冊府元龜/卷0578
元載為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誅死太常博士崔韶請謚曰:荒左司郎中韋孔景請下太常重議博士王炎改謚成縱二議交持故事不行爾後太常王彥威議曰:元載謚成則不得為縱縱則不得為成成縱並施美惡齊致考之常法實不通經夫蕭瑀謚貞詔命加褊事出恩制不可擬據依爾後崔韶以平厲謚楊炎以壯繆易伊慎此皆惑於貞褊混淆不可之文詳在駁議今明其說恐誤後來事寢不報。
王士貞為成德軍節度使卒以其子承宗不順不加謚太常博士馮宿以為懷柔之議不可遺其忠勞遂加之美謚。
李吉甫為宰相薨太常謚為恭懿博士尉遲汾請為敬度支郎中張仲方駁議曰:古者易名請謚禮之典也。處大位者取其巨節蔑諸細行垂範當代昭示後人然後書之垂於不朽善惡不可以誣故稱一字則至明矣。定褒貶是非之宜冺同異紛綸之論贈司徒吉甫稟氣全才乘時佐雒博涉多藝含章炳文燮贊陰陽經緯邦國惜乎!通敏資性便媚取容故載踐樞衡疊致臺袞大權在已沈謀罕成好惡犭旬情輕脫寡信諂淚在險遇便則流巧言如簧應機必發夫人臣之翼戴元後者端恪致治孜孜夙夜緝熙庶績平章百揆兵者凶器不可從我始及乎!伐罪則料敵以成功至使內有害輔臣之盜外有懷毒蠆之孽師徒暴野戎馬生郊皇上旰食宵衣公卿大夫。且慚。且恥農人不得在畝績婦不得在桑耗賦斂之常貲散帑廩之中積徵邊僥之備遏運免之勞僵屍流血胔骼成嶽毒痛之病號訴無辜剿絕群生迨今四載禍胎之兆實始其謀遺君父之憂而豈謂之先覺者乎!夫論大功者不可以妄取不可以枉致為資畫著體理不顯不競而豈妨令美當削平西蜀乃言語從侍之臣擒翦東吳則︳謨廊廟之輔較其功則有異言其力則不倫何舍其所重而錄其所輕收其所小而略其所大。且奢靡是嗜而曰:愛人以儉受授無守而曰:慎才以輔斥諫諍之士於外,豈不近之蔽聰也。舉忠烈之廟,豈不近之匿愛也。焉有蔽聰匿愛家範無制而垂法作程憲章百度乎!謹案謚法曰:敬者夙夜警戒敬以直內內而不肅何以刑外憲也。者刑也。法也。戴記曰:憲章文武。又發慮憲義以為敬恪終始載考歷位未嘗劾一法官讞一小獄及居重位以安和平易寬柔自處考其名與其行不類研其事與其道不侔一定之辭惟精惟審異日詳制貽諸史官請俟蔡寇將平天下無事然後都堂聚議亦未遲憲宗方用兵惡仲方深言其事怒甚貶為遂州司馬賜謚曰:忠於ν薨贈太子賓客太常博士王彥威議曰:於ν剛毅特立博遊文藝蘊開物成務之志為從橫倜儻之才刺湖州復南朝舊陂以溉人田由是舄鹵生稻梁歲時大化得丁壯之物籍者取什一代貧人租入故輕重以濟江南卑濕送終者無懸窆封樹之制高不可隱深則及泉土讒周棺水至露胔ν悉命以官地收瘞當時稱之為蘇州則繕完隄防疏鑿畎澮列樹以表道決水以溉田其為襄陽當吳少誠弄兵王師有征軍不乏見糧師未嘗退表克吳房朗山生得賊將遽以兵柄授之推誠於人有古將略然惜其不能善終如始奉初以還跋扈立名滿盈不戒則有司擬議之際安可不善善而惡惡哉!元洪刺郡以官事被謫中貴人銜命部領便道之徙所路出於漢ν遽命武士持刃捕ㄏ洪既就執王人徒歸。又不奉詔出師而西停於鄧軍聲甚雄人聽日駭夫師出以律其出不命時人不能識其指歸王者功成而作樂諸侯則否ν之反旆於蔡也。作文武順聖樂貞元禦㝢務求寵綏有司請編優詔莫逆事出一時之澤樂作諸侯之庭良可惜哉!然則如ν者是知樂之可作而不知禮之不可作者也。跡其馭眾為政之術蓋初以利興害去為己任而令行禁止其源出於法家者流文深意苛有犯無舍至有屋誅同命之慘然未嘗別白其罪以示顯戮人到於今而冤之洎乎!天姻下浹元侯入覲朝廷申婚姻之好復以宰相待之則。《文子》罪官輅而連起國獄縉紳之論浸益非之謹按謚法殺戮不辜曰:厲愎狠遂過曰:厲請謚為厲,或曰:太保繇文學政事而攵歷中外卒當登壇補袞之寄推於事任亦謂難能則易其名者宜兼舉美惡二字以正褒貶今特謚為厲或有未安愚以為不然夫類能而授聖王之勸勉議謚貴當有司之職分禮經言謚蓋節以一惠至於論訁巽之際要當美惡咸在細大無遺議平遁名則以優跡春秋議也。況援其功不足以補過挈其美不足以掩瑕其馭下也。任威少恩其事上也。失忠與敬謚之為厲不亦宜乎!敕賜謚曰:思而尚書右丞相張正甫封敕疏奏不答留中不下然賜謚敕封在都省亦不下至明年張正甫改為同州刺史所封敕取中書門下處分宰相令都省收管竟不施行太常博士王彥威。又上表云:聞古之聖王立謚法之意所以彰善惡垂勸戒使一字之褒寵逾紱冕之錫片言之貶辱過市朝之刑此邦家之禮典而陛下勸懲之大柄也。伏以故太子賓客致仕於ν頃擁節旄恣行暴虐人神所怒法令不容擅舉全師僭作王樂侵辱中使擒止制囚殺戮不辜誅求無度故以定謚為厲今陛下不忍改賜曰:思誠為聖慈實害聖政伏以陛下自臨宸極懋建大中聞善。若驚從諫不倦況當統天立極之始所謂執法慎名之時一垂恩光盡望僥亻幸。且如ν之不法不道而陛下不忍焉臣恐將來不逞之徒不法不道必有如ν者眾矣。此其謚也。則。又引ν為例則陛下何以處之是恩發於前而弊生於後矣。又臣此見長藩鎮服大僚者率多驕淫不道誅求自封貨足以藩身威足以鉗口而法吏顧望自愛,或不能度糾天刑生前網已漏鯨沒後賜而就木。若以李吉甫近常謚引之則吉甫之相也。豈犯上殺人乎!以ν況之恐非倫比如,或以ν嘗入錢助國改過求覲兩使蕃國可以贖論夫傷財而害人剝下以奉上進家財以求幸尤不可長焉自兩河宿兵垂七十年王師訁惠征瘡疾不絕其後張茂昭以易定來程權以滄景來故國家高爵以勸或臣申恩以來者而襄陽名鎮也。於ν文吏也。居肘腋之下有崛強之名錫之姻親始修覲禮,豈可持此況彼而以朝覲為功乎!若然者則ν雖有遊夏文學龔黃政令班超之絕漢匪躬卜式之持錢助國終恐不足以彌縫惡跡降減罪名伏惟陛下以至聖至明之姿用無偏無頗之道恩繇義斷政以禮成使褒貶道存僥亻幸路絕則天下幸甚右補闕高錢上疏曰:夫謚者所以懲惡勸善激濁揚清使忠臣義士知勸亂臣賊子畏罪忠臣義士雖受屈於生前死獲美名亂臣賊子雖竊位於當時沒加惡謚者所以懲暴戾垂沮勸孔子修春秋亂臣賊子懼蓋為此也。垂範如此尚不能救況。又隳其典法乎!臣風聞此事是徐泗節度使李愬奏謁李愬勛臣節將陛下寵其勛勞賜其爵祿車服第宅則可。若亂朝廷典法將何以沮勸仲尼曰:惟名與器不以假人名器君子所司也。若以假人是與之政也。政亡則國家從之矣。於ν頃鎮襄漢殺戮不辜恣行凶暴移軍襄鄧迫脅朝廷擅留逐臣邀遮天使當先帝嗣位之始貴安反側以靖四方幸免鈇鉞之誅得全腰領而斃誠宜謚為繆厲以沮凶邪豈特加美名以惠奸惡如此則是於ν生為奸臣死獲美謚竊恐天下有識之士以為聖朝無人有此倒置伏請速追前詔卻依太常謚為厲使典法無虧國章不紊。
杜佑卒贈太傅太常博士柳應規謚忠簡太嘗博士尉遲汾。又議曰:佑之寬容得眾全和葆光不病於物類其能考終得不為寬容乎!和好不爭自卑上而極重任一心於理以惠物潔行廉正人無尤怨得不為一德不懈乎!請謚為安簡。
範希朝卒贈太師太常博士馮定請謚忠武禮部員外郎王源中駁請下太常重定太常請如前謚忠武王源中重駁博士王塾改謚宣。
馬暢卒贈工部尚書太常博士林寶議謚曰:敬工部郎中崔備駁議曰:謹按謚法敬字之義與馬暢始終名跡不同考行之義尚乖易名之典未正事須再牒禮院請重議者。且以暢墳土猶濕物議尚存皆可徵言盡堪覆視在春秋隱惡之義可也。加史冊虛美之命難乎!況尚書責實當究是非易名宜存褒貶夫國之禮法懸在不刊而文士多病於愧詞史臣或許其使傳舊章既失後代何觀雖以禮之愛久無而亂名之責豈絕幸稽前士用示後人其馬暢所謚為敬請更參議尚書兵部員外郎韋奕駁曰:太常考馬暢之行舉夙夜就事廉方徑正之敬以易其名異乎!無所茍於言也。比建中興元間暢以父有征討之勛推恩而授爵位父薨家富於財以酒色自娛貞元中嘗傾產交中官因獻田宅以求幸德宗薄其人而終不信用生前與孤侄寡嫂分居競財醜聲聞於時歿後使孽子孀妻披奸抉私公言盈於庭此皆章著於視聽者可以謚為敬乎!議者云:先司徒之籌畫而暢揣摩者策而遺焉暢參計於閨庭之內茍所言屢中而不可隱當指明其效實而書之俾行道者無所惑不。然則莊武公之才略光於典策矣。而乃飾虛辭以攘其善為子請謚得非繆濫之甚耶。又稱名儒端士皆從之遊未知孰為其田蘇邪孟軻云:尹公他端人也。其取友必端矣。夫與端士而遊乎!暢之門況謚法夙夜就事者以其績用已犯非謂其曠日引月以至乎!終身也。廉方徑正則暢處已行事未嘗造次而踐其途焉何以謚為敬乎!大凡言功伐議德行尊其跡亦以觀善貶其名有以懲惡固非庸者事也。如暢之輩烏足以黷典法哉!若有司以有為而為之則宜乎!貶之例也。請下太常重定其謚博士崔韶改謚曰:縱議曰:馬暢承藉故業歷居通顯家富於財以奢縱自處不能撫安嫂侄使之離拆其干進也。赴利如轉圜其居家也。操下如束濕故時論鄙之謹案國史宇文士及居家侈縱謚為縱暢之行已同於士及請以縱為謚蔣清為東都采訪判官死祿山之難太和三年考功奏請謚曰:初安祿山反清為留守李忄登從事與忄登盧奕俱死以秩卑當時未行謚典至是其外孫吏部郎中王高上聞故追謚焉。
房式卒左散騎常侍博士陸亙請謚曰:傾吏部郎中韋乾度駁曰:詳觀貞元之末西蜀之事逆豎劉辟構難之初凶邪葉謀嗛敫嘯相聚年深事遠十不記一然而鬼磊不平鋒刺[C260]深者藏在骨髓請舉其梗一二焉式自忠州刺史故太師奏授劍南西川度支副使後兼御史中丞。又部符蜀州是時貞元十八年也。式因晝日昏睡如醉經宿乃寤詳其左右僮仆不知其所從來後逾年卻復此職會故使太師薨歿劉辟潛扇逆謀禍亂始胎式遂亻幸奸人之意為譎怪之語謂辟曰:乃者蜀州昏病之中見公為上相盧文。若為侍郎儀衛甚盛富貴極矣。他日無相忘賊聞大喜而蒲軍縣自以為神授非人力也。賊每接賓客肆談論撫群邪申號令也。未嘗不以是為先深自以為祥兆也,豈不因式作異言鼓妖孽惑亂平人堅壯凶險不然何區區之蜀璅璅之寇王師討伐經費萬計崎嶇阻留年乃拔何哉!蓋以式深為浹洽之辭激切へ固不然何盤柢固根之甚也。故使太師永貞元年八月薨其時乾度任殿中侍御史前使支度判官劉辟日攝行軍司馬節度留後九月初乾度被逐攝簡州刺史名雖守郡其實囚之明年四月追回勒攝成都縣令其時辟授西川節度詔命初下東川之圍未解乃召募亡命兼收管內鎮兵張皇虛聲熒惑郡縣發兵七千馬畜三萬號為十五萬人轉牒以來縣道郵次酒肉畢具芻茭無匿署牒首曰:辟副曰:式參謀曰:符令下之日妖氛坌興下愚沸騰貪冒奸賞奔走叛命肩摩轂擊爭死恐後當此之時邛蜀震驚田野廢業竄伏山谷邑居人吏分散道路如此之事非得之於人皆親所聞睹時賊圍逼梓州。又王師諸軍稍稍既至猖狂凶寇不復張矣。然嘗察式之為人柔而善佞不顧不義不然何劉辟文。若喬規符載皆咨諏執禮拳拳以事之以斯而言可以知其所止矣。伏以聖上法維天之度崇納汙之德雖泫澤滂流鼓蕩昭洗易名之典在正根源茍非其人不可加美如式西蜀之事大節已虧缺矣。何面目以求謚焉傾之為謚頗乖前狀請下太常專議太常博士李虞等重議曰:式之在西蜀也。入人耳目其事熟矣。固非愛之者所能粉飾而文其論惡之者所能披抉而裝其說蜀之此時雖女子小人亦知凶辟斷頭之不日然為其用者乃救死於頸語其無勇烈之心斯可矣,豈可盡披其附麗之名乎!如式之於劉辟既不能死可謂求生害仁者也。而駁議曰:大節已虧無乃過言歟何從聞之辟之走西山也。召所疑畏者十數輩於庭將盡殺之然後去而式在其間賴蒼黃之際辟黨有護持者僅免於難推鄉之論則不當如是明矣。然居此時有將見危授命之義殺身成仁之道詰之者稱式無愧色愚不信也。如是則式之去希烈也。理河南也。產宣城也。何以無忠敬之目歟愚論之曰:式也。不疾任求之目不閉吉邑之口其罪也。無王浩棄家之心無譙玄受毒之志其罪也。如辟之反天子棄墳墓乃日顧式說一夢以結其心署一牒以張其勢豈其然乎!夫人臣不幸罹,於是惟死而已矣。然孟子曰:生吾所欲也。矧自軻已下哉!使死之易則王諒李業虞悝鴻信不足貴也。意者將不可以必死望人乎!始以不死罪之以懷生貶之是異論也。夫謚者易其名者也。夫子曰:名以出信不曰:名之必可言也。名不正則言不順以至於刑罰不中正謂此耳夫豈容易哉!語曰:於其所不知蓋闕如也。恍惚之夢駁議之外無言者懼非所以昭示後世也。臯陶謨曰:五刑五用哉!言用刑必當其罪也。刑其支體於一時猶須當其罪矧刑其行義揭之於千萬年歟康誥曰:敬明乃罰請依前謚為傾。
伊慎卒贈太子太保太常博士崔韶請謚壯繆吏部尚書韓臯駁議不報。
崔從為淮南節度使卒從少以貞晦恭謹自處不交權利忠厚方嚴為正人宿儒所推階品合立門戟終不之請四為方鎮無聲妓之娛太常定謚曰:貞令狐楚為興元節度使薨將死戒諸子曰:吾生何益於人無請謚號無受軍府贈葬以布車一乘無或加飾無用鼓吹及終將葬嗣子請奉行遺言詔曰:生為名臣歿有理命終始之分可謂兩全然以鹵簿哀榮之末節難違往意誄謚國家之大典須守彜章鹵簿宜停易名須準舊例太常謚曰:文。
李愬元和中平吳元濟有功及卒博士元從質謚曰:武尚書省議以其謚與父西平王晟同宜改之從質云:愬無他行以功定謚不可改也。問難數四竟不能駁其議今之定謚則不然也。唯顧其勢望恐為子孫之嫌歸於茍。且故會昌朝陳商曾為禮部侍郎貽博士。《書》曰:古者太常博士職以公卿諸侯大夫死第其所行舉而褒貶焉使世世以一二字觀其道與不道拘言為文武忠孝所以失褒也。執己見為繆荒赧醜所以失貶也。二柄之失博士不得職往者不得享為政者不得道夫執己見拘言是有上中下貿其一二字視糸昏金之重輕以糸昏金重輕貽後之龐微偷忠盜貞罔世間人為盡善加於行路皆博士忍其過而阿其時也。夫天下人望執事以為質正然未見有執事能針其膏盲之病者。若當貶而褒當褒而貶是猶錄跖殺夷經綽混淆者也。褒而褒之貶而貶之經紀既著善惡懸白勸大而用微所以使後代力行不易如日月山河江海草木四支七竅以統而治自從其教也。於戲博士職蓋不細願出意念慮焉宋申錫官至宰相為鄭註構誣貶開州司馬會昌中報復官爵追謚曰:穆。
白居易為太子太傅以刑部尚書致仕卒大中三年十二月中書侍郎平章事白敏中表請謚從之太常謚曰:文(又云:大中十三年宰臣白敏中表請謚曰:臣頃自布衣爰及仕進飽僧孺之惠義師居易之文章斯人之亡各已數載屬先帝憂勤之際贈典未行遇陛下聖明之初謚法宜頒其將行業以傳冊書從之居易謚曰:文僧孺謚曰:簡)。
後唐朱漢賓太子少保致仕卒贈太子少傅至晉天福二年太常博士林弼議謚曰:漢賓常恃倜儻不習產隅遏鄴都奸卒之訛言時銷叛亂卻華師親隨之浮議俗致安康開國承家忠貞保義而。又散已俸而代逋欠辟荒榛而種⿰民有襦之謠野無萑蒲之患安民禁暴威惠兼行而。又知進退存亡之理得善始令終之名亦所為知幾其神也。謚法忠道不撓保節揚名曰:貞愛民好學寬裕慈仁曰:惠請謚貞惠可之。
安元信為昭義軍節度澤潞等州觀察處置等使卒贈太師太常博士賈緯議謚曰:叨居禮職式考儒經德雖以百行相成謚乃取一善為定公經邦緯俗積行累功宜立扌名用彰殊號按謚法事君盡節曰:忠體和居中曰:懿。《左傳》曰:公家之事知無不為忠也。春秋正義曰:保已精粹立行純厚懿也。公抑揚事任周旋盛明嘗險阻艱難秉溫良恭儉或宣風千里有負繈之民或布政百城致隨軒之雨道光群後功著歷朝凡士大夫嘆開幕之芙蕖久謝無賢不肖感成蹊之桃李空存煥彼緹緗豐諸碑版令被實錄非讓古人事君既有忠規為臣足以禦眾復彰懿行從政備焉前代所高斯謚為當今請謚曰:忠懿從之。
錢元瓘為天下兵馬都元帥吳越國王天福八年所司議謚曰:莊穆王奉敕改謚曰:文穆王。
漢高從誨為荊南節度使南平王乾祐二年卒敕宜令太常定謚故事臣下請謚即故吏陳行狀上考功覆奏下乃議謚今降敕新例也。
周劉詞為永興軍節度使薨贈中書令謚曰:忠惠詞發身軍校亟歷戎事嘗以忠勇自負洎領藩鎮能靖恭為理無苛政及民謚曰:忠惠議者韙之。
○掌禮部·希旨夫禮者所以定親疏決嫌疑別同異明是非也。故三代而下哲之主曷嘗不講求文質稽考遺墜著為大法垂之方來者乎!然而大臣矢謨攸司奏議當執折衷之論用成經久之規乃有回邪其心險訁皮其行以揣摩為己任以附麗為身謀忘典冊之格言縱詭隨之臆說卒使舊章斯亂大政攸ル聿興相鼠之刺終起白圭之詠貽誚千古守官者得不鑒之哉!
夏父弗忌魯大夫也。文公三年有事於太廟躋僖公逆祀也。(僖是閔兄不得為父子嘗為臣位應在下令居閔上故舊曰:逆祀),於是弗忌為宗伯(宗伯掌宗廟昭穆之禮)尊僖公。且明見曰:吾見新鬼大故鬼小(新鬼僖公既為兄死時年。又長故鬼閔公死年少弗忌明言其見)先大後小順也。躋聖賢明也。(人以僖公為聖賢)明順理也。君子以為失禮禮無不順祀國之大事也。而逆之可謂禮乎!子雖齊聖不先父食久矣。(齊肅也。臣繼君猶子繼父)故禹不先鯀湯不先契(鯀禹父契湯十三世祖)文武不先不(不後稷子)宋祖帝乙鄭祖厲王猶上祖也。(帝乙微子父厲王桓公父二國不以帝乙厲王不肖而猶尚之)是以魯頌曰:春秋匪懈享祀不忒皇皇后帝皇祖後稷(忒差也。皇皇美也。後帝天也。云:頌僖公郊祭上天配以後稷)君子曰:禮謂其後稷親而先帝也。(先稱帝也。)。《詩》曰:問我諸姑遂及伯姊(衛女思歸而不得故願致問於姑姊)君子曰:禮謂其姊親而先姑也。(僖公文公父夏父弗忌欲阿時君先其所親故傳以此二詩深責其意)。
漢霍光為大將軍昭帝初光緣武帝雅意以李夫人配食(緣因也。雅意素舊之意)追上尊號曰:孝武皇后。
晉暢為博士太尉賈充薨下禮官議充謚博士秦秀議謚曰:荒武帝不納暢希旨建議謚曰:武帝乃從之。
宋徐爰為將作大匠便辟善柔能得人主微旨頗涉書傳尤悉朝儀文帝元嘉初便入侍左右預茲顧問既長於附會。又飾以典文故為帝所任遇大明世委寄尤重朝廷大禮儀非爰議不行雖復當時碩學所解過人者既不敢立異議所言亦不見用孝武殷淑儀卒既追進貴妃謚曰:宣。又諷有司創立新廟爰之議宣貴妃既加殊命禮絕五宮考之古典顯有成據梁劉勰為南康王記室兼東宮通事舍人時七廟饗薦已用蔬果而二郊農社猶用犧牲勰乃表言二郊宜與七廟同改詔付尚書議依勰所陳遷步兵校尉兼舍人如故。
唐許敬宗為太子賓客高宗永徽初議者以貞觀禮未盡詔長孫無忌與杜正倫李義府及敬宗等重加緝定至顯慶三年奏上之時敬宗義府用事其所損益多涉希旨行用已後學者紛議以為不及貞觀。
祝欽明為國子祭酒中宗景龍三年十一月將南郊欽明希旨上言皇后亦當助祭遂建議曰:謹按。《周禮》天神曰:祀地祗曰:祭宗廟曰:享大宗伯職曰:祀大神祭大祗享大鬼理其大禮。若王有故則攝而薦徹豆籩。又追師職掌王後之首服以待祭祀。又內司服職掌王後之六服凡祭祀供後之衣服。又九嬪大祭祀後祼獻則贊贊瑤爵亦如之據此諸文即知皇后合助皇帝祀天神祭地祗明矣。故鄭玄註司服云:闕狄皇后助王祭群小祀之服。然則小祀尚助王祭中大推理可知闕狄之上猶有兩服第一禕衣第二搖狄第三闕狄此三狄皆助祭之服闕狄既助祭小祀即知搖狄助祭中祀禕衣助祭大祀鄭舉一隅故不委說唯祭宗廟。《周禮》王有兩服先王袞冕先公冕鄭玄因此以後助祭宗廟亦分兩服云:禕衣助祭先王搖狄助祭先公不言助祭天地社稷自宜三隅而反。又春秋外傳云:禘郊之事天子親射其牛王後親舂其粢故代婦職但云:詔皇后之禮事不言主宗廟也。若專主祭廟者則內宗外宗職皆言掌宗廟祭祀此皆禮文分明不合疑惑舊說以天子父天母地兄日姊月所以祀天於南郊祭地於北郊朝日於東門之外夕月於西門之外以昭事神訓人事君必躬親以禮之有故然後使攝此其義也。又禮記祭統曰:夫婦親之所以備內外之官也。官備則具備。又哀公問孔子曰:冕而親迎不亦重乎!孔子愀然作色而對曰:合二姓之好以繼先聖之後以為天地宗廟社稷之主君何謂已重焉。又。《漢書》郊祀志云:天地合祭先祖配天先妣配地天地合精夫婦合判祭天南郊則以配一體之誼也。據此諸文則知皇后合助祭儀註同進帝意頗以為疑召禮官親問焉太常博士唐紹蔣欽緒對曰:皇后南郊助祭於禮不合帝問曰:據何禮文不合欽緒對曰:欽明所奏執是祭宗廟禮非祭天地禮。又鄭玄王後六服最上禕衣從祭先王無祭天地之服欽明。又進對曰:此實鄭玄大錯誤不可依也。帝命宰臣等取兩家狀對定奏聞欽緒遂議曰:。《周禮》凡言祀祭享三者皆祭之雅名本無定議何以明之案。《周禮》典瑞職云:兩珪有邸以祀地則祭地亦稱祀也。又司几筵設祀先王之祚席則祭宗廟亦稱祀也。又內宗職云:掌宗廟之祭祀此。又非獨天地稱祭祀也。又按禮記云:惟聖為能享帝此則祀天亦稱享也。又按孝經云:春秋祭祀以時思之即宗廟亦言祭祀也。經典此文不可備數據此則欽明所執天曰:祀地曰:祭宗廟曰:享未得為定明矣。又。《周禮》凡言大祭祀者祭天地宗廟之總名非獨天地之為大祭也。何以明之按郁人職云:大祭祀與量人受舉之卒爵按屍與皆宗廟之事則宗廟亦稱大祭祀。又欽明狀引九嬪職凡大祭祀後祼獻則贊瑤爵據祭天無祼獻亦無瑤爵此宗廟稱大祭祀之明文欽明所言大祭祀即為祭天地未得為定明矣。又。《周禮》大宗伯職云:凡大祭祀王後有故不與則攝而薦豆籩徹欽明唯執此文以為王後有祭天地之禮欽緒等據此文乃是王後薦宗廟之禮非祭天地之事何以明之按此文凡祀大神祭大祇享大鬼師執事而卜日宿視滌濯氵位玉鬯省牲鑊奉玉制大號理其大禮詔相王之大禮。若王不與祭祀則攝位此皆宗廟之事故通言大神大祇之祭也。下文云:凡大祭祀王後不與則攝而薦豆籩徹此一凡直是王後祭宗廟之事故惟言大祭祀也。若云:王後合助祭天不應重起凡大祭祀之文也。為嫌王後有祭天地之疑故重起後凡以別之耳王祭宗廟自是大祭祀何故上凡相天王之禮以混下凡王後祭宗廟之文此是本經科明白。又按。《周禮》外宗掌宗廟之祭祀佐王後薦玉豆凡後獻亦如之王後有故不與則宗伯攝而薦豆籩徹外宗贊之內宗外宗所掌皆佐王後宗廟之薦本無祭天地之禮但天地尚質宗廟尚文玉豆宗廟器物非祭天所設請問欽明。若王後助祭天地在。《周禮》使何人贊佐。若宗伯攝後薦豆祭天。又合何人贊佐並請明徵禮文即知攝薦是宗廟之禮明矣。按。《周禮》司服云:王祀昊天上帝則服大裘而冕享先王則袞冕內司服掌王後祭服無王後祭天地之服案三禮義宗明王後六服謂禕衣搖翟闕翟鞠衣展衣衤彖衣也。衤韋衣從王祭先王則服之搖翟祀先公及享諸侯則服之鞠衣以求桑則服之展衣以禮見王及見賓客則服之礻彖衣燕居則服之王後無助祭於天地之服但自先王已下及三禮義宗明王夫人之服云:後不助祭天地五嶽故無助祭天地四望之服按此則王後無祭天地之服明矣。又三禮義宗明王後五輅謂重翟厭翟安車翟車輦車也。重翟者後從王祭先王所乘也。厭翟者後從王享諸侯所乘也。安車者後宮中見於王所乘也。翟車者後親桑之所乘也。輦車者後遊宴之所乘也。按此則王後無祭天之車明矣。禮記郊特牲義贊云:祭天地無祼鄭玄註云:唯人道宗廟有祼天地大神至尊不祼圓丘之祭與宗廟祫同朝踐王爵泛齊以獻是一獻按此後無祭天之事大宗伯次酌醴齊以獻是二獻按此則祭圓丘大宗伯次王為獻非攝王後之事欽明等所執王後有故不預則宗伯攝薦豆籩是攝王後宗廟之薦非攝天地之祀明矣。欽明建議引禮記祭統曰:夫祭也。者必夫婦親之按此是王與後祭宗廟之禮非關祀天之義按漢魏晉宋後魏周陳隋等歷代史皇后無助祭之事。又高祖神堯皇帝太宗文武聖皇帝南郊祀天無皇后祭處高宗天皇大帝永徽二年十一月辛酉親有事於南郊。又總章元年十二月丁卯親拜南郊亦無皇后助祭之禮。又按大唐禮亦無皇后南郊助祭之禮欽緒等幸忝禮官親承聖問竭盡聞見不敢依隨伏以主上稽古誌遵舊典所議助祭實無明文。若以王者制禮自我作古在明主聖斷非臣下敢言國子司業褚無量。又議曰:夫郊祀者明王之盛事國家之大禮行其禮者不可以臆斷不可以情求皆上順天心下符人事欽。若稽古率由舊章然後可以交神明可以膺福佑然禮文雖眾莫如。《周禮》、《周禮》者周公致太平之書先聖極由衷之典法天地而敷教化辨方土而教人倫其義可以幽贊神明其文可以經緯邦國備物致用其可忽乎!至如冬祀圓丘祭中最大皇后內主禮位甚尊。若今郊天助祭當具著禮典今遍檢周官無此儀制蓋由祭天南郊不以地配唯將始祖為主不以祖妣配天故唯皇帝親得行其禮皇后不合預也。謹按大宗伯職云:若王祭祀不與則攝位註云:王有故代行其祭事下文凡大祭祀王後不與則攝而薦豆籩徹。若皇后合助祭承此下節當云:後。若不與祭祀則攝而薦豆籩徹於文上更起凡明是別生餘事矣。是則上異則別起凡凡者生上起下之名不專系於本職。《周禮》一部之內此例極多備在文中不可具錄。又王後助祭親薦豆籩而不親徹按九嬪云:凡祭祀贊後薦徹豆籩皇后進之而不徹者為宗廟祭則宗伯親徹不別使人。又按外宗掌宗廟之祭祀王後不與則贊宗伯此之一文與上文相證何以明之按外宗唯掌宗廟祭不掌郊天足明此文是宗廟祭也。又按王後行事總在內職中簡其職文唯云:大祭祀後祼獻則贊瑤爵亦如之鄭註謂祭宗廟也。註所以知者以文云:祼獻祭祀無祼以得知。又祭天之器則用陶匏亦無瑤爵註以此知是宗廟也。又內司服掌王後六服無祭天之服而巾車職掌王之五輅亦無後祭天之輅祭天七獻無後亞獻以此諸文參之故知後之不合助祭天也。唯。《漢書》郊祀志則有天地合祭皇后預享之事此則西漢末代彊臣擅朝悖亂彜倫黷神諂祭不經之典事涉誣神故。《易傳》曰:誣神者殃及三代秦誓曰:正稽古立功事可以永年天之大律斯史策之良戒,豈可不知今南郊禮儀事不稽古忝守經術不敢緘默請詢碩儒俯考典臺之故事行圓丘之正義使聖朝葉昭曠之途天下知文物之盛,豈不幸甚時定儀註官尚書左僕射韋巨源。又希皇后旨葉同欽明之議奏言皇后合助祭請依欽明議為定帝納其言竟以皇后為亞獻大臣李嶠等女為齊娘執籩豆焉欽明。又以安樂公主獨任權勢欲請公主為終獻遂引南郊儀註謁者引終獻以為女相唐紹及蔣欽緒與之固爭欽明止遂以尚書左僕射韋巨源為終獻。
王少習禮學博求祠祭儀註以幹時開元末為太常博士侍御史充祠祭使專以祀事希亻幸其祭祀之制或焚紙錢禳祈福祐近於巫者以是稍承恩遇肅宗即位累遷太常卿亦以祀事見寵。
○掌禮部·繆妄
夫學不足以待問智不足以體遠罔識損益之理靡達弛張之訓亦何足以議乎!禮經之制作矣。中代而下去聖逾遠師資出於淺近討論乖於通博以致參掌厥事或非其人草創之初罔克稽古違失經旨貽儒先之誚紛錯儀範著史氏之譏斯亦出於獨見因其失傳浸以成非罔之能正其或乘其繆誤恣乎!封執黷祭違禮犭旬情失度垂之後世良可惡哉!
