賜穀帛每臨朝嗟嘆以勵群臣。
前燕慕容初為鮮卑都督時東胡宇文鮮卑段部以威德日廣懼有並吞之計因為寇掠往來不絕卑辭厚幣以撫之時二京傾覆幽冀淪陷刑政修明虛懷引納流亡士庶多繈負歸之乃立郡以統流人冀州人為冀陽郡豫州人為周成郡青州人為營丘郡并州人為唐國郡。
慕容雋車騎大將軍范陽公劉寧屯據蕕城降於苻氏至此率戶二千詣薊歸罪拜後將軍。
慕容將呂護奔於晉尋復叛歸於待之如初因遣傳顏與護率眾據河陰顏北襲敕勒大獲而還護攻雒陽中流矢而死。
前秦苻健時西虜乞沒軍邪遣子入侍健,於是置來賓館於平朔門以懷遠人。
苻堅時車師前部王彌寘鄯善王休密於朝於堅,堅賜以朝服引見西堂寘等觀其宮宇壯麗儀衛嚴肅甚懼因請年年貢獻堅以西域路遙不許令三年一貢九年一朝以為永制時王猛獲張天錫將敦煌陰據及甲士五千既東平六州西擒楊纂欲以德懷遠。且跨威河右至是悉送所獲還涼州天錫懼而遣使謝罪稱藩堅大悅即署天錫為使持節散騎常侍都督河右諸軍事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涼州刺史西域都護西平公吐谷渾碎奚以楊纂既降懼而遣使送馬五千匹金銀百斤堅拜奚安遠將軍氵強川侯堅遣符雒等伐代王涉翼犍其子翼圭糸專父請降堅以翼犍荒俗未參仁義令入大學習禮堅嘗之大學召涉翼犍問曰:中國以學養性而人壽考漠北啖牛羊而人不壽何也。翼犍不能。又問鄉種人有堪將者可召為國家用對曰:北人能捕六畜善馳走逐水草而已何堪為將。又問好學否對曰:若不好學陛下用教臣何為堅善其先是梁熙遣使西域稱揚堅之威德並以繒采賜諸國王,於是朝獻者十有餘國大宛獻天馬千里駒皆汗血朱鬣五色鳳膺麟身及諸珍異五百餘種堅曰:吾思漢文之返千里馬咨嗟美詠今所獻馬其悉返之庶克念前王仿佛古人矣。乃命群臣作止馬詩而遣之示無欲也。其下以為盛德之事遂同漢文,於是獻詩者四百餘人。又張平以并州叛堅率眾討之以其建節將軍鄧羌為前鋒率騎五千據汾上堅至銅壁平盡眾拒戰為羌所敗獲其養子蠔送之平懼乃降於堅,堅赦其罪署為右將軍蠔武賁中郎將加廣武將軍徙其所部三千餘戶於長安後秦姚萇與苻登相持登將金槌以新平降萇萇輕將數百騎入槌營群下諫之萇曰:槌既去苻登復欲圖我將安所歸。且懷德初附推疑委質吾復以不信待之何以禦物乎!群氐果有異謀槌不從而止姚興時晉荊州司馬休之襄州魯宗之為宋武帝所敗引歸休之宗之等遂與譙王文思新蔡王道賜寧朔將軍梁州刺史馬敬輔國將軍竟陵太守魯軌寧朔將軍南陽太守魯範奔於興休之等至長安興謂之曰:劉裕崇奉晉帝豈便有闕乎!休之曰:臣前下郡瑯琊王德文泣謂臣曰:劉裕供禦主上刻薄苛深以事勢推之社稷之憂方未可測興將以休之為荊州刺史任以東南之事休之固辭請與魯宗之等擾動襄陽淮漢乃以休之為鎮南將軍揚州刺史宗之等並有拜授休之將行侍御史唐盛言於興曰:符命所記司馬氏應復河雒休之既得濯鱗南翔恐非復池中之物可以崇禮不宜放之興曰:司馬氏脫如所記留之適足為患遂遣之楊武安鄉侯康宦驅略白鹿原氐胡數百家奔上雒太守宋林距之商雒人黃金等起義兵以掎宦宦乃率眾歸罪興赦之復其爵位。又乞伏乾歸遣使送所掠守宰謝罪請降興以赫連勃勃之難權宜許之假乾歸及其子熾磐官爵。又晉河間王子國章武王子叔道來奔興謂之曰:劉裕興復晉室卿等何故來也。國等曰:裕與不逞之徒削弱王室宗門能自修立者莫不害之是避之來實非誠款所以避死耳興嘉之以國為建義將軍揚州刺史叔道為平南將軍交州刺史賜以甲第。又蜀譙縱遣使稱藩請桓謙欲令順流東伐劉裕興以問謙謙請行遂許之興既僭號楊盛保仇池遣使請命拜使持節鎮南將軍仇池公鮮卑越質詰歸率戶二萬叛乞伏乾歸降於興處之於成紀拜使持節鎮西將軍平襄公時京兆韋華譙郡夏侯軌始平龐等率襄陽流人一萬叛晉奔於興興引見東堂謂華曰:晉自南遷承平已久今政化風俗何如華曰:晉主雖有南面之尊無總禦之實宰輔執政政出多門權去公家遂成習俗刑網峻急風俗奢宕自桓溫謝安已後未見寬猛之中興大悅拜華中書令興遣散騎常侍席確詣涼州徵呂隆弟超入侍隆遣之呂隆懼禿髪傉檀之逼表請內徙興遣齊難及鎮西姚詰鎮遠乞伏乾歸鎮遠趙曜等步騎四萬迎隆於河西難至姑臧以其司馬王尚行涼州刺史配兵三千鎮姑臧以將軍閻松為倉松太守郭將為番禾太守分戍二城徙隆及其宗室僚屬於長安沮渠蒙遜遣弟如子貢其方物王尚綏撫遺黎以信義百姓懷其惠化翕然歸之北部鮮卑並遣使貢款。又晉輔國將軍袁虔之寧朔將軍劉壽冠軍將軍高長慶龍驤將軍郭恭等貳於桓玄懼而奔興興臨東堂引見謂處之等曰:桓玄雖名晉臣其實晉賊其才度定何如父也。能辦成大事否處之曰:玄藉世資雄據荊楚屬晉朝失政遂偷竊宰衡安忍無親多忌好殺位不才授爵以愛加無公平之度不如其父遠矣。今既握朝權必行篡奪既非命世之才正可為它人驅除耳此天以機便授之陛下願速加經略廓清吳楚興大悅以處之為大司農餘皆有拜授處之固讓請疆場自效改授假節鉞寧南將軍廣州刺史興。又遣大鴻臚梁裴以新平張構為副拜禿髪傉檀車騎將軍廣武公沮渠蒙遜鎮西將軍沙州刺史西海侯李玄盛安西將軍高昌侯興遣鎮遠趙曜率眾二萬西屯金城建節王松{公心}率騎助呂隆等守姑臧松{公心}至魏安為傉檀弟文真所圍眾潰執松{公心}送於傉檀傉檀大怒送松{公心}還長安歸罪文真深自陳謝。
姚泓為太子也。其弟弼有奪嫡之謀泓恩撫如初未嘗見於色姚紹每為弼羽翼姚泓亦推心宗事弗以為嫌及僭位任紹以兵權紹亦感而歸誠卒守其忠烈其明識寬裕皆此類也。
後涼呂光郭﹁既叛推後將軍楊軌為盟主軌自稱大將軍涼州牧光遺軌《書》曰:自羌胡不靖郭﹁叛逆南蕃安否音問兩絕行人風傳云:卿擁逼百姓為﹁唇齒卿雅誌忠貞有史魚之操鑒察成敗遠侔古人豈宜聽納奸邪以虧大美陵霜不者松柏也。臨難不移者君子也。何圖松柏於微霜雞鳴已於風雨郭﹁巫卜小數時或誤中考之大理率多虛謬朕宰化寡方澤不逮遠致世事紛紜百城離叛戮力一心同濟巨海者望之於卿也。今中倉積粟數千百萬東人戰士一當百餘入則言笑晏晏出則虎步涼州吞﹁咀業綽有餘暇但與卿形雖君臣心過父子欲全卿名節不使貽笑將來軌不答。
北燕馮跋時蠕蠕斛律為其弟大但所逐盡室奔跋乃館之於遼東郡待之以客禮跋納其女為昭儀。
南燕慕容垂遣其征西大將軍太原王慕容楷衛軍慕容麟鎮南慕容紹征虜慕容宙等攻苻堅冀州牧苻定鎮東苻紹幽州牧苻謨鎮北苻亮楷與定等書喻以禍福定等悉降垂留其太子寶守中山率諸將南攻翟遼以楷為前鋒都督遼之部眾皆燕趙人也。咸曰:太原王之子吾之父母相率歸附遼懼遣使請降垂至黎陽遼肉袒謝罪垂厚撫之。
北涼沮渠蒙遜時禿髪傉檀來伐蒙遜敗之於。若厚塢傉檀湟河太守文支據湟川護軍成宜侯率眾降之署文支鎮東大將軍廣武太守振武侯成宜侯為振威將軍湟川太守以殿中將軍王建為湟河太守蒙遜攻禿髪西郡太守楊統於日勒統降拜為右長史寵逾勛舊。
偽吳楊行密唐乾寧四年梁祖平兗鄆朱瑾及沙陀將李承嗣史儼等皆奔淮南行密待之優厚任為將瑾與承嗣皆位至方伯。
●卷二百三十一
○僭偽部·征伐
昔晉室不造中原多故秦雒之郊左衽為孽各矜雄盛競事甲兵或偏據一方或開地千里僭大號以逾度率無名以出師交相侵淩遞構傷殺以強威弱以眾暴寡生民塗炭宇縣分離雖人不聊生咸嬰多難而天將悔禍終亦自亡蓋異時雨之行奉辭之義矣。垂,於是也。可不鑒哉!。
前涼張茂嗣其兄實為涼州牧會前趙劉曜遣其將劉咸攻茂將韓璞於冀城呼延實攻寧羌護軍陰鑒於桑壁臨洮人翟楷石琮等逐令長以縣應曜河西大震茂以參軍陳珍為平虜護軍率卒騎一千八百救韓璞曜陰欲引歸聲言要先取隴西後回滅桑壁珍募發氐羌之眾擊曜走之克復南安永昌初復命將軍韓璞率眾取隴西南安之地以攻秦州。
張駿嗣其季父茂為涼州牧咸和初秦州諸郡既屬劉曜駿遣武威太守竇濤金城太守張閬武興太守辛巖揚烈將軍宋輯等率眾東會韓璞攻討之曜遣其將劉裔來距屯於狄道城韓璞進渡沃幹嶺為裔所敗(事具僭偽兵敗門)。
張重華嗣其父駿為涼州牧自稱涼王會後趙石季龍使王擢麻秋孫伏都等侵寇不輟金城太守張沖降於秋,於是梁州振動重華以主簿謝艾為中堅將軍配步騎五千擊秋大破之斬首五千級俄而麻秋進攻χ罕不拔退保大夏重華以謝艾為使持節軍師將軍率步騎三萬進軍臨河秋以萬眾距之艾奔擊大敗之秋匹馬奔大夏其後麻秋。又據χ罕有眾十二萬進屯河內遣王擢略地晉興廣武越洪池嶺至於曲柳姑臧大震,於是以艾為使持節都督征討諸軍事行衛將軍以索遐為軍正將軍率步騎二萬距王擢等擢與前鋒戰敗遁還河南還討叛虜斯骨真萬餘落破之斬首千餘級俘擒三千八百。
張天錫僭嗣涼州牧時羌廉岐自稱益州刺史率略陽四千家背苻堅就李儼天錫自往討之以別駕楊為監前鋒軍事前將軍趨金城晉興相常據為使持節征東將軍向左南遊擊將軍張統出白土天錫自率三萬人次倉松伐儼儼大敗入城固守。
前趙劉曜僭即帝位時黃石屠各路松多起兵於新平扶風聚眾數千附於南陽王保保以其將楊曼為雍州刺史王連為扶風太守據陳倉張顗為新平太守周庸為安定太守據陰密松多下草壁秦隴氐羌多歸之曜遣其車騎劉雅平西劉厚攻楊曼於陳倉二旬不克曜率中外精銳以赴之行次雍城太史令弁廣明言於曜曰:昨夜妖星犯月師不宜行乃止敕雅等攝圍固壘以待大將軍三年曜發雍攻陳倉曼連謀曰:諜者適還云:其五牛旗建多言胡主自來其鋒恐不可當也。吾糧廩既少無以支久。若頓軍城下圍人百日不待兵刃而吾自喪滅不如率見眾以一戰如其勝也。關中不待檄而至如其敗也。一等死早晚無在遂盡眾背城而陣為曜所敗王連死之楊曼奔於南氐曜進攻草壁。又陷之松多奔隴城進陷安定保懼遷於桑城氐羌悉從之曜振旅歸於長安其後曜親征氐羌仇池楊難敵率眾來距前鋒擊敗之難敵退保仇池仇池諸氐羌多降於曜曜後復西討楊韜於南安韜懼與隴西太守梁勛等降於曜皆封列侯使侍中喬豫率甲士五千遷韜等及隴右萬餘戶於長安曜。又進攻仇池時曜寢疾兼厲疫甚議欲班師恐難敵躡其後乃以其尚書郎王犭廣為光國中郎將使於仇池以說難敵難敵,於是遣使稱藩會陳安叛於隴上自稱梁王曜親征之圍於隴城安頻出挑戰累擊敗之斬獲八千餘級右軍劉攻平襄克之隴上諸縣悉降曲赦隴右殊死以下惟陳安趙募不在其列安留楊伯支姜沖兒等守隴城率騎數百突圍而出欲引上わ平襄之眾還解隴城之圍安既出知上わ被圍平襄已敗乃南走陜中曜使其將軍平先丘中伯率勁騎追安頻戰敗之俘斬四百餘級安與壯士十餘騎於陜中格戰安左手奮七尺大刀右手執丈八蛇矛近交則刀矛俱發輒害五六遠則雙帶鞬服左右馳射而走平先亦壯健絕人勇捷如飛與安搏戰三交奪其蛇矛而退會日暮雨甚安棄馬與左右五六人步逾山嶺匿於溪澗翌日尋之遂不知所在會連雨始霽輔威呼延清尋其徑跡斬安於澗曲曜大悅曜遣其武衛劉朗率騎三萬襲楊難敵於仇池弗克掠三千餘戶而歸張駿聞曜軍為石氏所敗乃去曜官號復稱晉大將軍涼州牧遣金城太守張閬及罕護護軍辛晏韓璞等率眾數萬人自大夏攻掠秦州諸郡曜遣劉裔率步騎四萬擊之夾洮相持七十餘日冠軍呼延那雞率親禦郎三千騎絕其運路裔濟師逼之璞軍大潰奔還涼州裔追之及於令居斬級二萬張閬辛晏率眾數萬降於曜皆拜將軍封列侯石勒遣石季龍率眾四萬自軹關西入伐曜河東應之者五十餘縣進攻蒲阪曜將東救蒲阪懼張駿楊難敵承虛襲長安遣其河間王述發氐羌之眾屯於秦州曜盡中外精銳水陸赴之自衛關北濟季龍懼引師而退追之及於高侯大戰敗之斬其將軍石瞻枕屍二百餘里收其資仗億計季龍奔於朝歌。
後趙石勒僭稱趙王使石季龍擊候部掘咄哪於研北大破之俘獲牛馬二十餘萬尋署季龍為車騎將軍率騎三萬討鮮卑郁粥於離石俘獲牛馬十餘萬郁粥奔烏丸悉降其眾城。又遣季龍統中外精卒四萬討徐龕龕堅守不戰,於是築室反耕列長圍以守之其後季龍攻陷龕送之襄國。又遣季龍統中外步騎四萬討曹嶷降之劉曜於熙等去長安奔於上わ遣季龍討克之。
石季龍僭稱居攝趙天王時羌簿句大猶保險未賓季龍遣其子章武王斌帥精騎二萬並秦雍二州兵以討之其後季龍。又僭稱大趙天王將伐遼西鮮卑段遼募有勇力者三萬人皆拜龍驤中郎遼遣從弟屈雲襲幽州刺史李孟退奔易京季龍以桃豹為橫海將軍王華為渡遼將軍統舟師十萬出漂渝津支雄為龍驤大將軍姚弋仲為冠軍將軍統步騎十萬為前鋒以伐段遼季龍眾次金臺支雄長驅入薊遼漁陽太守馬鮑代相張牧北平相楊裕上谷相侯龕等四十餘城並率眾降於季龍支雄攻安次斬其部大夫那樓奇遼懼棄令支奔於密雲山遼左右長史劉群盧諶司馬崔悅等封其府庫遣使請降季龍遣將軍郭太等輕騎二萬追遼及之戰於密雲獲其母妻斬級三千遼單馬竄險遣子乞特真送表及名馬季龍納之乃遷其戶二萬餘於雍司兗豫四州之地諸有才行者皆擢敘之先是北單于乙回為鮮卑敦那所逐既平遼西遣其將李穆擊那破之復立乙回而還。又遣石宣率步騎二萬擊朔方鮮卑斛摩頭破之斬首四萬餘級季龍將討慕容令司冀青徐幽并雍兼復之家五丁取三四丁取二合鄴城舊軍滿五十萬具船萬艘自河適海運穀豆千一百萬斛於安樂城以備征軍之調徙遼西北平漁陽萬餘戶於兗豫雍雒四州之地。又遣征北張舉自雁門討索頭郁鞠克之其後。又遣麻秋討張重華以中書監石寧為征西將軍率並司州兵二萬餘人為麻秋等後繼張重華將宋秦等率戶二萬餘人來降河湟間氐羌十餘萬落與張璩相首尾麻秋憚之不進重華金城太守張沖。又以郡降石寧麻秋尋次曲柳劉寧王擢進攻始興武街重華將楊康等與寧戰於沙阜寧敗績乃引還金城王擢克武街執重華護軍曹權胡宣徙七千餘戶於雍州其後麻秋。又襲重華將張瑁於河陜敗之斬首三千餘級χ罕護軍李逵率眾七千降於季龍自河已南氐羌皆降。
前燕慕容雋僭即帝位先是後趙段龕因冉閔之亂擁眾東屯廣固自號齊王稱藩於建業遣書抗中表之儀非雋正位雋遣慕容恪慕容塵討之恪遇龕於濟水之南與戰大敗之遂斬其弟欽盡俘其眾恪進圍廣固克之初冉閔之僭號也。石季龍將李歷張平高昌等並率所部稱藩於雋遣子入侍既而投款建業結援苻堅並受爵位羈縻自固雖貢使不絕而誠節未盡呂護之走野王也。遣弟奉表謝罪於雋拜寧南將軍河內太守。又上黨馮鴦自稱太守附於張平平屢言之雋以平故赦其罪以為京兆太守護鴦亦陰通京師張平跨有新興雁門西河太原上黨上郡之地壘壁三百餘胡晉十餘萬戶遂拜置征鎮為鼎峙之勢雋遣其司徒慕容評討平領軍慕容根討鴦司空陽騖討昌撫軍慕容臧攻歷并州壘壁降者百餘所以尚書右僕射悅綰為安西將軍領護匈奴中郎將并州刺史以撫之平所署征西諸葛驤鎮北蘇象寧東喬庶鎮南石賢等率壘壁百三十人降於雋雋大悅皆復其官爵既而平率眾三千奔於平陽鴦奔於野王歷走滎陽昌奔邵陵悉降其眾。
前秦苻健僭帝位時杜洪屯宜秋為其將張琚所殺琚自立為秦王置百官健率步騎二萬攻琚斬其首健至自宜秋遣雄菁率眾掠關東並援石季龍豫州刺史張遇於許昌與晉鎮西將軍謝尚戰於潁水之上王師敗績苻堅僭稱天王時羌斂岐叛堅自稱益州刺史率部落四千餘家西依張天錫叛將李儼堅遣京兆尹王猛與隴西太守姜衡南安太守邵羌討斂岐於略陽攻破之斂岐奔白馬邵羌擒之會苻雙據上わ苻柳據蒲阪叛於堅苻庾據陜城苻武據安定並應之將兵伐長安堅遣使諭之各囓梨以為信皆不受堅命阻兵自守堅遣後禁將軍楊成世左將軍毛嵩等討雙武王猛鄧羌攻蒲阪楊安張蠔攻陜城成世毛嵩為雙武所敗堅。又遣其武衛王鑒寧朔呂光等率中外精銳以討之左衛苻雄左禁竇沖率羽林騎七千繼發雙武乘勝至於榆眉鑒等擊敗之斬獲萬五千人武棄安定隨雙奔上わ鑒等攻之苻柳出挑戰猛閉壘不應柳以猛為憚已留其世子良守蒲阪率眾二萬將攻長安長安去蒲阪百餘里鄧羌率勁騎七千夜襲敗之柳引軍還猛。又盡眾邀擊悉俘其卒柳與數百騎入於蒲阪鑒等攻上わ克之斬雙武猛。又尋破蒲阪斬柳及其妻子傳首長安猛屯蒲阪遣鄧羌與王鑒等攻陷陜城克之送庾於長安殺之慕容為晉所伐乞師於堅請割武牢以西之地王師既旋遣使謂堅曰:頃者割地行人失辭有國有家分災救患理之常也。堅大怒遣王猛與建威梁成鄧羌率步騎三萬署慕容垂為冠軍將軍以為鄉導攻雒州刺史慕容築於雒陽遣其將慕容臧率精卒十萬將解築圍猛使梁成等以精銳萬人卷甲赴之大破臧於榮陽築懼而請降猛陳師以受之太和五年。又遣猛率楊安張蠔鄧羌等十將率步騎六萬伐既圍鄴堅躬率精銳十萬攻陷之出奔高陽堅將郭慶執而送之初仇池氐楊世以地降於堅,堅署為平南將軍秦州刺史仇池公既而歸順於晉世死子纂代立遂受天子爵命而絕於堅世弟統驍武得眾起兵武都與纂分爭堅遣其將苻雅楊安與益州刺史王統率步騎七萬先取仇池進圖寧益雅等次於鷲陜纂率眾五萬距雅晉梁州刺史楊亮遣督於郭寶率騎千餘人攻之戰於陜中為雅等所敗纂收眾奔還雅進攻仇池楊統率武都之眾降於雅纂將楊佗遣子碩密降於雅請為內應纂懼面縛出降雅釋其縛送之長安以楊統為平遠將軍南秦州刺史加楊安都督鎮仇池時蜀人張育楊光等起兵與巴獠相應以叛於堅晉益州刺史竺瑤威遠將軍桓石處率眾三萬據墊江育乃自號蜀王遣使歸順與巴獠酋帥張重尹萬等五萬餘人進圖成都尋而育與萬爭權舉兵相持堅遣鄧羌與楊安等擊敗之育光退屯綿竹安。又敗張重尹萬於成都南重死之及首級二萬三千鄧羌復擊張育楊光於綿竹皆害之其後堅。又遣其武衛將軍茍萇左將軍毛盛中書令梁熙步兵校尉姚萇等率騎十三萬伐張天錫於姑臧。又遣其秦州刺史茍池河州刺史李辯涼州刺史王統率三州之眾以繼之天錫遣將軍馬建掌據司兵趙充哲與萇等戰犬敗懼而奔還致箋請降堅既平涼州。又遣其安北將軍幽州刺史苻雒為北討大都督率幽州兵十萬討代王涉翼犍。又遣後將軍俱難與鄧羌等率步騎二十萬東出和龍西出上郡與雒會於涉翼犍庭翼犍戰敗遁於弱水苻雒逐之勢窘迫退還陰山其子翼圭縛父請降雒等振旅而還。
後秦姚萇僭即帝位以弟征虜緒為司隸校尉鎮長安萇如安定擊平涼胡金熙鮮卑沒奕於大破之遂如秦州與苻堅秦州刺史王統相持天水屠各略陽羌胡應萇者二萬餘戶統懼乃降其時苻登僭即帝位遣使拜苻纂為太師領大司馬纂敗萇將姚碩德於涇陽萇自陰密距纂纂退屯敷陸登將竇沖攻萇雍二城克之。又與萇戰於東為萇所敗登次於瓦亭萇攻彭沛穀堡陷之沛穀奔杏城萇遷陰密登將征虜馮翊太守蘭犢率眾二萬自頻陽入於和寧與苻纂首尾將圖長安皆為萇所敗登進據胡空堡萇遣其將軍姚方城攻陷徐嵩堡嵩被殺悉坑戎士登率眾下隴入朝那萇據武都相持累戰互有勝負其後登進據茍頭原以逼安定萇率騎三萬夜襲大界營陷之殺登妻毛氏及其子弁尚擒名將數十人驅掠男女五萬餘口而去登收合餘兵退據胡空堡遣竇沖率見眾為先驅自繁川趣長安登率眾從新平徑據新豐之千戶因使楊定率隴上諸軍為其後繼楊壁留守仇池。又命其并州刺史楊政冀州刺史楊楷率所統大會長安萇遣其將軍王破虜略地秦州楊定及破虜戰於清水之格奴阪大敗之萇退歸還安定登就食新平留其大軍於胡空堡率騎萬餘圍萇營四面大哭哀聲動人萇惡之乃命三軍哭以應登乃引退萇。又陷登新羅堡萇扶風太守齊益男奔登登將軍路柴強武等並以眾降於萇登攻萇將張業生於隴東萇救之不克而退。
姚興僭即帝位安南強熙鎮遠楊多叛推竇沖為盟主所在擾亂興率諸將討之軍次武功多兄子良國殺多而降沖弟彰武與沖離貳沖奔強熙熙聞興將至率戶二千奔秦州沖走川川氐仇高執送之沖從弟統率其眾降於興興將姚碩德討平涼胡金豹於雒城克之慕容永既為慕容垂所滅河東太守柳恭等各阻兵自守興遣姚緒討降之鮮卑薛勃叛奔嶺北上郡貳川雜胡皆應之遂圍安遠將軍姚詳於金城遣姚崇尹緯討之勃自三交趨金城興率步騎二萬親討之勃懼棄其眾奔於高平公沒奕於於執而送之武都氐屠飛啖鐵等殺隴東太守姚回略三千餘家據方山以叛興遣姚紹等討之斬飛鐵遣狄伯支迎流人曹會牛壽萬餘戶於漢中。又使姚碩德率隴右諸軍伐乞伏乾歸興潛軍赴之乾歸敗走降其部眾三萬六千乾歸以窮促來降姚碩德姚穆率步騎六萬伐呂隆於姑臧大敗之俘斬一萬隆將呂佗等率眾二萬五千以東苑來降興。又遣姚碩德姚斂成姚壽都等率眾三萬伐楊盛於仇池壽都等入自宕昌斂成從下辯而進盛遣其弟壽距成從子斌距都都逆擊擒之盡俘其眾楊壽等懼率眾請降其後赫連勃勃殺高平公沒奕於收其眾以叛禿髪傉檀沮渠蒙遜叠相攻擊傉檀遂東招河州刺史西羌彭奚念阻河以叛興使中軍姚弼後軍斂成鎮遠乞伏乾歸等率步騎三萬伐傉檀左僕射齊難等率騎二萬討勃勃退保河曲弼濟自金城進拔昌松長驅至姑臧傉檀嬰城固守出其兵擊弼弼敗退據西苑興。又遣衛大將軍姚顯率騎二萬為諸軍節度至高平聞弼敗績兼道赴之撫慰河外率眾而還興。又遣平北姚沖征虜狄伯支輔國斂曼嵬鎮東楊佛嵩率騎四萬討勃勃沖次於嶺北欲回師襲長安伯支不從乃止興自平涼如朝那聞沖謀逆乃下書賜沖死興如貳城而勃勃騎大至興遣左將軍姚文宗率禁兵距戰中壘齊莫統氐兵以繼之勃勃乃退留禁兵五千配姚詳守貳城興還長安其後勃勃遣其將胡金纂將萬餘騎攻平涼興如貳城因救平涼纂眾大潰生擒纂勃勃遣兄子提攻陷定陽執北中郎將姚廣都興將曹熾曹雲王肆佛等各將數千戶避勃勃內徙興處佛於湟山澤熾雲於陳倉勃勃寇隴右攻白崖堡破之遂趣清水略陽太守姚壽都委守奔秦州勃勃。又收其眾而歸興自安定追之至壽渠川不及而還仇池公楊盛叛擾祁山遣建威趙琨率騎五千為前鋒立節楊伯壽統步卒繼之前將軍姚恢左將軍姚文宗入自鷲陜鎮西秦州刺史姚嵩入羊頭陜右衛胡翼度從陰密出自城討盛興將輕騎五千自雍赴之與諸將軍會於隴口盛與琨相持伯壽畏忄耍弗進為盛所敗興斬伯壽而還興寢疾妖賊李弘反於貳原貳原氐仇常起兵應弘興輿疾討之斬常執弘而還徙常部人五百餘戶於許昌。
姚泓嗣其父興即偽位初興徙李閏羌三千家於安定尋徙新支至是羌酋黨容率所部叛還遣撫軍姚贊討之容降徙其豪右數百戶於長安餘遣還李閏并州定陽貳城胡數萬落叛泓入於平陽攻立義姚成都於匈奴堡推曹泓為大單于所在殘掠征東姚懿自蒲阪討泓戰於平陽大破之執弘送於長安徙其豪右萬五千落於雍州仇池公楊盛攻陷祁山執建節王總遂逼秦州泓遣後將軍姚平救之盛引退赫連勃勃攻陷陰密進兵侵雍嶺北雜戶悉奔五將山征北姚恢棄安定率戶五千奔新平安定人胡儼華韜等率眾距恢恢單騎歸長安立節彌姐成建武裴岐為儼所殺鎮西姚諶委鎮東走勃勃遂據雍抄掠城姚紹及征虜尹昭鎮軍姚洽等率步騎五萬討勃勃姚恢以精騎一萬繼之軍次橫水勃勃退保安定胡儼閉門距之殺鮮卑數千人據安定以降紹進兵躡勃勃戰於馬鞍阪敗之追至朝那不及而還平陽氐茍渴聚眾千餘據五丈原以叛遣鎮遠姚萬恢武姚難討之為渴所敗姚諶討渴擒之楊盛遣兄子倦入寇長蛇泓使輔國斂曼嵬前將軍姚光兒討之於陳倉倦奔於散關勃勃遣兄子提南侵池陽車騎姚裕前將軍彭白狼建義蛇互距卻之。
後蜀李雄僭即帝位仇池氐楊難敵初為劉曜所破奔於葭萌遣子入質其後恃險多為不法雄安北李犀請討之雄遣中領軍李含及將軍樂次費佗李乾等由白水橋攻下辯征東李壽督含弟午攻陰平難敵遣軍距之雄。又遣太子班討平寧州夷以班為撫軍。
後涼呂光僭即三河王位遣其子左將軍佗武賁中郎將纂討北虜匹勒於三嚴山大破之南羌彭奚念入攻白土都尉孫峙退奔興城光遣其南中郎將呂方及其弟右將軍呂寶振威楊範強弩竇茍討乞伏乾歸於金城方屯河北寶進師濟河為乾歸所敗光親討乾歸奚念遣楊武楊軌建忠沮渠羅仇建武梁恭軍於左南奚念大懼於白土津累石為隄以水自固遣精兵一萬距守河津光遣將軍王寶潛趣上津夜渡湟河濟自石堤攻克χ罕奚念單騎奔甘松光振旅而還。
呂纂僭即天王位伐禿髪利鹿孤圍張掖略地建康聞傉檀寇姑臧乃還。
後燕慕容垂僭即帝位遣其征西慕容楷衛軍慕容麟鎮南慕容紹征虜慕容宙等攻苻堅冀州牧苻定鎮州牧苻紹幽州牧苻謨鎮北苻亮楷與定等書喻以禍福定等悉降。
慕容盛既襲偽位討庫莫奚大虜獲而還嘗率眾三萬伐高句驪襲其新城南蘇皆克之散其積聚徙其五千餘戶於遼西。
西秦乞伏乾歸僭稱河南王楊定之死也。天水姜乳襲據上わ乾歸遣乞伏益州討之其後。又使益州攻克支陽武允吾三城俘獲萬餘人而還。又遣益州與武衛慕容允冠軍翟р率騎二萬伐吐谷渾視羆至於度周川大破之。
乞伏熾磐襲其父乾歸偽位遣其龍驤乞伏智達平東王松壽討吐谷渾樹雒於於澆河大破之獲其將呼那烏提虜三千餘戶而還。又遣其鎮東郎呂破胡於白石川虜其男女萬餘口進據白石城休官降者萬餘人。又遣安北烏地延冠軍翟紹討吐谷渾別統句旁於泣勤川大破之俘獲甚眾熾磐率諸將討吐谷渾別統支旁於長柳川掘達於渴渾川皆破之前後俘獲男女二萬八千聞禿髪傉檀西征乙弗投袂而起曰:可以行矣。率步騎二萬襲樂都禿髪武臺憑城距守熾磐攻之一旬而克遂入樂都遣平遠犍虔率騎五千追傉檀徙武臺與其文武及百姓萬餘戶於χ罕傉檀遂降。又遣其將曇達王松壽等討南羌彌姐康薄於赤水降之。又遣曇達王松壽等率騎一萬伐姚艾於上わ曇達進據蒲水艾距戰大敗之艾奔上わ曇達進屯大利破黃石大羌二戍徙五千餘戶於χ罕令其安東木奕於率騎七千討吐谷渾樹雒幹於塞上破其弟阿柴於堯川俘獲五千餘口而還雒幹奔保白蘭山而死。又遣曇達元基東討姚艾降之。又使征西他子討吐谷渾覓地於弱水南大破之覓地率眾六千降於熾磐。
南涼禿髪烏孤僭稱大單于西平王曜兵廣武攻克金城呂光遣將軍竇茍來伐戰於街亭大敗之降光樂都湟河澆河三郡。
禿髪利鹿孤襲其兄烏孤偽位呂纂來伐使弟傉檀距之與纂戰敗之斬首二千餘級纂西擊段業傉檀率騎一萬乘虛襲姑臧纂弟緯守南北城以自固傉檀耀兵於青陽門虜八千餘戶而歸其後僭稱河西王率師伐呂會大敗之。又遣傉檀攻呂昌松太守孟禕於顯美克之。
禿髪傉檀嗣其兄利鹿孤位僭稱涼王遣其將文支討南羌西虜大破之傉檀,於是率師伐沮渠蒙遜次於氐池蒙遜嬰城固守芟其禾苗至於赤泉而還傉檀偽遊澆河襲徙西平湟河諸羌三萬餘戶於武興番禾武威昌松四郡姚興遣其將姚弼及斂成等率步騎三萬來伐。又使其將姚顯為弼等後繼遺傉檀書云:遣尚書左僕射齊難討赫連勃勃懼其西逸故令弼等於河西邀之傉檀以為然遂不設備弼至姑臧屯於西苑傉檀命諸郡縣悉驅牛羊於野斂成縱兵虜掠傉檀遣其鎮北俱延鎮軍敬歸等十將率騎分擊大破之斬首七千餘級姚弼固壘不出傉檀攻之未克乃斷水上流欲以持久斃之會雨甚堰壞弼軍乃振姚顯聞弼敗兼道赴之軍勢甚盛遣射將孟欽等五人挑戰於涼風門張未及發材官將軍宋益等馳擊斬之顯乃委罪斂成遣使謝傉檀引師而歸。又遣其左將軍枯木駙馬都尉胡康伐沮渠蒙遜掠臨松人千餘戶而還蒙遜大怒率騎五千至於顯美方亭破車蓋鮮卑而退。
南燕慕容超僭即帝位時慕容法鎮梁父與超有隙因與慕容鍾段宏等謀反超知而征之鍾稱疾不赴,於是取其黨侍中慕容統右衛慕容根散騎常侍段封誅之車裂僕射封嵩於東門之外西中郎將封融奔於魏超尋遣慕容鎮等攻青州慕容昱等攻徐州慕容凝韓範攻梁父昱等攻莒城拔之徐州刺史段宏奔於魏封融。又集群盜襲石塞城殺鎮西大將軍餘郁青土振恐人懷異議慕容凝謀殺韓範將襲廣固範知而攻之凝奔梁父範並其眾攻梁父克之凝奔姚興慕容法出奔於魏慕容鎮克青州鍾殺其妻子為地道而出單馬奔姚興。
西涼李暠僭稱涼王遣折沖將軍宋繇東伐涼興並擊玉門已西諸城皆下之遂屯玉門陽關廣田積穀為東伐之資其後暠親率騎二萬略地至於建東沮渠蒙遜來侵至於建康掠三千餘戶而歸暠大怒率騎追之及於彌安大敗之盡收所掠之屍李歆嗣其父暠為涼公沮渠蒙遜遣其張掖太守沮渠廣宗詐降誘歆歆遣武衛溫宜等赴之親勒大軍為之後繼蒙遜率眾三萬設伏於蓼泉歆聞引兵還為遜所逼歆親貫甲先登大敗之追奔百餘里俘斬七千餘級北涼沮渠蒙遜僭稱河西王禿髪傉檀來伐蒙遜敗之於。若厚塢傉檀湟河太守文支據湟川護軍成宜侯率眾降之蒙遜西如苕ワ遣冠軍伏恩率騎三萬襲卑和烏啼二虜大破之俘二千餘落而還蒙遜遣其將運糧於湟河自率眾攻克乞伏熾磐廣武郡以運糧不繼自廣武如湟河度浩亹熾磐遣將乞伏尼寅拒蒙遜蒙遜擊斬之熾磐。又遣將王衡折斐麯景等率騎一萬據勒姐嶺蒙遜。且戰。且前大破之擒折斐等七百餘人麯景奔還蒙遜以弟漢平為折沖將軍湟河太守乃引還蒙遜伐西涼李歆歆將出距之左長史張體順固諫乃止蒙遜大芟秋稼而還其後太史令張衍言於蒙遜曰:今歲臨澤城西當有破兵蒙遜乃遣其世子政德屯兵。若厚塢蒙遜西至白岸遂攻浩亹還次川巖聞李歆徵兵欲攻張掖蒙遜潛軍逆之敗歆於壞城遂進克酒泉。
前蜀王建僭即帝位初汴將劉知俊奔鳳翔李茂貞以為大將稍侵建之興鳳皆沒焉後知俊自岐奔蜀建厚禮之任為上將令擊茂貞復收興鳳二州茂貞登陴自守知俊修兵攻其屬郡茂貞之秦隴階涇皆陷於蜀前漢劉晟襲其父涉偽位會湖南馬氏昆弟尋戈晟因其[C260]遣兵攻桂林管內諸郡及柳連梧賀等州皆克之自此全有南越之地。
唐李景襲其父偽位遣其將邊鎬帥師攻閩王延政於建安延政乞降鎬使人送於金陵會湖南馬希萼為牙將陸孟俊所廢送於衡陽三軍立馬希崇為帥希萼至衡陽月餘衡州都指揮使廖偃招合蠻獠復立希萼為楚王於縣署行府據湘川上遊乃令人求援於景景遣邊鎬率眾東入希萼乘湘流而下合勢攻長沙陷之希萼望吳人復立為潭帥潭人同恚希萼請邊鎬為帥鎬既稱帥乃令希萼希崇入於金陵馬氏諸族千餘人及豪族皆徙焉。
●卷二百三十二
○僭偽部·稱藩
粵自晉氏中微生靈板蕩致滔天之乘間咸割地以爭雄莫不竊號假王開礻方建社據都會之要擁嘯聚之眾人自為國沛焉肆誌然而永嘉南遷天命未改晉之恩德尚結人心號令所行威懷不遠則有請命述職乃心本朝假寵乞靈以備外禦雖負固專制崎嶇遐阻而通使奉貢恭達款誠斯所以示義於天下抗衡於鄰國者也。若乃宋氏嗣興元魏方盛為敵境所附者咸亦取焉。
前涼張軌初為涼州刺史及河間成都二王之難遣兵三千東赴京師。又遣主簿令狐亞聘南陽王模模甚悅遺軌以帝所賜劍謂軌曰:自隴以西征伐斷割悉以相委如此劍矣。會王彌寇雒陽軌遣北宮純張纂馬魴陰等率州軍擊破之。又敗劉聰於河東京師歌之曰:涼州大馬橫行天下涼州鴟苕寇賊消鴟苕翩翩怖殺人帝嘉其忠進封西平郡公不受於時天下既亂所在使命莫有至者軌遣使貢獻歲時不替朝廷嘉之屢降璽書慰勞光祿傅祇太常摯虞遺軌書告京師饑匱軌即遣參軍杜勛獻馬五百匹毯布三萬疋遣使者進拜鎮西將軍都督隴右諸軍事封霸城侯進車騎大將軍開府辟召儀同三司策未至而王彌遂逼雒陽軌遣將軍張斐北宮純郭敷等率精騎五千來衛京師陷斐等皆沒於賊太府主簿馬魴言於軌曰:四海傾覆乘輿未反明公以全州之力徑造平陽必當萬里風披有征無戰未審何憚不為此舉軌曰:是孤心也。又聞秦王入關乃馳檄關中曰:主上遘危遷幸非所普天分離率土喪氣秦王天挺聖德神武應期世祖之孫王今為長凡我晉人食土之類龜筮克從幽明同款宜簡令辰奉登皇位今遣前鋒督護宋配步騎二萬徑至長安翼衛乘輿折沖左右西中郎實中軍三萬武威太守張典胡騎二萬絡繹繼發仲秋中旬會於臨晉俄而秦王為皇太子遣使拜軌為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固辭是歲皇太子遣使重申前授固辭湣帝即位進位司空固辭是時劉曜寇北地。又遣參軍麯陶領三千人衛長安帝遣大鴻臚辛攀拜軌侍中太尉涼州牧西平公軌。又固辭張實嗣父軌為涼州牧晉湣帝下策《書》曰:維乃父武公著勛西夏頃劉石狡猾侵逼近甸義兵銳卒萬里相尋方貢遠珍府無虛歲方委專征蕩清九域昊天不吊雕余藩後朕用悼厥心維爾俊劭英毅宜世表西海今授持節都督涼州諸軍事西中郎將涼州刺史領弘羌校尉西平公往欽哉!其闡弘先緒俾屏王室。又蘭池長趙奭上軍士張冰得璽文曰:皇帝璽群僚上慶稱德實曰:孤嘗忿袁本初擬肘諸君何忽有此言因送於京師。又遣督護王該送諸郡貢計獻名馬方珍經史圖籍於京師會劉曜逼長安實遣將軍王該率眾以援京城帝嘉之拜都督陜西諸軍事後知劉曜逼遷天子大臨三日遣太府司馬韓璞滅寇將軍田齊撫戎將軍張閬前鋒都督陰預步騎一萬東赴國難命討虜將軍陳安故太守賈騫隴西太守吳紹各統郡兵為璞等前驅戒璞曰:前遣諸將多違機信所執不同致有乖阻。且內不和親焉能服物今遣卿督五將兵事當如一體不得令乖異之聞達孤耳也。復遺南陽王保《書》曰:王室有事不忘投身孤州遠域首尾多難是以前遣賈騫瞻望公舉中被符命敕騫還軍忽聞北地陷沒寇逼長安胡崧不進麯允持金五百請救於崧是以決遣騫等進軍度嶺會聞朝廷傾覆為忠不達於主遣兵不及於難痛慨之深死有餘責今更遣韓璞等惟公命是從時焦崧陳安逼上わ南陽王保遣使告急以金城太守竇濤為輕車將軍率威遠將軍宋及和苞張閬宋輯辛韜張選董廣步騎二萬赴之軍次新陽會湣帝凶問至素服舉哀大臨三日時南陽王保謀稱尊號破羌都尉張詵言於曰:南陽王忘莫大之恥而欲自尊天不授其圖德不足以應運終非濟時救難者也。晉王明德昭藩先帝憑屬宜表稱聖德勸即尊號傅檄諸藩副言相府則欲競之心息未合之徒散矣。從之,於是馳檄天下推崇晉王為天子遣牙門蔡忠奉表江南勸即尊位。
張駿嗣其季父茂為涼州牧猶稱建興十二年承元帝凶問駿大臨三日群寮勸駿稱涼王領秦涼二州牧置公卿百官如魏武晉文故事駿曰:此非人臣所宜言也。敢有言此者罪在不赦然境內皆稱之為王後晉成帝遣治書御史耿訪拜駿鎮西大將軍咸和八年始達涼州駿受詔遣部曲督王豐等報謝上疏稱臣而不奉正朔猶稱建興二十一年九月復使訪隨豐等賫印板進駿大將軍自是每歲使命不絕後駿遣參軍麯護上疏曰:東西隔塞逾歷年載夙承聖德心系本朝而江吳寂蔑餘波莫及雖肆力脩塗同盟靡恤奉詔之日悲喜交並天恩光被褒崇輝渥即以臣為大將軍都督陜西雍秦涼州諸軍事休寵振赫萬里懷戴嘉命顯至銜感屏營伏惟陛下天挺岐嶷堂構晉室遭家不造播幸吳楚宗廟有黍離之哀園陵有殄廢之痛普天咨嗟含氣悲傷臣專命一方職在斧鉞遐域僻陋勢極秦隴勒雄既死人懷反正謂季龍李期之命曾不崇朝而皆纂繼凶逆鴟張有年東西遼曠聲援不接遂使桃蟲鼓翼四夷訁宣訁華向義之徒更思背誕鉛刀有幹將之志螢燭希日月之光是以臣前章懇切欲齊力時討而陛下雍容江表坐觀禍敗懷目前之安替四祖之業馳檄布告徒設空文臣所以霄吟荒漠痛心長路者也。且兆庶離主漸周經世先老消落後生靡識忠良受梟懸之罰群凶貪縱橫之利懷忠戀故日月告流雖時有尚義之士畏逼首領哀嘆窮廬臣聞少康中興由於一旅光武嗣漢眾不盈百祀夏配天不失舊物況以荊楊慓悍神州突騎吞噬遺羯在於掌握哉!願陛下敷弘臣慮永念先績敕司空鑒征西亮等汎舟江沔使首尾俱至也。自後駿遣使多為季龍所獲不達張重華嗣父駿為涼州牧涼王晉遣侍御史俞歸拜重華涼州刺史假節重華遣使上疏曰:季龍自斃遺燼遊魂取亂侮亡睹機則發臣今遣前鋒都督裴恒步騎七萬遙出隴上以俟聖朝赫然之威山東騷擾不足厝懷長安膏腴宜速平蕩臣守任西荒山川悠遠大誓六軍不及聽受之末猛將鷹揚不豫告成之次瞻雲望日孤憤義傷彈劍慷慨中情蘊結,於是康獻皇后詔報遣使進重華為涼州牧。
張天錫自號大將軍校尉涼州牧西平公遣司馬綸騫奉章請命並送御史俞歸還京都海西公太和初詔以天錫為大將軍大都督隴右關中諸軍事護羌校尉涼州刺史西平公時苻堅強盛每攻之兵無寧歲天錫甚懼乃立壇刑牲率典軍將軍張寧中堅將軍馬芮等遙與晉三公盟誓獻書大司馬桓溫克六年夏誓同大舉遣從事中郎韓博奮節將軍康妙奉表並送盟文孝武寧康元年天錫貢方物。
西涼李暠字玄盛眾推涼公秦涼二州牧改元為建初遣舍人黃始梁興間行奉表詣闕曰:昔漢運將終三國鼎峙鈞天之歷數鍾皇晉高祖闡鴻基景文弘帝業嗣武受終要荒率服六合同風宇宙齊貫而惠皇失馭權臣亂紀懷湣屯蒙塵於外懸象上分九服下裂眷言顧之普天同憾伏惟中宗元皇帝基天紹命遷幸江表荊楊蒙弘覆之矜五都為荒榛之藪故太尉西平武公軌當元康之初屬擾攘之際受命典方出撫北州威略所振聲蓋海內明盛繼統不隕前誌長旌所指仍辟三秦義立兵強拓境萬里文桓嗣位奕葉載德囊括關西化被昆裔遐邇款藩世脩職貢晉德之遠揚ム此州是賴大都督大將軍天錫以英挺之姿承七世之業誌匡時難克隆前勛而中年降災兵寇侵境皇威遐邈同獎弗及以一方之師抗七州之眾兵孤力屈社稷以喪臣聞歷數相推歸餘於終帝王之興必有閏位是以共工亂象於黃農之間秦項篡竊於周漢之際皆機不轉踵覆饣束成凶自戎狄陵華已涉百齡五胡僭襲期運將杪四海懸心象魏故師次東關趙魏莫不企踵淮南大捷三方欣然引領伏惟陛下道協少康德侔光武繼天統位誌清函夏至如此州世篤忠義臣之群僚以臣高祖東莞太守雍曾祖北地太守柔荷寵前朝忝參時務伯祖龍驤將軍廣晉太守長寧侯卓亡祖武衛將軍天水太守安世亭侯弇毗佐涼州著功秦隴殊寵之隆勒於天府妄臣無庸輒依竇融故事迫臣以義而上臣大都督大將軍涼公領秦涼二州牧護羌校尉臣以為荊楚替貢齊桓興召陵之師諸侯不恭晉文起城濮之役用能勛光踐土業隆一匡九域賴其弘猷春秋恕其專命功冠當時美垂千祀況今帝居未復諸夏昏墊大禹所經奄為戎墟五嶽神山狄其三九州名都夷穢其七辛有所言於茲而驗微臣所以叩心絕氣忘寢與食肝焦慮不遑寧息者也。江涼雖遙義誠密邇風雲茍通實如唇齒臣雖名未結於天臺量未著於海內然憑賴累祖寵光餘烈義不細辭以稽大務輒順群議亡身即事轅弱任重懼忝威命昔在春秋諸侯宗周國皆稱元以布時令今天臺邈遠正朔未加發號施令無以紀數輒年冠建初以崇國憲冀仗寵靈全制一方使義誠著於所天玄風扇於九壤殉命灰身隕越慷慨。又以前表未報復遣沙門法泉間行奉。表曰:江山悠隔朝宗無階延首雲極翹企遐方伏惟陛下應期踐位景福自天臣去乙巳歲順從群議假統方城時遣舍人黃始奉表通誠遙途曠未知達否吳涼懸邈蜂蠆充衢方珍貢使無繇展禦謹副寫來章或希簡達臣以其歲進師酒泉戒戎廣平庶攘茨穢而黠虜恣睢未率威教憑守巢穴阻臣前路竊以諸事草創倉帑未盈故息兵按甲務農養士時移節邁荏苒三年撫劍嘆憤以日成歲今資儲已足器械已充西招城郭之兵北引丁零之眾冀憑國威席卷河隴揚旌秦川承望詔旨盡節竭誠隕越為效。又臣州界迥遠寇未除當須鎮副為行留部分輒假臣世子士業監前鋒諸軍事撫軍將軍護羌校尉督攝前軍為臣先驅。又敦煌郡大眾殷制禦西域管轄萬里為軍國之本輒以次子讓為寧朔將軍西夷校尉敦煌太守統攝昆裔輯寧殊方自餘諸子皆在戎間率先士伍臣總督大綱畢在輸力臨機制命動靜續聞晉義熙元年。又遣使奉表稱藩。
李歆字士業暠之子暠卒府寮奉為涼公涼州牧朝廷以士業為持節都督七郡諸軍事鎮西大將軍仿羌校尉酒泉公。
前燕慕容父涉歸以全柳城之功進拜鮮卑單于遷邑於遼東北,於是漸慕諸夏之風初立數寇遼西及伐滅扶餘東夷校尉何龕遣督護賈沈戰敗之謀於眾曰:吾先公以來世奉中國。且華裔理殊強弱固別,豈能與晉競乎!何為不和以害吾百姓耶乃遣使來降晉武帝嘉之拜鮮卑都督建武初元帝為瑯邪王承制拜假節散騎常侍都督遼左雜夷流人諸軍事龍驤將軍大單于昌黎公讓而不受征虜將軍魯昌說曰:今兩京傾沒天子蒙塵瑯邪承制江東實人命所系明公雄據海朔跨總一方而諸部酋眾稱兵未遵化者蓋以官非王命。又自以為強今宜通使瑯邪勸承大統然後敷宣帝命以伐有罪誰敢不從善之乃遣其長史王濟浮海勸進及元帝即尊位遣謁者陶遼重申前命固讓公封及平宇文悉獨官俘其眾獲皇帝玉璽三紐遣長史裴嶷送建業晉遣使者拜監平州諸軍事安北將軍平州刺史增邑三千戶尋加使持節都督幽州東夷諸軍事車騎將軍平州牧進封遼東郡公邑一萬戶常侍單于並如故丹書鐵券承制海東命備官司置平州守宰成帝即位加侍中位特進咸和五年。又加開府儀同三司固辭不受。又遣使與太尉陶侃箋曰:明公使君轂下振德曜威撫寧方夏勞心文武士馬無恙欽高仰止註情彌久王途遠隔以燕越每瞻江湄延首遐外天降艱難禍害屢臻舊都不守奄為虜廷使皇輿遷韋假勢吳楚大晉啟基祚流萬世天命未改元象著明是以義烈之士深懷憤勇猥以功薄受國殊寵上不能掃除群羯下不能身赴國難仍縱賊臣屢逼京輦王敦倡禍於前蘇峻肆毒於後凶暴過於董卓惡逆甚於傕汜普天率土誰不同忿深怪文武之士過荷朝榮不能滅中原之寇刷天下之恥君侯植根江陽發曜荊衡仗葉公之權有包胥之志而令白公伍員各得極其暴竊為丘明恥之區區楚國子重之徒猶恥君弱群臣不及先大夫厲已戒眾以服陳鄭越之種蠡尚能弼佐勾踐取威黃池況今吳士英賢比肩而不輔翼聖主陵江北伐以義聲之直討逆暴之羯檄命舊邦之士招懷存本之人,豈不。若因風振落頓阪走輪哉!。且孫氏之初以長沙之眾摧破董卓誌扶漢室雖中遇寇害雅誌不遂原其誠心乃忽身命及權據楊越外仗周張內馮顧陸距魏赤壁克取襄陽自茲以降世主相襲咸能侵逼徐豫令魏朝旰食不知今之江表為賢雋匿智其勇略耶將呂蒙淩統高蹤曠世哉!況今凶羯虐暴中州人士逼促其顛沛之危甚於累卵假號之強眾心所去敵有[C260]矣。易可震蕩王郎袁術雖自詐偽皆基淺根微禍不旋踵此皆君侯之所聞見者矣。王司徒清虛寡欲善於全已昔曹參亦崇此道著畫一之稱也。庾公居元舅之尊處申伯之任超然高蹈明智之權於寇難之際受大晉累世之恩自恨絕域無益聖朝徒系心萬里望風懷憤今海內之望足為楚漢輕重者惟在君侯。若戮力盡心悉五州之眾據兗豫之郊使向義之士倒戈釋甲則羯寇必滅國恥必除在一方敢不竭命孤軍輕進不足使勒畏首畏尾則懷舊之士欲為內應無繇自發故也。故遠陳寫言不宣盡使者遭風沒海其後更寫前箋並賫其東夷校尉封抽行遼東相韓矯等三十餘人疏上侃府曰:自古有國有家鮮不極盛而衰自大晉龍興克平昏會神武之略邁蹤前史惠皇之末後黨構難禍結京畿[C260]成公族遂使羯寇乘虛傾覆諸夏舊都淪滅山陵毀掘人神悲悼幽明發憤昔獫狁之強匈奴之盛未有如今日羯寇之暴跨躡華裔盜稱尊號者也。天祚有晉挺授英傑車騎將軍慕容自弱冠蒞國忠於王室明允恭肅志在立勛屬海內分離皇輿遷幸元皇中興初倡大業肅祖繼統蕩平江外雖限以山海隔以羯寇翹首引領系心京師嘗假寤寐欲憂國忘身貢篚相尋連舟載路戎不稅駕動成義舉今羯寇滔天怙其醜類樹基趙魏跨略燕齊雖率義眾誅討大逆然管仲相齊猶曰:寵不足以禦下況輔翼王室有定霸之功而位卑爵輕九命未加非所以寵異藩翰崇獎殊勛也。方今詔命隔絕王路遠貢使往來動彌年載今燕之舊壤北周沙漠東盡樂浪西暨代山南極冀方而悉為虜廷非復國家之域將佐等以為宜遠遵周室近準漢初進封為燕王行大將軍事上以總統諸部下以割損賦境使冀州之人望風向化得祗承詔命率合諸國奉辭夷逆以成桓文之功茍利社稷專之可也。而固執謙光守節彌高每詔所加讓動積年非將佐等所能敦逼今區區所陳不欲茍相崇重而愚情至心實為國計侃報抽等書其略曰:車騎將軍憂國忘身貢篚載路羯賊求和執使送之西討段國北征塞外遠綏索頭荒服以獻惟北部未賓屢遣征伐。又知東方官號高下齊班進無統攝之權退無等差之降欲進車騎為燕王一二具之夫功成進爵古之成制也。車騎雖未能為官摧勒然忠義竭誠今騰箋上聽可否遲速當任天臺也。朝議未定八年卒乃止。
慕容嗣父位晉成帝遣謁者徐孟閭丘幸等持節拜鎮軍大將軍平州刺史大單于遼東公持節都督承制封拜一如故事遣長史劉斌郎中令楊景送徐孟等歸於京師成帝。又遣使進為征北大將軍幽州牧領平州刺史加散騎常侍增邑萬戶持節都督單于公如故雖稱燕王未有朝命乃遣其長史劉祥獻於京師兼言權假之意並請大舉討平中原晉庾冰以其絕遠非所能制遂與何充等奏聽稱燕王,於是成帝使兼大鴻臚郭希持節拜慕容侍中大都督河北諸軍事大將軍燕王其餘官皆如故封諸功臣百餘人。
慕容雋僭即燕王位穆帝使謁者陳沈拜雋為使持節侍中大都督都督河北諸軍事幽冀並平四州牧大將軍大單于燕王承制封拜一如故事。
前秦苻健嗣父洪位去秦王之號稱晉爵遣使告喪於京師。且聽王命時京兆杜洪竊據長安健自稱晉征西大將軍都督關中諸軍事雍州刺史盡眾西行兵至長安洪奔司竹健入而都之遣使獻於京師並修好於桓溫。
後秦姚興僭即帝位宋高祖誅桓玄遣參軍衡凱之詣姚顯請通和顯遣吉默報之自是聘使不絕晉求南鄉諸郡興許之群臣咸諫以為不可興曰:天下之善一也。劉裕拔萃起微夾輔晉室吾何惜數郡而不成其美乎!遂割南鄉順陽新野舞陰等十二郡歸於晉後興遣晉將軍劉嵩等二百三十七人歸於建業時魏遣使聘於興。且請婚興大悅遣其吏部郎嚴康報聘並致方物。
後蜀李雄僭即帝位涼州張駿遣使遺雄書勸去尊號稱藩於晉雄復《書》曰:吾過為士大夫所推然本無心於帝王也。進思為晉室元功之臣退思共為守藩之將掃除氛埃以康帝宇而晉室淩遲德聲不振引領東望積有年月矣。會獲來貺情在暗室有何己巳如欲遠遵楚漢尊崇義帝春秋之義於斯莫大駿重其言使聘相繼雄以中原弘亂乃頻遣使朝貢與晉穆帝分天下張駿先遣傅[A13C]假道於蜀通表京師雄弗許駿。又遣治中從事張淳稱藩於雄以假道雄大悅謂淳曰:貴主英名蓋世土險兵強何不自稱帝王乎!淳曰:寡君以乃祖世濟忠良未能雪天下之恥解眾人之倒懸日昃忘食枕戈待旦以瑯琊中興江東故萬里翼戴將成桓文之事何言自取耶雄有慚色曰:我乃祖乃父亦是晉臣往與六郡避難此地為同盟所推遂有今日瑯琊。若能中興大晉於中夏亦當率眾輔之淳還通表京師天子嘉之。
北涼沮渠蒙遜僭稱河西王晉益州刺史朱齡石遣使來聘蒙遜遣舍人黃迅報聘益州因。表曰:上天降禍四海分離靈耀擁於南裔蒼生沒於醜虜陛下累聖重光道邁周漢純風所被八表宅心臣雖被髪邊僥才非時雋謬為河右遺黎推為盟主臣之先人世荷恩寵雖歷夷執義不回首傾朝陽乃心王室去冬益州刺史朱齡石遣使詣臣始具朝廷休問承車騎將軍劉裕秣馬揮戈以中原為事可謂天替大晉篤生英輔臣聞少康之興大夏光武之復漢業皆奮劍而起眾無一旅猶能成配天之功著車攻之詠陛下據全楚之地擁荊楊之銳而可垂拱晏然棄二京以資戎虜。若六軍北軫克復有期臣請率河西戎為晉右翼前驅宋高祖即位蒙遜為涼州牧河西王遣使奉表求《周易》及子集諸書太祖並賜之合四百七十五卷。又就司徒王弘求《搜神記》弘寫與之。
沮渠茂處蒙遜第三子眾議推之為主宋太祖時上表奉獻方物並獻周生子十三卷時務論十二卷三國總略二十卷俗問十一卷十三州志十卷文檢六卷四科傳四卷敦煌實錄十卷涼書十卷漢皇德傳二十五卷王典七卷魏九卷謝艾集八卷古今字二卷乘丘先生三卷周髀一卷皇帝王歷三合紀一卷趙岐傳並甲寅元歷一卷孔子贊一卷合一百五十四卷茂處。又求晉趙起居註諸雜書數十件。
閩王延鈞審知子也。審知唐末為威武軍節度福建觀察使累遷檢校太保封瑯琊郡王梁朝開國累加中書令封閩王是時楊氏據江淮故閩中與中國隔越審知每歲遣使朝貢汎海至登萊抵岸往復頗有風水之患漂溺者十四五後唐莊宗即位遣使奉貢制加功臣進爵邑審知卒延鈞襲父位未幾自稱帝國號大閩改元龍啟然猶稱藩於朝廷。
王昶嗣偽位朝廷因授昶福建節度使晉天福三年遣使貢奉至闕止稱閩王其子繼恭稱節度使晉祖乃下制封昶為閩國王。
吳楊溥襲其兄渥僭號後唐同光元年莊宗平梁遷都洛陽十一月溥遣司農卿盧入貢金器二百兩銀器三千兩羅錦一千二百疋龍腦香五斤龍鳳絲鞋一百事細茶白檀丁香藥物等。又遣使章景來朝稱大吳國主致書上大唐皇帝其辭旨卑遜有同箋表二年八月甲申復遣司農卿盧獻方物上皇太后金花銀器衣段等二年三月壬子。又遣使來朝四月丙寅。又遣使貢方物丁丑獻鴉山茶含膏茶己丑上皇太后賀書為帝巡幸還宮八月遣使雷峴獻新茶九月壬寅以皇太妃喪獻慰禮銀絹二千九月癸丑淮南使張彥鑄對於中興殿賜分物十月以皇太后喪遣使張彖奉慰致禮三年閏十二月甲辰遣使貢長至賀禮乙夕卩遣使雷峴獻賀正禮幣金銀二千兩羅錦千疋四年二月辛亥遣右驍衛將軍蘇處獻金花銀器錦綺綾羅千段丁酉淮南使進奉縑銀御服賀平蜀四月庚子明宗初即位遣使楊殷進新茶天成二年四月差右威衛將軍雷峴進銀千兩綾羅錦綺千疋脩重午之禮賜雷峴酒食於客省賜絹五十疋鈔羅盂子各一隻五月進新茶九月差人獻應聖節金器百兩金花銀器千兩雜色綾錦千疋三年二月庚辰差通事舍人劉傅忠進賀收復汴州禮物明宗以荊南旅拒通連淮夷不納其使命放還之。
前蜀王衍襲其父建偽號後唐莊宗平梁遣使告捷於蜀蜀人惱懼致禮復命稱大蜀國王致書上大唐皇帝。
劉陟僭號於廣州及聞莊宗平梁遣偽宮苑使何詞來聘稱大漢國王致書上大唐皇帝。
李景襲其父偽號周顯德三年世宗親征淮南二月壬午景遣其臣鍾謨李德明等奉表來上表云:臣聞舍短從長乃推通理以小事大著在格言實徵自古之來即有為臣之禮既逢昭代幸履良途伏惟皇帝陛下體上聖之姿膺下武之運協一千而命世繼八百以卜年化被區中恩加海外虎步則時欽英主龍飛則圖應真人臣僻在一方謬承餘業比犭旬軍民之欲乃居後辟之崇雖仰慕華風而莫通上國伏自初勞將帥遠涉封疆敘寸誠則去使甚艱於間路則單函兩獻載惟素願方俟睿慈遽審大駕天臨六師雷動猥以遐陬之俗親為跋履之行循省伏深兢畏無所豈因薄質有累蒸人伏惟皇帝陛下義在寧民心惟庇物臣儻,或不思信順何以上協寬仁今則仰望高明俯存億兆處將下國永附天朝已命邊城各令固守見於諸路皆俾戢軍仰期宸旨才頒當發專人布告伏冀詔虎賁而歸國於雉堞以回兵萬乘千官免馳驅於原隰地征土貢常奔走於歲時質在神明誓於天地庶使闔境荷咸寧之德大君有光被之功凡在臨孰不歸慕謹令翰林學士戶部侍郎臣鍾謨工部侍郎文理院學士臣李德明奉表以聞仍進金器一千兩銀器五千兩錦綺綾羅二千疋及禦衣犀帶茶茗藥物等。又進犒軍牛五百頭酒二千石丙午景遣其臣孫晟王崇質等奉表來上表云:伏自上將遠臨六師尋至始貢書於間道旋奉表於行宮處仰天光實祈睿旨伏聞朝陽委爝火收光春雷發音蟄戶知令惟變通之有在則去就以斯存所以徘徊下風瞻望時雨載傾捧日輒敘攀鱗伏惟皇帝陛下受命上玄門階中立仗武功而戡亂略敷文德以化遠人故得九鼎慶基復昌於寶位十年嘉運允正於璿衡實帝道之昭融知真人之有立臣幸因順動敢慕文明特遣翰林學士尚書戶部侍郎臣鍾謨尚書工部侍郎文理院學士臣李德明同奉表章。且申獻贄請從臣事仍備歲輸冀闔境之咸寧識人君之廣覆不遙日下恭達御前既推向化之誠更露繇衷之願臣伏念天祐之後率土分摧或跨據江山或革遷朝代皆為司牧各拯黎元臣繇是以嗣先基獲安江表誠以瞻烏未定附鳳何從今則青雲之候明懸白水之符斯應仰祈聲教俯被遐方,豈可遠動和鑾上勞薄伐有拒懷來之德非誠信順之心臣自遣鍾謨李德明入覲天朝具陳懇坎便於水陸皆戢兵師方冀寬仁下安億兆旋進歷陽之旌旆。又屯隋苑之車徒緣臣既寫傾依悉曾止約令罷警嚴之備不為悍禦之謀其或皇帝陛下未息雷霆靡矜葵藿人當積懼眾必貪生。若接前鋒偶成小競在其非敵固亦可知但以無所為圖出於不獲必於軍庶重見傷殘豈惟冫賣大君亭育之慈抑乃增下臣咎[C260]之責進退惟谷夙夜靡遑臣復思東則會稽南惟湘楚盡承正朔俾主封疆自皇帝陛下允屬天飛方知海納雖無外之化徒仰祝於皇風而事大之儀闕卑通於疆吏惟憑玄造猥念後期方今八表未同一戎茲始儻或首於下國許作外臣則柔遠之風其誰不服無戰之勝自古獨高臣幸與黎人共依聖政蚩蚩之俗期息於江淮蕩蕩之風廣流於華裔永將菲薄長奉欽明白日誓心皇天可質處輸肺腑上祈冕旒俟聖言以聽朝命今遣守司空臣孫晟守禮部尚書臣王崇質部署宣給軍士物上進金一千兩銀十萬兩羅綺二千疋三月己未景以王崇質等歸國復遣使奉表來上表云:臣叨居舊邦獲嗣先業聖人有作曾無先見之明王祭弗供果致後時之責六龍電邁萬騎雲屯舉國震驚群臣惴悚遂馳下使徑詣行宮乞停薄伐之師請預外臣之籍天聽懸邈聖問未回通宵九驚一食三嘆繇是繼飛密表再遣行人敘江河羨海之心指葵藿向陽之意皇帝陛下自天生德命世應期含容每法於方輿亭育不遺於下國先令副介密導宸慈綸旨優隆乾文炳煥仰認懷來之道喜則可知深惟事大之言服之無ル五年三月丙午景遣其臣偽宰相馮延巳偽給事中田霖奉表進銀一十萬兩絹一十萬疋錢一十萬貫茶五十萬斤米三十萬石表云:臣聞盟津初會仗黃鉞以臨戎銅馬既歸推赤心而服眾一則顯周君之雄武一則表漢後之仁慈用能定大業於一戎紹洪基於四百兼資具美允屬聖君伏惟皇帝陛下量包終古德合上玄子育黎民風行號令以其執迷未復則薄賜徂征以其向化知歸則俯垂信納仰荷含容之施彌堅傾附之念然以淮海遐陬東南下國親勞翠蓋久駐王師以是憂慚不遑啟處今既六師返旆萬乘還京合申解甲之儀粗表充庭之實但以自經保境今已累年供給既繁困虛頗甚曾無厚幣可達深誠然。又思內附已來聖慈益厚雖在照臨之下有如骨肉之恩縱悉力以貢輸終厚顏於微鮮今有少物色以備宣給軍士謹遣左僕射平章事臣馮延巳給事中臣田霖部署上進延巳因稱李景命進納漢陽汶川二縣是二縣在大江之北元隸鄂州景以既畫疆為界故歸於我辛亥景遣其臣偽臨汝郡公徐遼偽客省使尚全恭奉表來上買宴錢二百萬表云:臣聞聖人制禮重尊獎之心王者會朝宗燕享之事是以此日輒薦微誠竊以臣幸能迷復方認懷來決心既鄉於皇風註目每瞻於清蹕伏自陪臣入奉帝誥薦臨頓安下國之生靈俱荷大君之化育雖復尋令宰輔專拜冕旒少傾貢奉之儀仰答含容之德然臣靜思內附欣奉至尊既推示其赤心。又迥隆於乃卷豈將常禮可表深衷是以別命使臣更伸誠懇俾展犒師之禮仍陳買宴之儀躬詣行朝聊資高會庶盡傾於臣節如得面於天顏伏惟皇帝陛下承天子民溥恩廣施四海識真人之應萬方知王澤之深固以包括古今絲綸典則盛矣。美矣。無得而稱凡仰照臨孰不忄悅今遣客省使臣尚全恭專詣行闕進獻犒軍買宴物色。又表云:臣幸將下國仰奉聖朝特沐睿慈俯垂開納已陳禮請展御筵因思盡竭於深衷是敢別陳於至懇伏以柏梁高會宸極居尊朝臣咸侍於冕旒天樂盛張於金石莫不競輸庭實齊獻壽杯而臣僻處遐陬迥承乃卷雖心存於魏闕奈日遠於長安無繇親咫尺之顏何以罄勤拳之意遂令戚屬躬拜殿庭庶代外臣獲參執事納忠則厚致禮甚微誠慚野老之芹願獻華封之祝謹差臨汝郡公臣徐遼部署宴上進獻物色詣闕時景。又選伶官五十人各賫樂器與遼偕至。且言來獻壽觴四月癸丑帝以江南遣使買宴是日乃宣召從官及江南進奉使馮延巳已下宴於行宮奏江南樂江南偽命臨汝郡公徐遼代李景捧壽觴以獻仍進上金酒器一副禦衣一襲戲衣魚犀帶一條金器五百兩銀器五千兩銀龍一座銀鳳二隻錦綺千段細馬二匹金銀鞍轡各一副玉鞭玳瑁鞭各一五月己亥侍御使李重進自淮南差人上言李景令人賫牛酒來犒師五月戊子景遣偽供奉官傅滌奉表起居仍進細茶五百斤清酒百瓶八月甲申遣其臣陸昭符始置邸於京師辛丑太府卿馮延巳魯衛尉少卿鍾謨自江南使回奉李景手表來上手表者蓋景親書以表其處懇也。表云:臣謬承先業僻在一隅不識天命得罪上國困而後伏何足可多許以不亡臣之幸也。豈意皇帝陛下辱異常之顧垂不世之私外雖君臣內。若骨肉殊恩異禮無得而言退日揣循何階及此。且古人有一飯之恩必報臣竊慕之故自結髪已來未嘗敢輕受人惠雖往事君父亦嘗以退讓自居不圖今辰頓受殊遇此臣所以朝夕慚恨恐上報之無從也。然天地之功厚矣。父母之恩深矣。而子不謝恩於父人。且何報於天以此思之,則惟有赤心可酬大造況臣嘗嗟世網別貯素懷方以子孫於陛下區區之意可勝言哉!兼臣比乞鍾謨過江蓋有情事上告鍾謨。又已奉聖旨許其放回伏乞才到京師即令單騎歸國庶於所奏早奉敕裁瞻望冕旒不勝懇禱。又表云:臣聞天秩有禮位已定於高卑王者無私事必循於軌轍儻臣下稍逾名分則朝廷實紊等夷情所難安理須上訴竊以臣比承舊制有昧先幾勞萬乘之時巡方傾改事慶千年之嘉會固已知歸伏惟皇帝陛下稟上聖之姿有高世之行囊括四海澤潤先民明目達聰道均有戴東征西怨化被無垠已觀混一之期即仰登封之盛而臣爰從款附屢奉德音陛下煦嫗情深優容義切全卻藩方之禮惟頒咫尺之書粵在事初便知恩遇向者未遑堅讓今茲敢瀝至誠。且臣頃以德薄道乖時危事蹙獻誠以奉陛下請命以庇國人獲保先基賜之南服莫大之惠曠古未聞微臣退思所享已極豈於殊禮可以久當伏乞皇帝陛下深鑒卑衷終全舊制凡回誥命乞降詔書庶無屈於至尊。且稍安於遠服乃心懇禱無所寄言。又貢謝賜欽天歷及歲候歷日表各一函。又表乞賜史館書目九月遣其臣吏部尚書商崇義進賀天清節禦衣金帶及金器千兩銀器五千兩錦綺綾羅共千疋辛未。又遣其臣禮部尚書朱鞏來進銀一萬兩綾絹共二萬疋稱謝恩賜國信壬子天清節廣壽殿上壽崇義捧景表於殿前進旃檀佛象一軀細衣段千疋乳香三百斤崇義。又代李景捧壽觴以獻甲戌景之世子冀進謝恩賜國信銀器五千兩錦綺綾絹五千疋十月乙巳遣其臣偽屯田郎中龔慎儀進賀冬銀器二千兩錦綺綾絹共五百疋十二月癸夕卩遣其臣偽工部郎中楊元鼎進賀正銀三千兩錦綺綾絹一千疋辛巳江南進奉使朱鞏商崇義等辭各賜器幣鞍馬甚厚五年閏七月景所署泉州節度使留從效遣部將蔡仲ど繇間道奉絹表起居從效本閩中王氏之偏將也。王氏失國從效據漳泉二州附庸於金陵金陵偽署為清源軍節度使兼中書令封晉江王已十餘年矣。至是聞帝平定江淮欲歸附於我故先遣使奉表來上帝優詔以答之六年五月壬子從效遣別駕黃禹錫奉表來上表云:臣聞日月貞明萬方咸照帝王英睿無所不通竊以閩嶺五州古來一鎮僻陋雖居於遐服梯航長奉於上京尋因王氏末年建城失守干戈擾攘民庶蒼黃臣此際收聚餘兵保全兩郡北連甌越南接番禺況屬貢路未通所以親鄰是附今則伏遇皇帝陛下道侔諸聖運應千年布文德於中原紹武王之丕業憶昨上遵天意聊議南征矧以金陵已歸王化莫不華夷賓服文軌混同然臣嘗覽此書略知往昔竊見孫權鼎分列國地有三吳及於季年臣於大晉諸道各仍於舊貫隨方率貢於中朝惟彼前規無殊此日臣生居海嶠實慕華風輒傾葵藿之心恭向照臨之德仍進獬豸通犀帶一條白龍腦香十斤。