漢武帝元鼎中令諸儒習射牛草封禪儀數年至。且行而群儒既以不能辨明封禪事。又拘於詩書古文而不敢騁帝為封祠器視群儒(視讀曰示)群儒,或曰:不與古同徐偃。又曰:太常諸生行禮不如魯善(徐偃博士姓名)周霸屬圖封事(屬音之欲切會也。會諸儒圖封事也。周霸人姓名),於是帝黜偃霸而盡罷諸儒弗用。
魏文帝黃初二年正月乙亥祀朝日於東門之外違禮二分之義(禮春分祀朝日於東秋分祀夕月於西今正月非其時也。)。
明帝景初元年六月有司奏武皇帝撥亂反正為太祖樂用武始之舞文皇帝應天受命為高祖用咸熙之舞帝創作興治為烈祖樂用章武之舞三祖之廟萬世不毀其餘四廟親盡叠毀如周後稷文武廟祧之制(孫盛曰:夫謚以表行廟以存容皆於既沒然後著焉所以原始要終以示百世也。未有當年遂制祖宗未終而預自尊顯昔華樂以厚葬致譏周人以豫凶違禮魏之群司,於是乎!失正)。
蜀後主景耀六年詔為丞相諸葛亮立廟於沔陽先是亮初亡所在各求為立廟朝議以禮秩不聽百姓遂因時節私祭之於道陌上言者,或以為可聽立廟於成都者後主不從步兵校尉習隆中書郎向充等共上表以為因宜近墓立之於沔陽聽親屬以時祀祭凡其臣故吏欲奉祀者皆限至廟斷其私祀以崇正禮,於是始從之(何承天曰:。《周禮》凡有功者祭於大蒸故後代尊之以元勛配享充等曾不是正後主。又從之並非禮也。)。
晉元帝大興元年立南郊於已地非禮所有就陽位之義也。(南出道狹未議開闢遂於東南已地創立丘壇)。
四年四月始有司奏應報賽宗廟山川詔曰:祈廟云:賽非奉尊下辭吾意有疑以為舊山川有許報故兩賽非大事不應告廟臣子無要君之道黷祭稱賽於禮有違。
成帝咸康二年臨軒遣使兼太保領軍將軍諸葛恢兼太尉護軍將軍孔愉六禮備物拜皇后杜氏即日入宮帝御太極殿群臣畢賀非禮也。(禮娶婦之家三日不舉樂而群臣賀為失禮)。
宋孝武末公除後晉安王子勛侍讀博士諮將作大匠徐爰宜習業與不爰曰:居喪禮習業何嫌少始安王子真博士。又諮爰曰:小功廢業三年喪何容讀書其專斷乖謬皆此類。
明帝時廷尉虞和議社稷合為一神散騎常侍王琨按舊糾駁時和深被親寵朝廷嘆琨強正。
唐德宗貞元九年十二月葬故太師李晟帝御南望春門臨送之。又令中人宣詔於柩車文武常參官哭拜於路太常卿裴郁草儀誤引令中書隔品致敬之文乃請宰相及二品以上者哭而不拜送葬不拜禮官失也。
穆宗元和十五年正月即位六月敕宗廟之禮嚴肅居先薦告之詞精審為切方將附安可九室皆同既已祧遷豈宜四昭咸在宗正少卿李子鴻實司祀事誤進祝文罪有根源理難降減宜停見任博士既失於詳定御史。又曠其監臨。若不薄懲恐乖至敬王彥威宜罰兩月俸料削一階崔鄲宜罰一季俸削兩階其後禮合變文事宜中節者太常博士不得更稱舊制致有差殊故事將有禮先告於太極殿然後奉神主赴太廟侍中於廟庭跪奏入室曰:以今吉辰某皇帝神主謁遂奉神主詣第七室饗而不再告饗畢於第九室設安神之幕而舀之。然則告於太極殿不再告於太廟以孫於祖尊不得申也。是時憲宗神主升宰臣不詳舊典今有司再告禮於太極殿禮官執議不聽適屬宗正寺進祝板誤以憲宗尊號為睿宗御史士職當省察不知其誤宰臣兼怒之遂下詔削罰而變其舊禮時甚非之。
長慶元年正月辛丑郊社禮畢大赦天下宣赦畢宰臣率百寮稱賀於樓前仗退帝朝太后於興慶宮先是南郊禮畢不設禦榻帝立受群臣稱賀及禦樓仗退百寮復不賀於興慶宮舉大典而有二闕皆有司之過也。
文宗太和五年六月貶權知太常博士權安為河南府兵曹參軍安狂險以朋附得官好持論而無依據以博士定故宰相韋處厚謚議逞私憾誣枉不實朝論雜然非之故有是命。
後唐明宗天成四年五月中書奏先據太常寺定少帝謚昭宣光烈孝皇帝廟號景宗伏以本朝基構垂三百年昭宗以中否東遷少帝以沈冤晏駕始封侯於偽室新立廟於聖朝追奕世之尊雪當時之恥先皇帝初定中原之後昭宗少帝尋合一時入廟所司不舉遂成闕禮既暌昭穆難會蒸嘗太廟有合食之儀外邑無登歌之奏生曾為帝享乃成祧既號景宗合入太廟如不入廟難以言宗須葉徽章免貽群議於理而論祧以遠廟安少帝神主於太廟即昭穆序而宗祀正今或。且居別廟即欲不言景宗只云:昭宣光烈孝皇帝兼冊文內有基字是玄宗廟諱尋常泛行詔敕皆不回避少帝是繼世之孫冊文內不欲斥列聖之諱今改基為宗字敕皆可之論者以為追尊之廟謚不稱宗於禮得矣。至如雲:生曾為帝享乃承祧即子孫纘嗣以宗祧為本明矣。下文復云:祧一遠廟安少帝於太廟則祧之一字義有兩說乎!時人多謂祧字為祧去之祧禮則不然按祭法云:遠廟為祧有二祧鄭玄解祧者超也。謂超然上去之意孔穎達正義云:遠廟為祧五世而遷之主藏於祧廟去祧為壇去壇為墠所謂遠廟者即始祖之廟也。五世之後合遷之例以其有德百世不遷故謂之二祧文王武王是也。高祖太宗是也。祧與遷異義在此矣。又云:冊文中有基字是玄宗廟諱夫先王制禮貴在折中君子有終身之憂三年之喪豈盡其情哉!賢者俯而及之欲重其制也。五世不諱所謂報之極也。按風俗通陳孔璋議諱云:尊尊有節親親有殺喪祭哀敬各有攸終欲令言著而可遵事施而不犯禮云:卒哭之後宰執木鐸犭旬於宮曰:舍故而諱新故者即毀廟之主也。恩遠屬絕名不可諱今昭宣皇帝上去玄宗十五世矣。奏改冊文以避遠諱將以垂法信不典也。如或上無所斷下無所齊即百代之主皆可避也。舍故諱新寧虛語乎!名不正則至於人為無所措手足制禮作法可不慎歟。
周世宗顯德元年十月太常禮院上言去冬遷宗社於浚都其諸祠郊壇奉敕依四京制度修築伏緣司寒神元在兩京後園水井所祠祭未審。且在彼祭為復於此敕曰:據月令孟冬祭司寒於北郊其司寒一祠一。且準月令施行藏冰開冰祭司寒之神事屬別祭後有冰室尚取指揮時田敏以鴻儒為太常卿朝廷之內禮義差失謂可質正而司寒小祀不能按故實舉行翻以水井為請中書止引月令命正之大為士子所笑。
●卷五百九十七
○學校部·總序
古者家有塾黨有庠術有序國有學。然則有虞氏之米廩夏後氏之序商之瞽宗周之頇宮皆學也。故樂正崇四術立四教順先王詩書禮樂以造士王太子王子群後之太子卿大夫元士之適子國之俊選皆造焉周官小司徒之職師氏掌以三德三行教國子保氏掌養國子以道乃教之六藝。又春官大司樂掌成均之法以治建國之學政而合國之子弟大胥掌學士之板以待致諸子小胥掌學士之徵令而比之太師教以六詩六德六律籥師掌教國子舞羽龠籥皆其事也。秦置博士掌通古今漢興武帝初置五經博士掌教弟子國有疑事掌承問對本四百石升比六百石初文帝欲廣遊學之路。《論語》孝經孟子。《爾雅》皆置博士至是。又云:夏曰:校商曰:序周曰:庠遂罷傳記博士平帝元始中立學官郡國曰:學縣道邑侯國曰:校校學置經師一人鄉曰:庠聚曰:序序庠置孝經師一人後漢光武愛好經術立五經博士凡有一十四人太常差次總領焉取聰明有威重者一人為祭酒秩六百石建武五年乃脩起大學稽式古典中元元年初建三雍宮(明堂辟雍靈臺也。)至明帝親行其禮靈帝光和初置鴻都門學魏文帝黃初中立太學置春秋縠梁博士晉承魏制置博士十九人武帝咸寧四年初立國子學以教生徒而隸屬太學定置國子祭酒博士各一人助教十五人以教生徒博士皆取履行清淳通明典義者。若散騎常侍中書侍郎太子中庶子以上皆得召試元帝初減國子祭酒博士助教為九人大興中。又置。《周易》儀禮公羊博士末年增儀禮春秋公羊博士各一人合為十一人後。又增為十六人不復分掌五經而謂之太學博士秩六百石孝武太元中損國子助教為十員宋國子祭酒。若不置學則助教唯置一人明帝泰始中以國學廢初置總明觀真儒文史四科科置學士各十人正令史一人書令史二人一人門吏一人典觀吏二人齊高帝建元中有司奏置國學祭酒準諸曹尚書博士準中書郎助教準南臺御史選經學為先。若其人難備給事中以還明經者以本位領其下典學二人三品準太常主簿戶曹儀曹各二人五品白簿治禮吏八人六品保學醫威儀各二人其夏廢學有司奏省助教以下。又有總明觀祭酒一人掌治五禮大始六年以國學廢初置永明三年國學建遂省梁國子祭酒人班第十三比列曹尚書。又置國子博士二人為九班助教班第二。又置大學博士八人班第三。又置五經博士各一人陳國子祭酒秩中二千石品第三博士品第四秩千石國子助教大學博士並品第八秩六百石律學博士秩品亦同後魏道武始建都邑⿰以經術為先立太學置五經博士太武。又別起太學於城東獻祖。又立郡學置博士二人助教二人後詔大郡立博士二人助教四人次郡立博士助教各二人中郡立博士一人助教二人下郡立博士助教各一人孝文改中書學為國子學建明堂辟雍及遷都雒邑。又立國子太學四門學宣武。又詔營國學樹小學於四門國子祭酒本第四品上後增為從三品國子博士從第五品上後增為第五品國子助教五人從七品大學博士第六品後降為第七品大學助教第八品中四門博士第九品律博士第六品中後降為第九品上比齊國子寺掌訓教胄子祭酒一人從三品。又置功曹五官主簿錄事等員博士五人品第五助教十人太學博士十人從第七品助教二十人從第九品四門博士二十人正九品上亦有助教二十人後周依。《周禮》建六官之職春官太學博士下大夫四命助教及小學博士上士三命皆國子監之屬官也。祭酒無聞焉武帝。又立露門學隋國子寺開皇中隸太常祭酒一人屬官有功曹主簿錄事各一人統國子太學書學各置博士國子太學四門各五人書各二人助教國子太學四門各五人書各二人仁壽初罷國子唯置太學煬帝改太學為國子監初置司業一人丞三人唐置國子監祭酒司業之職掌邦國儒學訓導之政祭酒一人司業二人屬官有丞主簿錄事府史亭長掌固等員國子博士二人掌教文武官三品以上及國公子孫從二品以上曾孫之為生者屬官有助教學生典學廟掌固等員大學四門亦然大學博士三人掌教文武五品以上及郡縣公子孫從三品曾孫之為生者四門博士三人掌教文武七品以上及侯伯子男子之為生者。若庶人子為俊士生者國子直講四人掌佐博士助教之職專以經術講授而已律學博士一人掌教文武官八品以下及庶人子之為生者以律令為專業格式法例所兼習之屬官有助教學生典學等員書學學亦然書學學各博士二人並掌教文武官八品以下庶人子之為生者以書自武德初以國子學隸太嘗寺。又省國子司業及丞貞觀初改國子寺為監六年復置國子司業一人龍朔二年改國子監為司成館祭酒為大司成司業為少司成博士為司成宣業。又於東都置國子監其學生於兩京教授咸亨初年改司成館復為國子監大司成復為祭酒少司成復為司業本一員至太極初年加一員光宅初改國子監為成均監祭酒為成均祭酒長安四年國子監始置直講焉神龍初改成均監復為國子監成均復為祭酒天寶九年置廣文館領國子監進士業者博士助教各一人五代因之教化之本學校為先振古以來歷代而下莫不慎擇能者以居其任業專所以世守師嚴然後道尊馳辨彰乎!洽聞抗議明乎!適變考論章句則析理惟精刊定闕疑則伏膺罔倦因祖述而綴舊學次甲乙而總群綱小道可觀靡不覃究用被國獎實耀儒林。若乃自負好勝爭名忌前亦著於篇以示懲艾凡學校十有五門。
○學校部·選任
自漢承秦弊宗尚經術求稽古之士重學官之選歷代而下雖廢置或異而授受之際未嘗輕焉觀其延登鴻碩優隆體貌崇其位著厚其祿廩豈徒冗大官之食重高門之地而已亦將以發揮典籍申明治具顧有益於風教耳非夫大雅宏達博聞彊識究先王之。《法言》蘊專門之素業式可莫二籍甚有聞即何以稱法師之望恢教授之業敷暢先儒之微旨誘掖方來之俊士以丹青帝載而化民成俗者哉!
漢叔孫通薛人秦時以文學待詔博士。
張生濟南人受尚書於伏生文帝時為博士。
賈訁互雒陽人河南守吳公為廷尉乃言訁互年少頗通諸家之書文帝詔以為博士。
韓嬰燕人推詩人之意而作內外傳數萬言文帝時為博士(孫商至武帝亦為博士)。
董仲舒廣川人以治春秋景帝時為博士進退容止非禮不行學士皆師尊之。
胡母生字子都齊人治公羊春秋為景帝博士與董仲舒同業。
轅固生齊人以治詩景帝時為博士。
食子公河南人受韓生詩於同郡蔡訁互昭帝時為博士。
長孫順淄川人受韓詩於昌邑王中尉王吉為博士韋賢字長孺魯國鄒人篤誌於學兼通禮尚書時人號稱鄒魯大儒徵為博士。
嚴彭祖字公子東海下邳人與顏安樂俱事圭孟孟弟子百餘人唯彭祖安樂為明繇是公羊春秋有嚴顏之學彭祖為宣帝博士。
施讎字長卿沛人為童子從田王孫受易王孫為博士復從卒業宣帝時少府梁丘賀薦讎結髪事師數十年(從結髪為童子即從師學著其早也。)賀不能及詔拜讎為博士。
江公瑕邱人受縠梁春秋及詩於魯申公傳子至孫宣帝時沛人蔡千秋能說穀梁為郎中戶將會千秋病死徵江公孫為博士劉向以故諫大夫通達待詔受縠梁欲令助之。
周慶丁姓二人(姓名也。)宣帝時待詔保宮(少府屬官也。)詔五經名儒太子太傅蕭望之等大議殿中平公羊穀梁同異慶姓皆為博士。
王式字翁思東平新桃人受詩於免中徐公及許生式為昌邑王師昌邑廢式得減死歸家後東平唐長賓沛褚少孫應博士弟子選詣博士摳衣登堂頌禮甚嚴(摳衣謂以手內舉令離地也。)諸博士驚問何師對曰:事式皆素聞其賢共薦之詔除下為博士(下除官之詔也。)。
張長安字幼君山陽人與唐長賓褚少孫事王式皆為博士繇是魯詩有張唐褚氏之學長安門人陳留許晏亦為博士。
殷嘉東海人姚平河東人乘孔(乘姓也。音食翰切)河南人受易於京房成帝時皆為博士繇是易有京氏之學。
士孫張字仲方平陵人受易於五鹿充宗為博士。
孟喜字長卿東海蘭陵人善為禮春秋授後蒼疏廣世所傳後氏禮疏氏春秋皆出孟喜喜後舉孝廉為郎曲臺署長(曲臺殿名署者主供其事)。
歐陽生字和伯千乘人受伏生尚書為博士其子世世相傳至曾孫高子陽為博士高孫地餘長賓以太子中庶子授太子後為博士論石渠。
林尊字長賓濟南人事歐陽高為博士論石渠。
周堪字少卿齊人與孔霸俱事大夏侯勝霸為博士堪譯官令論於石渠經為最高。
張山拊字長賓平陵人事小夏侯建為博士論石渠後蒼字近君東海郯人事夏侯始昌始昌通五經蒼亦通詩禮為博士。
後漢牟長字君高樂安臨濟人少習歐陽尚書不仕王莽世光武建武初大司空宋弘特辟拜博士。
窪丹(窪音圭)南陽育陽人也。世傳孟氏易學義研深易家宗之稱為大儒建武初為博士。
丁恭字子然山陽東緡人(東緡今兗州金鄉縣)習公羊嚴氏春秋恭學義精明教授嘗數百人州郡請召不應建武初為博士。
高詡字季回平原般人世傳魯詩建武初為符離長去官後徵為博士。
李封魏郡人建武初鄭興陳元傳春秋左氏學時尚書令韓歆上疏欲為左氏立博士範升與歆爭之未決陳元上書訟左氏遂以封為左氏博士。
張興字君上潁川鄢陵人習梁丘易建武中辟司徒馮勤府舉孝廉為博士。
張玄字君夏河內河陽人少習春秋顏氏兼通數家建武中舉孝廉為郎會顏氏博士缺玄試策第一拜為博士。
戴憑字次仲汝南平輿人習京氏易年十六郡舉明經徵博士。
伏恭字叔齊瑯琊東武人明齊詩建武中為劇令青州舉為尤異太常試經第一拜博士。
甄宇字長文北海安丘人習嚴氏春秋教授嘗數百人建武中為州從事徵拜博士。
桓榮為議郎會歐陽尚書博士缺光武欲用榮叩頭讓曰:臣經術淺薄不如同門生郎中彭閎揚州從事臯弘帝曰:俞往汝諧。
周澤字犀都北海安丘人少事公羊嚴氏春秋建武末辟大司馬府署議曹祭酒數月徵試博士。
董鈞字文伯犍為資中人習慶氏禮建武中舉孝廉辟司徒鈞博通古今數言政事明帝永平初為博士魏應字君伯任城人少好學詣博士受業習魯詩明帝永平初為博士。
李育字元春扶風漆人也。(漆縣今幽州辛平)少習公羊春秋沈思專精博覽書傳知名大學章帝建初元年衛尉馬廖舉育方正為議郎後拜博士詔與諸儒論五經於白虎觀。
楊倫字仲理陳留東昏人習古文尚書安帝元初中郡禮請三府並辟公車徵皆辭疾不就後特徵博士周防字偉公汝南汝陽人師事徐州刺史蓋豫受古文尚書經明舉孝廉拜郎中撰尚書雜記四十萬言安帝初太尉張禹薦補博士。
魏邯鄲淳一名竺字子叔博學有文章文帝初為五官將博延英儒亦宿聞淳名因啟淳欲使在文學官屬中會臨淄侯植亦求淳太祖遣詣植及文帝即位以淳為博士。
蘇林字孝友陳留人博學多通古今字指漢末為五官將文學甚見禮待黃初中為博士帝作典論所稱蘇林是也。
蜀來敏字敬達義陽新野人涉獵書籍善左氏春秋漢末入蜀嘗為劉璋賓客先主定益州署敏典學校尉。
許慈字仁篤南陽人師事劉熙善鄭氏學治易尚書三禮毛詩。《論語》漢末自交州入蜀時魏郡胡潛亦在益土先主定蜀承喪亂歷紀學業衰廢乃鳩合典籍沙汰眾學慈潛並為博士。
尹默字思潛梓潼涪人通諸經史。又專精於左氏春秋先主定益州領牧以為勸學從事子宗傳其業為博士。
晉曹誌字允恭魏陳思王植之子少好學以才行稱武帝時歷樂平章武趙郡太守咸寧初詔曰:甄城公曹誌篤行履素達學通識互在儒林以弘胄子之教其以誌為散騎常侍國子博士後遷祭酒。
杜夷字行齊廬江人博覽經籍百家之書靡不畢究元帝為丞相教曰:今大義頹替禮典無宗朝廷滯義莫能攸正互特立儒林祭酒官以弘其事處士杜夷棲情遺遠確然絕俗才學精博道行優備其以夷為祭酒夷辭疾未就。又除國子祭酒。
謝沈字行思博學多識明練經史康帝即位朝議七廟叠毀乃以太學博士徵以質疑滯。
範弘之字長文安北將軍汪之孫雅正好學以儒術該明孝武時為太學博士。
宋徐廣字野民好學尤精百家數術無不研覽初仕晉孝武帝以廣博學除為秘書郎校書秘閣增置職僚轉員外散騎侍郎領校書如故。
江湛字徽深文帝元嘉末為左衛將軍時改選學職以太尉江夏王義恭領國子祭酒湛及侍中何攸之領博士。
南齊王儉初仕宋為秘書丞初孝武好文章天下悉以文采相尚莫以專經為業儉弱年便留心三禮尤善春秋明帝泰始六年置總明觀於儉宅開學士館以總明四部書充之。又詔儉以家為府及武帝永明三年以丹陽尹領國子祭酒儉子柬柬子承其後皆為祭酒。
張緒字思曼長於。《周易》言精理奧見宗一時高帝建元末初立國子學以緒為太常卿領國子祭酒武帝時累遷太子詹事永明七年竟陵王子良為司徒領國子祭酒帝敕王晏曰:吾欲令司徒辭祭酒以授張緒物議以為如何子良竟不拜以緒領國子祭酒梁孔休源字慶緒齊末舉秀才為竟陵王西邸學士梁臺建與劉之遴同為太學博士當時以為美選伏桓字玄曜臨海太守曼客之子幼傳父業仕齊為鄞令高祖天監初兼五經博士與吏部尚書徐勉中書侍郎周舍總知五禮事出為永陽內史復徵為國子博士復為豫章內史徵拜黃門侍郎領國子博士嚴植之字孝源少精解喪服孝經。《論語》及長遍治鄭氏禮。《周易》毛詩左氏春秋天監二年判後車騎兵參軍事四年初置五經博士各開館教授以植之兼五經博士六年遷中撫軍記室參軍猶兼博士。
賀㻛字德璉舉明經揚州祭酒俄兼國子助教太學博士天監四年初開五館以㻛兼五經博士。
明山賓為治書侍御史右軍記室參軍掌治吉禮時初置五經博士山賓首應其選後以東宮新置學士。又以山賓居之俄以本官兼國子祭酒。
崔靈恩清河武城人遍通五經尤精禮傳初仕後魏為太常博士天監十三年歸國高祖重其儒術累遷步兵校尉兼國子博士後為長沙內史還除國子博士。
盧廣范陽涿人少明經有儒術天監中歸國拜國子博士遍講五經尋遷員外散騎常侍博士如故。
沈峻字士嵩吳興武康人好學遍遊講肆遂博通五經尤長三禮初為王國中尉稍遷侍郎並兼國子助教僕射徐勉奏峻兼五經博士於館講授後為華容令還除員外散騎侍郎復兼五經博士。
孔僉會稽山陰人通五經尤明三禮孝經。《論語》講說並數十遍歷官國子助教三為五經博士太清亂卒於家僉子叔玄頗涉文學官至太學博士。
陳沈文阿字國衛父峻以文學名於梁氏文阿少習父業研精章句察孝廉為梁臨川王國侍郎累兼國子助教五經博士文帝時遷通直散騎常侍兼國子博士。
鄭灼字茂昭東陽人仕梁為西省義學士孝元承聖中除通直散騎侍郎兼國子博士高祖世祖之世累遷中散大夫兼國子博士。
沈德威字懷遠梁末Т於天目山篤學無倦遂治經業文帝天嘉初授太學博士轉國子助教每自學還私家講授尋遷太常丞兼五禮學士。
顧越字思南說毛詩旁通奧義尤善持論梁末補五經博士敬帝紹泰元年遷國子博士文帝以越篤學厚遇之除給事黃門侍郎。又領國子博士。
後魏梁越字玄覽博綜經傳無所不通國初以為禮經博士道武以其謹厚舉動可則拜上大夫命授諸皇子經。
李訢為中書學生聰敏機辨彊記明察初李靈為文成博士諮議崔浩選中書學生器業優者為助教浩舉其弟子箱子與盧度世李敷三人應之給事高讜子祐尚書霸兒侄等以為浩阿其親戚言於恭宗以浩為不平聞之於太武太武意在於訢曰:云:何不取幽州刺史李崇老翁兒也。浩對曰:前亦言訢合選但以其先行在外故不取之太武曰:可待訢還箱子等罷之訢為太武所識如此遂除中書助教博士。
張偉字仲業學通諸經太武時與高允俱被辟命拜中書博士。
索敞字巨振敦煌人為劉丙助教專心經籍盡能傳丙之業涼州平入國以儒學見拔為中書助教博士平恒字繼叔研綜經籍安貧樂道不以屢空改操徵為中書博士。
穆弼涉獵經史孝文初定氏族欲以弼為國子助教弼辭曰:先臣以來蒙恩累世比較徒流實用慚屈孝文曰:朕欲敦厲胄子故屈卿光之白玉投泥,豈能相汙弼曰:既遇明時恥沈泥滓。
祖瑩范陽人為中書學生孝文召入令誦五經章句並陳大義帝嗟賞之瑩出後孝文戲盧永曰:昔流共工於幽州北裔之地那得忽有此子對曰:當是才為世生以才名拜太學博士。
劉芳為通直常侍孝文詔以芳經學精洽超遷國子祭酒。
董徵字文發頓邱衛人從博陵劉獻之遍受諸經數年之中大義精練講授生徒太和末為四門小學博士。
崔景俊梗正有高風好古博涉以經明行修徵拜中書博士。
北齊李鉉字寶鼎渤海南皮人撰定孝經。《論語》毛詩三禮義疏及三傳異同。《周易》義例東魏末舉秀才除太學博士文宣天保初詔鉉與殿中尚書邢邵中書令魏收等參議禮律仍兼國子博士時詔北平太守宋景業西河太守綦母懷文等草定新歷錄尚書平原王高隆之令鉉與通直常侍房延祐國子博士刁柔參考得失尋正國子博士。
刁柔字子溫渤海人綜習經史尤留心禮儀高祖令教授諸子文宣天保初除國子祭酒博士。
張買奴平原人經義該博諸儒咸推重之歷太學博士。
邢峙字士峻河南莫阝人通三禮左氏春秋天保初郡舉孝廉授四門博士遷國子助教。又拜國子博士張雕中山北平人遍通五經尤明三傳廢帝乾明初除國子博士瑯琊王儼求博士精儒學有司以雕應選時號得人累遷國子祭酒。
馬敬德河間人少好儒術留意於春秋左氏舉秀才中第乃請試經業問十條並通擢授國子助教遷太學博士後主天統初除國子博士武平初拜國子祭酒。
孫靈暉長樂武彊人舉秀才射策高第後以儒術甄明擢授太學博士累遷潼郡太守天統中敕令朝臣推舉可為南陽王綽師者吏部尚書尉瑾表薦之徵為國子博士授南陽王經。
劉軌思渤海人說詩甚精天統中任國子博士。
鮑季詳渤海人甚明禮兼通左氏春秋諸儒稱之天統中為太學博士。
張思伯河間樂城人善說左氏亦治毛詩章句以二經教齊安王廓武平初拜國子博士。
後周沈重字德厚吳興武康人專心儒術博覽群書尤明詩禮及左氏春秋初仕梁高祖高祖置學官以崇儒教中大通四年乃革選以重補國子助教大同二年除五經博士。
盧誕仕西魏為散騎常侍太祖以誕儒宗學府為當世所推乃拜國子祭酒。
薛慎為太祖丞相府墨曹參軍太祖於行臺省置學取丞郎及府佐德行明敏者充生悉令旦理公務晚就講習先大經後子史。又於諸生中簡德行純愨者侍讀書慎與隴西李伯良辛韶武功蘇衡譙郡夏侯裕安定梁曠梁禮河東裴舉薛同滎陽鄭朝等十二人並應其選。又以慎為學師以知儒生課業。
樊深字文深講習五經晝夜不倦太祖置學於東館教諸將子弟以深為博士深經學通贍儒者推其博物後除國子博士六官建拜太學助教遷博士。
蕭字智遐博觀經史雅好屬文武帝時為上州刺史及入朝屬置露門學帝以與唐瑾元偉王褒等四人俱為文學博士。
熊安生字植之博通五經專以三禮教授北齊河清中陽休之奏為國子博士武帝入鄴令隨駕入朝至京敕令於大乘佛寺參議五禮宣政元年拜露門博士下大夫。
樂遜字遵賢西魏廢帝二年太祖召遜教授諸子講孝經。《論語》毛詩及服處所註春秋。《左氏傳》授太學助教閔帝元年治太學博士轉治小師氏下大夫宣帝大象中。又為露門博士。
隋房暉遠字崇儒常山真定人治三禮春秋三傳詩書。《周易》嘗以教授為務北齊南陽王綽為定州刺史聞其名召為博士周武帝平齊搜訪儒俊暉遠首應辟命授小學下士及高祖受禪太常卿牛弘每稱為五經庫吏部尚書韋世康薦之遷太學博士後為國子博士。
王初仕後周武帝引為露門學士每有議決多所為高祖開皇初授著作佐郎於國子講授會高祖親臨釋奠祭酒元善講孝經與相論難詞義鋒起善往往見屈高祖大奇之超授國子博士。