●卷二百三十三
○僭偽部·好土功悔過矜大失策好土功。
一馬化龍劉石猾夏土功競起版築相誇雖金碧以輝煌塗膏而潤血務極奢僭弗率典常通晝夜以責功雜寶玉以加飾鼓鐘未息荊棘旋生凶恣之蹤蓋可醜也。
前涼張茂築靈鈞臺周輪八十餘堵基高九仞武陵人閻曾夜叩門呼曰:武公遣我來曰:何故勞百姓而築臺乎!姑臧令辛巖以曾妖妄請殺之茂曰:吾信勞人曾稱先君之令何謂妖乎!張駿西域鄯善王元孟獻女號曰:美人駿立賓遐觀以處之。
前趙劉曜命起酆明觀立西宮建淩霄樓於氵高池於霸陵西南營壽陵侍中高豫和苞上疏曰:臣聞人主之興作也。必仰準乾象俯順人時是以衛文承亂亡之後宗廟流漂無所而猶上候營室以構楚宮彼其急也。猶尚。若茲故能興康叔武公之跡以延九百之慶今奉詔書將營酆明觀市道芻蕘咸以非之曰:一觀之費足以平涼州矣。又奉敕旨復欲擬阿房而建西宮模瓊樓而起淩霄以此功費亦可以吞吳蜀翦齊魏矣。曜大悅。
後趙石勒將營鄴宮廷尉續咸上書切諫勒大怒曰:不斬此老臣朕宮不得成也。敕御史收之中書令徐光進曰:陛下天資聰睿超邁唐虞而更不欲聞忠臣之言豈夏癸商辛之君邪其言可用用之不可用故當容之奈何一旦以直言而斬列卿乎!勒嘆曰:為人君不得自專如是,豈不識此言之忠乎!向戲之耳人家有百匹資尚欲市別宅況有天下之富萬乘之尊乎!終當繕之耳。且敕停作成吾直臣之氣也。時大雨霖中山西北暴水流漂巨木百餘萬根集於堂陽勒大悅謂公卿知不此非為災也。天意欲吾營鄴都耳,於是令少府任汪都水使者張漸等監營鄴宮勒親將規矩。
石季龍於襄國起大武殿於鄴造東西宮大武殿基高二丈八尺以文石糸卒之下穹伏室置衛士五百人於其中東西七十步南北六十五步皆漆瓦金鐺銀楹金柱珠簾玉壁窮極伎巧。又起靈風臺九殿於顯陽殿後選士庶之女以充之後庭服綺縠玩珍奇者萬餘人內置女官十有八等教宮人星占及馬步射置女史太史於靈臺仰觀災祥以考外太史之虛實。又觀雀臺崩殺典匠少府任汪復使脩之倍於常度。又盛興宮室於鄴起臺觀四十餘所營長安雒陽二宮作者四十餘萬人。又發雍雒秦并州十六萬人及安未央宮時沙門吳進言於季龍曰:國運將衰晉當復興宜苦役人以厭其氣季龍,於是使尚書張群發近郡男女十六萬車十萬乘運土築華林苑及長墻於鄴北廣長數十里趙攬申鍾石璞等上疏陳天文錯亂蒼生雕敝及因引見。又面諫辭旨甚切季龍大怒曰:墻朝成夕沒吾無恨矣。乃促張群以燭夜作三觀四門三門通漳水皆為鐵扉暴風大雨死者數萬人。又鑿城北引水於華林園城壞壓死者百餘人。
南燕慕容熙大築龍騰苑廣袤十餘里役徒二萬人起景雲山於苑內基廣五百步峰高十七丈。又起逍遙宮甘露殿連房數百觀閣相交鑿天河渠引水入宮。又為其昭儀苻氏鑿曲光海清涼池季夏盛暑士卒不得休息死者大半。又起承華殿負土北門土與穀同價後涼李暠於南門外臨水起堂名曰:靖恭之堂以議朝政。又起嘉納堂於後園。
○僭偽部·悔過
書重改過勿吝語稱過而能改不遠之復聖哲攸許乃有據有方隅竊居位號鐏柄在手慘舒所系故窮極武力放肆誌詔令一出國命是司則有忠臣奮發嘉謨啟沃雖雄鷙之勢必霈然回慮盈於感嘆革其非心至乎!錫幣加號以旌厥功茲所以用區區之國能守其社稷者矣。
前涼張茂為涼州牧歲餘築靈鈞臺周輪八十餘堵基高九仞武陵人閻曾夜叩門呼曰:武公遣我來曰:何故勞百姓而築臺乎!姑臧令辛巖以曾妖妄請殺之茂曰:吾信勞人曾稱先君之令何謂妖乎!大府主簿馬魴諫曰:今世難未夷惟當弘尚道素不宜勞役崇飾臺榭。且比年已來轉覺眾務日奢於往每所經營輕違雅度實非士女所望於明公茂曰:吾過也。命止作役。
張駿性卓越不羈而淫縱過度常夜微行於邑裏國中化之及嗣位為涼州牧欲嚴刑峻制參軍黃斌進諫駿,於是厲操改節勤脩庶政糸禦文武咸得其用前趙劉聰為皇后劉氏起於儀殿於後庭廷尉陳元達諫聰大怒將出斬之時在逍遙園李中堂元達先鎖腰而入及至即以鎖繞樹左右曳之不能動聰怒甚劉氏時在後堂聞之密遣中常侍私敕左右停刑,於是手疏切諫聰乃解引元達而謝之易逍遙園為納賢園李中堂為愧賢堂。
後趙石勒時從事中郎將劉奧坐營建德殿井木斜縮斬於殿勒悔之贈太常勒將狩於近郊主簿程瑯諫曰:劉馬刺客離布如林變起倉卒帝王亦一夫之敵耳孫策之禍可不慮乎!。且枯木朽株盡能為害馳騁之弊古今戒之勒勃然曰:吾力自可足能裁量但知卿文書事不須白此輩也。是日逐獸馬觸木而死勒亦幾殆乃由不用忠臣言吾之過也。乃賜瑯朝服錦絹爵關內侯,於是朝臣謁見忠言競進矣。勒命參軍龜贊成正陽門俄而門壞勒大怒斬贊既怒刑倉卒尋亦悔之賜以棺服贈大鴻臚。
冉閔率步騎十萬攻石祗於襄國署其子太原王裔為大單于驃騎大將軍以降胡一千配為麾下光祿大夫韋諛啟諫甚切閔覽之大怒誅諛及其子孫後閔悔之贈諛大司徒前燕慕容以牧牛給貧家田於苑中公收其八二分入私有牛而無地者亦田苑中公收其七三分入私記室參軍封裕切諫曰:聖王之宰國也。薄賦而藏於百姓分之以三等之田十一而稅之自永嘉喪亂百姓流亡中原蕭條千里無煙。且魏晉雖道消之世猶削百姓不至於七八持官牛田者官得六分百姓四分私牛而官田者與官平分百姓安之臣猶曰:非明王之道而況增乎!。又諫曰:王憲劉明忠臣也。願宥忤鱗之愆收其藥石之效乃令曰:覽封記室之諫孤實懼焉苑囿悉可罷之以給百姓。
前秦苻堅銳意荊楊將謀入寇其左僕射權翼征南大將軍苻融沙門道安與其太子宏少子詵等諫皆不納堅為晉師所敗。又為流矢所中單騎遁還淮北饑甚人有進壺餮豚髀者堅食之大悅曰:昔公孫豆粥何以加也。命賜帛十疋綿十斤辭曰:臣聞白龍厭天池之樂而見困豫。且陛下目所睹也。今蒙塵之難豈自天乎!。且妄施不為惠妄受不為忠陛下臣之父母也。安有子養而求報哉!弗顧而退堅大慚顧其夫人張氏曰:朕。若用朝臣之言豈見今日之事邪當何面目復臨天下乎!潛然流涕而去自淮南次於長安東之行宮哭苻融而後入告罪於其太廟厲兵課農存恤孤老諸士卒不返者皆復其家終世贈融大司馬謚曰:哀公及姚萇主盟遣尹緯說堅求禪代之事堅問緯曰:卿於朕何官緯曰:尚書令史堅嘆曰:卿宰相才也。王景略之儔而朕不知卿亡也。不亦宜乎!。
後秦姚興以赫連勃勃為安遠將軍以部眾三萬配之弟邕固諫以為不可後勃勃僭稱天王侵略嶺北諸城門不晝啟興嘆曰:吾不用黃兒之言以至於此黃兒姚邕小字也。
南涼禿髪利鹿孤時乞伏乾歸為姚興所敗率騎數百來奔處之晉興待以上賓之禮鎮北將軍俱延言於利鹿孤曰:乾歸本我之屬國妄自尊立理窮歸命非有款誠。若奔東秦必引師西侵非我利也。宜從於乙弗之間防其越逸之路利鹿孤曰:吾方弘信義以收天下之心乾歸投誠而徙之四海將謂我不可以誠信也。俄而乾歸果奔於姚興利鹿孤謂延曰:不用卿言乾歸果叛卿為吾行也。延追乾歸至河不及而還禿髪傉檀利鹿孤弟也。既襲偽位將率眾攻北涼沮渠蒙遜太史令景保諫以天文不順難以伐人傉檀不聽果大敗景保為蒙遜所擒讓之曰:卿明於天文為彼國所任違天犯順智安存乎!保曰:臣匪為無智但言而不從蒙遜乃免之至姑臧傉檀謝之曰:卿孤之蓍龜也。而不能從孤之深罪封保安亭侯。
○僭偽部·矜大
君臣之序邦家之大倫也。逆順之理存亡之要道也。夫以王政不綱奸臣擅命挾桀黠之小智幸傾圯之大災謂神器可以力移以天命在乎!已有去順效逆以臣代君借使懼而思危民猶弗與矧乃然自滿亡於何逃以神禹之茂功而納誨於矜伐以宣尼之上聖而見戒於驕奢況茲醜德自蹈禍機有一於斯不敗奚待。
前涼張駿為涼州牧得玉璽於河其文曰:執萬國建無極時駿盡有隴西之地士馬強盛雖稱臣於晉而不行中興正朔舞六佾建豹尾所置官僚府寺擬於王者而微異其名。又分州西界三郡置沙州東界六郡置河州王府官僚莫不稱臣。又於姑臧城南築城起謙光殿畫以五色飾以金玉窮極珍巧殿之四面各起一殿東曰:宜陽青殿以春三月居之章服器物皆依方色南曰:朱陽赤殿夏三月居之西曰:政刑白殿秋三月居之北曰:玄武黑殿冬三月居之其傍皆有直省內官寺署一同方色及末年任所遊處不復於四時而居。
後趙石勒僭即帝位因饗高句麗宇文屋孤使酒酣謂中書令徐光曰:朕方自古開基何等主也。對曰:陛下神武籌略邁於高皇雄毅卓犖超絕魏祖自三代以來無可比也。其軒轅之亞乎!勒笑曰:人,豈不自知卿言亦以太過朕。若逢高皇當北面而事之與韓彭競鞭而爭先耳脫遇光武當並驅於中原未知鹿死誰手大丈夫行事當磊磊落落如日月皎然不能如曹孟德司馬仲達父子欺他孤兒寡婦狐媚以取天下也。朕當在二劉之間耳軒轅豈所擬乎!其群臣皆頓首稱萬歲。
前秦苻堅僭即天王位引群臣會議伐晉太子左衛率石越進言不可堅曰:昔夫差威淩上國而為勾踐所滅仲謀澤洽全吳孫皓因三代之業龍驤一呼君臣面縛雖有長江其能固乎!以吾之眾旅投鞭於江足斷其流。
後秦姚興僭即天王位時潁川太守姚平都自許昌來朝言於興曰:劉裕敢懷奸計屯聚芍陂有擾邊之志宜遣燒之以散其眾謀興曰:裕之輕弱安敢窺吾疆場茍有奸心其在子孫乎!召其尚書楊佛嵩謂之曰:吳兒不自知乃有非分之意待至孟冬當遣卿率精騎三萬焚其積聚嵩曰:陛下。若任臣以此役者當從肥口濟淮直趨壽春舉大眾以屯城縱輕騎以掠野使淮南蕭條兵粟俱了足令吳兒俯仰回惶神爽飛越興大悅。
後蜀李壽僭即帝位其將李宏自晉奔於石季龍壽致書請之題曰:趙王石君季龍不悅付外議之多有異同中書監王波議曰:本李宏以死自誓。若得反魂蜀漢當鳩率宗族混同王化。若遣而果也。則不煩一旅之師而坐定梁益就有進退,豈有逃命一夫壽既號並日月跨僭一方今。若制詔或敢酬反則取誚戎裔宜書答之並贈以楛矢使壽知我遐荒必臻也,於是遣宏備物以酬之宏既至蜀漢壽欲誇其境內下令云:羯使來庭獻其楛矢季龍聞之怒甚黜王波以白衣守中書監。
北涼沮渠蒙遜僭稱河西王下《書》曰:古先哲以應期撥亂者莫不經略八表然後光闡淳風孤雖智非靖難職在濟時而狡虜傉檀鴟峙舊京毒加夷夏東苑之戮酷甚長平邊城之禍害深獫狁每念蒼生之無辜是以不遑啟處身疲甲胄體倦風塵雖傾其巢穴傉檀尚未授首傉檀弟文支追項伯歸漢之義據彼重藩請為臣妾自西平已南連城繼順惟傉檀窮獸守死樂都四支既落命豈久全五緯之會已應清一之期無餘方散馬金山黎元永逸可露布遠近咸使聞知。
夏赫連勃勃僭稱天王大單于時姚興鎮北參軍王買得來奔勃勃謂買得曰:朕大禹之後世居幽朔祖宗重暉常與漢魏為敵國中世不競受制於人逮朕不肖不能紹隆先構今將應運而興復大禹之業卿以為何如買得曰:自皇晉失統神器南移群雄嶽峙人懷問鼎況陛下奕葉載德而不建成大業乎!。
蜀王建陳州項城人唐末隸名於忠武軍秦宗權據秦州懸重賞以募之建始自行間得補軍候廣明中黃巢陷長安僖宗幸蜀時梁祖為巢將領眾攻襄都宗權遣小校鹿晏弘從監軍楊復光率師攻之建亦預行是歲復光入援京師明年破賊收京城初復光以忠武軍八千人立為八都晏弘與建各一都校也。復光死晏弘率八都迎扈行在至山南乃攻剽金商諸郡縣得兵數萬進逼興元節度使牛叢奔城而去晏弘因自為留後以建等為屬郡刺史不令之任俄而晏弘正授節鉞恐部下謀已多行忍虐由是部眾離心建與別將韓建友善晏弘益猜二建偽待之厚引入臥內二建懼夜登城慰守陴者因月下共謀所向謂韓建曰:僕射甘言厚意疑我也。禍難無日矣。早宜擇利而行韓曰:善因率三千人夜遁而去。
閩王昶天福四年十月庚戌昶威武軍節度使王繼恭使僚佐鄭兀弼來朝貢其方物致書於執政曰:閩國一從興建久歷年華見北辰之星位頻移致東海之風帆多阻願言遐想文不逮誠餘遣邸吏林恩列狀申述壬子詔曰:朕仰承天命肇啟帝圖黃屋非尊蒼生在念旰食宵衣而脩庶政推恩示信以禦萬方要荒未綏責躬勤止誕慕文德不夙心乃卷甌閩素惟藩翰王昶昨脩傾向來效貢輸朕亦釋以前非待之厚禮越群方之常例崇列國之真風爰及繼恭並方伯不謂恃其險阻肆彼僭差矯誣上天狎侮君子左散騎常侍盧損等泛舟海陽持節遐陬王昶自大自尊不迎不見寢停詔命脅辱使臣遣鄭弼再詣闕庭使林恩別陳狀訴隳君臣之事體希書劄以往來悖禮慢言長無畏忌朕顧惟寡昧賀景靈所患德之不修豈慮人之未服然以失道僣義引惡紊常神祗之心憤怒俱至是用懲其跋扈,何須振以威刑鄭元弼等處此亂邦罹茲虐政諒非獲已良可哀矜宜令所司切加安撫所賫文字及諸貢物不在通進並諸州綱運等勒林恩鄭元弼管押速歸兵部員外郎李知損等奏曰:王昶僭逾名器冫賣朝廷雖天罰之未行在國章而當正所頒詔命過示寬恩。且匹夫犯法之贓尚猶徵納而遐裔不臣之物,豈可放還伏請禁錮來人籍沒綱運帝可其奏林恩等即時下獄。
前蜀王衍襲父建偽位後唐莊宗同光二年七月遣戶部侍郎歐陽彬朝貢稱大蜀皇帝上書大唐皇帝書詞旨驕怠三年八月戊辰客省使李嚴使蜀回初帝令嚴市蜀中珍玩蜀法嚴峻不許奇貨東出其許市者謂之入草物嚴不獲珍貨歸而奏之帝大怒曰:物歸中夏者命之曰:入草王衍寧免為入草之人耶繇是伐蜀之意銳矣。
後蜀孟知祥後唐末帝清泰元年鳳翔進知祥來書稱蜀皇帝獻書於大唐皇帝。且言見迫群情以今年四月十二日即帝位帝不答。
漢劉陟僭稱於廣州改名襲。又改名襲每對北人自言家本咸秦恥為蠻夷之主。又呼中國帝王為洛州刺史其妄自尊大皆此類也。
○僭偽部·失策
昔西晉之末群胡亂華分裂土宇竊僭名號然而習犭廣悍之性當百六之會恃彼強暴大為虐害愎太史之切諫遽寘於刑感術士之狂言以至於敗棄人貴畜失河湟之奧壤背信殺降致巴氐之盡叛遂使士女塗於原野耕桑鞠為榛莽國祚短促覆於旋踵良有由哉!。
前趙劉曜僭立其長水校尉尹車謀反潛結巴酋徐庫Ζ讀為儼古文無此字蓋妄撰也。彭曜乃誅車囚庫彭等五千餘人於阿房將殺之光祿大夫遊子遠固諫曜不從子遠叩頭流血曜大怒幽子遠而盡殺庫彭屍諸街巷之中十日乃投之於水,於是巴氐盡叛推巴氐歸善王句渠為主四氐羌氐巴羯應之者三十餘萬關中大亂。
後趙石勒僭位既得三臺乃以石季龍為魏郡太守鎮鄴三臺季龍篡奪之萌兆於此矣。石季龍僭立將伐燕天竺佛圖澄進曰:燕福德之國未可加兵季龍作色曰:以此攻城何城不克以此眾戰誰能禦之區區小豎何所逃也。太史令趙攬固諫曰:燕地歲星所守行師無功必受其禍季龍怒鞭之黜為肥如長進師攻棘城旬餘不克燕王慕容遣子恪率胡騎二千晨出挑戰諸門皆。若有師出者四面如雲季龍大驚棄甲而遁。
冉閔僭立其將胡睦孫威為石琨所敗士卒略盡睦威單騎而還琨等軍。且至閔將出擊之衛將軍王泰等曰:窮寇狂迷希望外援今強救雲集欲吾出戰腹背擊我宜固壘勿出觀勢而動以挫其謀今陛下親戎如失萬全大事去矣。請慎無出臣請率諸將為陛下滅之閔將從之道士法饒進曰:太白經昴當殺胡王一戰百克不可失也。閔攘袂大言曰:吾決矣。敢諫者斬,於是眾盡出戰姚襄悅綰石琨等三面攻之石祗沖其後閔師大敗閔潛於襄國行宮與十餘騎奔鄴降胡栗特康等執冉裔及左僕射劉琦等送於祗盡殺之司空石璞尚書令徐機車騎胡睦侍中李中書監盧諶少府王郁尚書劉欽劉休等及諸將士死者十餘萬人,於是人物殲矣。賊盜蜂起司冀大饑人相食自季龍末年而閔盡散倉庫以樹私恩與胡相攻無月不戰青雍幽荊州徙戶及諸氐胡蠻數百餘萬各還本土道路交錯互相殺掠。且饑疫死亡其能達者十有二三諸夏紛亂無復農者閔悔之誅法饒父子支解之。
前秦苻堅既為晉師所敗諸軍悉潰惟慕容垂一軍獨全堅以千餘騎赴之垂子寶欲殺堅垂不從乃以兵屬堅收離散比至雒陽眾十餘萬百官威儀軍容粗備未及關而垂有貳誌說堅請巡撫燕岱並求拜墓堅許之權翼固諫以為不可堅不從尋懼垂為變悔之遣驍騎石越率卒三千戍鄴驃騎張蠔率羽林五千戍并州留兵四千配鎮軍蠔當戍雒陽後衛軍從事中郎丁零翟斌反於河南長樂公苻丕遣垂及苻飛龍討之垂南結丁零殺飛龍盡坑其眾遂叛。
後秦姚興僭立使中軍姚弼後軍斂成鎮遠乞伏乾歸等率步騎三萬伐禿髪傉檀左僕射齊難等率騎二萬討赫連勃勃吏部尚書尹昭諫曰:傉檀恃遠輕敢違逆宜詔蒙遜及李玄盛使自相攻擊待其斃也。然後取之此卞莊之舉也。興不從勃勃退保河曲弼濟自金城進拔昌松長驅至姑臧傉檀嬰城固守出奇兵擊弼弼敗退據西苑興。又遣衛大將軍姚顯率騎二萬為諸節度至高平聞弼敗績兼道赴之撫慰河外率眾而還傉檀遣使人徐宿詣興請罪齊難為勃勃所擒後禿髪傉檀獻興馬三千匹羊三萬頭興以為忠於已乃署傉檀為涼州刺史王尚還長安涼州人申屠英等二百餘人遣主簿胡威詣興請留尚興弗許引威見之威流涕謂興曰:臣州奉國五年王威不接銜膽棲冰孤城獨守者仰恃陛下威靈俯仗良牧惠化忽違天人之心以華土資狄。若傉檀才望應代臣豈敢言竊聞乃以臣等貿馬三千匹羊三萬口如所傅實者是為棄人貴畜茍以馬供軍國直煩尚書一符三千餘家戶輸一匹朝下夕辦何故以彼方華土委此奸胡昔漢武傾天下之資開建河西隔絕諸戎斷匈奴右臂所以終能屠大宛王毋寡今陛下方布政玉門流化西域奈何以五郡之地資之獫狁忠誠華族棄之虐虜非但臣州裏塗炭懼方為聖朝旰食之憂興乃遣西平人車普馳止王尚。又遣使喻傉檀會傉檀已至姑臧普以狀先告之傉檀懼脅遣王尚遂入姑臧。
後涼呂纂既僭位將伐禿髪利鹿孤中書令楊[A13C]諫曰:夫起師動眾必參之天人茍非其時聖賢所不為禿髪利鹿孤上下用命國未有[C260]不可以伐宜繕甲養銳觀課農殖待可乘之機然後一舉蕩滅比年多事公私罄竭不深根固本恐為患將來願抑赫斯之怒思萬全之纂不從度浩亹河為鹿孤弟傉檀所敗。
後蜀李雄僭位初楊難敵之奔葭萌也。安北李稚厚撫之縱其兄弟還武都難敵遂恃險多為不法稚請討之雄遣中領軍含及將軍樂次費他李乾等繇白水橋攻下辨征東李壽督含弟午攻陰平難敵遣軍拒之壽不得進而含稚長驅至武街難敵遣兵斷其歸道四面攻之獲含稚死者數千人含稚雄兄蕩之子也。雄深悼之不食者數日言則流涕深自咎責焉。
●卷二百三十四
○僭偽部·兵敗
兵法云:賢智不用上下不親賞罰不當勞逸無別覘候不審奇正不分此敗之道也。若乃乘亂投隙僭竊名器日恃於武力爭勝於危事,於是徇佳兵之志犯黷武之戒封執獨見斥去忠言以至昏醉而禦戎誅殺以徇眾繇此喪眾至於失邦者蓋本無德義輕肆倔強自速其咎非不幸也。易所謂投戈散地六親不能相保者良謂此哉!。
前涼張駿自稱涼州牧遣武威太守竇濤金城太守張閬武興太守辛巖揚烈將軍宋輯等率眾東會將軍韓璞攻討秦州諸郡時劉曜遣其將劉裔來拒屯於狄道城韓璞進度沃千嶺辛巖曰:我握眾數萬藉氐之銳宜速戰以滅之不可以久久則變生璞曰:自夏末以來太白犯月辰星逆行白虹貫日皆變之大者不可以輕動輕動而不捷為禍更深吾將久而斃之。且曜與石勒相攻裔亦不能久也。積七十餘日軍糧竭遣辛巖督運於金城裔聞之大悅謂其諸士曰:韓璞之眾十倍於吾羌胡皆叛不為之用吾糧廩將懸難以持久今虜分兵運糧可謂天授吾也。若敗辛巖璞等自潰彼眾我寡宜以死戰戰而不捷當無匹馬得還宜厲爾戈矛竭汝智力眾咸奮,於是率騎三萬襲巖於沃千嶺敗之璞軍遂潰死者二萬人面縛歸罪駿曰:孤之罪也。將軍何辱皆赦之。
張祚自稱涼州牧遣其將和昊率眾伐驪幹戎於南山大敗而還祚宗人張瓘時鎮抱罕祚惡其彊遣其將易揣張含率步騎萬三千以襲之時張掖人王鸞頗知神道言於祚曰:軍出不復還涼國將有不利矣。祚大怒以鸞妖言阻眾斬之以徇三軍及發鸞臨刑曰:我死不二十日軍必敗後果為瓘所敗。
張天錫為涼州牧時羌廉岐自稱益州刺史率略得四千家背苻堅就李儼天錫自往討之儼大敗入城固守遣子純求救於苻堅,堅使其將王猛救之天錫敗績死者十二三晉太元元年苻堅遣其將茍萇毛當梁熙姚萇來寇天錫率萬人頓金昌城龍驤將軍馬達率萬人逆萇等因請降兵人散走征東常據中錄事席仂皆戰死司兵趙充哲與萇苦戰。又死中衛將軍史景亦沒於陣天錫大懼出城自戰城內。又反天錫窘逼降於萇等。
前趙劉聰僭即帝位以劉曜為雍州牧據長安安定太守賈疋及諸氐皆送質任雍州刺史麯特新平太守竺恢固守不降護軍麯允頻陽令梁肅自京兆南山將奔安定遇疋任子於陰密擁還臨涇推疋為平南將軍率眾五萬攻曜於長安扶風太守梁綜及麯時竺恢等亦率眾十萬會之曜遣劉雅趙染來拒敗績而還曜。又盡長安銳卒與諸軍戰於黃丘曜眾大敗聰。又使劉粲劉曜攻劉琨於晉陽晉陽降粲琨與左右數十騎攜其妻子奔於趙郡之亭頭遂如常山告敗於猗盧。且乞師猗盧遣子日利孫賓六須及將軍衛雄姬淡等率眾數萬攻晉陽琨收散卒千餘為之鄉導猗盧率眾六萬至於狼猛曜及賓六須戰於汾東曜墜馬中流矢身被七創乃入晉陽夜與劉粲等掠百姓逾蒙山遁歸猗盧率騎追之戰於藍谷粲敗績斬其征虜邢延獲其鎮北劉豐猗盧戍之而還。
劉曜僭即帝位遣其將劉嶽攻石勒將石生於金墉石季龍率步騎四萬入自成臯關嶽陳兵以待之戰於雒西嶽師敗績嶽中流矢退保石梁季龍遂塹柵列圍遏絕內外曜親率軍援嶽季龍率騎三萬來拒曜次於金谷無故大驚軍中潰散乃退如澠池夜中。又驚士卒奔潰遂歸長安季龍執劉嶽及其將王騰等八十餘人並氐羌三千餘人送於襄國坑士卒一萬六千曜自至澠池素服郊哭七日乃入城其後曜攻石生於金墉聞季龍進據石門續知石勒自率大眾已濟始議增滎陽戍杜黃馬關俄而雒水候者與勒前鋒交戰擒羯送之曜問曰:大胡自來耶其眾大小復何如羯曰:大胡自來軍盛不可當也。曜色變使攝金墉之圍陳於洛西南北十餘里曜少而氵酒末年尤甚勒至曜將戰飲酒數斗嘗乘赤馬無故跼頓乃乘小馬比出復飲酒㪷餘至於西陽門陣就平勒將石堪因而乘之師遂大潰曜昏醉奔退馬陷石渠墜於水上被槍十餘通中者三為堪所執送於勒所。
後趙石勒初僭稱趙王遣將孔萇攻陷文鴦十餘營萇不設備鴦夜擊之大敗而歸其後劉曜敗石季龍子高候遂圍雒陽勒滎陽太守尹矩野王太守張進等皆降之襄國大震乃僭即帝位秦州休屠王羌叛於勒刺史臨深遣司馬管光帥州軍討之為所敗隴右大擾氐羌悉叛。
石季龍僭稱天王以西平張伏都為都督征討諸軍事帥步騎三萬擊涼州既渡河與張駿將謝艾大戰於河西伏都敗績及僭即帝位涼州戍卒高力梁犢等起兵東還犢自稱晉征東大將軍率眾攻陷下辦逼張茂為大都督大司馬載以軺車安西劉寧自安定擊之大敗而還秦雍間城戍無不摧陷斬二千石長史長驅而東高力等皆多力善射一當十餘人雖無兵甲所在掠百姓大斧施一丈柯攻戰。若神所向皆潰戍卒皆隨之比至長安眾已十萬其樂平王石苞時鎮長安盡銳拒之一戰而敗犢遂東出潼關進如雒川季龍以李農為大都督行大將軍事統衛軍張賀度征西張良征虜石閔等率步騎十萬討之戰於新安農師不利。又戰於雒陽農師大敗乃退壁成臯。
冉閔僭即帝位攻石祗於襄國祗遣使詣慕容俊姚弋仲以乞師會石琨自冀州援祗弋仲復遣其子襄率騎三萬八千至自氵鬲頭俊遣將軍悅綰率甲卒三萬自龍城三方勁卒合十餘萬閔遣車騎胡睦拒襄於長蘆將軍孫威候琨於黃丘皆為敵所敗士卒略盡睦威單騎而還琨等軍。且至閔盡眾出戰姚襄悅綰石琨等三面攻之祗沖其後閔師大敗閔潛於襄國行宮與十餘騎奔鄴降胡栗特康等執冉裔及左僕射劉琦等送於祗盡殺之司空石璞尚書令徐機車騎胡睦侍中李中書監盧諶少府王郁尚書劉欽劉休等及諸將士死者十餘萬人。
前燕慕容僭即帝位晉南陽督護趙弘以宛降於遣其南中郎將趙盤自魯陽戍宛比至晉右將軍桓豁攻宛拔之趙盤退奔魯陽豁遣輕騎追盤及於雉城大戰大敗之執盤戍宛而歸其後晉大司馬桓溫江州刺史桓沖豫州刺史袁真率眾五萬伐前兗州刺史孫元起兵應之溫部將檀玄攻胡睦執寧東慕容忠遣其將慕容厲與溫戰於黃墟厲師大敗單馬奔還高平太守徐翻以郡歸順溫前鋒朱序。又破將傅顏於林渚苻堅。又使其將王猛楊安率眾伐猛攻壺關安攻晉陽使慕容評率中外精卒四十餘萬拒之與猛戰於潞州評師大敗死者五萬餘人評等單騎遁還猛遂長驅至鄴堅復率眾十萬會猛攻散騎侍郎徐蔚等率扶餘高句麗及上黨質子五百餘人夜開城門以納堅軍與評等數十騎奔於昌黎堅遣郭慶追及於高陽縛送於堅。
前秦苻堅僭稱天王時苻雙據上わ苻柳據蒲阪叛於堅苻庾據陜城苻武據安定並應之將共伐長安堅遣後禁將軍楊成世左將軍毛嵩等討雙武為其所敗末年遣征南苻融驃騎張蠔撫軍苻方衛軍梁成平南慕容冠軍慕容垂率步騎二十五萬為前鋒堅發長安戍卒六十餘萬騎二十七萬前後千里旗鼓相望晉遣都督謝石徐州刺史謝玄豫州刺史桓伊輔國謝琰等水陸七萬相繼拒融去雒澗二十五里憚梁成不敢進龍驤將軍劉牢之率勁卒五千夜襲城壘克之斬成及王顯王詠等十將士卒死者萬五千謝石等以既敗梁成水陸繼進堅與苻融登城而望王師見部陣齊整將士精銳。又北望八公山上草木皆類人形時張蠔敗謝石於淝南謝玄謝琰勒卒數萬陣以待之蠔乃退列陣逼淝水王師不得渡遣使謂融曰:君懸軍深入置陣逼水此持久之計豈欲戰者乎!。若小退師令將士周旋仆與君公緩轡而觀之不亦美乎!融,於是麾軍卻陣欲因其濟水覆而取之軍遂奔退制之不可止融馳騎略陣馬倒被殺軍遂大敗王師乘勝追擊至於青岡死者相枕堅為流矢所中單騎遁還於淮北饑甚人有進壺餮豚髀者堅食之悅曰:昔公孫豆粥何以加也。命賜帛十疋綿十斤辭曰:臣聞白龍厭天池之樂而見困豫。且陛下目所睹也。耳所聞也。今蒙塵之難豈在天乎!。且妄施不為惠妄受不為忠陛下臣之父母也。安有子養而求報哉!弗顧而退堅大慚顧謂其夫人張氏曰:朕。若用朝臣之言豈見今日之事耶當何面目復臨天下乎!淋然流涕而去聞風聲鶴唳皆謂晉師之至堅還長安後為慕容沖所逼沖率眾登城堅身貫甲胄率戰拒之飛矢滿身流血被體三輔人為沖所略者咸遣使告堅請放火以為內應堅遣騎七百應之而沖營放火者為風焰所燒其能免者十一二城中有《書》曰:古符傅賈錄載帝出五將久長得先是人謠曰:堅入五將山長得堅大信之告其太子宏曰:脫如此言天或導余今留汝兼總戎政勿與賊爭利吾當出隴收兵運糧以給汝天其或者正訓予也,於是遣衛將軍定楊擊沖於城西為沖所擒堅彌懼付宏以後事將中山公說張夫人率騎數百出如五將宣告州郡期以孟冬救長安宏等母妻宗室男女數千騎出奔百僚逃散慕容沖入據長安縱兵大掠死者不可勝計堅至五將山為姚萇將吳忠所執苻丕僭即帝位於晉陽及進據平陽遣將王永及苻纂攻慕容永於襄陵王永大敗及前鋒都督俱石子皆死之初苻纂之奔丕也。部下壯士三千餘丕猜而忌之及永之敗懼為纂所殺率騎數千南奔東垣晉揚威將軍馮該自陜要擊敗之斬丕首執其太子寧長樂王壽送於京師。
苻登僭即帝位遣騎大將軍竇沖攻姚萇與萇戰於東為萇所敗登征虜馮翊太守蘭犢率眾二萬自潁陽入於和寧與苻纂首尾將圖長安纂弟師奴殺纂自立為秦公蘭犢絕之皆為萇所敗其後登以尚書苻碩原為前禁將軍滅羌校尉戍平涼登進據茍頭原以逼安定萇率騎三萬夜襲大界營陷之殺登妻毛氏及其子弁尚擒名將數十人驅掠男女五萬餘口而去登收合餘兵退據胡空堡其後進攻新平萇率眾救之登引退復攻安定為萇所敗據路承堡及姚萇死登聞之喜曰:姚興小兒吾將折杖以笞之,於是大赦盡眾而東攻屠各姚奴帛蒲二堡克之自甘泉向關中興追登不及數十里登從六陌趣廢橋興將尹緯據橋以待之登爭水不得眾渴死者十二三與緯大戰為緯所敗其夜眾潰登單馬奔雍乞伏乾歸遣騎二萬救登登引軍出迎與興戰於山南為興所敗被殺。
後秦姚興僭即帝位仇池公楊盛叛擾祁山遣建威趙琨率騎五千為前鋒立節楊伯壽統步卒繼之前將軍姚恢左將軍姚文宗入自鷲峽鎮西秦州刺史姚嵩入羊頭陜右衛胡翼度從陰密出自城討盛興將輕騎五千自雍赴之盛率眾與琨相持伯壽畏懦弗進琨眾寡不敵為盛所敗興斬伯壽而還。
姚泓僭襲父位仇池公楊盛攻陷祁山執建節王扌遂逼秦州泓遣後將軍姚平救之盛引退姚嵩與平追盛及於竹嶺姚贊率隴西太守姚秦都雒陽太守王煥以禁兵赴之贊至清水嵩為盛所敗嵩及秦都王煥皆戰死其後晉太尉劉裕扌大軍伐泓王師至成臯征南姚時鎮雒陽馳使請救弘遣越騎校尉閻生率騎三千以赴之武衛姚益男將步卒一萬助守雒陽。又遣征東并州牧姚懿南屯陜津為之聲援遣部將趙玄率精兵千餘南守柏谷隖廣武石無諱東戍鞏城以拒王師會陽城及成臯滎陽武牢諸城悉降晉將檀道濟等長驅而至無諱至石關奔還玄與晉將毛德祖戰於柏谷以眾寡而敗姚禹逾城奔於王師道濟進至雒陽懼遂降其後泓遣輔國胡翼度據東原武衛姚鸞營於大路與晉軍相接晉將沈林子簡精銳銜枚夜襲之鸞眾潰戰死士卒死者九千餘人姚贊屯於河上贊為林子所敗單馬奔定城姚紹遣左長史姚洽及姚黑蠡等率騎三千屯於河北之九原林子率眾八千要洽於河上洽戰死眾皆沒紹聞洽等敗嘔血而死林子率精兵萬餘越山開道會沈田子於青泥將攻姚柳泓使姚裕率步騎八千拒之泓躬將大眾繼發裕為田子所敗鎮北姚疆率郡人數千與姚難陣於涇上以拒晉將王鎮惡遣毛德祖擊疆大敗疆戰死難遁還長安劉裕進據鄭城泓使姚裕及尚書龐純屯兵營中姚屯於澧西尚書姚白玄徙四軍雜戶入長安姚丕守渭橋胡翼度屯石積姚贊屯霸東步軍於逍遙園夾渭進兵破苻丕於渭橋泓自逍遙園赴之逼水地狹因丕之敗遂相踐而退姚諶及前軍姚烈左衛姚寶安散騎王帛建武姚進楊威姚蠔尚書左丞孫玄等皆死於陣泓單馬還宮鎮亞心入自平朔門泓與姚裕等數百騎出奔於石橋因將妻子詣壘門而降。
後蜀李特僭稱益州牧攻成都益州刺史羅尚據城自守晉遣荊州刺史宋岱建平太守孫阜救尚阜已次德陽特遣蕩督李璜助任臧拒阜尚遣大眾掩襲特營連戰二日眾少不敵特軍大敗收合餘卒引趣新繁尚軍引退特復追之轉戰三十餘里尚出大軍逆戰特軍敗績斬特傅首雒陽李雄僭即帝位遣太傅李驤征越雋既降之驤進軍繇小會攻寧州刺史王遜遜使其將姚嶽悉眾拒戰驤軍不利。又遇霖雨驤引軍還爭濟瀘水士眾多死。又遣中領軍李含及將軍樂次費他李乾。
李稚等討楊難敵繇白水橋攻下辨征東李壽督含弟午攻陰平難敵遣軍拒之壽不得進而含稚長驅至武街難敵遣兵斷其歸道四面攻之獲含稚死者數千人。
後涼呂隆僭即天王位魏安人焦朗遣使說姚興將姚碩德伐之碩德遂率眾至姑臧隆遣弟輔國呂超出戰大敗遁還隆收集離散嬰城固守,於是群臣表求與姚興通好隆從之乃請降於碩德。
後燕慕容垂僭即帝位遣其太子寶及慕容農慕容麟等率眾八萬伐魏慕容德慕容紹以步騎一萬八千為寶後繼魏聞寶將至徙往河西寶進師臨河懼不敢濟還次參合忽有大風黑氣狀。若隄防或高或下臨覆軍上沙門支曇猛言於寶曰:風氣暴迅魏軍將至之候宜遣兵禦之寶笑而不納曇猛固以為言乃遣麟率騎遊獵俄而黃霧四塞日月晦冪是夜魏師大至三軍奔潰寶與德等數千騎奔免士眾還者十一二紹死之慕容寶襲偽位魏伐并州驃騎李農逆戰敗績還於晉陽司馬慕容嵩閉門拒之農率騎數千奔中山行及潞州為魏追軍所及餘騎盡沒單馬遁還其後寶聞魏有內難乃盡眾出拒步卒十二萬騎三萬七千次於曲陽柏津魏軍進至新梁寶憚魏師之銳乃遣征北隆夜襲魏軍敗績而還軍方軌而至對營相持上下兇懼三軍奪氣農麟勸寶還中山乃引歸魏軍追擊之寶農等棄大軍率騎二萬奔還時大風雪凍死者相枕於道寶恐為魏軍所及命去袍仗戎器寸刃無返。
西秦乞伏乾歸僭稱河南王姚興將姚碩德率眾五萬伐之入自南安峽乾歸次於隴西以拒碩德興潛師繼發乾歸聞興將至遣其衛軍慕容允率中軍二萬遷於柏陽鎮軍羅敦將外軍四萬遷於候辰谷乾歸自率輕騎數千候興軍勢俄而大風昏霧遂與中軍相失為興追騎所逼入於外軍旦而交戰為興所敗乾歸遁還苑川遂走金城率騎數百馳至允吾禿髪利鹿孤處之於晉興乾歸後懼為利鹿孤所害遂奔長安。
南涼禿髪傉檀僭稱河西王徵集戎夏之兵五萬餘人大閱於方亭遂伐沮渠蒙遜入西陜蒙遜率眾來拒戰於均石為蒙遜所敗傉檀率騎二萬運穀四萬石以給西郡蒙遜攻西郡䧟之其後傉檀。又與赫連勃勃戰於陽武為勃勃所敗將佐死者十餘人傉檀與數騎奔南山蒙為追騎所得蒙遜進圍姑臧百姓懲東苑之戮悉皆驚散疊掘麥田車蓋諸部盡降於蒙遜傉檀遣使請和蒙遜許之乃遣司隸校尉敬歸及子他為質歸至胡坑逃還他為追兵所執蒙遜徙其眾八千餘戶而歸吐谷渾樹雒幹率眾來伐傉檀遣其太子武臺距之為雒幹所敗傉檀。又將伐蒙遜邯川護軍孟愷諫曰:蒙遜初並姑臧凶勢甚盛宜固守伺隙不可妄動不從五道俱進至番禾苕ワ掠五千餘戶其將屈右進曰:陛下轉鬥千里前無完陣徙戶資財盈溢衢路宜倍道旋師早度峻險蒙遜善於用兵士眾習戰。若輕車卒至出吾慮表大敵外逼徙戶內攻危之道也。衛尉伊力延曰:我軍勢方盛將士勇氣固倍彼徒我騎勢不相及。若倍道旋師必捐棄資財示人以弱非計也。屈右出而告其諸弟曰:吾言不用天命也。此吾兄弟死地俄而昏霧風雨蒙遜軍大至傉檀敗績而還赫連勃勃求婚於傉檀傉檀弗許勃勃怒率騎二萬來伐殺傷萬餘人傉檀率眾追之其將焦朗謂傉檀曰:勃勃天姿雄{敖鳥}禦軍齊肅未可輕也。今因抄掠之資率恩歸之士人自為戰難與爭鋒不如從溫圍北渡趣萬斛堆阻水結營制其咽喉百戰百勝之術也。傉檀將賀連怒曰:勃勃以死亡之餘率烏合之眾犯順結禍幸有大功今牛羊塞路財寶。若山窘弊之餘人懷貪競不能督厲士眾以抗我也。我以大軍臨之必土傾魚潰今引軍避之示敵以弱我眾氣銳宜在速追傉檀曰:吾追計決矣。敢諫者斬勃勃聞而大喜乃於陽武下陜鑿陵埋車以塞路傉檀遣善射者射之中勃勃左臂勃勃乃勒眾逆擊大破之追奔八十餘里殺傷萬計斬其大將十餘人以為京觀號髑髏臺。
南燕慕容超僭即帝位晉將劉裕率師將討之師次東莞超遣其左軍段暉輔國賀刺盧等六將步騎五萬進據臨朐俄而晉師度峴超懼率卒四萬就暉等於臨朐謂公孫五樓曰:宜進據川源晉軍至而失水亦不能戰矣。五樓馳騎據之晉前驅將軍孟龍符已至川源五樓戰敗而返晉將檀韶率銳卒攻破臨朐超大懼單騎奔暉於城南暉眾。又戰敗超。又奔還廣固使郭內人入保小城未幾晉師圍四面皆合江南繼兵相尋而至超尚書悅壽開門以納王師超與左右數十騎出亡為晉軍所執。
前蜀王建僭帝位於成都梁將劉知俊奔鳳翔李茂貞以為大將稍侵建之東川建出兵拒戰為知俊所敗興鳳皆沒焉。
江南李景僭襲父位周世宗顯德三年春親征淮甸大敗淮寇於正陽遂進攻壽州四年春世宗再駕南征三月大敗江南援軍於紫金山尋降下壽州是年十月世宗復臨淮甸連下濠泗二郡進攻楚州五年春拔之景乃上表以廬舒蘄黃等四州來上乞畫江為界。
河東劉崇僭稱帝位遣兵三千餘眾寇府州為節度使折德扆所破其所部岢嵐軍為德扆所取周世宗嗣位崇乞師於虜與虜將楊袞合勢大舉來迫潞州顯德元年三月世宗親征與崇戰於高平大敗之崇與親騎十數人逾山而遁中夜迷懵不知所適劫村民使為鄉導誤趨晉州路行百餘里方覺崇怒殺鄉導者得他路而去距太原一舍其子承鈞夜以兵百人迎之而入及周師至城下崇氣懾自固閉壘不出月餘世宗乃旋軍。
●卷二百三十五
○列國君·部糸序
易之比象曰:先王以建萬國親諸侯自黃帝制城畫野得百里之國萬區帝堯在位協和萬邦禹會塗山執玉萬國以至於桀存者三千商氏之起大明憲法立公侯伯子男凡五等之爵其分土則公侯地方百里伯七十里子男五十里為三等之制其不能五十里者附於諸侯曰:附庸九州之地各方千里州建二百一十國天子之縣內建九十三國而附庸不與焉千里之外設方伯五國以為屬屬有長十國以為連連有帥三十國以為卒卒有正二百一十國以為州州有伯八州八伯五十六正百六十八帥三百三十六長八伯各以其屬屬於天子之老二人分天下以為左右曰:二伯其縣內諸侯選賢以置於位食其國祿而不得世外諸侯以功而封象賢繼立周承商制所封凡八百國同姓五十有餘所以親親賢賢褒美功德播於雅頌關諸盛衰深根固本為不可拔者也。幽平之後日以陵替分為二周天下謂之共主諸侯雖強大猶不敢窺周鼎蓋枝葉相持藩垣外固繇制法於在昔得長世之善經而使之然也。故仲尼之刪定典籍約《史記》以脩春秋丘明受經垂諸傅述其見之大國者周公之子伯禽封曲阜為魯侯武王之子唐叔虞封太原為晉侯文王之子四人康叔封朝歌為衛侯度封上蔡為蔡侯。又振鐸之後封陶丘為曹伯繡之後封滕為滕侯宣王母弟友封鄭為鄭伯召公奭之後封薊為北燕伯仲雍之孫周章封吳為吳子太公望之後封營丘為齊侯有熊之曾孫熊繹封丹陽為楚子非子之後封岐之地為秦伯紂兄微子封商丘為宋公胡公封陳為陳侯伯夷之後封許為許男少昊之後封莒為莒子顓頊之後封邾為邾子。又別封邾俠之後居郳為小邾子夏禹之後封杞為杞伯少康之後封會稽為越子凡大國二十其薛伯虞公虢公紀侯邢侯息侯郕伯鄧侯賈伯隨侯梁伯徐子鄶子沈子弦子唐侯胡子禹阝子南燕伯宿男夔子巴子州公宗子郜子穀伯荀侯賴子譚子滑伯舒子弦子須句子頓子麋子郯子黎侯Τ陽子鍾吾子凡三十九國。又紀芮東虢蕭萊羅夷管凡八國亡其爵其小國凡四十七焉。又有申共向極戴魏遂鄣黃貳軫州絞六葛於餘丘蓼牟權霍耿陽江冀舒蓼巢道柏厲微項箕崇英顓更寧雍任豐阝冉於阝畢黎昆吾茅應。若阝寒曾阝蔣根牟胙郇瑕有莘闞鞏介斟灌Τ過庸寺阝爽鳩焦專阝邶有鬲庸斟尋豳戈韓鑄楊邳觀褒先糸昏豕韋岐仍商奄駘房大庭亳桐密須窮桑封父甲父凡九十四國但存爵號而無世次其間亦有虞夏商周之所封皆春秋之攸著者也。當其各受分土保有疆域歲時述職率遵王命洎周德微弱國綱浸弛而猶五伯更起叠主夏盟尊獎征討存亡繼絕政令有所稟小陋賴其庇既而霸道交喪庶邦力攻上有虛位之恥下無方伯之勢強弱相吞莫知能救春秋之後其存者魯衛齊楚宋鄭燕秦趙魏韓中山凡十二國焉其後楚考烈王滅魯頃公遷於卞遂為家人而魯絕祀秦徙衛元君於野王而並其地為東郡不得列於諸侯齊湣王與楚伐宋殺王偃滅宋而三分其地韓哀侯滅鄭而並其國魏文侯使樂羊拔中山凡亡五國其存者秦楚燕魏韓齊趙七國而已終為秦所並焉今之所紀自春秋以來列國君臣善敗之跡訖於七國為列國君部凡四十門。
○列國君部·建國錫命奉先建國
古者並建諸侯以承天子所以尊宗廟重社稷也。自黃帝之畫野分州得百里之國萬區蓋封舊制矣。然而史氏闕紀莫得而詳爰及姬氏周監於二代乃設五等之爵為九服之辨列樹勛戚作深根固本之計重之以分器祚之以世族大者著乎!賜履小亦僅乎!一同藩屏輔衛,於是乎!在至於建侯裂壤以申畫郊圻燾土立疆而肇建宗祀職方之志斯著輿地之圖足徵故始封遷卜之諸侯以詳述之矣。
吳太伯之[B12H]荊蠻自號勾吳及周武王克殷求太伯仲雍之後得周章已君吳因而封之乃封周章弟虞仲於周之北故夏虛(在河東大陽縣)是為虞仲列為諸侯。
魯周公旦武王弟也。周公佐武王破殷封旦於少昊之虛曲阜是為魯公不就封周公卒子伯禽因以前受封是為魯公。
燕召公奭與周同姓姓姬氏周武王之滅紂封召公於北燕(有南燕故云:北燕)居廣陽薊縣。
管叔鮮周文王子而武王弟也。武王克殷紂平天下封叔鮮于管今滎陽京縣東北管城。
蔡叔度周文王子而武王弟也。武王克殷平天下封叔度於蔡初居上蔡。
蔡平侯徙新蔡(並汝南縣也。)後二世殺上蔡。
衛康叔名封周武王同母少弟成王伐殷殺武庚祿父管叔放蔡叔以武庚殷餘民封康叔為衛君居河淇間故商墟衛成公自楚丘徙濮陽鄶故國今滎陽密縣東北鄶城。
唐叔虞者周武王子成王弟成王封叔虞於唐唐在河汾之東方百里故曰:唐叔虞都於冀(世本曰:居鄂宋誌曰:鄂地今在大夏)昭侯封文侯弟成師於曲沃是為曲沃桓叔武公後並晉地而有之。
鄭桓公友宣王庶弟(年表云:母弟)宣王立二十二年初封於鄭問(地裏誌云:京兆鄭桓公封於此)太史伯曰:王室多故予安逃死乎!對曰:獨雒之東土河濟之南可居桓公卒言王東徙其民雒東而虢鄶果獻十邑(十邑謂虢鄶鄢蔽補丹依歷莘)竟國之(今河西新鄭也。)。
曹姬姓文王子叔振鐸之後武王封之陶丘(今濟陰定陶)滕姬姓周文王子叔繡之後武王封之居滕今沛郡公丘縣虢姬姓文王弟虢仲之後治今弘農陜縣。
應周武王弟所封今在潁川城父應鄉(又《左傳》云:於阝晉應韓武之穆也。此則應為武王之子)。
魏姬姓國(史一載所封為誰)其地虞舜夏禹所都之域在古冀州雷首之北析城之西南沈河曲北涉汾水(後為晉所滅畢)其後晉獻公滅魏以封畢萬萬從其國為魏氏文公時為列大夫魏悼子徙治霍晉悼公時魏昭子徙治安邑其後惠王徙治大梁(萬之先畢公高與周同姓武王伐紂高封於畢畢在長安縣西)。
耿姬姓國(平陽皮氏縣東南有耿鄉為晉所滅)趙氏之先造父幸於周繆王賜以趙城繇此為趙氏叔帶去周事晉始建趙氏於晉國(地理志河東永安故地周穆王封造父之趙城)晉獻公滅耿以賜趙夙至浣自耿徙中牟至敬侯始都邯鄆。
韓氏之先與周同姓其後裔事晉封於韓原周末韓景侯自新鄭徙陽翟。
齊太公望其先祖虞夏之際封於呂(呂在南陽宛縣西)或封於申姓姜氏佐周武王伐商封於齊營丘其後獻公因徙薄姑都治臨淄田完初自陳奔齊始食采於田故為田氏其後以田常彊盛割齊自安平土以東至瑯琊自為封邑至田和並有齊國為諸侯。
楚熊繹羋氏周成王舉文武勤勞後初封於楚蠻以子男之田居丹陽(在南郡枝江縣)其後文王熊貲始都郢襄王橫為秦所敗東北保於陳城考烈王東徙都壽春秦非子初居犬丘周孝王分土為附庸邑之秦(今天水隴西縣秦亭是者也。)後世秦襄公以兵送周平王徙雒邑平王賜之岐以西之地,於是始得國公初居雍城獻公城櫟陽而都之(今萬年是也。)孝公十二年作為咸陽築冀闕徙都之。
杞夏禹之後周武王克殷紂求禹之後得東樓公封之於杞杞今陳留雍丘。
越其先夏少康之庶子封於會稽以奉守禹之祀陳胡公滿者虞帝舜之後姓媯氏周武王克殷乃求舜後得媯滿封之於陳。
宋微子啟者殷帝乙之首子紂之庶兄也。成王誅武庚殺管叔放蔡叔乃命微子啟代殷後國於宋都商丘大辰之墟今梁國睢陽。
許姜姓堯四嶽伯夷之後武王封其苗裔文叔於許今潁川許昌是靈公徙葉悼公遷於夷一名城父。又居析一名白羽許男斯處容城。
莒嬴姓少昊之後武王封茲輿於莒初都計斤後徙莒今城陽莒縣(計斤今春秋所謂介根)。
邾國曹姓顓頊之後武王封其苗裔邾俠為附庸居邾(邾今魯國鄒縣也。)文公徙於繹。
小邾邾俠後夷父顏有功其子友別封附庸居東平昌盧東北郳城。
共國汲郡共縣。
宿國東平無鹽縣任姓。
中山國南陽宛縣。
夷國城陽莊武縣所治夷女城。
向國龍元縣東向城姜姓炎帝後。
南燕國東郡燕縣姬姓黃帝後。
凡國汲郡共縣東南凡城。
戴國陳留外黃縣東南戴城。
息國汝陰新息縣故息國東徙故加新。
郜國濟陰城武縣東南北郜城。
芮國漢之馮翊臨晉魏之河東河北縣芮鄉。
郯國東海郯縣盈姓。
州國東莞淳於縣。又州國南郡華容縣東南州陵城。
穀國南陽築陽縣穀城。
巴國巴郡江州縣。
廖國儀陽棘陽縣東南湖陽城(後廖國亦作風)。
羅國南郡宜城縣西山後徙南郡枝江縣。
牟國泰山牟縣魯附庸。
葛國梁郡寧陵縣東北葛鄉。
譚國濟南平陵縣西南譚城。
蕭國沛郡蕭縣故蕭叔國宋別封附庸。
隧國濟北也。丘縣東北遂鄉。
滑國都費在河南緱氏縣。
權國南郡當陽縣東南權城。
鄣國東平無鹽縣東北鄣城。
霍國平陽永安縣東北霍太山。
江國汝南安陽江亭。
冀國平陽皮氏縣東北冀亭。
弦國弋陽大縣東南弦亭(一云:在江夏大)。
道國汝南陽安縣南道亭。
柏國汝南西平縣柏亭。
微國東平壽張縣西北微鄉。
繒國瑯邪繒縣禹後。
厲國儀陽遂陽縣北厲鄉(厲讀曰賴)。
項國汝陰項縣。
密國滎陽密縣姬姓之國也。(顏師古謂此密即春秋僖六年圍商密者也。詩所云:密人即《左傳》所謂密須之鼓者也。在安定陰密)。
任國東平任城縣。
須句國東平須昌縣西北句城風姓太昊後。
顓臾國泰山南陽縣東北顓臾城。
頓國汝南南頓縣頓子姬姓頓迫於陳其後南徙故號南頓。
雍國河內山陽西雍城。
畢國京兆長安縣西北。
豐國始平鄠縣東豐邑臺。
邢國河內野王縣西北邢城姬姓。
應國襄城城父縣西南應城。
蔣國弋陽期思縣蔣鄉城。
茅國高平昌邑縣西北茅鄉城。
胙國東郡燕縣東北胙城。
夔國建平秭歸縣。
介國城陽黔陬縣。
焦國弘農陜縣故焦城。
鄧國南郡鄧縣(鄧候國)。
鄧侯國國南陽鄧縣聚(古國)。
歸國南郡秭歸歸鄉。
鄧國南郡大東南邙城。
鄖國南郡雲杜鄖城。
廬國廬江郡故廬子國。
下邳國東海郡下邳邳初在薛其後徙師。故曰:下邳。
鍾離國九江郡古鍾離子邑。
過當國樂安壽光過鄉。
州萊國沛郡下蔡。
淳於國北海淳於。
鼓國鉅鹿郡下曲陽鼓聚故翟鼓子國。
肥國泰山肥城(又云:淄川劇故肥國今肥亭是)肥國鉅鹿郡下曲陽。
西南肥累城。
古肥國白狄別種後奔燕封於遼西郡肥如。
鑄國濟北宛丘鑄鄉堯後周武王所封。
紀國北海劇紀亭。
棠國北海郡即墨棠鄉。
夷國北海郡壯武。
萊國東萊郡。
禹阝國東海郡開陽。
徐國臨淮郡徐盈姓。
無終國右北平無終。
朝鮮國樂浪郡朝鮮周武王封箕子。
鮮虞國中山國新市。
陽國城陽都陽城。
邳國梁國穀熟邳亭。
沈國汝南平輿沈亭。
蓼國廬江蓼臯繇後。
六國廬江六縣臯繇後姬姓。
巢國廬江六縣居巢城。
根牟國瑯邪陽都縣東牟鄉城。
唐國義陽安昌縣東南上唐鄉(唐國。又在太原晉陽縣)。
黎國上黨壺關縣黎亭。
郇國河東解縣西北郇城。
鬲國平原鬲縣。
斟國北海郡斟禹後。
斟灌國樂安壽光縣東南灌亭禹後。
斟尋國北海郡平壽縣東南斟亭禹後。
過國東南萊掖縣北過鄉。
戈國宋鄭之間有戈邑。
Τ陽國彭城傅陽縣云:姓。
寺阝國任城亢父縣詩亭(寺阝亦作詩)。
杜國京兆杜縣。
楊國平陽楊縣。
豳國新平漆縣東北城。
觀國頓丘衛縣姒姓。
黃國汝南弋陽北黃城。
房國汝南吳房本房子國楚靈王遷房於楚後封吳闔。
弟夫。故曰:吳房。
胡國汝陽縣西北胡城。
黎國汝南魏郡黎陽縣(或云:東夷國。又《漢書》地理志黎侯國上黨壺關)。
密須國安定陰密。
甲父國高平昌邑縣東南甲父亭。
梁國伯翳之後與秦同祖秦取梁改曰:夏陽。
今馮翊夏陽是也。
鍾吾國在東海司吾(《左傳》曰:吾執鍾吾子)。
桐國廬江舒縣西南桐鄉。
荀國河東荀城(古荀國以下並古國)。
潞國上黨潞(即潞子國)。
虢國榮陽河南虢亭。
程國河南雒陽上程聚(古程國重黎之後伯休甫之國關中。又有程聚文王居程徙都豐故名為上程)。
鞏國河南鞏縣(即鞏伯國)。
豕韋國東郡白馬韋鄉(古豕韋氏之國)。
塗山國九江當塗禹所娶塗山國有禹墟。
寒國北海郡平壽寒亭寒浞所封。
令支國遼支令西孤竹城故伯夷國。
防風國吳興武康。
奚仲國魯國薛後遷於邳陽。
彭祖國彭城。
奄國魯古奄國。
○列國君·錫命
天子建德昭乎!利用諸侯正封是為述職稽茂勛之允格故殊命之乃錫粵。若厲階斯作得專四履之征外虞以寧始重一卣之錫其或紹休前烈厥政用舉納忠王室多儀克享肇啟公侯之土綽著兵戰之績繇是申之豐報昭其寵數嘉言淑令藹諸簡冊至於博選盛族欽成姻好茲率厥典恢纂舊服非有私於名器實攸賴其夾輔者爾。
齊太公周成王時管蔡作亂淮夷叛周乃使召康公召公(奭召公)命太公曰:東至海西至河南至穆陵北至無棣(是皆太公始受封土地疆境所至也。)五侯九伯實得征之(五等諸侯九州之伯皆得征討其罪)繇此得征伐為大國。
晉文侯周平王錫以鬯圭瓚(以圭為杓柄謂之圭瓚)作文侯之命(幽王為犬戎所殺平王立而東遷雒邑晉文侯迎逆安定之故錫命焉)王。若曰:父義和(順其功而命之文侯同姓故稱曰:父義和字也。)丕顯文武克慎明德(大明乎!文王武王之道能詳審顯用有德)昭升於上敷聞在下惟時上帝集厥命於文王(言文王聖德明升於天而布聞在下民惟以是故上天集成其王命德流子孫)亦惟先正克左右昭事厥辟(言君既聖明亦惟先正官賢臣能左右明事其君所以然)越小大謀猷罔不率從肆先祖懷在位(言文王君聖臣良於小大所謀道德天下無不循從其化故我後世先祖歸在王位)嗚呼閔予小子嗣造天丕愆(言我小子之遭天大罪過父死國敗祖業隤隕)殄資澤於下民侵戎我國家純(言周邦喪亂絕其資用惠澤於下民侵兵傷我國其禍甚大)即我禦事罔或耆壽俊在厥服予則罔克(所以遇禍即我治事之臣無有耆宿壽俊德在其服位我則材劣無能之致)曰:惟祖惟父其伊恤朕躬嗚呼有績予一人永綏在位(王曰:同姓諸侯在我惟祖惟父列者其惟當憂念我身嗚呼能有成功則我一人長安在王位言恃諸侯)父義和汝克昭乃顯祖(重稱字親之不稱名尊之言汝能明汝顯祖唐叔之道獎之)汝肇刑文武用會紹乃辟追孝於前文人(言汝今始法文武之道矣。當用是道合會繼汝君以善使追孝於前文德之人汝君平王自謂也。繼先祖之志為孝)汝多脩我於艱。若汝予嘉(戰功曰:多言汝之功多甚脩矣。乃我於艱難謂救周誅犬戎汝功我所嘉)王曰:父義和其歸視爾師寧爾邦(遣令還晉國其歸視汝眾安汝國內上下)用賚爾鬯一卣(黑黍曰:釀以鬯草不言圭瓚可知卣中樽也。當以錫命告其始祖故錫鬯)彤弓一彤矢百盧弓一盧矢百(彤赤盧黑也。諸侯有大功賜弓矢然後專征伐彤弓以講德習射藏示子孫)馬四匹(馬供武用四匹曰:乘侯伯之賜無常以功大小為度)父往哉!柔遠能邇惠康小民無荒寧(父往歸國哉!懷柔遠人必以文德能柔遠者必能柔近然後國安安小人之道必以順無荒廢人事而自安)簡恤爾都用成爾顯德(當簡核汝所自治都鄙之人人和政治則汝顯用有德之功成矣。不言鄙繇近以及遠)。
韓侯宣王時錫命尹吉甫作韓奕以美之曰:王錫韓侯淑旂綏章簟錯衡玄袞赤舄鉤膺鏤錫享弘淺蔑革金厄(淑善也。蛟龍為旂綏大綏也。錯衡文衡鏤錫有金鏤其錫也。享革也。弘軾中也。淺虎皮淺毛也。蔑覆式也。厄烏也。簟漆簟以為車蔽今之藩也。鉤膺樊纓也。眉上曰:錫刻金飾之今當盧也。革謂轡以金為小環往往纏扌益之)。又曰:以先祖受命因時百蠻王錫韓侯其追其貊奄受北國因以其伯(韓侯之先祖武王之子也。因時百蠻長是蠻服之百國也。追貊戎狄國也。奄撫也。韓侯先祖有功德者受先王之命封為韓侯為侯伯其州界外接蠻服因得使時節百蠻貢獻之往來後君微弱用失其業今王以韓侯先祖之事如是而韓侯賢故於入覲使復其先祖之舊職錫之蠻服追貊之戎狄令撫柔其所受王畿北面之國因以其先祖侯伯之事盡予之皆美其為人子孫能興復先祖之舊功)。
楚成王惲即位布德施忠結舊好於諸侯周惠王五年使人獻天子天子錫胙曰:鎮爾南方夷越之亂無侵中國齊桓公惠王十年王使召伯廖賜齊侯命(召伯廖王卿士賜命為侯伯王欽。若等曰:齊侯桓公也。)。
襄王元年桓公葵丘之會天子使宰孔致胙於桓公(宰孔宰周公也。)曰:余一人之命有事於文武使孔致胙。且有後命曰:以爾自卑勞謂爾伯舅無下拜(天子稱王官之伯異姓曰:伯舅無下拜無下堂拜賜也。)桓公召《管子》而謀《管子》對曰:為君不君為臣不臣亂之本也。桓公懼出見客曰:天威不違顏咫尺(違遠顏眉目之間八寸曰:咫)小白余敢承天子之命曰:爾無下拜恐隕越於下以為天子羞遂下拜升受命賞服大輅龍旗九旒渠門赤旂(大輅諸侯朝服之車謂金輅鉤樊纓九就龍旗九旒也。渠門亦旂名建為軍門。若今牙門赤旗大旂)諸侯稱順焉。
晉惠公襄王二年王使召武公內史過賜晉侯命(召武公周卿士內史過周大夫諸侯即位天子賜之命圭為瑞王欽。若等曰:魯僖公十一年也。晉侯晉惠也。)文公襄王二十年獻楚俘於王駟介百乘徒兵千(駟介四馬被甲徒兵步卒)鄭伯傅王用平禮也。(傅相也。以周平王享晉文侯仇之禮享晉侯)己酉王享禮命晉侯宥(既饗。又命晉侯助以束帛以將厚意)王命尹氏及王子虎內史叔興父策命晉侯為侯伯(以策書命晉侯為伯也。《周禮》九命作伯尹氏王子虎皆王卿士也。叔興父大夫也。三官命之以寵晉)賜之大輅之服戎輅之服(大輅金輅戎輅戎車二輅各有服)彤弓一彤矢百弓一矢千(彤赤弓黑弓弓一矢百則矢千弓十矣。諸侯賜弓矢然後專征伐)鬯一卣(黑黍鬯香酒所以降神卣器名)虎賁三百人曰:王謂叔父敬服王命以綏四國糾逖王慝(逖遠也。有惡於王者糾而遠之)晉侯三辭從命曰:重耳敢再拜稽首奉揚天子之丕顯休命(稽首首至地丕大也。休美也。)受策以出。
魯文公襄王二十六年公即位天王使毛伯來錫公命(毛國伯爵諸侯為王卿士者)。
成公八年秋簡王三年也。天子使召伯來錫公命(諸侯即位天子賜以命圭與之合瑞八年乃來緩也。天子天王王者之通稱)。
齊靈公靈王十三年王使劉定公賜齊侯命(將昏於齊故也。定公劉夏位賤以能而使之傳稱謚舉其終)曰:昔伯舅太公右我先王股肱周室師保萬民世胙太師以表東海(胙報也。表顯也。謂顯封東海以報太師之功)王室之不壞ム伯舅是賴(ム發聲)今余命汝環(環齊靈公名)茲率舅氏之典纂乃祖考無忝乃舊敬之哉!無廢朕命(纂繼也。因昏而加褒顯也。傳言王室不能命有功)。
越王句踐已平吳乃以兵北渡淮與齊晉諸侯會於徐州致貢於周元王使人賜句踐胙命為伯。
秦孝公十九年顯王二十六年也。天子致胙諸侯畢賀。
○列國君部·奉先
夫祀者國之大事孝者人之本與邦君敦行史冊垂美譬諸善政尤為盛烈奉先之誠不匱昭享之義有敘惟馨之薦豐而。且潔非有諂也。致美之服章而有量不圖奢也。然後能保其社稷和其民人蓋諸侯之孝也。
魯隱公五年九月考仲子之宮初獻六羽(成仲子之宮安其主而祭之惠公以仲子手文而娶之欲以為夫人諸侯無二嫡蓋隱公成父之志為別立宮也。公問羽數故書羽婦人無謚因姓以名宮)初仲子宮成將萬焉(萬舞也。)公問羽數於眾仲(問執羽人數)對曰:天子用八(八八六十四人)諸侯用六(六六三十六人)大夫四(四四十六人)士二(二二四人士有功賜用樂)夫舞所以節八音而行八風(八音金石絲竹匏土革木也。八風八方之風也。以八音之氣播八方之風手之舞之足之蹈之節其制而敘其情)故自八以下(惟天子得盡物數故以八為列諸侯則不敢用八)公從之,於是初獻六羽始用六佾也。(魯惟文王周公廟得用八而他公遂因僭而用之今隱公特因此婦人之廟詳問眾仲因明大典故言始用六佾)桓公八年五月丁丑蒸。
十四年八月壬申禦廩災(禦廩藏公所親耕以奉粢盛之倉也。天火曰:災)乙亥嘗(既戒日致齋禦廩雖災茍不害嘉穀則祭不應廢故書以示法)。
僖公八年七月禘於太廟用致夫人(禘三年大祭之名太廟周公之廟致者致新主於廟而列之昭穆夫人姜氏預弒薨於寢僖公疑其禮歷三禘今果行之)公能復周公之宇(宇居也。)故魯頌宮有亻血實實枚枚(閉也。先妣姜原之廟孟仲子曰:是宮也。亻血清凈也。實實廣大也。枚枚礱密也。一云:神也。姜原神所依故廟曰:神宮)周公之孫莊公之子龍旂承祀六轡耳耳春秋匪懈享祀不忒(周公之孫莊公之子謂僖公也。耳耳然至盛也。交龍為旂承祀謂視祭祀也。四馬故六轡春秋猶言四時忒變)。
二十四年二月晉公子(公文)入於晉丁未朝於武宮(文公文公之祖武公廟)文公二年二月丁丑作僖公主(主者殷人以柏周人以栗三年喪終則遷入於廟傳云:過葬十月而作主書其不時)。
宣公八年六月辛巳有事於太廟公子遂卒於垂(齊地名)壬午猶繹萬入去籥(繹明日。又祭萬舞名籥管也。猶可止之辭魯人知卿佐之喪不宜作樂而不廢繹故萬舞去籥)。
成公三年二月甲子新宮災三日哭(宣公新神主入廟故謂之新宮書三日哭善得禮宗廟親之神靈所憑居而遇災故哀而哭之)十八年晉悼公立正月辛巳朝武宮(武宮曲沃始命君)。
襄公十六年晉平公即位烝於曲沃(悼公既葬平公改服曲沃晉祖廟烝冬祭也。諸侯五月而葬作主然後烝嘗於廟今晉逾月葬作主而烝祭傳言晉將有盟會故速葬)昭公元年十二月晉烝(烝冬祭也。)。
十五年二月癸酉禘於武宮(魯武公廟成公立六年復立之)叔弓氵位事籥入而卒去樂卒事禮也。(大臣卒故為之去樂)。
定公八年冬從祀先公(從順也。先公閔公僖公將正二公之位次所順非一親盡故通言先公)。
●卷二百三十六
○列國君·部嗣襲
昔三五之際封建列國而年祀茫昧墳典殘缺故其世系嗣襲不可得而詳也。降及姬周史官謹職諸侯晉楚皆有記籍故孔子約魯史而脩春秋丘明為之傳司馬遷。又祖述其事列之以世家故其苗裔之嗣續子弟之繼及皆可得而徵矣。至於以德以長之制年鈞義鈞之說或越次而承世嫡或自外而紹大宗或勸讓以興邦或承亂而纘緒自吳太伯而下以訖於六國咸有條而不紊云:
吳太伯(武王追封為吳伯。故曰:吳太伯)太伯弟仲雍周太王之子而王季歷之兄也。季歷賢而有聖子昌太王欲立季歷以及昌,於是太伯仲雍二人乃[B12H]荊蠻文身斷髪示不可用(常在水中故斷其髪文其身以象龍子故不見傷害)以避季歷季歷果立是為王季而昌為文王太伯之[B12H]於荊蠻自號勾吳(勾吳太伯始所居也。)荊蠻義之從而歸之千餘家立為吳太伯太伯卒無子弟仲雍立是為吳仲雍仲雍卒子季簡立季簡卒子叔達立叔達卒子周章立是時周武王克殷求太伯仲雍之後得周章周章已君吳因而封之乃封周章弟虞仲於周之北故夏虛(在河東太陽縣)是為虞仲列為諸俟周章卒子熊遂立熊遂卒子柯相立柯相卒子強鳩夷立強鳩夷卒子餘橋疑吾立餘橋疑吾卒子柯盧立柯盧卒子周繇立周繇卒子屈羽立屈羽卒子夷吾立夷吾卒子禽處立禽處卒子轉立轉卒子頗高立頗高卒子句卑立是時晉獻公滅北虞公句卑卒子去齊立去齊卒子壽夢立而吳始益大稱王自太伯作吳五世而武王克殷封其後為二其一虞在中國其一吳在夷蠻十五世而晉滅中國之虞中國之虞滅二世而夷蠻之吳興大凡從太伯至壽夢十九世壽夢二十五年卒壽夢有四子長曰:諸樊次曰:餘祭次曰:餘昧次曰:季劄壽夢知季劄賢欲立之季劄讓,於是乃立長子諸樊攝行事當國諸樊立十三年卒有命授弟餘祭欲以次傳季劄餘祭立十七年卒弟餘昧立餘昧立四年卒欲授弟季劄季劄逃去吳人乃立餘昧子僚為王諸樊之子公子光常以為吾父兄弟四人當傳至季子季子即不受國光當立陰納賢士欲以襲王僚十三年光弒僚自立為王是為闔閭十九年與越戰傷而死子夫差立二十三年越敗吳夫差自剄死吳遂滅。
齊太公望呂尚者東海上人(《呂氏春秋》曰:東夷之士)其先祖嘗為四嶽佐禹平水土甚有功虞夏之際封於呂(呂在南陽宛縣西)或封於申姓姜氏夏商之時申呂或封枝庶子孫或為庶人尚其後苗裔也。本姓姜氏從其封姓。故曰:呂尚佐武王伐紂謀居多武王王天下封於齊尚卒子丁公(作及)立丁公卒子乙公得立乙公卒子癸公慈母立癸公卒子哀公不辰立哀公紀侯訁替之周周烹哀公立其弟靜是為胡公當周夷王之時哀公同母少弟山襲殺胡公而自立是為獻公獻公立九年卒子武公壽立武公立二十六年卒子厲公無忌立九年厲公暴虐故胡公子復入齊攻殺厲公胡公子亦戰死齊人立厲公子赤是為文公文公十二年卒子成公脫立成公九年卒子莊公購立莊公六十四年卒子公祿甫立公三十三年卒子襄公諸兒立襄公十二年公弟子公孫無知弒襄公而自立雍林人襲殺無知襄公次弟小白自莒入高立之是為桓公桓公立四十三年卒桓公子十餘人長衛姬生無詭少衛姬生惠公元鄭姬生孝公昭葛嬴生昭公潘密姬生懿公商人宋華子生公子雍桓公與管仲屬孝公於宋襄公以為太子桓公卒易牙與豎刁立公子無詭無詭立三月宋襄公率諸侯兵伐齊立公子昭是為孝公孝公十年卒孝公弟潘殺孝公子而立是為昭公十九年卒子舍立昭公之弟商人殺舍而自立是為懿公四年齊人殺懿公迎公子元於衛立之是為惠公惠公十年卒子頃公無野立頃公十七年卒子靈公環立靈公娶於魯曰:顏懿姬無子其侄聲姬生光以為太子(兄子曰:侄顏皆二姬母姓因以為號懿聲皆謚)諸子仲子戎子戎子嬖(諸子諸妾姓子者二子皆宋女)仲子生牙屬諸戎子(屬之)戎子請以為太子許之(齊侯許之)仲子曰:不可廢常不祥(廢立嫡之常)間諸侯難(事難成也。)光之立也。列於諸侯矣。(列諸侯之會)今無故而廢之是專黜諸侯(謂光已有諸侯之尊)而以難犯不祥也。君必悔之公曰:在我而已遂東太子光(徙之東陲也。)使高厚傳牙以為太子夙沙衛為少傳二十八年靈公疾崔杼迎公子光而立之是為莊公莊公六年崔杼弒莊公而立莊公異母弟杵臼是為景公五十八年夏景公夫人燕姬適子死景公寵妾芮姬生子荼荼少母賤無行諸大夫恐其為嗣乃言擇諸子長者賢者為太子景公老惡言嗣事。又愛荼母欲立之憚發之口乃謂諸大夫曰:為樂耳國何患無君乎!秋景公病命國惠子高昭子立少子荼為太子逐諸子遷萊(萊齊東鄙邑)景公卒太子荼立是為晏孺子景公子陽生奔魯晏孺子元年八月田乞召公子陽生於魯而立之是為悼公悼公四年鮑子弒悼公齊人共立悼公子壬是為簡公(一云:簡公壬者景公之子也。)簡公四年田常弒簡公立簡公之弟驁是為平公平公二十五年卒子宣公積立宣公五十一年卒子康公貸立康公十九年田常魯孫田和始為諸侯遷康公海濱二十六年康公卒呂氏遂絕其祀。
魯周公旦者周武王弟也。(以太王所居周地為其采邑故為周公)自文王在時旦為子孝篤仁異於群子及武王即位旦常輔翼武王用事甚多武王九年東伐至盟津周公輔行十一年伐紂至牧野周公佐武王作牧誓破殷入商宮已殺紂武王遍封功臣同姓戚者封周公旦於少昊之虛曲阜是為魯公周公不就封留佐武王子伯禽受封之魯是為魯公伯禽卒子考公酋立考公四年卒立弟熙是為易公易公六年卒子幽公宰立幽公十四年幽公弟熙殺幽公而自立是為魏公(世本作微公)魏公五十年卒子厲公擢立厲公三十七年卒魯人立其弟具是為獻公獻公三十二年卒子真公濞立真公三十年卒弟敖立是為武公武公九年春武公與長子括少子戲西朝周宣王宣王愛戲欲立戲為魯太子周之樊仲山父諫宣王曰:廢長立少不順不順必犯王命犯王命必誅故出令不可不順也。令之不行政之不立(令不行則政不立)行而不順民將棄上(使長事少故民將棄上)夫下事上少事長所以為順今天子建諸侯立其少是教民逆也。(言不教之順而教之逆)。若魯從之諸侯效之王命將有所壅(言先王立長之命將壅塞不行也。)。若弗從而誅之是自誅王命也。(先王之命立長今魯亦立長。若誅之是自誅王命)誅之亦失不誅亦失(誅之誅王命不誅則王命廢)王其圖之宣王弗聽卒立戲為魯太子夏武公歸而卒戲立是為懿公懿公九年括之子伯禦與魯人殺懿公而立伯禦為君伯禦立十一年周宣王伐魯殺伯禦而問魯公子能道順(一作訓)諸侯者以為魯後樊穆仲曰:(穆仲仲山父之謚也。)魯懿公弟稱肅恭明神敬事耆老賦事行刑必問於遺訓而咨於固實(國一作固)不幹所問不犯所知宣王曰:然能訓治其民矣。乃立故稱於夷宮(夷宮者宣王祖夷王之廟古者爵命必於祖廟)是為孝公孝公二十七年卒子弗湟(一雲弗生)立是為惠公惠公四十六年卒惠公元妃孟子卒繼室以聲子生子息宋武公生仲子仲子生而有文在其手曰:為魯夫人故仲子歸於我生子允而惠公薨是以息攝當國行君事是為隱公隱公十一年公子殺隱公而立公弟允是為桓公桓公十八年公如齊齊襄公饗公,公醉使公子彭生摺其脅公死於車立太子同是為莊公莊公立三十二年卒子班立莊公弟慶父使人殺班立莊公子開是為湣公湣公二年慶父使卜襲殺湣公莊公弟季友奉莊公子申立之是為公公立三十三年卒子興立是為文公文公十八年卒文公有二妃齊女哀姜生子惡及視次妃敬嬴嬖愛生子倭(一作綏)文公卒公子遂殺子惡及視而立倭是為宣公十八年卒子成公黑肱立十八年卒子襄公午立襄公年三歲而立三十一年襄公卒其九月太子毀卒魯人立齊歸之子稠(一名衤召)是為昭公昭公年十九猶有童心穆叔不欲曰:稠非適嗣。且。又居喪不戚而有喜色。若果立必為季氏憂季武子弗聽卒立之二十五年九月昭公伐季氏弗勝奔於齊齊伐魯取鄆而居昭公(二十八年晉止昭公於乾侯三十二年而昭公卒於乾侯)魯人立其弟宋是為定公十五年卒子蔣立是為哀公二十七年哀公患三桓欲因諸侯以劫之公如陘氏三桓攻公,公奔於衛去如鄒遂如越國人迎哀公復國卒於有山氏子悼公寧立魯如小侯卑於三桓之家三十七年悼公卒子元公嘉立二十一年卒子穆公顯立三十三年卒子共公奮立二十二年卒子康公屯立九年卒子景公立二十九年卒子平公叔立是時六國皆稱王二十二年平公卒子文公賈立二十三年卒子傾公讎立二十四年楚考烈王伐滅魯傾公亡遷於卞邑(一作下)為家人魯絕祀傾公卒於柯魯起周公至傾公凡三十四世燕召公奭與周同姓姬氏(周之支子食邑於召謂之召公)周武王滅紂封於北燕(有南燕故云:北燕)自召公以下九世至惠侯惠侯卒子侯立三十六年侯卒子頃侯立頃侯二十四年卒子哀侯立哀侯二年卒子鄭侯立鄭侯三十六年卒子繆侯立繆侯十八年卒子宣侯立宣侯十三年卒子桓侯立(古史考曰:世家自宣侯以下不說其屬以其難明故也。)桓侯七年卒子莊公立莊公三十三年卒子襄公立襄公四十年卒桓公立桓公十六年卒宣公立宣公十五年卒昭公立昭公十三年卒武公立武公十九年卒文公立文公六年卒懿公立懿公四年卒子惠公立六年惠公多寵姬欲去諸大夫而立寵姬宋大夫共誅姬宋惠公懼奔齊四年齊高偃如晉請共伐燕入其君晉平公許與齊伐燕入惠公(年表公欲立幸臣公卿誅幸臣公恐出奔齊)惠公至燕而死(左氏云:燕君多嬖寵欲去諸大夫而立其寵人燕大夫比以殺公之外嬖公懼奔齊)燕人立悼公悼公七年卒共公立共公五年卒平公立平公十九年卒簡公立簡公十二年卒獻公立獻公二十八年卒孝公立孝公十五年卒成公立成公十六年卒湣公立湣公三十一年卒公立公三十年卒桓公立桓公十一年卒文公立文公二十九年卒太子立是為易王易王立十二年卒子燕噲立噲立五年以國讓其臣子之三年國大亂將軍市被與太子平謀攻子之不克市被死因構難數月死者數萬眾齊王令章子將兵伐燕燕君噲死子之亡二年燕人共立太子平是為燕昭王昭王三十三年卒子惠王立惠王七年卒武成王立武成王十四年卒子孝王立孝王三年卒子今王喜立二十三年太子丹質於秦亡歸燕二十五年秦滅韓王二十七年秦虜趙王遷滅趙燕見秦。且滅六國秦兵臨易水禍。且至燕太子丹陰養壯士二十人使荊軻獻督亢地圖於秦因襲刺秦王秦王覺殺軻使將軍王翦擊燕二十九年秦拔我薊燕王亡徙居遼東斬丹以獻秦三十三年秦拔遼東虜燕王喜卒滅燕。
蔡叔度者周文王子而武王同母弟也。武王已克殷紂封叔度於蔡(世本曰:居上蔡)後成王少周公旦專王室管叔蔡叔挾紂子武庚作亂周公誅武庚而放蔡叔遷之蔡叔既遷而死其子曰:胡胡乃改行率德馴善周公聞之而舉胡以為魯卿士魯國治,於是周公言於成王復封胡於蔡以奉蔡叔之祀是為蔡仲蔡仲卒子蔡伯荒立荒卒子宮侯立宮侯卒子厲侯立厲侯卒子武侯立武侯卒子夷侯立夷侯二十八年卒子侯所事立四十八年卒子共侯興立二年卒子戴侯立十年卒子宣侯措父立三十五年卒子桓侯封人立二十年卒弟哀侯獻舞立哀侯十一年楚文王擊蔡虜哀侯留九歲死於楚凡立二十年卒蔡人立其子兮是為繆侯二十九年卒子莊侯甲午立三十四年卒子文侯申立二十年卒子景侯同立二十九年太子般殺景侯而自立是為靈侯靈侯十二年楚靈王誘蔡靈侯於申伏甲飲之醉而殺之令公子棄疾滅蔡三歲楚公子棄疾立為楚平王乃求蔡景侯少子廬立之是為平侯平侯九年卒靈侯般之孫東國攻平侯子而自立是為悼侯悼侯三年卒弟昭侯申立二十六年吳遷蔡於州來二十八年昭侯將朝於吳大夫恐其復遷乃令賊殺昭侯而立昭侯子朔是為成侯十九年成侯卒子聲侯產立聲侯十五年卒子元侯立元侯六年卒子侯齊立侯齊四年楚惠王滅蔡侯齊卒蔡遂絕祀。
曹叔振鐸者周武王弟也。武王克殷紂封叔振鐸於曹叔振鐸卒子太伯脾立太伯卒子仲君平立仲君平卒子宮伯侯立宮伯侯卒子孝伯雲立雲卒子夷伯喜立夷伯三十年卒弟幽伯強立幽伯九年弟蘇殺幽伯代立是為戴伯戴伯三十年卒子惠伯兕立三十六年卒子石甫立其弟武殺之代立是為繆公繆公三年卒子桓公終生立(一作終氵星氵星音生)五十五年卒子莊公夕姑立三十一年卒子公夷立九年卒子昭公班立九年卒子共公襄立三十五年卒子文公壽立文公二十三年卒子宣公疆立宣公十七年卒弟成公負芻立二十三年卒子武公勝立二十七年卒子平公頃立平公四年卒子悼公午立九年悼公朝於宋宋囚之曹立其弟野是為聲公悼公死於宋歸葬聲公五年平公弟通弒聲公代立是為隱公隱公四年聲公弟露弒隱公代立是為靖公靖公四年卒子伯陽立十五年宋滅曹執曹伯陽以歸曹遂絕祀。
陳胡公滿者虞帝舜之後也。昔舜為庶人時堯妻之以二女居於媯其後因為氏姓姓媯氏舜傳禹天下而舜子商均為封國夏後時或失或續至於周武王克殷紂復求舜後乃得媯滿封之於陳以奉帝舜祀是為胡公胡公卒子申公犀侯立申公卒弟相公臯羊立相公卒立申公子突是為孝公孝公卒子慎公圉戎立慎公卒子幽公寧立二十三年卒子公孝立公三十六年卒子武公靈立十五年卒子夷公說立三年卒弟平公燮立二十三年卒子文公圉立文公元年取蔡女生子佗十年文公卒長子桓公鮑立三十八年桓公卒桓公弟佗其母蔡女故蔡人為佗殺五父及桓公太子免而立佗是為厲公厲公二年生子敬仲完厲公取蔡女蔡女與蔡人亂厲公數如蔡氵七年厲公所殺桓公太子免之三弟長曰:躍中曰:林少曰:杵臼共令蔡人誘厲公以好女與蔡人共殺厲公而立躍是為利公利公立五月卒立中弟林是為莊公七年卒少弟杵臼立是為宣公二十一年宣公後有嬖姬生子款欲立之乃殺其太子禦寇禦寇素愛厲公子完完乃奔齊四十五年宣公卒子款立是為穆公十六年卒子共公朔立十八年卒子靈公平國立十四年靈公與其大夫孔寧儀行父皆通於夏姬十五年靈公與二子飲於夏氏公戲二子曰:徵舒似汝二子曰:亦似公徵舒怒靈公罷酒出徵舒伏弩廄門射殺靈公孔寧儀行父皆奔楚靈公太子午奔晉徵舒自立為陳侯楚莊王為夏徵舒殺靈公率諸侯伐陳謂陳曰:無驚吾誅徵舒而已已誅徵舒因縣陳而有之群臣畢賀申叔時使於齊來還獨不賀莊王問其故對曰:語有之牽牛蹊人田田主奪之牛蹊則有罪矣。奪之牛不亦甚乎!今王以徵舒為賊弒君故徵兵諸侯以義伐之已而取之以利其地則後何以令於天下是以不賀莊王曰:善乃迎陳靈公太子午於晉而立之復君陳如故是為成公成公卒子哀公弱立初哀公娶鄭長姬生悼太子師少姬生偃二嬖妾長妾生留少妾生勝留有寵哀公屬之弟司徒招三十四年哀公病三月招殺悼太子立留為太子哀公怒欲誅招招發兵圍守哀公哀公自經殺(徐廣曰:三十五年也。)招卒立留為陳君四月陳使使赴楚楚靈王聞陳亂乃殺陳使者使公子棄疾發兵伐陳陳君留奔鄭九月楚圍陳十一月滅陳使棄疾為陳公招之殺悼太子也。太子之子名吳出奔晉晉平公問太史趙曰:陳遂亡乎!對曰:陳顓頊之族陳氏得政於齊乃卒亡自幕至於瞽取無違命舜重之以明德至於遂世守之及胡公周賜之姓使祀虞帝。且盛德之後必百世祀虞之世未也。其在齊乎!楚靈王滅陳五歲楚公子棄疾弒靈王代立是為平王平王初立欲得和諸侯乃求故陳悼太子師之子吳立為陳侯是為惠公惠公立探續哀公卒時年而為元空籍五年矣。二十八年惠公卒子懷公柳立懷公元年吳破楚在郢召陳侯陳侯欲往大夫曰:吳新得意楚王雖亡與陳有故不可背懷公乃以疾謝吳四年吳復召懷公懷公如吳怒其前不往留之因卒吳陳乃立懷公之子越是為湣公二十四年楚惠王以兵北伐殺陳湣公遂滅陳而有之。
杞東樓公者夏後禹之後苗裔也。殷時或封或絕周武王克殷紂求禹之後得東樓公封之於杞以奉夏後氏祀東樓生西樓公西樓公生題公題公生謀娶公(謀一作謨)謀娶公生武公武公立四十七年卒子靖公立二十三年卒子共公立八年卒子德公立(世本曰:惠公)德公十八年卒弟桓公姑容立(世本曰:惠公立十八年生成公及桓公成公立十八年桓公立十七年)桓公十七年卒子孝公モ立十七年卒弟文公益姑立十四年卒弟平公郁立十八年卒子悼公成立十二年卒子隱公乞立七月隱公弟遂弒隱公自立是為公十九年卒子湣公維立十六年湣公弟閼路杞今陳留雍丘縣也。弒湣公代立是為哀公哀公十年卒湣公子束立(刺作)是為出公十二年卒子簡公春立一年楚惠王滅杞。
衛康叔名封周武王同母少弟也。武王已克殷復以殷餘民封紂子武庚祿父周公旦代成王治當國管叔蔡叔與武庚祿父作亂欲攻成周周公旦以成王命興師伐殷殺武庚祿父以殷餘民封康叔為衛君居河淇間故商墟康叔卒子康伯代立康伯卒子考伯立考伯卒子嗣伯立嗣伯卒子康伯立康伯卒子靖伯立靖伯卒子貞伯立貞伯卒子頃侯立頃侯厚賂周夷王王命衛為侯頃侯十二年卒子侯立四十二年卒太子共伯餘立為君共伯弟和有寵於侯多予之賂和以其賂賂王以襲攻共伯於墓上共伯入侯羨自殺衛人因葬之侯旁謚曰:共伯而立和為衛侯是為武公武公即位修康叔之政百姓和集四十二年犬戎殺周幽王武公將兵往佐周平戎甚有功周平王命武公為公五十五年卒子莊公揚立五年娶齊女為夫人好而無子束作速。又取陳女為夫人有子蚤死陳女娣亦幸於莊公而生子完完母死莊公令夫人齊女子之立為太子莊公有寵妾生子州吁二十三年莊公卒太子完立是為桓公十六年弟州吁收聚衛亡人以襲殺桓公州吁自立為衛君石昔與陳侯共謀使右宰醜進食因殺州吁於濮而迎桓公弟晉於邢而立之是為宣公宣公夫人夷姜生子以為太子而令右公子傅之右公子為太子取齊女未入室而宣公見所欲為太子婦者好說而自取之更為太子娶佗女宣公得齊女生子壽子朔令左公子傅之太子母死齊女與朔共讒惡太子宣公自以其奪太子妻也。心惡太子欲廢之及聞其惡大怒乃使太子於齊而令盜遮界上殺之與太子白旄而告界盜見持白旄者殺之。且行子朔之兄壽太子異母弟也。知朔之惡太子而君欲殺之乃謂太子曰:界盜見太子白旄即殺太子可毋行太子曰:逆父命不可遂行壽見太子不止乃盜其白旄而先馳至界盜見其驗即衛上卿殺之壽已死而太子。又至曰:所當殺乃我也。盜並殺之宣公乃以子朔為太子十九年宣公卒太子朔立是為惠公左右公子不平朔之立也。惠公四年左右公子作亂攻惠公立太子之弟黔牟為君惠公[B12H]齊衛君黔牟立八年齊襄公率諸侯奉王命共伐衛納惠公立三年出亡八年復入與前通年惠公凡十三年矣。三十一年卒子懿公赤立九年翟伐衛殺懿公懿公之立也。百姓大臣皆不服自懿公父惠公朔之讒殺太子代立至於懿公嘗欲敗之卒滅惠公之後而更立黔牟之弟昭伯頑之子申為君是為戴公元年卒齊桓公立戴公弟毀為衛君是為文公二十五年卒子成公鄭立三十五年成公卒子穆公立十一年卒其子定公臧立定公十二年卒定公有疾使孔成子寧惠子立敬姒之子ぅ以為太子(成子孔達之孫敬姒定公妾ぅ獻公)是為獻公獻公立十八年孫林父(《文子》也。)攻出獻公奔齊孫《文子》寧殖(惠子也。)共立定公弟秋為衛君是為殤公(一雲獻公弟焱)殤公立寧喜與孫林父爭寵相惡殤公使寧喜攻孫林父林父[B12H]晉復求入故衛獻公齊景公聞之與衛獻公如晉求入晉為伐衛誘與盟衛殤公會平公平公執殤公與寧喜復入衛獻公獻公亡在外十二年而復入三年卒子襄公惡立九年卒子靈公元立初襄公夫人姜氏無子(姜氏宣姜)嬖人周合生孟縶孔成子夢康叔謂已立元(成子衛卿孔蒸鉏也。元孟縶弟夢時元未生)余使羈之孫圉與史茍相之(羈烝鉏子茍史朝子)史朝亦夢康叔謂已余將命而子茍與孔烝鉏之曾孫圉相元史朝見成子告之夢夢協(協合也。)晉韓宣子為政聘於諸侯之歲(昭二年)周合生子成子以《周易》筮之曰:元尚享衛國主其社稷(令蓍辭)遇屯亻亦(震下坎上屯)。又曰:余尚立縶尚克嘉之(嘉善也。)遇屯之比亻厥(坤下坎上比屯初九爻變比)以示史朝史朝曰:元亨。又何疑焉(《周易》曰:屯元亨)成子曰:非長之謂乎!(言屯之元亨謂年長非謂名元)對曰:康叔名之可謂長矣。(善之長也。)孟非人也。將不列於宗不可謂長(足跛非全人不可列為宗主)。且其繇曰:利建侯(繇卦辭)嗣吉何建建非嗣也。(嗣子有常位故無所卜無所建今以位不定卜嗣得吉則當從吉而建之也。)二卦皆云:(謂兩得屯卦皆有建侯之文)子其建之康叔命之二卦告之筮襲於夢武王所用也。弗從何為(外傳云:太誓曰:朕夢協朕卜襲於休祥戎商必克此武王辭)弱足者居(跛則偏弱居其家不能行)侯主社稷臨祭祀奉人民事鬼神從會朝。又焉得居各以所利不亦可乎!(孟跛利居元吉利建)故孔成子立靈公(一云:襄公有賤妾幸之有身夢有人謂曰:我康叔也。令。若子必有衛名而子曰:元妾怪之問孔成子成子曰:康叔衛祖也。)靈公三十九年太子蒯聵與靈公夫人南子有惡太子[B12H]宋四十二年靈公卒衛乃以蒯聵之子輒為君是為出公初孔圉取太子蒯聵之姊生悝出公十二年悝母使孔氏之豎渾良夫使於太子良夫與太子入舍孔氏之外圃遂入適伯姬氏出公輒[B12H]魯孔悝立太子蒯聵是為莊公莊公三年晉趙簡子圍衛莊公出[B12H]衛人立子班師為衛君(《左傳》云:班師襄公之孫)齊伐衛虜班師更立公子起為衛君(起靈公子)起元年衛石曼專逐其君起起奔齊衛出公輒自齊復歸立初出公立十二年亡在外四年復入二十一年卒出公季父黔攻出公及生子男也。以告襄公襄公曰:天所置也。名之曰:元夫人無子,於是立元為嗣子而自立是為悼公悼公五年卒子敬公弗(一云:元君懷君之弟)立敬公十九年卒子昭公糾立昭公六年公子亹弒之代立是為懷公懷公十一年公子頹弒懷公而代立是為慎公慎公父公子適適父敬公也。慎公四十二年卒子聲公訓立聲公十一年卒子成侯速立十六年衛貶號曰:侯二十九年成侯卒子平侯立平侯八年卒子嗣君立更貶號曰:君四十二年卒子懷君立懷君三十一年朝魏魏因殺懷君更立嗣君弟是為元君(微畿內國名子爵也。為紂卿士)二十五年元君卒子君角立九年秦並天下立為始皇帝二十一年二世廢君角為庶人衛絕祀宋微子啟者(微子舍其孫盾而立衍鄭微曰:微子適子死立弟殷道也。)殷帝乙之首子而紂之庶兄也。紂既立不明微子度紂終不可諫乃去武王伐紂微子持其祭器造於軍門武王乃釋微子復位如故成王少武庚作亂周公既承王命誅武庚乃命微子啟代殷後奉其先祀啟卒立其弟衍是為微仲微仲卒子宋公稽立稽卒子丁公申立一云:敬公費申卒子氵昏公共立共卒弟申公立申公即位氵昏公子鮒祀(鮒一作魴)弒煬公而自立曰:我當立是為厲公厲公卒子公舉立二十八年卒子惠公覸立三十年卒子哀公立哀公元年卒子戴公立三十四年卒子武公司空立十八年卒子宣公力立宣公有太子與夷十九年宣公病讓其弟和曰:父死子繼兄死弟及天下通義也。我其立和和亦三讓而受之宣公卒弟和立是為穆公九年病召大司馬孔父而屬殤公曰:先君舍與夷而立寡人(先君穆公兄宣公與夷宣公子即所屬殤公)寡人弗敢忘。若以大夫之靈得保首領以沒先君。若問與夷其將何辭以對請子奉之以主社稷寡人雖死亦無悔焉對曰:群臣願奉馮也。(穆公子壯公也。)公曰:不可先君以寡人為賢使主社稷。若棄德不讓是廢先君之舉也。豈曰:能賢(馮言不讓則不足稱賢)光昭先君之令德可不務乎!吾子其無廢先君之功(先君以舉賢為功我。若不賢是廢之)使公子馮出居於鄭(辟殤公也。)穆公卒殤公即位君子曰:宋宣公可謂知人矣。立穆公其子饗之命以義夫殤之十年太宰華督弒殤公而迎公子馮於鄭而立之是為莊公十九年卒子氵昏公捷立十一年南宮萬殺氵昏公於蒙澤更立公子遊為君宋之諸公子共擊殺南宮牛弒宋新君遊而立氵昏公弟禦說是為桓公宋人醢南宮萬三十一年桓公卒太子茲甫立是為襄公十三年與楚成王戰於泓大敗傷股十四年病傷於泓而竟卒子成公王臣立十七年卒成公弟禦殺太子而自立為君宋人共殺君禦而立成公少子杵臼是為昭公九年昭公無道國人不附昭公出獵襄公夫人王姬使衛伯攻殺昭公杵臼弟鮑革(一無革字)立是為文公二十二年卒子共公瑕立十三年卒司馬唐山攻殺太子肥右師誅唐山乃立共公少子成是為平公四十四年平公卒子元公佐立公佐立十五年魯昭公避季氏居外為之求入魯行道卒子景公頭曼立六十四年卒宋公子特攻殺太子而自立是為昭公昭公者元公之曾庶孫也。昭父公孫糾糾父公子衤秦衤秦即元公少子也。景公音瑞殺昭公父糾故昭公怨殺太子而自立昭公四十七年卒子悼公購繇立八年卒子休公田立二十三年卒子辟公辟兵立三年卒子剔成立剔成四十一年剔成弟偃攻襲剔成剔成敗[B12H]齊偃自立為宋君十一年自立為王四十七年齊氵昏王與魏楚伐宋殺王偃遂滅宋而三分其地。一云:四十九年一云:辟公兵。
●卷二百三十七
○列國君·部嗣襲第二
晉唐叔虞者周武王子而成王弟成王封叔虞於唐。故曰:唐叔虞叔虞姓姬氏字子於唐叔子燮是為晉侯晉侯子寧族是為武侯武侯之子服人是為成侯成侯子福是為厲侯厲侯子宜臼是為靖侯靖侯已來年紀可推自唐叔至靖侯五世無其年數靖侯十八年卒子侯司徒立十八年卒子獻侯籍立十一年卒子穆侯費王立穆侯四年取齊女姜氏為夫人七年伐條生太子仇十年伐千畝有功(西河界休縣南有地名千畝)生少子名曰:成師(意取能成其眾也。)師服曰:(晉大夫)異哉!君之命子也。太子曰:仇仇者讎也。少子曰:成師成師大號成之者也。名自命也。物自定也。今適庶名反逆此後晉其能無亂乎!二十七年穆侯卒弟殤叔自立太子仇出奔殤叔四年穆侯太條晉地子仇率其徒襲殤叔而立是為文侯三十五年卒子昭侯伯立昭侯元年封文侯弟成師於曲沃曲沃邑大於翼翼晉君都邑也。成師封曲沃號為桓叔靖侯庶孫欒賓相桓叔桓叔是時年五十八矣。好德晉國之眾皆附焉君子曰:晉之亂其在曲沃矣。末大於本而得民心不亂何待七年晉大臣潘父弒其君昭侯而迎曲沃桓叔桓叔欲入晉晉人發兵攻桓叔桓叔敗歸還曲沃晉人共立昭侯子平為君是為孝侯誅潘父孝侯八年曲沃桓叔卒子單代桓叔是為曲沃莊伯孝侯十五年曲沃莊伯弒其君晉孝侯於翼晉人攻曲沃莊伯莊伯復入曲沃晉人復立孝侯子都為君是為鄂侯鄂侯六年卒曲沃莊伯聞晉鄂侯卒乃興兵伐晉周平王使虢公將兵伐曲沃莊伯莊伯走保曲沃晉人共立鄂侯子光為哀侯二年曲沃莊伯卒子稱代莊伯立是為曲沃武公哀侯八年晉侵陘廷陘廷與曲沃武公謀九年伐晉於汾旁虜哀侯晉人乃立哀侯子小翼南鄙邑名子為君是為小子侯小子元年曲沃武公使韓萬殺所虜晉哀侯(韓萬曲沃桓叔之子莊伯弟)曲沃益疆晉無如之何晉小子之四年曲沃武公誘召晉小子殺之周桓王使虢仲伐曲沃武公武公入於曲沃乃立晉哀侯弟緡為晉侯晉侯二十八年曲沃武公伐晉侯緡滅之盡以其寶器賂獻於周王王命曲沃武公為晉君列為諸侯盡並晉地而有之曲沃武公已即位三十七年矣。更號曰:晉武公晉武公始都晉國前即位曲沃通三十八年武公稱者先穆侯曾孫也。曲沃桓叔孫也。桓叔者始封曲沃武公莊伯子也。自桓叔初封曲沃以至武公滅晉凡六十七歲而卒代晉為諸侯武公代晉二歲卒與曲沃通年即位凡三十九年而卒子獻公詭立獻公五年伐驪戎得驪姬(西戎之別在驪山也。)驪姬弟俱愛幸之八年士蒍說公曰:(士蒍晉大夫)故晉之群公子多不誅亂。且起乃使盡殺諸公子而城聚都之(聚晉邑)命曰:糸始都糸十二年驪姬生奚齊獻公有意廢太子乃曰:曲沃吾先祖宗廟所在而蒲邊秦屈邊翟(蒲今蒲阪屈北屈皆在河東一曰蒲今平陽蒲子縣是)不使諸子居之我懼焉,於是使太子申生居曲沃公子重耳居蒲公子夷吾居屈獻公與驪姬子奚齊居糸晉國以此知太子不立也。太子申生其母齊桓公女也。曰:齊姜早死申生同母女弟為秦繆公夫人重耳母翟之狐氏女也。夷吾母重耳母女弟也。獻公子八人而太子申生重耳夷吾皆有賢行及得驪姬乃遠此三子十九年獻公私謂驪姬曰:吾欲廢太子以奚齊代之驪姬泣曰:太子之立諸侯皆已知之而數將兵百姓附之奈何以賤妾之故廢適立庶君必行之妾自殺也。驪姬徉譽太子而陰令人訁替惡太子而欲立其子二十一年驪姬謂太子曰:君夢見齊姜太子速祭曲沃(齊姜廟所在)歸於君太子,於是祭其母齊姜於曲沃上其薦胙於獻公獻公時出獵置胙於宮中驪姬使人置毒藥胙中居二日獻公從獵來還宰人上胙獻公獻公欲饗之驪姬從旁止之曰:胙所從來遠試之祭地地墳(將飲先祭示有先也。墳起也。)與犬犬死與小臣小臣死(小臣官名掌陰事今閹士也。)驪姬泣曰:太子何忍也。其父而欲弒代之況他人乎!。且君老矣。旦暮之人曾不能待而欲弒之謂獻公曰:太子所以然者不過以妾及奚齊之故妾願母子辟之他國。若早自殺毋徒使母子為太子所魚肉也。始君欲廢之妾猶恨之至於今妾殊自失於此太子聞之奔新城(新城曲沃也。新為太子城)獻公怒乃誅其傅杜原款,或謂太子曰:為此藥者乃驪姬也。太子何不自辭明之可也。太子曰:吾君老矣。非驪姬寢不安食不甘即辭之君。且怒之不可,或謂太子曰:可奔他國太子曰:被此惡名以出人誰內我我自殺耳十二月戊申申生自殺於新城此時重耳夷吾來朝人或告驪姬曰:二公子怨驪姬訁替殺太子驪姬恐因訁替二公子申生之藥胙二公子知之二子聞之恐重耳走蒲夷吾走屈保其城自備守二十二年獻公怒二子不辭而去果有謀矣。乃使兵伐蒲重耳遂奔翟使人伐屈屈城守不可下二十三年獻公遂發賈華等伐屈(賈逵曰:賈華晉右行大夫)屈潰夷吾將奔翟冀芮曰:不可(韋昭曰:冀芮晉大夫)重耳已在矣。今往晉必移兵伐翟翟畏晉禍。且及不如走梁梁近於秦秦彊吾君百歲後可以求入焉遂奔梁二十五年驪姬娣生卓子二十六年獻公病甚乃謂荀息曰:吾以奚齊為後年少諸大夫不服恐亂起子能立之乎!荀息曰:能獻公曰:何以為驗對曰:使死者復生生者不慚為之驗,於是遂屬奚齊於荀息荀息為相主國政獻公卒裏克鄭欲內重耳以三公子之徒作亂(丕阝鄭晉大夫三公子申生重耳夷吾)謂荀息曰:三怨將起秦晉輔之子將何如荀息曰:吾不負先君言十月裏克殺奚齊於喪次獻公未葬也。荀息將死之,或曰:不如立奚齊弟卓子而傅之荀息立卓子而葬公十一月裏克弒卓子於朝(列女《傳》曰:鞭殺驪姬於市)荀息死之裏克使迎夷吾於梁卻芮使夷吾重賂秦以求入(卻芮卻克祖父從夷吾者)曰:人實有國我何愛焉(言國非己有何愛而不以賂秦)入而能民土於何有從之(能得民不患無土)齊隰朋帥師會秦師納晉惠公惠公立十四年卒太子圉立是為懷公懷公初質於秦惠公病亡歸秦怨之乃求公子重耳欲納之秦穆公乃發兵送重耳使人告欒卻之黨為內應殺懷公於高梁入重耳重耳立是為文公秦穆公乃發兵與重耳歸晉晉聞秦兵來亦發兵拒之然皆陰知公子重耳入也。唯惠公之故貴臣呂卻之屬不欲立重耳重耳出亡凡十九歲而得入時年六十二矣。晉人多附焉文公立九年卒子襄公歡立七年八月襄公卒太子夷臯少晉人以難故(晉國數有患難)欲立長君趙盾曰:立襄公弟雍好善而長先君愛之。且近於秦秦故好也。立善則固事長則順奉愛則孝結舊好則安賈季曰:不如其弟樂辰嬴嬖於二君(辰嬴懷嬴也。二君懷公文公)立其子民必安之趙盾曰:辰嬴賤班在九人下(班次也。)其子何震之有(震威也。)。且為二君嬖氵也。為先君子不能求大而出在小國賤也。母氵子僻無威陳小而遠無援將何可乎!使士會如秦迎公子雍賈季亦使人召公子樂於陳趙盾廢賈季殺陽處父(此時賈佗為大師陽處父為太傅)十月葬襄公十一月賈季奔翟是歲秦穆公亦卒靈公元年四月秦康公曰:昔文公之入也。無衛故有呂卻之患乃多與公子雍衛太子母繆嬴日夜抱太子以號泣於朝曰:先君何罪其嗣亦何罪舍適而外求君將安置此(此太子)出朝則抱以適趙盾所頓首曰:先君奉此子而屬之子曰:此子材吾受其賜不材吾怨子(怨其教導不至)今君卒言猶在耳(在宣子之耳)而棄之。若何趙盾與諸大夫皆患穆嬴。且畏Τ乃背所迎而立太子夷臯是為靈公十四年靈公壯厚斂以雕墻將軍趙穿襲殺靈公於桃園趙盾使趙穿迎襄公弟黑臀於周而立是為成公成公者文公少子其母周女也。七年成公卒子景公據立十九年夏景公病立其太子壽曼為君是為厲公後月餘景公卒厲公多外嬖姬欲盡去群大夫而立諸姬兄弟八年欒書中行偃弒厲公使人迎公子周(一曰作糾)而立之是為悼公悼公周者其大父捷晉襄公少子也。不得立號為桓叔桓叔最愛桓叔生惠伯談談生悼公周周之立年十四矣。初欒武子既弒厲公使智武子彘恭子如周迎悼公庚午大夫迎於清原公言於諸大夫曰:孤始願不及此孤之及此天也。且人之有元君將稟命焉。若稟而棄之是焚穀也。其稟而不材是穀不成也。穀之不成孤之咎也。成而焚之二三子之虐也。孤之不元廢也。其誰怨也。元而以虐奉之二三子之制也。若欲奉元以濟大義將在今日。若欲暴虐以離百姓反易民常亦在今日圖之進退願繇今日大夫對曰:君鎮撫群臣而大庇蔭之無乃不堪君訓而䧟於大戮以煩刑吏辱君之允令敢不承業乃盟而入即位十五年卒子平公彪立二十六年卒子昭公夷立六年卒子頃公去疾立十四年卒子定公午立三十七年卒子出公鑿立出公立十七年(年表雲十八年,或云二十年)知伯與韓趙魏共分範仲行地以為邑出公怒告齊魯欲以伐四卿四卿恐遂反攻出公出公奔齊道病死故知伯乃立昭公曾孫驕為晉君是為哀公哀公大父雍晉昭公少子也。號為戴子戴子生忌忌生哀公哀公十八年卒子幽公柳立十八年盜殺幽公魏文侯以兵誅晉亂立幽公子止是為烈公二十七年卒子孝公頎立十七年卒子靜公俱酒立靜公二年魏武侯韓哀侯趙敬侯滅晉而三分其地。
秦之先帝顓瑞之苗裔孫曰:女修女修織玄鳥隕卵女修吞之生子大業大業取少典之子曰:女華女華生大費與禹平水土已成帝錫玄圭禹受曰:非予能成亦大費為輔帝舜曰:咨爾費贊禹功其錫爾皂遊爾後嗣將大出乃妻之姚姓之玉女(賜之玄圭妻以姚姓之女也。)大費拜受佐舜調馴鳥獸鳥獸多馴服是為柏翳舜賜姓嬴氏大費生子二人一曰大廉實鳥俗氏二曰若木實費氏其玄孫曰:費昌子孫或在中國或在夷狄費昌當夏桀之時去夏歸商為湯禦以敗桀於鳴條大廉玄孫曰:孟戲中衍鳥身人言帝太戊聞而卜之使禦吉遂致使禦而妻之自太戊以下中之後遂世有功以佐殷國故嬴姓多顯遂為諸侯其玄孫曰:中(一作滑)在西戎保西垂生蜚廉蜚廉生惡來惡來有力(手掣虎兕)蜚廉善走父子俱以材力事紂惡來革早死有子曰:女防女防生旁臯旁臯生大幾大幾生大駱大駱生非子以造父之寵皆蒙趙城姓趙氏非子居犬丘(居槐里也。)好馬及畜善養息之犬丘人言之周孝王孝王召使主馬於渭之間馬大蕃息孝王欲以為大駱適嗣申侯之女為大駱妻生子成為適申侯乃言孝王曰:昔我先酈山之女為戎胥軒妻生中以親故歸周保西垂以其故和睦今我復與大駱妻生適子成申駱重婚西戎皆服所以為王王其圖之,於是孝王曰:昔柏翳為舜主畜畜多息故有土賜嬴姓今其後世亦為朕息馬朕其分土為附庸邑之秦(今天水隴西縣秦亭也。)使復續嬴氏祀號曰:秦嬴亦不廢申侯之女子為駱適者以和西戎秦嬴生秦侯秦侯立十年卒生公伯公伯立三年卒生秦仲秦仲立三年周厲王無道諸侯或叛之西戎反王室滅大駱犬丘之族周宣王即位(秦仲之十八年也。)乃以秦仲為大夫誅西戎西戎殺秦仲秦仲立二十二年死於戎(秦仲始大有車馬禮樂侍御之好也。)有子五人其長者曰:莊公周宣王乃召莊公昆弟五人與兵七千人使伐西戎破之,於是復予秦仲後及其先大駱地犬丘並有之為西垂大夫莊公居其故西犬丘生子三人其長男世父世父曰:戎殺我大父仲我非殺戎王則不敢入邑遂將擊戎讓其弟襄公襄公為太子莊公立四十四年卒太子襄公代立西戎犬戎與申侯伐周殺幽王驪山下而秦襄公將兵救周戰甚力有功周避犬戎難東徙雒邑襄公以兵送周平王平王封襄公為諸侯十二年卒子文公立四十八年文公太子卒賜謚為公公之長子為太子是文公孫也。五十年文公卒公子立是為寧公十二年卒生子三人長男武公為太子武公弟德公同母魯姬子生出子寧公卒大庶長弗忌威壘三父廢太子而立出子為君出子六年三父等復共令人賊殺出子出子生五歲立六歲卒三父等乃復立故太子武公二十年武公卒立其弟德公德公生三十三歲而立立二年卒子三人長子宣公中子成公少子穆公宣公立十二年卒立其弟成公成公立四年卒立其弟穆公任好三十九年穆公卒太子代立是為康公康公立十二年卒子共公立共公立五年卒子桓公立桓公二十七年卒子景公立景公四十年卒子哀公立三十六年卒太子夷公早死不得立立夷公子是為惠公惠公十年卒子悼公立十四年卒子厲共公立三十四年卒子躁公立十四年躁公卒立其弟懷公懷公四年庶長與大臣圍懷公懷公自殺懷公太子曰:昭子蚤死大臣乃立太子昭子之子是為靈公十三年卒立子獻公不得立立靈公季父悼子是為簡公十六年卒子惠公立十三年卒子出子立出子二年庶長改迎靈公之子獻公於河西而立之殺出子二十四年獻公卒子孝公立二十四年卒子惠文君立二十八年卒子武王立四年武王死立異母弟是為昭襄王(即昭王也。)昭王四十年太子死四十二年以次子安國君為太子安國君有子二十餘人安國君有所甚愛姬立以為正夫人號曰:華陽夫人華陽夫人無子安國君中男名子楚子楚母曰:夏姬母愛子楚為秦質子於趙秦數攻趙趙不甚禮子楚子楚秦諸庶孽孫質於諸侯車乘進用不饒居處困不得意呂不韋賈邯鄲見而憐之曰:此奇貨可居(以此子楚方財貨也。)乃往見子楚說曰:吾能大子之門子楚笑曰:且自大君之門而乃大吾門呂不韋曰:子不知也。吾門待子門而大子楚心知所謂乃引與坐深語呂不韋曰:秦王老矣。安國君得為太子竊聞安國君愛幸華陽夫人華陽夫人蕪子能立適嗣者獨華陽夫人耳今子兄弟二十餘人子。又居中不甚見幸久質諸侯即大王薨安國君立為王則子無幾得與長子諸子旦暮在前者爭為太子矣。子楚曰:然為之奈何呂不韋曰:子貧客於此非有以奉獻於親及結賓客也。不韋雖貧請以千金為子西遊事安國君及華陽夫人立子為適嗣子楚乃頓首曰:必如君策請得分秦國與君共之呂不韋乃以五百金與子楚進用結賓客而復以五百金買奇物玩好自奉而西遊秦求見華陽夫人姊而皆以其物獻華陽夫人因言子楚賢智結諸侯賓客遍天下常曰:楚也。以夫人為天日夜泣思太子及夫人夫人大喜不韋因使其姊說夫人曰:吾聞之以色事人者色衰而愛弛今夫人事太子甚愛而無子不以此時蚤自結於諸子中賢孝者舉立以為適而子之夫在則重尊夫百歲之後所子者為王終不失勢此所謂一言而萬世之利也。不以繁華時樹本即色衰愛弛後雖欲開一語尚可得乎!今子楚賢而自知中男也。次不得為適其母。又不得幸自附夫人夫人誠以此時拔以為適夫人則竟世有寵於秦矣。華陽夫人以為然乘太子間從容言子楚質於趙者絕賢來往者皆稱譽之乃因涕泣曰:妾幸得充後宮不幸無子願得子楚立為適嗣以托妾身安國君許之乃與夫人刻玉符約以為適嗣安國君及夫人因厚饋遺子楚而請呂不韋傅之子楚以此名譽益盛於諸侯呂不韋取邯鄲諸姬絕好善舞者與居知有身子楚從不韋飲見而說之因起為壽請之不韋怒念業已破家為子楚欲以釣奇乃遂獻其姬姬自匿有身至大期時(徐廣曰:十二月也。)生子政子楚遂立姬為夫人秦昭王五十年使王圍邯鄲急趙欲殺子楚子楚與呂不韋謀行金六百斤予守者吏得脫亡赴秦軍遂以得歸趙欲殺子楚妻子子楚夫人趙豪家女也。得匿以故母子竟得活秦昭王五十六年卒太子安國君立是為孝文王即位三日卒子莊襄王立四年卒子政立是為秦始皇帝。
楚之先祖出自帝顓頊高陽高陽者黃帝之孫昌意之子也。高陽生稱稱生卷章卷章生重黎(世本云:老童生重黎及吳回譙周曰:老童即卷章也。)重黎為帝嚳高辛居火正甚有功能光融天下帝嚳命曰:祝融(祝大融明也。一曰祝始也。)共工氏作亂帝嚳使重黎誅之而不盡帝乃以庚寅日誅重黎而以其弟吳回為重黎後復居火正為祝融吳回生陸終陸終生子六人坼剖而生焉(干寶曰:先儒學士多疑此事譙允南通才達學情該數理者也。作古史考以為作者妄記廢而不論余亦尤其生之異也。然案六子之世子孫有國升降六代數千年間叠至霸王天將興之必有尤物乎!。若夫前誌所傅修已背坼而生禹簡狄胸剖而生契歷代久遠莫足相證近魏黃初五年汝南屈雍妻王氏生男兒從右胳下小腹上出而平和自。若數月創合母子無恙斯蓋近事之信也。以今況古固知傳記者之不妄也。天地紜為陰陽變化安可守之一端以常理乎!詩云:不坼不副無災無害原詩人之旨明古之婦人常有坼腹而產者矣。又有因產而遇災害者故美其無害也。)其一曰昆吾(昆吾名樊為己姓封昆吾世本曰:昆吾者衛是也。世本曰:參胡者韓是也。)二曰參胡(世本曰:參人者鄭是也。)三曰彭祖(名翦為彭姓封於大彭世本曰:彭祖者彭城是也。)四曰會人(世本日會人者是也。)五曰曹姓(世本曰:曹姓者邾是也。)六曰季連羋姓楚其後也。昆吾氏夏之時嘗為侯伯桀之時湯滅之彭祖氏殷之時嘗為侯伯殷之末世滅彭祖氏季連生附沮(孫檢曰:一作祖)附沮生冗熊其後中微或在中國或在蠻夷弗能紀其世周文王之時季連之苗裔曰:鬻熊鬻熊子事文王蚤卒其子曰:熊麗熊麗生熊狂熊狂生熊繹熊繹當周成王之時舉文武勤勞之後嗣封熊繹於楚蠻封以子男之田姓羋氏居丹陽楚子熊繹生熊艾熊艾生熊{裏旦}熊{裏旦}生熊勝熊勝以弟熊楊為後熊楊生熊渠熊渠生子三人當周夷王時王室微諸侯,或不朝相伐熊渠甚得江漢間民和乃興兵伐庸(庸今上庸地)楊粵至於鄂熊渠曰:我蠻夷也。不與中國之號謚乃立其長子康為句亶王(今江陵也。)中子紅為鄂王(九州記曰:鄂今武昌)少子執疵為越章王皆在江上楚蠻之地及周厲王之時暴虐熊渠畏其伐楚亦去其王後為熊母康(即渠之長子)母康早死熊渠卒子熊摯紅立摯紅卒其弟弒而代立曰:熊延熊延生熊勇熊勇十年卒弟熊嚴為後熊嚴十年卒有子四人長子伯霜中子仲雪次子叔堪少子季徇熊嚴卒長子伯霜代立是為熊霜熊霜六年卒三弟爭立仲雪死叔堪亡避難於濮(建寧郡南有濮夷)而少弟季徇立是為熊徇二十二年卒子熊Ф立熊Ф九年卒子熊儀立是為。若敖二十七年卒子熊坎立是為霄敖六年卒子熊旬立(旬音舜)是為蚡冒十七年卒蚡冒弟熊通弒蚡冒子而代立是為楚武王五十一年卒子文王熊貲立始都郢十三年卒子熊<喜>立(<喜>古艱字)是為杜敖杜敖五年欲殺其弟熊惲惲奔隨與隨襲殺杜敖代立是為成王立四十六年欲立公子職絀公子商臣商臣以宮衛兵圍成王成王自絞殺商臣代立是為穆王十二年卒子莊王侶立二十三年卒子共王審立三十一年卒子康王招立十五年卒子員立是為郟敖康王寵弟公子圍子比子棄疾郟敖三年以其季父康王弟公子圍為令尹主兵事四年圍使鄭道聞王疾而還圍入問王疾絞而弒之圍立是為靈王靈王自殺兄之子員即位為王十一年使蕩侯等圍徐以恐吳靈王次於乾以待之十二年春王樂乾不能去也。公子比公子棄疾作亂入殺太子祿立子比為王子為令尹棄疾為司馬靈王獨徨山中野人莫敢入王遂死於芋尹申亥家是時楚國雖立比為王畏靈王復來。又不聞靈王死國人每夜驚曰:靈王入矣。五月乙卯夜棄疾使公人從江上走呼曰:靈王至矣。國人愈驚。又使曼成然告初王比及令尹子曰:王至矣。君蚤自圖無取辱焉初王及子遂自殺棄疾即位改名熊居是為平王平王二年使費無忌如秦為太子建娶婦婦好來未至無忌先歸說平王曰:秦女好可自娶王聽之自娶秦女生熊珍更為太子娶無忌。又讒太子建建奔宋十三年卒太子珍立是為昭王二十七年昭王病甚乃召諸公子大夫曰:孤不佞再辱楚國之師今乃得以天壽終孤之幸也。讓其弟公子申為王不可。又讓次弟公子結亦不可。又讓次弟公子閭五讓乃後許為王將戰庚寅昭王卒於軍中子閭曰:王病甚舍其子讓群臣臣所以許王以廣王意也。今君王卒臣豈敢忘君王之意乎!乃與子西子綦謀伏師閉塗(一作壁)迎越女之子章立之(閉塗不通外使也。越女昭王之妾)是為惠王然後罷兵歸葬昭王惠王五十七年卒子簡王中立二十四年卒子聲王當立六年盜殺聲王子悼王熊疑立二十一年卒子肅王臧立十一年卒無子立其弟熊良夫是為宣王三十年卒子威王熊商立十一年卒子懷王熊槐立三十年秦昭王遺楚王《書》曰:願與君王會武關面相約結盟而去寡人之願也。懷王往會秦昭王昭王詐令一將軍伏兵武關號為秦王楚王至則閉武關遂與至咸陽秦因留之楚大臣患之乃相與謀立太子橫是為頃襄王頃襄王三年懷王發病卒於秦三十六年頃襄王卒太子熊元代立是為考烈王二十五年卒子幽王悍立十年卒同母弟猶代立是為哀王哀王二月餘哀王庶兄負芻之徒襲殺哀王而自立負芻為王五年秦將王翦蒙武遂破楚國虜楚王負芻滅楚名為楚郡云:
越王句踐其先禹之苗裔而夏後帝少康之庶子也。封於會稽以奉守禹之祀文身斷髪披草萊而邑焉後二十餘世至於允常允常之時與吳王闔閭戰而相怨伐允常卒子句踐立是為越王句踐句踐卒子王鼫與立王鼫與卒子王不壽立王不壽卒子王翁立王翁卒子王翳立王翳卒子王之侯立王之侯卒子王無彊立王無彊伐楚楚威王興兵而伐之大敗越殺王無彊而越以此散諸族子爭立或為王或為君濱於江南海上服朝於楚後七世至閩君搖佐諸侯平秦漢高帝復以搖為越王以奉越後東越閩君皆其後也。
鄭桓公友者周厲王世子而宣王之庶弟也。(年表云:母弟)宣王立二十二年友初封於鄭封三十三歲百姓皆便愛之幽王以為司徒(幽王八年為司徒)和集周民周民皆說幽王時王室多難桓公問太史伯曰:予安逃死乎!太史伯曰:獨雒之東土河濟之南可居桓公,於是卒言王東徙其民雒東而虢鄶果獻十邑竟國之(十邑謂虢鄶鄢蔽補丹依果歷莘也。)二歲犬戎殺桓公鄭人共立其子掘突是為武公二十七年卒子寤生立是為莊公四十三年卒太子忽立是為昭公初祭仲有寵於莊公莊公使為卿公使娶鄧女生昭公忽故祭仲立之莊公。又娶宋雍氏女生突雍氏有寵於宋(為宋正卿。故曰:有寵)宋莊公聞祭仲立忽乃使人誘召祭仲而執之曰:不立突將死亦執突以求賂焉祭仲許宋與宋盟以突歸立之昭公出奔衛突立是為厲公厲公四年祭仲專國政公患之陰使其壻雍糾欲殺祭仲糾妻祭仲女也。告祭仲祭仲乃殺雍糾戮之於市厲公無奈祭仲何出居邊邑曰:櫟遂居之祭仲迎昭公忽復入鄭即位自昭公為太子時惡高渠彌及昭公即位渠彌懼其殺己三年冬渠彌與昭公出獵射殺昭公於野祭仲與渠彌不敢入厲公乃更立昭公弟子亹為君(子亹無謚號)子亹元年齊襄公會諸侯於首止子亹往會子亹自齊襄公為公子時嘗會鬥相仇子亹至不謝齊侯齊侯怒遂伏甲而殺子亹高渠彌與祭仲謀召子亹弟公子嬰於陳而立之是為鄭子鄭子十四年厲公在櫟使人誘劫鄭大夫傅瑕要以求入瑕殺鄭子而迎厲公厲公自櫟復入即位厲公初立四歲亡居櫟居櫟十七歲復入立七歲卒子文公立初文公子蘭出奔晉(蘭鄭穆公)從晉文公伐鄭請無與圍鄭許之使待命於東(晉東界)鄭石田父侯宣多迎以為太子以求成於晉晉文公欲入蘭為太子以告鄭鄭大夫石癸曰:吾聞姞姓乃後稷之元妃(姞姓之女為後稷妃)其後當有興者子蘭母其後也。且夫人子盡已死餘庶子無如蘭賢今圍急晉以為請利孰大焉遂許晉與盟卒而立子蘭為太子晉兵乃罷去子蘭立是為繆公二十二年卒子夷立是為靈公元年子公弒靈公鄭人立靈公庶弟公子堅是為襄公十八年卒子悼公洗立二年卒立其弟侖是為成公十四年卒子惲立是為公公五年鄭相子駟使廚人藥殺公(年表云:子駟使賊夜弒僖公)立公子嘉嘉時年五歲是為簡公三十六年卒子定公寧立十三年卒子獻公蠆立十三年卒子聲公勝立三十七年聲公卒子哀公易立八年鄭人弒哀公而立聲公弟醜是為共公三十年卒子幽公已立幽公元年韓武子伐鄭殺幽公鄭人立幽公弟駘是為繻公鄭君殺其相子陽二十七年子陽之黨共弒繻公(年表云:鄭人立幽公子駘繻或作繚)駘而立幽公弟乙為君是為鄭君二十一年韓哀侯滅鄭並其國。