馬光字榮伯武安人尤明三禮為儒者所宗開皇初高祖徵山東義學之士光與張仲讓孔籠竇士榮張黑奴劉祖仁等俱至並授太學博士時人號為六儒褚輝字高明吳郡人以三禮學稱於江南煬帝時徵天下儒術之士悉集內史省相次講論輝博辨無能屈者,於是擢為太學博士。
唐徐文遠雒州偃師人博覽五經尤精。《左傳》隋開皇中累遷太學博士大業初擢授國子博士時人稱文遠之左氏為一時之最。
陸德明蘇州人陳宣帝大建中大征四方名儒講於承光殿德明年弱冠往預焉後帝禎明中為國子助教煬帝嗣位以為秘書學士大業中廣召明經之士四方至者甚眾遣德明與魯達孔褒俱會門下省共相駁難無出其右者授為國子助教高祖武德中補太學博士太宗貞觀中拜國子博士。
孔[A13C]達字仲達冀州衡水人隋大業初舉明經高第授河內郡博士煬帝徵諸郡儒官集於東都令國子秘書學士與之論難[A13C]達為最補太學助教太宗在藩引為秦府文學館學士及即位擢授國子博士貞觀六年累除國子司業歲餘遷太子右庶子仍兼國子司業與諸儒議歷及明堂皆從[A13C]達之說十二年拜國子祭酒。
司馬才章魏州貴鄉人父ピ博涉五經善緯候才章少傳其業隋末為郡博士貞觀初太宗謂侍臣曰:隋末學者雕喪儒教淩遲唯陸德明徐文遠為儒玄奧二三年間相次殂歿,豈有後進之士經業優洽而未深用者乎!因徵才章及王琰王恭俱拜為博士(才章為國子助教王恭為太學博士)。
蓋文懿貝州宗城人武德初為國子助教時高祖別於秘書省置學教授王公之子以文懿為博士貞觀中除國子博士。
許叔牙少精於毛詩禮記尤善諷詠貞觀初累授晉府護軍兼侍王讀書字遷太子洗馬兼崇賢館學士仍兼侍讀。
馬嘉運繁水人專精儒業貞觀十一年召拜太學博王文館學士。
羅道綜少為太學生勤於學業高宗末為太學博士褚無量字玄度杭州鹽官人尤精三禮及。《史記》中宗朝累除國子博士遷司業兼脩文館學士以母老請停官歸侍玄宗在東宮召拜國子司業兼皇太子侍讀及即位兼遷國子祭酒。
歸崇敬字正禮蘇州吳人天寶初以經業擢第調授四門助教轉博士司業德宗建中初。又拜國子司業馮伉京兆人少有經學累登五經秀才及博士三史科德宗貞元中為皇太子及諸王侍讀憲宗元和初拜國子祭酒後為散騎常侍復領太學。
史回文宗太和初為四門館助教四年閏十二月國子監以回及處士成子野蓋繇庚梁德方前越州參軍疆嘉徵等皆通經術準長慶元年赦書節文得以薦聞請敕所在州府給將服許傳遞至都與太學諸生講訖仍乞委中書門下更加搜訪如有此比準徵赴廷從之。
周田敏初仕漢乾祐中為戶部侍郎兼國子祭酒時桑維翰執政時或有不悅敏者言未有學官兼丞郎者。又言敏長於經義唯學官最稱職維翰乃去戶部侍郎祗為祭酒加檢校右僕射尋而復除右丞兼判國學。
○學校部·世業
自夫子之以詩禮授伯魚而有趨庭之訓其後漢武表章六經始立博士開弟子員設科射策勸以官祿學者浸盛蓋獲利之使然爾故有父子講習以著專門之稱世家祖述以成傳業之美莫不達章句之要精詁訓之說克纘前緒見推當時以至歷世祚之遐邈不墜其素風誨生徒以蕃熾益廣乎!遺教名家獨出蔚為儒宗稽古擅譽以階榮爵蓋韋賢有言斥籝金之非寶夏侯立論謂朱紫之可拾斯不誣矣。
漢孔光字子夏孔子十四世之孫孔子生伯魚鯉(名鯉字伯魚先言其字者孔氏自為譜系示尊其先也。)鯉生子思生子上白白生子家求求生子真箕箕生子高穿穿生順順為魏相順生鮒鮒為陳涉博士死陳下鮒弟襄為孝惠博士長沙太傅襄生忠忠生武及安國武生延年延年生霸字次儒霸生光焉安國延年皆以治尚書為武帝博士安國至臨淮太守霸亦治尚書光位至丞相。
士孫張字仲方受易於五鹿充宗官至給事中家世傳業。
兒寬受尚書於孔安國而歐陽大小夏侯氏學皆出於寬寬授歐陽生子世世相傳至曾孫高子陽為博士高孫地餘長賓以太子中庶子授太子後為博士論石渠地餘少子政為王莽講學大夫繇是尚書世有名高字子陽歐陽氏學寬位至御史大夫。
韓嬰孫商為博士宣帝時涿郡韓生其後也。以易徵待詔殿中曰:所受易即先太傅所傳也。嘗受韓詩不如韓氏易深。
滿昌字君都通詩禮為詹事家世傳業。
瑕丘江公受穀梁春秋及詩於魯申公傳至子孫為博士。
徐良字遊卿受大戴禮為博士家世傳業。
夏侯勝其先夏侯都尉從濟南張生受尚書以傳族子始昌始昌傳勝勝。又事同郡簡卿兒寬門人勝傳從兄子建繇是尚書有大小夏侯之學勝位至太子太傅。
橋仁字季卿受小戴禮為大鴻臚家世傳業。
韋賢治詩事大江公及許王(大江公即瑕丘江公也。)。又治禮至丞相傳子玄成以淮陽中尉論石渠後亦至丞相玄成及兄子賞以詩授哀帝繇是魯詩有韋氏學。
王中受嚴彭祖春秋為元帝少府家世傳業。
尹更始授。《左氏傳》取其變理合者以為章句傳子咸官至諫大夫長樂戶將。
劉向為中壘校尉子歆為黃門郎河平中受詔領校秘書哀帝初即位大司馬王莽舉歆宗室有才行為侍中大夫遷騎都尉奉車光祿大夫幸貴復領五經卒父前業。
後漢窪丹世傳孟氏易建武初為博士。
高詡曾祖父嘉以魯詩授元帝仕至上谷太守父容少傳家學哀平間為光祿大夫詡以父任為郎中世傳魯詩徵為博士。
耿況以明經為郎子弇少好學習父業(袁山松。《書》曰:弇少學詩禮明銳有權謀)。
曹褒字叔通父充治慶氏禮(慶普字孝公為東平太傅受禮於後蒼號慶氏禮)建武中為博士褒少篤誌有大度結髪傳充業博雅疏通尤好禮事褒位至侍中。
徐防祖父宣為講學大夫以易教授王莽父憲亦傳宣業防少習父祖學位至太尉。
鄧甫德為開封令學傳父業。
陳元父欽習左氏春秋王莽從欽受學以欽為厭難將軍元少傳父業為之詁訓銳精覃思至不與鄉里通。
歐陽歙自歐陽生傳伏生尚書至歙八世皆為博士伏湛字惠公瑯琊東武人九世祖勝字子賤所謂濟南伏生也。湛父理為當世名儒以詩授成帝為高密太傅別自名學(為高密王寬傅也。寬武帝玄孫廣陵王胥後也。)湛性孝友少傳父業教授數百人成帝時以父任為博士弟子初自伏生以後世傳經業湛子翕翕子光光子辰辰子無忌無忌亦傳家學博物多識順帝時為侍中永和元年詔無忌與議郎黃景校定中書五經諸子百家藝術(中書內中之書也。)。
桓榮受朱普學章句四十萬言浮辭繁長多過其實及榮入授顯宗減為二十三萬言榮子郁復刪省定成十二萬言繇是有桓君大小太常章句郁敦厚篤學傳父業以尚書教授門徒有數百人郁中子焉能傳其家學焉孫典字公雅復傳其家業以尚書教授潁川門徒至數百人(一云:伏氏自東西京相襲為名儒以取爵位而桓氏尤盛自榮至典而世宗其道父子兄弟代作帝師受其業者皆至卿相顯於當時)榮位至太常少卿。
鮑永少有誌操習歐陽尚書子昱少傳父學客授於東平永位終兗州牧。
劉軼字君文父昆受施氏易於沛人戴賓教授弟子嘗五百餘人軼傳父業門徒亦盛位至宗正。
鄭眾字仲師從父授左氏春秋子安世亦傳家業為長樂未央廄令。
伏黯以明齊詩改定章句作解說九篇位至光祿勛子恭少傳黯學除劇令舉尤異太常試經第一拜博士以父章句繁多乃省減繁辭定為二十萬言。
薛漢世習韓詩父子以章句著名漢少傳父業教授嘗數百人建武初為博士當世言詩者推漢為長袁安祖父良習孟氏易安少傳良學安子敞及京亦傳易經教授京作難記三十萬言京子彭字伯楚少傳父業彭弟湯字仲和亦傳家學諸儒稱其節多歷顯位安位至太尉。
甄宇習嚴氏春秋教授嘗數百人位至太子少傅傳業子普普傳子承承講授嘗數百人子孫傳學不絕劉丕博學號為通儒子寵少受父業以明經舉孝廉李郃字孟節漢中南鄭人父頡以儒學稱官至博士郃習父業遊太學通五經善河雒風星當世稱之宋意字伯誌父京以大夏侯尚書教授至遼東太守意少傳父業。
楊震字伯起少好學受歐陽尚書於太常桓郁震中子秉字叔節少傳父業兼明京氏易博通書傳嘗隱居教授秉子賜字伯獻亦傳家學篤誌博聞嘗居隱約教授門徒震少子奉奉子敷敦誌博聞議者以為能世其家敷早卒子眾亦傳先業震位至太尉孔奮少從劉歆受春秋。《左氏傳》弟奇博通經典作春秋左氏(刪定其義也。)刪奮晚有子嘉官至城門校尉作左氏說云:(說猶今之疏也。)。
牟長習歐陽尚書為博士子紓。又以隱居教授門生千人。
曹曾從歐陽歙受尚書門徒三千人位至諫議大夫子祉河南尹傳父業教授。
崔駰通詩易春秋子瑗字子玉早孤銳誌好學盡能傳其父業年十八至京師從侍中賈逵質正大義逵善待之竇憲為車騎將軍辟駰為掾。
賈逵父徽習左氏春秋兼習國語周官。又受古文尚書於塗惲學毛詩於謝曼卿逵悉傳父業弱冠能誦。《左氏傳》及五經本文以大夏侯尚書教授雖為古學兼通五家縠梁之說自為兒童嘗遊太學不通人間事位至侍中。
楊統曾祖父仲續代修儒學以夏侯尚書相傳。
郎顗父宗學京氏易能望氣占候顗少傳父業後拜郎中辭不就。
翟酺四世傳詩酺好。《老子》尤善圖緯天文歷位至將作大匠。
張酺少從祖父充受尚書能傳其業。又事太常桓榮勤力不怠聚徒以百數位至太尉。
孔僖二子長彥好章句學季彥守其家業門徒數百人僖官至臨晉令。
馬日磾字翁叔馬融之族子少傳融業以才學進與楊彪盧植蔡邕等典校中書歷位九卿遂登臺鼎。
蜀許慈字仁篤治易尚書三禮毛詩。《論語》子勛傳其業復為博士。
尹默字思潛從司馬德操宋仲子等受古學皆通諸經史子宗傳其業為博士。
吳虞翻太嘗時為騎都尉翻初立易註奏上曰:臣聞六經之始莫大陰陽是以伏羲仰天懸象而建八卦觀變動六爻為六十四以通神明以類萬物臣高祖父故零陵太守光治孟氏易曾祖父故平輿令成纘述其業至臣祖父鳳為之最密臣亡考故日南太守歆受本於鳳最有故書世傳其業至臣五世。
晉王愆期父接官至征虜將軍嘗註公羊。又撰列女後傳愆期流寓江南緣父本意更註公羊。又集列女後傳云:
範宣尤善三禮嘗以講誦為業子輯亦以講授為事宣以太學博士散騎郎並徵不就。
宋杜坦祖預註春秋。《左氏傳》坦與弟驥傳其家業坦位至左將軍。
南齊裴昭明河東聞喜人祖松宋太中大夫父駰南中郎參軍昭明少傳儒史之學為太學博士。
梁明山賓為國子博士卒其子興道亦傳父業歷官太學博士。
褚脩父仲都善。《周易》天監中脩歷官五經博士脩少傳父業兼通孝經。《論語》。
範縝字子真尤精三禮為中書郎國子博士卒官子胥字長才傳父學起家太學博士。
賀㻛字德璉會稽山陰人祖道立善三禮為尚書三公郎建康令㻛少傳家業為五經博士子革字文明少通三禮及長遍治孝經。《論語》毛詩。《左傳》。
賀琛伯父㻛為世碩儒授經於琛高祖聞琛學術召見文德殿與語悅之謂僕射徐勉曰:琛殊有世業仍補王國侍郎俄兼太學博士。
孔僉通五經尤明三禮歷官國子助教三為五經博士子叔玄頗涉文學官至太學博士僉兄子元素。又善三禮有盛名。
司馬筠字貞素博通經術尤明三禮累加左丞出為始興內史卒官子壽傳父業亦明三禮歷官尚書祠部郎出為曲阿令。
沈峻為五經博士卒子文阿傳父業尤明。《左氏傳》太清中自國子助教為五經博士。
陳杜之偉字子大吳郡錢塘人家世儒學以三禮專門父規梁奉朝請之偉有逸才七歲受尚書稍習詩禮略通其學十五遍觀文史儀禮故事時輩嘉其早成累遷太中大夫。
顧越字思南吳郡鹽官人所居新坡黃岡世有鄉校繇是顧氏多儒學焉越少孤以勤苦自立說毛詩旁通異義梁世補五經博士。
賀德基字承業世傳禮學祖文發父淹仕梁俱為祠部郎並有名當世德基於禮記稱為精明居以傳授累遷尚書祠部郎德基雖不至大官而三世儒學俱為祠部時論美其不墜焉。
後魏李曾少治鄭氏禮左氏春秋以教授為業三辟功曹並不就子孝伯少傳父業博綜群言孝伯兄祥字元善學傳家業鄉黨宗之。
江式字法安陳留濟陽人六世祖瓊字孟琚晉馮翊太守善蟲篆詁訓永嘉大亂瓊棄官西投張軌子孫因居涼土世傳家業祖彊字文威後魏太延五年涼州平內徙代京上書三十條各有體例。又獻經史諸子千餘卷繇是擢拜中書博士式少傳家學兼著作郎。
劉獻之饒陽人善春秋毛詩每講左氏盡隱公八年便止云:義例已了不復須解孝文幸中山詔徵典內校書固以疾辭四子放古爰古參古修古並傳父詩北齊馬敬德河間人少好儒術負笈隨大儒徐遵明學詩禮略通大義遂留意於春秋左氏為諸儒所稱累授助教博士侍講東宮子元熙字長明傳父業兼事文藻累遷散騎侍郎待詔文林館後主武平中皇太子將講孝經有司請擇師友帝曰:馬元熙朕師之子可令教兒儒者榮其世載。
顏之推字子介瑯琊臨沂人父勰世善周官左氏梁湘東王諮議參軍之推早傳家業博覽群書無不該遍湘東以為國左常侍。
後周盧辨字景宣范陽涿人累世文學父靖太常丞辨少好學博通經術舉茂才為太學博士以大戴禮未有解詁辨乃註之其兄景裕為當世碩儒謂辨曰:昔侍中註小戴今爾註大戴庶纂前脩矣。
隋包愷字和樂東海人其兄愉明五經愷悉傳其業為國子助教。
庾季才為太史中大夫藝術精通子質復為太史令質子儉亦傳父業兼有學識。
唐顏箱字師古瑯琊臨沂人祖之推仕北齊為黃門侍郎有盛名父思魯少以學業稱武德初為秦府記室參軍事師古少傳家業博學群言多所詳練尤精詁訓善屬文累遷秘書監弘文館學士卒。
許孟容京兆長安人父鳴謙究通易象官至撫州刺史孟容少以文詞知名舉進士後究王氏易登科授秘書省校書郎。
蔣乂字德源祖環太子洗馬開元初弘文館學士父蔣明累遷國子司業集賢殿學士代為名儒乂史官吳兢之離孫幼便記覽弱冠博通群籍史才尤長宰相張益見而奇之署集賢小職。
●卷五百九十八
○學校部·教授
自仲尼反魯刪定六藝然後學有所宗儒術以之振矣。雖復哲人其萎微言遂絕而違者斯眾傳授浸廣漢氏而下師訓彌盛素業所守乃專門而靡雜稟教殊指或名家而別出岐分派散增華並騖蓋有爵位通顯譽望克治風詠推美山林傾慕徒眾輻輳不遠乎!千里名籍包舉或逾於萬數以至肥Т求誌杜門卻掃其於傳道誨人未嘗倦也。茲所謂拳拳服膺循循善誘達教學之旨為丘門之駕說者焉。
卜商字子夏衛人孔子既沒居西河教授為魏文侯師。
淡臺滅明事孔子既已受業南遊至江從弟子三百人設取予去就名施於諸侯。
商瞿字子木魯人受易孔子(商瞿姓也。瞿音)以授子庸(衢姓橋名庇字子庸庇音必)子庸授江東幹臂子弓(寐反幹姓也。音韓)子弓授燕周醜子家子家授東武孫虞子乘子乘授齊田何子裝及秦禁學易為筮卜之書漢獨不禁故傳授者不絕。
漢田何以齊田徙杜陵號杜田生(高祖用婁敬之言徙關東大族故何以舊齊田氏見徙時未為杜陵蓋史家本其地追言也。)授東武王同子中雒陽周王孫丁寬齊服生皆著。《易傳》數篇(田生授王同周王孫丁寬服生四人而四人皆著。《易傳》也。子中王同字也。中讀曰仲)同授淄川楊何字叔元元光中徵為太中大夫齊即墨成至城陽相(姓即墨名成)廣川孟但為太子門大夫魯周霸莒衡胡(莒人姓衡名胡也。)臨淄主父偃皆以易至大官要言易者本之田何。
丁姓字子孫從魯榮廣受詩春秋為中山傅。
申章昌字曼君楚人(申章姓)從丁姓受學為長沙太傅丁寬字子襄梁人從田何受易授同郡碭田王孫王孫授施讎孟喜梁丘賀繇是易有施孟梁丘之學寬景帝時為梁孝王將軍。
王臧蘭陵人從魯申公受詩已通事景帝為太子少傅施讎字長卿沛人沛與碭相近讎為童子從田王孫受易後讎從徙長陵田王孫為博士復從卒業與孟喜梁邱賀並為門人謙讓嘗稱學廢不教授及梁邱賀為少府事多乃遣子臨分將門人張禹等從讎問讎自匿不肯見賀固請不得已乃授臨等,於是賀薦讎結髪事師數十年(從結髪為童子即從師學著其早也。)賀不能及詔拜讎為博士讎授張禹瑯琊魯伯伯為會稽太守禹至丞相授淮陽彭宣沛戴崇子平崇為九卿宣大司空禹宣皆有傳魯伯授太山毛莫如少路(姓毛名莫如字少路)瑯琊邴丹曼容著清名莫如常山守此其知名者也。繇是施家有張彭之學。
孟喜字長卿東海蘭陵人也。父號孟卿卿(時人以卿呼之。若言公也。)善為禮春秋授後蒼疏廣世所傳後氏禮疏氏春秋皆出孟卿孟卿以禮經多春秋煩雜乃使喜從田王孫受易喜授同郡白光少子沛翟牧子兄(兄讀曰況)皆為博士繇是有瞿孟白之學。
梁丘賀字長翁瑯琊諸人也。以能心計為武騎從太中大夫京房受易房淄川楊何弟子也。(自別一京房非焦延壽弟子為課吏法者或書字誤耳不當為京房。)房出為齊郡太守賀更事田王孫賀傅子臨亦入說為黃門郎甘露中奉使問諸儒於石渠臨學精熟專行京房法瑯琊王吉通五經聞臨說喜之時帝選高才郎十人從臨講吉乃使其子郎中駿上疏從臨受易五鹿充宗授平陵士孫張仲方(士孫姓張名仲方字)沛鄧彭祖子夏齊衡咸長賓張為博士至揚州牧家世傳業彭祖真定太傅咸王莽講學大夫繇是梁丘有士孫鄧衡之學。
京房受易梁人焦延壽(延壽其字名贛)延壽云:嘗從孟喜問易會喜死房以為延壽易即孟氏學翟牧白生不肯皆曰:非也。至成帝時劉向校書考易說以諸易家說皆祖田何楊叔丁將軍大訁互略同惟京氏為異黨焦延壽獨得隱士之說(黨讀曰儻)之孟氏不相與同房授東海殷嘉河東姚平河南乘弘(乘姓也。音食證反)皆為郎博士繇是易有京氏之學位至魏郡太守。
費直東萊人也。(費扶味反)治易為郎長於卦筮亡章句徒以彖象系辭十篇解說上下經瑯琊王璜能傳之。
伏生名勝濟南人為秦博士孝文時求能治尚書者天下亡有聞伏生治之欲召時伏生年九十餘老不能行,於是詔太常使掌故朝錯往受之(衛宏定古文尚書序云:生老不能正言不可曉也。使其女傳言教錯齊人語多與[A13C]川異錯所不知者九十二三略以其意屬讀而已)秦時禁書伏生壁藏之其後大兵起流亡漢定伏生求其書亡數十篇獨得二十九篇即以教於齊魯之間齊學者繇此頗能言尚書山東大師亡不涉尚書以教伏生教濟南張生及歐陽生是後魯周霸雒陽賈嘉頗能言尚書(嘉者賈訁互之孫也。)。
孔安國有孔氏古文尚書以今文字讀之因以起其家逸書得十餘篇尚書茲多,於是遭巫蠱未立於學官安國為諫大夫授都尉朝(朝名都尉姓)而司馬遷亦從安國問故遷書載堯典禹貢洪範微子金縢諸篇多古文說都尉朝授膠東庸生庸生授清河胡嘗少子(少子嘗字)。
歐陽生字和伯千乘人也。事伏生授兒寬寬。又授業孔安國歐陽大小夏侯氏學皆出於寬寬授歐陽生子世世相傳至曾孫高為博士繇是尚書世有歐陽氏學。
林尊字長賓濟南人也。事歐陽高為博士授平陵平當梁陳翁生翁生家世傳業繇是歐陽有平陳之學翁生授瑯琊殷崇楚國龔勝而平當授九江朱普公文上黨鮑宣宣為司隸校尉徒眾尤盛知名者也。高相沛人也。治易與費公同時其學亦亡章句專說陰陽災異自言出於丁將軍傳至相相授子康及蘭陵母將永康以明易為郎永至豫章都尉。
夏侯勝其先夏侯都尉從濟南張生受尚書以傳族子始昌始昌傳勝勝。又事同郡簡卿(簡音奸)簡卿者倪寬門人勝傳從兄子建。又事歐陽高繇是尚書有大小夏侯之學建位至太子太傅。
周堪字少卿齊人也。與孔霸俱事大夏侯勝堪授牟卿及長安許商字長伯牟卿為博士霸以帝師賜爵號褒成君傳子光亦事牟卿繇是大夏侯有孔許之學堪位至光祿勛。
張山拊字長賓平陵人也。(拊音膚)事小夏侯建為博士授同縣李尋鄭寬中少君山陽張無故子儒信都秦恭延君陳留假蒼子驕無故善脩章句小夏侯。《說文》恭增師法至百萬言(言小夏侯本所說之文不多而秦恭。又增益故至百萬言也。)申公名培魯人也。少與楚元王交俱事齊人浮丘伯受詩漢興高祖過魯申公以弟子從師入見於魯南宮呂太后時浮丘伯在長安楚元王遣子郢與申公俱卒學(郢即郢客也。)元王薨郢嗣位立為楚王令申公傅太子戊戊不好學病申公(病苦也。)及戊立為王胥靡申公(胥靡相系而作役)申公愧之歸魯退居家教終身不出門復謝賓客(身既不出門非受業弟子其他賓客來者。又謝遣之不相見也。)獨王命召之乃往弟子自遠至受業者千餘人申公獨以詩經為訓故以教亡傳(說其指不為解說之傳)疑者則闕弗傳蘭陵王臧從受詩申公弟子以百數申公以詩春秋授而瑕邱江公盡能傳之及魯許生免中徐公(免中邑名也。)皆守學教授。
韋賢治詩事大江公及許生(大江公即瑕邱江公也。以異下博士江公故稱大)。又治禮傳子玄成及兄子賞以詩授哀帝繇是魯詩有韋氏學。
王式東平新桃人事免中徐公及許生式為昌邑王師山陽張長安(長安名也。)先事式後東平唐長賓沛褚少孫亦來事式張生唐生褚生皆為博士繇是魯詩有張唐褚氏學。
張生兄子遊卿為諫大夫以詩授元帝其門人瑯琊王扶陳留許晏繇是張家有許氏學初薛廣德亦事王式以博士論石渠授龔舍。
轅固齊人也。以治詩孝景時為博士諸齊以詩顯貴皆固之弟子也。昌邑太傅夏侯始昌最知名。
後蒼字近君東海郯人也。事夏侯始昌通五經蒼亦通詩禮授翼奉蕭望之匡衡衡授瑯琊師丹伏理斿君[A13C]川滿昌君都君都為詹事治高密太傅家世傳業繇是齊詩有翼匡師伏之學滿昌授九江張邯瑯琊皮容皆至大官徒眾尤盛蒼說禮數萬言號曰:後氏曲臺記授沛聞人通漢子方(聞人姓也。名通漢字子方也。)梁戴德延君戴聖次君沛慶普孝公德號大戴聖號小戴繇是禮有大戴小戴慶氏之學普授魯夏侯敬。又傳族子咸大戴授瑯琊徐良遊卿家世傳業小戴授梁人橋仁季卿楊榮子孫(子孫榮之字也。)家世傳業繇是大戴有徐氏小戴有橋楊氏之學蒼官至少府。
韓嬰燕人也。景帝時為常山王太傅韓生推詩人之意而為內外傳數萬言其語頗與齊魯間殊然其歸一也。淮南賁生受之(賁音肥)自是之後而趙燕間言詩者繇韓生韓生孫商為武帝博士孝宣時涿郡韓生其後也。以易徵待詔殿中曰:所受易即先太傅所傳也。嘗受韓詩不如韓氏易深太傅故專傳之司隸校尉蓋寬饒本受易於孟喜聞涿韓生說易而好之即更從受焉。
趙子河內人也。(王欽。若等曰:趙子史不載其名)事燕韓生授同郡蔡訁互訁互授同郡食子公與王吉食生授太山栗豐吉授淄川長孫順繇是韓詩有王食長孫之學豐授山陽張就東海髪福福皆至大官徒眾尤盛。
毛公趙人也。治詩為河間獻王博士授同國貫長卿長卿授解延年延年授徐敖敖授九江陳俠繇是言毛詩者本之徐敖。
胡母生字子都齊人也。治公羊春秋為景帝博士與董仲舒同業仲舒著書稱其德年老歸教於齊齊之言春秋者宗事之公孫玄亦頗受焉而董生為江都相弟子遂之者蘭陵褚大東平嬴公廣川仲溫呂步舒(遂謂名位成達者)太至梁相步舒丞相長史唯嬴公守學不失師法為昭帝諫大夫授東海孟卿魯眭孟孟為符節令坐說災異誅。
嚴彭祖字公子東海下邳人也。與顏安樂俱事眭孟孟弟子百餘人唯彭祖安樂為明質問疑訁互各持所見孟曰:春秋之意在二子矣。孟死彭祖安樂各顓門教授(顓與專同門言各自名家)繇是公羊春秋有嚴顏之學彭祖授瑯琊王中為元帝少府(中讀為仲)家世傳業中授同郡公孫文東門雲。
顏安樂字公孫魯國薛人眭孟姊子也。安樂授淮陽泠豐次君(泠音零)淄川任公繇是顏家有泠任之學始貢禹事嬴公成於眭孟疏廣事孟卿廣授瑯琊路(亦管字也。)禹授[A13C]川堂惠(姓堂也。)惠授太山宜都都與路。又事顏安樂故顏氏復有宜之學路授孫寶為大司農豐授馬宮瑯琊左咸徒眾尤盛官至齊郡太守丞。
瑕邱江公受穀梁春秋及詩於魯申公傳子至孫為博士武帝時江公與董仲舒並仲舒通五經能持論善屬文江公吶於口(屬之欲切吶古訥字)上使與仲舒議不如仲舒而丞相公孫弘本為公羊學比輯其議卒用董生(比次也。輯合也。比頻寐反輯與集同),於是上因尊公羊家詔太子受公羊春秋繇是公羊大興太子既通復私問穀梁而善之其後浸微(浸漸也。)唯魯榮廣王孫皓星公二人受焉廣能盡傳其詩春秋高才捷敏與公羊大師圭孟等論數困之(孟等窮屈也。)故好學者頗復授穀梁沛蔡千秋少君梁周慶幼君丁姓子孫(姓丁名姓字子孫)皆從廣受千秋。又事皓星公為學最篤千秋宣帝時說穀梁上善穀梁說擢千秋為諫大夫給事中後有過左遷平陵令復求能為穀梁者莫及千秋上湣其學。且絕乃以千秋為郎中戶將選郎十人從受汝南尹更始翁君本事千秋會千秋病死徵江公孫為博士劉向以故諫大夫通達待詔受穀梁欲令助之江博士復死乃徵周慶丁姓待詔保宮(保宮少府之屬官也。本名居室。)使卒授十人自元康中始講至甘露元年積十餘歲皆明習乃召五經名儒太子太傅蕭望之等大議殿中平公羊穀梁同異各以經處是非時公羊博士嚴彭祖侍郎申免(免音晚也。)伊推宋顯穀梁議郎尹更始待詔劉向周慶丁姓並論公羊家多不見從願請內侍郎許廣使者亦並內穀梁家中郎王亥各五人(使者謂當時詔遣監議者也。內謂引入議所也。公羊家既請內許廣而使者因並內王亥也。)議三十餘事望之等十一人各以經訁互對多從穀梁繇是穀梁之學大盛慶姓皆為博士(周慶丁姓二人也。)姓授楚申章昌曼君(姓申章名昌字曼君)尹更始。又受。《左氏傳》取其變理合者以為章句傳子咸及翟方進瑯琊房鳳。
朱雲為槐里令後不仕居鄠田教授擇諸生然後為弟子九江嚴望及望兄子元子仲能傳云學皆為博士。