趙氏之先與秦共祖至中行為帝大戊禦其後世蜚廉有子二人而命其一子曰:惡來事紂為周所殺其後為秦惡來弟曰:季勝其後為趙季勝生孟增孟增幸於周成王是為宅臯狼(或云:臯狼地名在西河)臯狼生衡父衡父生造父造父見幸於周繆王造父取驥之乘匹與桃林盜驪驊騮耳獻之繆王繆王使造父禦西巡狩見西王母樂之忘歸而徐偃王反繆王日馳千里馬攻徐偃王大破之乃賜造父以趙城繇此為趙氏自造父而下六世至奄父曰:公仲公仲為宣王禦奄父生叔帶幽王無道叔帶去周如晉始建趙氏於晉自叔帶以下趙宗益興五世而生趙夙夙生共孟共孟生趙衰趙衰生盾盾生朔朔生武武生景叔景叔生趙鞅是為簡子簡子生毋卹毋卹母賤翟婢也。簡子盡召諸子與語毋卹最賢簡子乃告諸子曰:吾藏寶符於常山上先得者賞諸子馳之常山上求無所得母卹還曰:已得符矣。簡子曰:奏之毋卹曰:從常山上臨代代可取也。簡子,於是知毋卹果賢乃廢太子伯魯而以毋卹為太子是為趙襄子趙襄子以為伯魯之不立也。不肯立子。且必欲傳位與伯魯子代成君成君先死乃取成君子浣立為太子是為獻侯十五年獻侯卒子烈侯籍立烈侯六年魏韓趙皆相立為諸侯九年烈侯卒弟武公立十三年卒趙復立烈侯太子章是為敬侯十二年卒子成侯種立二十五年卒太子肅侯立二十四年卒子武靈王立十六年王遊大陵他日王夢見處女鼓瑟而歌異日王飲酒樂數言所夢想見其狀吳廣聞之因夫人而內其女娃嬴孟姚也。甚有寵生子何二十七年大朝於東宮傳國立王子何以為王是為惠文王武靈王自號為主父封長子章為代安陽君惠文王立三年主父死三十三年惠文王卒太子丹立是為孝成王二十一年王卒子偃立是為悼襄王九年卒子幽繆王遷立遷其母倡也。嬖於悼襄王悼襄王廢適子嘉而立遷遷立七年秦人攻趙趙王遷降流於房陵秦既虜遷趙之亡大夫共立嘉為王王代六歲秦進兵破嘉遂滅趙魏之先畢公高之後也。畢公高與周同姓武王之伐紂而高封於畢,於是為畢姓其後絕封為庶人畢在長安縣西北或在中國或在夷狄其苗裔曰:畢萬事晉獻公獻公之十六年趙夙為禦畢萬為右以伐霍耿魏滅之以耿封趙夙以魏封畢萬為大夫而畢萬之世彌大從其國名為魏氏生武子武子生悼子魏悼子徙居霍悼子生糸糸生嬴嬴生獻子獻子生魏侈侈之孫曰:魏桓子桓子之孫曰:文侯都(世本作斯)文侯二十二年魏趙韓列為諸侯三十八年文侯卒子擊立是為武侯十六年卒子立是為惠王三十年以太子申為上將與齊人戰齊人虜太子申三十一年以公子赫為太子三十六年惠王卒子襄王立十六年卒子哀王立二十三年卒子昭王立十九年卒子安王立三十四年卒太子增立是為景湣王十五年卒子王假立王假三年秦灌大梁虜王假遂滅以為郡縣韓之先與周同姓其後苗裔事晉得封於韓原曰:韓武子武子後三世有韓厥從封姓為韓氏韓厥卒子宣子代立宣子卒子貞子代立貞子卒子簡子代立(《史記》無簡子《莊子》云:貞子生康子班氏亦同)簡子卒子《莊子》代《莊子》卒子康子代康子卒子武子代武子卒子景侯立景侯六年與趙魏俱列為諸侯九年景侯卒子列侯取立十三年卒子文侯立十年卒子哀侯立六年韓嚴弒其君哀侯而子懿侯立十二年卒子昭侯立二十六年卒子宣惠王立二十一年卒太子倉立是為襄王十二年太子嬰死公子咎公子蟣虱爭為太子時蟣虱質於楚蘇代謂韓咎曰:蟣虱亡在楚楚王欲內之甚今楚兵十餘萬在方城之外公何不令楚王築萬室之都雍氏之旁(在陽翟)韓必起兵以救之公必將矣。公因以韓楚之兵奉蟣虱而內之其聽公必矣。必以楚韓封公也。韓咎從其計楚圍雍氏(秦本紀惠王後元十三年周赧王三年楚懷王十七年齊湣王十二年皆云:楚圍雍氏紀年於此亦說楚景翠圍雍氏韓宣王卒秦助韓共敗楚屈丐。又云:齊宋圍煮棗皆與《史記》年表及田完世家符同。然則此卷所云:襄王十二年韓咎從其計以上是楚後圍雍氏赧王之十五年事也。又說楚圍雍氏以下是楚前圍雍氏赧王之三年事也。)韓求救於秦秦未為發使公孫昧入韓公仲曰:子以秦為。且救韓乎!對曰:秦王之言曰:請道南鄭藍田出兵於楚以待公仲殆不合矣。公仲曰:子以為果乎!對曰:秦王必祖張儀之故智(祖者宗之習之謂也。故智猶前時謀計也。)楚威王攻梁也。張儀謂秦王曰:與楚攻魏魏折而入於楚韓固其與國也。是秦孤也。不如出兵以待之魏楚大戰秦取西河之外以歸今其狀陽言與韓其實陰善楚公待秦而至必輕與楚戰楚陰得秦之不用也。必易與公相支也。公戰而勝楚秦遂與公乘楚施三川而歸公戰不勝楚楚塞三川守之公不能救也。竊為公患之司馬庚(一作唐)三反於郢甘茂與昭魚(楚相國)遇於商於其言收璽實類有約也。公仲恐曰:。然則奈何曰:公必先韓而後秦先身而後張儀公不如亟以國合於齊楚齊楚必委國於公,公之所惡者張儀也。其實猶不無秦也。於是楚解雍氏圍(甘茂《傳》曰:楚懷王以兵圍韓雍氏韓使公仲告急於秦秦昭王新立不肯救甘茂為韓言之乃下師於ゾ以救韓也。又曰:周赧王十五年韓襄王十二年秦擊楚斬首二萬敗楚襄城殺景缺周本紀赧八年之後云:楚圍雍氏此當韓襄王十二年魏哀王十九年紀年於此亦說楚入雍氏楚人敗然其時張儀已死十年矣。)蘇代。又謂秦太后弟芊戎曰:公叔伯嬰恐秦楚之內蟣號新城君虱也。公何不為韓求質於楚楚王聽入質子於韓則公叔伯嬰知秦楚之不以蟣虱為事必以韓合於秦楚秦楚挾韓以窘魏魏氏不敢合於齊是齊孤也。公。又為秦求質子於楚楚不聽結怨於韓韓挾齊魏以圍楚楚必重公,公挾秦楚之重以積德於韓公叔伯嬰必以國待公,於是蟣虱竟不得歸韓韓立咎為太子十六年襄王卒太子咎立是為王二十三年卒子桓惠王立三十四年卒子王安立九年秦虜王安盡入其地為潁川郡。
齊陳完者陳厲公佗之子也。完生周太史過陳陳厲公使卜完卦得觀之否是為觀國之光利用賓於王此其代陳有國乎!不在此而在異國乎!非此其身也。在其子孫。若在異國必姜姓姜姓四嶽之後物莫能兩大陳衰此其昌乎!厲公者陳文公少子也。其母蔡女文公卒厲公兄鮑立是為桓公桓公與佗異母及桓公病蔡人為佗殺桓公鮑及太子免而立佗為厲公厲公既立娶蔡女蔡女淫於蔡人數歸厲公亦數如蔡桓公之少子林怨厲公殺其父與兄乃令蔡人誘厲公而殺之林自立是為莊公故陳完不得立為陳大夫莊公卒弟宣公立宣公十一年殺其太子禦寇禦寇與完相愛恐禍及己完故奔齊齊桓公使為工正完卒謚為敬仲仲生犀孟夷敬仲之如齊以陳字為田(始食采地繇是改姓田氏)田犀孟夷生湣孟莊(一作芷)湣孟莊生《文子》須無須無生桓子無宇無宇生武子開與子乞乞為齊相專齊政乞生常是為成子成子卒子襄子盤(一作)代相齊襄子卒子《莊子》白立《莊子》卒子太公和立和遷齊於海上食一城以奉其先祀三年和與魏文侯會濁澤(康公之十六年)求為諸侯魏文侯乃使使言周天子及諸侯請立齊相田和為諸侯周天子許之康公之十九年和立為齊侯列於周室二年和卒子桓公午立六年卒子威王因齊立三十六年卒子宣王辟疆立十九年卒子湣王地立四十年湣王為相淖齒所弒子法章變名姓為莒太史敫家庸淖齒既以去莒莒人及齊亡臣相聚求湣王子欲立之法章懼其誅己也。久之乃敢自言我湣王子也,於是莒人共立法章是為襄王十九年卒子建立四十四年秦兵擊齊齊王聽相後勝計不戰以兵降秦秦虜王建遷之共(河南有共縣)。
●卷二百三十八
○列國君部·智識謀略任謀智識
夫智周物表識洞機先持世保民前訓謂之明哲安時利物君子用為謀猷則列土之君享國之主任用靡失法令罔愆勵勤王之誠廣先世之業封疆不擾兵賦自彊則智識之有餘而思慮之無忽者也。
鄭莊公以魯隱公十一年七月會齊侯隱公伐許庚辰傅於許(傅於許城下)壬午遂入許許莊公奔衛齊侯以許讓公,公曰:君謂許不共故從君討之許既伏其罪矣。雖君有令寡人弗敢與聞乃與鄭伯鄭伯使許大夫百里奉許叔以居許東偏曰:天禍許國鬼神實不逞於許君而假手於我寡人寡人惟是一二父兄不能共億其敢以許自為功乎!寡人有弟不能和協而使饣胡口於四方其況能久有許乎!吾子其奉許叔以撫柔此民也。吾將使獲也。佐吾子(獲鄭大夫公孫獲)。若寡人得歿乎!地天其以禮悔禍於許無寧茲許公復奉其社稷唯我鄭國之有請謁焉如舊婚媾其能降以相從也。(降心以相從)無滋他族實逼處此以與我鄭國爭此土也。吾之子孫其覆亡之不暇而況能禋祀許乎!寡人之使吾子處此不唯許國之為亦聊以固吾圉也。(圉邊垂)乃使公孫獲處許西偏曰:凡而器用財賄無寘於許我死乃亟去之吾先君新邑於此(此今河南新鄭舊鄭在京兆)王室而既卑矣。周之子孫日失其序夫許大嶽之胄也。天而既厭周德矣。吾其能與許爭乎!君子謂鄭莊公,於是乎!有禮。
楚文王以魯莊公十七年卒初申侯申出也。(姊妹之子為出)有寵於楚文王文王將死與之璧使行曰:唯我知女女專利而不厭予取予求不女疵瑕也。(從我取從我求我不以女為罪[C260])後之人將求多於女(後人謂嗣君也。求多於女謂以禮義大望責之)女必不免我死女必速行無適小國將不女容焉(政狹法政)既葬出奔鄭。又有寵於厲公魯僖公七年鄭殺申侯子文聞其死也。曰:古人有言曰:知臣莫。若君弗可改也。已。
秦穆公時晉殺平鄭平豹奔秦言於秦(平豹平鄭之子)伯曰:晉侯背大主而忌小怨民弗與也。伐之必出(大主秦也。小怨裏平)公曰:失眾焉能殺(謂殺裏平之黨)違禍誰能出君(謂豹辟禍也。)楚成王時晉公子重耳之楚楚成王以適諸侯禮待之重耳謝不敢當趙衰曰:子亡在外十餘年小國輕子況大國乎!今楚大國而固遇子子其毋讓此天開子也。遂以客禮見之成王厚遇重耳重耳甚卑成王曰:子即反國何以報寡人重耳曰:羽毛齒角玉帛君王所餘未知所以報王曰:雖然何以報不穀重耳曰:即不得已與君王以兵車會平原廣澤請辟王三舍(司馬法曰:從Т不過三舍九十里也。)楚將子玉怒曰:王遇晉公子至厚今重耳言不孫請殺之成王曰:晉公子賢而困於外久從者皆國器此天所置庸可殺乎!。且言何以易之莊王伐宋晉文公救宋楚子入居於申使(申在方城。故曰:申)申叔去穀(僖公二十六年申叔戍穀)使子玉去入宋曰:無從晉師晉侯在外十九年矣。而果得晉國(晉侯生十七年而亡十九年而反凡三十六年至此四十矣。)險阻艱難備嘗之矣。民之情偽盡知之矣。天假之年(獻公之子九人唯文公在。故曰:天假之年)而除其害(除惠懷呂卻)天之所置其可廢乎!軍誌曰:允當則歸(無求過分軍誌兵書)。又曰:知難而退。又曰:有德不可敵此三誌者晉之謂矣。子玉使請戰王怒少與之師楚師敗績魯宣公十三年及晉師戰於必阝晉師敗績楚子次於衡雍潘黨曰:君盍築武軍(築軍營以彰武功)而收晉屍以為京觀(積屍封土其上謂之京觀)臣聞克敵必示子孫以無忘武功楚子曰:非爾所知也。夫文止戈為武(文字)武王克商作頌曰:載戢干戈載櫜弓矢(戢藏也。櫜韜也。詩美武王能誅滅暴亂也。)我求懿德肆於時夏允王保之(肆遂也。夏大也。言武王既息兵。又能求美德故遂大而信王保天下)。又作武其卒章曰:耆定爾功(武頌篇名耆致也。言武王誅紂致定其功)其三曰鋪時繹思我徂惟求定(其三三篇鋪布也。繹陳也。時是也。思辭也。頌美武王能布政陳教使天下歸往求安也。)其六曰綏萬邦屢豐年(其六六篇綏安也。屢數也。言武王既安天下數致豐年此三六之數與今詩頌篇次不同蓋楚樂歌之篇)夫武禁暴戢兵保大定功安民和眾豐財者也。(此武七德)故使子孫無忘其章(。若之篇章使子孫不忘)今我使二國暴骨暴矣。觀兵以威諸侯兵不戢矣。暴而不戢安能保大猶有晉存焉得定功所違民欲猶多民何安焉無德而彊爭諸侯何以和眾利人之幾(幾危也。)而安人之亂以為己榮何以豐財(兵動則年荒)武有七德我無一焉何以示子孫其為先君宮告成事而已(祀先君告戰勝)武非吾功也。古者明王伐不敬取其鯨鯢而封之以為大戮,於是乎!有京觀以懲淫慝(晉罪無所犯也。)今罪無所(鯨鯢大魚以喻不義之人吞食小國)而民皆盡忠以死君命。又何以為京觀乎!祀於河作先君宮告成事而還。
晉文公敗楚於城濮子玉及連穀而死晉侯聞之而後喜可知也。(喜見顏色)曰:莫余毒也。已蒍莒臣實為令尹奉己而已不在民矣。楚共王時申公巫臣奔晉而因卻至(卻至克族子)以臣於晉晉人使為邢大夫(邢晉邑)楚子反請以重幣錮之(禁錮勿令仕)王曰:止其自為謀也。則過矣。其為吾先君謀也。則忠忠社稷之固也。所蓋多矣。且(蓋覆也。)彼。若能利國家雖重幣晉將可乎!(言不許)。若無益於晉晉將棄之何勞錮焉(為七年楚滅巫臣族晉南通吳張本)。
齊湣王欲為從長惡楚之與秦合乃使使遺楚王《書》曰:寡人患楚之不察於尊名也。今秦惠王死武王立張儀走魏樗裏疾公孫衍用而楚事秦夫樗裏疾善乎!韓而公孫衍善乎!魏楚必事秦韓魏恐必因二人求合於秦則燕趙亦宜事秦四國爭事秦則楚為郡縣矣。王何不與寡人並力收韓魏燕趙與為從而尊周室以安兵息民令於天下天下莫敢不樂聽則王名成矣。王率諸侯並伐破秦必矣。王取武關蜀漢之地私吳越之富而擅江海之利韓魏割上黨西薄函谷則楚之彊百萬也。且王欺於張儀亡地漢中兵挫藍田天下莫不代王懷怒今乃欲先事秦願大王熟計之楚王業已欲和於秦見齊王書猶豫不決下其議群臣群臣或言和秦或言聽齊昭雎曰:王雖東取地於越不足以雪恥必。且取地於秦而後足以雪恥於諸侯王不如深善齊韓以重樗裏疾如是則王得齊韓之重以求地矣。秦破韓宜陽而韓猶復事秦者以先王墓在平陽而秦之武遂去之七十里以故尤畏秦不然秦攻三川趙攻上黨楚攻河外韓必亡楚之救韓不能使韓不亡然存韓者楚也。韓已得武遂於秦以河山為塞所報德莫如楚厚臣以為其事王必疾齊之所信於韓者以韓公子昧為齊相也。韓已得武遂於秦王甚善之使之以齊韓重樗裏疾疾得齊韓之重其主弗敢棄疾也。今。又益之以楚之重樗裏子必言秦復與楚侵地矣,於是懷王許之竟不合秦而合齊以善韓。
○列國君部·謀略
班固有言權謀者以正守國以奇用兵先計而後戰故春秋之世彊霸之君兼弱攻昧行是道也。乃有割天性之親以結其私愛乘事機之變以致其震恐或陽善而弛其備或求成而紓其難片言激怒三軍為之鼓行單介致命千乘為之罷舉故能敵大以小圖安於危是皆變詐出乎!其心幾微究乎!其表乃至自為之使以入彊國親改其服以從異俗孟子所謂五霸之罪人也。其信然乎!。
鄭武公欲伐胡乃以其子妻之因問群臣曰:吾欲用兵誰可伐者關其思曰:胡可伐乃戮關其思曰:胡兄弟之國也。子言伐之何也。胡君聞之以鄭為親已而不備鄭鄭人襲胡取之。
晉文公初奔狄惠公畏文公乃使宦者履鞮與壯士欲殺重耳(文公名)重耳聞之乃謀趙衰等曰:始吾奔狄非以為可用欲以近易通故。且休足久矣。故願徙之大國夫齊桓公好善志在霸王收恤諸侯今聞管仲隰朋死此亦欲得賢佐盍往乎!,於是遂行後反國伐曹門焉多死(攻曹城門)曹人屍諸城上(磔晉死人於城上)晉侯患之聽輿人之謀曰:稱舍於墓(輿眾也。舍墓為將發蒙)師遷焉曹人兇懼(遷至曹人墓凶凶恐懼聲)為其所得者棺而出之因其凶也。而攻之遂入曹。
楚文王欲取息與蔡(息蔡二國名)乃先詐善蔡侯而與之謀曰:吾欲得息奈何蔡侯曰:息夫人吾妻之姨(蔡侯哀侯也。妻之娣為姨)吾請為饗俱入息因以甲徂遂取息旋會於蔡。又取蔡(不勞師徒得之曰:取言易也。)。
莊王九年令尹子越椒以。若敖氏處烝野將攻王王與。若敖氏戰於臯滸(楚地名)伯棼射王汰輈及鼓跗著於丁寧(伯棼越椒也。輈車轅汰過也。箭過車轅上丁寧鉦也。)。又射汰輈以貫笠轂(兵車無蓋尊者則邊人執笠依轂而立以禦寒暑名曰:笠轂言箭及王之蓋)師懼退王使巡師曰:吾先君文王克息獲三矢焉伯棼竊其二盡,於是矣。鼓而進之遂滅。若敖氏。
吳闔閭六年桐叛楚(桐小國瀘江舒縣西南有桐鄉)吳子使舒鳩氏誘楚人(舒鳩楚屬國)曰:以師臨我(教舒鳩誘楚使以師臨吳)我伐桐為我使之無忌(吳伐桐也。偽。若畏楚師之臨已而為伐其叛國以取媚者也。欲使楚不忌吳所謂多方以誤之)秋楚囊瓦伐吳師於豫章(從舒鳩言)吳人見舟於豫章(偽將為楚伐桐)而潛師於巢(實欲以擊楚)冬十月吳軍楚師戰於豫章敗之(楚不忌故)遂圍巢克之獲公子繁(繁守巢大夫)越王句踐元年吳伐越(楚五年越入吳)越子句踐禦之陳於李句踐患吳之整也。使死士再禽焉不動(使敢死之士往輒為吳所禽欲使吳師亂取之而吳不動)使罪人三行屬劍於頸(以劍註頸)而辭曰:二君有治(治軍旅)臣奸旗鼓(犯軍令)不敏於君之行前不敢逃刑敢歸死遂自刎也。師屬之目越子因而伐之大敗之射傷吳王闔閭闔閭。且死告其子夫差曰:必毋忘越三年句踐興師伐吳吳王聞之悉發精兵擊越敗之夫椒越王以餘兵五千棲於會稽之上使大夫種行成於吳曰:寡君句踐乏無所使使下臣種不敢徹聲聞於天王私於下執事曰:寡君之師徒不足以辱君矣。願以金玉子女賂君之辱請句踐女女於王大夫女女於大夫士女女於士越國之寶器畢從寡君帥越國之眾以從君之師徒唯君左右之。若以越國之罪為不可赦也。將焚宗廟系妻孥沈金玉於江有帶甲五千人將以致死乃必有偶是以帶甲萬人事君也。無乃即傷君王之所愛乎!與其殺是人也。寧其得此國也。其孰利乎!夫差將欲聽與之行成子胥諫不聽遂許之後越伐吳吳子禦於笠澤夾水而陣越為左右句卒(句卒鉤伍相著別為左右屯也。)使夜或左或右鼓訁而進吳師分以禦之越以三軍潛涉當吳中軍而鼓之吳師大亂遂敗之(左右勾卒為聲勢以分吳軍而三軍精兵並力擊其中軍故得勝)。
趙武靈王十九年正月大朝信宮召肥義與議天下五日而畢王北略中山之地至於房子遂之代北至無窮西至河登黃華之上召樓緩謀曰:我先王因世之變以長南藩之地屬阻漳滏之險立長城。又取藺郭狼敗林人於荏而功未遂今中山在我腹心北有燕東有胡西有林胡樓煩秦韓之邊而無彊兵之救是亡社稷奈何夫有高世之名必有遺俗之累吾欲胡服樓緩曰:善群臣皆不欲,於是肥義侍王曰:簡襄主之烈計胡翟之利為人臣者寵有孝弟長幼順明之節通有補民益主之業此兩者臣之分也。今吾欲繼襄王之跡開於胡翟之鄉而卒世不見也。為敵弱用力少而功多可以毋盡百姓之勞而序往古之勛夫有高世之功者負遺俗之累有獨智之慮者任驁民之怨今吾將胡服騎射以教百姓而世必議寡人奈何肥義曰:臣聞疑事無功疑行無名王既定負遺俗之慮殆無顧天下之議矣。夫論至德者不和於俗成大功者不謀於眾昔者舜舞有苗禹袒裸國非以養欲而樂誌也。務以論德而約功也。愚者暗成事智者睹未形則王何疑焉王曰:吾不疑胡服也。吾恐天下笑我也。狂夫之樂智者哀焉愚者所笑賢者察焉世有順我者胡服之功未可知也。雖驅世以笑我胡地中山吾必有之,於是遂胡服矣。使王糸告公子成曰:寡人胡服將以朝也。亦欲叔服之家聽於親而國聽於君古今之公行也。子不反親臣不逆君兄弟之通義也。(兄弟一作元夷元始也。)今寡人作教易服而叔不服吾恐天下議之也。制國有常利民為本從政有經令行為上明德先論於賤而行政先信於貴今胡服之意非以養欲而樂誌也。事有所止而功有所出事成功立然後善也。今寡人恐叔之逆從政之經以輔叔之議。且寡人聞之事利國者行無邪因貴戚者名不累故願慕公叔之義以成夷平也。胡服之功使糸謁之叔請服焉公子成再拜稽首曰:臣固聞王之胡服也。臣不佞寢疾未能趨走以滋進也。王命之臣敢對因竭其愚忠曰:臣聞中國者蓋聰明犭旬智之所居也。(五帝本紀云:幼而犭旬齊)萬物財用之所聚也。賢聖之所教也。仁義之所施也。詩書禮樂之所用也。異敏技能之所試也。遠方之所觀赴也。蠻夷之所義行也。今王舍此而襲遠方之服變古之教易古之道逆人之心而怫學者離中國故臣願王圖之也。使者以報王曰:臣固聞叔之疾也。我將自往請之王遂往之公子成家因自謂之曰:夫服者所以便用也。禮者所以便事也。聖人觀鄉而順宜因事而制禮所以利其民而厚其國也。夫剪髪文身錯臂左衽甌越之民也。黑齒雕題(以草染齒用白作黑雕文謂刻其肌以丹青涅之)卻冠秫絀(戰國策作秫縫絀亦縫之別名也。钅術者綦針也。古字假借故作秫絀耳此蓋言其女功緘縷之粗拙也。又一本作圭冠黎糸也。)大吳之國也。故禮服莫同其便一也。鄉異而用變事異而禮易是以聖人果可以利其國不一其用果可以便其事不同其禮儒者一師而俗異中國同禮而教離況於山谷之便乎!故去就之變智者不能一遠近之服賢聖不能同窮鄉多異曲學多辨不知而不疑異於己而不非者公焉而眾求盡善也。今叔之所言者俗也。吾所言者所以制俗也。吾國東有河薄洛之水(將安平經縣西有漳水津名薄洛津)與齊中山同之無舟楫之用自常山以至代上黨(一云:自常山以下代上黨以東)東有燕東胡之境而西有樓煩秦韓之邊今無騎射之備故寡人無舟楫之用夾水居之民將何以守河薄洛之水變服騎射以備燕三胡秦韓之邊。且昔者簡主不塞晉陽以及上黨而襄主並戎取代以攘諸胡此愚智所明也。先時中山負齊之彊兵侵暴吾地系累吾民引水圍高阝社稷之神靈則高阝幾於不守也。先王醜之而怨未能報也。今騎射之備近可以便上黨之形而遠可以報中山之怨而叔順中國之俗以逆簡襄之意惡變服之名以忘高阝事之醜非寡人之所望也。公子成再拜稽首曰:臣愚不達於王之義敢道世俗之聞臣之罪也。今王繼簡襄之意以順先王之志臣敢不聽命乎!再拜稽首乃賜胡服明日服而朝,於是始出胡服令也。趙文趙造周衤召(戰國策作紹衤召音紹)趙俊皆諫止王毋胡服如故法便王曰:先王不同俗何古之法帝王不相襲何禮之循ж戲神農教而不誅黃帝堯舜誅而不怒及至三王隨時制法因事制禮法度制令各順其宜衣服器械各便其用故禮也。不必一道而便國不必古聖人之興也。不相襲而王夏殷之衰也。不易禮而滅。然則反古未可非而循禮未足多也。且服奇者誌淫則是鄒魯無奇行也。俗辟者民易則是吳越無秀士也。且聖人利身謂之服便事謂之禮夫進退之節衣服之制者所以齊常民也。非所以論賢者也。故齊民與俗流賢者與變俱故諺曰:以書御馬者不盡馬之情以古制今者不達事之變循法之功不足以高世法古之學不足以制今子不及也。遂胡服招騎射其後武靈王傳國於子惠文王乃自號主父主父欲令子主治國而身胡服將士大夫西北略胡地而欲從雲中九原直南襲秦,於是詐自為使者入秦秦昭王不知已而怪其狀甚偉非人臣之度使人逐之而主父馳已脫關矣。審問之乃主父也。秦人大驚主父所以入秦者欲自略地形因觀秦王之為人也。惠文王二年主父行新地遂出代西遇樓煩王於西河而致其兵三年滅中山遷其王於膚施(在上郡)起靈壽(在常山)北地方從代道大通還歸行賞大赦。
○列國君部·任謀
《詩》曰:周爰咨謀《書》曰:謀及卿士自周之東遷諸侯力攻征伐自出權譎相傾彊淩弱大侵小以至於戰國謀臣辨士比比而有乃能詢求聽納用其所長規轉川流風行霆斷繇是克敵而益壤和戎以靖國持危以紓難治煩而解紛至於反間變詐陰詭奇巧以濟一時之務者有之矣。蓋利之所在見幾而作夫豈暇顧道家之所忌哉!。
晉獻公朝諸大夫而問焉曰:寡人夜者寢而不寐其意何也。諸大夫有進對者曰:寢不安與其諸侍御有不在側者與獻公不應荀息進曰:虞郭見與(猶曰:虞郭豈見於君之心乎!荀息素知獻公欲伐此國故云:耳)獻公揖而進之(以手通指曰:揖)遂與之入而謀曰:吾欲攻虢則虞救之攻虞則虢救之如之何願與子慮之荀息對曰:君。若用臣之謀則今日取虢而明日取虞爾君何憂焉獻公曰:。然則奈何荀息曰:請以屈產之乘(屈產出名馬之地乘備駟也。)與垂棘之白璧(垂棘出美玉之地玉以尚白為美)往必可得也。則寶出之內府藏之外府(如虞可得猶外府藏也。)馬出之內廄系之外廄爾君何喪焉獻公曰:諾。雖然宮之奇存焉如之何荀息曰:宮之奇知則知矣。(君欲言其知實知也。)。雖然虞公貪而好寶必不從其言請終以往,於是終以往虞公見寶許諾宮之奇果諫云:記曰:唇亡則齒寒(記《史記》也。)虞虢之相救非相為賜(賜猶惠也。)則晉今日取虢而明日虞從而亡耳君請勿許也。虞公不從其言終假之道以取虢(明虢非虞不滅虞當坐滅人)還四年反取虞(還復往故云:反)虞公抱寶牽馬而至荀息見曰:臣之謀何如獻公曰:子之謀則已行矣。寶則吾寶也。然馬之齒亦已長矣。蓋戲之也。(以馬齒長戲之喻荀息之年老道此者以終荀息宮之奇言。且以為戒)悼公五年無終子嘉父使孟樂如晉(無終山戎國名孟樂其使臣)因魏《莊子》納虎豹之皮以請和諸戎(欲戎與晉和《莊子》魏絳)晉侯曰:戎狄無親而貪不如伐之魏絳曰:諸侯新服陳新來和將觀於我我德則睦否則攜貳勞師於戎而楚伐陳必弗能救是棄陳也。諸華必叛(諸華中國)戎禽獸也。獲戎失華無乃不可乎!公曰:。然則莫如和戎乎!對曰:和戎有五利焉戎狄薦居貴貨易土(薦聚也。易猶輕也。)土可賈焉一也。邊鄙不聳民狎其野穡人成功二也。(聳懼狎習也。)戎狄事晉四鄰振動諸侯威懷三也。以德綏戎師徒不勤甲兵不頓四也。(頓壞也。)鑒於後羿而用德度(以後羿為鑒戒)遠至邇安五也。君其圖之公說使魏絳盟諸戎脩民事田以時(傳言晉侯能用善謀)楚襄王為太子之時質於齊懷王薨太子辭於齊王而歸齊王隘之曰:予我東地五百里乃歸子子不與我不得歸太子曰:臣有傅請退而問傅慎子曰:獻之地所以為身也。愛地不送死父不義臣。故曰:獻之使太子入致命齊王曰:敬獻地五百里齊王歸楚太子太子歸即位為王齊使車五十乘來取東地於楚楚王告慎子曰:齊使求地為之奈何慎子曰:王明日朝群臣皆令獻其計上柱國子良入見王曰:寡人之得求反主墳墓復群臣歸社稷也。以東地五百里許齊齊令使來求地為之奈何子良曰:王不可不與也。王身出玉聲許彊萬乘之齊而不與則不信後不可以約結諸侯請與而復攻之與之信攻之武臣。故曰:與之子良出昭常入見王曰:齊使來求東地五百里為之奈何昭常曰:不可與也。萬乘者以地大為萬乘今去東地五百里是去戰國之半也。有萬乘之號而無千乘之用也。不可臣。故曰:勿與常請守之昭常出景鯉入見王曰:齊使來求東地五百里為之奈何景鯉曰:不可與也。雖然楚不能獨守王身出玉聲許萬乘之齊也。而不與負不義於天下楚亦不能獨守臣請西索救於秦景鯉出王入以三大夫計告慎子曰:子良見寡人曰:不可不與也。與而復攻之常見寡人曰:不可與也。常請守之鯉見寡人曰:不可與也。雖然楚不能獨守也。臣請索救於秦寡人誰用於三子之計慎子對曰:王皆用之王怫然作色曰:何謂也。慎子曰:臣請效其說而王。且見其誠然也。王發上柱國子良車五十乘而北獻地五百里於齊發子良之明日遣昭常為大司馬命往守東地遣昭常之明日遣景鯉車五十乘西索救於秦王曰:善乃遣子良北獻地於齊遣子良之明日立昭常為大司馬使守東地。又遣景鯉西索救於秦子良至齊齊使人以甲受東地昭常應齊使曰:我典主東地。且與死生悉五尺至六十三十餘萬敝甲鈍兵願承下塵齊王謂子良曰:大夫來獻地今常守之何如子良曰:臣身受命敝邑之王是常矯也。王攻之齊王大興兵攻東地伐昭常未涉境彊秦以五十萬臨齊右壤曰:夫隘楚太子弗出不仁。又欲奪之東地五百里不義其縮甲則可不。然則願待戰王恐焉乃請子良南道楚西使秦解齊患士卒不用東地復全。
秦繆公時戎王使繇余於秦繇余其先晉人也。亡入戎能晉言聞繆公賢故使繇余觀秦繆公示以宮室積聚繇余曰:使鬼為之則勞神矣。使人為之亦苦民矣。繆公怪之問曰:中國以詩書禮樂法度為政然尚時亂今戎夷無此何以為治不亦難乎!繇余曰:此乃中國所以亂也。夫自上聖黃帝作為禮樂法度身以先之僅以小治及其後世日以驕淫阻法度之威以責督於下下罷極則以仁義怨望於上上下交爭怨而相篡弒至於滅宗皆以此類也。夫戎夷不然上含淳德以遇其下下懷忠信以事其上一國之政猶一身之治不知所以治此真聖人之治也,於是繆公退而問內史廖曰:孤聞鄰國有聖人敵國之憂也。今繇余賢寡人之害將奈之何內史廖曰:戎王處辟匿未聞中國之聲君試遺其女樂以奪其志為繇余請以疏其間留而莫遣以失其期戎王怪之必疑繇余君臣有間乃可虜也。且戎王內史周官也。奪一作犭旬好樂必怠於政繆公曰:善因與繇余曲席而坐傳器而食問其地形與其兵勢盡詧而後令內史廖以女樂二人遺戎王戎王受而說之終年不還,於是秦乃歸繇余繇余數諫不聽繆公。又數使人間要繇余繇余遂去降秦繆公以客禮禮之問伐戎之形,於是益國十二開地千里遂霸西戎張儀既相秦苴蜀相攻擊(苴讀為苞黎之苞音與巴相近以為今之巴郡)各來告急於秦秦惠王欲發兵以伐蜀以為道險狹難至而韓。又來侵秦秦惠王欲先伐韓後伐蜀恐不利欲先伐蜀恐韓襲秦之敝猶豫未決司馬錯與張儀爭論於惠王之前司馬錯欲伐蜀張儀曰:不如伐韓王曰:請聞其說儀曰:親魏善楚下兵三川塞斜谷之口(一作尋成臯鞏縣有尋口)當屯留之道魏絕南陽楚臨南鄭秦伐新城宜陽以臨二周之郊誅周王之罪侵楚魏之地周自知不能救九鼎寶器必出據九鼎案圖籍挾天子以令於天下天下莫敢不聽此王業也。今夫蜀西僻之國而戎狄之倫也。弊兵勞眾不足以成名得其地不足以為利臣聞爭名者於朝爭利者於市今三川周室天下之朝市也。而王不爭焉顧爭於戎狄去王業遠矣。司馬錯曰:不然臣聞之欲富國者務廣其地欲彊兵者務富其民欲王者務博其德三資者備而王隨之矣。今王地小民貧故臣願先從事於易夫蜀西僻之國也。而戎狄之長也。有桀紂之亂以秦攻之譬如使豺狼逐群羊得其地足以廣國取其財足以富民繕兵不傷眾而彼已服焉扌友一國而天下不以為暴利盡西海而天下不以為貪是我一舉而名實附也。而。又有禁暴止亂之名今攻韓劫天子惡名也。而未必利也。又有不義之名而攻天下所不欲危矣。臣請論其故周天下之宗室也。齊韓之與國也。周自知失九鼎韓自知亡三川將二國並力合謀以因乎!齊趙而求解乎!楚魏以鼎與楚以地與魏王弗能止也。此臣之所謂危也。不如伐蜀完惠王曰:善寡人請聽子卒起兵伐蜀十月取之遂定蜀貶蜀王更號為侯而使陳莊相蜀蜀既屬秦秦以益彊富厚輕諸侯齊桓公十五年秦魏攻韓韓求救於齊桓公召大臣而謀曰:蚤救之孰與晚救之騶忌子曰:不。若勿救段幹朋曰:不救則韓。且折而入於魏不。若救之田臣思曰:過矣。君之謀也。秦魏攻韓楚趙必救之是天以燕予齊也。桓公曰:善乃陰告韓使者而遣之韓自以為得齊之救因與秦魏戰楚趙聞之果起兵而救之齊因起兵襲燕國取桑丘。
威王二十六年魏惠王圍邯鄲趙求救於齊齊威王召大臣而謀曰:救趙孰與勿救騶忌子曰:不如勿救段幹朋曰:不救則不義。且不利威王曰:何也。對曰:夫魏氏並邯鄲其於齊何利哉!。且夫救趙而軍其郊是趙不伐而魏全也。故不如南攻襄陵以弊魏邯鄲拔而乘魏之弊威王從其計。
宣王二年魏伐趙趙與韓親共擊魏趙不利戰於南梁宣王召田忌復故位韓氏請救於齊宣王召大臣而謀曰:蚤救孰與晚救騶忌子曰:不如勿救田忌曰:弗救則韓。且折而入於魏不如早救之孫子曰:夫韓魏之兵未弊而救之是吾代韓受魏之兵顧反聽命於韓也。且魏有破國之志韓見亡必東面而愬於齊矣。吾因深結韓之親而晚承魏之弊則可必重利而得尊名也。宣王曰:善乃陰告韓之使者而遣之韓因恃齊五戰不勝而東委國於齊因起兵使田忌田嬰將孫子為帥救韓趙以擊魏大敗之馬陵殺其將龐涓虜魏太子申。
襄王立田單相之過菑水有老人涉菑而寒出不能行坐沙中田單見其寒欲使後軍分之衣無可以分者單解裘而衣之襄王惡之曰:田單之施將欲以取我國乎!不早圖恐後之左右顧無人巖下有貫珠者襄王呼而問之曰:女聞言乎!對曰:聞之王曰:女以為何。若對曰:王不如因以為己善王嘉單之善下令曰:寡人憂民之饑也。單收而食之寡人憂民之寒也。單解裘而衣之寡人憂勞百姓而單亦憂之稱寡人之意單有是善而王嘉嬰一作分之善單之善亦王之善已王曰:善乃賜單牛酒嘉其行後數日貫珠者復見王曰:王至朝日宜召田單而揖之於庭口勞之乃布令求百姓之饑寒者收穀之乃使人聽於閭里聞丈夫之相與語曰:田單之愛人嗟乃王之教也。
●卷二百三十九
○列國君部·政令任賢有禮政令
《書》曰:德惟善政政在養民則千乘之君五等之制忠為令德而夾輔王室道在濟時而寬明政理至於興利除害務財訓農救災患而振滯淹薄賦斂而省徭役懲惡以勸善繼好以息民作周孚先為諸侯率不亦美哉!。
周初封康叔於衛周公旦懼康叔齒少乃申告康叔曰:必求殷之賢人君子長者問其先殷所以興所以亡而務愛民告以紂所以亡者以淫酗於酒之失婦人是用故紂之亂自此始為梓材示君子可法則故謂之康誥酒誥梓材以命之康叔之國既以此命能和集其民民大說。
魯公伯禽之初受封之魯三年而後報政周公周公曰:何遲也。伯禽曰:變其俗革其禮喪三年然後除之故遲太公亦封於齊五月而報政周公周公曰:何疾也。曰:吾簡其君臣禮從其俗為也。後聞伯禽報政遲乃嘆曰:嗚呼魯後世其北面事齊矣。夫政不簡不易民不有近平易近民民乃歸之(徐廣曰:一本云:政不簡不行不行不樂不樂則不平易平易近民民必歸之。又一本云:夫民不簡不易有近乎!簡易民必歸之)衛武公即位脩康叔之政百姓和集。
齊桓公既得管仲與鮑叔隰朋高脩齊國政連五家之兵(國語曰:管仲制國五家為軌十軌為裏四里為連十連為鄉以為軍令)設輕重魚鹽之利以贍貧窮祿賢能齊人皆說正月之朝五屬大夫復事公擇其寡功者而譙之曰:列地分民者。若一何故獨寡功何以不及人教訓不善政事不治一再則宥三則不赦公。又問焉曰:於子之屬有居處為義好學聰明質仁慈孝於父母長弟聞於鄉里者有則以告有而不以告謂之蔽賢其罪五有司已於事而竣公。又問焉曰:於子之屬有拳勇股肱之力秀出於眾者有則以告有而不以告謂之蔽才其罪五有司已事而竣公。又問焉曰:於子之屬有不慈不孝於父母不長弟於鄉里驕躁淫暴不用上令者有則以告有而不以告謂之下比其罪五有司已事而竣,於是乎!五屬大夫退而脩屬屬退而脩連連退而脩鄉鄉退而脩卒卒退而脩邑邑退而脩家是故匹夫有善而可舉有不善而可誅政成國安以守則固以戰則彊封內治百姓親可以出征四方立一霸王矣。(可立一霸王之功)桓公曰:卒伍定矣。事已成矣。吾從事於諸侯其可乎!《管子》對曰:未可。若軍令則吾既寄諸內政矣。夫齊國寡甲兵吾欲輕重罪而移之於甲兵公曰:為之奈何《管子》對曰:制重罪入以兵甲犀甲二戟輕罪入蘭盾合革二戟(蘭即所謂蘭錡兵架也。合革重革當心著之所以禦矢也。)小罪入以金鈞(三十斤曰:鈞)分宥薄罪入以半鈞(分宥謂從坐者分其首犯而寬宥之)無坐抑而訟獄者正三禁之而不直則入一束矢以罰之(謂其人自無所坐而被抑屈為獄訟者正當禁之三日得其不直者則令入束矢也。)美金以鑄戈劍矛戟試諸狗馬惡金以鑄斤斧鉏夷居試諸木土(夷鉏類也。居類)桓公曰:甲兵大足矣。吾欲從事於諸侯可乎!管仲對曰:未可治內者未具也。為外者未亻也。故使鮑叔牙為大諫(所以諫正君)王子城父為將弦子旗為理(理獄官)寧戚為田(教以農事自此已上理內已下理外)隰朋為行(行謂行人也。使以通使諸侯)曹宿孫處楚商客處宋季勞處魯徐開封處衛尚處燕審友處晉(令此諸賢各處諸侯之國者所以諷勸之令歸齊)。又遊士八十人奉之以車馬衣裘多其資糧財幣足之使出周遊於四方以號召收求天下之賢士飾玩好使出周遊於四方鬻之諸侯以觀其上下之所貴好擇其沈亂者而先政之(以政正之)公曰:外內定矣。可乎!《管子》對曰:未可鄰國未吾親也。公曰:親之奈何《管子》對曰:審吾疆埸反其侵地正其封界毋受其貨財而美為皮幣以極聘頫(頫見)於諸侯以安鄰國則鄰國親我矣。桓公曰:甲兵大足矣。吾欲南伐何主(謂以何國為征伐之主)《管子》對曰:以魯為主反其侵地堂潛(堂潛地名)使海於有弊(或遇水災教令泄水於海使有弊盡)渠彌於有渚(復教之穿渠彌亙於河渚)綱山於有牢(教之立國城必依山以為綱紀而有牢固)桓公曰:吾欲西伐何主對曰:以衛為主反其侵地吉臺原姑與裏(皆地名)使海於有弊渠彌於有渚綱山於有牢桓公曰:吾欲北伐何主《管子》對曰:以燕為主反其侵地柴夫吠狗使海於有弊渠彌於有渚綱山於有牢四鄰大親既反其侵地正其封疆南至於岱陰西至於濟北至於海東至於紀隨(紀隨地名)地方三百六十里三歲治定四歲教成五歲兵出有教士三萬人革車八百乘諸侯多沈亂不服於天子,於是乎!桓公東救徐州分吳半(分吳地之半)存魯蔡陵(蔡陵地名)割越地南據宋鄭(既割越地。又據宋鄭之國以為親援)征伐楚濟汝水(伐楚時渡汝水)逾方地(謂方城之地)望汶山(楚山)使貢絲於周室(使楚貢絲即所謂絲者也。堪為琴瑟弦)城用反胙於絳嶽荊州諸侯莫不來服中救晉公禽狄王敗胡貉破屠何(屠何東胡之先也。)而騎寇始服(北地以騎為寇)北伐山戎制令支斬孤竹而九夷始聽海濱諸侯莫不來服西征攘白狄之地遂至於西河(謂龍門之西河)方舟設氵付乘桴濟河至於石沈(石沈地名)縣車束馬逾太行與卑耳之貉拘秦夏(與卑耳之貉共拘秦夏之不服者)西服流沙西虞(西虞國名)而秦戎始從故兵一出而大功十二(自救徐州已下有十二)故東夷西戎南蠻北狄中國諸侯莫不賓服與諸侯飾牲為(書謂要盟之辭載之於冊)載書以誓要於上下薦神(謂以上下之神祗為盟誓。又以其牲薦之於神)然後率天下定周室大朝諸侯於陽穀故兵車之會六乘車之會三九合諸侯一匡天下甲不解壘兵不解翳(翳所以蔽兵謂脅盾之屬不解甲於壘不解兵於翳言不用也。)無弓服無矢(弓衣也。無弓無矢亦言不用)寢武事行文道以朝天子(又云:桓公憂天下諸侯魯有夫人慶父之亂二君弒死國絕無後公聞之使高子存之男女不淫馬牛選具執玉以見請為關內之諸侯而桓公不使也。狄人攻邢桓公築夷儀以封之男女不淫馬牛選具執玉以見請為關內之諸侯而桓公不使也。狄人攻衛衛人出旅於曹桓公城楚丘封之其畜以散亡故桓公予之系馬三百匹天下諸侯稱仁焉,於是天下諸侯知桓公之為己勤也。桓公知諸侯之歸己也。故使輕其幣而重其禮故使天下諸侯以罷馬犬羊為幣齊以良馬報諸侯以縷帛布鹿皮四分以為幣齊以文錦虎豹皮報諸侯之使垂櫜而入扌載而歸故鈞之以愛致之以利結之以信示之以武是故天下小國諸侯既服桓公莫之敢倍而歸之喜其愛而貪其利信其仁而畏其武桓公知天下小國諸侯之多與己也,於是。又大施忠焉可為憂者為之憂可為謀者為之謀可為動者為之動軍譚遂而不有也。諸侯稱仁焉通齊國之魚鹽於東萊使關市譏而不征廛而不稅以為諸侯之利諸侯稱寬焉)。
衛文公,公子頑之子也。魯閔公二年狄攻衛懿公咸衛立文公齊桓公封於楚丘文公大布之衣大帛之冠(大布粗布大帛厚繒蓋用諸侯諒暗之服)務材訓農通商惠工(加惠於百工賞其利器用)敬教勸學授方任能(方百事之宜也。)元年革車三十乘季年乃三百乘(文公初立輕賦平罪身自勞與百姓同勞苦以救衛民)文公能以道化其民淫奔之恥國人不齒也。(不齒者不與相長)。
秦穆公十六年為河東置官司。
齊頃公弛苑囿薄賦斂振孤問疾虛積聚以救民民亦大說厚禮諸侯竟頃公卒百姓附諸侯不犯。
晉文公自始入教其民二年欲用之子犯曰:民未知義未安其居(無義則茍生),於是乎!出定襄王(十五年定襄王以示事君之義)入務利民民懷生矣。欲用之子犯曰:民未知信未宣其用(宣明也。未明於見用之信),於是乎!伐原以示之信(伐原在二十五年)民易資者不求豐焉(不詐以求多)明徵其辭(重言信)公曰:可矣。乎!子犯曰:民未知禮未生其共,於是乎!大蒐以示之禮(蒐順少長明貴賤)作執秩以正其官(執秩主爵秩之官)民聽不惑而後用之出穀戍釋宋圍(楚子使申叔去穀子玉去宋)一戰而霸文之教也。
楚共王救齊將起師子重曰:君弱(《傳》曰:寡人生十年而喪先君共王即位至是三年蓋年十三矣。)群臣不如先大夫師眾而後可《詩》曰:濟濟多士文王以寧(詩大雅言文王以眾士安)夫文王猶用眾況吾儕乎!(儕眾)。且先君莊王屬之曰:無德以及遠方莫如惠恤其民而善用之乃大戶(閱民戶口)已責(棄逋責)逮鰥(施及老鰥)救乏赦罪悉師王卒盡行。
晉景公作六軍(為六軍僭王也。萬二千五百人為軍)韓厥趙括鞏朔韓穿荀騅趙旃皆為卿賞鞍之功也。(韓厥為新中軍趙括佐之鞏朔為新上軍韓穿佐之荀騅為新下軍趙旃佐之晉舊自有三軍今增此故為六軍)。
悼公元年二月乙酉朔即位於朝(朝廟五日而即位也。厲公殺子絕故悼公不以嗣子居喪)始命百官(始為政)施舍己責(施恩惠舍勞役止逋責)逮鰥寡(惠及微)振廢滯(起舊德)匡乏困救災患(匡亦救也。)禁淫慝薄賦斂宥罪戾(宥寬也。)節器用(節省)時用民(使民以時)欲無犯時(不縱私欲)使魏相士魴魏頡趙武為卿(相魏錡子魴士勛子頡魏顆子武趙朔子此四人其父祖皆有勞於晉國)荀會欒韓無忌為公族大夫使訓卿之子弟共儉孝弟(韓厥子)使士渥濁為太傅使脩範武子之法(渥濁士貞子武子為景公太傅)右行辛為司空使脩士蒍之法(辛將右行因以為氏士蒍獻公司空也。)弁糾禦戎扌交正屬焉(弁糾欒糾也。扌交正主馬官)使訓諸禦知義(戎士尚節義)荀賓為右司士屬焉(司士車右之官)使訓勇力之士時使(勇力皆車右士勇力多不順命訓之共時之使)卿無共禦立軍尉以攝之(省卿戎禦令軍尉攝禦而已)祁奚為中軍尉羊舌職佐之魏絳為司馬(魏子也。)張老為奄鐸遏寇為上軍尉籍偃為之司馬(籍偃談父為上軍司馬)使訓卒乘親以聽命(相親以聽上命)程鄭為乘馬禦六騶屬焉使訓群騶知禮(程鄭荀氏別族乘馬禦乘車之仆也。六騶六閑之騶《周禮》諸侯有六閑馬乘車尚禮容故訓群騶使知禮)凡六官之長皆民譽也。(大國三卿晉時置六卿為軍帥故總舉六官則知群官無非其人)舉不失職官不易方(官守其業無相逾易)爵不逾德(量德授爵)師不陵正旅不Τ師(正軍將命卿也。師二千五百人之師也。旅五百人之旅也。言上下有禮不相陵Τ)民無謗言所以復霸也。(此以上通言悼公所行未必皆在即位之年)。
八年春魯襄公來朝。且聽朝聘之數(晉悼復修霸業故朝而稟其多少)五月甲辰會於邢丘以命朝聘之數使諸侯之大夫聽無忌命季孫宿齊高厚宋向戍衛寧殖邾大夫會之(晉難重煩諸侯故使大夫聽命)。又蒐於綿上以治兵使趙武將上軍(武自新軍超四等代荀偃)韓起佐之(位如故)欒將下軍魏絳佐之(亦如故糸自新軍佐超一等代士魴)新軍無帥(將佐皆遷)晉侯難其人使其什吏率其卒乘官屬以從於下軍禮也。(得慎舉之禮)。又悼公歸自伐秦晉侯舍新軍禮也。成國不過半天子之軍(成國大國)周為六軍諸侯之大者三軍可也,於是知朔生盈而死(朔知之長子盈朔弟也。盈生而朔死)盈生六年而武子卒彘裘亦幼皆未可立也。新軍無帥故舍之(裘士魴子也。十三年荀士魴卒其子皆幼未任為卿故新軍無帥遂舍之)初悼公既立悼公曰:大父父皆不得立而避難於周客死焉寡人自以疏遠毋為君今大夫不忘文襄之意而惠立桓叔之後賴宗廟大夫之靈得奉晉祀豈敢不戰戰乎!大夫其亦佐寡人,於是逐不臣者七人脩舊功施德惠收文公入時功臣後既立定百事立百官育門子選賢良興舊族出滯賞畢故刑赦囚系宥罪薦積德逮鰥寡振廢淹養老幼恤孤疾之稱曰:王父王父不敢不承(稱曰:王父尊而親之所以盡其心故王父不敢不承命)平公即位(平公悼公子彪)羊舌兮為傅(兮叔向也。代士渥濁)張君臣為中軍司馬(張《老子》代其父)祁奚韓襄欒盈士鞅為公族大夫(祁奚去中軍尉為公族大夫去劇職就官韓襄無忌子)虞丘書為乘馬禦(代程鄭)改服修官烝於曲沃(既葬改喪服脩官選賢能曲沃晉祖廟烝冬祭也。諸侯五月而葬既葬卒哭作主然後烝嘗於廟今晉逾月葬作主而烝祭傳言晉將有溴梁之會故速葬)警守而下溴於溴梁(順河東行。故曰:下)命歸侵田(諸侯相侵取之田)。
楚成王惲元年初即位布德施惠結舊好於諸侯使人獻天子天子賜胙曰:鎮爾南方夷越之亂無侵中國,於是楚地千里平王即位封陳蔡復遷邑(復九年所遷邑)致群賂(始舉事時所貨賂)施舍寬民宥罪舉職(舉職脩廢官)初平王以詐弒兩王而自立恐國人及諸侯叛之乃施惠百姓復陳蔡之地而立其後如故歸鄭之侵地存卹國中脩政教及吳滅州來令尹子旗請伐吳王弗許曰:吾未撫民人未事鬼神未脩守備未定國家而用民力敗不可悔州來在吳猶在楚也。子姑待之(言平王所以能有國)二年平王使然丹簡上國之兵於宗丘。且撫其民(上國在國都之西西方居上流故謂之上國宗丘楚地)分貧振窮(分與也。振救也。)長孤幼養老疾收介特(介特單身民也。收養不使流散)救災患宥孤寡(寬其賦稅)赦罪戾詰奸慝(詰責問也。)舉淹滯(有才德而未敘者曰:淹滯)禮新敘舊(新羈旅也。)祿勛合親(勛功也。親九族)任良物官(物事也。)使屈罷簡東國之兵於召陵(兵在國都之東)亦如之(如然丹)好於邊疆(結好四鄰)息民五年而後用師禮也。
宋元公時華氏之亂諸侯之戌謀請出華氏宋人從之宋公使公孫忌為大司馬(代華費遂)邊卬為大司徒(卬平公曾孫代華定)樂祁為司城(祁子罕孫樂祁黎)仲幾為左師(仲幾江孫代向寧)樂大心為右師(代華亥)樂免為大司寇(免子罕孫)以靖國人楚昭王時吳師在陳楚大夫皆懼曰:闔廬惟能用其民以敗我於柏舉今聞其嗣。又甚焉將。若之何子西曰:二三子恤不能睦無患吳矣。昔闔廬食不二味居不重席室不崇壇(平地作室不起壇也。)器不雕鏤(雕篆也。鏤刻也。)宮室不觀(觀臺榭)舟車不飾衣服財用擇不取費(選取堅厚不尚細靡)在國天有菑厲(厲疾疫也。)親巡孤寡而供其乏困在軍熟食者分而後敢食(必須軍士皆分熟食不敢先食分猶遍也。)其所嘗者卒乘與焉(所嘗甘珍非常食)勤恤其民而與之勞逸是以民不罷勞死知不曠(知身死不見曠棄)吾先大夫子常易之所以敗我也。
越王勾踐與吳戰敗吳赦之勾踐反國乃苦身焦思置膽於坐坐臥仰飲膽曰:女忘會稽之恥邪身自耕作夫人自織食不加肉衣不重采折節下賢人厚遇賓客振貧吊死(徐廣曰:吊或作葬)與百姓同其勞。
秦簡公六年初令吏帶劍。
獻公元年止從死。
齊威王初即位以來不治委政卿大夫九年之間諸侯並伐國人不治,於是威王召即墨大夫而語之曰:自子之居即墨也。毀言日至然吾使人視即墨田野辟民人給官無留事東方以寧是子不事吾左右以求譽也。封之萬家召阿大夫語之曰:自子之守阿譽言日聞然使人視阿田野不辟民貧苦甚趙攻甄子弗能救衛取薛陵子弗知是子以幣厚吾左右以求譽也。是日烹阿大夫及左右嘗譽者皆並烹之遂起兵西擊趙衛敗魏於濁澤而圍惠王惠王請獻觀以和解趙人歸我長城,於是齊國震懼人人不敢飾非務盡其誠齊國大治諸侯聞之莫敢致兵於齊二十餘年。
秦孝公元年(庚申也。)河山以東彊國六與齊威楚宣魏惠燕悼韓哀趙成侯並淮泗之間小國十餘楚魏與秦接界魏築長城自鄭濱雒以北有上郡楚自漢中南有巴黔中周室微諸侯力政爭相並秦僻在雍州不與中國諸侯之會盟夷翟遇之孝公,於是布惠振孤寡招戰士明功賞下令國中曰:昔我穆公自岐雍之間脩德行武東平晉亂以河為界西霸戎翟廣地千里天子致伯諸侯畢賀為後世開業甚光美會往者厲躁簡公出子之不寧國家內憂未遑外事三晉攻奪我先君河西地諸侯卑秦醜莫大焉獻公即位鎮撫邊境徙治櫟陽。且欲東伐復穆公之故地脩穆公之政令寡人思念先君之庚申也。意嘗痛於心賓客群臣有能出奇計彊秦者吾。且尊官與之分土,於是乃出兵東圍陜城西斬戎之犭原王(地理志天水有犭原道縣應邵曰:犭原戎邑音桓)衛鞅聞是令下西入秦因景監求見孝公二年天子致胙三年衛鞅說孝公變法脩刑內務耕稼外勸戰死之賞罰孝公善之甘龍杜摯等怫然相與之爭卒用鞅法百姓苦之居三年百姓便乃拜鞅為左庶長二年天子致胙十二年並諸小鄉聚集為大縣縣一令(《漢書》百官。表曰:縣令長皆秦官萬戶以上為令秩千石至六百減萬戶為長秩五百石至三百石皆有丞尉)四十一縣為田開阡陌東地渡雒十三年初為有秩史十九年天子致伯二十年諸侯畢賀初孝公令商鞅為法於秦戰斬一首賜爵一級欲為官者五千石其爵名一為公士二上造三簪{馬衣}四不更五大夫六公大夫七官大夫八公乘九五大夫十左庶長十一右庶長十二左更十三中更十四右更十五少上造十六太上造十七駟車庶長十八大庶長十九關內侯二十徹侯孝公既任商鞅乃令民父子兄弟同室內息者為禁集小都鄉邑聚為縣置令丞凡三十一縣為田開阡陌封疆而賦稅平平鬥桶(今之斛也。)權衡丈尺惠王十二年初臘。
孝文王元年赦罪人修先王功臣褒厚親戚弛苑囿韓昭侯時《申子》請仕其從兄官昭侯不許也。《申子》有怨色昭侯曰:非所謂學於子者也。聽之子之謁而廢子之道乎!。又亡其行子之術而廢子之請乎!子嘗教寡人循功勞視次第今有所求此我將奚聽乎!《申子》乃辟舍請罪曰:君真其人也。
燕昭王立吊死問孤與百姓同甘苦二十八年燕國殷富士卒樂軼輕戰。
趙武靈王少未能聽政博聞師三人左右司過三人及聽政先問先王貴臣肥義加其秩國三老年八十月致其禮二十五年使周礻召胡服傅王子何秦莊襄王元年大赦罪人脩先王功臣施德厚骨肉而布惠於民。
○列國君部·任賢
東周之後諸侯力政大以圖霸業小以保封略禮樂征伐既繇已而出佐佑輔弼必得士而彊乃能咨求髦俊申之委任極尊禮之數推倚屬之重授之以政而一二必循其謀待之以誠而疏戚莫間其寵繇是淪感於骨髓竭智於精明磨勵以須彌縫其闕用能康事典而經邦政輯武經而暢戎略庇民以成化辟國而矢謀集臣伐以奮庸垂令聞而長世任能之效不其偉歟。
魯閔公即位公及齊侯盟於落姑請復季友(閔公初立國家多難以季友忠賢故請霸主而復之)齊侯許之使召諸陳公次於郎以待之春秋《書》曰:季子來歸嘉之也。
齊桓公歸國《管子》束糸專在魯鮑叔曰:君。若欲霸王則臣不。若管夷吾桓公曰:夷吾寡人之賊也。射我者也。不可鮑叔曰:夷吾為其君射人君。若得之則彼亦將為君射人公不聽鮑叔固讓果聽之,於是使人告魯曰:管仲寡人讎也。願得之親加手焉魯許諾乃使吏享其拳膠其目盛之以鴟夷置之甲中至齊境桓公使人以朝車迎之祓以火[C260]以犧犭謂之仲父使與鮑叔隰朋高脩齊國政連五家之兵(《管子》制國五家為軌十軌為裏四里為連十連為鄉以為軍令)設輕重魚鹽之利以贍貧窮祿賢能齊人皆說有司請事於齊桓公,公曰:以告仲父有司。又請桓公,公。又曰:以告仲父。若是者三其近習者曰:一則仲父二則仲父易哉!為君桓公曰:吾未得仲父則難已得仲父之後何為而不易也。又寧戚見桓公說以合境內明日復見說桓公以為天下桓公大悅將任之群臣爭之曰:客衛人去齊五百里不遠不。若使人問之而固賢者也。用之未晚也。桓公曰:不然問之恐其有小惡以其小惡忘人之大美此人主所以失天下之士也。且人固難全權用其長者遂舉大用之而授之以為卿桓公定三革隱五刃(定奠隱藏也。三革甲胃盾五刃刀劍矛戟矢)朝服以濟河而無怵惕焉(西行渡河以平晉)是故大國慚鬼小國附協唯能用管夷吾寧戚隰朋賓胥無鮑叔牙之屬而伯功立(五子皆齊卿大夫一云:齊桓公得管仲隰朋南面而立桓公曰:吾得三子也。吾目加明吾耳加聰不敢獨擅進之先祖此聞天下至言而恐不能行者也。又晉平公問於叔向曰:昔者齊桓公九合諸侯一匡天下不識其君之力乎!其臣之力乎!叔向對曰:管仲善制割隰朋善削縫賓胥無善純緣桓公知衣而已以其臣之力也。師曠侍曰:臣請譬之以五味管仲善斷割之隰朋善煎熬之賓胥無善濟和之羹已熟矣。奉而進之而君不食誰能強之亦君之力也。又管仲言於桓公曰:夫墾田弗已辟土殖穀盡地之利則臣不。若寧戚請置以為田官登降揖讓進退閑習則臣不。若隰朋請置以為大行早入晏出犯君顏色進諫必忠不重富貴不避死亡則臣不。若東郭牙請置以為諫臣決獄折中不誣無罪不殺無辜則臣不。若隰寧請置以為大理平原廣囿車不結軌事不旋踵鼓之而三軍之士視死。若歸則臣不。若王子成甫請置以為大司馬如欲治國強兵則此五子者足矣。如欲霸王則夷吾氏)。
威王與魏王會田於郊魏王問曰:王亦有寶乎!威王曰:無有梁惠王曰:若寡人國小也。尚有徑寸之珠車前後各十二乘者十枚奈何以萬乘之國而無寶乎!威王曰:寡人之所以為寶與王異吾臣有檀子者使守南城則楚人不敢寇東取泗上十二諸侯皆來朝吾臣有盼子者使守高唐則趙人不敢東漁於河吾吏有黔夫者使守徐州則燕人祭北門趙人祭西門(齊之北門西門也。言燕趙之人畏見侵伐故祭以求福)徙而從者七千餘家吾臣有種首者使備在盜賊則道不拾遺將以千乘豈特十二乘哉!梁惠王慚不懌而去。
宣王為太子威王令成侯鄒忌及田忌將以救韓伐魏成侯與田忌爭寵成侯責田忌田忌懼襲齊之邊邑不勝亡走會威王卒宣王立知成侯責田忌乃復召田忌以為將。
晉文公蒐於被廬(晉常以春蒐禮改政令敬其始也。被廬晉地)作三軍(晉獻公作三軍今復大國之禮)謀元帥(中軍帥)趙衰曰:卻縠可臣亟聞其言矣。說禮樂而敦詩書詩書義之府也。禮樂德之則也。德義利之本也。夏《書》曰:敷納以言明試以功車服以庸(尚書虞夏書也。敷納以言觀其志也。明試以功考其事也。車服以庸報其勞也。試猶考也。庸功也。)君其試之乃使卻縠將中軍卻溱佐之使狐偃將上軍讓於狐毛而佐之(狐毛偃之兄)命趙衰為卿讓於欒枝先軫(欒枝貞子也。欒賓之孫)使欒枝將下軍先軫佐之荀林父禦戎魏為右明年卻縠卒。又以原軫將中軍胥臣佐下軍上德也。(先軫以下軍佐超將中軍。故曰:上德胥臣司空季子)。
襄公蒐於夷舍二軍(魯僖公三十一年晉蒐清原作五軍今舍二軍復三軍之制夷晉地前年四卿卒故蒐以謀軍帥)使狐射姑將中軍(代先。且居)趙盾佐之(代趙衰也。盾趙衰子)陽處父至自溫(往年聘衛過溫今始至)改蒐於董易中軍(易以趙盾為帥射姑佐之河東汾陰縣有董亭)陽子成季之屬也。(處父嘗為趙衰屬大夫)故黨於趙氏。且謂趙盾能曰:使能國之利也。是以上之宣子,於是乎!始為國政(宣趙盾謚)制事典(典常也。)正法罪(輕重當)辟獄刑(辟猶理也。)董逋逃(董督也。)繇質要(繇用也。質要券也。)治舊洿(治理汙穢)本秩禮(貴賤不失其本)續常職(脩廢官)出滯淹(拔賢能也。)既成以授太傅陽子與太師賈佗使行諸晉國以為常法。
悼公即位於朝使魏相士魴魏頡趙武為卿(相魏錡子魴士會子頡魏顆子武趙朔子此四人其父皆有勞於晉國)荀家荀會欒韓無忌為公族大夫使訓卿之子弟共儉孝弟(無忌韓厥子)使士渥濁為太傅使脩範武子之法(渥濁士貞子武子為景公太傅)右行辛為司空使脩士蒍之法(辛將右行因以為氏士蒍獻公司空也。)弁糾禦戎扌交正屬焉(弁糾欒糾也。扌交正主馬官)使訓諸禦知義(戎事尚義)荀賓為右司士屬焉(司士車右之官)使訓勇力之士時使(勇力皆車右士勇力多不順命訓之共時之使)卿無共禦立軍尉以攝之(省卿戎禦令軍尉攝禦而已)祁奚為中軍尉羊舌職佐之魏絳為司馬(魏子也。)張老為侯奄鐸遏寇為上軍尉籍偃為之司馬(籍偃談父為上軍司馬)使訓卒乘親以聽命(相親以聽上命)程鄭為乘馬禦六騶屬焉使訓群騶知禮(程鄭荀氏別族乘馬禦乘車之仆也。六閑之騶《周禮》諸侯有六閑馬乘車尚禮容故訓群騶使知禮)凡六官之長皆民譽也。(大國三卿晉時置六卿為軍帥故總舉六官則知群官無非其人)舉不失職官不易方(官守其職無相逾易)爵不逾德(量德授爵)師不陵正旅不Τ師(正軍將命卿也。師二千五百人之師也。旅五百人之旅也。言上下有禮不相陵Τ)民無謗言所以霸也。(國語載悼公即位使呂宣子佐下軍曰:必阝之役呂錡佐智《莊子》於上軍獲楚公子穀臣與連尹襄老以免子羽鄢之役親射楚王而敗楚師以定晉國而無後其子孫不可不崇使彘恭子將新軍曰:武子之季《文子》之母弟也。武子宣法以定晉國至於今是用《文子》勤身以定諸侯至於今是賴夫二三子之德其可忘乎!故以彘季屏其宗使令狐《文子》佐之昔克潞之役秦來圖敗晉魏顆以其身卻退秦師於輔氏親止杜回其勛銘於景鍾至於今不育其子不可不興也。欒伯請公族大夫公曰:荀家惇惠荀會文敏也。果敢無忌鎮靖使茲四人者為之夫膏梁之性難正也。故使惇惠者教之則遍而不倦使文敏者道之則婉而入使果敢者諗之則過不隱使鎮靖者修之則一使茲四人者為公族大夫公知祁奚之果而不氵也。使為元尉知羊舌職之聰敏肅給也。使為佐士知魏絳之勇而不亂也。使為元司馬知張老之智而不詐也。使為元侯知鐸遏寇之恭敬而信彊也。使為輿尉知籍偃之惇率舊職而共給也。使為輿司馬以程鄭為端而不淫。且好諫而不隱使為會仆始合諸侯於虛丁以救宋使張老延君譽於四方。且觀道逆者公以趙《文子》為文而能恤大事使佐新軍宣子呂錡之子也。彘恭子士魴也。荀會荀家之族也。)悼公方會諸侯悼公弟陽幹亂行(行陳也。)魏絳為司馬戮其仆(仆禦也。)悼公怒或諫公,公卒賢糸任之政使和戎戎大親附。
秦繆公既得百里奚與語國事謝曰:臣亡國之臣何足問繆公曰:虞君不用子故亡非子罪也。固問語三日繆公大悅授之國政號曰:五羖大夫百里奚讓曰:臣不及臣友蹇叔賢而世莫知臣嘗遊困於齊而乞食饣至人(钅至一作至)蹇叔收臣臣因而欲事齊君無知蹇叔止臣臣得脫齊難遂之周周王子頹好牛臣以養牛幹之及頹欲用臣蹇叔止臣臣去得不誅事虞君蹇叔止臣臣知虞君不用臣臣誠私利祿爵。且留再用其言得脫一不用及虞公難是以知其賢,於是繆公使人厚幣迎蹇叔以為上大夫繆公使孟明襲鄭師敗於ゾ晉人歸秦師秦大夫及左右皆曰:是敗也。孟明之罪也。必殺之繆公曰:是孤之罪也。周芮良夫之《詩》曰:大風有隧貪人敗類聽言則對誦言如醉匪用其良覆俾我悖(覆反也。俾使也。不用良臣之言反使我為悖亂)是貪故也。孤之謂矣。孤實貪以禍夫子夫子何罪復使為政。又使帥師伐晉敗於彭衙秦伯猶用孟明孟明增修國政重施於民。又伐晉濟河焚舟(示必死也。)取王官及郊(王官郊晉地)晉人不出遂自茅津濟封ゾ屍而還(茅津在河東大陽縣西封埋燕之)遂霸西戎用孟明也。
楚莊王好周遊田獵馳騁弋射觀樂無遺(遺廢也。)盡付其境內之勞與諸侯之憂於孫叔敖(事功曰:勞盡付孫叔敖使憂之)孫叔敖日夜不休不得以便主為故(休息也。不以欲得便利為主故日夜不休息也。)故莊王功跡著乎!竹帛傳乎!後世(莊王之霸功傳聞於後世乃孫叔敖日夜不休以廣其君德之所成也。)。
康王時公子午為令尹(代子囊)公子罷戎為右尹蒍子馮為大司馬(子馮叔敖從子)公子橐師為右司馬公子成為左司詩大雅隧蹊徑也。周大夫芮伯刺厲王言貪人之敗善類。若大風之行毀壞眾物所在成蹊徑言昏亂之君不好典誦之言聞之。若醉得道聽塗說之言則喜而答對馬屈到為莫敖(屈到屈蕩子)公子追舒為箴尹(追舒莊王子子南)屈蕩為連尹養繇基為廄尹以靖國人君子謂楚,於是乎!能官人是時齊崔氏之亂申鮮虞來奔仆賃於野以喪莊公(為齊莊公服喪)康王。又召之為右尹(傳言楚能用賢)昭王聞秦欲伐楚使使者往觀楚之寶器王召令尹子西而問焉曰:秦欲觀楚之寶器吾和氏之璧隋侯之珠可以示諸令尹子西對曰:不知也。召昭奚恤而問焉昭奚恤對曰:此欲觀國得失而圖之不在寶器在賢臣珠玉玩好之物非寶重者王遂使昭奚恤應之昭奚恤發精兵三百人陳於西門之內為東面之壇二為南面之壇四為西面之壇一秦使者至昭奚恤曰:君客也。請就上位東面令尹子西南面大宗子敖次之葉公子高次之司馬子反次之昭奚恤自居西面之壇稱曰:客欲觀楚之寶器楚國之所寶者賢臣理百姓實倉廩使民各得其所令尹子西在此奉珪璧使諸侯解忿狷之難交兩國之歡使無兵革之憂大宗子敖在此守封疆謹境界不侵鄰國鄰國亦不見侵葉公子高在此理師旅整兵戎以當彊敵提χ鼓以動百萬之眾使皆趨湯火蹈白刃出萬死不顧一生之難司馬子反在此懷霸王之餘議酌治亂之遺風昭奚恤在此唯大國之觀秦使者忄矍然無以對昭奚恤遂揖而去秦使者反言於秦君曰:楚多賢臣未可謀遂不伐楚。
惠王初卜右司馬子國觀瞻曰:如誌(子國未為令尹時卜為右司馬得吉兆如其志觀瞻楚開卜大夫)故命之(命以為右司馬)。及巴師伐楚圍(楚邑),將卜帥王曰:寧如誌何卜焉(寧子國也。)使帥師而行請承(承佐)王曰:寢尹工尹勤先君者也。(柏舉之役寢尹吳由於以背受戈工尹固執燧象奔吳皆為先君勤勞)敗巴師於。故封子國於析君子曰:惠王知誌(知用其志)夏《書》曰:官占唯先蔽誌昆命於元龜(官占卜筮之官蔽斷也。昆後也。言當先斷意後用龜也。)其是之謂乎!誌曰:聖人不煩卜筮惠王其有焉(不疑故不卜)。又白公之亂陳人恃其眾而侵楚(眾多也。)楚既寧將取陳麥楚子問帥於大師子穀與葉公諸梁子穀曰:右領差車與左史老皆相令尹司馬以伐陳其可使也。(言此二人皆嘗輔相子西子期伐陳今復可使)子高曰:率賤民慢之懼不可命焉(右領左史皆楚賤官)子穀曰:觀丁父。若阝俘也。武王以為軍帥(楚武王)是以克州蓼服隨唐大啟群蠻彭仲爽申俘也。文王以為令尹實縣申息(楚文王滅申息以為縣)朝陳蔡封畛於汝(封畛北至汝水)惟其任也。何賤之有子高曰:天命不訁舀(訁舀疑也。)令尹有憾於陳(十五年子西伐吳陳使貞子吊吳以此為恨)天。若亡之其必令尹之子是與君盍舍焉(舍在右領與左史)臣懼右領與左史有二俘之賤而無其令德也。王卜之武城尹吉(武城尹子西子公孫朝《莊子》寧速)使帥師取陳麥陳人禦之敗遂圍陳滅之。
悼王素聞吳起賢及起為魏西河守武侯疑之吳起懼罪遂去即之楚至則相楚明法審令捐不急之官廢公族疏遠者以撫養戰鬥之士要在強兵破馳說之言縱橫者,於是南平百越北並陳蔡卻三晉西伐秦。
宋襄公即位以公子目夷為仁使為左師以聽政,於是宋治故魚氏世為左師。
衛懿公與狄戰公與石祁子與寧《莊子》矢使守(壯子寶速也。玉)曰:以此贊國擇利而為之(贊助也。示以當決斷)與夫人繡衣曰:聽於二子。
靈公無道季康子問於孔子曰:夫如是奚而不喪孔子曰:仲叔圉治賓客祝它治宗廟王孫賈治軍旅夫如是奚其喪(言雖無道所任者各當其才何為喪亡)鄭簡公為命礻卑諶草創之(礻卑諶鄭大夫名氏也。謀於野則獲於國則否鄭國將有諸侯之事使乘車以適野而謀作會盟之辭)世叔討論之行人子羽脩飾之東裏子產潤色之(世叔鄭大夫遊吉也。討治也。礻卑諶既造謀世叔復因而論之詳而審之行人掌使之官子羽公孫揮子產居東裏因以為號更此四賢而成故鮮有敗事)。
吳王闔廬時孫武以兵法見吳王吳人出宮中美人令武試之武斬其二寵臣吳王不說武曰:王徒好其言不能用其實,於是闔廬知武能用兵法卒以為將西破強楚入郢北威齊晉顯名諸侯孫子有力焉越王勾踐棲於會稽之上乃號令三軍曰:凡我父兄昆弟及國子姓有能助寡人謀而退吳者吾與之共知越國之政大夫種進對曰:臣聞之賈人夏則資皮冬則資也。矢示以禦難旱則資舟水則資車以待乏也。雖無四方之憂然謀臣與爪牙之士不可不養而擇之也。譬如蓑笠時雨至必求之今者君既棲於會稽之上然後乃求謀臣無乃後乎!勾踐曰:茍得聞子大夫之言何後之有執其手而與之謀遂使之行成於吳勾踐自會稽歸欲使范蠡治國政蠡對曰:兵甲之事種不如蠡鎮撫國家親附百姓蠡不如種,於是舉國政屬大夫種而使范蠡與大夫拓稽行成為質於吳二歲而吳歸。
趙烈侯籍好音謂相國公仲連曰:寡人有愛可以貴之乎!公仲曰:富之可貴之則否烈侯曰:然夫鄭歌者槍石二人吾賜之田人萬畝公仲曰:諾不與居一月烈侯從代來問歌者田公仲曰:求未有可者有頃烈侯復問公仲終不與乃稱疾不朝番吾君自代來謂公仲曰:君實知好善而未知所持今公仲相趙於今四年亦有進士乎!公仲曰:未也。番吾君曰:牛畜荀欣徐越皆可公仲乃進三人及朝烈侯復問歌者田何如公徐廣曰:番音盤常山有番吾縣仲曰:方使擇其善者牛畜侍烈侯以仁義約以王道烈侯逌然明日荀欣侍以選練舉賢任官使能明日徐越侍以節財儉用察度功德所與無不充君說烈侯使使謂相國曰:歌者之田。且止官牛畜為師荀欣為中尉徐越為內史賜相國衣二襲(單復具為一襲)。
孝成王時趙奢者趙之田部吏也。平原君以為賢言之於王王用之治國賦國賦大平民富而府庫實。
魏文侯聞吳起賢而欲事之文侯問李克曰:吳起何如人哉!李克曰:起貪而好色然用兵司馬穰苴不能過也,於是以為將文侯。又使西門豹守鄴而河內稱治。又使樂羊將而攻中山三年而拔之樂羊返而論功文侯示之謗書一篋樂羊再拜稽首曰:此非臣之功也。主君之力也。文侯謂李克曰:先生常教寡人曰:家貧則思良妻國亂則思良臣今所置非成則璜(文侯弟名成)二子何如李克對曰:臣聞之卑不謀尊疏不謀戚臣在闕門之外不敢當命文侯曰:先生臨事勿讓李克曰:君不察故也。居視其所親富視其所與達視其所舉窮視其所不為貧視其所不取五者足以定之矣。何待克哉!文侯曰:先生就舍寡人之相定矣。李克趨而出過翟璜之家翟璜曰:今者聞君召先生而卜相果誰為之李克曰:魏成子為相翟璜忿然作色曰:以耳目之所睹記臣何負於魏成子西河守臣之所進也。君內以鄴為憂臣進西門豹君謀伐中山臣進樂羊中山已拔無使守之臣進先生君之子無傅臣進屈侯鮒臣何負於魏成子李克曰:且子之言克於子之君也。豈將比周以求大官哉!君問而置相非成則璜二子何如克對曰:君不察故也。居視其所親富視其所與達視其所舉窮視其所不為貧視其所不取五者足以定之矣。何待克哉!是以知君之相魏成者成食祿千鍾什九在外什一在內是以東得卜子夏田子方段幹木此三人者君皆師之子之所進五人者君皆臣之子惡得與魏成子比也。翟璜逡巡再拜曰:璜鄙人也。失對願卒為弟子(又云:魏文侯弟曰:季成友曰:翟璜文侯欲相之而未能決問李克李克對曰:君欲卜相則問樂商與王孫圉荀端孰賢文侯曰:善以王孫圉荀端為賢翟璜進之以樂商為賢季成進之故相季成故知人則哲進賢受王賞季成以為知賢故文侯以為相季成翟璜皆近臣親屬也。以所進者賢別之之故李克之言是也。)。
安王見公子無忌自趙而歸相與泣而以上將軍印授公子公子遂將公子使使遍告諸侯諸侯聞公子將各遣將將兵救魏公子率五國之兵破秦軍於河外走蒙驁遂乘勝逐秦軍至函谷關抑秦兵秦兵不敢出當是時公子威振天下。
○列國君·有禮
夫禮者國之經也。故曰:有禮則安無禮則危。若乃受裂地之封膺析珪之位有人民焉有社稷焉所以班朝治軍講信脩睦和邦國統百官莫大於禮者也。至於重王者之命恤鄰國之災唁其奔亡安其降附雖軍旅之際郊野之間造次不違進退有度使其隄防不失手足有措勤於斯者皆幾於霸焉。
魯隱公六年冬京師來告饑公為之請糴於宋衛齊鄭禮也。(告饑不以王命故言京師公以己國不足旁請鄰國。故曰:禮也。傳見隱公之賢)。
八年齊人平宋衛於鄭會盟於瓦屋使來告成三國(齊侯來告和三國)魯隱公使眾仲對曰:君釋三國之圍以鳩其民君之惠也。寡君聞命矣。敢不承受君之明德鄭莊公與魯隱公與齊侯伐許許莊公奔衛齊侯以許讓魯魯弗取乃與鄭鄭使許大夫百里奉許叔以居許東偏君子謂鄭莊公,於是乎!有禮。
宋閔公九年大水魯莊公使吊焉曰:天作淫雨害於粢盛。若之何不吊(不為天所湣吊)對曰:孤實不恭天降之災。又以為君憂拜命之辱(謝辱厚命)臧文仲曰:宋其興乎!(臧文仲魯大夫)禹湯罪己其興也。氵孛焉(氵孛盛貌)桀紂罪人其亡也。忽焉(忽速貌)。且列國有凶稱孤禮也。言懼而名禮其庶乎!既而聞之公子禦說之辭也。(宋莊公子)。
楚成王十八年秋圍許以救鄭(魯僖公六年)諸侯救許乃還冬蔡穆侯將許僖公以見楚子於武城(楚子退舍武城猶有忿誌而諸侯各罷故蔡將許君歸楚武城地在南陽宛縣北)許男面糸專銜璧大夫衰絰士輿櫬(糸專手於後唯見其面以璧為贄手糸專故銜之櫬棺也。受死故衰絰)楚子問諸逢伯(逢伯楚大夫)對曰:昔武王克殷微子啟如是(微子啟封宋紂之庶兄也。)武王親釋其糸專受其璧而祓之(祓除凶之禮)焚其櫬禮而命之使復其所楚子從之。
齊桓公二十三年山戎伐燕燕告急於齊桓公救燕遂伐山戎至於孤竹而還燕莊公遂送桓公入齊境桓公曰:非天子諸侯相送不出境吾不可以無禮於燕,於是分溝割燕君所至與燕君復修召公之政納貢於周如成康之時諸侯聞之皆從齊。
三十五年桓公會諸侯於葵丘王使宰孔賜齊侯胙曰:天子有事於文武(有祭事也。)使孔賜伯舅胙(天子謂異姓諸侯曰:伯舅)齊侯將下拜孔曰:且有後命天子使孔曰:以伯舅耋老加勞賜一級無下拜(七十曰:耋級等也。)對曰:天威不違顏咫尺(言天鑒察不遠威嚴嘗在顏面之前八寸曰:咫)小白余敢貪天子之命無下拜(小白齊侯名余身也。)恐殞越於下(殞越顛墜也。天王居上故言恐顛墜於下)以遺天子羞敢不下拜下拜登受(拜堂下受胙於堂上)。
晉文公重耳獻公子也。獻公之喪秦穆公使人吊公子重耳(獻公殺其世子申生重耳辟難出奔是時在翟就吊之)。且曰:寡人聞之亡國恒於斯得國恒於斯(言在喪代之際)雖吾子儼然在憂服之中喪亦不可久也。時亦不可失也。孺子其圖之(勸其反國意欲納之喪謂亡失位孺稚也。)以告舅犯(舅犯重耳之舅狐偃也。字子犯)舅犯曰:孺子其辭焉喪人無寶仁親以為寶(寶謂善道可守者仁親親行仁義)父死之謂何。又因以為利(欲反國求為後是利父死)而天下其孰能說之孺子其辭焉(說猶解也。)公子重耳對客曰:君惠吊亡臣重耳身喪父亡不得與於哭泣之哀以為君憂(謝之)父死之謂何或敢有他誌以辱君義稽顙而不拜哭而起起而不私(他誌謂私心)子顯以致命於穆公(使者《文子》縶也。盧氏云:古者名字相配顯當作韅)穆公曰:仁夫公子重耳夫稽顙而不拜則未為後也。故不成拜哭而起則愛父也。起而不私則遠利也。
魯僖公二十七年齊孝公卒魯有齊怨(前年齊伐魯也。)不廢喪紀禮也。
秦穆公三十七年楚人滅江(魯文公四年)秦伯為之降服出次不舉過數(降服素服也。出次辟正寢不舉去成饌鄰國之禮有數今秦伯過之)大夫諫公曰:同盟滅雖不能救敢不矜乎!吾自懼也。
楚莊王伐鄭克之(魯宣公十二年)鄭伯肉袒左執旄旌右執鸞刀以逆莊王曰:寡人無良邊垂之臣以幹天禍是以使君王沛焉辱到敝邑君如憐此喪人錫之不毛之地唯君王之命莊王曰:君之不令臣交易為言是以使寡人得見君之玉面也。而微至乎!此莊王親自手旌左右麾軍退舍七里將軍子重進諫曰:夫南郢之與鄭伯相去數千里諸大夫死者數人廝役死者數百人今克而不有無乃失民力乎!莊王曰:吾聞古者於不穿皮不蠹不出四方以是見君子之重禮而賤利也。要其人不要其土人告從而不赦不祥也。吾以不祥立乎!天下災之及吾身何日之有矣。既而晉之救鄭者至日請戰莊王許之將軍子重進諫曰:晉彊國也。道近力新楚師勞罷君請勿許莊王曰:不可彊者我避之弱者我威之是寡人無以立乎!天下也。遂還師以迎晉寇莊王援χ而鼓之晉師大敗晉人來渡河而南及敗奔走欲渡而北士卒爭舟舟重以刃擊引舟中之指可掬也。莊王曰:嘻吾兩君之不相能也。百姓何罪乃退師以軼晉寇。
晉悼公即位魯成公朝晉公至自晉晉範宣子來聘。且拜朝也。(拜謝公朝)君子謂晉,於是乎!有禮(有卑讓之禮)。
楚共王二十二年陳成公卒(魯襄四年)楚人將伐陳聞喪乃止(軍禮不伐喪)陳人不聽命臧武仲聞之曰:陳不服於楚必亡大國行禮焉而不服在大猶有咎而況小乎!夏楚彭名侵陳陳無禮故也。
魯襄公十二年吳子壽夢卒公臨於周廟禮也。(周廟文王廟也。周公出文王故魯立其廟吳始通。故曰:禮)衛獻公出奔齊魯襄公使厚成叔吊於衛曰:寡君使瘠聞君不撫社稷而越在他境(越遠也。瘠厚成叔名)。若之何不吊以同盟之故使瘠敢私於執事(執事謂諸大夫)曰:有君不吊(吊恤也。)有臣不敏(敏達也。)君不赦宥臣亦不帥職增淫發泄其。若之何衛人使大叔儀對曰:(大叔儀衛大夫)群臣不佞得罪於寡君寡君不以即刑而悼棄之以為君憂君不忘先君之好辱吊群臣。又重恤之(重恤謂湣其不達也。)敢拜君命之辱重拜大貺(謝重恤之賜)厚孫歸復命語臧武仲曰:衛君其必歸乎!有大叔儀以守(守於國)有母弟專以出或撫其內或營其外能無歸乎!。
魯昭公六年杞文公卒吊如同盟禮也。(魯怨杞因晉取其田而今不廢喪紀故禮之)十五年正月有事於武宮叔弓氵位事籥入而卒去樂卒事禮也。(大臣卒故為之去樂穀梁云:有事武宮籥入叔弓卒去樂卒事君在祭樂之中聞大夫之喪事則去樂卒事禮也。)。
二十五年公孫於齊次於陽州齊侯唁公於野井曰:奈何君去魯國之社稷昭公曰:喪人(自謂亡人)不佞(不善)失守魯國之社稷執事以羞(謙自比齊下執事言以羞及君)再拜顙(顙猶今叩頭矣。謝見唁也。)慶子家駒(慶賀)曰:慶子免君於大難矣。子家駒曰:臣不佞陷君於大難君不忍加之以鈇鑕賜之以死(鈇鑕腰斬之罪即所賜之以死)再拜顙(謝為齊侯所慶)高子執簞食(簞竹器圓曰:簞方曰:笥食即所致糧也。)與四廷脯(屈曰:朐伸曰:廷)國子執壺漿(壺禮器腹方口圓曰:壺反之曰:方壺有爵飾)曰:吾寡君聞君在外餕饔未就(餕饔熟食未就未成者解所以致糗意)敢致糗於從者(糗Я也。謙不敢斥魯侯故言從者)昭公曰:君不忘吾先君延及喪人錫之以大禮再拜稽首以衽受(衽衣下裳當前者乏器謙不敢求索也。)高子曰:有夫不祥(猶云:人皆有夫不善者)君無所辱大禮(禮臣受君賜答拜謂之拜命之辱高子見昭公拜辱太卑。故曰:君無所辱大禮)昭公蓋祭而不嚐(食必祭者謙不敢便嘗示有所先不嚐者待禮讓也。)景公曰:寡人有不腆先君之服未之敢服(腆厚也。服謂齊侯所著衣服也。言未敢服者見魯侯乃敢服之謙辭也。禮天子朝皮弁夕玄端朝服以聽朝玄端以燕皮弁以征不義取禽獸行射諸侯朝朝服夕深衣玄端以燕礻卑冕以朝天子以祭其祖禰)有不腆先君之器(器謂上所執簞壺)未之敢用敢以請(請行禮)昭公曰:喪人不佞失守魯國之社稷執事以羞敢辱大禮敢辭(不敢當大禮故敢辭)景公曰:寡人有不腆先君之服未之敢服有不腆先君之器未之敢用固以請昭公曰:以吾宗廟之在魯也。(以守我宗廟在魯時)有先君之服未之能以服有先君之器未之能以出敢固辭(己有時未能以事人今己無有義不可以受人之禮)景公曰:寡人有不腆先君之服未之敢服有不腆先君之器未之敢用請以饗於從者(欲令受之故益謙言從者)昭公曰:喪人其何稱(行禮賓主當各有所稱時齊侯以諸侯遇禮接昭公昭公自嫌失國不敢以故稱自稱故執謙問之)公,於是乎!嗛敫然而哭(嗛敫然哭聲貌感景公言而自傷)諸大夫皆哭(魯諸大夫從昭公者)既哭以人為菑(菑周埒垣也。所以分別內外衛威儀今大學辟雍作側字)以為席(車覆笭)以鞍為幾以遇禮相見(以諸侯出相遇之禮相見)孔子曰:禮與其辭足觀矣。(言昭公素能。若此禍不至是主書者喜為大國所唁也。)。
吳王夫差伐齊南鄙師於鄎(鄎齊地邾郯不書兵並屬吳不列於諸侯)齊人殺悼公赴於師(以說吳)吳子三日哭於軍門之外。
●卷二百四十
○列國君部·勤王獻捷救患勤王
自周室微弱諸侯力政征伐之出靡繇天子勤王之舉兆於此矣。乃有為兵車之會以尊王室平戎狄之亂以救猾夏或修職貢朝聘之禮或興仗順伐罪之師以至糾合齊盟繕完都邑請糴鄰國亻預天災蓋夾輔之所存亦大義之可見桓文之舉未,或不繇斯道也。
韓侯以時覲於宣王故韓奕之《詩》曰:韓侯入覲以其介圭入覲於王。
秦襄公七年春周幽王用褒姒廢太子立褒姒子為適數欺諸侯諸侯叛之西戎犬戎與申侯伐周殺幽王驪山下而秦襄公將兵救周戰甚力有功周避犬戎難東徙雒邑襄公以兵送周平王平王封襄公為諸侯。
衛武公四十二年犬戎殺周幽王武公將兵往佐周平戎甚有功周平王命武公為侯。
魯隱公六年冬京師來告饑隱公為之請糴於宋衛齊鄭禮也。鄭伯如周始朝桓王也。(桓王即位周鄭交惡至是乃朝。故曰:始)。
八年八月丙戌鄭伯以齊人朝王禮也。(初鄭武公莊公為平王卿士王貳於虢桓王立周人將畀虢公政周鄭交惡鄭伯不以虢公得政而背王故禮之)。
九年夏宋殤公不王(不共不職)鄭伯為王左卿士以王命討之秋鄭人以王命告魯伐宋(遣使致王命也。伐宋未得志故復更告也。)冬公會齊侯於防謀伐宋也。
十年正月公會齊侯鄭伯於中丘癸丑盟於鄧為師期(尋九年會於防謀伐宋也。魯公既會而盟盟不書非後也。蓋公還告會而不告盟鄧魯地)六月戊申公會齊侯鄭伯於老桃(會不書不告於廟也。老桃宋地六月無戊申戊申五月二十三日日誤)壬戌公敗宋師於菅庚午鄭師入郜辛未歸魯庚辰鄭師入防辛巳歸於魯(壬戌六月七日庚午十五日庚辰二十五日莊公後期而魯公獨敗宋師故鄭頻獨進兵以入郜防入而不有命魯取之推公上爵讓以自替不有其實故經但書魯取以成鄭誌善之也。)君子謂鄭莊公,於是乎!可謂正矣。以王命討不庭(下之事上皆成禮於庭中)不貪其土以勞王爵正之體也。蔡人衛人郕人不會王命冬齊人鄭人入郕討違王命也。
桓公五年秋蔡人衛人陳人從王伐鄭(王自為伐鄭之主君臣之辭也。)。
莊公十八年春虢公晉侯朝王。
十九年秋周惠王之五大夫奉子頹以伐王不克出奔溫蘇子奉子頹以奔衛衛師燕師伐周冬立子頹二十年冬王子頹享五大夫樂及遍舞(皆舞六代之樂)鄭伯聞之見虢叔(叔虢公字)曰:寡人聞之哀樂失時殃咎必至今王子頹歌舞不倦樂禍也。夫司寇行戮(司寇刑官)君為之不舉(去盛饌)而況敢樂禍乎!奸王之位禍孰大焉臨禍忘憂憂必及之盍納王乎!虢公曰:寡人之願也。
二十一年春胥命於弭夏同伐王城(鄭虢相命弭鄭地)鄭伯將惠王自圉門入虢叔自北門入殺王子頹及五大夫五月王巡虢守(巡守於虢國也。天子省方謂之巡守)虢公為王宮於豐(豐虢地)。
三十年山戎來侵燕齊桓公伐山戎救燕因割燕所至地與燕使燕共貢天子如成周時職使燕復修召公之法。
僖公四年春齊侯以諸侯之師侵蔡蔡潰遂伐楚楚子使與師言曰:君處北海寡人處南海唯是風馬牛不相及也。(楚界猶未至南海因齊處北海遂稱所近牛馬風逸蓋末界之微事故以取喻)不虞君之涉吾地也。何故管仲對曰:昔召康公命我先君太公(召康公周太保召公奭也。)曰:五侯九伯女實征之以夾輔周室(五等諸侯九州之伯皆得征討其罪齊桓因此命以誇楚)賜我先君履東至於海西至於河南至於穆陵北至於無棣(穆陵無棣皆齊境也。履所踐履之界齊桓。又因以自言其盛)爾貢包茅不入王祭不共無以縮酒寡人是徵(包裹束也。茅菁茅也。束茅而灌之以酒為縮酒尚書包匭菁茅茅之為異未審)昭王南征而不復寡人是問(昭王成王之孫南巡守涉漢船壞而溺周人諱而不赴諸侯不知其故故問之)對曰:貢之不入寡君之罪也。敢不共給昭王之不復君其問諸水濱(昭王時漢非楚境故不受罪)。
五年夏公及齊侯宋公陳侯衛侯鄭伯許男曹伯會王世子於首止(惠王太子鄭也。不名而殊會尊之也。首止衛地陳留襄邑縣東南有首鄉)秋八月諸侯盟於首止會王太子鄭謀寧周(惠王以惠後故將廢太子鄭而立王子帶故齊桓公帥諸侯會王太子以定其位)。
七年閏六月襄王惡太叔帶之難懼不立不發惠王喪而告難於齊。
八年正月公會王人齊侯宋公衛侯許男曹伯陳世子款盟於洮謀王室也。鄭伯乞盟請服也。襄王定位而後發喪。
十一年夏楊拒泉臯伊雒之戎同伐京師入王城焚東門(楊拒泉臯皆戎邑及諸雜戎居伊水雒水之間者今伊闕北有泉亭)王子帶召之也。(王子帶昭公也。召戎欲因以纂位)秦晉伐戎以救周秋晉惠公平戎於王。
十三年春齊侯使仲孫湫聘於周。且言王子帶(前年王子帶奔齊言欲復之)夏公會齊侯宋公陳侯衛侯鄭伯許男曹伯於咸(咸衛地東郡濮陽縣東南有咸城)淮夷病杞故。且謀王室也。秋為戎難故諸侯戍周齊仲孫湫致之(戍守也。致諸侯戍卒於周)十六年秋王以戎難告於齊齊征諸侯而戍周(十一年戎伐京師以來遂為王室難)。
二十四年秋太叔以狄師伐周(太叔王子帶)王出適鄭處於汜。
二十五年春秦伯師於河上將納王狐偃言於晉侯曰:求諸侯莫如勤王諸侯信之。且大義也。繼文之業而信宣於諸侯今為可矣。(侯仇為平王侯伯匡輔周室)使卜偃卜之吉晉侯辭秦師而下(辭讓秦師使還順流。故曰:下)三月甲辰次於陽樊右師圍溫(太叔在溫故)左師逆王四月丁巳王入於王城取太叔於溫殺之於隰城戊午晉侯朝王二十八年四月己巳晉文公敗楚於城濮癸酉而還甲午至於衡雍作王宮於踐土癸亥王子虎盟諸侯於王庭(踐土宮之庭書踐土別於京師)要言曰:皆獎王室無相害也。有渝此盟神明殛之俾隊其師無克祚國(獎助也。渝變也。殛誅也。俾使也。隊隕也。克能也。)及而玄孫無有老幼君子謂是盟也。信(合義信)謂晉,於是役也。能以德攻五月公朝於王所(王在踐土非京師。故曰:所)冬諸侯會於溫晉侯召王以諸侯見。且使王狩(晉侯大會諸侯而欲尊事天子以為名義自嫌彊大不敢朝周喻王出狩因得盡群臣之禮皆譎而不正之事)。
三十年冬天王使宰周公來聘(周公天子三公兼蒙宰)公子遂如晉京師遂如晉(如京師報宰周公)。
文公元年夏天王使毛伯來錫公命(毛國伯爵諸侯為王卿士者諸侯即位天子賜以命圭合瑞為信)叔孫得臣如周拜(謝賜命)。
宣公九年夏孟獻子聘於周王以為有禮。
十六年冬晉侯使士會平王室定王享之。
成公元年春晉侯使瑕嘉平戎於王(晉文十七年阝垂之役詹嘉處瑕故謂之瑕嘉)單襄公如晉拜成(謂謝晉為平戎)。
十三年三月公如京師。
十五年春會於戚討曹成公(討其殺太子而自立事)執而歸諸京師。
襄公五年王使王叔陳生愬戎於晉(王叔周卿士也。戎陵周室故告愬盟主)晉人執之士魴如京師言王叔之貳於戎也。(王叔反有二心於戎失奉使之義故晉執之)。
二十四年冬齊人城郟(郟王城也,於是穀雒鬥毀王宮齊叛晉欲求媚於天子故為王城之)穆叔如周聘。且賀城。
二十六年冬晉韓宣子聘於周王使請事(問何事來聘)對曰:晉士起將歸時事於宰旅無佗事矣。(起宣子名禮諸侯大夫入天子國稱士時事四時貢職宰旅蒙宰之下士言獻職貢於宰旅不敢斥尊)王聞之曰:韓氏其昌阜於晉乎!辭不失舊(阜大也。言聞周衰諸侯莫能如禮唯韓起不失)昭公二十二年六月王子朝因舊官百工之喪職秩者與靈景之族以作亂單子逆悼王於莊宮以歸(悼王王猛也。)魯叔鞅至自京師言王室之亂十月晉籍談荀躒帥九州之戎(九州戎陸渾戎也。州鄉屬也。五州為鄉)及焦瑕溫原之師(晉四邑)以納王於王城十一月乙酉王子猛卒己丑敬王即位十二月庚戌晉籍談荀躒賈辛司馬督(司馬烏)帥師軍於陰(籍談所軍)於侯氏(荀躒所軍)於泉(賈辛所軍)次於社(司馬督所次)王師軍於汜於解次於任人(五師分在三邑)閏月晉箕遺樂徵右行詭濟師取前城(三子晉大夫濟師渡伊雒)軍其東南王師軍於京楚辛丑伐京毀其西南(京楚子朝所在)。
二十三年正月壬寅二師圍郊(二師王師晉師也。)癸卯郊潰(二邑皆子朝所得)丁未晉師在平陰王師在澤邑王使告間(子朝敗故)庚戌還(晉師還)六月壬午子朝入於尹(自京入尹氏之邑)庚寅單子劉子樊齊以王如劉(辟子朝出居劉子邑)甲午王子朝入於王城次於左巷(近東城)七月戊申羅納諸莊宮(羅周大夫ツ之子)。
二十四年三月庚戌晉侯使士景伯氵位問周故(氵位臨也。就問子朝敬王知誰曲直)士伯立於乾祭而問於介眾(乾祭王城北門介大也。)晉人乃辭王子朝不納其使(眾言子朝曲故)六月壬申王子朝之師攻瑕及杏皆潰(瑕杏敬王邑)鄭伯如晉子太叔相見範獻子獻子曰:若王室何對曰:老夫其國家不能恤敢及王室抑人亦有言曰:嫠不恤其緯(嫠寡婦也。織者常苦緯少寡婦所宜憂)而憂宗室之隕為將及焉(恐禍及己)今王室實蠢蠢焉(蠢蠢動擾貌)吾小國懼矣。然大國之憂也。吾儕何知焉吾子其早圖之《詩》曰:瓶之罄矣。惟罍之恥(詩小雅罍大器瓶小器常稟於罍者而所受罄盡則罍為無餘故恥之)王室之不寧晉之恥也。獻子懼而與宣子圖之(宣子韓起)乃徵會於諸侯期以明年(為明年黃父傳)。
二十五年夏叔詣會晉趙鞅宋樂大心衛北宮喜鄭遊吉曹人邾人滕人薛人小邾人於黃父謀王室也。(王室有子朝亂謀定之)趙簡子令諸侯之大夫(簡子趙鞅)輸王粟具戍人曰:明年將納王(納王於王城)。
二十六年四月單子如晉告急七月己巳劉子以王出(師敗懼而出)庚午次於渠(渠周地)王城人焚劉(燒劉子邑)丙子王宿於褚氏(雒陽縣南有褚氏亭)丁丑王次於萑谷庚辰王入於胥靡辛巳王次於滑(萑谷胥靡皆周地胥靡滑本鄭邑)晉知躒趙鞅帥師納王使女寬守關塞(女寬晉大夫關塞雒陽西南伊關口也。守之備子朝)十月丙申王師起於滑辛丑在郊(郊子朝邑)遂次於屍十一月辛酉晉師克鞏(知躒趙鞅之師)召伯盈逐王子朝(伯盈本黨子朝晉師克鞏知子朝不成更逐之而逆敬王)王子朝及召氏之族毛伯得尹氏固南宮へ奉周之典籍以奔楚(尹召二族皆奔故稱氏重見尹固名者為後還見殺)陰忌奔莒以叛(陰忌子朝黨莒周邑)召伯逆王於屍及劉子單子盟(召伯新還故盟)遂軍圉澤次於隄上(圉澤隄上皆周地)癸酉王入於成周(成周今雒陽)甲戌盟於襄宮(襄王之廟)晉師使成公般戍周而還(般晉大夫)十二月癸未王入於莊宮(莊宮在王城)。
二十七年十二月晉籍秦致諸侯之戍於周。
三十二年秋八月王使富辛與石張如晉請城成周(子朝之亂其餘黨多在王城敬王畏之徙都成周成周狹小故請城之)天子曰:天降禍於周俾我兄弟並有亂心以為伯父憂(俾使也。兄弟謂子朝也。伯父謂晉侯)我一二親昵甥舅不遑啟處於今十年(謂二十三年二師圍郊至於今)勤戍五年(謂二十八年晉籍秦致諸侯之戍至於今)余一人無日忘之(念諸侯勞)閔閔焉如農夫之望歲懼以待時(閔閔憂貌遭亂嘗閔閔異望安定如農夫之憂饑異望來歲之將熟)伯父。若肆大惠復二文之業弛周室之憂(肆展放也。二文謂文侯仇文公重耳也。弛猶解也。)僥文武之福以固盟主宣昭令名則余一人有大願矣。昔成王合諸侯城成周以為東都崇文德焉(作成周遷殷民以為京師之東都所以崇文王之德)今我欲僥福假靈於成王脩成周之城俾戍人無勤諸侯用寧蝥賊遠屏晉之力也。(蝥賊喻災害)其委諸伯父使伯父實重圖之俾我一人無徵怨於百姓(徵召也。)而伯父有榮施先王庸之(庸功也。僥先王之靈以為大功)範獻子謂魏獻子曰:與其戍周不如城之天子實云:(云:欲罷戍而城)雖有後事晉勿與知可也。從王命以紓諸侯晉國無憂是之不務而。又焉從事魏獻子曰:善使伯音對(伯音韓不信)曰:天子有命敢不奉承以奔告於諸侯遲速衰序(衰差也。序次也。),於是焉在(在周所命)冬十一月晉魏舒韓不信如京師合諸侯之大夫於狄泉尋盟。且令城成周己丑士彌牟營成周計丈數(計所當城之丈數)揣高卑(度高曰:揣)度厚薄仞溝洫(度深曰:仞)物土方議遠邇(物相也。相取土之方面遠近之宜)量事期(知事幾時畢)計徒庸(知用幾人功)慮材用(知費幾材用)書饣侯糧(知用幾糧食)以令役於諸侯屬役賦丈(付所當城尺丈)書以授帥(帥諸侯之大夫)而效諸劉子(效致也。)韓簡子臨之以為成命。
定公六年四月周儋翩率王子朝之徒因鄭人將以作亂於周(儋翩子朝餘黨)鄭,於是乎!伐馮滑胥靡負黍狐人闕外(鄭伐周六邑陽城縣西南有負黍亭)六月晉閻沒戍周。且城胥靡(為下天王出居姑蕕)十二月天王處於姑蕕(起姑蕕周)辟儋翩之亂也。
七年十一月戊午單子劉子逆王於慶氏(地慶氏守姑蕕大夫)晉籍秦送王己巳王入於王城秦孝公十九年天子致伯孝公使公子少官率師會諸侯於逢澤(開封東北有逢澤)朝天子。
○列國君部·獻捷
春秋之義凡諸侯有四夷之功則獻捷於王所以表殺敵之為果示我武之惟揚繇是操仗大功懸首槁邸愷歌斯作用警不庭者矣。至有尊奉霸王協比同盟爰行執訊之儀用敦睦鄰之好既瀆遺俘之禮有鬼不之典褒貶之義舊典存焉。
魯莊公三十一年六月齊侯來獻戎捷。
僖公二十一年冬楚子伐宋楚人使宜申來獻捷。
二十八年晉文公敗楚於城濮獻楚俘於王振旅愷以入於晉(愷樂也。)獻俘授馘飲至大賞(授數也。獻楚俘於廟)。
魯宣公十五年七月晉侯使趙同獻狄俘於周。
十六年春晉士會帥師滅赤狄甲氏及留籲鐸辰(鐸辰留籲之屬)三月獻狄俘(獻於王也。)。
成公二年十一月晉師及諸侯之師戰於案齊師敗績晉景公使鞏朔獻齊捷於周王弗見使單襄公辭焉曰:蠻夷戎狄不式王命(式用也。)淫湎毀常王命伐之則有獻捷王親受而勞之所以懲不敬勸有功也。兄弟甥舅侵敗王略(兄弟同姓國甥舅異姓國略經略法度)王命伐之告事而已不獻其功所以敬親匿(告伐事而不獻囚俘)禁淫慝也。(淫慝為賊掠百姓取囚也。)今叔父克遂有功於齊(克能也。)而不使命卿鎮撫王室所使來撫余一人而鞏伯實來未有職司於王室(鞏朔上軍大夫非命卿名位不達於王室)。又奸先王之禮(謂獻齊捷)余雖欲於鞏伯(欲受其獻)其敢廢舊典以忝叔父夫齊甥舅之國也。而大師之後也。(齊世與周昏故曰:甥舅)寧不亦淫從其欲以怒叔父抑,豈不可諫誨士莊伯不能對(莊伯鞏朔)王使委於三吏(委屬也。三吏三公也。)禮之如侯伯克敵使大夫告慶之禮降於卿禮一等王以鞏伯宴而私賄之使相告之曰:非禮也。勿籍(相相禮者籍書也。王畏晉故私宴賄以慰鞏朔)。
十六年晉厲公與楚戰於鄢陵楚師敗績十二月晉侯使卻至獻楚捷於周。
襄公十五年六月鄭子展子產帥師伐陳入之八月子產獻捷於晉(獻入陳之功而不獻其俘)戎服將事(戎服軍旅之衣異於朝服)晉人問陳之罪對曰:昔虞閼父為周陶正以服事我先王(閼父舜之後當周之興閼父為武王陶)我先王賴其利器用也。與其神明之後也。(舜聖故謂之神明)庸以元女大臣配胡公(庸用也。元女武王之長女胡公閼父之子滿也。)而封諸陳以備三恪(周得天下封夏殷二王後。又封舜後謂之恪並二王後為三國其禮轉降示敬而已。故曰:三恪)則我周之自出至於今是賴(言陳周之甥至今賴周德)桓公之亂蔡人欲立其出(陳桓公鮑卒,於是陳亂事在魯桓五年蔡出桓公之子厲公也。)我先君莊公奉五父而立之(五父佗桓公弟殺太子免而代之鄭莊公因就定其位)蔡人殺之(欲立其出故)我。又與蔡人奉戴厲公(奉戴猶奉事)至於莊宣皆我之自立(陳莊公宣公皆厲公子)夏氏之亂成公播蕩。又我之自入君所知也。(播蕩流移失所也。宣公十一年陳夏徵舒殺靈公靈公之子成公奔晉自晉因鄭而入也。)今陳忘周之大德蔑我大惠棄我姻親介恃楚眾以馮陵我敝邑不可億逞(億度也。逞盡也。)我是以有往年之告(謂鄭伯稽首告晉請伐陳)未獲成命(未得伐陳命)則有我東門之役(前年陳從楚伐鄭東門)當陳隧者井堙木刊敝邑大懼不競而恥大臣(上辱大臣之靈)天誘其衷啟敝邑心(啟開也。開道其心故得勝)陳知其罪授手於我用敢獻功晉人曰:何故侵小對曰:先王之命唯罪所在各致其辟(辟誅也。)。且昔天子之地一圻(方千里)列國一同(方百里)自是以衰(衰差降)今大國多數圻矣。若無侵小何以至焉晉人曰:何故戎服對曰:我先君武莊為平桓卿士(鄭武公莊公為周平王桓王卿士)城濮之役文公布命曰:各復舊職(晉文公)命我文公戎服輔王以受楚捷不敢廢王命故也。(城濮在僖公二十八年)士莊伯不能詰(士莊伯士弱也。)復於趙《文子》《文子》曰:其辭順犯順不祥乃受之。
定公六年夏季桓子如晉獻鄭俘也。(獻此春取匡之俘也。)。
○列國君部·救患
親仁善鄰有國之本也。周亟卹患諸侯之禮也。蓋夫天道難諶災或作地利不至饑饉遂臻必當通其有無行其彼此歲凶則告糴以舒其難國富則餼粟以矜其民故雖天災流行而乃人用不匱。若其兵戈互舉強弱相敝則必救以師旅釋圍解鬥立其宗社興滅固存,或以定霸之宜,或以同盟之故仗其大義矜其無資斯乃侯伯之道也。其,或以暴易暴以眾淩寡亦五霸之罪人也。
魯桓公六年夏北戎伐齊齊侯使乞師於鄭鄭太子忽帥師救齊六月大敗戎師獲其二帥大良少良甲首三百以獻於齊(甲首被甲者首),於是諸侯之大夫戍齊。
莊公三十二年夏宋公齊侯遇於梁丘初齊侯為楚伐鄭之故請會於諸侯(楚伐鄭在二十八年謀為鄭報楚)宋公請先見於齊侯故夏遇於梁丘(齊善宋之請見故進其班)。
閔公元年正月狄人伐邢(狄伐邢在往年冬)管敬仲言於齊侯曰:戎狄豺狼不可厭也。(敬仲管夷吾)諸夏親匿不可棄也。(諸夏中國也。匿近也。)宴安毒不可懷也。(以宴安比之毒)詩云:,豈不懷歸畏此簡書(詩小雅也。文王為西伯勞來諸侯之詩)簡書同惡相恤之謂也。(同恤所惡)請救邢以從簡書齊人救邢。
僖公元年春齊率諸侯之師救邢次於聶北邢人潰出奔師(奔聶北之師也。邢潰不書不告也。)師遂逐狄人具邢器用遷之師無私焉(皆撰具還之無所私也。)夏邢遷於夷儀諸侯城之救患也。凡侯伯救患分災討罪禮也。
二年春諸侯城楚丘而封衛焉(君死國滅故傳言封)衛國有狄人之敗出處於漕齊桓公救而封之遺之車馬器服焉衛人思之欲厚報之作木瓜之詩。
六年秋楚人圍許以救鄭(楚子不親圍以圍者告)諸侯救許乃還十二年春諸侯城衛楚丘之郛懼狄難也。
十三年冬晉薦饑(麥禾皆不熟)使乞糴於秦秦伯謂子桑與諸乎!對曰:重施而報君將何求(言不損秦)重施而不報其民必攜攜而討焉無眾必敗(不義故民不從之)謂百里與諸乎!(百里秦大夫)對曰:天災流行國家代有救災鄰道也。行道有福丕鄭之子豹在秦請伐晉(欲為父報仇)秦伯曰:其君是惡其民何罪秦,於是乎!輸粟於晉自雍及糸相繼(雍秦國都絳晉國都)命之曰:汎舟之役。
十五年春楚人伐徐徐即諸夏故也。三月諸侯盟於牡丘尋葵丘之盟。且救徐也。(葵丘盟在九年)孟穆伯帥師及諸侯之師救徐諸侯次於匡以待之秋伐厲以救徐也。
是年秦伐晉獲晉侯秦與晉平晉。又饑秦伯。又餼之粟曰:吾怨其君而矜其民。且吾聞唐叔之封也。箕子曰:其後必大晉其庸可異乎!(唐叔晉始封之君武王之子箕子商王帝乙之子紂之庶兄)姑樹德焉以待能者,於是秦始征晉河東置官司焉。
十八年春宋公曹伯衛人邾人伐齊夏師救齊狄救齊(師魯師也。)。
二十年秋齊狄盟於邢為邢謀衛難也,於是衛方病邢。
二十二年宋公衛侯許男滕子伐鄭楚人伐宋以救鄭。
二十七年冬楚子及諸侯圍宋宋公孫固如晉告急先軫曰:報施救患取威定霸,於是乎!在矣。(先軫晉下軍之佐)狐偃曰:楚始得曹而新昏於衛。若伐曹衛楚必救之則齊宋免矣,於是乎!蒐於被廬作三軍謀元帥出穀戍釋宋圍一戰而霸文之教也。
二十八年春晉侯伐衛楚人救衛不克晉執衛侯公為之請納玉於王與晉侯皆十王許復之三十三年秋晉陽處父侵蔡楚子上救之。
文公三年冬公如晉十有二月己巳公及晉侯盟晉陽處父帥師伐楚救江(時楚人圍江晉師伐楚楚國有難則江圍自解)。
宣公元年六月陳靈公受盟於晉秋楚子侵陳遂侵宋趙盾帥師救陳宋會於棐林以伐鄭也。楚蒍賈救鄭遇於北林(與晉師相遇熒陽中牟縣西南有林亭在鄭北)囚晉解揚晉人乃還。
二年春秦師伐晉以報崇也。(伐崇在元年)遂圍焦(焦晉河外邑)夏晉趙盾救焦遂自陰地及諸侯之師侵鄭(陰地晉河南山北自上雒以東至陸渾)以報大棘之役楚鬥椒救鄭曰:能欲諸侯而惡其難乎!遂次於鄭以待晉師趙盾曰:彼宗競於楚殆將斃矣。(競彊也。鬥椒。若敖之族自子文以來世為令尹)姑益其疾乃去之(欲示弱以驕之)。
十年冬楚子伐鄭晉士會救鄭逐楚師於潁北(潁水出河南陽城至下蔡入淮)諸侯之師戍鄭。
成公十七年正月鄭子駟侵晉虛滑(虛滑晉二邑滑故滑國為秦所滅時屬晉後屬周)衛北官括救晉侵鄭至於高氏(不書救以侵告高氏在陽翟縣西南)五月楚公子成公子寅戍鄭公會尹武公單襄公及諸侯伐鄭自戲童至於曲洧(今新汲縣治曲洧)六月楚子重救鄭師於首止諸侯還(畏楚強)冬諸侯伐鄭(前夏未得志故)十月庚午圍鄭楚公子申救鄭師於汝上十一月諸侯還(不書圍畏楚救)。
十八年冬十一月楚子重救彭城伐宋(使偏師與鄭人侵宋子重為後鎮)宋華元如晉告急韓獻子為政(,於是欒書卒韓厥代將中軍)曰:欲求得人必先勤之(勤恤其急)成霸安疆自宋始矣。晉侯師於臺谷以救宋(臺谷闕畏)遇楚師於靡角之谷楚師還(畏晉強也。靡角宋地)晉士魴來乞師(將救宋)季《文子》問師數於臧武仲(武仲宣叔之子)對曰:伐鄭之役知伯實來下軍之佐也。(知伯荀)今彘季亦佐下軍(彘季士魴)如伐鄭可也。(伐鄭在十七年)事大國無失班爵而加敬焉禮也。從之(從武仲言)十二月孟獻子會於虛丁謀救宋宋人辭諸侯而請師以圍彭城(不敢煩諸侯故但請其師襄公元年圍彭城)。
襄公元年夏五月晉韓厥荀偃帥諸侯之師伐鄭入其郛(茍偃經不書非元帥)敗其徒兵於洧上(徒兵步兵洧水出密縣東南至長平入潁),於是東諸侯之師次於曾阝以待晉師(齊魯曹邾杞)晉師自鄭以曾阝之師侵楚焦夷及陳(,於是孟獻子自曾阝先歸不與侵陳楚故不書)晉侯衛侯次於戚以為之援(為韓厥援)秋楚子辛救鄭侵宋呂留(呂留二縣今屬彭城郡)不成圍而還鄭子然侵宋取犬丘。
五年九月丙午盟於戚會吳。且命戍陳也。(公及其會而不書盟非公後會蓋不以盟告廟)楚子囊為令尹(公子貞)範宣子曰:我喪陳矣。楚人討貳而立子囊必改行(改子辛所行)而疾討陳(疾急也。)陳近於楚民朝夕急能無往乎!有陳非吾事也。無之而後可(言晉力不能及陳故七年陳侯逃歸)冬諸侯戍陳(備楚)子囊伐陳十一月甲午會於城棣以救之。
七年楚子囊圍陳會於為阝以救之。
十年冬諸侯之師城虎牢而戍之晉師城梧及制士魴魏絳戍之鄭及晉平楚子囊救鄭。
十四年春吳告敗於晉(前年為楚所敗)會於向為吳謀楚故也。(謀為吳伐楚)範宣子數吳之不德也。以退吳人(吳伐楚喪故以為不德數而遣之卒不為伐楚)。
二十三年秋齊侯伐衛遂伐晉(兩事故言遂)八月叔孫豹帥師救晉次於雍榆(豹救晉待命於雍榆故書次雍榆晉地汲郡朝歌縣東有雍城)二十四年秋齊侯聞將有晉師使陳無宇從啟疆如《楚辭》。且乞師冬楚子伐鄭以救齊門於東門次於棘澤(以齊無宇乞師故也。)諸侯還救鄭(夷儀諸侯)。
昭公十一年秋季孫意如會晉韓起齊國弱宋華亥衛北宮佗鄭罕虎曹人杞人於厥謀救蔡(不書救蔡不果救)。
二十二年春宋華氏之亂諸侯之戍謀曰:若華氏知困而致死楚恥無功而疾戰非吾利也。不如出之以為楚功其亦無能為也。已(言華氏不能復為宋患)救宋而除其害。又何求乃固請出之宋人從之己巳宋華亥向寧華定華貙華登皇奄傷省臧士平出奔楚(華貙已下五子不書非卿)。
二十五年九月己亥公孫於齊次於陽州齊侯將唁公於平陰公先至於野井齊侯曰:寡人之罪也。使有司待於平陰為近故也。(齊侯自咎本不敕有司遠詣陽州而欲近會於平陰故令魯侯過共先至野井遠見迎逆自咎以謝公)《書》曰:公孫於齊次於陽州齊侯唁公於野井禮也。將求於人則先下之禮之善物也。(物事也。謂先至於野井)齊侯曰:自莒疆以西請致千社(二十五家為社千社二萬五千家欲以給公)以待君命(待君伐季氏之命)寡人將帥敝賦以從執事唯命是聽君之憂寡人之憂也。十二月庚辰齊侯圍鄆(欲取以居公不書圍鄆人自服不成圍)。
定公五年夏歸粟於蔡(蔡為楚所圍饑乏故魯歸之粟)以周亟矜無資(亟急也。)。
六月申包以秦師至秦子蒲子虎帥車五百乘以救楚(五百乘三萬七千五百人)子蒲曰:吾未知吳道(道猶法術)使楚人先與吳人戰而自稷會之大敗夫王於沂(稷沂皆楚地)吳人獲射於柏舉(射楚大)其子帥奔徒(夫奔徒楚散卒)以從子西敗吳師於軍祥(楚地)。
八年夏齊國夏高張伐我西鄙(報上二侵)晉士鞅趙鞅荀寅救我(救不書齊師已去未入境)。
十五年夏鄭罕達敗宋師於老丘(罕達子{差齒}之子老丘宋地宋公子地奔鄭鄭人為之伐宋欲取此以處之見哀公十二年)齊侯衛侯次於蘧謀救宋也。
哀公六年春吳伐陳復修舊怨也。(元年未得志故也。)楚子曰:吾先君與陳有盟不可以不救乃救陳師於城父(陳盟在昭公十三年)秋七月楚子在城父將救陳卜戰不吉卜退不吉王曰:。然則死也。再敗楚師不如死(前已敗於柏舉今。若退還亦是敗)棄盟逃讎亦不如死死一也。其死讎乎!命公子申為王不可則命公子結亦不可則命公子啟(《申子》西結子期啟子閭皆昭王兄)五辭而後許將戰王有疾庚寅昭王攻大宜卒於城父(大宜陳地吳師所在)。
七年八月宋人圍曹鄭桓子思曰:宋人有曹鄭之患也。不可以不救(桓謚)冬鄭師救曹侵宋。
十年冬楚子期伐陳(陳即吳故)吳延州來季子救陳謂子期曰:二君不務德(二君吳楚)而力爭諸侯民何罪焉我請退以為子名務德而安民乃還。
十七年夏六月趙鞅圍衛齊國觀陳瓘救衛(國觀國書之子)得晉人之致師者子玉使服而見之(釋囚服服其本服)曰:國子實執齊柄而命瓘曰:無辟晉師豈敢廢命(欲必敵晉)子。又何辱(言不煩來致師自將往戰)簡子曰:我卜伐衛未卜與齊戰乃還(畏子玉)。
二十七年夏晉荀瑤帥師伐鄭次於桐丘鄭駟弘請救於齊(弘駟子)齊師將興陳成子屬孤子三日朝(屬會死事者之子使朝三日以禮之)設乘車兩馬系五邑焉(乘車兩馬大夫服。又加之五邑)召顏涿聚之子晉曰:隰之役而父死焉(隰役在二十三年)以國之多難未女恤也。今君命女以是邑也。服車而朝毋廢前勞乃救鄭及留舒違穀七里穀人不知(留舒齊地違去也。)及濮雨不涉(濮水在陳留酸棗縣傍河東北經濟陰至高平入濟水)子思曰:大國在敝邑之宇下是以告急今師不行恐無及也。(子思國參)成子衣制杖戈(制兩衣也。)立於阪上馬不出者助之鞭之知伯聞之乃還(畏其得眾心)曰:我卜伐鄭不卜敵齊。
秦昭王立王母宣太后楚女也。楚懷王怨前秦敗楚於丹陽而韓不救乃以兵圍韓雍氏韓使公仲侈告急於秦秦昭王新立太后楚人不肯救公仲因甘茂為韓言於秦昭王曰:公仲方有得秦救故敢楚也。今雍氏圍秦師不下ゾ公仲。且仰首而不朝公叔。且以國南合於楚楚韓為一魏氏不敢不聽。然則伐秦之形成矣。不識坐而待伐孰與伐人之利秦王曰:善乃下師於ゾ以救韓楚兵去。
齊威王八年楚大發兵加齊齊王使淳于髡之趙請救兵賫黃金千鎰白璧十雙車馬百駟髡辭而行至趙趙王與之精兵十萬革車千乘楚聞之夜引兵而去威王大悅。
●卷二百四十一
○列國君部·崇祀旌表禮士崇祀
祀為大事乃有國之通規祭不越望實諸侯之常禮故山川神祗,於是乎!舉之水旱癘疫,於是乎!禱之享以克誠薦以備物是以祭則受福民賴其賜然而魯。
郊上帝蓋以周公之故秦作西畤始僭王者之儀自茲已降興偽益多矣。若乃薦事不時將命不肅慢神冫賣祀蓋有司之過也。
虢公當魯莊公三十二年七月有神降於莘虢公使祝應宗區史へ享焉曰:神賜之土田(祝太祝也。宗宗人也。史太史應區へ皆名)。
晉獻公十六年伐霍魏耿而趙夙為將伐霍霍公求[B12H]齊(求一作來)晉大旱卜之曰:霍太山為崇使趙夙召霍君於齊復之以奉霍太山之祀。
晉復禳二十二年滅虞虜虞公而修虞祀(虞所祭祀命祀也。)。
魯僖公三十一年四月四卜郊不從乃免牲(龜曰:卜不從不吉也。卜郊不吉故免牲免猶縱也。)猶三望(三望分野之星國中山川皆因郊祀望而祭之魯廢郊天而修其小祀。故曰:猶猶者可止之辭)望郊之細也。不郊亦無望可也。諸侯不得郊天魯以周公故得用天子禮樂故郊為魯常祀魯頌曰:周公之孫莊公之子龍旗承祀六轡耳耳春秋匪解享祀不忒(周公之孫莊公之子謂僖公也。耳耳然至盛也。交龍為旗承祀謂視祭祀也。四馬故六轡春秋猶言四時也。忒變也。)皇皇后帝皇祖後稷享以騂犧是饗是宜降福既多(騂赤犧純也。皇皇后帝謂天也。成王以周公功大命魯郊祭天亦配之以君祖後稷其牲用赤牛純色與天子同也。天亦享之宜之多與之福)。
宣公三年王正月郊牛之口傷改卜牛牛死乃不郊(牛不稱牲未卜日也。)猶三望其言之何(據食角不言之)緩也。(辭間容之故為緩不。若食角急也。別天牲主以角書者譏宣公養牲不謹敬不潔清而災重事至尊故詳錄其簡甚)曷為不復卜(據定十五年牛死改卜牛)養牲養二卜(二卜語在下)帝牲不吉(帝皇天大帝在北辰之中主總領天地五帝群神也。不吉者有災)則扳稷牲而卜之(先卜帝牲養之有災更引稷牲卜之以為天牲養之凡當二卜爾復不吉不復郊)帝牲在於滌三月(滌宮名養帝牲三牢之處也。謂之滌者取其蕩滌潔清三牢者各主一月取三月一時足以充其天牲)於稷者唯具是視(視其身體具無災害而已不特養於滌宮所以降稷尊帝)郊則曷為必祭稷(據郊者主為祭天)王者必以其祖配(祖謂後稷周之始祖姜原履大人跡所生配配食也。)王者則曷為必以其祖配(據方父事天)自內出者無匹不行(匹合也。無所與會合則不行)自外至者無主不止(必得主人乃止者天道暗昧故惟人道以接之不以文王配者重本尊始之義也。故孝經曰:郊祀後稷以配天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上帝五帝在太微之中叠生子孫更王天下書改卜者善其應變得禮)。
成公七年正月鼷鼠食郊牛角改卜牛鼷鼠。又食牛角乃免牛(稱牛未卜日免放也。免牛可也。不郊非禮也。)冬大雩(書過)。
十七年九月辛丑用郊夏之始可以承春以秋之末承春之始蓋不可矣。(郊春事也。僖公時四月卜郊不從《傳》曰:四月不時春言可者方明秋末之不可故以是為猶可也。)九月用郊用者不宜用也。宮室不設不可以祭衣服不修不可以祭車馬器械不備不可以祭有司一人不備其職不可以祭祭者薦其時也。薦其敬也。薦其美也。非享味。
襄公七年四月三卜郊不從乃免牲孟獻子曰:吾今而後知有卜筮夫郊祀後稷以祈農事也。是故啟蟄而郊郊而後耕今既耕而卜郊宜其不從也。(啟蟄夏正建寅之月耕謂春分)。
昭公三年八月大雩旱也。
八年秋大雩(不旱而雩過也。)。
十六年九月大雩旱也。鄭大旱使屠擊祝款豎付有事於桑山(三子鄭大夫有事祭也。)斬其木不雨子產曰:有事於山蓻山林也。(蓻養護令繁殖)而斬其木其罪大矣。奪之官邑。
二十五月七月上辛大雩季辛。又雩季者有中之辭也。(不言中辛中辛無事)。又有繼之辭也。(緣有上辛大雩故言。又也。)。
定公十五年正月鼷鼠食郊牛牛死改卜牛(不言所食處舉死重也。改卜禮也。)五月辛丑郊(書過)。
哀公元年鼷鼠食郊牛改卜牛夏四月辛巳郊(書過也。不言所食所食非一處)。
晉平公二十三年鄭子產聘於晉(魯昭公七年也。)晉侯有疾韓宣子逆客私焉(私語)曰:寡君寢疾於今三月矣。並走群望(晉所望祀山川皆走往祈禱)有加而無瘳今夢黃熊入於寢門其何厲鬼也。對曰:以君之明子為大政其何厲之有昔堯殛鯀於羽山(羽山在東海祝其縣西南)其神化為黃熊以入於羽淵實為夏郊三代祀之(鯀禹父夏家郊祀之歷殷周二代。又通在群神之數並見祀)晉為盟主其或者未之祀也。乎!(言周衰晉為盟主)韓子祀夏郊晉侯有間(祀鯀間差也。)賜子產莒之二方鼎(方鼎莒所貢)。
楚共王無蒙適有寵子五人無適立焉乃大有事於群望(群望星辰山川)而祈曰:請神擇於五人者使主社稷乃遍以璧見於群望曰:當璧而拜者神所立也。誰敢逆之既乃與巴姬密埋璧於太室之庭使五人齊而長幼入拜康王跨之靈王肘加焉子幹子皆遠之平王弱抱而入再拜皆壓紐。
秦襄公八年攻戎救周列為諸侯而居西八年自以為主少昊之神作西畤祠白帝其牲用騮駒黃牛羝羊各一云:(騮赤馬黑鬣尾也。羝牡羊也。)。
文公十年東獵渭之間(渭二水名)卜居之而吉文公夢黃蛇自天下屬地(屬著也。)其口止於畦衍(畦音孚三輔謂山陵間為衍今之畦州蓋取名於此也。)文公問史敦(秦之太史敦其名也。)敦曰:此上帝之徵君其祠之,於是作畦畤用三牲郊祭白帝焉自未作畦畤(雍旁有吳陽地也。)而雍旁故有吳陽武畤雍東有好畤皆廢無祀,或曰:自古以雍州積高神明之隩(土之可居曰:隩)故立畤郊上帝諸神祠皆聚云:
十九年獲。若石云:於陳倉北阪城祀之(其質如石似肝陳倉之北阪上城中也。云:語辭也。)其神或歲不至或歲數來也。常以夜光輝。若流星從東方來集於祠城。若雄雉其聲殷殷云:野雞夜鳴(殷殷聲也。云:傳聲之亂也。野雞亦雉也。避呂後諱。故曰:野雞言陳寶。若來而有聲則野雞皆鳴以應之也。上言雄雉下言野雞史文也。殷音隱)以一牢祠之名陳寶(陳倉縣有寶夫人祠或一歲二歲與葉君合葉君神來時天為之殷殷雷鳴雉為之ず也。)作陳寶祠靈公三年作上下畤上畤祭黃帝下畤祭炎帝。
德公立卜居雍(即今之雍縣)子孫飲馬於河遂都雍雍之諸祠自此興用三百牢於畦畤作伏祠(六月伏日也。周時無至此乃有之伏者謂陰氣將起迫於殘陽而未得升故為藏伏因名伏日也。立秋之後以金代火金畏於火故至庚日必伏庚金也。)磔狗邑四門以禦蠱災。
宣公四年作密畤於渭南祭青帝。
獻公十七年櫟陽雨金獻公自以為得金瑞故作畦畤櫟陽而祀白帝。
昭襄王五十四年郊見上帝於雍。
趙襄子為知伯所攻奔於晉陽原過從後至於王澤見三人自帶以上可見自帶以下不可見與原過竹二節莫通曰:為我以是遣趙毋卹原過既至以告襄子襄子齋三日親自剖竹有朱《書》曰:趙毋卹余霍泰山(在河東永安縣)山陽侯天使也。三月丙戌余將使女反滅知氏女亦立我百邑余將賜女林胡之地至於後世。且有伉王亦黑龍面而鳥嗛蜀鬢麋髭頑大膺大胸修下而馮左衽界乘(修或作隨界一作介)奄有河宗至於休混諸貉南伐晉別北滅黑姑襄子再拜受三神之令後滅知氏遂祠三神於百邑使原過主霍泰山祠祀。
○列國君·旌表