房鳳字子元不其人也。(瑯琊之縣也。其音基)為五官中郎將時光祿勛王龔以外屬內卿(邛成太后兄也。內卿光祿勛治中宮)與奉車都尉劉歆共校書三人皆侍中歆曰:左氏春秋可立哀帝納之以問諸儒皆不對歆,於是數見丞相孔光為言左氏以求助光卒不肯唯鳳龔許歆遂共移書責讓太常博士大司空師丹奏歆非毀先帝所立上,於是以龔等補吏龔為弘農歆河內鳳九江太守始江博士授胡嘗嘗授梁蕭秉君房繇是穀梁春秋有尹胡申章房氏之學張蒼為北平侯及梁太傅賈訁互京兆尹張敞太中大夫劉公子皆脩春秋。《左氏傳》訁互為。《左氏傳》訓故授趙人貫公為河間獻王博士子長卿為蕩陰令(蕩陰河內縣也。蕩音湯)授清河張禹長子(非成帝師張禹也。)禹與蕭望之同時為御史數為望之言左氏望之善之上書數以稱說後望之為太子太傅薦禹於宣帝徵禹待詔未及問會疾死授尹更始(禹先授更始)傳子咸及翟方進胡常常授黎陽賈護季君哀帝時待詔為郎授蒼梧陳欽子佚以左氏授王莽至將軍而劉歆從尹咸及翟方進受繇是言左氏者本之賈護劉歆王吉兼通五經能為騶氏春秋以詩。《論語》教授好梁邱賀說易令子駿受焉漢興傳齊論者王吉少府宋畸(居宜切)御史大夫貢禹尚書令五鹿充宗膠東庸生唯王陽名家(王吉字子陽故謂之王陽)傳魯論詩者常山都尉龔奮長信少府夏侯勝丞相韋賢魯扶卿前將軍蕭望之安昌侯張禹皆名家張氏最後而行於世吉位至諫大夫。
董仲舒少治春秋孝景時為博士下帷講誦弟子傳以久次相授業或莫見其面蓋三年不窺園其精如此位至膠西相。
薛廣德以魯詩教授楚國龔勝舍師事焉位至御史大夫疏廣字仲翁少好學明春秋家居教授學者自遠方至位至太子太傅。
韋賢為人質樸少欲篤誌於學兼通尚書以詩教授號鄒魯大儒位至丞相。
後漢劉昆少好習禮容平帝時受施氏易於沛人戴賓王莽世教授弟子嘗五百餘人每春秋享射嘗備列典儀以素木瓠葉為俎豆桑弧蒿矢以射勉首(詩小雅瓠葉詩序曰:刺幽王棄禮而不能行故思古人之不微薄廢禮焉。《詩》曰:幡幡瓠葉采之亨之君子有酒酌言嘗之有斯首い之燔之君子有酒酌言獻之昆懼禮之廢故引以瓠葉為俎實射則歌勉首之詩而為節也。)每有行禮縣宰取率吏屬而觀之王莽以昆多聚徒眾私行大禮有僭上心乃系昆及家屬於外黃獄尋莽敗得免既而天下大亂昆避難河南負犢山中(。《。《郡國志》》河南郡有負犢山)建武五年舉孝廉不行遂逃教授於江陵光武聞之即除為篤厚也。江陵令子軼字君文傳昆業門徒亦盛。
窪(窪音)丹字子玉世傳孟氏易至王莽時嘗避世教授專誌不仕徒眾數百人建武初為博士作易通論七篇世號窪君通。
<角圭>陽鴻(姓<角圭>陽名鴻也。)以孟氏易教授有名稱位少府。
任安字定祖廣漢綿竹人也。少遊太學受孟氏易兼通數經。又從同郡楊厚學圖讖究極其術時人稱曰:欲知仲桓問任安。又曰:居今行古任定祖學終還家教授諸生自遠而至除博士不就。
伏湛更始立為平原太守時倉卒兵起天下驚擾而湛獨晏然教授不廢。
伏恭湛之兄子也。太常試經第一拜博士遷常山太守敦修學校教授不輟繇是北州多為伏氏學。
任末字叔本蜀郡繁人(繁縣故城在今益州新繁縣北)少習齊詩遊京師教授十餘年為郡功曹以病免。
薛漢字公子淮陽人世習韓詩教授嘗數百人建武初為博士當世言詩者推漢為長。
杜撫字叔和犍為武陽人也。少有高才受業於薛漢定韓詩章句後歸鄉里教授沈靜樂道舉動必以禮弟子千餘人其所作詩題約義通學者傳之曰:杜君法云:位至公車令。
楊仁建武中詣師學習韓詩數年歸靜居教授為閬中令卒於官。
魯恭少習魯詩後拜魯詩博士繇是家法學者日盛魯丕性沈深好學孳孳不倦遂杜絕交遊不候問之禮士友嘗以此短之而丕欣然自得遂兼通五經以魯詩尚書教授為當世名儒後歸郡為督郵功曹所事之將無不師友待之。
曹褒父充持慶氏禮傳褒。又傳禮記四十九篇教授諸生千餘人慶氏學遂行於世褒位至侍中。
鮑永少有誌操習歐陽尚書子昱少傳父學客授於東平。
馮豹好儒學以詩春秋教麗山下鄉里為之語曰:道德彬彬馮仲文位至尚書。
桓榮少習歐陽尚書事博士九江朱普普卒榮奔喪九江因留教授徒眾數百人莽敗天下亂榮抱其經書與弟子逃匿山谷雖嘗饑困而講論不輟後復客授江淮間位至太常。
範升傳孟氏易以授楊政而陳元鄭眾皆傳費氏易其後馬融亦與其傳融授鄭玄玄作易註荀爽。又作。《易傳》自是費氏興而京氏遂衰位至聊城令。
楊政字子行京兆人也。少好學從代郡範升受梁邱易善說經書京師為之語曰:說經鏗鏗楊子行教授數百人官至左中郎將。
張興習梁邱易以教授建武中舉孝廉為郎謝病去復歸聚徒後辟司徒馮勤府勤舉為孝廉稍遷博士永平初遷侍中祭酒十年拜太子少傅顯宗數訪問經術既而聲稱著聞弟子自遠至者著錄。且萬人為梁邱家宗(著於南錄)十四年卒於官子魴傳興業位至張掖屬國都尉。
魏滿字叔牙習京氏易教授位至弘農太守。
孫期字仲濟陰成武人也。少為諸生習京氏易古文尚書家貧事母至孝牧豕於大澤中以奉養焉遠人從其學者皆執經壟畔以追之司徒黃琬特辟不行。
牟融習大夏侯尚書東海王良習小夏侯尚書沛國桓榮習歐陽尚書榮世習相傳授東京最盛扶風杜林傳古文尚書林同郡賈逵為之作訓馬融作傳鄭玄註解繇是古文尚書遂顯於世也。
歐陽歙字正思樂安千乘人也。自歐陽生傳伏生尚書至歙八世皆為博士歙為汝南太守在郡教授數百人濟陰曹曾字伯山從歙受尚書門徒三千人位至諫議大夫子祉河南尹傳父業教授。又陳留陳弇字叔明亦授歐陽尚書於司徒丁鴻。
牟長少習歐陽尚書拜博士稍遷河內太守免長自為博士及在河內諸生講學者嘗有千餘人著錄前後萬著於籍錄人。
宋登少習歐陽尚書教授數千人位至潁川太守。
張馴少遊太學能講春秋。《左氏傳》以大夏侯尚書教授位至司農。
孔僖字仲和自安國以下世傳古文尚書毛詩僖子季彥守其家業門徒數百人僖位至臨晉令。
鄭眾傳周官經後馬融作周官傳授鄭玄玄作周官註玄本習小戴禮後以古經校之取其義長者故為鄭氏學玄。又註小戴所傳禮記四十九篇通為三禮焉位至大司農。
楊倫少為諸生師事司徒丁鴻習古文尚書為郡文學掾去職講授於大澤中弟子千餘人位至大中大夫。
楊寶習歐陽尚書哀平之世隱居教授。
包咸少為諸生受業長安師事博士右師細君(姓右師)習魯詩。《論語》王莽末去歸鄉里於東海界為赤眉所得遂見拘執十餘日咸晨夜誦經自。若賊異而遣之因住東海立精舍講授位至鴻臚寺卿。
魏應字君伯任城人也。少好學建武初詣博士受業習魯詩閉門誦習不交僚黨京師稱之後歸為郡吏舉明經除濟陰王文學以疾免官教授山澤中徒眾嘗數百人後拜五官中郎將應經明行修弟子自遠方至著錄數千人。
衛宏字敬仲東海人也。少與河南鄭興俱好古學初九江謝曼卿善毛詩乃為其訓宏從曼卿受學因作毛詩序善得風雅之旨於今傳於世後從大司空杜林更受古文尚書為作訓旨時濟南徐巡師事宏後從林受學亦以儒顯繇是古學大興位至議郎。
董春少好學究極聖旨後還歸立精舍遠方門徒學者嘗數百人諸生每升堂講鳴鼓三通橫經捧手請問百人追隨上堂難問者百餘人。
董鈞字文伯犍為資中人也。習慶氏禮事大鴻臚王臨累遷五官中郎將嘗教授百餘人。
丁鴻受歐陽尚書於桓榮嗣封陵陽侯開門教授後代成封為少府門下繇是益盛遠方至者數千人彭城劉愷北海巴茂九江朱倀皆至公卿。
樊刪定公羊嚴氏春秋章句世號樊侯學教授門徒前後三千餘人弟子[A13C]川李脩九江夏勤皆為三公。
丁恭習公羊嚴氏春秋恭學義精明教授嘗數百人州郡請召不應後為侍中祭酒。
周澤字犀都北海安邱人也。少習公羊嚴氏春秋隱居教授門徒嘗數百人位至太常。
甄宇字長文北海安邱人也。清靜少欲習嚴氏春秋教授嘗數百人宇傳業子普普傳子承承講授數百人諸儒以承三世傳業莫不歸服之宇位至太子少傅樓望少習嚴氏春秋為左中郎將教授不倦世稱儒宗諸生著錄九千餘人。
程曾受業長安習嚴氏春秋積十餘年還家講授會稽顧奉等數百人嘗居門下著書百餘篇皆五經通難。又作孟子章句為海西令卒於官。
張玄字君夏河內河陽人也。少習春秋顏氏兼通數家法建武初舉明經補弘農文學遷陳倉縣丞清凈無欲專心經書方其講問乃不食終日及有難者輒為張數家之說令擇從所安諸儒皆伏其多通著錄千餘人。
李膺為烏桓校尉以公事免官還居綸氏教授嘗千人(綸氏縣屬潁川郡故城今陽城縣是也。)。
李育扶風人也。少習公羊春秋州郡請召育到輒辭病去嘗避地教授門徒數百位尚書令。
[A13C]容博學多通善春秋。《左氏傳》師事太尉楊賜初平中避亂荊州聚徒千餘人劉表以為武陵太守不肯起。
謝該字文儀南陽章陵人也。善明春秋。《左氏傳》為世名儒門徒數百千人位至議郎。
蔡玄字叔陵汝南南頓人也。學通五經門徒嘗千人其著錄者萬六千人徵辟並不就。
賈逵字景伯尤明左氏明帝令逵自選公羊嚴顏諸生高才者二十人教以左氏(嚴彭祖顏安樂俱受公羊春秋。故曰:嚴顏之學)與簡紙經傳各一通(竹簡及紙也。)逵遷衛士令建初八年乃詔諸儒選高才生受左氏穀梁春秋古文尚書毛詩繇是四經遂行於世皆拜逵所選弟子及門生為千乘王國郎朝夕受業黃門署學者皆欣欣美慕焉。
張酺永平九年明帝為四姓小侯開學南宮置五經師酺以尚書教授位至司徒。
魯丕拜趙相門生就學者嘗百餘人關東號之曰:五經復興魯叔陵。
李恂少習韓詩教授諸生嘗數百人位至武威太守楊康好學嘗在外黃大澤教授門徒。
郅憚理韓詩嚴氏春秋後客居江夏教授後為芒長免官。又避地教授。
寒朗好經學通書傳以尚書教授舉孝廉位至清河太守。
李章習嚴氏春秋經明教授位至瑯琊太守。
劉茂習禮經教授嘗數百人位至侍中。
索盧放以尚書教授千餘人位至諫議大夫。
夏恭習韓詩孟氏易講授門徒嘗千餘人舉孝廉早卒。
鍾皓世善刑律以詩律教授門徒千餘人為郡功曹後公府辟召皆不就。
劉淑少好學明五經遂隱居立精舍講授諸生嘗數百人位至侍中虎賁中郎將。
檀敷舉孝廉連辟公府皆不就立精舍教授遠方至者嘗數百人桓帝時博士徵不就。
王良字仲子東海蘭陵人也。少好學習小夏侯尚書王莽時寢病不仕教授諸生千餘人。
吳祐為河間相自免歸家不復仕躬灌園蔬以經書教授。
郭林宗博通墳籍以黨事起遂閉門教授弟子以千數。
劉焉居陽城山積年教授舉賢良方正辟司徒府。
董扶字茂安少從師學兼通數經善歐陽尚書。又事聘士。
楊厚究極圖讖遂至京師遊覽太學還家講授。
廖扶博習韓詩歐陽尚書教授嘗數百人州郡公府辟召皆不應就。
摯恂以儒術教授隱於南山不應徵聘名重關西馬融從其遊學博通經籍。
馬融才高博洽為世通儒教養諸生嘗有千數涿郡盧植北海鄭玄皆其徒也。弟子以次相傳鮮有入其室者融位議郎。
鄭玄北海人也。造太學受業師事京兆第五元先始通京氏易公羊春秋。又從東郡張恭祖受周官禮記左氏春秋韓詩古文尚書因涿郡盧植事扶風馬融融門徒四百餘人升堂進者五十餘生玄自遊學十餘年乃歸鄉里家貧耕於東萊學徒相隨已數百人靈帝末弟子河內趙商等自遠方至者數千徵大司農不就。
盧植少與鄭玄俱事馬融能通古今好學研精而不守章句學終辭歸闔門教授位至尚書。
皇甫規拜郎中疾免歸以詩易教授門徒三百餘人積十四年。
賈洪字叔業京兆新豐人也。好學有才而特精於春秋。《左氏傳》建安初付郡舉計掾應州辟州中自參軍以下百餘唯洪與馮翊嚴苞交通材學最高洪歷守三縣令所在輒開除廄舍親授諸生。
國淵字子尼師事鄭玄後與邴原管寧等避亂遼東淵篤學好古在遼東嘗講學於山巖士人多推慕之繇是知名。
蔡衍少明經講授以禮讓化鄉里仕至議郎。
張奐䧟黨罪禁錮時禁錮者不能守靜或死或徙奐閉門不出養徒千人著尚書記難三十餘萬言位至太常。
邴原字根矩北海人黃巾之難避地遼東積十餘年自反國土,於是講述禮樂吟詠詩書門徒數百服道數十時鄭玄以博學洽聞註解典籍故儒雅之士集焉原亦以高遠清白頤誌淡泊口無擇言身無擇行故英偉之士向焉是時海內清議云:青州有邴鄭之學。
魏趙典少篤行隱約(隱猶靜也。約儉也。)博學經書弟子自遠方至(典學孔子七經。《河圖》雒書內外藝術靡不貫綜受業者百有餘人)位至尚書令魏吳虞翻為騎都尉翻性疏直數有酒失坐徙交州雖處罪放而講學不倦門徒嘗數百人。
徵崇河南人隱於會稽躬耕以求其志好尚者從學所教不過數人輒止欲令其業必有成也。
闞澤州裏先輩丹陽唐固亦修身積學稱為儒者著國語公羊。《穀梁傳》註講授嘗數十人位至中書令侍中太子太傅。
晉續咸字孝宗為劉琨并州從事中郎性孝謹敦重履道貞素好學師事京兆杜預專以春秋鄭氏易教授嘗數十人博覽群言高才善文論。
宋纖敦煌效穀人也。隱居於酒泉南山明究圖緯弟子受業三千餘人後前涼張祚徵為太子太傅。
杜夷博覽百家歷圖緯靡不畢究寓居汝潁之間十載足不出門年四十餘始還鄉里閉門教授生徒千人位至國子祭酒。
皇甫謐字士安博綜典籍沈靜寡欲有高尚之志故終身不仕門人摯虞張軌牛綜席純皆為晉名臣。
劉少篤學博通五經聚徒教授嘗有數十齊武陵王曄為會稽太守太祖欲令為曄講除會稽郡丞學徒從之轉眾姿狀纖小儒學冠於當時京師士子貴遊莫不下席受業性謙率通美不以高名自居遊詣故人唯一門生持胡床隨後主人未通便坐問答住在檀橋瓦屋數間上皆穿漏學徒敬慕不敢指斥呼為青溪竟陵王子良親往修謁七年表世祖為立館以楊烈橋故主第給之生徒皆賀曰:室美豈為人哉!此華宇豈吾宅哉!幸可詔作講堂猶恐見害也。未及徙居遇病子良遣從學者彭城劉繪順陽範縝將廚於宅營齋及卒門人受學並吊服臨送樓幼瑜字季玉亦聚徒教授不應徵辟。
吳苞字天蓋濮陽鄄城人也。儒學善三禮及老莊宋泰始中過江聚徒教學冠黃葛巾竹麈尾蔬食二十餘年隆昌元年詔曰:處士濮陽吳苞棲誌窮谷秉操貞固沈靜味古白首彌厲徵太學博士不就始安王遙光右衛江┙於蔣山南為立館學者咸歸之以壽終。
沈麟士字雲禎隱居餘不吳差山講經教授從學者數十百人各營屋宇依止其側麟士重陸機連珠每為諸生講之。
梁周弘正累遷國子博士時於城西立士林館弘正居以講授聽者傾朝野焉。
王承為中書門下侍郎兼國子博士時膏腴貴遊咸以文學相尚罕以經術為業唯承獨好之發言吐論造次儒者在學訓諸生述禮易義。
張綰為豫章內史綰在郡述制旨禮記正言義四姓衣冠士子聽者嘗數百人入為御史中丞大同末城西開士林館聚學者綰與右衛朱異太府卿賀琛遞述制旨禮記中庸義。
賀瑾為國子博士於學講授生徒嘗數百人。
沈峻博通五經傳峻業者有吳郡張及會稽孔子雲官皆至五經博士。
賀㻛為步兵校尉領五經博士㻛於禮尤精館中生徒嘗數百弟子明經對策至數十人。
諸葛璩瑯琊人也。居京口璩性勤於訓誘後生就學者日至居宅狹陋無以容之太守張友為起講舍虞僧誕會稽人以左氏教授聽者亦數百人其該通義例當時莫及。
伏曼容初為宋中散大夫宅在瓦官寺東曼容施高坐於廳事有賓客輒升高坐為講說生徒數十百人卞華字昭邱為安成王功曹參軍兼五經博士聚徒教授華博涉有機辨說經析理為當時之冠。
何佟之為國子博士永元末京師兵亂佟之嘗集諸生講論孜孜不怠。
孔子初為長沙嗣王侍郎兼國子助教講尚書四十九篇聽者嘗數百人。
皇侃為國子助教於學講說聽者數百人。
許懋字昭哲少孤好學為州閭所稱十四入太學受毛詩旦領師說晚而覆講坐下聽者嘗數百人仕至中庶子。
陳袁憲字德章尚書左僕射樞之弟也。幼聰敏好學有雅量梁武帝修建庠序別開五館其一館在憲宅西憲嘗招引諸生與互談論每有新義出人意表同輩咸嗟服焉後入隋為晉王府長史。
戚袞年十九梁武帝敕策孔子正言並。《周禮》禮記義袞對高第仍除揚州祭酒從事史就國子博士宋懷方質儀禮義懷方北人自魏攜儀禮禮記疏秘惜不傳及將亡謂家人曰:吾死後戚生。若赴便以儀禮禮記義本付之。若不來即宜隨屍而殯為儒者推許如此。
沈德威為太學博士轉國子助教每自學還私室以講授道俗受業者數百人率皆如此。
王元規遷南平王府限內參軍王為江州元規隨府之鎮四方學徒不遠千里來請道者嘗數十百人為國子助教東宮學士自梁代諸儒相傳為左氏學者皆以賈逵服虔之義難駁杜預凡一百八十條元規引證通析無復疑滯每國家議吉凶大禮常預焉。
孫㻛鎮郢州嘗於山齋設講肆集玄儒之士冬夏資奉為學者所稱。
張譏性恬靜不求榮利嘗慕逸所居宅營山池植花果講。《周易》老莊而教授焉吳郡陸元朗朱孟博一乘寺沙門法才法雲寺沙門惠休至貞觀道士姚緩皆傳其業位至東宮學士。
後魏劉模為中書博士與李彪為寮並相愛好至於訓導國胄甄明風範遠不及彪也。
索敞字巨振以儒學見拔為中書博士篤勤訓授肅而有禮京師大族貴遊之子弟皆敬憚威嚴多所成益位至尚書牧守者數十人皆受業於敞敞遂講授十餘年。
馮元興魏郡肥鄉人學通禮傳有文才年三十三還鄉教授嘗數百人。
李郁為國子博士自國學之建諸博士率不講說朝夕教授唯郁而已謙虛寬雅甚有儒者之風。
劉昺字延明敦煌人父寶以儒學稱丙年十四就博士郭瑀學瑀弟子五百餘人通經業者八十餘人。
高允博通經史為征南從事中郎府解還家教授受業者千餘人。
後魏李曾趙郡人孝伯之父也。曾少治鄭氏禮左氏春秋以教授為業。
劉蘭武邑人性聰敏讀左氏五日一遍兼通五經先是張吾實以聰辯過人其所解說不本先儒之旨唯蘭推經傳之繇本註者之意參以緯候及先儒舊事甚為精悉自後經義審博皆繇於蘭蘭。又明陰陽博物多識故為儒者宗瀛州刺史裴植徵蘭講書於州城南館植為學主故生徒甚盛海內稱焉。又特為中山王英所重英引在館令教其子熙誘略等蘭學徒前後數千成業者眾。
北齊張思伯河間樂城人也。善說。《左氏傳》為馬敬德之次撰刊例十卷行於時亦治毛詩章句以二經教授齊安王廓武平初為國子博士。
鮑季詳從弟長暄兼通禮傳武平末為任城王氵皆丞相掾嘗在京教授貴遊子弟齊亡後歸鄉里講經卒於家張買奴平原人經義該博門徒千餘人諸儒咸推重之名聲甚盛歷太學博士國子助教。
後周樂遜為太學博士治小師氏下大夫自譙王儉以下並行束脩弟子之禮遜以經術教授甚有訓導之方武帝保定中頻加賞賜遷遂伯中大夫詔魯公與畢公賢等俱以束修之禮同受業焉天和中出為湖州刺史秩滿還朝拜皇太子諫議復在露門教授皇子增邑一百戶。
樊深講習五經為於謹府參軍事令在館教授子孫熊安生長樂阜城人專以三禮教授弟子自遠方至者千餘人乃討論圖緯捃摭異聞先儒所未悟者皆發明之齊河清中陽休之特奏為國子博士安生既學為儒宗當時受其業擅名於後者有馬榮伯張黑奴竇士榮孔籠劉焯劉炫等皆其門人焉。
隋何妥為國子博士出為龍州刺史時有負笈遊學者妥皆為講說教授之。
房暉遠治三禮春秋三傳詩書。《周易》嘗以教授為務遠方負笈而從者動以千計南陽王綽為定州刺史聞其名召為博士。
蕭該篤學尤精。《漢書》包愷兄愉明五經愷傳其業。又從王仲通受。《史記》、《漢書》尤稱精究大業中為國子助教於時。《漢書》學者以蕭包二人為宗聚徒教授著錄者數千人卒門人為起墳立碣焉。
為光為太學博士初教授瀛博間門徒千數至是多負笈從入長安。
劉焯信都昌亭人以儒學知名舉秀才射策甲科直門下省俄除員外將軍與楊素牛弘等於國子共論古今滯義後因國子釋奠與劉炫二人論議深挫諸儒諸儒或懷妒恨遂為飛章所謗除名為民,於是優遊鄉里專以教授著述為務孜孜不倦然懷抱不曠。又嗇於財不行束修者未嘗有所教誨時人以此少之。
劉炫河間人與著作郎王邵同修國史俄直門下省兼於內史省考定群言炫雖遍直三省竟不得官後除殿內將軍坐事除名歸於家以教授為務。
王孝籍以博覽群言遍治五經開皇中召入秘書助王邵脩國史邵不之禮在省多年而不免輸稅孝籍奏於吏部尚書牛弘弘亦知其學業而竟不得調後歸鄉里以教授為業終於家。
唐秦字仁先晉陵無錫人也。明尚書春秋兼通史傳隋煬帝召為秘書直學士後還家以講授為務。
王方慶年十六為趙王府行參軍嘗就記室任希古受。《史記》、《漢書》能盡其業。
●卷五百九十九
○學校部·侍講講論侍講
夫六藝之文先王所以明天道正人倫致治之成法也。自漢氏之罷黜百家崇尚經術制祿位以勸學者延儒生而備清問雖復禁庭沖遂廣內凝嚴而通經之士得以方領矩步侍講清燕稽古之力不亦榮乎!魏晉而下以迄於唐從容近對延訪大義蓋不乏其人焉逮於元和之末始建學士之職列於內署恩禮尤重自非強記博識待問而不匱守道而無邪。又曷能啟迪丕訓述宣帝裁順美而規失陳言以諷今者焉。
漢兒寬治尚書武帝時為侍御史見帝語經學帝說之從寬問尚書一篇擢為中大夫(寬有俊才初見武帝語經學帝曰:吾始以尚書為樸學弗好及聞寬說可觀乃從寬問一篇)。
梁丘賀瑯琊人從京房受易宣帝時為都司空令坐事論免為庶人待詔黃門數人說教侍中(為請侍中說經為教授)以召賀賀入說帝善之。
韓商嬰之孫宣帝時為博士以易徵待詔殿中曰:所受易即先太傅所傳也。
班伯少受詩於師丹成帝時大將軍王鳳薦伯宜勸學召見宴昵殿誦說有法拜為中常侍帝方鄉學鄭寬中張禹朝夕入說尚書。《論語》於金華殿中詔伯受焉既通大義。又講異同於許商遷奉車都尉數年金華之業絕出。
班斿博學有俊材為右曹中郎以選受詔進讀群書。
後漢桓榮習歐陽尚書光武召榮令說尚書甚善之拜為議郎每朝會輒令榮於公卿前敷奏經書帝稱善曰:得生幾晚因拜榮為博士車駕幸太學會諸博士論難於前辯明經義特荷賞賜建武末為太常明帝即位乘於天子前讀書輿嘗幸太常府令榮坐東面設几杖會百官天子親自執業每大射養老禮畢輒引榮及弟子升堂執經自為下說乃封榮關內侯。
榮子郁以父任為郎明帝以郁先師子甚見親厚嘗居中論經書和帝即位為長樂少府復入侍講經郁授二帝恩寵甚篤。
樓望少習嚴氏春秋明帝永平初為侍中越騎校尉入講省內。
張興習梁邱易永平十六年拜太子少傅明帝數訪問經術既而聲稱著聞弟子自遠至者著錄。且萬人譙瑛玄之子善說易授明帝為北宮衛士令。
丁鴻年十三從桓榮受歐陽尚書自明帝永平十年詔徵鴻至即召見。《說文》侯之命篇頃之拜侍中後章帝詔鴻與廣平王羨及諸儒樓望成封桓郁賈逵等論定五經同異於北宮白虎觀使五官中郎將魏應主承制問難侍中淳於恭奏上帝親稱制臨決。
賈逵為郎章帝立降意儒術好古文尚書。《左氏傳》建初元年詔逵入講北宮白虎觀南宮雲臺帝善逵說召馴習韓詩為騎都尉建初中侍講章帝。
包咸為大鴻臚習。《論語》授顯宗子福亦以。《論語》授和帝。
魏應經明行修建初四年為五官中郎將章帝甚重之數進見論難於前特受賞賜時會京師諸儒於白虎觀講論五經同異使應專掌問難侍中淳於恭奏之帝親臨稱制如石渠故事。
桓焉郁中子也。順帝即位拜太傅錄尚書事復入授經禁中。
蔡玄順帝時為議郎講論五經同異甚合帝意。
趙典少篤行隱約(隱猶靜也。約儉也。)博學經書弟子自遠方至桓帝建和中四府表薦(四府太尉司徒司空大將軍府也。典性明達誌節清亮益州舉茂才以病辭太尉黃瓊胡廣舉有道方正皆不應桓帝公車徵對策為諸儒之表)徵拜議郎侍講禁內。
桓彬為議郎建和中入侍講禁中。
楊賜為越騎校尉建寧初靈帝當受學詔太傅三公選通尚書桓君章句宿有重名者三公舉賜乃侍講於華光殿中。
劉寬建寧初徵拜太中大夫侍講華光殿遷侍中賜衣一襲。
荀悅為黃門侍郎獻帝頗好文學悅與荀及黃門侍郎董遇少府孔融侍講禁中旦夕談論。
黃瓊為太常和平中選入侍講禁中。
魏劉邵為散騎常侍齊王正始中執經講學賜爵關內侯。