古者友邦蒙君莫不奉天子贊教化推之彌廣四海是準。然則宥善競勸之道莫過乎!旌別良淑表章功行則有報乃忠力褒其高節顯楊茂烈昭明嘉績繇是辭形銘篆恩崇賞典尊寵殊品封賜特厚逮夫既往禮亦異數生榮死哀而盡在懿德英風而可尚賢哲之嗣靡絕社稷之功用答垂裕後昆率為彜制俾夫千載之下義聲凜然矣。
魯莊公及宋人戰於乘丘縣賁父禦卜國為右(縣卜皆氏也。凡車右勇力者為之)馬驚敗績(驚奔失列)公隊佐車授綏(戎車之貳曰:佐授綏乘公)公曰:末之卜也。(末之猶微哉!言卜國無勇)縣賁父曰:他日不敗績今日敗績是無勇也。(公他日戰其御馬未嘗驚奔)遂死之(因即赴敵而死)圉人浴馬有流矢在白肉(圉人掌養馬者白肉股裏肉)公曰:非其罪也。(流矢中馬非禦與右之罪)遂誄之(誄其赴敵之功)士之有誄自此始也。
晉文公初返國賞從士及功臣大者封邑小者尊爵未盡行賞周襄王以弟帶難出居鄭地來告急晉初定欲發兵恐他亂起是以賞從士未至隱者介子推推亦不言祿祿亦不及推曰:獻公之子九人唯君在矣。惠懷無親外內棄之天未絕晉必將有主主晉祀者非君而誰天實啟之二三子以為己力不亦誣乎!竊人之財猶曰:是盜況貪天之功以為己力乎!下冒其罪上賞其奸上下相蒙(蒙欺也。)難與處矣。其母曰:盍亦求之以死誰懟推曰:尤而效之罪。又甚焉。且出怨言不食其祿母曰:亦使知之。若何對曰:言身之文也。身欲隱安用文之文之是求顯也。其母曰:能如此乎!與女偕隱至死不復見介子推從者憐之乃懸書宮門曰:龍欲上天五蛇輔之龍已升去四蛇各入其宇一蛇獨怨終不見處所文公出見其《書》曰:此介子推也。吾方憂王室未圖其功使人召之則亡遂求所在聞其入綿上山中(綿上晉地在西河介休縣南),於是文公環綿上山中而封之以為介推田號曰:介山以記吾過。且旌善人。
楚莊王時令尹子揚(子楊子文之子)為司馬子越訁替而殺之(子越姓鬥名椒)子越既為令尹將攻王戰於臯滸遂滅。若敖氏其欺也。孫箴尹克黃(箴尹官名克黃子楊之子)使於齊還及宋聞亂其人曰:不可以入矣。箴尹曰:棄君之命獨誰受之君天也。天可逃乎!遂歸復命而自拘於司敗王思子文之治楚國也。曰:子文無後何以勸善使復其所改命曰:生(易其名也。)。
孫叔敖為楚相既卒數年莊王欲以優孟為相優孟曰:楚相孫叔敖持廉至死方今妻子窮困負薪而食不足為也,於是莊王謝優孟乃召孫叔敖子封之寢丘四百戶以奉其祀。
衛獻公時太史柳莊寢疾公曰:若疾革雖當祭必告(在固始)公再拜稽首請於屍曰:有臣柳莊也。者非寡人之臣社稷之臣也。聞之死請往不釋服而往(革急也。)遂以襚之(急吊賢者祭服以襚臣親賢也。所以襚之者以其不用襲也。凡襚以斂之)與之邑裘氏與縣潘氏書而納諸棺曰:世世萬子孫毋變也。公子專字子鮮獻公弟也。獻公出奔子鮮與寧喜言納公,公入而寧喜專公患之公孫免餘攻寧氏殺喜及右宰穀屍諸朝子鮮終身不仕公喪之如稅服終身(稅即む也。脫君裳縷細而希非五服之常本無月數痛湣子鮮故特為此服無月數而獻公尋斃故言終身)。
齊景公時伐晉夷儀敝無存先登死齊侯謂夷儀人曰:得敝無存者以五家免(給其五家令常不共役事)乃得其屍公三襚之(襚衣也。比殯三加襚深禮厚)與之犀軒與直蓋(犀軒卿車)而先歸之坐引者以師哭之(停喪車以盡哀也。君方為位而哭故挽喪者不敢立也。)親推之三(齊侯自推喪車輪三轉)。
衛莊公德孔悝立已依禮褒之故孔悝之鼎銘曰:六月丁亥公假於太廟(孔悝大夫)公曰:叔舅乃祖莊叔左右成公乃命莊叔隨難於漢陽即宮於宗周奔走無射啟佑獻公獻公乃命成叔纂乃祖服乃考文叔興舊嗜欲作率慶士躬恤衛國其勤公家夙夜不解民咸曰:休哉!公曰:叔舅予女銘。若纂乃考服悝拜稽首曰:對揚以辟之勤大命施於烝彜鼎。
魯哀公十一年齊伐魯戰於郎公叔禺人(昭公子)與其鄰重汪往皆死焉(奔敵死齊寇鄰鄰裏也。重當為童童未冠者之稱姓汪名鄰或作郯春秋《傳》曰:童汪)魯人欲勿殤重汪(見其死君事有士行欲以成人之喪治之言魯人者死君事國為斂葬)問於仲尼仲尼曰:能執干戈以衛社稷雖欲勿殤也。不亦可乎!(善之)。
十六年孔丘卒公誄之曰:天不吊不遺一老俾屏余一人以在位(仁覆閔下故稱天吊至也。。且也。俾使也。屏蔽也。)煢煢余在疚嗚呼哀哉!尼父無自律(疚病也。律法也。言喪尼父無以自為法)。
越王勾踐既滅吳范蠡乘輕舟以浮於五湖勾踐令工以良金寫范蠡之狀而朝禮之浹日而令大夫朝之環會稽三百里者以為范蠡地曰:後世子孫有敢侵蠡之地者使無終沒於越國皇天后土四鄉地主正之魏惠王時公叔痤為將西與韓趙戰澮北禽樂祚王說郊迎以賞田百萬祿之公叔痤反走再拜辭曰:夫使士卒不奔直而不倚棟撓不避者。此吳起餘教也。臣不能為也。王曰:善,於是索吳起之後賜之田二十萬。
○列國君·禮士
古人有言曰:霸者與其友處故北面等禮不乘之以勢以求其臣則友朋之才至矣。孟子曰:用上敬下謂之尊賢。若乃千乘之國能下布衣之士者曷嘗不恢道德之善之政隆邦家之基以至任之以事而舉國稱治當乎!其世而南面稱霸者率用此道也。故有卑體折節以致其恭分庭曲坐以厚其遇乃至玉帛無所愛館舍極其盛詢其謀猷任其智力繇是威宣於鄰壤惠浹於四封名聲章明稱為賢王向使驕而。且吝則天下之士至者蓋鮮矣。
齊桓公田至於麥丘見麥丘邑人問之子何為者也。對曰:麥丘邑人也。公曰:年幾何對曰:八十有三矣。公曰:美哉!壽乎!子其以子之壽祝寡人麥丘邑人曰:祝主君使主君甚壽金玉是賤人為寶桓公曰:善哉!至德不孤善言必再吾子一復之麥丘邑人曰:祝主君使主君無羞學無惡下問賢者在旁諫者得人桓公曰:善哉!至德不孤善言必三吾子一復之麥丘邑人曰:祝主君使主君無得罪於群臣百姓桓公怫然作色曰:吾聞之子得罪於父臣得罪於君未嘗聞君得罪於臣者也。此一言者非夫二言者之匹子更之麥丘邑人坐拜而起曰:此一言者夫二言者之長也。子得罪於父可以因姑姊叔父而解之父能赦之臣得罪於君可以因便辟左右而謝之君能赦之昔者桀得罪於湯紂得罪於武王此則君之得罪於其臣者也。莫為謝至今不赦公曰:善賴國家之福社稷之靈也。寡人得吾子於此扶而載之自禦以歸禮之於朝封之以麥丘而斷政焉。
管仲齊人隨公子糾在魯桓公使鮑叔求管仲於魯魯乃束糸專而柙以予齊(押檻)至於堂阜之上(堂阜地名)鮑叔衤而浴之三(祓謂除其凶邪之氣)桓公親迎之郊管仲詘纓插衽(示將就戮)使人操斧而立其後(操斧者欲受斧鉞之誅)公辭斧三然後退之(退操斧者)公曰:垂纓下衽寡人將見管仲再拜稽首曰:應公之賜殺之黃泉死。且不朽(言君賜之死尚感恩不朽況生之乎!)公遂與歸禮之於廟三酌而問為政焉其後公謂管仲曰:請致仲父(父者尊老有德之稱桓公欲尊事管仲故以仲父之號致之)公與管仲父而將飲之(行飲酒禮以尊顯之)掘新井而柴焉(新井而。又柴蓋之欲以潔清示敬)十日齋戒召管仲管仲至公執爵大夫執尊觴三行管仲趨出公怒曰:寡人齋戒十日而飲仲父寡人自以為修矣。仲父不告寡人而出其故何也。鮑叔隰朋趨而出及管仲於途曰:公怒管仲反入倍屏而立公不與言少進中庭公不與言少進傅堂公曰:寡人齋戒十日而飲仲父自以為脫於罪矣。仲父不告寡人而出未知其故也。對曰:臣聞之沈於樂者洽於憂(樂過則憂博)厚於味者薄於行慢於朝者緩於政害於國家者危於社稷臣是以敢出也。公遽下堂曰:寡人非敢自以為修也。仲父年長雖寡人亦衰矣。吾願一朝安仲父也。(言俱至於衰老故欲一朝樂飲而為安也。)對曰:臣聞壯者無怠老者無偷順天之道必以善終者也。三王失之也。非一朝之萃(其所由來者漸矣。非一朝萃集也。)君奈何其偷乎!管仲走出公以賓客之禮再拜送之。
桓公設庭燎為士之欲造見者期年而士不至,於是東野有以九九見者桓公使戲之曰:九九何足以見曰:臣聞君設庭燎以待士期年而士不至夫士之所以不至者君天下之賢也。而四方之士皆自以為不及君故不謂不辭而出所以怒至也。夫九九薄能爾而君猶禮之況賢於九九者乎!夫太山不讓礫石江海不辭小流所以成其大也。《詩》曰:先民有言詢於芻蕘博謀也。桓公曰:善乃因禮之期月四方之士相選而至矣。
桓公見小臣三往不得見左右曰:小臣國之賤臣也。君三往而不得見其可止矣。桓公曰:惡是何言也。吾聞之布衣之士不欲富貴不輕身於萬乘之君萬乘之君不好仁義不輕身於布衣之士縱夫子不欲富貴可也。君不好仁義不可也。五往而後得見。
寧越衛人欲幹齊桓公困窮無以自達,於是為商旅將任車以商於齊暮宿於郭門之外桓公郊迎客夜開門辟任車爝火甚盛從者甚眾寧越飯牛車下望見桓公而悲擊牛角而疾商歌桓公聞之撫其仆之手曰:異哉!歌非常人也。命後車載之桓公反至從者以請桓公贛之衣冠而見說以為天下桓公大說。
秦繆公時戎王使繇余於秦繆公示以宮室積聚繇余任載也。《詩》曰:我任我輦爝熒也。曰:使鬼為之則勞神矣。使人為之亦苦人矣。繆公,於是與繇余曲席而坐傳器而食其後繇余遂去降秦繆公以客禮禮之。
百里奚為秦繆公夫人媵既而亡秦走宛楚鄙人執之繆公聞百里奚賢欲重贖之恐楚人不與乃使人謂楚曰:吾媵臣百里奚在焉請以五羖羊皮贖之楚人遂許與之當是時百里奚年已七十餘繆公釋其囚與語國事百里奚曰:臣友蹇叔賢而時莫知繆公使人厚幣迎蹇叔以為上大夫。
晉文公自少好士有賢士五人曰:趙衰狐偃咎犯賈佗先軫其餘不名者數十人平公時亥唐隱居陋巷中平公往造唐言入公乃入言坐乃坐言食乃食雖蔬食菜羹未嘗不飽蓋不敢不飽也。然終於此而已矣。
衛靈公三十五年孔子至衛靈公問孔子居魯得祿幾何對曰:奉粟六萬衛人亦致粟六萬。
魯哀公時孔子自衛反魯歸至其舍哀公就而以禮館之。
季孫為魯大夫其母死哀公吊焉曾子與子貢吊焉閽人為君在弗內也。(閽人守門者)曾子與子貢入於其廄而修容焉(更莊饣希)子貢先入閽人曰:鄉者已告矣。(既不敢止以言下之)曾子後入閽人辟之(見兩賢相隨彌益恭也。)涉內ニ卿大夫皆辟位公降一等而揖之(禮之)。
周豐魯人也。哀公執贄請見之(下賢也。贄禽贄也。諸侯而用禽贄降尊從卑之義)而曰:不可(辭君以尊見卑士禮先生異爵者請見之則辭)公曰:我其已夫(已止也。)。
魏文侯師子夏於西河之上而文侯擁。
田子方居西河魏文侯友之公季成曰:田子方雖賢人然而非有土之君也。君常與之齊禮假之有賢於子方者君。又何以加之侯曰:如子方者非成所得議也。子方仁人也。仁人也。者國之寶也。智士也。智士也。者國之器也。博通士也。博通士也。者國之尊也。故國有仁人則群臣不爭國有智士則無四鄰諸侯之患國有博通之士則人主尊固非成之所議也。公季成自退於郊三日請罪。
段幹木辟祿而處家魏文侯過段幹木之閭而軾其仆曰:君胡為軾曰:此非段幹木之閭與段幹木蓋賢者也。吾安敢勿軾。且吾聞段幹木未嘗肯以己易寡人也。吾安敢驕之段幹木光乎!德寡人光乎!地段幹木富乎!義寡人富乎!財其仆曰:。然則君何不相之,於是請相之段幹木不肯受君乃置祿百萬而時往館之國人皆喜相與誦之曰:吾君好正段幹木之敬吾君好忠段幹木之隆居無幾何秦興兵欲攻魏司馬唐。且諫秦君曰:段幹木賢者也。而魏禮之天下莫不聞舉兵伐之無乃妨於義乎!乃按兵而輟不敢攻費惠公曰:吾於子思則師之矣。吾於顏般則友之矣。
齊威王時孫臏與龐涓俱學兵法田忌進孫子於威王王問兵法遂以為師費魯附庸之國。
楚威王聞莊周賢使使厚幣迎之許以為相。
魏惠王數被於軍旅卑禮厚幣以招賢者鄒衍淳于髡孟軻皆至鄒衍適魏惠王郊迎執賓主之禮。
燕昭王即位於破燕之後卑禮厚幣以招賢者謂郭隗曰:齊因孤之國亂而襲破燕孤極知燕小力少不足以報然誠得賢士以共國以雪先王之恥孤之願也。先生視可者得以身事之郭隗曰:臣聞古之人君有以千金求千里馬者三年不能得涓人言於君曰:請求之君遣之三月得千里馬馬已死買其骨五百金反以報君君大怒曰:所求者生馬安用死馬而捐五百金涓人對曰:死馬。且市五百金況生馬乎!天下必以王為能市馬馬今至耳,於是不能期年千里馬至者三今王誠欲致士請從隗始隗。且見事況賢於隗者乎!豈遠千里哉!,於是昭王為隗築宮而師之樂毅自魏往(毅為使於燕昭王以客禮待之毅辭讓遂委質為臣昭王以為亞卿)鄒衍自齊往劇辛自趙往士爭走燕燕王吊死問孤與百姓同甘苦二十八年燕國殷富士卒樂軼輕戰,於是遂以樂毅為上將軍與秦楚三晉合謀以伐齊用樂毅之得賢之功也。
鄒衍齊人如燕昭王擁先驅請列弟子之座而受業築碣石宮身親往師之。
齊宣王喜文學遊說之士自如鄒衍淳于髡田駢接子慎到環淵之徒七十六人皆賜列第為上大夫不治而議論是以齊稷下學士復盛。且數百千人(齊有稷門城門也。談說之士期會於稷下也。)。
王鬥齊人造門而欲見宣王宣王使謁者延入王鬥曰:鬥趨見王為好勢王趨見鬥為好士於王何如使者復還報王曰:先生徐之寡人請從宣王因趨而迎之(一作王升)。
騶奭齊諸騶子頗采騶衍之術以紀文,於是齊王嘉之自如淳于髡以下皆下命曰:列大夫為開第康莊之衢(《爾雅》曰:四達謂之衢五達謂之康六達謂之莊)高門大屋尊寵之覽天下諸侯賓客言齊能致天下賢士也。
趙武靈王即位少未能聽政忄專聞師三人左右司過三人及聽政先問先王貴臣肥義加其秩國三老八十月致其禮。
孝成王時虞卿以遊說之士躡喬擔簦說王一見賜黃金百鎰白璧一雙再見為上卿故號虞卿。
●卷二百四十二
○列國君·部聽諫明賞聽諫
夫稽眾舍己垂於格言虛懷從善謂之吉德而況奄宅分土建邦延世有人民焉有社稷焉斯不可以不慎矣。乃有勤求治道思聞過失咨詢嘉言以廣其聰明詳擇臧謀式資於政典應。若答響疾如轉規用能導壅遏之情救過誤之舉懲忿窒欲以格其非心弼違糾繆以成於善行至於俊彥咸至名聲日聞長諸侯而主夏盟尊王室而成霸業曷不由是者已。
齊桓公五年伐魯魯莊公請獻遂邑以平(遂在濟北蛇丘縣東北)桓公許與魯會柯而盟(柯今濟北東阿齊之阿邑猶祝柯今為祝阿)魯將盟曹沫以匕首劫桓公於壇上(土基三尺土階三等曰:壇會必有壇者為升降揖讓稱先君以相接也。)曰:反魯之侵地桓公許之已而曹沫去匕首北面就臣位桓公後悔欲無與魯地而殺曹沫管仲曰:夫劫許之而倍信殺之(一云:已許之而背信殺劫之)僅一小快耳而棄信於諸侯失天下之援不可,於是遂與曹沫三敗所亡地於魯諸侯聞之皆信齊而欲附焉七年諸侯會桓公於鄄(鄄衛地今東郡鄄城也。)而桓公,於是始霸焉。又會諸侯於葵丘而欲封禪管仲諫乃止。
桓公嘗問於管仲曰:寡人幼弱忄愚不通四鄰諸侯之義仲父不當盡語我昔者有道之君乎!吾亦監焉《管子》對曰:夷吾之所能與所不能盡在君所矣。君胡有辱命桓公。又問曰:仲父寡人幼弱忄愚不通四鄰諸侯之義仲父不當盡告我昔者有道之君乎!吾亦監焉《管子》對曰:夷吾聞之於徐伯曰:昔有道之君敬其山川宗廟社稷及至先故之大臣牧聚以忠而大富之固其武臣宣用其力聖人在前貞廉在側競稱於義上下皆飭刑政明察四時不貸民亦不憂五穀蕃殖外內均和諸侯臣服國家安寧不用兵革受其幣帛以懷其德昭受其令以為法式此亦可謂昔者有道之君矣。桓公曰:善哉!桓公曰:仲父既已語我昔者有道之君矣。不當盡語我無道之君乎!吾亦監焉《管子》對曰:今。若吾君之於好而宣通也。既官職美道。又何以問惡為桓公曰:是何言耶以繢緣繢吾何以知其美也。以素緣素吾何以知其善也。仲父已語我其善而不語我其惡吾豈知善之為善也。《管子》對曰:夷吾聞之於徐伯曰:昔者無道之君大其宮室高其臺榭良臣不使讒賊是舍有家不治借人為圖政令不善墨墨。若夜譬。若野獸無所就處不脩天道不監四方有國不治譬。若生狂眾所怨詛希不滅亡進其俳優繁其鍾鼓流於博塞戲其工瞽誅其良臣傲其婦女狩獵畢弋暴遇諸父馳騁毋度戲樂笑語式政既柔刑罰則烈內削其民以為功伐譬猶漏鑒,豈能無竭此亦可謂昔者無道之君矣。桓公曰:善哉!桓公曰:仲父既已語我昔者有道之君昔者無道之君矣。仲父不當盡語我昔者有道之臣乎!吾亦監焉《管子》對曰:夷吾聞之於徐伯曰:昔者有道之臣委贄為臣不賓事左右君知則事不知則已。若有事必圖國家遍其發揮脩其祖德辨其順逆推育賢人讒慝不作事君有義使下有禮貴賤相親。若兄。若弟忠於國家上下得體居處則思義語言則謀謨動作則事居國則富處軍則克臨難據事雖死不悔近君為拂遠君為輔義以與交廉以與處臨官則治酒食則慈不謗其君不毀其辭君。若有過進諫不疑君。若有憂則臣服之此亦可謂昔者有道之臣矣。桓公曰:善哉!桓公曰:仲父既已語我昔者有道之臣矣。不當盡語我昔者無道之臣乎!吾亦監焉《管子》對曰:夷吾聞之於徐伯曰:昔者無道之臣委贄為臣賓事左右執說以進不蘄亡已遂進不退假寵鬻貴尊其貨賄卑其爵位進曰:輔之退曰:不可以敗其君皆曰:非我不仁群處以攻賢者見賢。若貨見賤。若過貪於貨賄競於酒食不與善人唯其所事倨傲不恭不交善士讒賊與通不殄人爭唯趨人訟湛湎於酒行義不從不修先故變易國常擅創為人迷惑其君生奪之政保貴寵矜遷損善士捕援貨人入則乘等出則黨駢貨賄相入酒食相親俱亂其君君。若有過各奉其身此亦可謂昔者無道之臣矣。桓公曰:善哉!管仲。又曰:東郭有狗嗛崖嗛崖旦暮欲囓我犭而不使也。今夫易牙子之不能愛將安能愛君君必去之公曰:諾(東郭之狗喻易牙言其小人殘忍同於狗矣。韻為枷謂以木連狗取聲為義即國家也。言易牙終能亡國滅家此不宜使必須去之為宜)管仲。又言曰:北郭有狗嗛崖嗛崖旦暮欲囓我犭而不使也。今夫豎刁其身之不愛焉能愛君君必去之公曰:諾《管子》。又言曰:西郭有狗嗛崖嗛崖旦暮欲囓我犭而不使也。今夫衛公子開方去其千乘之太子而臣事君是所願也。得於君者是將欲過其千乘君必去之桓公曰:諾。
景公之時雨雪三日而不霽公被狐白之裘坐當側階《晏子》入見立有間公曰:怪哉!雨雪三日而天不寒《晏子》對曰:天不寒乎!公笑《晏子》曰:嬰聞古之賢君飽而知人開方在衛當嗣君之位今棄而事齊則所望不只千乘也。其意必得齊國然後稱所望也。之饑溫而知人之寒逸而知人之勞也。君不知也。公曰:善寡人聞命矣。乃令出裘發粟以與饑寒令所睹於塗者無問其鄉所睹於裏者無問其家循國計數無言其名士既事者兼月疾者兼歲孔子聞之曰:《晏子》能明其所欲景公能行其所善也。齊有彗星景公使禳之《晏子》曰:無益也。祗取誣焉(誣欺也。)天道不訁舀(訁舀疑也。)不貳其命。若之何禳之公說乃已景公欲更《晏子》之宅曰:子之宅近市湫隘囂塵不可以居辭曰:小人近市朝夕得所求小人之利也。公笑曰:子近市識貴賤乎!對曰:既利之敢不識乎!公曰:何貴何賤,於是景公繁於刑有鬻踴者故對曰:踴貴屨賤景公,於是省於刑景公疥遂┲期而不瘳諸侯之賓問疾者多在(多在齊)梁丘據與裔款(二子齊嬖大夫)言於公曰:吾事鬼神豐於先君有加矣。今君疾病為諸侯憂是祝史之罪也。盍誅於祝固史へ以辭賓公說告《晏子》《晏子》曰:君。若欲誅於祝史修德而後可公說使有司寬政毀關去禁薄刑已責(除逋責)景公宿於路寢之宮夜分聞西方有男子哭者景公悲之明日朝問於《晏子》曰:寡人夜聞西方有男子哭者甚疾聲氣甚悲是奚為者也。寡人哀之《晏子》對曰:西郭徒居布衣之士盆成逆也。父之孝子兄之順弟也。又嘗為孔子門人今其母不幸而死柩未葬家貧身《老子》孺恐力不能合是以悲也。公曰:子為寡人吊之因問之何所在《晏子》奉命往吊而問偏於何存盆成逆再拜稽首而不起曰:偏寄於路寢得為地下之臣擁劄操筆給事宮殿中在階之下願以某日未得君之意也。窮困無與圖之布唇枯舌焦心熱中今君不辱而臨之願君圖之《晏子》曰:然此甚人之重者也。而恐君不許也。盆成逆忄就然曰:凡在君耳。且臣聞之越玉好勇而民輕死楚靈王好細腰宮中多饑死子胥忠其君故天下皆願得以為臣曾參孝己愛其親故天下願得以為子今乃令人子而離散其親戚孝乎!哉!足以為臣乎!。若此而得是生臣之母也。若此而不得則臣請免屍車而寄之於國門外宇滔之下身不敢飲食推轅執輅木處鳥棲露肉暴骸以望君湣之賤臣雖愚竊意明君哀而不忍也。《晏子》入復乎公,公忿然作色而怒曰:子何必以。若愚言教寡人乎!對曰:晏聞之忠不避危愛無惡言。且嬰固已難之矣。今君宮處為遊既奪人有。又禁其葬非仁也。肆心傲聽不恤民憂非義也。若何勿聽因道盆成逆之辭公噴然大息曰:悲乎!哉!子勿復言乃使男子免袒女ヮ笄者以百數為門以迎盆成逆盆成逆脫絰冠條纓黑緣以見乎公,公曰:吾聞之五子不滿隅一子滿朝非乃子耶盆成逆,於是臨事不敢哭奉事以禮畢出門然後舉聲焉景公成路寢之臺逢於何遭遇《晏子》於塗再拜乎!馬前《晏子》下車對之曰:子何以命嬰也。對曰:於何之母死兆在路寢之臺牖下願請命合骨《晏子》曰:嘻。雖然嬰將為子復之適為不得子將。若何對曰:夫君子則有以知我者君不許吾將左手擁格右手捆心立我枯槁而死以告四方之士曰:於何不能葬其母者也。《晏子》曰:諾遂入見公曰:有逢於何者母死兆在路寢當牖之下願合骨公作色不悅曰:自古及今子亦嘗聞請葬人主之宮者乎!《晏子》對曰:古之人君者其宮室節不侵生人之居其臺榭儉不殘犯人之墓故未嘗聞請葬人主之室者也。今君侈為宮室奪人之居廣為臺榭殘人之墓是生者愁憂不得處死者離易不得合骨豐樂侈遊兼傲生死非人君之行也。遂欲滿求不顧細民非存之道也。且嬰聞之生者不安命之曰:蓄憂死者不葬命之曰:蓄哀蓄憂哀者危君不如許之公曰:諾《晏子》出梁丘據曰:自昔及今未嘗聞求葬公宮者。若何許之曰:削人之居殘人之墓淩人之喪而禁其葬是於生者無施於死者無禮詩云:穀則異室死則同穴吾敢不許乎!逢於何遂葬路寢室之牖下解去絰布衣縢履冠紫武踴而不哭辭而不拜乃涕Д而去之景公問《晏子》曰:古之聖君其行何如對曰:薄於身而厚於民約於身而廣於世其處上也。足以明政行教不以威天下其取財也。權有無均貧富不以養嗜欲誅不避貴賞不避賤不淫於樂不遁於哀盡知道民而不伐焉勞力事民而不貴焉政尚相和故下不以相害為行教尚相愛故民不以相惡為名刑罰中於法廢罪順於民是以賢者處上而不華不肖者處下而不怨四海之內社稷粒食之民一意同欲。若夫國家之政生有厚利死有遺教此盛君之行也。而公不圖《晏子》。又曰:臣聞道者更正。又聞道者更容今君稅斂重故民心離市買悖故商旅絕玩好充故家貨單積邪在上畜怨藏於民嗜欲備於側毀非滿於國而公不圖公曰:善,於是令玩好不禦公市不預宮室不飾業工不成上役輕稅上下行之而百姓親之也。景公外傲諸侯內輕百姓好勇力崇樂以從嗜欲諸侯不說百姓不親公患之問於《晏子》曰:古之聖王其行。若何對曰:其行公正而無邪故讒人不得入不阿黨不私色故群徒之卒不得容薄身厚人故聚斂之術不得行不侵大國之地不耗小國之民故諸侯皆欲其尊不劫人以兵甲不威人以眾彊故天下皆欲其彊德行教訓加於諸侯慈愛利澤加於百姓故海內歸之。若流水今衰世君人者辟邪阿黨故讒諂群從之卒繁厚身養薄視民故聚斂之人行侵大國之地耗小國之民故諸侯不欲其尊劫人以兵甲威人以眾彊故天下不欲其彊災害加於諸侯勞苦施於百姓故仇敵進伐天下不救貴戚離散百姓不與公曰:。然則何。若對曰:請卑辭厚幣以說於諸侯輕罪省功以謝於百姓其可乎!公曰:諾,於是卑辭重幣而諸侯附輕罪省功而百姓親故小國入朝燕魯共貢《墨子》聞之曰:《晏子》知道道在為人而適為己為人者重自為者輕景公自為而小國不與《晏子》為人諸侯為役則道在為人而行在反己矣。故《晏子》知道矣。景公問《晏子》曰:吾欲和臣親下奈何對曰:君得臣而任使之而必信順其令赦其過任大毋多責焉使邇臣無求嬖焉毋以嗜欲貧其家母以讒人傷其心家不外求而足事君不因人而進則臣和矣。儉於籍斂節於貨財作工不歷時使民不盡力百官節適關市省征山林陂澤不專其利領民治民勿使煩亂知其貧富勿使凍餒則民親矣。公曰:善寡人聞命矣。故令諸子毋外親謁辟梁丘據無使受報百官節適關市省征陂澤不禁冤報者過留獄者詰焉景公嘗出遊問於《晏子》曰:吾欲遊於轉附朝舞遵海而南至於瑯琊寡人何修則夫先王之遊《晏子》再拜曰:善哉!君之問也。嬰聞之天子之諸侯為巡狩諸侯之天子為述職故春省耕而補不足者謂之遊秋省斂而助不給者謂之豫夏諺曰:吾君不遊我何以休吾君不豫我何以助一遊一豫為諸侯度今君之遊不然師行而糧食貧者不補勞者不息夫從而歷時而不反謂之流從不歷時而不反謂之連從獸而不歸謂之荒從樂而忘歸謂之亡古者聖王無流連之遊無荒亡之行公曰:善命吏計公掌之粟數長幼貧萌之數吏所委粟發廩出粟以予貧萌者三千鍾公所身見名老者十七人然後歸也。
景公問政於孔子孔子對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公曰:善哉!信如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雖有粟吾得而食諸。
威王時欲伐魏淳于髡謂王曰:韓子盧者天下之疾犬也。東郭逡者海內之狡兔也。韓子盧逐東郭逡環山者三騰山者五兔極於前犬廢於後犬兔俱罷各死其處田父見之無勞倦之苦而擅其功今齊魏父相持以頓其兵弊其眾臣恐彊秦大楚承其後有田父之功齊王懼謝將休士。
宣王時先生王鬥造門而欲見宣王宣王使謁者延入王鬥曰:鬥趨見王為好勢王趨見鬥為好士於王何如使者復還報王曰:先生徐之寡人請從宣王因趨而迎之於門與入曰:寡人奉先君之宗廟守社稷聞先生直言正諫不諱王鬥對曰:王聞之過鬥生於亂世事亂君焉敢直言正諫宣王忿然作色不說有間王鬥曰:昔先君桓公所好者九合諸侯一匡天下天子授籍立為太伯今王有四焉宣王說曰:寡人愚陋守齊國惟恐失亡之焉能有四焉王鬥曰:否先君好馬王亦好馬先君好狗王亦好狗先君好酒王亦好酒先君好色王亦好色先君好士王不好士宣王曰:當今之世無士寡人何好王鬥曰:世無麒麟耳王之駟已備矣。世無東郭逡盧氏之狗王之走狗已具矣。世無毛嬙西施玉宮已充矣。王亦不好士也。何患無士王曰:寡人憂國憂民固願得士以治之王鬥曰:王之憂國憂民不。若王愛尺縠也。王曰:何謂也。王鬥曰:王使人為冠不使左右便辟而使工者何也。為工能之今王治齊非左右便辟無使也。臣。故曰:不如愛尺縠也。宣王謝曰:寡人有罪國家,於是舉士五人任官齊國大治。
孟嘗君在薛荊人攻之淳于髡為齊使於荊還反過薛而孟嘗君令人禮貌而親郊迎之謂淳于髡曰:敬聞命矣。至齊畢報王曰:(宣王也。)何見對曰:荊甚固而薛亦不量其力王曰:何謂也。對曰:薛不量其力為先王立清廟(先王威王)荊固而攻之清廟不免。故曰:薛不量力而荊亦甚固齊王和其顏色曰:訁喜先君之廟在焉疾出兵救之。
晉文公田於虢遇一老夫而問曰:虢之為虢久矣。子處此故矣。虢亡其有說乎!對曰:虢君斷則不能諫則不聽也。不能斷。又不能用人此虢之所以亡文公乃輟田而歸遇趙衰而告之趙衰曰:今其人安在君曰:吾不與之來也。趙衰曰:古之君子聽其言而用其人今之君子聽其言而棄其身哀哉!晉國之憂也。文公乃召賞之,於是晉國樂納善言文公卒以霸。
襄公蒐於夷將登箕鄭父先登(登之於上軍也。)而使士縠梁益耳將中軍(士縠本司空)先克曰:狐趙之勛不可廢也。從之使狐射姑將中軍(代先。且居)趙盾佐之(代趙衰也。盾趙衰子)。
靈公造九層臺費用千億孫息諫公乃壞臺。
景公時必阝之戰晉敗荀林父曰:臣為督將軍敗當誅請死景公欲許之隨會曰:昔文公之與楚戰城濮成王歸殺子玉而文公乃喜今楚已敗我師。又誅其將是助楚殺仇也。乃止。
平公射安不死使豎襄摶之失公怒拘將殺之叔向諫公乃趣赦之。
楚公子棄疾如晉報韓子之聘初韓宣子之適楚也。楚人弗逆公子棄疾及晉境晉侯(平公)將亦弗逆叔向諫乃逆之。
晉荀盈如齊逆女還卒於戲陽殯於糸未葬晉侯(平公)飲酒樂膳宰屠蒯趨入請佐公使尊(公之使人執尊酌酒請為之佐)許之而遂酌以飲工(工樂師師曠也。)公說徹酒平公嘗問於叔向曰:國家之患孰為大對曰:大臣重祿而不及諫近臣畏罪而不敢言下情不上通此患之大者也。公曰:善,於是令於國曰:欲進善言謁者不通罪當死。
魯襄公如楚還及方城聞季武子襲卞公欲還出楚師以伐魯榮成伯曰:不可君之於臣其威大矣。不能令於國而恃諸侯諸侯其誰匿之。若得楚師以伐魯魯既不違夙之取卞也。必用命焉守必固矣。若楚之克魯諸姬不獲焉而況君乎!彼無亦置其同類以服東夷而大攘諸夏將天下是王而何德於君其予君也。若不克魯君以蠻夷伐之而。又求入焉必不獲矣。不如予之夙之事君也。不敢不悛平公平公醉而怒醒而熹庸何傷君其入也。乃歸。
衛靈公以天寒鑿池宛春諫公乃罷役。
楚莊王有愛馬衣以文繡置之華屋席以露床嗛舀以棘脯馬病肥死使群臣喪之欲以棺槨大夫禮葬之優孟諫乃止靈王之為令尹也。為王旌以田(析羽為旌王旌斿至於軫)芋尹無宇斷之曰:一國兩君其誰堪之及即位為章華之宮納亡人以實之(章華南郡華容縣)無宇之閽入焉(有罪亡入章華宮)無宇執之有司弗與(王有司也。)曰:執人於王宮其罪大矣。執而謁諸王(執無宇也。)王將飲酒(遇其歡也。)無宇辭曰:天子經略(經營天下略有四海。故曰:經略)諸侯正封(封疆有定分)古之制也。封略之內何非君土食土之毛誰非君臣(毛草也。)故《詩》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詩小雅濱涯也。)天有十日(甲至癸)人有十等(王至臺)下所以事上上所以共神也。故王臣公公臣大夫大夫臣士士臣皂皂臣輿輿臣隸隸臣僚僚臣仆仆臣臺馬有圉牛有牧(養馬曰:圉養牛曰:牧)以待百事今有司曰:女胡執人於王宮將焉執之周文王之法曰:有亡荒閱(荒大也。閱蒐也。有亡人當大蒐其眾)所以得天下也。吾先君文王作仆區之法(仆區刑書名)曰:盜所隱器(隱盜所得器)與盜同罪所以封汝也。(行善法故能啟疆北至汝水)。若從有司是無所執逃臣也。逃而舍之是無陪臺也。(言皆將逃)王事無乃闕乎!昔武王數紂之罪以告諸侯曰:紂為天下逋逃主萃淵藪(萃聚也。天下逋逃悉以紂為淵藪集而歸之)故夫致死焉(人欲致死討紂)君王始求諸侯而則紂無乃不可乎!。若以二文之法取之盜有所在矣。(言王亦為盜)王曰:取而臣以往(往去也。)盜有寵未可得也。(盜有寵王自謂為葬靈王張本)遂赦之令尹子瑕言蹶繇於平王(蹶繇吳王弟五年靈王執以歸)曰:彼何罪諺所謂室於怒市於色者楚之謂矣。(言靈王怒吳子而執其弟猶人忿於室家而作色於市人)舍前之忿可也。乃歸蹶繇(言楚子能用善言故也。)。又左尹王子勝言於平王曰:許於鄭仇敵也。而居楚地以不禮於鄭(平王復遷邑許自夷還居葉恃楚而不事鄭)晉鄭方睦鄭。若伐許而晉助之楚喪地矣。君盍遷許許不專於楚(自以為舊國不專心事楚)鄭方有令政許曰:余舊國也。(許先鄭封)鄭曰:余俘邑也。(鄭滅許而復存之。故曰:我俘也。)葉在楚國方城外之蔽也。(為方城外之蔽)上不可易(易輕也。)國不可小(謂鄧)許不可俘讎不可啟君其圖之楚子說使王子勝遷許於析實白羽(於傅時日羽政為析)晉韓宣子如楚送女叔向為介及楚楚朝其大夫曰:晉吾仇敵也。今其來者上卿大夫也。若吾以韓起為閽以羊舌為司宮足以辱晉啟疆諫乃止越王勾踐自會稽歸七年拊循其士民欲用以報吳大夫逢同諫曰:國新流亡今乃復殷給繕飾備利吳必懼懼則難必至。且鷙鳥之擊也。必匿其形今夫吳兵加齊晉怨深於楚越名高天下實害周室德少而功多必氵自矜為越計莫。若結齊親楚附晉以厚吳吳之志廣必輕戰是我連其權三國伐之越承其弊可克也。勾踐曰:善。
趙肅侯遊大陵出於鹿門大戊午扣馬曰:耕事方急一日不作百日不食肅侯下車謝。
魏文侯與田子方飲酒而稱樂文侯曰:鐘聲不比乎!左高田子方笑文侯曰:奚笑子方曰:臣聞之君明則樂官也。謂鄭於傳時白羽改為析不明則樂音今君審於聲臣恐君之聾於官也。文侯曰:善敬聞命。
武侯與諸大夫浮於西河稱曰:河山之險,豈不亦信固哉!王鍾侍曰:此晉國之所以彊也。若善循之則霸王之業基矣。吳起對曰:吾君之言危國之道也。而子。又附之是重危也。武侯忿然曰:子之言有說乎!吳起對曰:河山之險信不足保也。是伯王之業不從此也。昔者三苗之居左有彭蠡之波右有洞庭之水文山在其南而衡山在其北恃此險也。為政不善而禹放逐之夫夏桀之國左天門之陰右天之陽廬睪在其北伊雒出其南有此險也。然為政不善而湯伐之殷紂之國左孟門而右漳滏前帶河後被山有此險也。然為政不善而武王伐之。且君親從臣而勝降城城非不高人民非不眾也。然而可得並者政惡故也。從是觀之地形險阻奚足以霸王矣。武侯曰:善吾乃今日聞聖人之言也。西河之政專委子矣。
梁襄王為太子時惠王死葬有日矣。天大雨雪至於半月壞城郭。且為棧道而葬群臣多諫太子者曰:雪甚如此而喪行民必甚疲乏官費。又恐不給請弛期更日太子曰:為人子而以民勞與官費用之故而不行先王之喪不義子勿復言群臣皆不敢言而以告犀首犀首曰:吾未有以言之也。是,其唯薛公乎!請告薛公薛公曰:諾駕而見太子曰:葬有日矣。太子曰:然薛公曰:王季歷葬於楚山尾{水}水囓其墓見棺之前和文王曰:嘻先君必欲一見群臣百姓也。夫故使{水}水見之,於是出而為之張朝百姓皆見之三日而後更葬此文王之義也。今葬有日矣。而雪甚及牛日難以行太子為及日之故得無嫌於欲亟葬乎!願太子更日先王必欲少留而扶社稷安黔首也。故使雪甚因弛期而更為日此文王之義也。若此而弗為意者羞法文王乎!太子曰:甚善敬弛期更擇日。
梁君出獵見白雁群梁君下車彀弩欲射之道有行者梁君謂行者止行者不止白雁群駭梁君怒欲射行者其禦公孫襲下車撫矢曰:君止梁君忿然作色而怒曰:襲不與君而顧與他人何也。公孫襲對曰:昔者齊景公之時天下大旱三年卜之曰:必以人祠乃雨景公下堂頓首曰:吾所以求雨者為吾民也。必使吾以人祠乃。且雨寡人願自當之言未卒而天大雨方千里者何也。為有德於天而惠於民也。今主君以白雁之故而欲射殺人主君譬無異於虎狼梁君援其手與上車歸入廟門呼萬歲曰:幸哉!今日也。他人獵皆得禽獸吾獵得善言而歸。
○列國君部·明賞
惟五等之君刑一國之事立家者百乘食土者萬民茍章程之不修將風化之幾墜建侯之利懋賞攸先有能舉不失勞動足有勸使夫為善者信丕命而承事忠力之臣厲貞規而犯難謀能之士吐嘉猷以沃心則書勛之文足光於盟府計功之典克烈於鼎鍾者矣。
宋武公之世叟阝瞞伐宋司徒皇父帥師禦之而彡班禦皇父充石(皇父戴公子充石皇父名)公子穀甥為右司寇牛父駟乘以敗狄於長丘(長丘宋地)獲長狄緣斯(緣斯僑如之先)皇父及二子死焉(皇父與穀甥及牛父皆死故而彡班獨受賞)宋公,於是以門賞而彡班使食其征(開門之征稅也。)謂之而彡門。
晉獻公十六年作二軍公將上軍太子申生將下軍趙夙禦戎畢萬為右(為公禦右也。夙趙衰兄畢萬魏祖父)以滅耿滅霍滅魏(平陽皮氏縣東有耿鄉永安縣東北有霍太山三國皆姬姓)還為太子城曲沃賜趙夙耿賜畢萬魏以為大夫。
文公既即位從亡賤臣壺叔曰:君三行賞賞不及臣敢請罪文公報曰:夫導我以仁義防我以德惠於此受上賞輔我以行卒以成立此受次賞矢石之難汗馬之勞此復受次賞。若以力事我而無補缺者。此更次賞三賞之後故。且及子晉人聞之皆說五年文公與楚戰城濮楚兵敗歸國行賞狐偃為首,或曰:城濮之事先軫之謀文公曰:城濮之事偃說我毋失信先軫曰:夫軍事勝為右吾用之以勝然此一時之說偃言萬世之功奈何以一時之利而加萬世之功乎!是以先之。
魯僖公元年莒人求賂(求還慶父之賂)公子季友敗諸酈獲莒子之弟非卿也。嘉獲之也。(莒既不能為魯討慶父受魯之賂而。又重來其求無厭故嘉季友之獲而書之)公賜季友汶陽之田及費。
三十一年晉文公解曹地以分諸侯僖公使臧文仲往宿於重館重館人告曰:晉始伯而欲固諸侯故解有罪之地以分諸侯諸侯莫不望分而欲親晉皆將爭先晉不以故班必親先者吾子不可以不速行魯之班長而。又先諸侯其誰望之。若少安恐無及也。從之獲地於諸侯為多及既復命為之請曰:地之多也。重館人之力也。臣聞曰:善有章雖賤賞也。惡有[C260]雖貴罰也。今言而辟境其章大矣。請賞之乃賞之爵晉襄公元年敗狄於箕反自箕公以三命命先。且居將中軍(。且居先軫之子其父死敵故進之)以再命命先茅之縣賞胥臣曰:舉卻缺子之功也。(先茅絕後故取其縣以賞胥臣)以一命命卻缺為卿復與冀(還其父故邑)。
景公時荀林父敗赤狄於曲梁公賞之狄臣千室(林父桓子名千室千家也。)亦賞士伯以瓜衍之縣(士伯士貞子)曰:吾獲狄土子之功也。微子吾喪伯氏矣。(伯桓子字必阝之敗晉侯將殺林父士伯諫而止)羊舌職說是賞也。(職叔向父)曰:《周書》所謂庸庸祗祗者謂此物也。夫。
魯成公二年晉使齊還魯汶陽之田公會晉師於上冥阝(上冥阝地闕)賜三帥先路三命之服(三帥卻克士燮欒書也。嘗受王先路之賜今改而易新並此車所建所服之物)司馬司空輿帥候正亞旅皆受一命之服(晉司馬司空皆大夫輿帥主兵車侯正主斥亞旅亦大夫也。皆魯侯賜)。
晉悼公三年會諸侯於雞澤悼公之弟揚幹亂行於曲沃(行次也。)魏糸戮其仆(仆禦也。)公怒魏絳授仆人書將伏劍公跣而出曰:子無重寡人之過以糸為能以刑佐民矣。反役與之禮食使佐新軍(群臣旅會今欲顯糸故特為設禮食)十二年公伐鄭軍於蕭魚鄭伯嘉來納女工妾三十人女樂二八歌鍾二肆及寶钅專輅車十五乘公賜魏絳女樂一八歌鍾一肆曰:子教寡人和戎翟而正諸華於今八年七合諸侯寡人無不得志請與子樂之糸辭曰:夫和戎翟臣之幸也。八年七合諸侯君之靈也。二三子之勞也。臣焉得之公曰:微子寡人無以待戎無以濟河二三子何勞焉子其受之。
平公十九年鄭伯如晉公孫段相甚敬而卑禮無違者晉侯嘉焉授之以策曰:子豐有勞於晉國余聞而弗忘賜女州田以胙乃舊勛(州縣屬河內郡)伯石再拜稽首受策以出。
楚康王十二年以滅舒鳩賞子木辭曰:先大夫蒍子之功也。以與蒍掩(往年楚子將伐舒鳩蒍子馮請退師以須其叛楚子從之卒獲舒鳩故子木辭賞以與其子)。
鄭簡公十八年入陳十九年賞入陳之功三月甲寅朔享子展賜之先路三命之服(先路次路皆王所賜車之總名蓋請之於王)先八邑(以路及命服為邑先八邑三十二井)賜子產次路再命之服先六邑子產辭邑曰:自上以下隆殺以之不也。臣之位在四(上卿子展次卿子西十一年良霄見經十九年乃立子產為卿故位在四)。且子展之功也。臣不敢及賞禮請辭邑(賞禮以禮見賞謂六邑也。)公固予之乃受三邑(位次當受二邑以公固與之乃受三邑)公孫揮曰:子產其將知政矣。(知國政)讓不失禮。
齊威王九年召即墨大夫而語之曰:自子之居即墨也。毀言日至然吾使人視即墨田野辟民人給官無留事東方以寧是子不事吾左右以求譽也。封之萬家。
襄王在莒五年田單以即墨攻破燕軍迎襄王於莒入臨菑齊復屬齊封田單為安平君。
趙惠文王二十九年秦韓相攻而圍閼與趙使趙奢將擊秦大破秦軍閼與下賜號為馬服君。
孝成王五年燕兵擊趙趙使廉頗將大破燕軍於高阝殺栗腹(燕將)遂圍燕燕割五城請和乃聽之趙以尉文(名邑)封廉頗為信平君為假相國。
幽繆王三年大將軍李牧擊秦軍於宜安大破秦軍走秦將桓封李牧為武安君。
魏安王時公叔痤為魏將西與韓趙戰澮北禽樂祚魏王說郊迎以賞田百萬祿之公叔痤反走再拜辭曰:夫使士卒不奔直而不倚棟撓不避者。此吳起餘教也。臣不能為也。前脈地形之險阻決利害之備使三軍之士不迷惑者巴寧爨襄之力也。縣賞罰於前使民昭然信之於後者王之明法也。見敵之兵鼓之不敢怠倦者臣也。王特為臣之右手不倦賞臣可也。若以臣之有功臣何力之有乎!王曰:善,於是索吳起之後賜之田二十萬巴寧爨襄田各十萬王曰:公叔,豈非長者哉!既為寡人勝敵矣。又不遺賢者之後不掩能士之跡公叔何可無益乎!故。又與田四十萬加之百萬之上使百四十萬。
燕昭王用樂毅並護趙楚韓魏燕之兵以伐齊毅入臨淄盡取齊寶財物祭器輸之燕王大悅親至濟上勞軍行賞享士封毅於昌國號為昌國君。
●卷二百四十三
○列國君·部務德宴享務德
夫中庸之道人倫之貴扶三綱而首五常者惟立德而已矣。故云:德者得也。匹夫得之揚名潤身物無不服況千乘之雄一國之霸眾臣之師長百姓之歸仰可不務乎!《傳》曰:雖有其位茍無其德不敢作禮樂斯之謂矣。昔三代相氵公五等並制盟會有儀征伐有名聘享有禮蒐狩有度大夫相之良《史記》之則有降誌以興讓宥過以推誠縱敵以示信損欲以利民彰善癉惡克己復禮者多矣。斯之謂令德不亦韙乎!衛武公有文章。又能聽其規諫以禮自防故能入相於周作淇澳之詩。
文公能以道化其民淫奔之恥國人不齒(不齒者不與相長稚)作ぐ之詩公之臣子多好善賢者樂告以善道作幹旄之詩即位十八年邢人狄人伐衛圍菟圃(魯僖公十八年)公以國讓父兄子弟及朝眾曰:茍能治之毀請從焉(毀衛文公名)眾不可(不聽衛侯讓)而後師於訾婁(陳師訾婁訾婁衛邑)狄師還。
魯莊公八年夏師及齊師圍郕郕降於齊師仲慶父請伐齊師(齊不與魯共其功故欲伐之)莊公曰:不可我實不德齊師何罪罪我之繇虞《書》曰:臯陶邁種德(虞書大禹謨禹稱臯陶能力行布德邁力行也。)德乃降姑務脩德以待時乎!(言身有德乃為人所降服)秋師還君子是以善魯莊公。
僖公能遵伯禽之法儉以足用寬以愛民務農重穀牧於ぁ野魯人遵之,於是季孫行父請命於周而史克作頌(季孫行父季《文子》也。史克魯史也。)君臣之有道作有必頌能脩泮宮作泮水頌能復周公之宇作宮頌(宇居也。)秦繆公與晉惠公合戰於韓地晉君棄其軍與秦爭利還而馬{執馬}繆公與麾下馳追之不能得繆公反為晉軍所圍晉擊繆公繆公傷,於是岐下食善馬者三百人馳冒晉軍晉軍解圍遂脫繆公而反生得晉君初繆公亡善馬岐下野人共得而食之者三百餘人吏逐得欲法之繆公曰:君子不以畜產害人吾聞食善馬肉不飲酒傷人乃皆賜酒而赦之三百人者聞秦擊晉皆求從從而見繆公窘亦皆推鋒爭死以報食馬之德,於是繆公虜晉君以歸。
晉文公三年圍原(魯僖公二十五年)命三日之糧原不降命去之諜出曰:原將降矣。軍吏請待之公曰:信國之寶也。民之庇也。得原失信何以庇之所亡滋多退一舍而原降四年楚子圍宋晉救宋楚子玉從晉師退三舍避之初文公出奔及楚楚子享之曰:公子。若反晉國則何以報不穀對曰:子女玉帛則君有之羽旄齒革則君地生焉其波及晉國者君之餘也。其何以報君曰:雖然何以報我對曰:若以君之靈得反晉國晉楚治兵遇於中原其辟君三舍。若不獲命(三退不得楚之命也。)其左執鞭弭右屬櫜鞬以與君周旋(弭弓末無緣者櫜以受箭鞬以受弓屬著也。周旋相追逐也。)五年伐曹初文公亡過曹曹君無禮欲觀其駢脅(駢脅並也。)負羈諫不聽私善於重耳(謂饋盤餮寘璧焉重耳受餮反璧)至是伐曹虜共公以歸令軍毋入負羈之宗族閭初文公之豎頭須守藏者也。(頭須一曰裏鳧須豎左右小吏)其出也。竊藏以逃(文公出時)盡用以求納之(求納文公)及入求見公辭以沐謂謁者曰:沐則心覆心覆則圖反宜吾不得見也。從者為羈紲之仆居者為社稷之守何必罪居者國君而讎匹夫懼者眾矣。公遽見之七年秦伯圍鄭鄭使燭之武見秦伯秦伯說與鄭人盟而還子犯請擊之文公曰:不可微夫人之力不及此(請擊秦也。夫人謂秦穆公)因人之力而敝之不仁失其所與不知以亂易整不武(秦晉和整而還相攻更為亂也。)吾其還也。亦去之。
襄公三年討衛(魯文公二年)陳侯為衛請成於晉執孔達以說(陳始與衛謀謂可以強得免今晉不聽故更執孔達以茍免也。)五年晉人歸孔達於衛以為衛之良也。故免之。
邾文公卜遷於繹(魯文公十三年繹邾邑魯國鄒縣北有繹山)史曰:利於民而不利於君邾子曰:茍利於民孤之利也。天生民而樹之君以利之也。民既利矣。孤必與焉左右曰:命可長也。君何弗為邾子曰:命在養民死之短長時也。民茍利矣。遷也。吉莫如之(左右以一人之命為言文公以百姓之命為主一人之命時有短長不可如何百姓之命乃傳世無窮故從之)遂遷於繹五月邾文公卒君子曰:知命。
楚莊王十六年為陳夏徵舒殺靈公(魯宣公十一年)率諸侯伐陳謂陳曰:無驚吾誅徵舒而已已誅徵舒因縣陳而有之群臣畢賀申叔時使於齊來還獨不賀(叔時楚大夫)莊王問其故對曰:鄙語有之牽牛蹊人田田主奪之牛蹊則有罪矣。奪之牛不亦甚乎!今王以徵舒殺君故徵兵諸侯以義伐之已而取之以利其地則後何以令於天下是以不賀莊王曰:善乃迎陳靈公太子午於晉而立之復居陳如故是為成公孔子讀《史記》至楚復陳曰:賢哉!楚莊王輕千乘之國而重一言十七年春莊王以鄭與晉盟來伐鄭圍三月以城降楚楚王入自皇門鄭襄公肉袒牽羊以迎曰:孤不能事邊邑使君王懷怒以及敝邑孤之罪也。敢不惟命是聽君王遷之江南翦以賜諸侯亦惟命是聽。若君王不忘厲宣王桓武公哀不忍絕其社稷錫不毛之地使復得改事君王孤之願也。然非所敢望也。敢布腹心惟命是聽莊王為卻三十里而後舍楚群臣曰:自郢至此士大夫亦父勞以今得國舍之何如莊王曰:所謂伐伐不服也。今已服尚何求乎!卒去是年夏及晉師戰於必阝既敗晉師次於衡雍大夫潘黨曰:君盍築武軍(築軍營以章武功)而收晉屍以為京觀(積屍封土其上謂之京觀)臣聞克敵必示子孫以無忘武功楚子曰:非爾所知也。夫文止戈為武(文字)武王克商作頌曰:載戢干戈載櫜弓矢(戢藏也。櫜韜也。詩美武王能誅滅暴亂而息兵矣。)我求懿德肆於時夏允王保之(肆遂也。夏大也。言武王既息兵。又能求德故遂大而信王保天下)。又作武其卒章曰:耆定爾功(武頌篇名耆致也。言武王誅紂致定其功)其三曰鋪時繹思我徂惟求定(其三三篇鋪布也。繹陳也。時是也。思辭也。頌美武王能布施善政使天下歸往求定)其六曰綏萬邦屢豐年(其六六篇綏安也。屢數也。言武王既安天下數致豐年此三六之數與今詩頌篇次不同蓋楚樂歌之次)夫武禁暴戢兵保大定功安民和眾豐財者也。(此武七德)故使子孫無忘其章(著之篇章使子孫不忘)今我使二國暴骨暴矣。觀兵以威諸侯兵不戢矣。暴而不戢安能保大猶有晉在焉得定功所違民欲猶多民何安焉無德而強爭諸侯何以和眾利人之幾(幾危也。)而安人之亂以為己榮何以豐財(兵動則年荒)武有七德我無一焉何以示子孫其為先君宮告成事而已(祀先君告戰勝)武非吾功也。古者明王伐不敬取其鯨鯢而封之以為大戮,於是乎!有京觀以懲淫慝(鯨鯢大魚名以喻不義之人吞食小國)今罪無所(晉罪無所犯也。)而民皆盡忠以死君命。又何以為京觀乎!祀於河作先君宮告成事而還二十年圍宋以殺楚使也。宋城中食盡易子而食析骨而炊華元出告以情莊王曰:君子哉!遂罷兵去先是晉伐楚三舍不止大夫擊之莊王曰:先君之時晉不伐楚及孤之身而晉伐楚是孤之過也。若何其辱群大夫曰:先臣之時晉不伐楚今臣之身而晉伐楚此臣之罪也。請擊之王亻免而泣涕沾衿起而拜群大夫晉人聞之曰:君臣爭以過為在己。且輕下其臣不可伐也。夜還師而歸平王棄疾即位(魯昭公十三年)召觀從(楚大夫)王曰:唯爾所欲(觀從教子幹殺棄疾棄疾今召用之明在君為君之義)對曰:臣之先佐開卜乃使為卜尹。
昭王十一年秦救楚敗吳師楚子入於郢王賞鬥辛王孫繇於王孫圉鍾建鬥巢申包胥王孫賈宋木鬥懷子西曰:請舍懷也。王曰:大德滅小怨道也。二十七年王在城父將救陳卜戰不吉卜退不吉王曰:。然則死也。再敗楚師不如死將戰王有疾攻大卒於城父是歲也。有雲如眾赤鳥夾日以飛三日昭王使問諸周太史周太史曰:其當王身乎!(日為人君妖氣守之故以為當王身雲在楚唯楚見之故禍不及他國)。若之可移於令尹司馬(禳祭)王曰:除腹心之疾而寘諸股肱何益不穀不有大過天其夭諸有罪受罰。又焉移之遂弗初昭王有疾卜曰:河為崇王弗祭大夫請祭諸郊王曰:三代命祀祭不越望(諸侯望祀境內山川星辰)江漢睢漳楚之望也。禍福之至不是過也。不穀雖不德河非所獲罪也。遂弗祭孔子曰:楚昭王知大道矣。其不失國也。宜哉!夏《書》曰:惟彼陶唐帥彼天常(五子歌言堯循天之常道)有此冀夫方今失其道亂其紀綱乃滅而亡(滅亡謂夏桀也。唐虞及夏皆都冀州不易地而亡繇於不知大道故)。又曰:允出茲在茲繇已率常可矣。(又禹謨言信出己則福亦在己)。
惠王食寒菹而得蛭因遂吞之腹有疾而不能食令尹入問曰:王安得此疾也。王曰:我食寒菹而得蛭念譴之不行其罪乎!是法廢而威不立也。非所以使國聞也。譴而行其誅乎!則庖宰監食法皆當死心。又不忍也。故吾恐蛭之見也。因遂吞之令尹辟席再拜而賀曰:臣聞天道無親唯德是輔王有仁德天之所奉也。病不為傷是夕也。惠王之腹蛭出故其久病心腹之疾皆愈天之視聽不可謂不察也。
齊景公時熒惑守於虛期年不去公異之召《晏子》而問曰:吾聞之人行善者天賞之行不善者天殃之熒惑天罰也。今留虛其孰當之《晏子》曰:齊當之公不悅曰:天下大國十二同曰:諸侯齊何以獨當之《晏子》曰:虛齊野也。且天之下殃固於富強為善不用出政不行賢人使遠讒人反昌百姓疾怨悉為災祥碌碌強食進死何傷是以列舍無次變星不常熒惑回逆孽星在旁有賢不用安得不亡公曰:可去乎!對曰:可致者可去公曰:寡人為之。若何對曰:盍出冤聚之獄使反田矣。散百官之財施之民矣。振孤而敬老人矣。夫。若是者百惡可去獨孽星乎!公曰:善行之三月而熒惑遷。
宋景公時熒惑在心懼召子韋而問曰:熒惑在心何也。子韋曰:熒惑天罰也。心宋分野也。禍當君。雖然可移於宰相公曰:宰相所使治國也。(一曰宰相吾之股肱)而移死焉不祥寡人請自當之子韋曰:可移於民公曰:民死寡人將誰為君乎!(一說君者待民)寧獨死耳子韋曰:可移於歲公曰:歲饑民餓必死為人君欲殺其民以自活其誰以我為君乎!(一說歲饑民困我誰為君)是寡人之命固盡矣。子無復言矣。子韋還走北面再拜曰:臣敢賀君天之處高而聽卑君有仁人之言三天必三賞君今夕星必徙舍(一說君有君人之言三熒惑有動)君延壽二十一歲公曰:子何以知之對曰:君有三善故有三賞星必三舍舍行七星星當一年三七二十一歲。故曰:君延壽二十一歲臣伏於階下以伺之星不徙臣請死之公曰:可是夕也。星三徙舍也。如子韋言。
魏文侯與虞人期獵是日飲酒樂天雨文侯將出左右曰:今日飲酒樂天。又雨君將焉之文侯曰:吾與虞人期獵雖雨,豈可無一會期哉!乃往身自罷之魏,於是乎!始強初韓趙相難韓索兵於魏曰:願得借師以伐趙文侯曰:寡人與趙兄弟不敢從趙。又索兵以攻韓文侯曰:寡人與韓兄弟不敢從二國不得兵怒而反己乃知文侯以講於己也。皆朝魏。
鄒穆公有令食鳧雁必以比無得以粟於是倉無比而求易於民二石粟而得一石比吏以為費請以粟食之穆公曰:去非汝所知也。夫百姓飽牛而耕暴背而耘勤而不惰者豈為禽獸哉!粟米人之上食奈何其以養鳥。且爾知小計不知大會周諺曰:囊漏貯中而獨不聞歟夫君者人之父母取倉之粟移之於民此非吾之粟乎!鳥茍食鄒之比不害鄒之粟也。粟之在倉與在民於我何擇鄒民聞之皆知私積與公家為一體也。此之謂知富邦。
趙武靈王三年五國相王趙獨否曰:無其實敢處其名乎!令國人謂己曰:君。
○列國君部·宴享
夫春秋所載有宴享之義焉所以備物象德交事觀禮合歡序賓示慈布政之謂也。自一戎大定勛戚並建東遷之後諸侯力政小則撫封而保姓大則定霸而主盟朝有常使介交騖飲食宴樂迨浹於家陪升降揖讓無廢於兵革繇是豐豆觴以為好諧金石以饣希喜聲詩見誌所貴乎!必類節折有品乃知其多文既以觀其盡心。且將申其嘉好故其流風遺辭可觀也。已至乃禮義之或愆形於規諫禍福之先兆發於言動蓋夫賓旅酬酢之際不可以不慎焉。
周之先公劉居於京築宮室既成與群臣士大夫飲酒以落之《詩》曰:篤公劉於京斯依蹌蹌濟濟俾筵俾幾(蹌蹌濟濟士大夫威儀也。篤厚俾使也。公劉居於此京依而築宮室其既成也。與群臣士大夫飲酒以落之群臣則相使為公劉設几筵使之升坐)既登乃依乃造其曾執豕於牢酌之用匏(賓已登席坐矣。乃依幾矣。曾群也。執豕於牢新國則殺禮也。酌之用匏儉以質也。公劉既登堂負扆而立群臣乃適其牧群搏豕於牢中以為飲酒之ゾ酌酒以匏為爵言忠敬也。)食之飲之君之宗之(為之君為之大宗也。宗尊也。公劉雖去邰國來遷群臣從而君之尊之猶在邰也。)。
魯莊公六年楚文王伐申過鄧鄧祁侯曰:吾甥也。止而享之。
二十二年齊桓公使敬仲為工正(掌百工之官)飲桓公酒樂(齊桓賢之故就其家會據主人之辭故言飲桓公酒)公曰:以火繼之辭曰:臣卜其晝未卜其夜不敢。
僖公時燕飲於內寢則善其妻壽其母《詩》曰:魯侯燕喜令妻壽母與群臣宴則欲與之相宜《詩》曰:宜大夫庶士邦國是有既多受祉黃髪兒齒。
二十二年楚與宋戰於泓楚子入享於鄭(為鄭所享)九獻用畢(用上公之禮九獻酒而禮畢)庭實旅百(庭中所陳品數百也。)加籩豆六品(食物六品加於籩豆籩豆禮食器)。
二十三年晉公子重耳如楚楚成王以《周禮》享之九獻庭實旅百公子欲辭子犯曰:天命也。君其享之亡人而國薦之非敵而君設之非天誰啟之心公子重耳適秦秦伯享之子犯曰:吾不如衰之文也。(有文辭衰趙衰也。)請使衰從公子賦河水(河水逸詩義取河水朝宗於海海喻秦)公賦六月(六月詩小雅道尹吉甫佐宣王征伐喻公子還晉必能匡王國古者禮會因古詩以見意故言賦詩斷章也。其全稱詩篇者多取首章之義)趙衰曰:重耳拜賜公子降拜稽首公降一級而辭焉(下階一級辭公子稽首)衰曰:君稱所以佐天子者命重耳重耳敢不拜(詩首章言匡王國末章言佐天子故趙衰因通言之)。