淳於俊為博士高貴鄉公露元年四月幸太學問諸儒曰:聖人幽贊神明仰觀俯察始作八卦後聖重之為六十四立爻以極數凡斯大義罔有不備而夏有連山商曰:歸藏周曰:。《周易》易之書其故何也。俊對曰:庖羲因燧皇之圖而制八卦神農演之為六十四黃帝堯舜通其變三代隨時質文各繇其事故易者變易也。名曰:連山雒陽宮殿名似山出內氣連天地歸藏者萬物莫不歸藏於其中也。帝。又曰:若使庖羲因燧皇而作易孔子何以不云:燧人氏沒庖羲氏作乎!俊不能答帝。又問曰:孔子作彖象鄭玄作註雖聖賢不同其所釋經義一也。今彖象不與經文相連而註連之何也。俊對曰:鄭玄合彖象於經者欲所學者尋省易了也。帝曰:若鄭玄合之於學誠便則孔子曷為不合以了學者乎!俊對曰:孔子恐其與文王相亂是以不合此聖人以不合為謙帝曰:若聖人以不合為謙則鄭公何獨不謙耶對曰:古義弘深聖問奧遠非臣所能詳盡帝。又問曰:系辭云:黃帝堯舜垂衣裳而天下治此庖羲神農之世為無衣裳但聖人化天下何殊異爾邪俊對曰:三皇之時人寡而禽獸眾故取其羽皮而天下用足及至黃帝人眾而禽獸寡是以作為衣裳以濟時變也。帝。又問乾為天而復為金為玉為老馬與細物並耶俊對曰:聖人取象或遠或近近取諸物遠則天地講易畢復講尚書帝問曰:鄭玄云:稽古同天言堯同於天也。王肅云:堯順考古道而行之二義不同何者為是博士庾峻對曰:先儒所執各有乖異臣不足以定之然洪範稱三人占從二人之言賈馬及肅皆以為順考古道以洪範言之肅義為長帝曰:仲尼言唯天為大唯堯則之堯之大美在乎!則天順考古道非其至者也。今發篇開義以明聖德而舍其大更稱其細豈作者之意邪峻對曰:臣奉遵師說未喻大義至於折中裁之聖思次及四嶽舉鯀帝。又問曰:夫大人者與天地合其德與日月合其明思無不周明無不今王肅云:堯意不能明鯀是以試用如此聖人之明有所未盡邪峻對曰:雖聖人之弘猶有所未盡故禹曰:知人則哲惟帝難之然卒能改授聖賢緝熙庶績亦所以成聖也。帝曰:夫有始有卒其惟聖人。若不能始何以為聖其言惟帝難之然卒能改授蓋謂知人聖人所難非不盡之言也。經云:知人則哲能官人。若堯疑鯀試之九年官人失序何得謂之聖哲峻對曰:臣竊觀經傳聖人行事不能無失是以堯失之四凶周公失之二叔仲尼失之宰予帝曰:堯之任鯀九載無成汨陳五行民用墊至於仲尼失之宰予言行之間輕重不同也。至於周公管蔡之事亦尚書所載皆博士所當通也。峻對曰:此皆先賢所疑非臣寡見所能究論次及有鰥在下曰:虞舜帝問曰:當堯之時洪水為害四凶在朝宜速登賢聖濟斯民之時也。舜年在既立聖德光明而久不進用何也。峻對曰:堯咨嗟求賢欲遜已位嶽曰:否德忝帝位堯復使嶽揚舉側陋然後薦舜薦舜之本實繇於堯此蓋聖人欲盡眾心也。帝曰:堯既聞舜而不登用。又時忠臣亦不進達乃使嶽揚側陋而後薦舉非急於用聖恤民之謂也。峻對曰:非臣愚見所能逮及,於是復命講禮記帝問曰:太上立德其次務施報為治何繇而教化各異皆修何政而能致於立德施而不報乎!博士馬對曰:太上立德謂三皇五帝之世以德化民其次報施謂三王之世以禮為治也。帝曰:二者致化薄厚不同將主有優劣邪時使之然乎!對曰:誠繇時有樸文故化有薄厚也。
晉鄭沖初仕魏為司空及高貴卿公講尚書沖執經親授與侍中鄭小同俱被賞賜。
荀顗字景倩仕魏為侍中為少帝執經拜騎都尉賜爵關內侯。
庾峻為諫議大夫嘗侍文帝講詩中庶子何邵論風雅正變之義峻起難往反四坐莫能屈之。
徐邈博涉多聞孝武帝始覽典籍招延儒學之士邈年四十四始補中書舍人在西省侍帝。
車胤為中書侍郎孝武帝嘗講孝經僕射謝安侍坐尚書陸納侍講侍中卞耽執讀黃門侍郎謝石吏部郎袁宏執經胤與丹陽尹王混レ句時論榮之。
宋袁粲泰始中為中書令領丹陽尹六年明帝於華林園茅堂講。《周易》粲為執經。
梁伏曼容字公儀初仕宋明帝好。《周易》集朝臣於清暑殿講詔曼容執經曼容素美風采帝嘗以方嵇叔夜使吳人陸探微畫叔夜像以賜之。
朱異為揚州議曹從事史兼太學博士高祖自講孝經使異執讀後為右衛將軍於儀賢堂奉述高祖。《老子》義及就講朝士及道俗聽者千餘人為一時之盛時城西開士林館以延學士異與左丞賀琛遞日述高祖禮記中庸義。
孔子祛兼中書通事舍人高祖撰五經講疏及孔子正言專使子祛簡閱群書以為義證事竟敕子與右衛朱異左丞賀琛於士林館遞日執經累遷通直正員郎舍人如故皇侃少好學尤明三禮孝經。《論語》起家兼國子助教高祖召入壽光殿講禮記義帝善之拜員外散騎侍郎。
賀㻛為太常丞有司舉治賓禮召見說禮義高祖異之詔朝朔望預華林講。
陳張譏初仕梁補國子正言生武帝嘗於文德殿釋乾坤文言譏與陳郡袁憲等預焉敕令論議諸儒莫敢先出譏乃整容而進諮審循環辭令溫雅帝甚異之賜裙襦絹等仍云:表卿稽古之力累遷士林館學士簡文在東宮出士林館發孝經題譏論議往復甚見嗟賞自是每有講集必遣使召之。
後魏崔浩明元初為博士祭酒嘗授明元經書。
燕鳳為黃門侍郎行臺尚書甚見禮重明元世與崔玄伯封懿梁越等入講經傳出議朝政。
孫惠蔚初為皇宗博士侍講東宮及宣帝即位仍在左右敷訓經典自冗從僕射遷秘書丞。
崔僧淵入國坐兄弟徙於薄骨律鎮太和初得還孝文聞其有文學。又閑佛經善譚論敕以白衣賜衤幘入聽於永樂經武殿。
董徵為四門小學博士宣武詔徵入璇華宮令孫惠蔚問以六經。
崔光為車騎大將軍熙平元年二月太師高陽王雍等奏舉光授孝明帝經。
胡國珍為中書監與高陽王雍等輔政後與崔光俱授孝明經侍直禁中。
馮元興為侍讀尚書賈思伯為侍講授孝明杜氏春秋於式乾殿元興嘗為レ句儒者榮之。
封隆之為侍中東魏靜帝詔為侍講除吏部尚書。
賈思同為黃門侍郎與國子祭酒韓子熙並為侍講授靜帝杜氏春秋。
竇瑗西魏出帝時為廷尉卿及釋奠開講瑗與散騎常侍溫子給事黃門侍郎魏季景通直散騎常侍李業興並為レ句。
北齊李繪初仕東魏為高邕從事靜帝於顯揚殿講孝經禮記繪與從弟褰裴伯茂魏收盧元明等俱為錄議繪素長筆劄尤能傳授綴緝詞義簡舉可觀。
張雕武成帝時為散騎常侍會侍講馬敬德卒乃入授經書帝甚重之以為侍讀與張景仁並被尊禮同入華光殿共讀春秋加國子祭酒假儀同三司待詔文林館。
後周辛公義為太學生太和中武帝詔入露門學令受道義每月集御前令與大儒講論數被嗟異時輩慕之。
隋宇文[A102]為太子虞侯率開皇中文帝嘗親臨釋奠會與博士論議詞致清遠觀者屬目帝大悅顧謂侍臣曰:朕今者睹周公之制禮見宣尼之論孝實慰朕心,於是頒賜各有差。
元善為國子祭酒文帝嘗親臨釋奠命善講孝經,於是敷陳義理兼之以諷諫帝大悅曰:聞江陽之說更啟朕心(善初仕周武帝太子宮尹賜爵江陽縣公)。
唐陸德明武德中為太學博士高祖幸國子學時徐文遠講孝經沙門惠乘講般。若經道士劉進喜講。《老子》詔德明難此三人德明雅有詞致論難鋒起三人皆為之屈高祖稱曰:儒玄佛義各有宗旨徐劉釋等並為之傑德明一舉而蔽之可謂達學矣。賚帛五十疋。
孔[A13C]達太宗貞觀中為給事中太宗問曰:。《論語》云:以能問於不能以多問於寡有。若無實。若虛何謂也。[A13C]對曰:聖人設教欲人謙光已雖有能不自矜大仍就不能之人求訪能事已之才藝雖多猶以為少仍就寡少之人更求所益己之雖有其狀。若無己之雖實其容。若虛非惟士庶也。帝王之德亦當如此夫帝王內蘊神明外須玄默深不可測廣不可知故易稱以蒙養正以明夷蒞眾。若其位居尊極炫聰明以才淩人饣希非拒謀則上下情隔君臣道乖自古滅亡莫不繇此也。太宗深善其對後拜國子祭酒太宗幸國子學親觀釋奠[A13C]達講孝經右庶子趙弘智問之曰:夫子門人曾閔俱稱大孝而云:獨為曾說不為閔說何邪答曰:曾孝特優門人不能逮也。制旨之曰:朕聞。《家語》云:昔曾使曾參鉏瓜而誤斷其本怒援大杖以擊其背曾子仆地絕而後蘇孔子聞之告門人曰:參來勿內既而曾子請焉孔子曰:舜之事父也。使之嘗在側欲殺乃不可得小箠則受大杖則走今參於父委身以待暴怒䧟親於不義不孝罪莫大焉繇斯而言孰愈於閔子騫也。[A13C]達不能對太宗。又謂侍臣曰:諸儒各生異意皆非聖人論孝之本旨也。夫孝者善事父母自家形國忠於其君戰陣勇朋友信揚名顯親此之謂孝俱在經典而論者多離其文迥出事外以此為教勞而非法何謂孝之道。
趙弘智為陳王師永徽二年十二月高宗命弘智於百福殿講孝經召中書門下三品及弘文館學士國子學官並令預坐弘智演暢微言備陳五孝之義學生等難問連環弘智酬應如響帝謂弘智宜略陳此經要道以補不逮對曰:昔者天子有爭臣七人雖無道不失天下微臣顓愚願以此言奉獻帝甚悅賜絹二百疋名馬一匹。
上官儀為弘文館學士顯慶五年六月高宗禦齊聖殿引儀及呂才直學士李玄植道士張惠元李榮黃玄歸及名僧等於御前講論命李玄植登講坐發易題呂才李榮等以次問難敷揚經義移時乃罷。
褚無量杭州鹽官人也。初為國子博士時玄宗在春宮召拜國子祭酒兼皇太子侍讀玄宗即位為右散騎常侍復為侍讀以其年老每隨仗出入特許緩步。又為造腰轝令內給事舁於內殿。
馬懷素為光祿卿開元三年十月制曰:春卿入講道盛儒學德璉賦詩義均師友光祿卿馬懷素靜專動直資忠履信詞賦成於鼓吹典墳富於泉海絕韋勵精重席待問豈止本仁祖義行先王之道故亦謙退謹密多君子之風朕以聽政之餘嘗思稽古之對俾遷近侍潤滋鴻業可左散騎常侍仍每日入朝侍讀薛放憲宗元和末為兵部郎中充皇太子侍讀穆宗即位拜工部侍郎集賢殿學士雖事任非刀而恩顧轉隆。又轉刑部兵部二侍郎禮部尚書兼學士如故韋處厚元和末為戶部郎中知制誥穆宗即位以處厚為司勛員外郎史館修撰路隨並充翰林侍講學士召入太液亭命分講毛詩關雎尚書洪範等篇訪以禮體處厚等演經義以廣規諷之道從容開納賜酒果而罷。
崔郾寶歷初以諫議大夫充翰林侍講學士郾奏曰:陛下授臣以侍講今八望矣。未蒙召訪經義臣內慚屍素外愧臣僚敬宗答曰:朕機務稍當召卿請益宋申錫少孤貧有文學寶歷二年轉禮部員外郎尋充翰林侍講學士申錫自策名及在朝行清慎介潔不起黨與長慶寶歷之間時風囂薄朋比大扇及申錫備用時論以為激勸。
張仲方為諫議大夫太和元年三月文宗召仲方與給事中高重中書舍人鄭氵度支郎中許康佐對並以將選侍講學士故也。是月以氵守本官康佐為駕部郎中並充翰林侍講學士。
丁公為禮部尚書太和三年四月充侍講學士。
鄭覃太和五年為翰林侍講學士每入見必以厚風俗黜朋比再三言之。
李仲言太和八年十月自國子監四門助教為國子。《周易》博士充翰林侍講。《周易》學士。
高重開成七年十月以國子祭酒充翰林侍講學士詔令每月一日十日入院不絕本司嘗務。
梁吳藹為崇政副使太祖乾化二年自右散騎常侍遷刑部侍郎與宣徽副使左散騎常侍李並充侍講學士。
○學校部·講論易之麗澤有講習之象記之函丈著學問之規蓋古之方聞通經之士固有詳考同異辯析理趣以駕說傳道者矣。自漢之表章六經為制祿位儒先間作議論蜂起以至備對上前待詔清禁揚搉義訓發明體要本乎!師授濟之口辯讎難交致精悍靡屈逮於群居州處較練墳籍叠宣其奧賾雅彰於鴻博或微言特出迥折於異端或移書具存聿垂於嘉誥斯皆贊聖師之遺範為學者之所宗焉。
漢轅固以治詩孝景時為博士與黃生爭論於上前黃生曰:湯武非受命乃殺也。固曰:不然夫桀紂荒亂天下之心皆歸湯武湯武因天下之心而誅桀紂桀紂之民弗為使而歸湯武湯武不得已而立非受命而何黃生曰:冠雖敝必加於首履雖新必貫於足何者上下之分也。今桀紂雖失道然君上也。湯武雖聖臣下也。夫主有失行臣不正言補過以導天子反因過而誅之代立南面非殺而何固曰:必。若云:是高皇帝代秦即天子之位非邪,於是上曰:食肉不食馬肝未為不知味也。言學者毋言湯武受命不為愚遂罷韓嬰孝文時為博士武帝時與董仲舒論於帝側其人精悍處事分明仲舒不能難也。
瑕邱江公為博士武帝時江公與董仲舒並仲舒通五經能持論善屬文江公吶於口(吶古訥字)帝使與仲舒議不如仲舒而丞相公孫弘本為公羊學比輯其議卒用董生,於是帝因尊公羊家詔太子受公羊春秋繇是公羊大興。
劉歆字子駿哀帝時與父向領校秘書歆嘗白帝左氏悍勇銳春秋可立帝令歆與五經博士講論其義諸博士,或不能置對(並不與歆意同故不肯立其學也。置對置辭以對也。)歆因移書太常博士讓之曰:昔唐虞既衰而三代叠興(叠互也。)聖帝明王累起相襲其道甚著周室既微而禮樂不正道之難全也。如此是故孔子憂道之不行歷國應聘自衛反魯然後樂正雅頌各得其所修易序書制作春秋以紀帝王之道及夫子沒而微言絕七十子終而大義乖重遭戰國棄籩豆之禮理軍旅之陳(籩豆盛食之器也。以竹曰:籩以木曰:豆)孔氏之道抑而孫吳之術興陵夷至於暴秦燔經書殺儒生設挾書之法行是古之罪(以古事為是者即罪之)道術繇是遂滅漢興去聖帝明王遐遠仲尼之道。又絕法度無所因襲時獨有一叔孫通略定禮儀天下惟有易卜未有他書也。至孝惠之世乃除挾書之律然公卿大臣絳灌之屬咸介胄武夫莫以為意至孝文皇帝始使掌故朝錯(掌故官名也。)從伏生受尚書尚書初出於屋壁朽折散絕今其書見在時師傳讀而已詩始萌芽(言如草木之初生)天下諸書往往頗出皆諸子傳說猶廣立於學宮為置博士在漢朝之儒惟賈生而已(謂賈誼)至孝武皇帝然後鄒魯梁趙頗有詩禮春秋先師(前學之師)皆起於建元之間當此之時一人不能獨盡其經或為雅或為頌相合而成泰誓後得博士集而讀之故詔書稱曰:禮壞樂隳書缺簡脫朕甚閔焉時漢興已七八十年離於全經固已久矣。(言廢絕已久不可得其真也。)及魯共王壞孔子宅欲以為宮而得古文於壞壁之中逸禮有三十九書十六篇天漢之後孔安國獻之遭巫蠱倉卒之難未及施行及春秋左氏邱明所修皆古文舊書多者二十餘通藏於秘府伏而未發孝成皇帝閔學殘文缺稍離其真乃陳發秘藏校理舊文得此三事以考學官所傳經或脫簡傳或間編(脫簡遺失之簡編謂舊編爛絕就更次之前後錯亂也。間音古莧反)傳問民間則有魯國桓公趙國貫公膠東庸生之遺學與此同抑而未施此乃有識者之所惜閔士君子之所嗟痛也。往者綴學之士不思廢絕之闕茍因陋就寡分文析字煩言碎辭學者罷老。且不能究其一藝(罷讀曰疲罔竟也。)信口說而背傳記是末師而非往古至於國家將有大事。若立辟雍封禪巡狩之儀則幽冥而莫知其原(幽冥謂暗昧也。)猶欲保殘守缺伏恐隅見放僻之私意而無從善服義之公心或懷妒嫉不考情實雷同相從隨聲是非抑此三學以尚書為備(當時學者謂尚書惟二十八篇不知本有百篇)謂左氏為不傳春秋,豈不哀哉!今聖上德通神明繼統揚業亦閔文學錯亂學士。若茲雖昭其情猶依違謙讓樂與士君子同之故下明詔試左氏可立不遣近臣奉旨尊命將以輔弱扶微與二三君子比意同力異得廢遺(依違言不專執)今則不然深閉固距而不肯試猥以不誦絕之(比合也。經藝有廢遺者異得興立之也。比音頻寐反猥茍也。茍不誦習之而欲絕去此學)欲以杜塞餘道絕滅微學夫可與樂成難與慮始此乃眾庶之所為耳非所望士君子也。且此數家之事皆先帝所親論今上所考視其古文舊書皆有徵驗外內相應豈茍而已哉!夫禮失求之於野古文不猶愈於野乎!(愈勝也。)往者博士書有歐陽春秋公羊易則施孟然孝宣皇帝猶廣立穀梁春秋梁邱易大小夏侯尚書義雖相反猶並置之何則與其過而廢之也。寧過而立之(過猶誤也。)。《傳》曰:文武之道未墜於地在人賢者識其大者不賢者識其小者(。《論語》孔子弟子子貢之言也。識記也。一曰記)今此數家之言所以兼包大小之義,豈可偏絕乎!哉!若必專巳守殘(專執己所偏見茍守殘缺之文)黨同門妒道真(黨同師之學妒道藝之真也。妒與妒同)違明詔失聖意以䧟於文吏之議甚為二三君子不取也。其言甚切諸儒皆怨恨是時名儒光祿大夫龔勝以歆移書上疏深自罪責願乞骸骨罷及儒者師丹為大司空亦大怒奏歆改亂舊章非毀先帝所立帝曰:歆欲廣道術亦何以為非毀也。哉!
後漢範升為博士尚書令韓歆上疏欲為費氏易左氏春秋立博士詔下其議建武四年正月朝公卿大夫博士見於雲臺帝曰:範博士可前平說升起對曰:左氏不祖孔子而出於邱明師徒相傳。又無其人。且非先王所好無因得立遂與韓歆及太中大夫許淑等互相辯難日中乃罷。
魏王弼好論儒道辭才逸辯齊王時為尚書郎與鍾會論議以校練為家然每服弼之高致何晏以為聖人無喜怒哀樂其論甚精鍾會等述之弼與不同以為聖人茂於人者神明也。同於人者五情也。神明茂故能體沖和以通元五情同故不能無哀樂以應物。然則聖人之情應物而無累於物者也。今以其無累便謂不復應物失之多矣。弼註易潁川人荀融難弼大衍義弼答其意白書以戲之曰:夫明足以尋極幽微而不能去自然之性顏子之量孔父之所預在然遇之不能無樂喪之不能無哀。又嘗狹斯人以為未能以情從理者也。而今乃知自然之不可革足下之量雖已定乎!胸懷之內然而隔逾旬朔何其想思之多乎!故知尼父之於顏子可以無大過矣。弼註。《老子》為之指略致有理統著道略論註易往往有高麗言太原王濟好譚病老莊嘗云:見弼易註所誤者多。
管輅字公明冀州刺史裴徽辟為別駕齊王正始九年舉為秀才輅辭徽徽言丁鄧二尚書有經國才略於物理不精也。何尚書神明精微言皆巧妙巧妙之志殆破秋毫君當慎之自言不解易九事必當以相問比至雒宜善精其理也。輅言何。若巧妙以攻難之才遊形之表未入於神夫入神者當步天元推陰陽探玄虛極幽明然後覽道無窮未暇細言。若欲差次老莊而參爻象愛微辯而興浮藻可謂射侯之巧非能破秋毫之妙也。若九事皆至義者不足勞思也。若陰陽者精之已久輅為何晏所請果共論易九事九事皆明晏曰:君論陰陽此世無雙時鄧與晏共坐言君見謂善易而語初不及易中辭義何故也。輅尋聲答曰:夫善易者不論易也。晏含笑而贊之曰:可謂要言不煩也。因請輅為卦輅既稱引鑒戒晏謝之曰:知幾其神乎!古人以為難交疏而吐其誠今人以為難君今一面而盡二難之道可謂明德惟馨詩不云:乎!中心藏之何日忘之時平原太守劉清和有思理好易而不能精與輅相見意甚喜歡自說註易向訖也。輅言今明府欲勞不世之神經緯大道誠富美之秋然輅以為註易之急急於水火水火之難登時之驗易之清濁延於萬代不可不先定其神而後垂明思也。自旦至今聽采聖論未有易之一分易安可註也。輅不解古之聖人何以處乾位於西北坤位於西南夫乾坤者天地之象然天地至大為神明君父覆載萬物生長無首何以安處二位與六卦同列乾之象彖曰:大哉!乾元萬物資始乃統天夫統者屬也。尊莫大焉何繇有列位也。依。《易·系辭》諸為之理以為註不得其要輅尋聲下難事皆窮析曰:夫乾坤者易之祖宗變化之根源今明府論清濁者有疑疑則無神恐非註易之符也。輅於此為論八卦之道及爻象之精大論開廓眾化相連所解者皆以為妙所不解者皆以為神自說欲註易八年用思勤苦歷載靡寧定相得至論此才不及易不愛久勞喜承雅言如此相為高枕偃息矣。欲從輅學射覆輅言今明府已虛神於註易亦宜絕思於靈蓍靈蓍者二儀之明數陰陽之幽契施之於道則定天下吉凶用之於術則收天下毫纖纖微未可以為易也。曰:以為術者易之近數欲求其端耳。若如來論何事於斯留輅五日不遑恤官但共清談自言數與何平叔論易及老莊之道至於精神遐流與化周旋清。若金水郁。若山林非君侶也。問輅易言剛彳建篤實輝光日新斯為同不輅曰:不同之名朝旦為輝日中為光。又魏郡太守鍾毓清逸有才難輅易二十餘事自以為難之至精也。輅尋聲投響言無留滯分張爻象義皆殊妙毓即謝輅。
晉顧榮與紀瞻共破陳敏後瞻為尚書郎與榮同赴雒在塗共論易太極榮曰:太極者蓋謂渾沌之時蒙昧未分日月含其輝八卦隱其神天地混其體聖人藏其身然後廓然既變清濁乃陳二儀著象陰陽交泰萬物始萌六合闓拓。《老子》云:有物混成先天地生誠易之太極也。而王氏云:太極天地愚謂未當夫兩儀之謂以體為稱則是天地以氣為名則是陰陽今。若謂太極為天地則是天地自生無生天地者也。《老子》。又云:天地所以能長。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長久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以資始沖氣以為和原元氣之本求天地之根恐疑以此為準也。瞻曰:昔庖羲畫八卦陰陽之理盡矣。文王仲尼系其遺業三聖相承共同一致稱易準天無復其餘也。夫天清地平兩儀交泰四時推移日月輝其間自然之數雖經諸聖孰知其始吾子云:蒙昧未分豈其然乎!聖人人也。安得渾沌之初能藏其身於未分之內。《老子》先天之言此蓋虛誕之說非易者之意也。亦謂吾子神通體解所不應疑意者直謂太極極盡之稱言其理極無復外形外形既極而生兩儀王氏指向可謂近之古人舉至極以為驗謂二儀生於此非復謂有父母。若必有父母非天地其孰在榮遂止。
宋周續之字道祖少有孝行晉末居廬山布衣蔬食終身不娶高祖踐祚復召之乃盡室俱下帝為開館於東郭外招集生徒乘輿降幸並見諸生問續之禮記傲不可長與我九齡射於矍圃三義辯析精奧稱為名通。
南齊陸澄武帝永明元年轉度支尚書尋領國子博士時國學置鄭王易杜服春秋何氏公羊麋氏穀梁鄭玄孝經澄謂尚書令王儉曰:孝經小學之類不宜列在帝典乃與儉書論之曰:易近取諸身遠取諸物彌天地之道通萬化之情自商瞿至田何其間五傳年未為遠無訛雜之失秦所不焚無摧壞之弊雖有異家之學同以象數為宗數百年後乃有王弼王濟云:弼所悟者多何必能頓廢前儒。若謂易道盡於王弼方須大論意者無乃仁智殊見。且易道無體不可以一體求屢遷不可以一遷執也。晉大興四年太常荀崧請置。《周易》鄭玄註博士行乎!前代於時政繇王庾皆才雋神清能言玄遠舍輔嗣而用康成豈其妄然泰元立王肅易當以在玄弼之間元嘉建學之始玄弼兩立逮顏延之為祭酒黜鄭置王意在貴玄事成敗儒今。若不大弘儒風則無所立學眾經皆儒惟易獨玄玄不可棄儒不可缺謂宜並存所以合無體之義。且弼於註經中已舉系辭故不復別註今。若專取弼易則系說無註左氏泰元取服虔而兼取賈逵經繇服傳無經雖在註中而傳。又有無經者故也。今留服而去賈則經有所闕按杜預註傳王弼註易俱是晚出並貴後生杜之異古未如王之奪實祖述前儒特舉其過。又釋例之作所引惟深谷梁穀元舊有麋信註顏益以範寧麋猶如故顏論閏分範註當以同我者親嘗謂穀梁劣公羊為註者。又不盡善竟無及公羊之有何休恐不足兩立必謂範善便當除麋世有一孝經題為鄭玄註觀其用辭不與註書相類按玄自序所註眾書亦無孝經儉答曰:易體微遠實貫群籍施孟異聞周韓殊旨,豈可專據小王便為該備依舊存鄭允同來說元凱註傳超邁前儒。若不列學官其可廢矣。賈氏註經世所罕習穀梁小書無俟兩註存麋略範率繇舊式凡此諸義並同雅論疑孝經非鄭所註仆以此書明百行之首實人倫所先七略藝文並陳之六藝不與蒼頡凡將之流也。鄭註虛實前代不嫌意謂可安仍舊立置。
梁劉杳高祖天監初為太學博士宣惠豫章王行參軍杳少好學博綜群書沈約任以下每有遺忘皆訪問焉嘗於約坐語及宗廟犧樽約云:鄭玄答張逸謂為畫鳳凰尾娑娑然今無復此器則不依古杳曰:此言未必可安古者尊彜皆刻木為鳥獸鑿項及背以出內酒魏世魯郡地中得齊大夫子尾逆女器有犧尊作犧牛形晉永嘉賊曹嶷於青州發齊景公蒙。又得此二尊形亦為牛象二處皆古之遺器知非虛也。約大以為然約。又云:何承天纂文奇博其書載張仲師及長頸王事此何出杳曰:仲師長尺二寸惟出。《論衡》長頸是毗騫王朱建安扶南以南記云:古來至今不死約即取二書尋檢一如杳言。
伏挺天監初除中軍參軍事居宅在潮溝於宅講。《論語》聽者傾朝。
後魏陳奇與河間邢祐同召赴京秘書監遊雅引入秘書省與奇論典誥至易訟卦天與水違行雅曰:自蔥嶺以西水皆西流推此而言易之所及自蔥嶺以東耳奇曰:易理綿廣包含宇宙。若如公言自蔥嶺以西豈東回望兌哉!奇執義非雅每如此類雅性護短因以為嫌。
●卷六百
○學校部·師道
夫師嚴道尊民乃貴學束修受業人知向方是故傳先聖之訓有在三之重焉。若乃列徒著籍而博喻不倦升堂窺奧而請益彌堅心志既通行業增廣道之所在義亦至焉故有廬墓盡哀去官行服或詠嘆其至德或撰集其緒言或罔避嚴刑上章以訟其枉,或不敢受爵讓封以歸其功或藐是孤遺竄身以全受或罹於刑辟冒禁以收瘞是皆誠發於衷義形於外足以報師資之德敦風教之本誠士大夫之懿行哉!孔子之喪門人疑所服(無喪師之禮)子貢曰:昔者夫子之喪顏淵。若喪子而無服喪子路亦然請喪夫子。若喪父而無服二三子皆絰而出(尊師也。出謂有所之適。然則凡吊服加麻者出則變服)群居則絰出(群謂七十二弟子相為朋友服子夏曰:吾離群而索居)則否孔子葬魯城北泗上(孔子蒙去城一里蒙塋百畝冢南北廣十步東西十三步高一丈二尺冢前以瓦甓為祠壇方六尺與地平本無祠堂冢塋中樹以百數皆異種魯人世世莫能名其樹者民傳言孔子弟子異國人各持其方樹來種之孔子塋中不生荊棘及刺人草)弟子皆服三年三年心喪畢相訣而去則哭各復盡哀或復留唯子貢廬於冢凡六年然後去弟子及魯人往從冢而家者百有餘室因命曰:孔裏世世相傳以歲時奉祀孔子冢而諸儒亦講禮鄉飲大射於孔子冢。
顏淵字子淵魯人孔子弟子也。淵喟然嘆曰:(喟嘆聲)仰之彌高鉆之彌堅(言不可窮盡)瞻之在前忽焉在後(言恍惚不可為象)夫子循循然善誘人(循循次序貌誘進也。言夫子正以此道進勸人有次序)博我以文約我以禮欲罷不能既竭吾才如有所立卓爾雖欲從之末繇也。已(言夫子既以文章開博我。又以禮節節約我使欲罷而不能已極我才矣。其有所立則。又卓然不可及言已蒙夫子之善誘猶不能及夫子之所)。
冉求魯人孔子弟子為季氏宰將師與齊戰於郎克之季康子曰:子之於軍旅學之乎!性之乎!冉有曰:學之於孔子季康子曰:孔子何如人哉!對曰:用之有名播之百姓質諸鬼神而不惑求之至於此道雖累千社夫子不利也。康子曰:我欲召之可乎!對曰:欲召之則毋以小人間之則可矣。
端木賜字子貢衛人孔子弟子也。子貢曰:夫子之文章可得而聞也。(章明也。文彩形質見可以耳目聞。)夫子之言性與天道不可得而聞也。(性者人之所受以生也。天道者元亨日新之道深奧故不可得而聞也。)公孫朝(公孫朝衛大夫)問於子貢曰:仲尼焉學子貢曰:文武之道未墜於地在人賢者識其大者不賢者識其小者莫不有文武之道焉夫子焉不學(文武之道未墜落於地賢與不賢各有所識夫子無所不從學)而亦何常師之有(無師不從故無常師)。
叔孫武叔語大夫於朝(魯大夫叔孫州讎武謚)曰:子貢賢於仲尼子服景伯以告子貢子貢曰:譬之宮墻賜之墻也。及肩窺見室家之好夫子之墻數亻刃不得其門而入不見宗廟之美百官之富得其門者或寡矣。(七尺曰:亻刃)夫子之云:不亦宜乎!(夫子謂武叔)叔孫武叔毀仲尼子貢曰:無以為也。仲尼不可毀也。他人之賢者邱陵也。猶可逾也。仲尼日月也。無得而逾焉人雖欲自絕其何傷於日月乎!多見其不知量也。(言人雖自絕棄於日月其何能可傷之乎!適足自見其不知量也。)陳子禽謂子貢曰:子為恭也。仲尼豈賢於子乎!子貢曰:君子一言以為知一言以為不知言不可不慎也。夫子之不可及也。猶天之不可階而升也。夫子之得邦家者(謂為諸侯。若卿大夫)所謂立之斯立道之斯行綏之斯來動之斯和其生也。榮其死也。哀如之何其可及也。(綏安也。言孔子為政故其立教則無不立道之則莫不興行安之則遠者來至動之則莫不和睦故能生則榮顯死則哀慟)。
孟嘗君請學於閔子使車往迎閔子曰:禮有來學無往教致師而學則不能禮往教則不能化君所謂不能化君也。臣所謂不能化臣也,於是孟嘗君曰:敬聞命矣。明日衣請受業。
漢於定國為廷尉乃迎師學春秋身執經北面備弟子禮。
孫寶字子嚴潁川鄢陵人也。(鄢音偃)以明經為郡吏御史大夫張忠辟寶為屬欲令授子經更為除舍(除謂修飾掃除也。)設儲亻待(謂豫備器物也。亻待音丈紀反)寶自劾去忠固還之(固者謂再三留之)心內不平(恨其去也。)後署寶主簿寶徙入舍祭竈請比鄰忠陰察怪之使所親問寶前大夫為君設除大舍子自劾去者欲為高節也。今兩府高士俗不為主簿子既為之徙舍甚悅何前後不相副也。寶曰:高士不為主簿而大夫君以寶為可一府莫言非(言大夫以為寶適可為主簿其府中之人不以為不當也。)士安得獨自高前日君男欲學文而移寶自近(文謂書也。)禮有來學義無往教道不可詘身詘何傷。且不遭者可無不為況主簿乎!(言士不遇知己則當屈辱無所不為也。)忠聞之甚慚。
揚雄字子雲蜀郡成都人為郎父次轉為大夫雄少從嚴君平遊學成而仕京師顯名數為朝廷在位賢者稱君平德。
侯芭鉅鹿人嘗從揚雄居受其太玄。《法言》雄卒芭為起墳喪之三年。
許商從周堪受尚書四至九卿號其門人沛唐林子高為德行平陵吳章偉君為言語重泉王吉少音為政事齊炔欽幼卿為文學(依孔子弟子顏回以下為四科也。炔音桂)王莽時林吉為九卿自表上師蒙大夫博士郎吏為許氏學者各從門人會車數百兩儒者榮之欽章皆為博士徒眾尤盛。
云:敞平陵人師事同縣吳章治尚書博士章坐王莽子宇腰斬初章為當世名儒教授尤盛弟子千餘人莽以為惡人黨皆當禁錮不得仕宦門人盡更名他師敞時為大司徒掾自劾吳章弟子收抱章屍歸棺斂之京師稱焉車騎將軍王舜高其志節比之欒布表奏以為掾薦為中郎諫大夫。
後漢孔奮字君魚少從劉歆受春秋。《左氏傳》歆稱之謂門人曰:吾已從君魚受道矣。言君魚之道已過於己也。位至武都太守。
杜林扶風茂陵人初為郡吏光武徵拜侍御史林少好學時稱通儒京師士大夫咸推其博洽河南鄭興東海衛宏等皆長於古學興嘗師事劉歆林既遇之欣然言曰:林得興等固諧矣。使宏得林。且有以益之及宏見林暗然而服濟南徐巡始師事宏後皆更受林學林前於西州得漆書古文尚書一卷嘗寶愛之雖遭艱困握持不離身出示宏等曰:林流離兵亂嘗恐斯經將絕何意東海衛子濟南徐生復能傳之是道竟不墜於地也。古文雖不合時務然願諸生無悔所學宏巡益重之,於是古文遂行(又曰:衛宏少與河南鄭興俱好古學初九江謝曼卿善毛詩乃為其訓宏從曼卿受學因作毛詩序善得風雅之旨今傳於世後從大司空杜林更受古文尚書為作訓旨時濟南徐巡師事宏後從林受學亦以儒顯繇是古學大興於世)。
桓榮少習歐陽尚書事博士朱普至王莽篡位乃歸會朱普卒榮奔喪九江負土成墳榮門徒嘗四百餘人何湯為高弟明帝始立為皇太子選求明經乃擢榮弟子豫章何湯為虎賁中郎將以尚書授太子光武從容問湯(從音七容反)本師為誰湯對曰:事沛國桓榮帝即召榮令說尚書甚善之拜為議郎(桓榮門徒何湯字仲弓以明經嘗授太子推薦榮榮拜五更封關內侯榮嘗言曰:此何仲弓之力也。)。
歐陽歙字正思傳伏生尚書為汝南太守在郡教數百人徵為司徒坐贓千萬下獄。
汝南高獲字敬公與光武有素舊師事歙歙下獄當斷獲冠鐵冠帶鈇鑕詣闕請歙。又諸生守闕為歙求哀者千餘人至有自髡剔者平原震禮年十七聞獄當斷馳之京師行到河內獲嘉縣自系上書求代歙死書奏而歙已死。
楊政字子行京兆人從博士範升受易光武時升嘗為出婦所告坐繫獄政乃肉袒以箭貫耳抱升子潛伏道傍候車駕而持章叩頭大言曰:範升三娶惟有一子今適三歲孤之可哀武騎虎賁懼驚乘輿引弓射之猶不肯去旄頭。又以戟義政傷胸政猶不退哀泣辭請有感帝心詔曰:乞生師(乞讀曰氣)即尺一出升政繇是顯名。
鍾興汝南人少從丁恭受嚴氏春秋為左中郎將光武詔定春秋章句以授皇太子及宗室諸侯從興受章句封關內侯興自以為無功不敢受爵光武曰:生教訓太子及諸王侯非大功邪興曰:臣師丁恭,於是復封恭而興遂固辭不受爵。
任末蜀郡繁人少習齊詩為郡功曹後奔師喪於道物故臨命敕兄子造曰:必致我屍於師門使死而有知魂靈不慚如其無知得土而已造從之。
鄭弘會稽人為郡督郵舉孝廉弘師同郡河東太守焦貺楚王英謀反發覺以疏引貺(疏書也。)貺被收捕疾病於道亡沒妻子閉系詔獄掠考連年諸生故人懼相連及皆改變姓名以逃其禍弘髡頭負鐵鎖詣闕上章為貺訟罪明帝覺悟即赦其家屬弘躬送貺喪及妻子還鄉里弘繇是顯名拜為騶令。
樂恢字伯奇京兆人為尚書僕射數上疏言竇憲兄弟稱疾乞骸骨歸鄉里憲風厲州郡迫脅恢飲藥死弟子絰免者數百人庶眾痛傷之。
趙康字叔盛南陽人隱於武當山清靜不仕以經傳教授同郡朱穆為侍御史時年五十乃奉書稱弟子及康沒喪之如師穆尊德重道為當時所服。
延篤字叔堅南陽人為平陽侯相以師喪棄官奔赴五府並辟不就。
姜肱字伯淮博通五經兼明星緯士之遠來就學者三千餘人再徵不就及終弟子陳留劉操追慕肱德共刊石頌之。
張霸字伯饒蜀郡人就長水校尉樊受嚴氏公羊春秋遂博覽五經諸生孫林劉固段著等慕之各市宅其傍以就學焉。
廉範京兆人受業事博士薛漢後辟公府會漢坐楚王英事誅故人門生莫敢視獨範往收斂之吏以聞明帝大怒詔範入詰責曰:薛漢與楚王同謀亂天下范公府掾不與朝廷同心而反收斂罪人何也。範叩頭曰:臣無狀愚戇以為漢等皆已伏誅不勝師資之情罪當萬坐帝怒稍解問範曰:卿廉頗後邪與右將軍褒大司馬丹有親屬乎!範對曰:褒臣之曾祖丹臣之祖也。帝曰:怪卿誌膽敢爾因貰之繇是顯名。
孫期少為諸生習京氏易古文尚書遠人從其學者皆執經隴畔以追之司徒黃琬特辟不行終於家。
謝夷吾為會稽督郵太守第五倫甚重其道德轉署主簿使子從受春秋夷吾待之如師弟子之禮時或遊戲不肯讀書便白倫行罰遂成其業。
廖扶汝南平輿人習韓詩歐陽尚書教授數百人公府辟召皆不應太守謁煥先為諸生從扶學後臨郡未到先遣吏修門人之禮。又欲擢扶子弟固不肯當人因號為北郭先生。
李郃字孟節為司空卒門人上黨馮胄獨制服心喪三年時人異之。
孔昱字元世魯國人為議郎補雒陽令以師喪棄官卒於家。
劉祐字伯祖中山人學嚴氏春秋小戴禮古文尚書仕郡為主簿郡將少子嘗出錢付之令市買果實祐悉以買筆書具與之因白郡將言郎君年幼可入小學而但傲狠遠近謂明府無過庭之教請出授書郡將為使子就祐受經五日一試不滿呈限白決罰遂成學業。
李固字子堅官至太尉為梁冀所誅露屍於四衢令有敢臨者加其罪固弟子汝南郭亮年始成童遊學雒陽乃左提章鉞(章謂所上章也。鉞斧也。)右秉鈇鑕詣闕上書乞收固屍不許因往臨哭陳辭於前遂守喪不去夏門亭長呵之曰:李杜二公為大臣不能安上納忠而興造無端卿曹何等腐生公犯詔書幹試有司乎!亮曰:亮含陰陽以生戴乾履坤義之所動豈知性命何為以死相懼亭長嘆曰:居非命之世天高不敢不跼地厚不敢不蹐耳目適宜視聽口不可以妄言也。梁太后聞而不誅董班南陽人少遊太學宗事固聞固死乃星行奔赴哭泣盡哀遂守屍積十日不去梁太后桓帝憐其義烈聽許送喪到漢中赴葬畢而還二人繇此顯名三公並辟班遂隱身莫知所歸。又弟子趙承等悲嘆不已乃共論固言跡以為德行一篇(固所授弟子潁川杜訪汝南鄭遂河內趙承等七十二人相與哀嘆悲憤以為眼不復瞻固形容耳不復聞固嘉訓乃共論集德行一篇)王成為李固門生固誅下郡收固二子皆受害少子燮年十三其姊文姬乃告成曰:君執義先公有古人之節今委君以六尺之孤李氏存滅其在君矣。成感其義乃將燮乘江東下入徐州界內令變名姓為酒家傭而成賣卜於市各為異人陰相往來燮從受學酒家異之意非常人以女妻燮燮專精經學十餘年聞梁冀既誅而災眚屢見明年史官上書宜有赦令。又當存錄大臣冤死者子孫,於是大赦天下並求固後嗣燮乃以本末告酒家酒家具車重遣之皆不受遂還鄉里追服後成卒燮以禮葬之感傷舊恩每四節為設上賓之位而祠焉。
荀淑字季和潁川人為當塗長去職還鄉里當世名賢李固李膺等皆師宗之淑卒李膺時為尚書自表師喪二縣皆為立祠(又云:淑有高才王易李膺皆以為師)。
劉焉江夏竟陵人也。魯恭王後也。少任州郡以宗室拜郎中以師祝公喪去官(司徒祝恬也。)。
羊弼為博士何休師之先是博士李育作難左氏四十事。又以公羊義難賈逵往返皆有理證育卒休與弼追述育意以難二傳作公羊墨守左氏膏肓穀梁廢疾。又休註公羊云:何氏學有不解者,或曰:休辭受於師乃宣此義不出於已此言為允也。
包咸會稽人習魯詩。《論語》太守黃讜署戶曹史欲召咸入授其子咸曰:禮有來學而無往教(禮聞來學不聞往教也。)讜遂遣子師之。
樓望字次子少習嚴氏春秋為左中郎將諸生著錄九千餘人及卒門生會葬者數千人儒家以為榮鄭玄字康成北海人西入關因涿郡盧植事扶風馬融融門徒四百餘人升堂進者五十餘生融素驕貴玄在門下三年不得見乃使高業弟子傳受於玄玄日夜尋誦未嘗怠倦會融集諸生考論圖緯聞玄善籌乃召見於樓上玄因從質諸疑義問畢辭歸融喟然謂門人曰:鄭生今去吾道東矣。玄自遊學十餘年乃歸鄉里家貧傭耕東萊學徒相隨已數千人黨錮解時玄年六十弟子河內趙商等自遠方至者數千及卒遺令薄葬自郡守以下嘗受業者絰赴會千餘人門人相與撰玄諸弟子問五經依。《論語》作鄭誌八篇其門人山陽郤慮至御史大夫東萊王基清河崔琰並著名於世玄位大司徒。
魏王朗字景興東海郯人以通經拜郎中除菑邱長師太尉楊賜賜薨棄官行服。
夏侯惇沛國人年十四就師學人有辱其師者惇殺之繇是以烈氣聞後終大將軍。
王肅字子雍為中領軍散騎常侍薨門生絰至者以百數。
蜀譙周字允南巴西人以門人文立為顏回陳壽李密為遊夏羅憲為子貢至晉文王為魏相國封周為陽城亭侯晉室踐祚拜騎都尉。
晉王裒字偉元咸陽人隱居教授三徵七辟皆不就門人為本縣所役告裒求屬令裒曰:卿學不足以庇身吾德薄不足以蔭卿屬之何益。且吾不執筆已四十年矣。乃步擔乾飯兒負鹽豉草履送所役生到縣門徒隨從者千餘人安邱令以為詣已整衣出迎之裒乃下道至土牛傍罄折而立云:門生為縣所役故來送別因執手涕泣而去令即放之一縣以為恥。
霍原字休明燕國人以賢良徵不到山居積年門徒百數後為王浚所害懸其首諸生悲哭夜竊屍共埋殯之遠近駭愕莫不冤痛之。
孔沖會稽人為豫章太守東陽人許孜年二十師事沖受詩書禮易及孝經。《論語》學竟還鄉里沖在郡喪亡孜聞問盡哀負擔奔赴送喪還會稽蔬食執役制服三年。
祁嘉酒泉人博通經傳精究大義西遊海渚教授門生千餘人張重華徵為儒林祭酒性和裕教授不倦依孝經作二九神經在朝卿士郡縣守令彭和正等受業獨拜床下者二千餘人張天錫謂為先生而不名之竟以壽終。
郭瑀字元瑜敦煌人少有超俗之操東遊張掖師事郭荷盡傳其業精通經義雅辯談論多才藝善屬文荷卒瑀以為父生之師成之君爵之而五服之制師不服重蓋聖人謙也。遂服斬衰廬墓三年瑀隱於臨松薤谷太守辛章遣書生三百人就受業焉。
南齊劉字子珪沛國人少篤學聚徒教授除步兵校尉不拜姿狀纖小儒學冠於當時京師士子貴遊莫不下席受業性謙率不以高名自居之詣於人惟一門生持胡床隨後主人未通便坐問住在檀橋瓦屋數間上皆穿漏學徒敬慕不敢指斥呼為青焉竟陵王子良親往修謁表武帝為立館以楊烈橋故主第給之生徒皆賀曰:室美豈為人哉!此華宇豈吾宅邪幸可詔作講堂猶恐見害也。未及徙居遇病子良遣從學者彭城劉繪順陽範縝將廚於宅營齋及卒門人受學並吊服臨送。
梁張充武帝時為國子祭酒長於義理登堂講說皇太子以下皆至時王侯多在學執經以拜充朝服而立不敢當也。
諸葛璩字幼玫瑯邪陽都人世居京口璩幼事徵士關康之博涉經史復師徵士臧榮緒著書稱璩有發摘功方之壺遂後舉秀才不就。
嚴植之為騎兵參軍事高祖天監四年初置五經博士各開館教授以植之為五經博士植之館在潮溝生徒嘗百數植之講五館生必至聽者千餘人六年遷中撫軍記室參軍猶兼博士七年卒於館植之自疾後不受廩俸妻子困乏既卒喪無所寄生徒為市宅得成喪焉。
後魏劉獻之博陵饒陽人善春秋毛詩每講左氏盡隱公八年便云:義例已了不復須解繇是弟子不能究竟其說孝文詔以典內校書征之固以疾辭時中山張吾貴與獻之齊名海內皆曰:儒宗吾貴每一講唱門徒千數其行業可稱者寡獻之著錄數百而已皆通經之士,於是有識者辨其優劣。
嘗爽字仕明河內人宣武時戎車屢駕征伐為事貴遊子弟未遑學術爽置館溫泉之右教授門徒七百餘人京師學業翕然復興爽立訓甚有勸罰之科弟子事。若嚴君焉尚書左僕射元贊平原太守司馬真安著作郎程靈虬皆是爽教所就崔浩高允並稱爽之嚴教獎厲有方允曰:文翁柔勝先生剛克立教雖殊成人一也。其為通識嘆服如此爽不仕時人號為儒林先生。
徐遵明字子判講孝經。《論語》毛詩尚書三禮不出門凡經六年。又撰春秋義章是後教授門徒蓋寡父之為盛每臨講坐必持經執疏然後敷陳其學徒至今浸以成俗遵明講學於外二十餘年海內莫不宗仰孝莊永安中遵明為亂兵所害出帝永熙二年遵明弟子通直散騎常侍李業興。表曰:臣聞行道樹德非求利於當年服義履仁豈邀恩於沒世但天爵所存果致式閭之禮民望攸屬終有祠墓之榮伏見故處士兗州徐遵明生在衡泌弗因世族之基長於原野匪乘雕鏤之地而心淵曠置情恬雅處靜無悶居約不憂故能垂簾自精下帷獨得鉆經緯之微言研聖賢之妙旨莫不入其門戶踐其堂奧信以稱大儒於海內擅明師於日下矣。是故眇眇四方知音之類延首慕德跂踵依風每精廬暫辟杖策不遠千里束修受業編錄將逾萬人固已企盛烈於西河擬高蹤於北海慕奇好古愛客尊賢罷吏遊梁紛而成列遵明以碩德重名首蒙禮命曳裾雅步養同置醴黃門李郁具所知明方申薦奏之恩遽全守壑之志潛居樂道遂往不歸故北海王入雒之初率土風靡遵明確然守志忠潔不渝遂與太守李湛將誅叛逆時有邂逅受斃凶險至誠高節湮沒無聞朝野之士相與嗟悼伏惟陛下遠應龍序俯執天衷每端聽而忘昃嘗坐思而候曉雖微功小善片言一行莫不衣裳加室玉帛在門況遵明冠蓋一時師表當世溘焉宜沒旌紀寂寥逝者長辭無論榮價文明敘物敦厲斯在臣跡諸生親承顧ツ惟伏膺之義感在三之重是以越分陳愚上訁宣幄座特乞加以顯謚追以好爵仰申朝廷尚德之風下示學徒稽古之利。若宸鑒昭回曲垂矜采則荒墳千載式貢生平卒無贈。
李謚涿郡人博通諸經周覽百氏初師事小學博士孔數年後還就謐請業門生為之語曰:青成藍藍謝青師何常在明經。
隋蕭該蘭陵人尤精。《漢書》撰。《漢書》音義包愷東海人兄愉明五經愷傳其業。又從王仲通受。《史記》、《漢書》尤稱精究大業中為國子助教於時。《漢書》學者以蕭包二人為宗匠聚徒教授著錄者數千人愷卒門人為起墳立碣焉。
唐王義方泗州漣水人博通五經為侍御史坐彈中書侍郎李義府左遷萊州司戶秩滿家於昌樂聚徒教授母終遂不復求仕及卒門人何彥先員半千制師服三年喪畢而去。
陽城為國子司業有薛約者嘗學於城狂躁以言事得罪竄連州客無根蒂吏蹤跡求得之城家城坐吏於門與約飲食訣別涕泣送上郊外德宗聞之以城為黨罪人出為道州刺史太學生魯郡李賞等二百七十人詣闕乞留經數日吏遮止之疏不得上。
●卷六百一
○學校部·辯博恩獎辯博
《易》曰:學以聚之問以辯之。《傳》曰:強學以待問蓋夫六藝之富九流之廣有先聖之微旨有群儒之精義非窮理盡性覃思研幾不能臻其閾非原始要終聞一知十不能闡其流故有攝抵以升抵掌而論俾夫前訓洞開諸生景附誠儒門之標表士林之規矩也。然則詞有枝葉垂誡禮經學無師法見嗤先哲茍辯而不違於道博而無陷於野則可以傳道駕說為縫掖之所宗矣。
漢朱雲字遊魯人也。年四十從博士白子友受易。又事將軍蕭望之受。《論語》皆能傳其業是時少府五鹿充宗貴幸為梁丘易自宣帝時善梁丘氏說元帝好之欲考其異同令充宗與易家論充宗乘貴辯口(乘因也。言因藉貴尊之權)諸儒莫能與抗皆稱疾不敢會有薦雲者召入攝齊登堂(齊衣之下裳)抗首而請音動左右(抗舉也。)既論難連柱五鹿君(柱刺也。距也。)故諸儒為之語曰:五鹿嶽嶽朱雲折其角(嶽嶽長角之貌)繇是為博士。
後漢戴憑汝南平輿人光武時郡舉明經徵試博士徵拜郎中公卿大會群臣就席憑獨立世祖問之對曰:博士說經皆不如臣坐居臣上是以不得就席帝即召上殿令與諸儒難說憑多所解釋帝善之遷侍中後正旦朝賀百寮畢會帝令群臣能說經者更相難詰義有不通取奪其席以益通者憑遂重坐五十餘席故經師為之語曰:解經不窮戴侍中。
賈逵字伯通能誦。《左傳》及五經本文以大小夏侯尚書教授自為兒童常在太學不通人事諸儒為之語曰:問事不休賈長頭明帝時為郎與班固並校秘書李育為博士章帝詔與諸儒論五經於虎觀育以公羊義難賈逵往返皆有理證最為通儒也。
鄭玄字康成受業於馬融獻帝時大將軍袁紹扌兵冀州遣使要玄大會賓客玄最後至乃延升上坐玄身長八尺飲酒一斛秀眉明目容儀溫偉紹客多豪俊見玄儒者未以通人許之競設異端百家互起玄依方辯對咸出問表皆得所未聞莫不嗟服紹舉玄茂才表為左中郎將。
魏樂詳高祖黃初徵拜博士十餘人學多褊。又不熟悉惟詳五業並受其或難質不解詳無慍色以杖畫地牽譬引類至忘寢食。
嚴特善春秋公羊司隸鍾繇不好公羊而好左氏謂左氏為大官而謂公羊為賣餅家故數與共辯長短繇為人機捷善持論而吶口臨時屈無以應繇謂曰:公羊高竟為左丘明服矣。曰:直故吏為明使君服耳公羊未肯也。
晉賀循為太常朝廷疑滯皆諮之於循循取依經禮而對為當世儒宗。
宋周續之字道祖高祖召之為開館東郭外招集生徒乘輿降幸並見諸生問續之禮記傲不可長與我九齡射於矍相圃三義辯析精奧稱為該通。
顏延之為太子舍人雁門人周續之隱居廬山儒學著稱永初中徵詣京師開館以居之高祖親幸朝彥畢至延之館列猶卑引升上席帝使問續之三義續之雅仗辭辯延之每折以簡要既連挫續之帝。又使還自敷釋言約理暢莫不稱善。
南齊陸澄為度支尚書令國子博士尚書令王儉自以博聞多識讀書過澄澄曰:仆年少來無事惟以讀書為業。且年以倍今君少便鞅掌王務雖復一覽便諳然見卷軸未必多仆儉集學士何憲等盛自商略澄待儉語畢然後談所遺數百千條皆儉所未睹儉乃嘆服儉在尚書省出巾箱几案雜服令學士隸事事多者與之人人各得一兩物澄後來更出諸人所不知事復各數件並奪物將去尋領國子祭酒竟陵王子良得器小口方腹而底平可容七八升以問澄澄曰:此名服匿單于以與蘇武子良後詳視器底有字仿佛可識如澄所言。
梁周舍初仕齊為太學博士遷後軍行參軍明帝建武中魏人吳包南歸有儒學尚書僕射江祐招包講舍造坐累折辭理遒逸由是為口辯。
謝舉為吏部尚書初北渡人盧廣有儒術為國子博士於學發講僕射徐勉以下畢至坐舉造坐屢折廣辭理通邁廣深服仍以所執麈尾薦之以況重席焉劉杳為太學博士宣惠豫章王行參軍杳少好學博綜群書沈約任以下每有遺忘皆訪問焉常於約坐語及宗廟犧樽約云:鄭玄答張謂為畫鳳凰尾娑婆焉今無復此器則不依古杳曰:此言未可必安古者樽彜皆刻木為鳥獸鑿頂及背以出內頂魏世魯郡地中得齊大夫子尾送女器有犧樽作犧牛形皆永嘉賊曹嶷於青州發齊景公蒙。又得此二樽形亦為牛象二處皆古之遺器知非虛也。約大以為然約。又云:何承天纂文奇博其書載張仲師及長頸王事此何出杳曰:仲師長尺二寸惟出。《論衡》長頸是毗騫王宋建安以南扶南記曰:古來至今不死約即取二書尋簡一如杳言。
紀少瑜年十九歲遊太學備探六經博士東海鮑雅相欽悅時有疾請少瑜代講少瑜既妙玄言善談吐辯捷如流。
陳戚袞為太學博士梁簡文在東宮召袞講論。又常置宴集玄儒之士先命道學互相質難次令中庶子徐摛馳騁大義以劇論摛辭縱橫難以答抗諸人懾氣皆失次序袞時騁義摛與往復袞精采自。若對答如流簡文深加嘆賀。
蕭濟字孝康東海蘭陵人少好學博通經史論武帝左氏疑義三十餘條尚書僕射范陽張纘太常卿南陽劉之遴並與濟討論纘等莫能抗對。
後魏封偉伯為太學博士孝明時將脩明堂廣集學士議其制度九五之論久而不定偉伯乃披簡經緯上明堂圖說六卷。
北齊邢邵字子才為中書監國子祭酒博覽墳籍無不通曉晚年尤以五經章句為意窮其指要吉凶儀禮公私諮稟質去疑惑為世指南。
後周呂思禮性溫潤不雜交遊年十四受學於徐遵明長於論難諸生為之語曰:講書論易其鋒難敵十九舉秀才對策高第除相州功曹參軍。
樊深行下わ縣事太祖置學東館教諸將子弟以深為博士深經學通贍每解書常多引漢魏以來諸家義而說之故後生聽其言者不能曉悟皆背而譏之曰:樊生講書多門戶不可解然儒者推其博物。
隋何妥初仕周為太學博士周武帝初欲立五後以問儒者辛彥之對曰:後與天子匹體齊尊不宜有五妥駁曰:帝嚳四妃舜。又二妃亦何常數。
楊汪為國子祭酒帝令百僚就學與汪講論天下通儒碩學多萃焉論難鋒起皆不能屈。
馬光為大學博士常因釋奠高祖親幸國子學王公以下畢集光升坐講禮啟發章問已而諸儒生以次論難者十餘人皆當時碩學光剖析疑滯雖辭非俊辯而理義弘贍論者莫測其淺深咸共推服帝嘉而勞焉。
房暉遠國子博士開皇中帝令國子生通一經者並悉薦舉將擢用之既策問訖博士不能時定臧否祭酒元善怪問之暉遠曰:江南河北義利不同博士不能遍涉學生皆持其所短稱已所長博士各各自疑所以久而不決也。祭酒因令暉遠考定之暉遠覽筆便下初無疑滯或有不服者暉遠問其所傳義疏取為始末誦之然後出其所短自是無敢飾非者所試四五百人數日便決諸儒莫不推其通博皆自以為不能測也。高祖常謂群臣曰:自古天子有女樂乎!楊素以下莫知所出遂言無女樂暉遠進曰:臣聞窈窕淑女鐘鼓樂之此即王者房中之樂著於雅頌不得言無高祖大悅。
劉焯以儒學知名為員外將軍與左僕射楊素吏部尚書牛弘國子祭酒蘇威國子祭酒元善博士蕭該何妥大學博士房暉遠崔崇德晉王文學崔牘等於國子共論古今滯義前賢所不通者每座論難鋒起皆不能屈楊素等莫不服其精博。
王頗字景文為著作佐郎尋令於國子講授會高祖親臨釋奠國子祭酒元善講孝經頗與相論難詞義鋒起善往往見屈高祖大奇之超授國子博士褚輝字高明吳郡人煬帝徵天下儒術之士悉集內史省相次講論無能屈暉者。
唐陸德明受學於周弘正梁國子祭酒徐孝克開講恃貴縱辯眾莫敢當德明便與之抗對合朝賞嘆隋煬帝嗣位以為秘書學士大業中廣招明經之士四方至者甚眾遣德明與魯達孔褒俱會門下省共相駁難無出其右後為太學博士高祖親臨釋奠徐文遠講孝經沙門惠乘講般。若經道士劉喜講。《老子》德明難此三人各因其宗指隨端立義眾皆為之屈徐文遠博覽五經尤精春秋。《左氏傳》後周時有大儒沈重講於太學文遠就質問數日便去人或問之答曰:觀其所說悉是紙上語耳仆先已誦之至於奧賾之境此君翻似未見有以其言告重者重與論議十餘反甚嘆服之隋開皇中累遷太學博士至唐為國子博士高祖常幸國子學遣文遠講孝經諸儒論難鋒起文遠隨方辯折言如湧泉聽者忘倦焉。