二十四年宋成公如楚還入於鄭鄭伯將享之問禮於皇武子(皇武子鄭卿)對曰:宋先代之後也。於周為客天子有事番焉(有事祭宗廟也。番祭肉尊之故賜以祭胙)有喪拜焉(宋吊周喪王特拜謝也。)豐厚可也。鄭伯從之享宋公有加禮也。
三十年周襄王使周公閱來聘饗有昌歜白黑形鹽(昌歜昌蒲菹白熬稻黑熬黍形鹽鹽形象虎)辭曰:國君文足昭也。武可畏也。則有備物之享以象其德薦五味羞嘉穀鹽虎形(嘉穀熬稻黍也。以象其文也。鹽虎形以象武也。)以獻其功吾何以堪之。
文公三年公如晉晉侯享公賦菁菁者莪(菁菁者莪詩小雅取其既見君子樂。且有儀)莊叔以公降拜(謝以公比君子)曰:小國受命於大國敢不慎儀君貺之以大禮何樂如之抑小國之樂大國之惠也。晉侯降辭(降階辭讓公)登成拜(俱還上成拜禮)公賦嘉樂(大雅取顯顯令德宜民宜人受祿於天)。
四年衛寧武子來聘公與之宴為賦湛露及彤弓(非禮之常公特命樂人以示意故言為賦湛露彤弓詩小雅)不辭。又不答賦使行人私焉(私問之)對曰:臣以為肄業及之也。(肄習也。魯人失所賦寧武子佯不知此其愚不可及)昔諸侯朝正於王(朝而受政教也。)王宴樂之,於是乎!賦湛露則天子當陽諸侯用命也。(湛露曰:湛湛露斯匪陽不晞晞乾也。言露見日而乾猶諸侯稟天子命而行)諸侯敵王所愾而獻其功(敵猶當也。愾恨怒也。)王,於是乎!賜之彤弓一彤矢百弓矢千以覺報宴(覺明也。謂諸侯有四夷之功王賜之弓矢。又為歌彤弓以明報功宴樂)今陪臣來繼舊好(方論天子之樂故自稱陪臣)君辱貺之其敢幹大禮以自取戾。
十三年公如晉還鄭伯與宴於棐子家賦鴻雁(子家鄭大夫公子歸生也。鴻雁詩小雅義取侯伯哀恤鰥寡有征行之勞言鄭伯寡弱欲使魯侯還晉恤之)季《文子》曰:寡君未免於此(言亦同有微弱之憂)《文子》賦四月(四月詩小雅義取行役逾時思歸祭祀不欲為還晉)子家賦載馳之四章(載馳詩鄘風四章以下義取小國有急欲引大國以求助)《文子》賦采薇之四章(取其豈敢定居一月三捷許為鄭還不敢安居)鄭伯拜(謝公為行)公答拜。
十五年春宋司馬華孫來盟公與之宴。
成公九年季《文子》如宋致女復命公享之賦韓奕之五章(韓奕言蹶父嫁女於韓侯為女相所居莫如韓樂《文子》喻魯侯有蹶父之德宋公如韓候宋土如韓樂)。
十二年晉至如楚聘。且氵位盟楚子享之子反相為地室而縣焉(縣鍾鼓也。)至將登(登堂)金奏作於下(擊鍾而奏樂)驚而走出子反曰:日云:暮矣。寡君須矣。吾子其入也。賓曰:君不忘先君之好施及下臣貺之以大禮重之以備樂(貺賜也。)如天之福兩君相見何以代此下臣不敢(言此兩君相見之禮)子反曰:如天之福兩君相見無亦惟是一矢以相加遺焉用樂(言兩君戰乃相見無用此樂)寡君須矣。吾子其入也。賓曰:(傳諸交讓得賓主辭者多曰:賓以明之)。若讓之以一矢禍之大者其何福之為世之治也。諸侯間於天子之事則相朝聘也。(事間缺修私好),於是乎!有宴享之禮享以訓共儉(享有體薦設幾而不倚爵盈而不飲肴乾而不食所以訓共儉)宴以示慈惠(宴則折殂相與共食)共儉以行禮而慈惠以布政政以禮成民是以息百官承事朝而不夕(不夕言無事)此公侯之所以城其民也。(蔽也。言宴享結好鄰國所以蔽其民)故《詩》曰:赳赳武夫公侯幹城(詩周南之風赳赳武貌幹也。言公侯之與武夫止於難而已)及其亂也。諸侯貪冒侵欲不忌爭尋常以盡其民(八尺曰:尋倍尋曰:常言爭尺寸之地以相攻伐)略其武夫以為己腹心股肱爪牙(略取也。言世亂則公侯制禦武夫以從己誌使侵害鄰國為搏噬之用無已)故《詩》曰:赳赳武夫公侯腹心(舉詩之正以亂義詩言治世則武夫能合德公侯外為城內制其腹心)天下有道則公侯能為民幹城而制其腹心亂則反之(略其武夫以為己腹心爪牙)今吾子之言亂之道也。不可以為法然吾子主也。至敢不從遂入卒事。
十四年晉侯使於衛衛侯享苦成叔(成叔卻)寧惠子相(相佐禮惠寧殖)苦成叔傲寧子曰:苦成家其亡乎!古之為享食也。以觀威儀省禍福也。故曰:兕<角黃>其觩旨酒思柔(詩小雅言君子好禮旨酒皆思柔德雖設兕<角黃>觩然不用以兕角為<角黃>所以罰不敬觩陳設之貌)彼交匪傲萬福來求(彼之交於事而不惰傲乃萬福之所求)今夫子傲取禍之道也。
襄公四年穆叔如晉報知武子之聘也。(武子聘在元年)晉侯享之金奏肆夏之三不拜(肆夏樂曲名《周禮》以鍾鼓奏九夏其二曰肆夏一名樊三曰韶夏一名遏四名納夏一名渠蓋擊鍾而奏此二夏曲)工歌文王之三。又不拜(工樂人也。文王之三大雅之首文王大明綿)歌鹿鳴之三三拜(小雅之首鹿鳴四牡皇皇者華)韓獻子使行人子員問之(行人通使之官)曰:子以君命辱於敝邑先君之禮藉之以樂以辱吾子(藉薦)吾子舍其大而重拜其細敢問何禮也。對曰:三夏天子所以享元侯也。使臣弗敢與聞(元侯牧伯)文王兩君相見之樂也。臣不敢及(及與也。文王之三皆稱文王之德受命作周故諸侯會同以相樂)鹿鳴君所以嘉寡君也。敢不拜嘉(晉以叔孫為嘉賓故歌鹿鳴之詩取其我有嘉賓叔孫奉君命而來嘉叔孫乃所以嘉魯君)四牡君所以勞使臣也。敢不重拜(詩言使臣乘四牡騑騑然行不止勤勞也。晉以叔孫來聘故以此勞之)皇皇者華君教使臣曰:必咨於周(皇皇者華君夏使臣之詩言忠臣奉使能光輝君命如華之皇皇然。又當諮於忠信以補已不及忠信為周其《詩》曰:周爰咨諏周爰諮謀周爰咨度周爰咨詢言必於忠信之人諮此四事)臣聞之訪問於善為咨(問善道)咨親為詢(問親戚之善)咨禮為度(問禮宜)咨事為諏(問政事)咨難為謀(問惡難)臣獲五善敢不重拜(五善為咨詢度諏謀)。
八年晉範宣子來聘公享之宣子賦В有梅(В有梅詩召南В落也。梅盛極則落詩人以興女色盛則有衰眾士求之宜及其時宣子欲魯及時共討鄭取其汲汲相赴)季武子曰:誰敢哉!(言誰敢不從命)今譬於草木寡君在君君之臭味也。(言同類)歡以承命何時之有(遲速惟命)武子賦彤弓(彤弓天子賜有功諸侯之詩欲使晉君繼文之業復受彤弓於王)宣子曰:城濮之役(在僖二十八年)我先君文公獻功於衡雍受彤弓於襄王以為子孫藏(藏之以示子孫)モ也。先君守官之嗣也。敢不承命(言己嗣其父祖為先君守官不敢廢命欲正晉君)君子以為知禮(彤弓之義義在晉君故範モ受之所謂知禮)。
十年宋公享晉侯於楚丘請以桑林(桑林殷天子之樂名)荀辭之(辭讓之)荀偃士モ曰:諸侯宋魯,於是觀禮(宋王者後魯以周公故皆用天子禮樂故可觀)魯有禘樂賓祭用之(禘三年大祭則作四代之樂別祭群公則用諸侯樂)宋以桑林享君不亦可乎!(言俱天子樂也。)舞師題以旌夏(師帥也。旌夏大旌也。題識也。以大旌表識其行列)晉侯懼而退入於房(旌夏非常卒見之人心偶有所畏)去旌卒享而還及著雍疾(晉侯疾也。著雍晉地)卜桑林見(崇見於卜兆)荀偃士モ欲奔請禱焉(奔走還宋禱謝)荀不可曰:我辭禮矣。彼則以之(以用也。)猶有鬼神於彼加之(言自當加罪於宋)晉侯有間(間疾差也。)。
十六年晉侯與諸侯宴於溫使諸大夫舞曰:歌詩必類(歌古詩當使名從義類)。
十九年正月晉侯會諸侯於沂上取邾田自氵郭水歸之於我晉侯先歸公享晉六卿於蒲圃(六卿過魯)賜之三命之服軍尉司馬司空輿尉候奄皆受一命之服(如鞍戰還之賜唯無先輅)賄荀偃束錦加璧乘馬先吳壽夢之鼎(中軍元帥故特賄之五匹為束四馬為乘壽夢吳子乘也。獻鼎於魯因以為名古之獻物必有以先今以璧馮為鼎之先)。
二月季武子如晉拜師(謝討齊)晉侯享之範宣子為政(代荀偃將中軍)賦黍苗(黍苗詩小雅美召伯勞來諸侯如陰雨之長黍苗也。喻晉君憂勞魯國猶召伯)季武子興再拜稽首曰:小國之仰大國也。如百穀之仰膏雨焉。若嘗膏之其天下輯睦豈惟敝邑賦六月(六月尹吉甫佐天子征伐之詩以晉侯比吉甫出征以匡王國)。
二十年季武子如宋報向戌之聘也。(向戌聘在十五年)褚師段逆以受享(段共公子石也。逆以入國受享禮)賦棠棣之七章以卒(武子賦也。七章以卒盡八章取其妻子好合如鼓瑟琴宜爾室家樂爾妻孥言二國好合宜其室家相親如兄弟)宋人重賄之歸復命公宴之賦魚麗之卒章(魚麗小雅卒章曰:物其有矣。維其時矣。喻聘宋得其時)公賦南山有臺(南山有臺詩小雅取其樂只君子邦家之基邦家之光喻武子奉使能為國光輝)武子去所曰:臣不堪也。(去所辟席)。
二十六年衛侯如晉晉人執而囚之秋七月齊侯鄭伯為衛侯故如晉(欲共請之)晉侯兼享之晉侯賦嘉樂國景子相齊侯(景子國弱)賦蓼蕭(蓼蕭詩小雅言大平澤及遠。若露之在蕭以喻晉君恩澤及諸侯)子展相鄭伯賦緇衣(緇衣詩鄭風義取適子之館兮還予授子之粲兮言不敢違遠晉)叔向命晉侯拜二君曰:寡君敢拜齊君之安我先君之宗祧也。敢拜鄭君之不貳也。(蓼蕭緇衣二詩所取各不同故拜二君辭異)。
二十七年宋向戌欲弭諸侯之兵如晉告趙孟晉人許之如楚楚亦許之五月晉趙武至於宋宋人享趙《文子》叔向為介司馬置折俎禮也。(折俎躰解節折升之於俎合卿宴享之禮。故曰:禮也。《周禮》司馬掌會同之事)仲尼使舉是禮也。以為多文辭(宋向戌自美弭兵之意敬逆趙武叔向因宴享之會張賓主之辭故仲尼以為多文醉)。
七月宋公兼享晉楚之大夫趙孟為客(客一坐所尊故季孫飲大夫酒藏紇為客)子木與之言弗能對使叔向侍言焉子木亦不能對也。鄭伯享趙孟於垂隴(自宋還過鄭)子展伯有子西子產子大叔二子石從(二子石印段公孫段)趙孟曰:七子從君以寵武也。請皆賦以卒君貺武亦以觀七子之志(詩以言志)子展賦草蟲(草蟲詩召南曰:未見君子憂心沖沖亦既見止我心則降以趙孟為君子)趙孟曰:善哉!民之主也。(在上不忘降故可以主民)抑武也。不足以當之(辭君子)伯有賦鶉之賁(鶉之賁賁詩鄘風衛人刺其君氵亂鶉鵲之不。若義取人之無良我以為兄我以為君也。)趙孟曰:床第之言不逾閾況在野乎!非使人之所得聞也。(第簀也。此詩刺氵亂故云:床第之言閾門限使人趙孟自謂)子西賦黍苗之四章(黍苗詩小雅四章曰:肅肅謝功召伯營之列列征師召伯成之比趙孟於召伯)趙孟曰:寡君在武何能焉(推善於其君)子產賦隰桑(隰桑詩小雅義取思見君子盡心以事之曰:既見君子其樂如何)趙孟曰:武請受其卒章(卒章曰:心乎!愛矣。遐不謂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趙武子欲子產之見規誨)子大叔賦野有蔓草(野有蔓草詩鄭風取其邂逅相遇適我願分)趙孟曰:吾子之惠也。(大叔嘉於相遇故趙孟受其惠)印段賦蟋蟀(蟋蟀詩唐風曰:無已大康職思其居好樂無荒良士瞿瞿言瞿瞿然顧禮儀)趙孟曰:善哉!保家之主也。有望矣。(戒懼不荒所以保家)公孫段賦桑扈(桑扈詩小雅義取君子有禮文故能受天之祐)趙孟曰:匪交匪敖福將焉往(此桑扈詩卒章趙孟因以取義)。若保是言也。欲辭福祿得乎!卒享《文子》告叔向曰:伯有將為戮矣。詩以言志誌誣其上而公怨之以為賓榮(言誣則鄭伯未有其實趙倡賦詩以自寵故言公怨之以為賓榮)其能從乎!幸而後亡(言必先亡)叔向曰:然已侈所謂不及五稔者夫子之謂矣。(稔年也。為三十年鄭殺良霄傳)《文子》曰:其餘皆數世之主也。子展其後亡者也。在上不怨降(謂賦草蟲曰:我心則降)印氏其次也。樂而不荒(謂賦蟋蟀曰:好樂無荒)樂以安民不氵以使之後亡不亦可乎!。又九月楚罷如晉氵位盟(罷令尹子蕩報荀盈也。)晉侯享之將出賦既醉(既醉詩大雅曰:既醉以酒既飽以德君子萬年介爾景福以美晉侯比之太平君子也。)叔向曰:氏之有後於楚國也。宜哉!承君命不忘敏子蕩將知政矣。敏以事君必能養民政其焉往(言政必歸之)。
二十八年八月蔡侯自晉入於鄭鄭伯享之。
二十九年範獻子來聘拜城杞也。(謝魯為杞城)公享之展莊叔執幣(公將以酬賓)。
昭公元年諸侯盟於虢夏四月趙孟叔孫豹曹大夫入於鄭(會罷過鄭)鄭伯兼享之子皮戒趙孟(戒享期)禮終趙孟賦瓠葉(受所戒禮畢而賦詩瓠葉詩小雅義取古人不以微薄廢禮雖瓠葉兔首猶與賓客享之)子皮遂戒穆叔。且告之(告以趙孟賦瓠葉)穆叔曰:趙孟欲一獻(瓠葉詩義取薄物而以獻酬知欲一獻)子其從之子皮曰:敢乎!(言不敢)穆叔曰:夫人之所欲也。又何不敢(夫人趙孟)及享具五獻之籩豆於幕下(朝聘之制大國之卿五獻)趙孟辭(趙孟自以今非聘鄭故辭五獻)私於子產(私語)曰:武請於蒙宰矣。(蒙宰子皮請謂賦瓠葉)乃用一獻趙孟為客禮終乃宴(卿晏公侯享宴皆折俎不體薦)穆叔賦鵲巢(鵲巢詩召南言鵲有巢而鳩居之喻晉君有國趙孟治之)趙孟曰:武不堪也。又賦采蘩(亦詩召南義取蘩菜薄物可以薦公侯享其信不求其厚)曰:小國為蘩大國省穡而用之其何實非命(穆叔言小國微薄猶蘩菜大國能省愛用之而不棄則何敢不從命穡愛也。)子皮賦野有死之卒章(野有死詩召南卒章曰:舒而脫脫兮無感我兮無使ζ也。吠脫脫安徐佩巾義取君子徐以禮來無使我失節而使狗驚吠喻趙孟以義撫諸侯無以非禮相加淩)趙孟賦常棣趙孟賦棠棣(棠棣詩小雅取其幾今之人莫如兄弟言欲親兄弟之國)。且曰:吾兄弟比以安ζ也。可使無吠(受子皮之詩)穆叔子皮及曹大夫興拜(三大夫皆兄弟國興起也。)舉兕爵曰:小國賴子知免於戾矣。(兕爵所以罰不敬言小國蒙趙孟德比以安自知其免此罰戮)飲酒樂趙孟出曰:吾不復此矣。(不復見此樂)。
二年晉侯使韓宣子來聘公享之季武子賦綿之卒章(綿詩大雅卒章義取文王有四臣故能以綿綿致興盛以晉侯比文王以韓宣子比四輔)韓宣子賦角弓(角弓詩小雅取其兄弟婚姻無胥遠矣。言兄弟之國宜相親矣。)季武子拜曰:敢拜子之彌縫敝邑寡君有望矣。(彌縫猶補合也。謂以兄弟之義)武子賦節之卒章(節詩小雅卒章取式訛爾心以畜萬邦以言晉德可以畜萬邦)既享宴於季氏有嘉樹焉宣子譽之(譽其好也。)武子曰:宿敢不封殖此樹以無忘角弓(封厚也。殖長也。)遂賦甘棠(甘棠詩云:召伯息於甘棠之下詩人思之而愛其樹武子欲封殖嘉樹如甘棠以宣子比召公)宣子曰:起不堪也。無以及召公宣子聘於衛衛侯享之北宮《文子》賦淇澳(淇澳詩衛風美武公也。言宣子有武公之德)宣子賦木瓜(木瓜亦衛風義取於欲厚報以為好)。
三年鄭伯如楚子產相楚子享之賦吉日(吉日詩小雅宣王田獵之詩楚王欲與鄭伯共田故賦之)既享子產乃具田備王以田江南之夢(楚之雲夢跨江南北)。
六年夏季孫宿如晉拜莒田也。(謝前年受牟夷田不見討)晉侯享之有加籩(籩豆之數多於常禮)武子退使行人告曰:小國之事大國也。茍免於討不敢求貺(貺賜也。)得貺不過三獻(《周禮》大夫三獻)今豆有加下臣弗堪無乃戾也。(懼以不堪為罪)韓宣子曰:寡君以為也。(以加禮致心)對曰:寡君猶未敢(未敢當此加也。)況下臣君之隸也。敢聞加貺固請徹加而後卒事晉人以為知禮重其好貨(宴好之貨)。
七年三月公如楚楚子享公於新臺(章華臺也。)使長鬣者相(鬣須也。欲先誇魯侯)好以大屈(宴好之賜大屈弓名)。
十二年夏宋華定來聘通嗣君也。(宋元公新即位)公享之為賦蓼蕭弗知不答賦(蓼蕭詩小雅義取燕笑語兮是以有譽處兮樂與華定燕語也。又曰:既見君子為龍為光欲以寵光賓也。又曰:宜兄宜弟令德壽凱言賓有令德可以壽樂也。又曰:和鸞雍雍萬福攸同言欲與賓同福祿也。)昭子曰:必亡宴語之不懷(懷思也。)寵光之不宣(宣揚也。)令德之不知同福之不受將何以在。
齊侯衛侯鄭伯如晉朝嗣君也。(晉昭公新立)公如晉晉辭公,公子遂如晉(魯大夫如晉不書還不復命而奔故史不書於策)晉侯享諸侯子產相鄭伯辭於享請免喪而後聽命(簡公未葬)晉人許之禮也。(善晉不奪孝子之情)晉侯以齊侯宴中行穆子相(穆子荀吳)投壺晉侯先穆子曰:有酒如淮有肉如坻(淮水名坻山名)寡君中此為諸侯師中之齊侯舉矢曰:有酒如澠有肉如陵(澠水出齊國臨淄縣北入時水陵大阜也。)寡人中此與君代興(代更也。)亦中之伯瑕謂穆子(伯瑕士文伯)曰:子失辭吾固師諸侯矣。壺何為焉其以中雋也。(言投壺中不足為雋異)齊侯弱吾君歸弗來矣。欲與見弱之(欲與晉君代興是弱之)穆子曰:吾軍帥彊禦卒乘競勸今猶古也。齊將何事(言晉德不衰於古齊不事晉將無所事)公孫亻叟趣進曰:日旰君勤可以出矣。以齊侯出(亻叟齊大夫傳言晉之衰)。
十六年三月晉韓起聘於鄭鄭伯享之子產戒曰:茍有位於朝無有不共恪孔張后至立於客間(孔張子孔之孫)執政禦之(執政掌位者禦止也。)適客後。又禦之適縣間(縣樂肆)客從而笑之事畢富子諫(富子鄭大夫諫子產也。)曰:夫大國之人不可不慎也。幾為之笑而不陵我(言數見笑則心陵侮我)我皆有禮夫猶鄙我(鄙賤也。)國而無禮何以求榮孔張失位吾子之恥也。子產怒曰:發命之不衷(衷當也。)出令之不信刑之頗類(參事類以成偏頗)獄之放紛(放縱也。紛亂也。)會朝之不敬(謂國無禮敬之心)使命之不聽(下不從上命)取陵於大國罷民而無功罪及而弗知僑之恥也。孔張君之昆孫子孔之後也。(昆兄也。子孔鄭襄公兄孔張之祖父)執政之嗣也。(子孔嘗執鄭國之政)為嗣大夫承命以使周於諸侯國人所尊諸侯所知立於朝而祀於家(卿得自立廟於家)有祿於國(受祿邑)有賦於軍(軍出卿賦百乘)喪祭有職(有所主)受歸(受謂君祭以肉賜大夫歸謂大夫祭歸肉於公皆社之戎祭也。)其祭在廟已有著位在位數世世守其業而忘其所僑焉得恥之(其祭在廟謂助君祭)辟邪之人而皆及執政是先王無刑罰也。(言為過謬者自應用刑罰)子寧以他規我(規正也。)。
十七年春小邾穆公來朝公與之燕季平子賦采菽(采菽詩小雅取其君子來朝何錫與之以穆公喻君子)穆公賦菁菁者莪(菁菁取其既見君子樂。且有儀以答采菽)昭子曰:不有以國其能久乎!(嘉其能答賦言其賢故能。又有國)秋郯子來朝公與之宴。
二十五年春叔孫婼聘於宋宋公享昭子賦新宮(逸詩)昭子賦車轄(詩小雅周人思得賢女以配君子昭子將為季孫迎宋公女故賦之)明日宴飲酒樂宋公使昭子右坐(坐宋公右以相近言改禮坐)語相泣也。樂祁佐(助宴禮)退而告人曰:今茲君與叔孫其皆死乎!吾聞之哀樂(可樂而哀)而樂哀(可哀而樂)皆喪心也。心之精爽是謂魄魂魂魄去之何以能久(此冬叔孫宋公卒)。
定公十四年叔孫武叔聘於齊齊侯享之。
●卷二百四十四
○列國君部·休徵戒懼悔過休徵
東周之際列國之君其有服強敵而恢霸功糾諸侯而獎王室者皆宗社之所佑神祗之所扶故休徵兆於前功業著於後影響之報毫靡差至於天與己蘭文在其手紀諸油素煥。若丹青所以先聖修春秋使亂臣賊子懼者蓋俾其知運歷之定分非僥亻幸之所及小既尚爾況其大者乎!。
唐叔虞者周武王子而成王弟初武王與叔虞母會時夢天謂武王曰:余命汝生子名虞余與之唐及生子文在其手曰:虞故遂因而命之曰:虞成王立遂封叔虞於唐。
齊桓公北征孤竹未至卑耳之十里闟然止瞠然視《左傳》曰:邑姜方娠大叔邑姜武王後齊太公女援弓將射引而未敢發也。謂左右曰:見是前人乎!左右對曰:不見也。公曰:事其不濟乎!寡人大惑今者寡人見人長尺而人物具焉冠右祛衣走馬前疾事其不濟乎!寡人大惑,豈有人。若此者乎!管仲對曰:臣聞登山之神有俞兒者長尺而人物具焉霸王之君興而登山之神見。且走馬前道也。祛衣示前有水也。右祛衣示從右方涉也。至卑耳之有贊水者曰:從左方涉其深也。及冠從右方涉其深也。至膝已涉事大濟桓公坐拜管仲之馬前曰:仲父之聖至。若此寡人之抵罪也。久矣。(抵當也。不知仲父之聖是寡人當有罪久矣。)管仲對曰:夷吾聞之聖人先知無形今已有形而後知之臣非聖也。善承教也。(善承古人之教也。)。
秦文公出獵獲黑龍。又夢黃蛇自天下屬地(屬著也。音之欲反)其口止於畦衍(三輔謂山陵間為衍左馮翊畦縣之衍也。)文公問史敦(秦之太史也。敦名)敦曰:此上帝之徵君其祠之(質如石似肝云:語)後九年文公獲寶。若石云:於陳倉北阪城祠之其神或歲數來也。闟住立貌瞠驚視貌謂贊引渡水者辭常以夜光輝。若流星從東方來集於祠城。若雄雉其聲殷殷野雞夜鳴以一牢祠之名陳寶(陳倉縣有寶夫人祠或一歲二歲與葉君合葉君神來時天為之殷殷雷聲雉為之ず也。)。
穆公病臥五日不寤(寤覺也。覺音公孝反)寤乃言夢見上帝(上帝謂天也。)上帝命穆公平晉亂史書而藏之府(府藏書之處也。)而後世皆曰:上天。
獻公十八年櫟陽雨金自以為得金瑞。
晉文公初為公子避驪姬之難在翟十二年而去過衛衛文公不禮公出於五鹿(五鹿衛地今衛縣西北有地名五鹿陽平元城縣東亦有五鹿)乞食於野人野人與之塊公子怒欲鞭之子犯曰:天賜也。(得土有國之祥故以為天賜)民以土服。又何求焉天事必象十有二年必獲此土(復十二年必得五鹿)二三子誌之歲在壽星及鶉尾其有此土乎!天以命矣。復於壽星必獲諸侯天之道也。繇是始之有此其以戊申乎!所以申土也。再拜稽首受而載之(拜受天賜受塊而載之也。)及即位後與楚子戰於城濮夢與楚子搏(搏手搏也。)楚子伏已而其腦(嗛也。)子犯曰:我得天楚伏其罪吾。且柔之矣。(晉侯上向故得天楚子下向地故伏其罪腦所以柔物)楚師果敗。
楚平王棄疾恭王子也。恭王有寵子五人無適立乃望祭群神請神決之使主社稷而陰與巴姬(恭王妾)埋璧於室內召五子齊而入康王跨之(兩足各跨壁一邊過其上)靈王肘加之子比子皆遠之平王幼抱其上而拜壓組故康王以長立其子失之靈王及身而弒子比為王十餘日子不得立。又俱誅四子皆絕無後唯獨棄疾後立為平王竟續楚祀如其神符。
鄭穆公母曰:燕姞文公之賤妾也。夢天使與己蘭曰:余為伯余而祖也。以是為而子以蘭有國香人服媚之如是既而文公見之與之蘭而禦之生穆公名之曰:蘭。
宋昭公得公孫周之子也。景公無子取得與啟(啟得弟也。)畜諸公宮未有立焉公卒得夢啟北首而寢於盧門之外(盧門宋東門也。北首死象在門外失國也。)已為烏而集於其上嗛朱加於南門尾加於桐門(桐門北門)曰:余夢美必立乃立得大尹奉啟以奔。
趙簡子疾五日不知人大夫皆懼醫扁鵲視之出董安於問(安於簡子家臣)扁鵲曰:血脈治也。而何怪在昔秦繆公嘗如此七日而寤寤之日告公孫支與子輿曰:我之帝所甚樂吾所以父者適有學也。帝告我晉國將大亂五世不安其後將霸未老而死霸者之子。且令而國男女無別公孫支書而藏之秦讖,於是出矣。獻公之亂文公之霸而襄公敗秦師於ゾ而歸縱氵此子之所聞今主君之疾與之同不出三日疾必間間必有言也。居二日半簡子寤語大夫曰:我之帝所甚樂與百神遊於鈞天廣樂九奏萬舞不類三代之樂其聲動人心有一熊欲來援我帝命我射之中熊熊死。又有一羆來我。又射之中羆羆死帝甚喜賜我二笥皆有副吾見兒在帝側帝屬我一翟犬曰:及而子之壯也。以賜之帝告我晉國。且世衰七世而亡嬴姓將大敗周人於範魁之西而亦不能有也。今余思虞舜之勛適余將以其胄女孟姚配而七世之孫董安於受言而書藏之以扁鵲言告簡子簡子賜扁鵲田四萬畝他日簡子出有人當道辟之不去從者怒將刃之當道者曰:吾欲有謁於主君從者以聞簡子召之曰:訁喜吾有所見子折也。當道者曰:屏左右願有謁簡子屏人當道者曰:主君之疾臣在帝側簡子曰:然有之子之見我我何為當道者曰:帝令主君射熊與羆皆死簡子曰:是。且何也。當道者曰:晉國。且有大難主君首之帝令主君滅二卿夫熊與羆皆其祖也。簡子曰:帝賜我二笥皆有副何也。當道者曰:主君之子將克二國於翟皆子姓也。簡子曰:吾見兒在帝側帝屬我一翟犬曰:及而子之長以賜之夫兒何謂以賜翟犬當道者曰:兒主君之子也。翟犬者代之先也。主君之子。且必有代及主君之後嗣。且有革政而胡服並二國於翟簡子問其姓而延之以官當道者曰:臣野人致帝命耳遂不見簡子書藏之府。
襄子為智伯所攻奔保晉陽原過從後(原過趙臣)至於王澤見三人自帶以上可見自帶以下不可見與原過竹二節莫通曰:為我以是遺趙毋卹(襄子名)原過既至以告襄子襄子齋三日親自剖竹有朱《書》曰:趙毋卹余霍泰山(在河東永安縣)山陽侯天使也。三月丙戌余將使汝反滅智氏汝亦立我百邑余將賜汝林胡之地至於後世。且有伉王亦黑龍面而烏嗛蜀鬢麋髭䪻大膺大胸修下而馮左衽界乘(修或作隨界一作介)奄有河宗至於林混諸貉南伐晉別北滅黑姑襄子再拜受三神之令智伯率韓魏攻晉陽歲餘襄子懼乃夜使相張孟同私於韓魏韓魏與合謀以三月丙戌三國反滅智氏共分其地。
○列國君部·戒懼
夫安不忘危治不忘亂蓋先聖之格言有國之攸先也。無災而懼所以為賢有凶稱孤於焉中禮至於彗星既出則薄賦斂而緩刑罰時雨屢愆則絀女謁而放讒佞因戰勝而增惕顧高臺而慮危則知懼天災重民命而召亂者未之有也。
宋湣公九年大水魯莊公使臧文仲吊焉曰:天作氵雨害於粢盛。若之何不吊(不為天所湣)對曰:孤實不敬天降之災。又以為君憂拜命之辱(謝辱厚命)臧文仲曰:宋其興乎!(臧文仲魯大夫)禹湯罪己其興也。氵孛然(氵孛盛貌)桀紂罪人其亡也。忽然(忽速貌)。且列國有凶稱孤禮也。(列國諸侯無凶則常稱寡人)言懼而名禮其庶乎!(言懼罪己名禮稱孤其,庶幾於興)既而聞之曰:公子禦說之辭也。(宋莊公子)臧孫達曰:是宜為君有恤民之心。
齊桓公夜半不嗛易牙乃煎熬燔炙和調五味而進之桓公食飽至旦不覺曰:後世必有以味亡其國者景公時彗星出公謂《晏子》曰:寡人聞之彗星出其所向之國君當之今彗星出而向吾國我是以悲《晏子》曰:君之行義固邪無德於國穿閣池則欲其深以廣也。為臺榭則欲其高。且大也。賦斂奪糾繆仇讎自是觀之弗父將出天之變彗星之出庸何傷乎!,於是公懼乃歸填閣池減臺榭薄賦斂緩刑罰三十七日而彗星亡也。
魯僖公時雨澤不澍至於九月人大驚懼率群臣禱山川以有事謝過自讓絀女謁放讒佞郭都之等十三人誅領人之吏受貨賂趙祝等九人曰:辜在寡人方天旱野無生稼寡人當死百姓何謗請以身塞無狀也。
秦穆公時楚人滅江公為之降服出次不舉過數(降服素服也。出次辟正寢不舉去盛饌鄰國之禮有數今秦伯過之)大夫諫公曰:同盟滅雖不能救敢不矜乎!吾自懼也。
晉文公得南之威三日不聽朝遂推南之威而遠之曰:後世必有以色亡其國者。又嘗與楚得臣戰於城濮焚楚軍火數日不息文公嘆左右曰:勝楚而君猶憂何文公曰:吾聞能戰勝安者唯聖人是以懼。且子玉猶在庸可喜乎!子玉之敗而歸楚成王怒其不用己言貪與晉戰讓責子玉子玉自殺文公曰:我擊其外楚誅其內,於是乃喜。
楚王(史失其謚)登強臺而望山川左江右湖以臨仿徨其樂忘死遂盟強臺而弗登曰:後世必有以高臺陂池亡其國者。
莊王見天不見妖地不出孽則禱於山川曰:天其忘余歟。
越王勾踐與吳戰大敗之兼有南夷當是之時也。南面而立近臣三遠臣五令諸侯大夫曰:聞過而不以告我者為上戮此處尊位而恐不聞其過也。
○列國君部·悔過
過而能改春秋之所韙不遠而復大易之所載蓋君子省躬責己彰往察來唯道是從聞義則服斯可尚也。已昔者宗周監二代之制列五等之爵葉利建之象崇夾輔之義東遷之後庶邦力政刑威慶賞繇已而出乃有席千乘之勢居三揖之上嗛弗讜正之議失防閑之道或知其謀而不用或察其賢而見戮或肆一時之忿或舉無名之役而能知非引咎負愧懷恥翻然內省務修厥德大則成定霸之業小則得為君之體遷善之益斯可見焉。
魯隱公五年春公將如棠觀魚者臧僖伯諫公曰:吾將略地焉(孫辭以略地)遂往陳魚而觀之(大設捕魚之備而觀之)僖伯稱疾不從冬僖伯卒公曰:叔父有憾於寡人(諸侯稱同姓大夫長曰:伯父次曰:叔父有憾諫觀魚不聽)寡人弗敢忘葬之加一等(加命服之等)。
鄭莊公母曰:武姜生莊公及共叔段莊公寤生驚姜氏遂惡之愛共叔段及莊公即位為之請京使居之大叔命西鄙北鄙貳於己(鄙鄭邊邑貳兩屬)大叔完聚繕甲兵具卒乘將襲鄭夫人將啟之(啟開也。)公聞其期命子封帥車二百乘以伐京京叛大叔段段入於鄢公伐諸鄢大叔出奔共(共國今汲郡共縣)遂寘姜氏於城潁(城潁鄭邑)而誓之曰:不及黃泉無相見也。(地中之泉。故曰:黃泉)既而悔之潁考叔為潁谷封人(封人典封疆者)聞之有獻於公,公賜之食食舍肉公問之對曰:小人有母皆嘗小人之食矣。未嘗君之羹請以遺之(食而不啜羹欲以發問也。宋華元殺羊為羹享士蓋古賜賤官之常)公曰:爾有母遺ム我獨無(ム語助)潁考叔曰:敢問何謂也。(據武姜在設疑也。)公語之故。且告之悔對曰:君何患焉。若闕地及泉隧而相見其誰曰:不然(隧今延道)公從之公入而賦大隧之中其樂也。融融(賦賦詩也。融融和樂也。)姜出而賦大隧之外其樂也。泄泄(泄泄舒散也。)遂為母子如初君子曰:潁考叔純孝也。(純猶篤也。)愛其母施及莊公《詩》曰:孝子不匱永錫爾類其是之謂乎!(不匱純孝也。莊公雖失之於初孝心不忘考叔感而通之所謂永錫爾類詩人之作各以情言君子論之不以文害意故春秋傳引詩不皆與今說詩者同餘皆仿此)。
文公十二年晉文公秦穆公圍鄭佚之狐言於鄭伯曰:國危矣。若使燭之武見秦君師必退(佚之狐燭之武皆鄭大夫)公從之辭曰:臣之壯也。猶不如人今老矣。無能為也。已公曰:吾不能早用子今急而求子是寡人之過也。然鄭亡子亦有不利焉許之夜糸追而出見秦伯秦伯乃還。
晉惠公既殺裏克而悔之曰:芮也。使寡人過殺我社稷之鎮(芮冀芮鎮重也。)。
文公之豎頭須守藏者也。(頭須一曰裏鳧須豎左右小吏)其出也。竊藏以逃盡用以求納之(求納文公)及入求見公辭焉以沐謂仆人曰:沐則心覆心覆則圖反宜吾不得見也。居者為社稷之守行者為羈糸曳之仆其亦可也。何必罪居者文公出時國君而讎匹夫懼者甚眾矣。仆人以告公遽見之(言棄小怨所以能安眾)。
文公反國賞從亡者介之推不言祿祿亦弗及與母偕隱而死晉侯求之弗獲以綿上為之田曰:以誌吾過。且旌善人。
悼公二年會單頃公及諸侯同盟於雞澤(單頃公王卿士)公之弟楊幹亂行於曲梁(行陳次)魏絳戮其仆(仆禦也。)公怒謂羊舌赤曰:合諸侯以為榮也。楊幹為戮何辱如之必殺魏絳無失也。對曰:糸無二誌事君不辟難有罪不逃刑其將來辭何辱命焉言終魏絳至授仆人書(仆人晉侯禦仆)將伏劍士魴張老止之公讀其《書》曰:日君乏使使臣斯司馬(斯此也。)臣聞師眾以順為武(順莫敢違)軍事有死無犯為敬(守官行法雖死不敢有違)君命合諸侯臣敢不敬君師不武執事不敬罪莫大焉臣懼其死以及扌易幹無所逃罪(懼自犯不武不敬之罪)不能致訓至於用鉞(用鉞斬揚幹之仆)臣之罪重敢有不從以怒君心(言不敢不從戮)請歸死於司寇(致命於司寇使戮之)公跣而出曰:寡人之言親愛也。吾子之討軍禮也。寡人有弟弗能教誨使幹大命寡人之過也。子無重寡人之過(聽糸死為重過)敢以為請(請使無死)晉侯以魏絳為能以刑佐民矣。反役與之禮食使佐新軍(群臣旅會今欲顯糸故特為設禮食)張老為中軍司馬(代魏絳)士富為候奄(代張老士富士會別族)。
衛成公三年晉文公將伐曹假道於衛衛人弗許晉侯齊侯盟於斂孟(衛地)衛侯請盟晉人弗許衛侯欲與楚國人不欲故出其君以說於晉衛侯出居襄牛聞楚師敗懼出奔楚遂適陳使元嗛亙奉叔武以受盟(奉使攝君事也。)或訴元嗛亙於衛侯曰:立叔武矣。其子角從公,公使殺之嗛亙不廢命奉夷叔以入守(夷謚)晉侯復衛侯衛侯先期入(不信叔武)寧子先長牂守門以為使也。與之乘而入(長牂衛大夫寧子患公之欲速故先入欲安喻國人)公子犬華仲前驅(衛使遂驅奄寧子未備二子衛大夫)叔武將沐聞君至喜捉髪走出前驅射而殺之公知其無罪也。枕其股而哭之(公以叔武屍枕其服)犬走出(手射叔武故)公使殺之。
秦穆公三十二年將襲鄭訪諸蹇叔蹇叔曰:勞師以襲遠非所聞也。公辭焉(辭不受其言)召孟明西乞白乙使出師蹇叔哭之曰:孟子吾見師之出而不見其入也。公使謂之曰:爾何知中壽爾墓之木拱矣。秦師遂東晉襄公敗秦師於ゾ獲百里孟明視西乞術白乙丙以歸文嬴請三帥(文嬴晉文公始適秦秦穆公所妻夫人襄公嫡母)公許之秦伯素服郊次(待之於郊)鄉師而哭曰:孤違蹇叔以辱二三子孤之罪也。不替孟明孤之過也。大夫何罪。且吾不以一眚掩大德秦大夫及左右皆言於秦伯曰:是敗也。孟明之罪也。必殺之秦伯曰:是孤之罪也。周芮良夫之《詩》曰:大風有隧貪人敗類(詩大雅隧蹊徑也。周大夫芮伯刺厲王言貪人之敗善類如大風之行毀壞眾物所在成蹊徑)聽言則對誦言如醉(言昏亂之君不好典誦之言聞之。若醉得道聽塗說之言則喜而對答)匪用其良覆俾我悖(覆反也。俾使也。不用良臣之言反使為悖亂)是貪故也。孤之謂矣。孤實貪以禍夫子夫子何罪復使為政乃作秦誓(晉舍三帥還歸穆公悔過作誓)公曰:嗟我士聽無訁華(誓其群臣通稱士也。)予誓告汝群言之首(眾言之本要)古人有言曰:民訖自。若是多盤(言民之行已盡用順道是多樂稱古人言悔前不順忠臣)責人斯無難惟受責俾如流是惟艱哉!(人之有罪以義責之此無難也。若己有非惟受人責即改之如水流下是惟艱哉!)我心之憂日月逾邁。若弗云:來(言我心之憂欲改過自新如日月並行過如不復云:來雖欲改悔恐死及之無所益)惟古之謀人則曰:未就予忌(惟為我執古義之謀人謂忠賢蹇叔等也。則曰:未成我所欲反忌之耳)惟今之謀人姑將以為親(惟指今事為我所謀之人我。且將以為親而用之悔前違古從今以取破敗也。)雖則云:然尚猷詢茲黃髪則罔所愆(言前雖則有云:然之過今我,庶幾以道謀此黃髪賢老則行事無所過矣。)番番良士旅力既愆我尚有之(老勇武番番之良士雖眾力已過者我今,庶幾欲有此人而用之)仡仡勇夫射禦不違我尚不欲(仡仡壯勇之夫雖射禦不違我,庶幾不欲用自悔之至)惟截截善諞言俾君子易辭我皇多有之昧昧我思之(惟察察便巧善為辯佞之言使君子回心易辭我前多有之以我昧昧思之不明故也。)如有一個臣斷斷猗無他技其心休休焉其如有容焉(如有一個斷斷猗然專一之臣雖無他技藝其心休休焉樂善其如是則能有所容言將任之)人之有技。若己有之人之彥聖其心好之不啻。若自其口出能容之(人之有技。若己有之樂善之至也。人之彥聖其心好之不啻。若自其口出心好之至也。是人必能容之)以保我子孫黎民尚亦有利哉!(用此好技聖之人安眾人亦主有利哉!言能興國)人之有技娟疾以惡之人之彥聖而違之俾不通(見人之有技藝蔽疾害以惡之人之彥聖而違背壅塞之使不得上通)不能容以不能保我子孫黎民亦曰:殆哉!(娟疾之人不能容人,豈能安我子孫眾人亦曰:危殆哉!)邦之杌隉曰:由一人(杌隉不安言危也。一人所任用國之傾危曰:由所任不容賢)邦之榮懷亦尚一人之慶(國之光榮為民所歸亦,庶幾其所任用賢之善也。穆公陳戒背賢則危用賢則榮自誓改前過之意)一說穆公復使孟明視等將兵伐晉戰於彭衙(馮翊鄧陽縣西北有衙城)秦不利引兵歸三十六年穆公復益厚孟明等使將兵伐晉渡河焚舟大敗晉人取王官及高阝以報ゾ之役晉人皆城守不敢出,於是繆公乃自茅津(在大陽)渡河封ゾ中屍(封識之)為發喪哭之三日乃誓於軍曰:嗟士卒聽無訁華余誓告汝古之謀人黃髪番番則無所過以申思不用蹇叔百里奚之謀故作此誓令後世以記吾過君子聞之皆為垂涕曰:嗟乎!秦穆公之與人周也。(周備也。)卒得孟明之慶。
齊頃公魯成公八年晉侯使韓穿來言汶陽之田歸之於齊來言者何內辭也。脅我使我歸之也。曷為使我歸我子孫之(據本魯邑)鞍之戰齊師大敗齊侯歸吊死視疾七年不飲酒不食肉晉侯聞之曰:嘻奈何使人之君七年不飲酒不食肉請皆反其所侵地(晉侯聞齊侯悔過自責高其義畏其德使諸侯還鞍之所喪邑魯見使卑有恥故諱不言使者因兩為其義諸侯不得相奪土地晉適可來議語之魯宜聞義自歸之爾不得使也。主書者善晉之義齊)。
楚武王使莫敖伐羅大敗縊於荒谷群帥囚於冶父以聽刑楚子曰:孤之罪也。皆免之。
莊王即位三年不出號令日夜為樂令國中曰:有敢諫者死無赦伍舉入諫莊王左抱鄭姬右抱越女坐鍾鼓之間伍舉曰:願有進隱(隱謂隱藏其言)曰:有鳥在於阜三年不蜚不鳴是何鳥也。莊王曰:三年不蜚蜚將沖天三年不鳴鳴將驚人舉退吾知之矣。居數月氵益甚大夫蘇從乃入諫王曰:若不聞令乎!對曰:殺身以明君臣之願也,於是乃罷氵樂聽政所誅者數百人所進者數百人任伍舉蘇從以政國人大說。
恭王有疾召令尹曰:常侍[1234]蘇與我處常忠我以道正縊自經也。荒谷冶父皆楚地我以義吾與處不安也。不見不思也。雖然吾有得也。其功不細必厚爵之申侯伯與我處常縱恣吾所樂者勸吾為之吾所好者先吾服之吾與處歡樂之不得則。雖然吾終無得也。其過不細必亟遣之令尹曰:諾明日王薨令尹即拜[1234]蘇為上卿而逐申侯伯出之境曾子曰: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言反其本性恭王之謂也。故孔子曰:朝聞道夕死可矣。於以開後嗣覺來世猶愈沒身不寤者也。昭王十年吳蔡伐楚昭王亡十一年復入於郢初王之奔隨也。將涉於成臼(江夏竟陵縣西有臼水出聊屈山西南入漢)藍尹亹涉其帑(亹楚大夫)不與王舟及寧王欲殺之(寧安定也。)子西曰:子常唯思舊怨以敗君何效焉王曰:善使復其所吾以誌前惡(惡過也。)。
宋昭公出亡至於鄙喟然嘆曰:吾知所以亡矣。吾朝臣千人發政舉事無不曰:吾君聖者侍御者數百人被服以立無不曰:吾君麗者內外不聞吾過是以至此。
齊景公與魯定公為夾谷之會知義不。若歸而大恐告其群臣曰:魯以君子之道輔其君而子獨以夷狄之道教寡人使得罪於魯君為之奈何有司進對曰:君子有過則謝以質小人有過則謝以文君。若悼之則謝以實於是齊侯乃歸所侵魯之鄆汶陽龜陰之田以謝過。
《晏子》化東阿三年景公召而數之《晏子》請改道易行明年上計景公迎而賀之《晏子》對曰:臣前之化東阿也。屬不行貨賂不至君反以罪臣今則反是而更蒙賀景公下席而謝。
魏惠王時魏相公叔痤薦公孫鞅於王不能用遂西入秦事秦孝公孝公使將兵擊魏軍盡破之以歸秦魏繇是徙都大梁惠王曰:寡人恨不用公叔痤之言也。
燕惠王昭王子也。初樂毅為昭王謀必待諸侯兵齊乃可伐也,於是乃使樂毅使諸侯遂合連四國之兵以伐齊大破之閔王亡逃僅以身脫匿莒樂毅追之遂屠七十餘城臨淄盡降唯莒即墨未下盡復收燕寶器而歸復易王之辱樂毅請罷諸侯之兵獨圍莒即墨時田單為即墨令患樂毅善為兵田單不能詐也。欲去之昭王。又賢不肯聽讒會昭王死惠王立田單使人讒之惠王惠王聽讒使騎劫代樂毅將而召毅毅畏誅西降趙田單與騎劫戰遂破劫逐燕北至河上盡復得齊城惠王後悔使騎劫代樂毅以故破軍亡將失齊。又恐樂毅之降趙恐趙用樂毅而乘燕之弊以伐燕惠王乃使讓樂毅。且謝之曰:先王舉國而委將軍為燕破齊報先王之讎天下莫不震動寡人豈敢一日而忘將軍之功哉!會先王棄群臣寡人新即位左右誤寡人寡人之使騎劫代將軍為將軍久暴露於外故召將軍。且休計事將軍過聽以與寡人有隙遂捐燕歸趙將軍自為計則可矣。而亦何以報先王所以遇將軍之意乎!樂毅報遺惠王《書》曰:臣不佞不能奉承王命以順左右之心恐傷先王之明有害足下之義故遁逃走趙今足下使人數之以罪臣恐侍御者不察先王之所以畜幸臣之理。又不白臣之所以事先王之心故敢以書對臣聞聖賢之君不以祿私親其功多者賞之其能當者處之故察能而授官者成功之君也。論行而結交者立名之士也。臣竊觀先王之舉也。見有高世主之心故假節於魏而以身得察於燕先王過舉廁之賓客之中立之群臣之上不謀父兄以為亞卿臣竊不自知自以為奉令承教可幸無罪故受令而不辭先王命之曰:我有積怨深怒於齊不量輕弱而欲以齊為事臣曰:夫齊霸國之餘業而最勝之遺事也。練於兵甲習於戰攻王。若欲伐之必與天下圖之與天下圖之莫。若於結趙。且。又淮北宋地楚魏之所欲也。趙。若許而約四國攻之齊可大破也。先王以為然具符節南使臣於趙顧反命起兵擊齊以天之道先王之靈河北之地隨先王而舉之濟上濟上之軍受命擊齊大敗齊人輕卒銳兵長驅至國齊王遁而走莒僅以身免珠玉財寶車甲珍器盡收入於燕齊器設於靈臺大呂陳於元英故鼎反乎!磨室薊丘之植植於磨歷也。汶篁自五伯已來功未有及先王者也。先王以為慊於誌故裂地而封之使得比小國諸侯臣竊不自知自以為奉命承教可幸無罪是以受命不辭臣聞聖賢之君功立而不廢故著於春秋蚤知之士名成而不毀故稱於後世。若先王之報怨雪恥夷萬乘之彊國收八百歲之畜積及至棄群臣之日餘教未衰執政任事之臣修法令慎庶孽施及乎!萌隸皆可以教後世臣聞之善作者不必善成善始者不必善終昔伍子胥說聽於闔閭而吳王遠跡至郢夫差弗是也。賜之鴟夷而浮之江湖吳王不悟先論之可以立功故沈子胥而不悔子胥不蚤見主之不同量是以至於入江而不化夫勉身立功以明先王之跡者臣之上計也。離毀辱之誹謗墮先王之名臣之所大恐也。臨不測之罪以幸為利義之所不敢出也。臣聞古之君子交絕不出惡聲忠臣去國不潔其名臣雖不佞數奉教於君子矣。恐侍御者之親左右之說不察疏遠之行故敢獻書以竹田曰:篁謂燕人疆界移於齊之汶水聞唯君王之留意焉,於是燕王復以樂毅子樂間為昌國君而樂毅往來復通燕趙以為客卿樂毅卒於趙。
燕王喜用其相栗腹之計欲攻趙而問昌國君樂間樂間曰:趙四戰之國也。其民習兵伐之不可燕王不聽遂伐趙趙使廉頗大破栗腹之軍於高阝禽栗腹樂乘者樂間之宗也。於是樂間奔趙趙遂圍燕燕重割地以與和趙乃解而去燕王恨不用樂間樂間既在趙乃遺樂間《書》曰:紂之時箕子不用犯諫不怠以異其聽商容不達身祗辱焉以異其變及民誌不入獄囚自出然後二子退隱故紂負桀暴之累二子不失忠聖之名何者其憂患之盡矣。今寡人雖愚不。若紂之暴也。燕民之亂不。若殷民之甚也。室有語不相盡以告鄰裏二者寡人不為君取也。樂間樂乘怨燕不聽其計二人卒留趙。
●卷二百四十五
○列國君·部朝聘姻好朝聘
《傳》曰:諸侯三歲而聘五歲而朝。又曰:歲聘以誌業間朝以講禮繇是評貢賦之職講班爵之義宴享以示惠采章而慎儀蓋小所以事大大所以字小乃周室之舊制列國之遺範也。原夫並建之始胙土相繼著之典法納於軌物其後力政專命強弱異勢以至獻物薦賄旅百而有加共職歸事駿奔而不暇當夫鄰國之繼好霸令之不煩固宜講信修睦謀事補闕其流風話言可觀也。已。
魯隱公元年十二月祭伯來(祭伯諸侯為王卿士者祭國伯爵《傳》曰:非王命也。)。
七年夏齊侯使夷仲年來聘。
十一年春滕侯薛侯來朝爭長(薛魯國薛縣)薛侯曰:我先封(薛祖奚仲夏所封在周之前)滕侯曰:我周之卜正也。(卜正卜官之長)薛庶姓也。我不可以後之(庶姓非周之同姓)公使羽父請於薛侯曰:君與滕君辱在寡人周諺有之曰:山有木工則度之賓有禮主則擇之(擇所宜而行之)周之宗盟異姓為後(盟載書皆先同姓例在定四年)寡君。若朝於薛不敢與諸任齒(薛任姓齒列也。)君。若辱貺寡人則願以滕君為請薛侯許之乃長滕侯。
桓公二年春正月滕子來朝(隱十一年稱侯今稱子者蓋時王所黜)。
七月杞侯來朝(公即位而來朝)。
三年冬齊侯使其弟年來聘。
五年夏齊侯鄭伯如紀(外相朝皆言如)。
六年冬紀侯來朝請王命以求成於齊公告不能(紀微弱不能通於天子欲因公以請王命公無寵於王故告不能)。
九年秋七月曹伯使其子射姑來朝(曹伯有疾故使其子來朝)賓之以上卿禮也。
十有五年夏邾人牟人葛人來朝(三人皆附庸之世子也。其君應稱名故其子降稱人)。
莊公五年秋郳犁來朝(附庸國也。東海昌慮縣東北有郳城犁來名)。
二十三年夏荊人來聘(不書荊子使某來聘君臣同辭者蓋楚之始通未成其禮)。
二十五年春陳侯使女叔來聘(女叔陳卿女氏叔字)始結陳好也。
二十七年冬杞伯來朝(杞稱伯者時王所黜)。
閔公元年冬齊仲孫湫來省難。
僖公七年夏小邾子來朝(郳犁來始得王命而來朝也。邾之別封。故曰:小邾)。
秋七月公子友如齊(公會齊侯盟於寧母罷盟而聘謝不敏也。)。
十年春正月公如齊。
十有三年冬公子友如齊。
十有四年六月季姬及曾阝子遇於防使曾阝子來朝(季姬魯女曾阝夫人也。曾阝子本無朝誌為季姬所召而來故言使曾阝子來朝曾阝國今瑯邪曾阝縣)。
十有五年正月公如齊(諸侯五年再相朝禮也。)。
二十年夏郜子來朝。
二十二年三月鄭伯如楚。
二十四年宋及楚平宋成公如楚。
二十七年春杞子來朝杞桓公也。用夷禮。故曰:子(杞先代之後而迫於東夷風俗雜壞言語衣服有時而夷今稱朝者始用《周禮》終而不全故貶其爵聘也。)公卑杞杞不共也。
二十八年秋公子遂如齊(聘也。)。
二十九年春介葛盧來朝舍於昌衍之上(魯縣東南有昌平城)公在會饋之芻米禮也。(嫌公行不當致饋。故曰:禮也。)冬介葛盧來以未見公故復來朝禮之加燕好。
三十年冬東門襄仲(公子遂也。)將聘於周遂初聘於晉(公既命襄仲聘周未行。故曰:將。又命自周聘晉。故曰:遂魯始聘晉。故曰:初)。
三十一年春取濟西田分曹地也。(晉文討曹分其地以賜諸侯)公子遂如晉拜曹田也。
三十二年春楚鬥章請平於晉晉陽處父報之晉楚始通(陽處父晉大夫晉楚自春秋以來始交使命為和同)。
三十三年齊國《莊子》來聘自郊勞至於贈賄禮成而加之以敏(迎來曰:郊勞送去曰:贈賄敏審當於事)臧文仲言於公曰:國子為政齊猶有禮君其朝焉臣聞之服於有禮社稷之衛也。冬公如齊朝。且吊有狄師也。(狄侵齊也。)。
文公元年冬十月穆伯如齊始聘焉禮也。(穆伯公孫敖)凡君即位卿出並聘踐修舊好要結外援(踐猶履行也。)好事鄰國以衛社稷忠信卑讓之道也。忠德之正也。信德之固也。卑德之基也。
三年春衛侯如陳拜晉成也。(二年陳侯如衛請成於晉)冬公如晉。
四年春晉人歸孔達於衛以為衛之良故免之(三年衛執孔達以說晉)夏衛侯如晉(拜謝歸孔達)。
曹伯如晉會正(會授貢賦之政也。傳言襄公能繼文之業而諸侯服從)。
秋衛侯使寧俞來聘。
五年夏公孫敖如晉。
冬晉陽處父聘於衛。
六年春臧文仲以陳衛之睦也。欲求好於陳。
夏季《文子》聘於陳。
秋季《文子》如晉。
九年冬楚子使椒來聘(椒子越椒也。椒不書姓史略文)。
十一年秋曹文公來朝即位而來見也。襄仲聘於宋。且言司城蕩意諸而復之(八年意諸來奔)因賀楚師之不害(往年楚次厥貉將以伐宋)。
十二年春杞桓公來朝始朝公也。秋滕昭公來朝亦始朝公也。
秋秦伯使西乞術來聘。且言將伐晉。
十四年冬公如晉朝禮也。諸侯五年再相朝以修王命古之制也。
十七年冬襄仲如齊拜穀之盟(六月公及齊侯盟於穀)。
十八年秋襄仲莊叔如齊惠公立故。且拜葬也。(襄仲賀惠公立莊叔謝齊來會葬)。
宣公元年夏東門襄仲如齊拜成(齊侯與公會於平州以定公位故襄仲如齊謝得會也。)。
四年秋公如齊。
五年春公如齊。
九年春公如齊。
十年春公如齊齊侯以我服故歸我濟西之田(公比年朝齊故)。
夏齊惠公卒公如齊奔喪(公親奔喪非禮也。公出朝會奔喪會葬皆書如不言其事史之常也。)。
秋季《文子》初聘齊(齊侯初即位)。
冬子家如齊伐邾故也。(魯侵小恐為齊所討故往謝)國武子來報聘。
十四年秋楚子圍宋孟獻子言於公曰:臣聞小國之免於大國也。聘而獻物(物玉帛皮幣也。),於是有庭實旅百(主人亦設籩豆百品實於庭以答賓)朝而獻功(獻其治國。若征伐之功於牧伯),於是有容貌采章嘉淑而有加貨(容貌威儀容顏也。采章車服文章也。嘉淑令辭稱贊也。加貨命宥幣帛也。言往共則來報亦備)謀其不免也。誅而薦賄則無及也。(薦進也。見責而往則不足解罪)今楚在宋君其圖之公說明年春公孫歸父會楚子於宋。
成公三年夏公如晉拜汶陽之田(前年晉使齊歸魯汶陽田故)。
冬十一月晉侯使荀庚來聘衛侯使孫良夫來聘。
十二月齊侯朝於晉將授玉(行朝禮)卻克趨進曰:此行也。君為婦人之笑辱也。寡君未之敢任(言齊侯之來以謝婦人之笑非為修好故云:晉公不任當此惠)一雲齊頃公朝晉欲尊上晉景公晉景公不敢受乃歸。
四年春宋公使華元來聘通嗣君也。(宋共公即位)。
三月杞伯來朝。
夏公如晉晉侯見公不敬秋公至自晉欲求成於楚而叛晉季《文子》曰:不可乃止。
五年春孟獻子(仲孫蔑也。)如宋報華元也。
六年春鄭伯如晉拜成(謝前年再盟)。
夏邾子來朝。
魯公孫嬰齊如晉。
冬季《文子》如晉賀遷也。(四月晉去故糸遷於新田)。
七年夏曹宣公來朝。
冬衛侯如晉晉反戚焉(戚衛孫林父邑林父去奔晉戚隨屬晉)。
八年春公孫嬰齊如莒。
宋公使華元來聘。
九年冬楚子使公子辰如晉請修好結成。
十年春晉使糴筏如楚報太宰子商之使也。(子商楚公子辰)秋公如晉。
十一年春晉侯使卻來聘夏季《文子》如晉報聘。
秋叔孫僑如(宣伯也。)聘於齊以修前好(鞍以前之好)。
十二年秋晉卻至如楚聘。
冬楚公子罷如晉聘(報卻至)。
十八年春晉悼公即位公如晉朝嗣君也。
夏公至自晉晉範宣子來聘。且拜朝也。(拜謝公朝)君子謂晉,於是乎!有禮(有卑讓之禮)。
秋杞桓公來朝勞公。且問晉故公以晉君語之(語其德政)杞伯,於是驟朝於晉而請為婚。
八月邾宣公來朝即位而來見也。
襄公元年九月邾子來朝禮也。(邾宣公)。
冬衛子叔晉知武子來聘禮也。凡諸侯即位小國朝之大國聘焉以繼好結信謀事補闕禮之大者也。
二年七月穆叔聘於宋通嗣君也。
三年春公如晉始朝也。(公即位而朝)孟獻子相公稽首(相儀也。稽首首至地也。)知武子曰:天子在而君辱稽首寡君懼矣。(稽首事天子之禮)孟獻子曰:以敝邑介在東表密邇仇讎(仇讎謂齊楚與晉爭)寡君將君是望敢不稽首(傳言獻子能固事盟主)。
四年三月穆叔如晉報知武子之聘也。(武子聘在元年)。
冬公如晉聽政(受貢賦多少之政)晉侯享公,公請屬曾阝(曾阝小國也。欲得使屬魯如須句顓臾之比使助魯出貢賦公時年七歲蓋相者為之言曾阝今瑯邪曾阝縣)晉侯不許孟獻子曰:以寡君之密邇於仇讎而願固事君無失官命(晉侯徵發之命)曾阝無賦於司馬(晉司馬。又掌諸侯之賦)為執事朝夕之命敝邑敝邑褊小闕而為罪(闕不共也。)寡君是以願借助焉(借曾阝以自助)晉侯許之五年夏穆叔覿曾阝太子於晉以成屬曾阝(覿見也。前年請屬曾阝故曾阝太子巫如晉以成之)《書》曰:叔孫豹曾阝太子巫如晉言比諸魯大夫也。(豹與巫俱受命於魯經不書及比之魯大夫)。
五年夏鄭子國來聘通嗣君也。(鄭僖公初即位)。
六年秋滕成公來朝始朝公也。
冬穆叔如邾聘。且修平(平四年狐駘戰)。
七年春郯子來朝始朝公也。
夏小邾穆公來朝亦始朝公也。(亦郯子也。)。
秋季武子如衛報子叔之聘。且辭緩報非貳也。(子叔聘在元年言國家多難故不時報)。
冬衛孫《文子》來聘。且拜武子之言(緩報非貳之言)。
八年春公如晉朝。且聽朝聘之數(晉悼復修伯業故朝而稟其多少)。
冬晉範宣子來聘。且拜公之辱(謝公春朝)告將用師於鄭。
九年夏季武子如晉報宣子之聘也。(宣子聘在八年)。
十二年夏晉士魴來聘。且拜師(謝前年伐鄭師)。
冬公如晉朝。且拜士魴之辱禮也。(士魴聘在此年夏嫌君臣不敵故禮之)。
十三年春公至自晉孟獻子書勞於廟禮也。
十五年春宋公使向戌來聘。
十六年冬穆叔如晉聘。且言齊故(言齊伐魯)。
十八年春白狄始來(白狄狄之別名未嘗與魯接。故曰:始)。
十九年二月季武子如晉拜師(謝討齊)。
二十年秋齊子(叔老也。)初聘於齊禮也。(齊魯有怨朝聘禮絕今始復通。故曰:初繼好息民。故曰:禮)。
冬季武子如宋報向戌之聘也。(聘在十五年)。
二十一年春公如晉拜師及取邾田也。(謝十八年伐齊之師氵郭水之田)。
冬曹伯來朝始見也。(即位三年始來見公)。
二十有四年春叔孫豹如晉(賀克欒氏)。
二月鄭伯朝晉。且請伐陳也。鄭伯稽首宣子辭子西相曰:陳國之介恃大國而陵虐於敝邑(介因也。大國楚也。)寡。
君是以請罪焉(謂得罪於陳也。)敢不稽首(為明年鄭入陳傳)。
夏齊侯既伐晉而懼欲見楚子楚子使啟疆如齊聘。且請期(請會期)。
冬鄭行人公孫揮如晉聘。
二十五年十月鄭子展相鄭伯如晉拜陳之功(謝晉受其功六月公孫舍之帥師入陳子產獻陳捷於晉晉受之)。
二十有六年夏晉侯使荀吳來聘(荀吳偃子)召公也。(召公為澶淵也。)。
六月衛侯如晉晉人執之鄭伯為衛侯故如晉晉侯許歸衛侯秋七月鄭伯歸自晉(請衛侯歸)使子西如晉聘辭曰:寡君來煩執事懼不免於戾(言自懼失敬於大國而得罪)使夏謝不敏(夏子西名)君子曰:善事大國(將求於人必先下之言鄭所以能自安)。
二十七年春齊侯使慶封來聘(景公即位通嗣君也。)。
二十八年夏齊侯陳侯蔡侯北燕伯杞伯胡子沈子白狄朝於晉宋之盟故也。(二十七年晉楚同盟於宋曰:晉楚之從交相見也。故楚屬陳蔡胡沈朝晉)齊侯將行慶封曰:我不與盟何為如晉陳《文子》曰:先事後賄禮也。(事大國當先從其政事而後薦賄以副己心)小事大未獲事焉從之如誌禮也。(言當從大國請事以順其志)雖不與盟敢叛晉乎!重丘之盟未可忘也。子其勸行。
邾悼公來朝時事也。(來朝非宋盟宋盟唯施於朝晉楚)。
秋孟孝伯(仲孫羯也。)如晉告將為宋之盟故如楚也。