孔[A13C]達初仕齊為河內郡博士時煬帝徵天下儒生集於東都論講令禮部尚書楊玄感主其事[A13C]達與諸儒論難鋒起咸為之屈後為國子司業與諸儒議歷及明堂皆[A13C]達之說。
顏師古為中書侍郎太宗以經籍去聖久遠文字訛春詔師古開正之及成。又詔尚書左僕射房玄齡集諸儒討論得失諸儒傳習師說舛謬已久皆竊議非之,於是異端鋒起師古一一辯答取晉宋古本以相發明所立援據咸出其意表諸儒皆驚所未聞嘆服而去也。
虞世南為秘書監貞觀八年七月隴右山摧大蛇屢見山東河南淮海之地多大水太宗以問世南曰:是何祥也。修何術可以禳之對曰:春秋時梁山摧晉侯召宗伯而問焉宗伯曰:國主山川故山摧川竭君為之不舉樂降服乘縵祝幣以禮焉梁晉所主也。晉侯從之故得無害漢文帝元年四月齊楚地二十九山同日摧水大出令郡國無來獻施惠於天下遠近歡洽亦不為災也。漢靈帝時青蛇見御座晉惠帝時大蛇長三百步見齊地經市入廟中按蛇宜在草莽而入市朝所以可為怪今蛇見山澤蓋深山大澤必有龍蛇亦不足怪也。又山東足雨雖則其常然陰慘過久恐有冤獄伏願科省系囚,庶幾或當天意。且妖不勝德惟修德可以消變太宗然之遣使者分道賑恤餓人申理獄訟多所原免。
王元感為四門博士表上所撰尚書糾謬十卷春秋振滯二十卷禮記繩愆三十卷並所註孝經。《史記》槁草詔令弘文崇賢兩館學士及成均博士詳其可否學士祝欽明郭山惲李憲等皆專守先儒章句深譏元感掎摭舊義元感隨方應竟不肯屈鳳閣舍人魏知古司封郎中徐堅左史劉知幾右史張思敬雅好異聞每為元感申理其義。
陳少遊幼聰辯初習莊列等道經崇玄館學生眾推引講經時同列有私習經義者期坐日相問答及公會少遊攝齊登堂音韻清辨觀者屬目所引文句悉問他義諸生不能對甚為大學士陳希列所嘆賞王起為翰林侍講學士文宗尢好儒術每禦長生殿對起訪以疑事至於郊祀刑法之間起盡能質之以開悟焉。
鄭氵為翰林侍講學士文宗以十九書語類親自發問氵應對無滯。
○學校部·恩獎
王者修國經立民紀將使風化歸厚德禮惇洽未有不本於墳籍始於學校者焉良以開物成務垂教作程為先哲之極軌致治之要道也。乃有被儒服究聖言或研幾一經或該通群典達前人之閫奧為諸生之師法剖析疑論導宣奧旨啟發後生成就學者以致膺問難於帝右參講授於儲邸入傅嚴掖專誨宗室謹官常以宿業形訁巽次而垂訓道義兼精望實增茂故當世之君隆其體貌異其名數或親臨於庠序或召見於清聞或旌以章綬或厚於賜予待遇殊特褒揚備至雖復淪逝益加追獎誠以化民成俗實本於儒術厲世摩鈍無越於常典豈獨寵異乎!老成固將敦勸乎!禮俗者矣。
漢梁丘賀受京房易宣帝時待詔黃門數入說教侍中以召賀賀入說帝善之以賀為郎後漢桓榮為博士建武中光武幸太學會諸博士論難於前桓榮被服儒衣溫恭有蘊藉(蘊藉猶言寬博有餘也。)辯明經義每以禮讓相厭不以辭長勝人儒者莫之及特加賞賜。又詔諸生雅吹擊磬盡日乃罷。
戴憑為侍中正旦朝賀百寮畢會光武令群臣能說經者更相難詰義有不通取奪其席以益通者憑遂重坐為諸侍中說經為教授厭服也。五十餘席故京師為之語曰:解經不窮戴侍中在職十八年卒於官詔賜東園梓器錢二十萬。
高詡世傳魯詩徵為博士建武十一年拜大司農在朝以方正稱十三年卒官賜錢及冢田。
劉昆受施氏易於沛人戴賓建武二十二年入授皇太子及諸王小侯五十餘人二十七年拜騎都尉三十年以老乞骸骨詔賜雒陽第舍以千石祿終其身鍾興字次文汝南汝陽人也。少從少府丁恭受嚴氏春秋恭薦興學行高明光武召見問以經義對甚明帝善之拜郎中。
張酺字孟侯少從祖父充受尚書。又事太常桓榮聚徒以百數明帝為四姓小侯置五經師酺以尚書教授數講於御前以論難當意除為郎賜車馬衣裳遂令入授皇太子。
魏應以建初四年拜五官中郎將經明行脩弟子自遠方至著錄數千人章帝甚重之數進見論難於前特受賞賜。
召馴習韓詩博通書傳為左中郎將入授諸王章帝嘉其義學恩寵甚崇出拜陳留太守賜刀劍錢物賈逵為郎章帝好古文尚書。《左氏傳》詔逵入講北宮白虎觀南宮雲臺帝善逵說使逵會出。《左氏傳》大義長於二傳者,於是具條奏之帝嘉之賜布五百疋衣一襲逵母常有疾帝欲加賜以校書例多特以錢二十萬使[A13C]陽侯馬房與之謂房曰:賈逵母病此子無人事於外屢空則從孤竹之子於首陽山矣。
魯丕為中散大夫和帝因朝會召見諸儒時與侍中賈逵尚書令黃香等相難數事帝善丕說罷朝特賜冠幘履襪衣一襲。
宋登少傳歐陽尚書順帝時為尚書僕射帝以登明識禮樂使持節臨太學奏定典律拜侍中。
晉陳壽以儒學徵為陳留內史累遷燕王師傅撰。《周禮》評甚有條貫行於世武帝泰始中詔曰:燕王師陳壽清貞潔靜行著邦族篤誌好古博通六籍耽悅典誥老而不倦宜在左右以篤儒教可為給事中。
杜夷為國子祭酒辭疾未嘗朝謁元帝建武中令曰:國子祭酒杜夷安貧樂道靜誌衡門日不暇給雖原憲無以加也。其賜穀二百斛皇太子三至夷第執經問義夷雖逼時命亦未嘗朝謁國有大政常就夷諮訪焉明帝即位夷自表請退詔曰:先王之道將墜於地君下帷研思今之劉楊縉紳之徒景仰軌訓豈得高退而朕靡所取則大寧元年卒年六十六贈大鴻臚謚曰:貞。
梁伏曼容字公儀初仕宋為驃騎行參軍明帝好。《周易》集朝臣於清暑殿講詔曼容執經曼容素美風采帝以方嵇叔夜使吳人陸探微畫叔夜像以賜之朱異年二十一為揚州議曹從事史五經博士明山賓表薦之武帝召見使說孝經。《周易》義甚悅之謂左右曰:朱異實異後見明山賓謂曰:卿所舉殊得其人仍召異直西省。
顧越為安西湘東王府參軍越遍該經藝深明毛詩旁通異義特善莊老武帝常於重雲殿自講。《老子》僕射徐勉舉越論義越抗首而請音響。若鐘容止可觀帝深贊美之由是擢為中軍宣成王記室參軍。
陳張譏梁大同中召補國子正言生梁武帝常於文德殿釋乾坤文言譏與陳郡袁憲等預焉敕令論議諸儒莫敢先出譏乃整容而進諮審循環辭令溫雅梁武帝甚異之賜裙襦絹等仍云:表卿稽古之力譏累遷士林館學士簡文在東宮出士林館發孝經題經譏論義往復甚見嗟賞自是每有講集必遣使召譏後魏李先明元帝即位為博士召先讀韓子連珠論二十二篇太公兵法十一事詔有司曰:先所知者皆軍國大事自今常宿於內賜先絹五十疋綿五十斤雜采五十疋御馬一疋拜安東將軍壽春侯賜隸戶二十二。
孫惠蔚為皇宗博士侍講東宮遷國子祭酒秘書監仍知史事宣武延昌二年追賞侍講之勞封棗強縣開國男食邑二百戶。
崔逸孝文時為國子博士每有公事逸常被詔獨進博士特命自逸始。
王神貴為符璽郎時太學博士房景光作五經疑問百餘篇神貴答之名辨疑前廢帝時奏上之帝親自執卷與神貴往復嘉其用心特除神貴子鴻彥為奉朝請。
北齊張雕遍通五經尤明三傳高祖召入霸府令與諸子講後為瑯琊王博士未幾拜散騎常侍值武成侍講馬敬德卒乃入授經書帝甚重之以為侍讀與張景仁並被尊禮同入華光殿共讀春秋加國子祭酒假儀同三司待詔文林館尋除侍中開府奏度支事大被委任言多見從特敕奏事不趨呼為博士。
李鉉為國子博士廢帝之在東宮文帝詔鉉以經入授甚見優禮數年病卒特賜廷尉少卿及還葬故郡太子致祭奠之禮並使王人將送儒者榮之。
張景仁以學書為業工草隸後主在東宮時令侍書歷太子門大夫員外散騎常侍諫議大夫後主登祚除通直散騎常侍及奏御筆點出通字遂正常侍在左右與語猶稱博士。
後周熊安生為國子博士時高祖入鄴安生遽令掃門家人怪而問之安生曰:周帝重道尊儒必將見我矣。俄而高祖幸其第詔不聽拜親執其手引與同坐謂之曰:朕未能去兵以此為愧安生曰:黃帝尚阪泉之戰況陛下恭行天討乎!高祖。又曰:齊民賦役繁興竭民財力朕救焚拯溺思革其弊欲以府庫及三臺雜物散之百姓公以為何如安生曰:昔武王克商散鹿臺之財發鉅橋之粟陛下此詔異代同美高祖。又曰:朕何如武王安生曰:武王伐紂懸首白旗陛下平齊兵不血刃愚謂聖略為優高祖大悅賜帛三百疋米三百石宅一區並賜象笏及九金帶自餘什物稱是。
隋楊尚希年十一入太學專精不倦周太祖常親臨釋奠尚希時年十八令講孝經詞旨可觀太祖奇之賜姓普六茹氏擢為國子博士。
房暉世傳儒學為國子博士仁壽中卒官時年七十二朝廷嗟惜焉賻賜甚厚贈散騎常侍。
楊汪為國子祭酒煬帝令百寮就學與汪講論皆不能屈帝令御史書其問答奏之省而大悅賜良馬一匹。
元善為國子祭酒高祖常親臨釋奠命講孝經,於是敷陳義理兼之以諷諫帝大悅曰:聞江陽之說更起朕心賚絹百疋衣一襲。
唐魏徵為秘書監撰群書政要貞觀五年奏上太宗覽之稱善敕皇子諸王各傅一本賜徵帛二百疋。
孔[A13C]達為國子祭酒太宗幸國學親釋奠命[A13C]達講孝經既畢[A13C]達上釋奠頌手詔答曰:省所上頌殊為佳作循題發函情辭爛其盈目啟封申紙逸氣飄以淩雲驪龍九重不足方斯綺麗威鳳五彩無以比其鮮華楊雄天高蹤何遠黃香日下茂軌猶存尋讀周環彌覺欣玩卿夙挺珪璋早標令譽網羅百氏包括六經思湧珠元善爵為江陽縣公泉情抽蕙圃關西孔子更起乎!方今濟南伏生重興乎!茲日庶令引四科於縑帙闡百遍於青襟翰苑詞林卿其首之也。
貞觀十五年十月左僕射申國公高士廉等撰文思博要一千二百卷上之太宗有詔藏之秘府士廉以下加級頒賜各有差。
陸德明為國子博士撰經典釋文太宗悅而甚重之時德明已卒賜其家布帛二百。
顏師古為中書侍郎受詔刊正經籍太宗善之賜帛五十疋。
顏揚庭為符璽郎永徽三年上其父故秘書監師古所撰匡謬正俗八卷高宗令付秘閣仍賜帛五十疋長孫無忌為太尉顯慶三年脩新禮成詔中外頒行焉無忌等加爵賜帛等各有差。
張大安為太子左庶子初皇太子賢招集當時學者大安及洗馬劉訥言雒州司戶參軍格希玄等註范曄。《後漢書》表上之賜物三萬段仍以其書付秘閣。
王元感濮州鄄城人則天長安三年上表進其所撰尚書糾謬十卷春秋振滯二十卷禮記繩愆三十卷並所註孝經。《史記》槁草請官給紙筆寫上秘閣詔曰:王元感質性溫敏博聞強記手不釋卷老而彌篤掎前達之失究先聖之旨是謂儒宗不可多得可授太子司議郎。
褚無量為國子員外司業兼修文館學士玄宗在春宮授國子司業兼皇太子侍讀睿宗太極元年皇太子幸國學觀釋奠令無量講孝經禮記各隨端立禮博而。且辨觀者嘆服焉既畢進授銀青光祿大夫兼賜以章服並采絹百段至玄宗開元三年遷右散騎常侍兼國子祭酒無量之母死贈物一百段以無量文儒之宗寵之也。申命杭州刺史薛瑩就其家吊焉服闋召拜左散騎常侍復為侍讀以其年老每隨使出入特許緩步。又為造腰輦令內給事舁於內殿無量頻上書陳時政得失多見納用。又嘗手敕褒美賜物二百七年詔太子就國子監行齒胄之禮無量登座說經百寮並集行禮訖賞賜甚厚及卒贈禮部尚書賜物四百段米粟四百石。
徐堅為集賢院學士開元中敕堅等纂經史要事及歷代文章以類相從欲令皇子簡事綴文玄宗自定名為初學記撰成以獻帝稱善賜堅等絹百疋。
穆元休以文學著稱常撰洪範外傳十篇開元中獻之玄宗賜帛授偃師丞。
沈浩隱居四明山肅宗乾元二年進廣孝經十卷授秘書郎集賢殿待詔仍賜綠袍牙笏。
袁頤為國子博士貞元十二年卒德宗謂宰臣曰:袁會深於六經今之碩儒良可惜也。特贈國子司業令中使賫告身及絹五十疋就宅宣賜並給傳令達故里。
韋公肅為秘書著作郎註太宗帝範一十二篇上獻德宗有詔付集賢仍令別寫一本進內賜公肅錦采一百疋。
李渤為左拾遺罷官閑居東雒撰禦戎新錄二十卷以獻憲宗元和九年四月壬午詔曰:前左拾遺內供奉李渤隱居求誌殫見洽聞常致弓旌之招尚懷林壑之戀而聞肄其素業成此新書詞章典雅謀議深遠獻於闕下良所嘉焉故洽今恩用清舊議可授秘書省著作郎。
韋處厚路隨並為翰林侍講學士穆宗長慶三年撰六經。《法言》二十卷表獻之帝覽其書稱善者久之賜處厚隨錦采二百疋銀器二事隨自司勛郎中為諫議大夫依前充侍講學士處厚賜紫金魚袋錫服遷官皆以撰六經。《法言》獎之。
鄭氵為翰林侍講學士文宗命撰經史要錄十二卷書成帝嘉其精博因以十九書語類帝親自發問氵應對無滯賜以金紫。
嚴厚本為國子監。《周易》博士太和八年七月召本對於浴堂門賜其錦器。
李宗閔為集賢大學太和九年五月進五常傳賜宗閔等九人錦采銀器有差。
周田敏為國子祭酒廣順三年獻印版九經書五經文字太祖優詔嘉之賜襲衣繒采銀器。又賜司業趙銖襲衣繒采。
●卷六百二
○學校部·奏議第一
夫輔世明教實本於儒術化民成俗莫先於學校自漢氏之後經藝浸盛官守並建職業咸舉故方聞之士彬彬就列器識宏遠議論深厚而或慮教道之中廢形於嘆憤援古議以為請臻夫體要咸能剖析前訓敷陳要道周旋感激曲暢元本誠以致治之成法稽古之大倫宜建首善尊立太學至於崇先聖之祀行齒胄之禮推擇師範廣樹徒眾申之課試大明黜陟考正疑誌區別部類贊述章句購求遺逸斯皆敦益世教恢啟聖政豈徒專達詞雅以矜乎!多聞者哉!漢公孫弘武帝時以治春秋為丞相以為學官悼道之郁滯乃請白丞相御史言(此以下皆弘奏請之辭)制曰:蓋聞導民以禮風之以樂(風化也。)婚姻者居室之大倫也。(倫理也。)今禮廢樂隳朕甚湣焉故詳延天下方聞之士咸登諸朝(詳悉也。方道也。有道及博聞之士也。)共令禮官勸學講論洽聞舉遺興禮以為天下先太常議予博士弟子崇鄉里之化以厲賢材焉(厲勸勉之也。一曰砥厲勉也。自此上弘所引詔文)謹與太常臧博士平等議(臧孔臧也。平史闕其姓)曰:聞三代之道鄉里有教夏曰:校殷曰:序周曰:庠(校教也。言可效道藝也。)其勸善也。顯之朝廷其懲惡也。加之刑法故教化之行也。建首善自京師始繇內及外今陛下昭至德開大明配天地本人倫勸學興禮崇化厲賢以風四方太平之原也。(風化也。)古者政教未洽不備其禮請因舊官而興焉為博士官置弟子五十人復其身太常擇民年十八以上儀狀端正者補博士弟子郡國縣官有好文學敬長上肅政教順鄉里出入不悖(悖乖也。)所聞令相長丞上屬所二千石(聞謂聞其部屬有此人也。令縣令相侯相長縣長丞縣丞也。二千石謂郡守及諸王相也。)二千石謹察可者常與計偕(隨上計吏俱至京師)詣太常得受業如弟子一歲皆課能通一藝以上補文學掌故缺其高第可以為郎中太常籍奏(為名籍而奏)即有秀才異等取以名聞其不事學。若下材及不能通一藝罷之而請諸能稱者(謂列其能通藝業而稱任者奏請補用之也。)臣謹按詔書律令下者(下謂班行也。)明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誼文章。《爾雅》訓辭深厚(。《爾雅》近正也。言詔辭雅正而深厚也。)恩施甚美小吏淺聞弗能究宣亡以明布諭下以治禮掌故以文學禮義為官遷留滯(言治禮掌故之官本以有文學舉習禮義而為之。又所以遷擢留滯之人)請選擇其秩比二百石以上及吏百石通一藝以上補左右內史大行卒史(左右內史後為左馮翊右扶風而大行後為大鴻臚也。)比百石以下補郡太守卒史皆各二人(內地之郡郡各補太守卒史二人也。)邊郡一人先用誦多者不足擇掌故以補中二千石屬(屬亦曹史今縣令文書解言屬某甲也。)文學掌故補郡屬備員(云:備員者本以升擢之非藉其實用)請著功令(新立此條請以著於功令功令篇名。若今選舉令也。)它如律令(此外並如舊律令)制曰:可自此以來公卿大夫士吏彬彬多文學之士矣。
後漢陳元以父任為郎建武初元與桓譚杜林鄭興俱為學者所宗時議欲立。《左氏傳》博士範升奏以為左氏淺末不宜立元聞之乃詣闕上疏曰:陛下撥亂反正文武並用深湣經藝謬雜真偽錯亂每臨朝日取延群臣講論聖道知丘明至賢親受孔子而公羊傅梁傳聞於後世故詔立左氏博訪可否示不專已盡之群下也。今論者沈溺所習玩守舊聞執虛言傳受之辭以非親見實事之道左氏孤學少與遂為異家之所覆冒夫至音不合眾聽故伯牙絕絃至寶不同眾好故卞和泣血仲尼聖德而不容於世況於竹帛餘文其為雷同者所排固其宜也。非陛下至明孰能察之臣元竊見博士範升等所議奏左氏春秋不可立及太史公違戾凡四十五事按升等所言前後相違皆斷截小文黷微辭以年數小差掇為巨謬遺脫纖微指為大尤搜瑕求[C260]掩其弘美所謂小辨破言小言破道者也。升等。又曰:先帝不以左氏為經故不置博士後主所宜因襲臣愚以為。若先帝所行而後主必行者則盤庚不當遷於殷周公不當營雒邑陛下不當都山東也。往者孝武皇帝好公羊衛太子好穀梁有詔太子受公羊不得受穀梁孝宣皇帝在人間時聞衛太子好穀梁,於是獨學之及即位為石渠論而穀梁氏興至今與公羊並存此先帝後帝各有所立不必其相因也。孔子曰:純儉吾從眾至於拜下則違之夫明者獨見不惑於朱紫聽者獨聞不謬於清濁故離朱不為巧氐移目師曠不為新聲易耳方今干戈少弭戎事略戢留意聖藝眷顧儒雅采孔子拜下之義萃淵聖獨見之旨分明白黑建立左氏解釋先聖之積結洮汰學者之累惑使基業垂於萬世後進無復狐疑則天下幸甚臣元愚鄙常傳師言如得以褐衣召見俯伏庭下誦孔氏之正道理丘明之宿冤。若辭不合經事不稽古退就重誅雖死之日猶生之年也。書下其議範升復與元相辨難凡十餘上帝卒立左氏學太常選博士四人元為第一帝以元新忿爭乃用其次司隸從事李封,於是諸儒以左氏之立論議ん訁華自公卿以下數庭爭之會封病卒左氏復廢。
朱浮光武建武中為太僕以國學既興宜廣博士之選乃上。《書》曰:夫大學者禮義之官教化所繇興也。陛下尊敬先聖垂意古典宮室未飭干戈未休而先建大學造立黌舍比日車駕親臨觀享將以弘時雍之化顯勉進之功也。尋博士之官為天下宗師使孔聖之言傳而不絕舊事策試博士必廣求詳選,爰自畿夏延及四方是以博學明經惟賢是登學者精勵遠近同慕伏聞詔書更試五人惟取見在雒陽城者臣恐自今以往將有所失求之密邇容或未盡而四方之學無所勸樂凡策試之本貴得其真非有期會不及遠方也。又諸所徵試皆私自發遣非有傷費煩擾於事也。語曰:中國失禮求之於野臣浮幸得與講圖識故敢越職帝然之。
範升為博士時尚書令韓歆上疏欲為費氏易左氏春秋立博士詔下其議建武四年正月朝公卿大夫博士見於雲臺帝曰:範博士可前平說升起對曰:左氏不祖孔子而出於丘明師徒相傳。又無其人。且非先帝所存無因得立遂與韓歆及大中大夫許淑費直字長翁善易長於卦筮等互相辨難日中乃罷升退而奏曰:臣聞主不稽古無以承天臣不述舊無以奉君陛下湣學微缺勞心經藝情好博聞故異端競進近有司請置京氏易博士群下執事莫能據正京氏既立費氏怨望左氏春秋復以此類亦希置立京費已行次復高氏春秋之家。又有騶夾如令左氏費氏得置博士高氏騶夾五經奇異並復求立各有所執乖戾分爭從之則失道不從則失人將恐陛下必有厭倦之聽孔子曰:博學約之弗叛矣。夫夫學而不約必叛道也。顏淵曰:博我以文約我以禮孔子可謂知教顏淵可謂善學矣。《老子》曰:學道日損損猶約也。又曰:絕學無憂絕末學也。今費左二學無有本師而多反異先帝前世有疑於此故京氏雖立取復見廢疑道不可由疑事不可行詩書之作其來已久孔子尚周流遊觀至於知命自衛反魯乃正雅頌今陛下草創天下紀綱未定雖設學官無有子弟詩書不講禮樂不脩奏立左費非政急務孔子曰:攻乎!異端斯害也。已。《傳》曰:聞疑傳疑聞信傳信而堯舜之道存願陛下疑前帝之所疑信先帝之所信以示反本明不專已天下之事所以異者以不一本也。《易》曰:天下之動貞夫一也。又曰:正其本萬事理五經之本自孔子始謹奏左氏之失凡四十事時難者以太史公多引左氏升。又上太史公違戾五經謬孔子言及左氏春秋不可錄三十一事詔以下博士。
徐防明帝永平十四年拜司空防以五經久遠聖意難明宜為章句以悟後學上疏曰:臣聞詩書禮樂定自孔子發明章句始於子夏其後諸家分析各有異說(仲尼沒而微言絕七十子喪而大義乖故春秋為五詩分為四易有數家之傳)漢承亂秦經典廢絕本文略存或無章句收拾缺遺建立明經博徵儒術開置太學(武帝時開學官置博士弟子員也。)孔聖既遠微旨將絕故立博士十有四家(光武中興恢興稽古易有施孟梁丘賀京房書有歐陽和伯夏侯勝建詩有申公轅固韓嬰春秋有嚴彭祖顏安樂禮有戴德戴聖凡十四博士太常差選有聰明威重一人為祭酒總領紀綱也。)設甲乙之科(前。《書》曰:歲課甲科四十人為郎中乙科二十人為太子舍人丙科四十人為文學掌故)以勉勸學者所以示人好惡改敝就善者也。伏見太學試博士弟子皆以意說不脩家法(諸經為業各有名家)私相容隱開生奸路每有策試取與爭訟論議紛錯互相是非孔子稱述而不作(但述先聖之言不自制作)。又曰:吾猶及史之闕文(古者史官於書事有不知則闕以待能者孔子言吾少時猶及見古史官之闕文今則無之疾時多穿鑿也。)疾史有所不知而不肯闕也。今不依章句妄生穿鑿以遵師為非義意說為得理輕侮道術浸以成俗誠非詔書實選本意改薄從忠三世常道(夏之政忠忠之敝小人以野故殷人承之以敬敬之敝小人以鬼故周人承之以文文之敝小人以亻塞故救亻塞以忠三王之道。若循環周而復始。《史記》亻塞或作薄)專精務本儒學所先臣以為博士及甲乙策試宜從其家章句開五十難以試之解釋多者為上第引文明者為高說。若不依先師義有相伐(伐謂自相攻伐也。)皆正以為非五經各取上第六人。《論語》不宜射策雖所失或久差可矯革(東觀記防上疏曰:試。《論語》本文章句但通度勿以射策冀令學者務本有所一心專精師門思核經意事得其實道得其真於此弘廣經術尊重聖業有益於化雖從來久六經衰微學問浸淺誠宜及時改矯其失)詔書下公卿皆從防言。
賈逵章帝時為郎入講北宮白虎觀南宮雲臺帝善逵說使發出。《左氏傳》大義長於二傳者逵,於是具條奏之曰:臣謹摘出左氏三十事尤著明者斯皆君臣之正義父子之紀綱其餘同公羊者十有七八或文簡小異無害大體至如祭仲紀季伍子胥叔術之屬左氏義深於君父公羊多任於權變其相殊絕固以甚遠而冤抑積久莫肯分明臣以永平中上言左氏與圖讖合者先帝不遺芻蕘省納臣言寫其傳詁藏之秘書建平中侍中劉歆欲立左氏不先暴論大義而輕移太常恃其義長詆挫諸儒諸儒不服相與排之孝哀皇帝重逆眾心故出歆為河內太守從是攻擊左氏遂為重讎至光武皇帝奮獨見之明興立左氏穀梁會二家先師不曉圖讖故令中道而廢凡所以存先王之道者要在安上理民也。今左氏崇君父卑臣子強弱枝觀善戒惡至明至切至貞至順。且三代異物損益隨時故先帝博觀異家各有所采易有施孟復立梁丘尚書歐陽復有小大夏侯今三傳之異亦猶是也。又五經家皆無以證圖讖明劉氏以為堯後者而左氏獨有明文五經家皆言顓頊代黃帝而堯不得為火德左氏以為少昊代黃帝即圖讖所謂帝宣也。如今堯不得為火則漢不得為赤其所發明補益實多陛下通天然之明見大聖之本改元正歷垂萬世則是以麟鳳百數嘉瑞雜遝猶朝夕恪勤遊情六藝研幾綜微靡不審覈。若復留意廢學以廣聖見,庶幾無所遺失矣。書奏帝嘉之賜布五百疋衣一襲魯丕和帝時為中散大夫時侍中賈逵薦丕道藝深明宜見任用帝因朝會召見諸儒丕與逵及尚書令黃香等令相難數事帝善丕之說特賜冠幘履襪衣一襲丕因上疏曰:臣以愚頑顯備大位犬馬氣衰猥得進見論難於前無所甄明衣服之賜誠為優遇臣聞說經者傳先師之言非從已出不得相讓相讓則道不明。若規矩權衡之不可枉也。難者必明其據說者務立其義浮華無用之言不陳於前故精思不勞而道術愈章法異者各令自說師法博觀其義覽詩人之旨意察雅頌之終始明舜禹臯陶之相戒顯周公箕子之所陳觀乎!人文化成天下陛下既廣納謇謇以開四聰寧令芻蕘以言得罪既顯巖穴以求仁賢無使幽遠獨有遺失。
樊準安帝時補尚書郎鄧太后臨朝儒學陵替準乃上疏曰:臣聞賈誼有言人君不可以不學故雖大舜聖德孜孜為善成王賢主崇明師傅故光武皇帝受命中興群雄分擾旌旗亂野東西誅戰不遑啟處然猶投戈講藝息馬論道至孝明皇帝兼天地之資用日月之明庶政萬幾無不簡心而垂情古典遊意經藝每饗射禮畢正坐自講諸儒並聽四方欣欣雖闕里之化矍相之事誠不足言。又多徵名儒以充禮官如沛國趙孝瑯琊承宮等或安車結駟告歸鄉里或豐衣博帶從見宗廟其餘以經術見優者布見廊廟故朝多皤皤之良華首之老每宴會則論難ぅぅ共求政化詳覽群言響如振玉朝者進而思政罷者退而備問小大隨化雍雍可嘉期門羽林介胄之士悉通孝經博士議郎一人開門徒眾百數化自聖躬流及蠻荒匈奴遣伊秩訾王大車。且渠來入就學八方肅清上下無事是以議者每稱盛時咸言永平今學者蓋少遠方尤甚博士倚席不講儒者競論浮麗忘謇謇之忠習訁戔訁戔之辭文吏則去法律而學詆欺銳錐刀之鋒斷刑辟之重德陋俗薄以致苛刻昔孝文竇後性好黃老而清凈之化流景武之間臣愚以為宜下明詔博求幽隱發一巖穴寵進儒雅有如孝宮者徵詣公車以俟聖上講習之期公卿各舉明經及舊儒子孫進其爵位使糸贊其業復召郡國書佐使讀律令如此則延頸者日有所見傾耳者月有所聞伏願陛下推述先帝進業之道太后深納其言是後屢舉方正敦樸仁賢之士。