九月鄭遊吉如晉告朝於楚以從宋之盟子產相鄭伯如楚舍不為壇(至敵國郊除地封土為壇以受郊勞)外仆言曰:昔先大夫相先君適四國未嘗不為壇(外仆掌次舍者)自是至今亦皆循之今子草舍無乃不可乎!子產曰:大適小則為壇小適大茍舍而已焉用壇僑聞之大適小有五美宥其罪戾赦其過失救其菑患賞其德刑(刑法也。)教其不及小國不困懷服如歸是故作壇以昭其功宣告後人無怠於德(怠懈也。)小適大有五惡說其罪戾(自解說也。)請其不足行其政事(奉行大國之政)供其職貢從其時命(從朝會之命)不。然則重其幣帛以賀其福而吊其凶皆小國之禍也。焉用作壇以昭其禍所以告子孫無昭禍焉可也。(無昭禍以告子孫)。
十二月魯襄公為宋之盟故公及宋公陳侯鄭伯許男如楚及漢楚康王卒公欲反叔仲昭伯曰:我楚國之為豈為一人行也。(昭伯叔仲帶)子服惠伯曰:君子有遠慮小人從邇(邇近也。)饑寒之不恤誰遑其後(遑暇也。)不如姑歸也。叔孫穆子曰:叔仲子專之矣。(言足專任)子服子始學者也。(言未識遠)榮成伯曰:遠圖者忠也。(成伯榮駕鵝)公遂行(從昭伯謀)宋向戌曰:我一人之為非為楚也。饑寒之不恤誰能恤楚姑歸而息民待其立君而為之備宋公遂反。
二十九年五月晉範獻子來聘(士鞅也。)拜城杞也。(謝魯為城杞)。
吳子使公子季劄來聘通嗣君也。(吳子餘祭嗣立)故遂聘齊鄭適衛自衛適晉。
冬孟孝伯如晉報範叔也。(範叔士鞅也。此年夏來聘郟)。
三十年春王正月楚子使罷來聘通嗣君也。(郟敖即位)三十一年十月鄭子產相鄭伯以如晉子皮使印如楚以適晉告禮也。(得事大國之禮)。
十一月吳子使屈狐庸聘於晉通路也。(通吳晉之路)。
十二月衛北宮《文子》相衛襄公以如楚(《文子》北宮佗襄公獻公子)宋之盟故也。(晉楚之從交相見也。)過鄭印段勞於棐林如聘禮而以勞辭《文子》入聘(報印段)子羽為行人馮簡子與子太叔逆客事畢而出言於衛侯曰:鄭有禮其數世之福也。其無大國之討乎!。
昭公元年春楚公子圍聘於鄭伍舉為介。
冬楚公子圍將聘於鄭伍舉為介未出境聞王有疾而還伍舉遂聘。
十一月鄭遊吉如楚葬郟敖。且聘立君(郟敖楚子麇)。
二年春晉侯使韓起來聘(公即位故)。且告為政而來見禮也。遂如齊自齊聘於衛。
四月叔弓聘於晉報韓宣子也。(宣子韓起也。)。
秋晉少姜卒公如晉及河晉侯使士文伯來辭曰:非伉儷也。(晉侯溺於所幸為少姜行夫人之服故諸侯吊不敢以私煩諸侯故止之)請君無辱公還季孫宿遂致服焉(致少姜之襚服)。
十一月鄭印段如晉(吊少姜)。
三年正月鄭遊吉如晉送少姜之葬梁丙與張見之(二子皆大夫)梁丙曰:甚矣。哉!子之為此來也。(卿共妾葬過禮)子太叔曰:將得已(甚言不得)乎!昔文襄之霸也。(止晉文公襄公)其務不煩諸侯三歲而聘五歲而朝有事而會不協而盟(明王之制歲聘間朝在十三年今簡之)君薨大夫吊卿共葬事夫人士吊大夫送葬(先王之制諸侯之喪士吊大夫送葬在三十年蓋時俗過制故文襄雖節之猶過於古)足以昭禮命事謀闕而已(朝會以昭禮盟會以謀闕)無加命矣。(命有常)今嬖寵之喪不敢擇位而數於守適(不敢以其位卑而令禮數如守適夫人。然則時適夫人之喪吊送之禮已過文襄之制)唯懼獲戾豈敢憚煩少姜有寵而死齊必繼室(繼室復薦女)今茲吾。又將來賀不唯此行也。
夏四月鄭伯如晉公孫段相甚敬而卑禮無違者秋七月鄭罕虎如晉賀夫人。且告曰:楚人日徵敝邑以不朝立王故(楚靈王新立)敝邑之往則畏執事其謂寡君而固有外心其不往則宋之盟云:(云:交相見)進退罪也。寡君使虎布之(布陳也。)宣子使叔向對曰:君。若辱有寡君在楚何害修宋盟也。君茍思盟寡君乃知免於戾矣。君。若不有寡君雖朝夕辱於敝邑寡君猜焉(猜疑也。)君實有心何辱命焉(言。若有事晉心至楚可不須告)君其往也。茍有寡君在楚猶在晉也。
小邾穆公來朝季武子欲卑之(不欲以諸侯待之)穆叔曰:不可曹滕二邾實不忘我好敬以逆之猶懼其二。又卑一睦焉(一睦謂小邾)逆群好也。其如舊而加敬焉誌曰:能敬無災。又曰:敬逆來者天所福也。季孫從之。
五年春公如晉(即位而往見)自郊勞至於贈賄(往有郊勞去有贈賄)無失禮(揖讓之禮)晉侯謂女叔齊曰:魯侯不亦善於禮乎!六年夏季孫宿如晉拜莒田也。
六月楚公子棄疾如晉報韓子也。(報前年韓起送女)。
九月徐儀楚(儀楚徐大夫)聘於楚。
冬叔弓如楚聘。且吊敗也。(吊為吳所敗)。
十一月齊侯如晉請伐北燕也。(告盟主)士モ相士鞅逆諸河禮也。(士モ晉大夫相為介得敬逆來者之禮)。
七年春三月公如楚楚子成章華之臺願與諸侯落之(宮室始成祭之為落臺今在華容城內)太宰啟疆曰:臣能得魯侯啟疆來召公辭曰:昔先君成公命我先大夫嬰齊曰:吾不忘先君之好將使衡父臨楚國鎮撫其社稷以輯寧爾民嬰齊受命於蜀(蜀盟在成二年衡父公衡)奉承以來弗敢失隕而致諸宗祧(言奉成公此語以告宗廟)曰:我先君共王引領北望日月以異(異魯朝)傳序相授於今四王矣。(四王共康郟敖靈王)嘉惠未至唯襄公之辱臨我喪(襄公二十八年如楚臨康王喪)孤與其二三臣悼心失圖(在哀喪故)社稷之不遑況能懷思君德(遑暇也。言有大喪多不暇)今君。若步玉趾辱見寡君(趾足也。)寵靈楚國以信蜀之役致君之嘉惠是寡君既受貺矣。何蜀之敢望(言但欲使君來不敢望如蜀復有質子)其先君鬼神實嘉賴之豈唯寡君君。若不來使臣請問行期(問魯其伐之期)寡君將奉質幣而見於蜀以請先君之貺(請問也。)公將往夢襄公祖(祖祭家神)梓慎曰:君不果行襄公之適楚也。夢周公祖而行今襄公實祖君其不行子服惠伯曰:行先君未嘗適楚故周公祖以道之襄公適楚矣。而祖以道君不行何之三月公如楚四月鄭子產聘於晉。
八年夏叔弓如晉賀虒祁也。(賀宮成)。
遊吉相鄭伯如晉亦賀虒祁也。史趙見子太叔曰:甚哉!其相蒙也。(蒙欺也。)可吊也。而。又賀之子太叔曰:若何吊之其非唯我賀將天下實賀(言諸侯畏晉非獨鄭)。
九年八月孟僖子如齊殷聘禮也。(自叔老聘齊至今二十年禮意久曠今修盛聘以無忘舊好。故曰:禮)。
十年秋七月晉平公卒鄭伯如晉及河晉人辭之遊吉遂如晉(禮諸侯不相吊故辭)九月叔孫婼齊國弱宋華定衛北宮喜鄭罕虎許人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杞人小邾人如晉葬平公也。(經不書諸侯大夫者非盟會)。
十一年春王正月叔弓如宋葬平公也。
十二年夏宋公使華定來聘通嗣君也。(宋元公新即位)齊侯衛侯鄭伯如晉朝嗣君也。(晉昭公新立)。
十三年楚平王使枝如子躬聘於鄭。且致櫟之田冬公如晉荀吳謂韓宣子曰:諸侯相朝講舊好也。執其卿(八月平丘之會公不與盟晉人執季孫意如)而朝其君有不好焉不如辭之乃使士景伯辭公於河。
十五年冬公如晉平丘之會故也。(平丘會公不與盟季孫見執今既得免故往謝之)。
十六年三月晉韓起聘於鄭。
冬季平子如晉葬昭公。
十七年春小邾穆公來朝秋郯子來。
十九年五月楚令尹子瑕聘於秦。
二十年齊侯使公孫青聘於衛。
二十有一年夏晉侯使士鞅來聘(晉頃公即位通嗣君)。
冬公如晉及河鼓叛晉(叛晉屬鮮虞)晉將伐鮮虞故辭公(將有軍事無暇於待賓。且懼泄軍謀)。
二十二年晉執叔孫婼公為叔孫故如晉及河有疾而復(此年春晉為邾人執叔孫故公如晉謝之)。
二十四年六月鄭伯如晉子太叔相。
二十五年春叔孫婼聘於宋。
二十七年吳子使延州來季子聘於上國(季子本封延陵後復封州來。故曰:延州來)遂聘於晉以觀諸侯(觀強蜀)。
定公十年冬叔孫武叔(名州仇)聘於齊。
十五年春正月邾子來朝(隱公也。)。
哀公二年四月滕子來朝。
二十五年五月越人始來(越既勝吳欲霸中國始遣使適魯)。
二十三年秋八月叔青如越始使越也。越諸鞅來聘報叔青也。
二十四年閏月公如越。
二十七年越子使後庸來聘。
魏惠王十五年魯衛宋鄭來朝。
哀王十二年太子朝於秦。
趙武靈王元年梁襄王與太子嗣韓宣王與太子倉來朝信宮。
韓襄王十年太子嬰朝秦而還(徐廣曰:與秦會臨晉因至咸陽而還)。
十二年齊魏王來朝。
秦成公元年梁伯芮伯來朝。
惠文君元年楚韓趙蜀人來朝。
後三年韓魏太子來朝。
昭襄王五年魏王來朝。
楚考烈王十二年春昭王卒楚王使春申君吊祠於秦。
○列國君部·姻好
夫婚姻者合二姓之好上以為宗廟下以為繼後世者也。則有受分器之重居秉圭之位修先君之好結大國之援因其嘉會申以同盟玉帛之用斯備榛栗之贄是修以奉其粢盛以章乎!物采成冕迎之重崇廟見之儀所以篤其惠好為之與國至於不由禮以加伐止其君而強求貽後世之譏非好逑之義禮之失者其在茲乎!。
魯惠公元妃孟子(言元妃明始適夫人也。子宋姓)孟子卒繼室以聲子(蓋孟子之侄娣也。諸侯始娶則同姓之國以侄娣媵元妃死則次妃攝治內事不得稱夫人故謂之繼室)。
宋武公生仲子仲子生而有文在其手曰:為魯夫人故仲子歸於我(婦人謂嫁曰:歸以手理自然成字有。若天命故嫁之於魯)。
十四年衛莊公娶於齊東宮得臣之妹曰:莊姜(得臣齊太子也。太子不敢居上位故常處東宮)美而無子衛人所為賦碩人也。(碩人詩義取莊姜美於色賢於德而不見答終以無子國人憂之)。又娶於陳曰:厲媯生孝伯早死(陳今陳國陳縣)。
隱公二年九月紀裂繻來逆女(裂繻紀大夫卿為君逆也。)冬十月伯姬歸於紀(伯姬魯女裂繻所逆者)。
七年陳鄭平鄭公子忽在王所故陳侯請妻之(以有王寵故也。)鄭伯許之乃成婚八年四月甲辰鄭公子忽如陳逆婦媯辛亥以媯氏歸甲寅入於鄭陳針子送女先配而後祖針子曰:是不為夫婦誣其祖矣。非禮也。何以能育(針子陳大夫禮逆婦必先告祖廟而後行鄭忽先逆婦而後告廟。故曰:先配而後祖)。
桓公三年春公會齊侯於嬴成婚於齊也。(公不由媒介自與齊侯會而成婚非禮也。)秋公子如齊逆女修先君之好。故曰:公子(婚禮雖奉時君之命其言必稱先君以為禮辭故公子逆女傳稱修先君之好公子遂逆女傅稱尊君命互舉其義)齊侯送姜氏非禮也。凡公女嫁於敵國姊妹則上卿送之以禮於先君公子則下卿送之於大國雖公子亦上卿送之於天子則諸卿皆行公不自送於小國則上大夫送之冬齊仲年來聘致夫人也。(古者女出嫁。又使大夫隨加聘問存謙敬序殷勤也。在魯而出則曰:致女在他國而來則總曰:聘故傅以致夫人釋之)。
十年冬十有二月丙午齊侯衛侯鄭伯來戰於郎公之未昏於齊也。齊侯欲以文姜妻鄭太子忽太子忽辭人問其故太子曰:人各有耦齊大非吾耦也。詩云:自求多福(詩大雅文王言求福繇已非繇人)在我而已大國何為君子曰:善自為謀(言獨潔其身謀不及國)及其敗戎師也。齊侯。又請妻之(欲以他女妻之)固辭人問其故太子曰:無事於齊吾猶不敢今以君命奔齊之急而受室以歸是以師昏也。民其謂我何(言民見怪於我)遂辭諸鄭伯(假父之命以為辭)。
莊公十年夏六月蔡哀侯娶於陳息侯亦娶焉息媯將歸過蔡蔡侯曰:吾姨也。(妻之姊妹曰:姨)止而見之弗賓(不禮敬也。)息侯聞之怒使謂楚文王曰:伐我吾求救於蔡而伐之楚子從之。
十一年冬王姬歸於齊(魯主婚也。齊侯逆不見公)。
十二年三月紀叔姬歸於酅(紀侯去國而死叔姬歸魯紀季自定於齊而後歸之)。
二十四年夏公如齊逆女秋哀姜至公使宗婦覿用幣非禮也。禦孫曰:男贄大者玉帛(公侯伯子男執玉諸侯世子附庸孤卿執帛)小者禽鳥(卿執羔大夫執雁士執雉)以章物也。(章所執之物別貴賤)女贄不過榛栗棗修以告虔也。(榛小栗修脯虔敬也。皆取其名以示敬)今男女同贄是無別也。男女之別國之大節也。而繇夫人亂之無乃不可乎!。
僖公二十四年三月晉侯迎夫人嬴氏以歸(秦穆公女文嬴也。)初晉懷公自秦逃歸秦伯召晉公子重耳於楚楚子厚幣以送公子於秦秦伯歸女五人懷嬴與焉公子使沃畬既而揮之嬴怒曰:秦晉匹也。何以卑我公子懼降服囚命(用命自囚以聽命)秦伯見公子曰:寡人之嫡此為才子圉之辱備嬪嬙焉欲以成昏而懼離其惡名非此則無故不敢以禮致之歡之故也。公子有辱寡人之罪也。唯命是聽公子欲辭司空季子曰:同姓為兄弟黃帝之子二十五人其同姓者二人而已唯青陽與夷鼓皆為己姓昔少典娶於有喬氏生黃帝炎帝黃帝以姬水成炎帝以姜水成成而異德故黃帝為姬炎帝為姜二帝用師以相濟也。異德之故也。異姓則異德異德則異類異類雖近男女相及以生民也。同姓則同德同德則同心同心則同志同志雖遠男女不相及畏黷敬也。黷則生怨怨亂毓災災毓滅姓是故娶妻避其同姓畏亂災也。故異德合姓同德合義今子於子圉道路之人也。(言德姓不同也。)取其所棄以濟大事不亦可乎!公子謂子犯曰:何如對曰:將奪其國何有於妻唯秦所命從也。謂子餘曰:何如對曰:禮志有之曰:將有請於人必先有入焉欲人之愛己也。必先愛人欲人之從己也。必先從人今將昏媾以從囚命自囚以聽命言德姓不同也。秦受好以愛之聽從以德之懼其未可也。又何疑焉乃歸女而納幣。且逆(歸女納幣更主昏禮逆親迎也。)至是重耳返國故逆以歸焉。
二十五年夏四月宋蕩伯姬來逆婦(伯姬魯女為宋大夫蕩氏妻也。自為其子來逆稱婦姑存之辭婦人越境逆女非禮)。
三十有一年冬杞伯姬來求婦(自為其子成昏)。
文公二年冬襄仲如齊納幣禮也。凡君即位好舅甥修昏姻娶元妃以奉粢盛孝也。(謂諒暗既終嘉好之事通於外內外內之禮始備此除凶即位也,於是遣卿申好舅甥之國修禮以昏姻也。元妃敵夫人奉粢盛共祭也。)孝禮之始也。
四年夏逆婦姜於齊(稱婦有姑之辭)卿不行非禮也。(禮諸侯有故則使卿逆)。
宣公元年春正月公子遂如齊逆女尊君命也。(諸侯之卿出入稱名氏所以尊君命也。傅於此發者與還文不同故釋之)三月遂以夫人婦姜至自齊尊夫人也。(遂不言公子替其尊稱所以成小君之尊也。公子當時之寵號非族也。故傳不言舍族)。
五年春公如齊高固使齊侯止公請叔姬焉(留公彊成昏)成公八年冬衛人來媵共姬禮也。凡諸侯嫁女同姓媵之異姓則否(必以同姓者參骨肉至親所以息陰訟)。
九年夏季《文子》如宋致女(女嫁三月。又使大夫隨加聘問謂之致女所以致成婦禮篤昏姻之好)。
十一年春聲伯之母不聘(聲伯之母叔ツ之妻不聘無媒禮)穆姜曰:吾不以妾為姒(昆弟之妻相謂為姒穆姜宣公夫人宣公叔同母昆弟)生聲伯聲伯以其外弟為大夫(外弟管於奚之子為魯大夫)而嫁其外妹於施孝叔(孝叔魯惠公五世孫)卻來聘求婦於聲伯聲伯奪施氏婦以與之婦人曰:鳥獸猶不失儷(儷耦也。)子將。若何曰:吾不能死亡(言不與卻婦懼能忿致禍)婦人遂行生二子於卻氏。
十四年秋宣伯如齊逆女稱族尊君命也。九月僑如以夫人婦姜氏至自齊舍族尊夫人也。(舍族謂不稱叔孫)。
昭公二年春晉侯使韓宣子如齊納幣(為平公納少姜)夏韓須如齊逆女(逆少姜)齊陳無宇送女致少姜少姜有寵於晉侯晉侯謂之少齊秋少姜卒。
三年正月齊侯使晏嬰請繼室於晉(復以女繼少姜)曰:寡人願事君朝夕不倦將奉質幣以無失時則國家多難是以不獲不腆先君之適(謂少姜)以備內官寡人之望則。又無祿早世隕命寡人失望君。若不忘先君之好惠顧齊國辱收寡人僥福於太公丁公(僥要也。二公齊先君言收恤寡人則先君與之福也。)照臨敝邑鎮撫其社稷則猶有先君之適(適夫人之女)及遺姑姊妹(遺餘也。)。若而人(言如常人不敢譽)君。若不棄敝邑而辱使董振擇之以備嬪嬙寡人之望也。(董正也。振整也。嬪嬙婦宮)韓宣子使叔向對曰:寡君之望也。寡君不能獨任其社稷之事未有伉儷在絰之中是以未敢請(制夫人服則葬訖君臣乃釋服)君有辱命惠莫大焉。若惠顧敝邑撫有晉國賜之內主豈唯寡君舉國群臣實受其貺其自唐叔以下實寵嘉之(唐叔晉之祖)既成昏(許昏成)《晏子》受禮(受賓享之禮)叔向從之宴。
五月晉韓起如齊逆女(為平公更)公孫蠆為少姜之有寵也。以其子更公女而嫁公子(更嫁主女)人謂宣子子尾欺晉晉胡受之宣子曰:我欲得齊而遠其寵寵將來乎!(寵謂子尾)。
五年正月楚子以屈生為莫敖(生屈建子)使與令尹子蕩如晉逆女過鄭鄭伯勞子蕩於汜勞屈生於會氏晉侯送女於邢丘子產相鄭伯會晉侯於邢丘(汜蒐氏皆鄭地言楚強諸侯畏敬其使)。
秦厲共公二十八年越人來迎女。
楚惠王七年迎婦於秦。
頃襄王六年秦使白起伐韓於伊闕斬首二十四萬秦乃遺楚王《書》曰:楚倍秦秦。且率諸侯伐楚楚王患之乃謀復與秦平七年楚迎婦於秦秦楚復平。
十四年頃襄王與秦昭王好會於宛結和親。
懷王二十四年秦來迎婦。
齊湣王四年迎婦於秦。
趙武靈王五年娶韓女為夫人。
●卷二百四十六
○列國君·部盟會
傳稱誥誓不及五帝盟詛不及三王自周室東遷諸侯力政彊陵弱大侵小或夷狄交亂於中國或霸王臨長於庶邦繇是坎牲歃血之事作矣。若夫稱之以先代要之以明神形於載書以著其信誓及後世以圖其終固宜守之而勿渝奉之而可久其或假璧易田乃成於詐諼捧盤執耳或至於紛紜可尋可寒逮乎!長亂是糾是殛垂之空言自非仗仁義之名保丹青之誓恤病討貳以存亡國而討不睦勤王尊主以翼天子而訓諸侯茍異於斯亦鮮以濟。
魯隱公元年三月公及邾儀父盟於蔑(蔑姑蔑魯地魯國卞縣南有姑蔑城)公攝位而欲求好於邾故為蔑之盟(儀父邾子未奉王命故不書爵)。
九月及宋人盟於宿(客主無名皆微者也。宿小國東平無鹽縣也。)。
二年春公會戎於潛(戎狄蠻夷皆氐羌之別種也。戎而書會者順其俗以為禮皆謂居中國。若戎子駒支者陳留濟陽縣東南有戎城潛魯地)修惠公之好也。戎請盟公辭(許其修好而不許其盟)。
八月公及戎盟於唐(高平方與縣北有武唐亭)復修戎好也。
冬十月紀子帛莒子盟於密魯故也。(子帛裂繻字也。莒魯有怨紀侯既昏於魯使大夫盟莒以和解之子帛為魯結好息民。故曰:魯故也。密莒邑城陽淳於縣東北有密鄉)。
三年十二月齊侯鄭伯盟於石門(石門齊地,或曰:濟北盧縣故城西南)尋盧之盟也。
四年春公與宋公為會將尋宿之盟未及期衛人來告亂夏公及宋公遇於清(宿盟在元年)。
六年五月公會齊侯盟於艾(泰山牟縣東南有艾山)始平於齊也。(春秋前魯與齊不平今乃棄惡修好故言始平於齊)。
七年夏齊侯使夷仲年來聘結艾之盟也。(艾盟在六年)秋宋及鄭平七月盟於宿。
冬陳及鄭平(六年鄭侵陳大獲今乃平)十二月陳五父如鄭蒞盟(蒞臨也。)壬申及鄭伯盟歃如忘(誌不在於歃血)泄伯曰:五父必不免不賴盟矣。(泄伯鄭泄駕)鄭良佐如陳蒞盟(良佐鄭大夫)辛巳及陳侯盟亦知陳之將亂也。
八年春齊侯將平宋衛(平宋衛於鄭)有會期宋公以幣請於衛請先相見(宋敬齊命)衛侯許之故遇於犬丘夏齊人卒平宋衛於鄭秋會於溫盟於瓦屋以釋東門之役禮也。(定國息民。故曰:禮也。平宋衛二國忿鄭之謀)。
八月公及莒人盟於浮來以成紀好也。(二年紀莒盟於密為魯故今公尋之。故曰:以成紀好)冬齊侯使來告成三國(齊侯冬來告稱秋和三國)公使眾仲對曰:君釋三國之圖以鳩其民君之惠也。寡君聞命矣。敢不承受君之明德。
九年冬公會齊侯於防(防魯地在瑯邪華縣南)時宋公不王(不供王職)鄭伯為王左卿士以王命討之伐宋宋以入郛之役怨公不告命(入郛在五年公以七年伐邾欲以說宋而宋猶不和也。)公怒絕宋使秋鄭人以王命來告伐宋故會防以謀伐宋也。
十年三月公會齊侯鄭伯於中丘盟於鄧為師期(尋九年會防謀伐宋鄧魯地)五月羽父先會齊侯鄭伯伐宋。
六月公會齊侯鄭伯於老桃(老桃宋地)。
十一年夏公會鄭伯於時來(時來來阝也。滎陽縣東有城鄭地)謀伐許也。鄭伯將伐許七月公會齊侯鄭伯伐許。
桓公元年春公即位脩好於鄭鄭人請復祀周公卒易礻方田公許之三月鄭伯以璧假許田為周公礻方故也。(魯不宜聽鄭祀周公。又不宜易取礻方田犯二不宜以動故隱其實不言礻方稱璧假言。若進璧以假田非久易也。)四月公及鄭伯盟於越結礻方成也。(結成易二田之事也。傳以經不書礻方故獨見礻方)盟曰:渝盟無享國冬鄭伯拜盟。
二年七月蔡侯鄭伯會於鄧(潁川召陵縣西南有鄧城)始懼楚也。(楚國今南郡江陵縣北紀南城也。楚武王始僭號稱王欲害中國蔡鄭姬姓近楚故懼而會謀)。
九月公及戎盟於唐脩舊好也。
三年正月公會齊侯於嬴(嬴齊邑今太山嬴縣)成昏於齊也。(公不由媒介自與齊侯會而成昏非禮也。)。
夏齊侯衛侯胥命於蒲(申約言以相命而不敢血也。蒲衛地在陳留長垣縣西南)不盟也。又公會杞侯於郕杞求成也。(二年入杞今求成也。)。
六年四月公會杞侯於成(成魯地在太山鉅平縣東南)來諮謀齊難也。(齊欲滅杞故來謀之)。
七年夏盟向求成於鄭既而背之(盟向二邑名隱十一年王以與鄭故求與鄭成)。
八年秋隨及楚平楚子將不許鬥伯比曰:天去其疾矣。(去疾謂少師見獲而死)隨未可克也。乃盟而還。
十年秋公會衛侯於桃丘弗遇(衛侯與公為會期中背公更與齊鄭故公獨往而不相遇也。桃丘衛地濟北東阿縣東南有桃城)。
十一年春齊衛鄭宋盟於惡曹(惡曹地名)。
九月魯大夫柔會宋公陳侯蔡叔盟於折(蔡叔蔡大夫叔名也。折北地名)公會宋公於夫鍾(夫鍾郕地)十二月公會宋公於闞(闞魯地在東平須昌縣東南)十二年六月公會杞侯莒子盟於曲池平杞莒也。(曲池魯地魯國汶陽縣北有曲水亭隱四年莒人伐杞自是遂不平)公欲平宋鄭秋公及宋公盟於句瀆之丘(句瀆之丘即穀丘也。宋人以立厲公故多責賂於鄭鄭人不堪故不平)宋成未可知也。秋。又會於虛冬。又會於龜宋公辭平故與鄭伯盟於武父(宋公貪鄭賂故與三會而卒辭不與鄭平)。
十四年春公會鄭伯於曹(脩十二年武公之好以曹地曹與會)曹人致餼禮也。(熟曰:饔生曰:餼)夏鄭子人來尋盟。且脩曹之會(子人即弟語也。其後為子人氏)。
十五年六月乙亥昭公入許叔入於許公會齊侯於艾謀定許也。
十一月公會宋公衛侯陳侯於袞謀伐鄭將納厲公也。弗克而還。
十六年正月公會宋公蔡侯衛侯於曹謀伐鄭也。(前年冬謀納厲公不克故復更謀)。
四月公會宋公衛侯陳侯蔡侯伐鄭(春既謀之今書會者魯諱議納不正蔡常在衛上今序陳下)。
十七年正月公會齊侯紀侯盟於黃(蓋後至黃齊地)平齊紀。且謀衛故也。(齊欲滅紀衛逐其君)。
二月公會邾儀父盟於趡尋蔑之盟也。(趡魯地稱字義與蔑盟同)莊公三年秋紀季以酅入於齊紀,於是乎!始判(判分也。言分為附庸始於此)。
冬公次於滑將會鄭伯謀紀故也。鄭伯辭以難(厲公在櫟故也。)。
四年三月楚武王伐隨令尹鬥祁莫敖屈重除道梁氵差營軍臨隨隨人懼行成(時秘王喪故為奇兵更開直道氵差水在義陽厥縣西東南入鄖水梁橋也。隨人不意其至故懼而行成)莫敖以王命入盟隨侯。且請為會於漢而還(內也。謂漢西)。
夏齊侯陳侯鄭伯遇於垂。
九年春公及齊大夫盟於{艹既}(齊亂無君故大夫得敵於公蓋欲迎子糾也。來者非人故不稱名{艹既}魯地瑯邪繒縣北有{艹既}亭)。
十三年春齊侯宋人陳人蔡人邾人會於北杏(北杏齊地)以平宋亂(宋有弒君之亂齊桓欲脩霸業)。
冬公會齊侯盟於柯(此柯今濟北東阿齊之阿邑猶祝柯今為祝阿)始及齊平也。(始與齊桓通好)。
十四年冬周大夫單伯會齊侯宋公衛侯鄭伯於鄄(鄄衛地今東郡鄄城也。齊桓脩霸業卒平宋亂宋人服從欲歸功天子故赴以單伯會諸侯為文)。
十五年春齊侯宋公陳侯衛侯鄭伯會於鄄齊始霸也。(始為諸侯長)。
十六年十二月會齊侯宋公陳侯衛侯鄭伯許男滑伯滕子同盟於幽鄭成也。(書會魯會之不書其人微者也。言同盟服異也。陳國小每盟會皆在衛下齊桓始霸楚亦始強陳侯介於二大國之間而為三恪之客故齊桓因而進之遂班在衛上終於春秋滑國都今在河南緱氏縣幽宋地)。
十九年秋公子結媵陳人之婦於鄄遂及齊侯宋公盟(公子結魯大夫公羊穀梁皆以為魯女媵陳侯之婦其稱陳人之婦未入國略言也。大夫出境有可以安社稷利國家者則專之可也。結在鄄聞齊宋有會權事之宜去其本職遂與二君為盟故備書之)。
二十二年七月丙申及齊高盟於防(高齊之貴卿而與魯之微者盟齊桓謙接諸侯以崇霸業)。
二十三年夏公及齊侯遇於穀。
十有二月公會齊侯盟於扈(扈鄭地在榮陽巷縣西北)。
二十七年六月公會齊侯宋公陳侯。
鄭伯同盟於幽陳鄭服也。(二十二年陳亂而齊納敬仲二十五年鄭文公之四年獲成於楚皆有二心於齊今始服也。)。
冬公會齊侯於城濮(城濮衛地將討衛也。)。
二十八年秋荊伐鄭公會齊人宋人救鄭。
三十年冬公及齊侯遇於魯濟(濟水歷齊魯界在齊界為齊濟在魯界為魯濟蓋魯地)謀山戎也。以其病燕故也。(齊桓行霸故欲為燕討難燕國今薊縣)。
三十二年春齊侯為楚伐鄭之故請會於諸侯(楚伐鄭在二十八年謀為鄭報楚)宋公請先見於齊侯夏遇於梁丘(齊善宋之請見故進其班梁丘在高平昌邑縣西南)。
閔公元年八月公及齊侯盟於落姑(落姑齊地)請復季友也。(閔公初立國家多難以季子忠賢故請霸主而復之)齊侯許之使召諸陳公次於郎以待之(非師旅之事故不書次)季子來歸嘉之也。
二年冬齊高子來盟(蓋高也。齊侯使來平魯亂僖公新立因遂結盟故不稱使也。魯人貴之故不書名子男子之美稱)。
僖公元年八月公會齊侯宋公鄭伯曹伯邾人於聖(聖宋地陳國陳縣西北有聖城)盟於犖謀救鄭(犖即聖也。地有二名)。
二年九月齊侯宋公江人黃人盟於貫服江黃也。(貫宋地梁國蒙縣西北有貫城貫與貰字相似江國在汝南安陽縣)。
三年秋齊侯宋公江人黃人會於陽穀謀伐楚也。(陽縣齊地在東平須昌縣北二年楚侵鄭故)齊侯為陽穀之公會來尋盟冬公子友如齊蒞盟(公時不會陽穀故齊侯自陽穀遣人詣魯求尋盟魯使上卿詣齊受盟謙也。)。
四年正月公會齊侯宋公陳侯衛侯鄭伯許男曹伯侵蔡蔡潰齊侯以諸侯之師伐楚師次於陘楚使屈完如師完及諸侯盟於召陵(屈完楚大夫也。楚子遣完如師以觀齊屈完睹齊之盛因而求盟故不稱使以完來盟為文齊桓退舍以禮楚故盟召陵召陵潁川)。
冬十有二月公孫茲帥師會齊人宋人衛人鄭人許人曹人侵陳(公孫茲叔牙子叔孫戴伯)。
五年夏公及齊侯宋公陳侯衛侯鄭伯許男曹伯會王世子於首止(惠王太子鄭也。不名而書會尊之也。首止衛地陳留襄邑縣東南有首鄉)謀寧周也。(惠王以惠後故將廢太子鄭而立王子帶故齊桓帥諸侯會王太子以定其位)八月諸侯盟於首止(復稱諸侯者王世子不盟故也。王之世子尊與王同齊桓行霸翼戴天子尊崇王室故殊貴世子)鄭伯逃歸不盟。
六年夏公會齊侯宋公陳侯衛侯曹伯伐鄭以其逃首止之盟故也。
七年七月公會齊侯宋公陳世子款鄭世子華盟於寧母謀鄭也。(高平方與縣東有泥母亭音如寧)。
八年春王正月公會王人齊侯宋公衛侯許男曹伯陳世子款盟於洮謀王室也。(王人與諸侯盟不譏者王室有難故洮曹地)鄭伯乞盟請服也。襄王定位而後發喪(王人會洮還而後王位定)九年夏公會宰周公齊侯宋子衛侯鄭伯許男曹伯於葵丘尋盟。且脩好禮也。(周公宰孔也。宰官周采地天子三公不字宋子襄公也。在喪公侯曰:子陳留外黃縣東有葵丘)。
九月齊侯盟諸侯於葵丘曰:凡我同盟之人既盟之後言歸於好(義取修好故顯其盟辭)宰孔先歸(既會先諸侯去)遇晉侯曰:可無會也。(晉侯欲來會葵丘)齊侯不務德而勤遠略故北伐山戎(在莊三十一年)南伐楚(在四年)西為此會也。東略之不知西則否矣。(言或向東必不能復西略)晉侯乃還(不復會齊)。
十三年夏公會齊侯宋公陳侯衛侯鄭伯許男曹伯於咸(咸衛地東郡濮陽縣東南有咸城)淮夷病杞故。且謀王室也。秋為戎難故諸侯戍周齊仲孫湫致之(戍守也。致諸侯戍卒於周)。
十五年三月公會齊侯宋公陳侯衛侯鄭伯許男曹伯於牡丘(牡丘地名)尋葵丘之盟。且救徐也。
十六年十二月公會齊侯宋公陳侯衛侯鄭伯許男邢侯曹伯於淮(臨淮左右)謀曾阝。且東略也。(曾阝為淮夷所病故)。
十九年夏六月宋公曹人邾人盟於曹南(曹雖與盟而猶不服不肯致餼無地主之禮故不以國地而曰:南)曾阝子會盟於邾(不及曹南之盟諸侯既罷曾阝乃會之於邾故不言如會)冬會陳人蔡人楚人鄭人盟於齊(地於齊齊亦與盟)修桓公之好也。
二十年秋齊人狄人盟於邢為邢謀衛難也,於是衛方病邢。
二十一年春宋人齊人楚人盟於鹿上(鹿上宋地汝陰有原鹿縣宋為盟主故在齊人上)以求諸侯於楚楚人許之公子目夷曰:小國爭盟禍也。宋其亡乎!幸而後敗(謂軍敗績)秋宋公楚子陳侯蔡侯鄭伯許男曹伯會於盂(盂宋地楚始與中國行禮會故稱爵)。
二十五年冬衛人平莒於我十二月盟於洮脩衛文公之好。且及莒平也。(莒以元年酈之役怨魯衛文公將平之未及而卒成公追成父誌降名以行事。故曰:脩文公之好)。
二十六年正月公會莒茲平公(茲平時君之號莒夷無謚以號為稱)寧《莊子》盟於向(《莊子》寧速衛大夫向莒地)尋洮之盟也。
二十七年十二月公會諸侯盟於宋(諸侯伐宋公與楚有好而往會之非後期宋方見圍無嫌與盟故直以宋地)。
二十八年二月晉侯齊侯盟於斂盂(斂盂衛地)衛侯請盟晉侯弗許。
四月晉楚戰於城濮鄉役之三月(鄉猶屬也。城濮役之前三月)鄭伯如楚致其師為楚師既敗而懼使子人九行成於(子人氏九名)晉晉欒枝入盟鄭伯。
五月丙午晉侯及鄭伯盟於衡雍。
丁未晉侯獻楚俘於王衛侯聞楚師敗懼出奔楚遂適陳(自襄牛出)使元嗛亙奉叔武以受盟(奉使攝君事)。
癸亥王子虎盟諸侯於王庭(踐土宮之庭書踐土別於京師)要言曰:皆獎王室無相害也。有渝此盟明神殛之俾隊其師無克祚國(獎助也。渝變也。殛誅也。俾使也。隊隕也。克能也。)及而玄孫無有老幼君子謂是盟也。信(合義信)。
六月晉人復衛侯(以叔武受盟於踐土故聽衛侯歸)寧武子與衛人盟於宛濮(武子寧俞也。陳留長垣縣西南有宛亭近濮水)曰:天禍衛國君臣不協以及此憂也。(衛侯欲與楚國人不欲故不和也。)今天誘其衷(衷中也。)使皆降心以相從也。不有居者誰守社稷不有行者誰牧圉(牛曰:牧馬曰:圉)不協之故用昭乞盟於爾大神以誘天衷自今日已往既盟之後行者無保其力居者無懼其罪有渝此盟以相及也。(以惡相及)明神先君是糾是殛國人聞此盟也。而後不貳(言叔武之賢寧俞之忠衛侯所以書復歸)。
冬公會晉侯齊侯宋公蔡侯鄭伯陳子莒子邾子秦人於溫討不服也。(討衛許)。
二十九年夏公會王子虎晉狐偃宋公孫固齊國歸父陳轅濤塗秦小子盟於翟泉(翟泉今雒陽城內大倉西南池水也。)尋踐土之盟。且謀伐鄭也。(秦小子在蔡下者。若宋向戌之後會)卿不書罪之也。(晉侯始霸翼戴天子諸侯輯睦王室無虞而王子虎下盟列國以冫賣大典諸侯大夫上敵公侯虧禮傷教故貶諸大夫諱公與盟)在禮卿不會公侯會伯子男可也。(大國之卿當小國之君故可以會伯子男諸卿之見貶亦兼有此會故傅重發之)。
三十二年夏狄有亂衛人侵狄狄請平焉秋衛人及狄盟(不地者就狄廬帳盟)。
文公元年秋公孫敖會晉侯於戚(戚衛邑在頓丘衛縣西禮卿不會公侯春秋魯大夫皆不貶者據用魯史成文而已)晉侯疆戚田故公孫敖會之(晉取衛田正其疆界)。
二年三月及晉處父盟(處父為晉正卿不能䂓君以禮而親與公盟故貶其族族去則非卿故以微人常稱為耦以直厭不直不地者盟晉都)晉人以公不朝來討公如晉四月晉使陽處父盟公以恥之(以大夫盟欲以恥辱魯也。)。
六月公孫敖會宋公陳侯鄭伯及晉司空士縠盟於垂隴(垂隴鄭地滎陽東有隴城士穀出盟諸侯受成於衛故貴而書名氏)晉討衛故也。(討元年衛人伐晉士縠士蒍子)書士縠堪其事也。(晉司空非卿也。士縠能堪卿事故書)三年春正月衛侯如陳拜晉成也。(二年陳侯為衛請成於晉)冬晉人懼其無禮於公也。請改盟(改二年處父之盟)公如晉及晉侯盟晉侯享公賦菁菁者莪(菁菁者莪詩小雅取其既見君子樂。且有儀)莊叔以公降拜(謝其以公比君子也。)曰:小國受命於大國敢不慎儀君貺之大禮何樂如之抑小國之樂大國之惠也。晉侯降辭(降階辭讓公)登成拜(俱還上成拜禮)公賦嘉樂(嘉樂詩大雅取其顯顯令德宜民宜人受祿於天)。
七年八月公會諸侯晉大夫盟於扈(扈鄭地滎陽卷縣西有扈亭不分別書會人總言諸侯晉大夫盟者公後會而及其盟)晉侯立故也。冬徐伐莒莒人來請盟穆伯如莒蒞盟(穆伯公孫敖)。
八年冬十月壬午公子遂會晉趙盾盟於衡雍乙酉公子遂會雒戎盟於暴傅云:晉人以扈之盟來討(前年盟扈公後至)冬襄仲會晉趙孟盟於衡雍報扈之盟也。遂會伊雒之戎(伊雒之戎將伐魯公子遂不及復君故專命與之盟)《書》曰:公子遂珍之也。
十年七月及蘇子盟於女栗(女栗地名蘇子周卿士頃王新立故與魯盟親諸侯也。)。
十一年夏叔仲彭生會晉卻缺於承匡(承匡宋地在陳留襄邑縣西彭生叔仲惠伯卻缺冀缺)謀諸侯之從於楚者(九年陳鄭及楚平十年宋聽楚命)十三年冬公如晉朝。且尋盟衛侯會公於沓(沓地名)請平於晉公還鄭伯會公於棐(棐鄭地)亦請平於晉公皆成之(鄭衛二於楚故因公請平)鄭伯與公宴於棐子家賦鴻雁(子家鄭大夫公子歸生也。鴻雁詩小雅義取諸侯哀鰥寡有征行之勞言鄭國寡弱欲使魯侯還晉恤之)季《文子》曰:寡君未免於此(亦有同微弱之憂)《文子》賦四月(四月詩小雅義取行役逾時思祭祀不欲為還晉)子家賦載馳之四章(載馳詩鄘風之四章以下義取小國有急欲引大國以救助)《文子》賦采薇之四章(采薇詩小雅取其豈敢定居一月三捷許為鄭還不敢安居)鄭伯拜(謝公為行)公答拜。
十四年六月公會宋公陳侯衛侯鄭伯許男曹伯晉趙盾同盟於新城(新城宋地在梁國穀熟縣西)從於楚者服(從楚者陳鄭宋)。
十五年三月宋司馬華孫來盟(華孫奉使鄰國能臨事制宜至魯而後定盟故不稱使其官皆從故書司馬)貴之也。(古之盟會必備威儀崇贄幣賓主以成禮為敬。故曰:卿行旅從春秋時率多不能備威儀華孫能率其屬以從古典所以敬事而自重使重而敬事則魯尊而體篤故貴而不名)公與之宴辭曰:君之先臣督得罪於宋殤公名在諸侯之策臣承其祀其敢辱君(耦華督魯孫也。督殺殤公在桓二年耦自以罪人子孫故不敢屈魯君對共宴會)請承命於亞旅(亞旅上大夫)魯人以為敏(無故扌易其先祖之罪是不敏魯人以為敏明君子所不與也。)。
六月晉以新城之盟(在前年)蔡人不與(不會盟)晉卻缺以上軍下軍伐蔡(兼帥二軍)曰:君弱不可以怠(怠懈也。)戊申入以城下之盟而還。
十一月晉侯宋公衛侯蔡侯陳侯鄭伯許男曹伯盟於扈尋新城之盟。且謀伐齊也。(齊執王使。且數伐魯)齊人賂晉侯故不克而還,於是有齊難是以公不會(明今不序諸侯不以公不會)《書》曰:諸侯盟於扈無能為故也。(惡其受賂不能討齊)。
十六年正月及齊平(齊前年再伐魯魯為受弱故平)公有疾使季孫行父(季《文子》)會齊侯於陽穀請盟齊侯不肯曰:請俟君間(間疾瘳)公使襄仲納賂於齊侯故盟於郪丘(郪丘齊地)。
十七年四月齊侯伐我北鄙襄仲請盟六月盟於穀(晉不能救魯故請服)。
六月晉侯蒐於黃父(一名黑壤晉地)遂復合諸侯於扈平宋也。(傳不列諸侯而言復合則如上十五年會扈之諸侯可知也。)公不與會齊難故也。十月襄仲如齊拜穀之盟。
宣公元年夏季《文子》如齊納賂以請會(宣公篡立未列於會故以賂請之)公會齊侯會於平州(平州齊地在泰山牟縣西)以定公位(篡立者諸侯既與之會則不得復討臣子殺之與弒君同故公與齊會而位定)東門襄仲如齊拜成也。(謝得會)宋人之弒昭公也。(在文十六年)晉荀林父以諸侯之師伐宋宋及晉平宋文公受盟於晉。又會諸侯於扈將為魯討齊皆取賂而還(文十五年十七年二扈之盟皆受賂)鄭穆公曰:晉不足與也。遂盟於楚。
三年春齊侯伐鄭及延阝鄭及晉平士會入盟(延阝鄭地為夏楚侵鄭)。
七年春衛侯使孫良夫來盟(傳孫桓子也。)始通。且謀會晉也。(公即位衛始修好)鄭及晉平公子宋之謀也。故相鄭伯以會冬盟於黑壤王叔桓公臨之以謀不睦(王叔桓公周卿士銜天子之命以監臨諸侯不同歃者尊卑之別也。)晉侯之立也。(在二年)公不朝焉。又不使大夫聘晉人止公於會盟於黃父公不與盟以賂免(黃父即黑壤也。)故黑壤之盟不書諱之也。(慢盟主以取執止之辱故諱之)。
九年九月晉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會於扈討不睦也。(謀齊陳)。
十一年夏楚子陳侯鄭伯盟於辰陵(楚復伐鄭故受盟也。辰陵陳地潁川長平縣東南有辰亭)陳鄭服也。(言楚與晉狎主盟)。
秋晉侯會狄於贊函卻成子求成於眾狄眾狄疾赤狄之役遂服於晉(赤狄潞氏最強故服役眾狄)會於贊函眾狄服也。(贊函狄地)。
十二年十二月晉人宋人衛人曹人同盟於清丘(晉衛背盟故大夫稱人宋華椒承群偽之言以誤其國宋雖有守信之善而椒猶不免譏清丘衛地在今濮陽縣東南)曰:恤病討貳,於是卿不書不實其言也。(宋伐陳衛救之不討貳也。楚伐宋晉不救不恤病也。)宋為盟主故伐陳(陳貳於楚故)衛人救之孔達曰:先君有約言焉。若大國討我則死之(衛成公與陳共公有舊好故孔達欲背盟救陳而以死謝晉十四年衛殺孔達)。
十三年夏楚子伐宋以其救蕭(救蕭在前年)君子曰:清丘之盟唯宋可以免焉(宋討陳之貳今宋見伐晉衛不顧盟以恤宋而春秋貶宋大夫傳嫌華椒之罪累及其國。故曰:唯宋可以免)。
十四年冬公孫歸父會齊侯於穀。
十五年春公孫歸父會楚子於宋五月楚師伐宋宋人懼使華元夜入楚師登子反之床起之曰:寡君使元以病告(兵法因其鄉人而用之必先知其守將左右謁者門者舍人之名因而利道之華元蓋用此術得以自通)曰:敝邑易子而食析骸以爨(爨炊也。)。雖然城下之盟有以國斃不能從也。(寧以國斃不從城下之盟)去我三十里唯命是聽子反懼與之盟而告王退三十里宋及楚平華元為質盟曰:我無爾詐爾無我虞(楚不詐宋宋不備楚)秋仲孫蔑會齊高固於無婁(無婁杞邑)。
十七年六月公會晉侯衛侯曹伯邾子同盟於斷道(斷道晉地)討貳也。
十八年春齊侯會晉侯盟於繒以公子彊為質於晉晉師還蔡朝南郭偃逃歸(晉既與齊盟守者解緩故得逃)成公元年夏臧孫許及晉侯盟於赤棘(晉地與晉盟懼齊楚)。
二年六月季孫行父臧孫許叔孫僑如公孫嬰齊帥師會晉卻克衛孫良夫曹公子首及齊侯戰於鞍齊師敗績。
七月齊侯使國佐如師己酉及國佐盟於袁婁(鞍去齊五百里袁婁去齊五十里)使齊人歸我汶陽之田公會晉師於上冥阝(上冥阝地名)冬楚侵魯及楊橋孟孫請往賂之(楚侵遂深故孟孫請以賂往孟孫獻子也。)以執斫執針織(執斫匠人執針女工織織繒布者)皆百人公衡為質(公衡成公子)以請盟楚人許平。
十一月公會楚公子嬰齊於蜀(公與大夫會不貶嬰齊者時有許蔡之君故然也。)丙申公及楚人秦人宋人陳人衛人鄭人齊人曹人邾人薛人曾阝人盟於蜀(齊在鄭下非卿傳所謂卿不書匱盟也。然則楚,於是始與中國準自此以下楚不書卿貶惡也。)卿不書匱盟也,於是乎!畏晉而竊與楚盟。故曰:匱盟(匱乏也。)蔡侯許男不書乘楚車也。謂之失位(乘楚王車為左右則失位也。卿不書則稱人諸侯不書君臣之別)。
三年十二月晉侯使荀庚來聘。且尋盟(尋元年赤棘盟荀庚林父之子)衛侯使孫良夫來聘。且尋盟(尋宣七年盟)公問諸臧宣叔曰:中行伯之於晉也。其位在三(下卿)孫子之於衛也。位為上卿將誰先對曰:次國之上卿當大國之中中當其下下當其上大夫(降一等)小國之上卿當大國之下卿中當其上大夫下當其下大夫(降大國二等)上下如是古之制也。(古制公為大國侯伯為次國子男為小國)衛在晉不得為次國(春秋時以強弱為大小故衛雖侯爵猶為小國)晉為盟主其將先之(訃等則二人位敵以盟主故先晉)丙午盟晉丁未盟衛禮也。
五年十二月公會晉侯齊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邾子杞伯同盟於蟲牢(蟲牢鄭地陳留封丘縣北有桐牢)鄭服也。諸侯謀復會宋公使向為人辭以子靈之難(子靈圍龜也。宋公不欲會以新誅子靈為辭為明年侵宋)。
七年秋楚公子嬰齊帥師伐鄭公會晉侯齊侯宋公衛侯曹伯莒子邾子杞伯救鄭八月同盟於馬陵(傳馬陵衛地陽平元城縣東南有地名馬陵)尋蟲牢之盟。且莒服故也。(蟲牢盟在五年莒本屬齊齊服故莒從之)。
九年正月公會晉侯齊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莒子杞伯同盟於蒲(蒲衛地在長垣縣西南)為歸汶陽之田故諸侯貳於晉(歸田在前年)晉人懼會於蒲以尋馬陵之盟(馬陵盟在七年)季《文子》謂範《文子》曰:德則不競尋盟何為(競強也。)範《文子》曰:勤以撫之寬以待之堅彊以禦之明神以要之柔服而伐貳德之次也。是行也。將始會吳吳人不至。
十年五月公會晉侯齊侯宋公衛侯曹伯伐鄭(晉侯太子州蒲也。稱爵見其生代父居位失人子之禮)為晉立太子州蒲以為君故會諸侯伐鄭(生立子為君父不父子不子書晉侯其惡明)鄭子罕賂以襄鐘(子罕穆公子襄鐘鄭襄公之廟鍾)子然盟於脩澤子駟為質(子然子駟皆穆公子滎陽卷縣東有脩武亭)辛巳鄭伯歸。
十一年春公至自晉晉人以公為貳於楚故止公,公請受盟而後使歸(前年七月如晉吊至是乃得歸)。
三月晉侯使卻來聘己丑及卻盟(卻卻克從父兄弟)夏季《文子》如晉報聘。且蒞盟也。(卻《文子》交盟魯晉之君其意一也。故但書來盟舉重略輕)冬宋華元如楚遂如晉克合晉楚之成(為明年盟宋西門外張本)秦晉為成將會於令狐晉侯先至焉秦伯不肯涉河次於王城使史顆盟晉侯於河東(史顆秦大夫)晉卻盟秦伯於河西(就王城)範《文子》曰:是盟也。何益齊盟所以質信也。(齊一心質成也。)會所信之始也。始之不從其可質乎!秦伯歸而背晉成。
十二年五月晉士燮會楚公子罷許偃(二子楚大夫)癸亥盟於宋西門之外曰:凡晉楚無相加戎好惡同之同恤菑危備救凶患。若有害楚則晉伐之在晉楚亦如之交贄往來道路無壅(贄幣也。)謀其不協而討不庭(討背叛不來王庭者)有渝此盟明神殛之(殛誅也。)俾隊其師無克胙國(俾使也。隊失也。)鄭伯如晉聽成(聽猶受也。晉楚既成鄭往受命)會於澤成故也。(晉既與楚成合諸侯以申成好)。
冬楚公子罷如晉聘。且蒞盟(報卻至)十二月晉侯及楚公子罷盟於赤棘(赤棘晉地)。
十五年三月公會晉侯衛侯鄭伯曹伯宋世子成齊國佐邾人同盟於戚討曹成公也。(討其殺太子而自立其事在十三年)十六年春楚子自武城使公子成以汝陰之田求成於鄭(汝水之南近鄭地)鄭叛晉子駟從楚子盟於武城(為晉伐鄭起)。
秋公會晉侯齊侯衛侯宋華元邾人於沙隨(沙隨宋地梁國寧陵縣北有沙隨亭)不見公(不及鄢陵戰故不諱者恥輕於執止)公會尹子晉侯齊國佐邾人伐鄭(尹子王卿士子爵)。
十二月季孫行父晉卻盟於扈(晉許魯平故盟)。
十七年夏公會尹子單子晉侯齊侯宋公衛侯曹伯邾人同盟於柯陵(柯陵鄭西地)尋戚之盟也。
冬公會單子晉侯宋公衛侯曹伯齊人邾人伐鄭。
十八年十二月仲孫蔑會晉侯宋公衛侯邾子齊崔杼同盟於虛丁(虛丁地)謀救宋也。
襄公元年春仲孫蔑會晉欒宋華元衛寧殖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圍宋彭城。
二年七月仲孫蔑會晉荀宋華元衛孫林父曹人邾人於戚謀鄭故也。冬崔武子及滕薛小邾之大夫復會於戚知武子之言故也。(武子將在齊齊人懼帥小國而會之)遂城虎牢鄭人乃成三年四月公及晉侯盟於長樗(晉侯出其國都與公盟於外)孟獻子相公稽首(相儀也。稽首首至地)知武子曰:天子在而君辱稽首寡君懼矣。(稽首事天子之禮)孟獻子曰:以敝邑介在東表密邇仇讎(仇讎謂齊楚與晉爭)寡君將君是望敢不稽首(言獻子能固事盟主)晉為鄭服故。且欲修吳好(鄭服在前年)將合諸侯使士モ告於齊曰:寡君使モ以歲之不易不虞之不戒寡君願與一二兄弟相見(不易多難也。虞度也。戒備也。列國之君相謂兄弟)以謀不協請君臨之使モ乞盟齊侯欲勿許而難為不協乃盟於而彡外(與士モ盟而彡水名)。
六月公會單頃公及諸侯己未同盟於雞澤(單頃公王卿士)晉侯使荀會逆吳子於淮上吳子不至(道遠多難)楚子辛為令尹侵欲於小國陳成公使袁僑如會求成(患楚侵欲袁僑濤塗四世孫)晉侯使和組父告於諸侯(告陳服)秋叔孫豹及諸侯之大夫及陳袁僑盟陳請服也。(其君不來使大夫盟之匹敵之宜)。
五年夏仲孫蔑衛孫林父會吳於善道初吳子使壽越如晉(壽越大夫)辭不會於雞澤之故(三年會雞澤吳不至今來謝之)。且請聽諸侯之好(更請會)晉人將為之合諸侯使魯衛先會吳。且告會期(以其道遠故使魯衛先告期)二大夫皆受晉命而會吳九月盟於戚會吳。且命戍陳也。(公及其會而不書盟非公後會蓋不以盟告廟)穆叔以屬曾阝為不利使曾阝大夫聽命於會(曾阝近魯境故欲以為屬國既而與莒有忿魯不能救恐致譴責故復乞還之)。
七年十月衛孫《文子》來聘。且拜武子之言(緩報非貳之言)而尋孫桓子之盟(盟在成三年)公登亦登(禮登階臣後君一等)叔孫穆子相趨進曰:諸侯之會寡君未嘗後衛君(敵禮並登)今吾子不後寡君寡君未知所過吾子其少安(安徐也。)孫子無辭亦無悛容(悛改也。)穆叔曰:孫子必亡為臣而君過而不悛亡之本也。《詩》曰:退食自公委蛇委蛇(委蛇順貌詩召南言人臣自公門入私門無不順禮)謂從者也。(從順也。)衡而委蛇必折(衡橫也。橫不順道必毀折)。
八年五月季孫宿會晉侯鄭伯齊人宋人衛人邾人於邢丘(時公在晉晉悼難勞諸侯唯使大夫聽命故季孫在會而公先歸)以命朝聘之數使諸侯之大夫聽命鄭伯獻捷於會故親聽命(獻蔡捷也。)。
九年冬公會晉侯宋公衛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齊世子光伐鄭甲戌師於汜(眾軍還聚汜汜鄭地東汜)令於諸侯曰:修器備(兵器戰備)盛饣侯糧(饣侯乾食)歸老幼(示將久師)居疚於虎牢(諸侯己取鄭虎牢故使諸軍疾病息其中)肆眚圍鄭(肆緩也。眚過也。不書圍鄭逆服不成圍)鄭人恐乃行成(與晉成也。)中行獻子曰:遂圍之以待楚人之救也。而與之戰不然無成(獻子荀偃也。恐楚救鄭復屬之)知武子曰:許之盟而還師以敝楚人(敝罷也。)吾三分四軍(分四軍為三部)與諸侯之銳以逆來者(來者楚也。)於我未病楚不能矣。(晉各一動而楚三來。故曰:不能)猶愈於戰(勝聚戰)暴骨以逞不可以爭(言爭當以謀不可以暴骨)大勞未艾君子勞心小人勞力先王之制也。(艾息也。言當從勞心之勞)諸侯皆不欲戰乃許鄭成十二月同盟於戲鄭服也。(鄭服故言同)將盟鄭六卿公子騑(子駟)公子發(子國)公子嘉(子孔)公孫輒(子耳)公孫蠆公孫舍之(子展)及其大夫門子皆從鄭伯(門子卿之適子)晉士《莊子》為載書(《莊子》士弱載書盟書)曰:自今日既盟之後鄭國而不唯晉命是聽而或有異志者有如此盟(如違盟之罰)公子騑趨進曰:天禍鄭國使介居二大國之間(介猶間也。)大國不加德音而亂以要之(謂以兵亂之力強要鄭)使其鬼神不獲歆其禋祀其人民不獲享其土利夫婦辛苦墊隘無所底告(墊隘猶委頓底至也。)自今日既盟之後鄭國而不唯有禮與彊可以庇民者是從而敢有異志者亦如之(亦如此盟)荀偃曰:改載書(子駟亦以所言載於策故欲改之)公孫舍之曰:昭大神要言焉(要誓以告神)。若可改也。大國亦可叛也。知武子謂獻子曰:我實不德而要人以盟豈禮也。哉!非禮何以三部主盟姑盟而退修德息師而來終必獲鄭何必今日我之不德民將棄我豈唯鄭。若能休和遠人將至何恃於鄭乃盟而還(遂兩用載書)。
十二月楚子伐鄭(與晉成故)子駟將及楚平子孔子喬曰:與大國盟口血未乾而背之可乎!子駟子展曰:吾盟固云:唯彊是從今楚師至晉不我救則楚彊矣。盟誓之言豈敢背之。且要盟無質神弗臨也。(質主也。)所臨唯信信者言之瑞也。(瑞符也。)善之主也。是故臨之(神臨也。)明神不蠲要盟(蠲潔也。)背之可也。乃及楚平公子罷戎入盟同盟於中分(中分鄭城中裏名罷戎楚大夫)。
十年春公會晉侯宋公衛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齊世子光會吳於。且(吳子在。且晉以諸侯往會之。故曰:會吳吳不稱子從所稱也。。且楚地)會吳子壽夢也。(壽夢吳子乘)。
十一年四月公會晉侯宋公衛侯曹伯齊世子光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伐鄭鄭人懼乃行成秋七月同盟於亳範宣子曰:不慎必失諸侯(慎敬威儀謹辭令)諸侯道敝而無成能無貳乎!(數伐鄭皆罷於道路)乃盟載《書》曰:凡我同盟無年(積年毅而不分災)毋壅利(專山川之利)母保奸(藏罪人)母留慝(速去惡)救災患恤禍亂同好惡獎王室(獎助也。)或間茲命司慎司盟名山名川(二司天神)群臣群祀(群祀在祀典者)先王先公(先王諸侯之大祖宋祖帝乙鄭祖厲王之比也。先公始封君)七姓十二國之祖(七姓晉魯衛鄭曹滕姬姓邾小邾曹姓宋子姓齊姜姓莒己姓杞姒姓薛任姓實十三國言十二誤也。)明神殛之(殛誅也。)俾失其民隊命亡氏踣其國家(踣斃也。)。
九月諸侯悉師以復伐鄭諸侯之師觀兵於鄭東門鄭人使王子伯駢行成甲戌晉趙武入盟鄭伯冬十月丁亥鄭子展出盟晉侯(二盟不書不告)十二月戊寅會於蕭魚(經書秋史失之)庚辰赦鄭囚皆禮而歸之納斥候(不相備也。)禁侵掠。
十四年正月季孫宿叔老會晉士モ齊人宋人衛人鄭公孫蠆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杞人小邾人會吳於向(叔老聲伯子也。魯使二卿會晉敬事霸國晉人自是輕魯幣而益敬其使故叔老雖介亦列於會也。齊崔杼宋華閱衛北宮括在會惰慢不攝故貶稱人蓋欲以督率諸侯獎成霸功也。吳來在向諸侯會之。故曰:會吳向鄭地)為吳謀楚故也。(謀為吳伐楚)範宣子數吳之不德也。以退吳人(吳伐楚喪故以為不德數而遣之卒不為伐楚)將執戎子駒支(駒支戎子名)範宣子親數諸朝(行之所在亦設朝位)曰:來姜戎氏昔秦人迫逐乃祖吾離於瓜州(四嶽之後皆姜姓。又別為允姓久州地在今敦煌)乃祖吾離被苫蓋(蓋苫之別名)蓋荊棘以來歸我先君(蒙冒也。)我先君惠公有不腆之田(腆厚也。)與女剖分而食之(中分為剖)今諸侯之事我寡君不。若昔者蓋言語漏泄則職女之繇(職主也。)詰朝之事爾無與焉(詰朝明旦不使復得與會事)與將執女對曰:昔秦人負恃其眾貪於土地逐我諸戎惠公蠲其大德(蠲明也。)謂我諸戎是四嶽之裔胄也。(四嶽堯時方伯姜姓也。裔遠也。胄後也。)毋是翦棄(翦削也。)賜我南鄙之田狐所居豺狼所嗥我諸戎除翦其荊棘驅其狐豺狼以為先君不侵不叛之臣至於今不貳(不內侵亦不外叛)昔文公與秦伐鄭秦人竊與鄭盟而舍戍焉(在僖三十年。),於是乎!有ゾ之師(在僖三十三年)晉禦其上戎亢其下(亢猶當也。)秦師不復我諸戎實然譬如捕鹿晉人角之諸戎犄(犄其足也。)之與晉踣之(踣僵也。)戎何以不免自是以來晉之百役與我諸戎相繼於時(言給晉役不曠時)以從執政猶ゾ誌也。(意常如ゾ無中二也。)豈敢離今官之師旅無乃實有所闕以攜諸侯而罪我諸戎我諸戎飲食衣服不與華同贊幣不通言語不達何惡之能為不與於會亦無瞢焉(瞢悶也。)賦青蠅而退(青蠅詩小雅取其愷悌君子無信讒言)宣子辭焉(辭謝)使即事於會成愷悌也。(成愷悌不信讒言不書者戎為晉屬不得特達),於是子叔齊子為季武子介以會自是晉人輕魯幣而益敬其使(齊子叔老字也。言晉敬魯使經所以並書二卿)冬季孫宿會晉士モ宋華閱衛孫林父鄭公孫蠆莒人邾人於戚。
十五年春正月宋公使向戌來聘二月己亥及向戌盟於劉。
十六年三月公會晉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莒子邾人薛伯杞伯小邾子於溴梁(不書高厚逃歸故也。溴水出河內軹縣東南至溫入河)戍寅大夫盟(諸大夫本欲盟高厚高厚逃歸故遂自共盟雞澤會重序諸侯今此間無異事即上諸侯大夫可知)晉侯與諸侯宴於溫使諸大夫舞曰:歌詩必類(歌古詩當使各從義類)齊高厚之詩不類(齊有二心故)荀偃怒。且曰:諸侯有異志矣。使諸大夫盟高厚高厚逃歸(齊為大國高厚。若此知小國必當有從者),於是叔孫豹晉荀偃宋向戌衛寧殖鄭公孫蠆小邾之大夫盟曰:同討不庭(自曹以下大夫不書故傳舉小邾以包之)。
十九年春諸侯還自沂上盟於督楊曰:大毋侵小(督楊即祝柯也。)執邾悼公以其伐我故遂次於泗上疆我田(正邾魯之界也。泗水名)取邾田自氵郭水歸之於我。
十一月齊及晉平盟於大隧(大隧地名)故穆叔會範宣子於柯(齊晉平魯懼齊故為柯會以自固)穆叔見叔向賦載馳之四章(四章曰:控於大邦誰因誰極控引也。取其欲引大國以自救助)叔向曰:敢不承命(叔向度齊未肯以盟服故許救魯)穆叔歸曰:齊猶未也。不可以不懼乃城武城。
●卷二百四十七
○列國君·部盟會第二
襄公二十年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