翟酺順帝時為將作大匠上言孝文皇帝始置一經博士武帝大合天下之書而孝宣論六經於石渠學者滋盛弟子萬數光武初興湣其荒廢起太學博士舍內外講堂諸生橫卷為海內所集明帝時辟雍始成欲毀太學太尉趙熹以為大學辟雍皆宜兼存故並傳至今而頃者頹廢至為園采芻牧之處宜更修繕誘進後學帝從之遂起太學更開拓房室學者為酺立碑銘於學。
魏劉靖文帝時為大司農衛尉上疏陳儒訓之本曰:夫學者治亂之軌儀聖人之大教也。自黃初以來崇本太學二十餘年而成者蓋寡繇博士選輕諸生避投高門弟子恥非其倫故學者雖有其名而無其實雖設其教而無其功宜高選博士取行為人表經任人師者掌教國子依遵古法使二千石以上子孫年從十五皆入太學明制黜陟榮辱之路其經明修行者則進之以崇德荒教廢業者則退之以懲惡舉善而教不能則勸浮華交遊不禁自息矣。闡弘大化以綏來賓六合承風遠人來格此聖人之教致治之本也。
高柔明帝時為博士執經。又上疏曰:臣聞遵道重學聖人洪訓褒文崇儒帝者明經昔漢末陵遲禮樂隳壞雄戰虎爭以戰陣為務遂使儒林之群幽隱而不顯太祖初興閔其如此在於撥亂之際並使郡縣立教學之官高祖即位遂闡其業興復辟雍州立課試,於是天下之士復開庠序之教親俎豆之禮焉陛下臨政允迪哲敷弘大猷光濟先軌雖夏啟之承基周成之繼業誠無以加也。然今博士皆經明行脩一國清選而使遷除限不過長懼非所以崇顯儒術帥勵怠惰也。孔子稱舉善而教不能則勸故楚禮申公學士銳精漢隆卓茂縉紳競慕臣以為博士者道之淵藪六藝所宗宜隨學行優劣待以不次之位敦崇道教以勸學者於化為弘帝納之。
晉載邈懷帝永嘉中為征南軍司於時凡百草創學校未立邈上疏曰:臣聞天道之所大莫大於陰陽帝王之至務莫重於禮學是以古之建國有明堂辟雍之制鄉有庠序黌校之儀皆所以抽道幽滯啟廣才思蓋以六四有困蒙之吝君子大養正之功也。昔仲尼列國之大夫耳興禮脩學於洙泗之間四方髦俊斐然向風身通者七十餘人自茲以來千載絕塵豈天下小於魯衛賢者乏於曩時勵與不勵故也。自頃國遭無妄之禍社稷有綴旒之危冠羯飲馬於長江凶狡鴟張於萬里遂使神州蕭條鞠於茂草四海之內人跡不交霸主有旰食之憂黎元懷荼毒之苦戎馬交集於中原何遑籩豆之事哉!然三年不為禮禮必壞三年不為樂樂必隳況曠載累紀如此之久焉今末進後生目不睹揖讓升降之儀耳不聞鐘鼓管弦之音文章散滅圖讒無遺此蓋聖達之所深悼有識之所嗟嘆也。夫治世尚文遭亂尚武文武迎用久長之道譬之天地昏明交叠自古以來未有不由之者也。今,或以天下未一非興禮學之時此言似之而不期然夫儒道深奧不可倉卒而成古之俊乂必三年而通一經此天下泰平然後脩之則功成事定誰與制禮作樂者哉!又貴遊之子未必有斬將搴旗之才亦未有從軍征戍之役不及盛年講肄道義使明珠加磨瑩之功荊璞發采琢之榮不亦良可惜乎!臣愚以世喪道父人情玩於所習純風日去華競日彰猶火之消膏而莫之覺也。今天下告始萬物權輿聖朝以神武之德值革命之運蕩近世之流敝繼千載之絕軌篤道崇儒創立大業明主唱之於上宰輔督之於下夫上之所好下必有過之者焉是故雙劍之節崇而飛白之俗成挾琴之容飭而赴曲之和作君子之德風小人之德草實在感之而已臣以暗淺不能遠識格言奉誦明令慷慨下風謂以三時之隙漸就脩建疏奏納焉,於是始脩禮學。
王導元帝初遷驃騎將軍領中書監於時軍旅不息學校未修導上。《書》曰:夫治化之本在於正人倫人倫之正存乎!設庠序庠序設五教明德禮洽通彜倫攸敘有恥。且格也。父子兄弟夫婦長幼之序順而君臣之義固矣。易所謂正家而天下定者也。故聖王蒙以養正少而教之使化沾肌骨習以成性遷善遠罪而不自知行成德立而後裁之以位雖王之嫡子猶與國子齒使知道而後貴其取才用事咸先本之於學故。《周禮》鄉大夫獻賢能之書於王王拜而受之所以尊道而貴士也。人知士之所貴繇乎!道存則退而脩其身脩其身以及其家正家以及於鄉學於鄉以登於朝反本復始各求諸已敦素之業著浮薄之道息教始然也。故以之事君則忠用之蒞下則仁即孟軻所謂未有仁而遺其親義而後其君者也。自頃皇綱失統禮教陵替頌聲不作於今二紀。《傳》曰:三年不為禮禮必壞三年不為樂樂必隳而況如此其久者乎!先進漸忘揖讓之容後生惟聞金革之響干戈日尋俎豆不設先王之道彌遠華偽之風遂滋非所以習民靖俗端本抑末之謂也。殿下以命世之資屬傾危之運禮樂征伐翼成中興將滌穢蕩瑕撥亂反正誠宜經綸稽古建明學校闡揚六藝以訓後生使文武之道墜而復興方今小雅盡廢戎虜扇熾節義陵遲國恥未雪忠臣義士所以扼腕禮樂政刑當並陳以俱濟者也。茍禮義膠固純風載洽則化之所陶者廣而德之所被者大義之所屬者深而威之所振者遠矣。由斯而進則可朝服濟河使帝典闕而復補王綱弛而更張饕餮改情獸心革面揖讓而蠻夷服緩帶而天下從得乎!其道者豈難也。哉!故有虞舞干戚而三苗化魯僖作泮宮而淮夷服桓公之霸皆先教而後戰今。若聿遵前典復道教使朝之子弟並入於學選明博修禮之士而為之師化成俗定莫尚於斯帝納之。
荀崧元帝時為太常時方修學校簡省博士置。《周易》王氏尚書鄭氏古文尚書孔氏毛詩鄭氏周官禮記鄭氏春秋。《左傳》杜氏服氏。《論語》孝經鄭氏博士各一人凡有九人其儀禮公羊縠梁及鄭易皆省不置崧以為不可乃上疏曰:自喪亂以來儒學尤寡今處學則闕朝廷之秀士朝則廢儒學之俊昔咸寧太康元康永嘉之中侍中常侍黃門通洽古今行為世表者領國子博士一則應對殿堂奉酬顧問二則參訓國子以弘儒訓三則祠儀二曹及太常之職以得質疑今皇朝中興美隆往初宜憲章令軌祖述前典世祖武皇帝應運登禪崇儒興學經始明堂營建辟雍告朔班政鄉飲大射西閣東序。《河圖》秘書禁籍臺省有宗廟大府金庸故事太學有石經古文先儒典訓賈馬鄭杜服孔王何顏尹之徒章句傳註眾家之學置博士十九人九州之中師徒相傳學士如林猶選張華劉實居太常之官以重儒教傳稱孔子沒而微言絕七十二子喪而大義乖自頃中夏殄瘁講誦遏密斯文之道將墜於地陛下聖哲龍飛恢崇道教樂正雅頌,於是乎!在江楊二州先漸聲教學士移文於今為盛然方疇昔猶遷之一臣學不章句才不弘通方之華實儒風殊邈思竭駑駘庶增萬分願斯道隆於百世之上縉紳永於千載之下伏聞節省之置皆三分置二博士舊置十九人今五經合九人準古計今猶未能半宜及省節之制以時施行今九人以外猶宜增四願陛下萬幾餘暇時垂省覽宜為鄭易置博士一人鄭儀禮博士一人春秋公羊博士一人縠梁博士一人昔周之衰下陵上替上無天子下無方伯善者誰賞惡者誰罰孔子懼而作春秋諸侯忌妒懼犯時禁是以微辭妙旨義不顯明。故曰:知我者其惟春秋罪我者其惟春秋時左丘明子夏造膝親受無不精究孔子既沒微言將絕,於是丘明退撰所聞而為之傳其書善禮多膏腴美辭張本繼末以發明經義信多奇偉學者好稱之公羊高親受子夏立於漢朝辭義清俊斷決明審董仲舒之所善也。縠梁赤師徒相傳暫立於漢世向歆漢之碩儒猶父子各執一家莫肯相從其書文清義約諸所發明或是左氏公羊所不載亦足有所取正是以三傳並行於先代通才未能孤廢今去聖久遠其文將墮與其過廢寧與過立臣以為三傳雖同曰:春秋而發端異趣按如三家異同之說此乃義則戰爭之場辭以劍戟之鋒於理不可得共博士宜各置一人以博其學詔曰:崧表如此皆經國之務為政所由息馬投戈猶可講藝今雖日不暇給豈忘本而遺存邪可共博士議者詳之議者多請從崧所奏詔曰:穀梁膚淺不足置博士餘如奏會王敦之難不行應詹元帝時為後軍將軍上疏曰:性相近習相遠訓導之風宜慎所好魏正始之間蔚為文林元康以來賤經尚道以玄虛宏放為夷達以儒術清儉為鄙俗永嘉之弊未必不由此也。今雖有儒官教養未備非所以長育人材納之軌物也。宜修辟雍崇明教義先令國子受訓然後皇儲親臨釋奠則普天尚德率土知方矣。帝雅重其才深納之袁環成帝時咸康中為國子祭酒於時喪亂之後禮教陵遲環上疏曰:臣聞先王之教也。崇典訓以弘遠大明禮學以流後生所以道萬物之性暢為善之道也。宗周既興文史載煥端委垂於南蠻頌聲溢於四海故延陵聘魯聞雅而嘆韓起過魯觀易而美何者立人之道於斯為首孔子恂恂以教洙泗孟軻系之誨誘無倦是以仁義之聲於今猶存禮讓之節時或有之疇昔皇運陵替喪亂屢臻儒林之教漸頹庠序之禮有闕國學索然墳籍莫啟有心之徒抱誌無由昔魏武帝身親介胄務在武功猶尚廢鞍覽卷投戈吟詠況今陛下以聖明臨朝百官以虔恭蒞事朝野無虞江外謐靜如之何泱泱之風漠焉無聞洋洋之美墜於聖世乎!古人有言詩書義之府禮樂德之則實宜留心經籍闡明學義使諷誦之音盈於京室味道之賢是則是詠,豈不盛哉!若得給其宅第備其學徒博士僚屬粗有其官則臣之願也。疏奏帝從之國學之興自環始也。
謝石孝武帝太元初為尚書上疏曰:立人之道曰:仁與義翼善輔性惟禮與學雖理出自然必須誘導故洙泗闡弘道之風詩書垂軌教之典敦詩悅禮王化以須而隆甄陶九流群生,於是乎!穆世不常治道亦時亡光武投戈而習誦魏武息馬以脩學懼墜斯文。若此之至也。大晉受命值世多阻雖聖化日融而王道未備庠序之業或廢或興遂令陶鑄闕日用之功民性靡素絲之益亹亹玄緒翳焉莫抽臣所以遠尋伏念寤寐永嘆者也。今皇威遐震戎車方靜將灑玄風於四區導斯民於至德,豈可不弘敷禮樂使煥乎!可觀請興復國學以訓胄子班下州郡普脩鄉校雕琢琳瑯和寶必至大啟群蒙茂茲成德匪懈於事必由之以道則人競其業道隆學備矣。帝納其言。
殷茂為國子祭酒時選公卿二千石子弟為學生增造廟屋一百五十五間而品課無章士君子恥與其列茂言之曰:臣聞弘化正俗存乎!禮教輔性成德必資於學先王所以陶鑄天下津梁萬物閑邪納善潛被於日用者也。故能疏通玄理窮綜幽微一貫古今彌綸治化。且夫子稱回以好學為本七十希聖以善誘歸宗雅頌之音流詠千載聖賢之淵範哲王所同風自大晉中興肇基江左崇明學校脩建庠序公卿子弟並入國學尋值多故訓業不終陛下以聖德玄一思隆前美順通居方導達物性興復儒肆筌與後生自學建彌年而功無可名憚業避就存者無幾或假親疾真偽難知聲實渾亂莫此之甚臣聞舊制國子生皆冠族華胄比列皇儲而中者混雜蘭艾遂令人情恥之子貢欲去告朔之餼羊仲尼猶愛其禮況名實兼喪面墻一世者乎!若以當今急病未遑斯典權宜停廢者別一理也。若其不然宜依舊準竊謂臣內外清官子侄普應入學制以程課今者見生或年在格方圓殊趣宜聽其去就各從所安所上謬合乞付外參議孝武下詔褒納。又不施行。
李遼清河人孝武時上。表曰:臣聞教者治化之本人倫之始所以誘達群方進德興仁譬諸土石因陶冶成器雖復百王殊禮質文參差至於斯道其用不爽自中華湮沒闕里荒毀先王之澤聖賢之風絕自此迄今將及百年造化有零否終有泰河濟夷徙海岱清及徘徊天邑感戀罔極乞臣表付外參議。又不見省。
●卷六百三
○學校部·奏議第二
宋範泰為國子祭酒時高祖初受命議建國學泰上。表曰:臣聞風化興於哲王敦倫表於盛世至悅莫先講習甚樂必寄朋來古人成童入學易子而教尋師無遠負糧忘艱安親光國莫不由禮此。若能出不由戶則斯道莫從是以明詔爰發已成渙汗學制既下遠近遵承臣之愚懷少有未達今惟新告始盛業初基天下改觀有誌景慕而置生之制取少停多開不來之端非一途而已臣以家推國則知所聚不多恐不足以宣大宋之風引濟濟之美臣謂合選之家雖制所未達父兄欲其入學理合開通雖小為晨昏所以大引孝道不修春秋則所陷或大故趙盾忠而書弒許止孝而得罪於斯為戒可不懼哉!十五誌學誠有其文。若年降無幾而深有志向者何必限以一格而不許其進邪楊豫玄實在弱齒五十學易乃無大過昔中朝助教亦用二品潁川陳載以辟大保掾而國子取為助教即大尉淮之弟所貴在於得才無系於定品教學不篤獎勵不著今有職閑而學優者可以本官領之門地堪二品宜以朝請領助教既可以甄其名品斯以敦學之一隅其二品才堪自依舊從事會今生徒有期而學校未立覆簣實望其速向轍已淹其遲事有以賒而宜急者殆此之謂古人重寸陰而賤尺璧其道然也。時學竟不立。
梁周弘正累遷國子博士啟武帝。《周易》疑義凡五十條。又請釋乾坤二系曰:臣聞易稱立象以盡意系辭以盡言然後知聖人之情幾乎!不可見矣。自非含微體極盡化窮神,豈能通誌成務探賾致遠而宣尼之比桎梏絕韋編於漆字軒轅之所聽瑩遷玄珠於赤水伏惟陛下一日萬幾匪勞神於瞬息凝心妙本常自得於天真聖智無以隱其幾深明神無以輸其不測至。若爻畫之苞於六經文辭之窮其兩系名儒劇談以歷載鴻生抵掌以經年莫有試遊其藩未嘗一見其族自制旨降談裁成易道析至理於秋毫渙層冰於幽谷臣親承音旨職司宣授後進詵詵不無傳業但乾坤之蘊未剖系表之妙莫銓使一經深致尚多所惑臣不揣庸淺輕率短陋謹與受業諸生清河張譏等三百一十二人於乾坤二系象爻未啟伏願聽覽之閑曲垂提訓得使微臣鉆仰成其篤習後昆好事專門有奉自惟多幸俱沐道於堯年肄業終身不知老之將至詔答曰:設卦觀象事遠文高作系表言辭深理奧東魯絕編之思西伯幽憂之作事逾三古人更七聖自商瞿稟承子庸傳受篇簡湮沒歲月遼遠田生表淄川之譽梁丘擅瑯琊之學代郡範生山陽王氏人藏荊山之寶各盡玄言之趣說或去取意有詳略近縉紳之學咸有稽疑隨答所問已具別解知與張譏等三百一十二人須釋乾坤文言及二系萬幾小暇試當討論。
陳沈不害文帝天嘉初為衡陽王府中記室參軍兼嘉德殿學士自梁季喪亂至是國學未立不害上。《書》曰:臣聞立人建國莫尚於尊儒成俗化民必崇於教學故東膠西序事隆乎!三代環林璧水業盛於兩京自淳源既遠澆波已扇物之感人無窮人之遂欲無節是以設訓垂範啟導心靈譬彼染藍類諸琢玉然後人倫以睦卑高有序忠孝之理既明君臣之道攸固執禮自基魯公所以難侮歌樂已細鄭伯,於是前亡干戚舞而有苗至泮宮成而淮夷服長想洙泗之風載懷淹稷之盛有國有家莫不尚矣。梁太清季年數鍾否剝夷狄外侵奸回內朝聞鼓鼙夕烽火洪儒碩學解散甚於坑夷五典九丘湮滅逾乎!帷蓋成均自斯墜業瞽宗,於是不修褒成之祠弗陳祼享釋菜之禮無稱俎豆頌聲寂寞遂逾一紀後生敦悅不見函丈之禮晚學鉆仰徒深避席之嘆陛下繼歷升統握鏡臨㝢道洽寰中威加無外濁流已清重氛載廓含生熙阜品庶咸亨宜其弘振禮樂建立庠序式稽古典慎簡儒官選公卿國子皆入於學助教博士朝夕講肄使擔簦負笈鏘鏘接衽方領矩步濟濟成林如切如磋聞詩聞禮一年可以功倍三冬,於是足用故能擢秀雄州揚庭觀國入仕登朝資優學以自輔蒞官從政有經業以治身轓駕列庭青紫拾地古者王世子之貴猶與國子齒降及漢儲茲禮不墜暨兩晉斯事彌隆所以見師嚴而道尊者也。皇太子天縱生知無待審喻猶宜晦跡俯同專經請業奠爵前師肅。若舊典昔闕里之堂草萊自辟舊宅之內絲竹流音前聖遺烈深垂警戒況復江表無虞海外有截豈得不開闡大猷恢弘至道寧可使弘教儒風弗興聖世盛德大業遂蘊堯年臣末學小生詞無足算輕獻瞽言伏增悚惕詔答曰:省表聞之自舊章弛廢微言將絕朕嗣膺寶業念在緝弘而兵革未息軍國草創常恐前世令典一朝泯滅卿才思優洽文理可求弘惜大體殷勤名教付外詳議依事施行。
後魏高允為中書令獻文初詔允曰:自頃以來庠序不見為日久矣。道肆陵遲學業遂廢子衿之嘆復見於今朕既纂統大業中外咸安稽之舊典欲置學宮於郡國使進修之業有所津奇卿儒宗元老朝望舊德宜與中秘二省參議以聞允。表曰:臣聞經綸大業必以教養為先咸秩九疇亦由文德成務故辟雍光於周詩泮宮顯於魯頌自永嘉以來舊章殄滅鄉閭無雅誦之聲京邑絕釋奠之禮道業陵夷百五十載仰惟先朝每欲憲章昔典經闡儒風方事尚殷弗遑克服陛下欽明文思纂成洪業萬國咸寧百揆時序申祖宗之遺誌興禮樂之絕業爰發德音惟新文教縉紳黎獻莫不幸甚臣承旨敕並集二省披覽使籍備究典紀靡不敦儒以觀其業貴學以篤其道伏思明詔玄同古義宜如聖旨營建學校以勵風俗使先王之道光演於明時郁郁之音流聞於四海請制大郡立博士二人助教四人學生一百人次郡博士一人助教二人學生八十人中郡博士一人助教二人學生六十人下郡立博士一人學生四十人其博士取博閱經典世履忠清堪為人師者年限四十以上助教亦與博士同年限三十以上通業夙成才任教授不拘年齒學生取郡中清望人行脩謹堪循名教者先進高門次及中第獻文從之郡國立學自此始也。
鄭道昭孝文時為國子祭酒上。表曰:臣竊以為崇治之道必也。須才養才之要莫先於學今國子學堂房粗置生誦闕爾城南太學漢魏石經丘墟殘毀黎藿榛蕪遊兒牧豎為之嘆息有情之輩實亦悼心況臣親司而不言露伏願天慈回神紆ツ賜垂覽察。若臣微意萬一合允重敕尚書門下考論營制之模則三雍可翹立而興毀銘可不日而就樹舊經於帝京播茂範於不朽斯有天下者之美業也。不從道昭。又。表曰:臣聞唐虞啟運以文德為本殷周刑治以道藝為先。然則禮樂者為國之基不可斯須廢也。是故周敷文教四海宅心魯秉。《周禮》強齊歸義及至戰國紛紜干戈迎用五籍灰焚群儒坑殄賊仁義之經貴戰爭之術遂使天下分離黔黎塗炭數十年間民無聊生者斯之由矣。爰暨漢祖於行陣之中尚優引叔孫通等光武中興於撥亂之際乃使鄭眾範校書東觀降逮魏晉何常不殷勤於篇籍篤學於戎伍伏惟大魏之興也。雖群凶未殄戎馬在郊然猶招集英儒廣開學校用能闡道義於八荒布盛德於萬國教靡不懷風無不偃今者乘休平之基開無疆之祚定鼎伊瀍惟新寶歷九服感至德之和四垠懷擊壤之慶而蠢爾閩吳阻化江湫先帝爰震武怒戎車不息而停鑾佇蹕留心典墳命故御史中尉臣李彪與吏部尚書任城王澄等妙選英儒以崇文教澄等依旨置四門博士四十人其國子博士太學博士及國子助教宿已簡置伏尋先時意存速就但軍國多事未遑營立自邇迄今垂將一紀學宮雕落四術浸廢遂使碩儒耆德卷經而不談俗學後生遺本而逐末進競之風實由於此矣。伏惟陛下欽明文思玄鑒洞達越會未款務脩道以來之遐方後服敷文教而懷之垂心經素優悠墳籍將使化越軒唐德隆虞夏是故屢發中旨敦營學館房宇既脩生徒未立臣學陋全經識蔽篆素然往年刪定律令謬預議筵謹依準前修尋訪舊事參定學令事訖封呈自邇迄今未蒙報判但廢學歷年經術淹滯請學令並制早敕施行使選授有依生徒可準詔曰:具卿崇儒敦學之意良不可言新令尋班施行無遠可謂職思其憂無曠官矣。道昭。又。表曰:竊惟鼎遷中縣年將一紀縉紳褫業俎豆闕聞遂使濟濟明朝無觀風之美非所以光國宣風納民軌物臣自往年以來頻請學令並置生員前後累上未蒙一報故當以臣職淺濫官無能有所感悟者也。館學既修生房粗構博士見員足可講習雖新令未頒請依舊權置國子學生漸開訓業使播教有章儒風不墜後生睹徙義之機學徒崇知新之益至。若孔廟既成釋奠告始揖讓之容請俟令出不報。
孫惠蔚宣武初為秘書丞既入東觀見典籍未周乃上疏曰:臣聞聖皇之禦世也。必幽贊人經參天貳地憲章典故述導鴻猷故。《易》曰:觀乎!天文以察時變觀乎!人文以化成天下。然則六經百氏圖書秘籍乃承天之正術治人之真範是以溫柔疏達詩書之教恭儉易良禮樂之道爻彖以精微為神春秋以屬辭為化故大訓炳於東序藝文光於麟閣斯實太平之樞宗勝殘之要道有國之靈基帝王之盛業安上靖民敦風美俗其在茲乎!及秦棄學術禮經泯絕漢興求訪典文載舉先王遺典燦然復存暨光武撥亂日不暇給而入雒之書二千餘兩魏晉之世尤重典墳收亡集逸九流咸備觀其鳩閱史篇訪購經論紙竹所載略盡無遺臣學闕通儒思不及遠徒循章句片義無立而慈造曲覃廁班秘省忝官承乏惟書是司而觀閣舊典先無定目新故雜糅首尾不全有者累帙數十無者曠年不寫或篇第褫落始末淪殘或文壞字誤謬爛相屬篇目雖多全定者少臣今依前丞臣盧昶所撰甲乙新錄欲礻卑殘補缺損並有無較練句讀以為定本次第均寫永為常式其秘省先無本者廣加推尋搜求令足然經記浩博諸子紛綸部帙既多章篇紕繆當非一二校書歲月可了今求令四門博士及在京儒生四十人在秘書省專精校考參定字義如蒙聽許則典文允正群書大集詔許之。
南安王禎之子英宣武時為吏部尚書奏謹按學令許州郡學生三年一較所通經數因正使列之然後遣使就郡練考臣伏惟聖明崇道顯成均之風蘊義光膠序之美是以大學之館久置於下國四門之教方稱於京里許習訓淹年聽授累紀然雋造之流應升於魏闕不革之輩宜返於齊民頃以皇都遷構江陽未一故鄉校之訓弗遑上請致薰蕕之質均誨學庭蘭蕭之體等教文肆今外宰京官銓考向訖求遣四門博士明通五經者道別較練依令黜陟詔曰:學業墮廢為日已久非一朝能勸此當別敕。
劉芳為侍中領國子祭酒宣武時芳上。表曰:夫為國家者罔不崇儒尊道學校為先成復政有質文茲範不易諒由萬端茲始眾務所稟故也。唐虞已往典籍無據隆周已降任居虎門。《周禮》大司徒云:師氏掌以[A134]詔王居虎門之左司王朝(虎門路寢之門王視朝於門外畫虎為司王朝言察王之視朝也。)掌國中失之事以教國子弟(中失謂中禮及失禮者)蔡氏勸學篇云:周之師氏居虎門左敷陳六藝以教國子今之祭酒即周師氏雒陽記國子學官與天子對太學在開陽門外按學記云:古之王者建國君民教學為先鄭氏註云:內則設師保以教使國子學焉外則有太學庠序之官由斯而言國學在內太學在外明矣。按如雒陽記猶有仿像臣愚謂今既徙縣崧瀍皇居伊雒宮闕府寺僉復故址至於國學,豈可外替扌交量舊事應在宮門之左右至如太學基所炳在仍舊營構。又去太和二十年發敕立四門博士於四門置學臣按自周以來學惟有二或尚西或尚東或貴在國或貴在郊爰暨周室學蓋有六師氏居內太學在國四小在鄉郊禮記云:周人養庶老於虞庠虞庠在國之西郊禮。又云:天子設四學當入學而太子齒註云:四學周四郊之虞庠也。按大戴保傅篇云:帝入東學尚親而貴仁帝入南學尚齒而貴信帝入西學尚賢而貴德帝入北學尚貴而尊爵帝入太學承師而問道周之五學於此彌彰按鄭註學記周則六學所以然者法云:內則設師保以教使國子學焉外則有太學庠序之官此其正也。漢魏已降無復四郊謹尋先時宜在四門按王肅註云:天子四郊有學去王都五十里考之鄭氏不云:遠近今太學故坊基址寬曠四郊別置相去遼闊簡督難周計太學坊並作四門猶為太廣以臣愚量同處無嫌。且今時置制多循中代未審四學應從古否求集儒禮官議定其所從之遷中書令祭酒如故。
崔光孝明時為車騎大將軍領國子祭酒上。表曰:詩稱蔽芾棠勿翦勿伐召伯所茇。又云:雖無老成人尚有典刑。《傳》曰:思其人猶愛其樹況用其道而不卹其人是以書始稽古易本山泉觀於天文以察時變觀於人文以化天下孟子覈實衡向計說安世記篋於汾南伯山抱卷於河右元始孤論充漢帝之坐孟皇片字懸魏王之帳前哲之寶重墳典珍愛分篆猶。若此之至也。矧乃聖典鴻經炳勒金石理為國楷義成家範跡實世模事則人軌千載之格言百王之盛烈而令焚荒毀積榛棘而弗掃鼯鼬之所棲宿童豎之所登踞者哉!誠可為痛心疾首拊膺扼腕伏惟皇帝陛下孝敬日休自天縱睿垂心初學儒業方熙皇太后欽明慈淑臨制統化崇道重教留神翰林將披雲臺而問禮拂麟閣以招賢誠宜將開闕里清彼孔堂而使近在城面接宮廟舊校為墟子衿永替豈所謂建國君民教學為先京邑翼翼四方是則也。尋石經之所起自炎劉繼以曹氏論初乃三百餘載計未向二十紀矣。昔來雖屢經戎亂猶未大相傾如聞往者刺史臨州多構圖寺道俗諸用稍有發掘基跖泥灰或出於此皇都始遷尚可補復軍國務殷遂不存簡官私顯隱漸加剝撤播麥納菽秋春相因閉生蒿杞時致火燎由是經石彌滅文字增缺職忝胄教參掌經訓不能繕修頹墜興復生業倍深慚恥今來遣國子博士一人堪任事者主周視驅禁田收制其踐穢科閱碑牒所失次第量厥補綴詔曰:此乃學者之根原不朽之永格垂範將來憲章之本便可一依公表光乃令國子博士李郁與助教韓神固劉燮等勘校石經其殘缺者石功並字多少欲補治之於後靈太后廢遂寢。
羊深前廢帝時為散騎常侍兼侍中是時膠序廢替名教陵遲深乃上疏曰:臣聞崇禮建學列代之所循尊經重道百王所不易是以均塾洞啟昭明之頌載揚膠序大闕郁穆之詠斯顯伏惟大魏乘乾統物欽。若奉時模唐軌虞率由前訓重以高祖累聖垂衣儒風載蔚得才之盛如彼薪蘸固以追隆周而並驅駕炎漢而獨邁宣皇下武式遵舊章用能揄揚盛烈聿修厥美自茲已降世極道消風猷稍遠澆薄方競退讓寂寥地競靡節進必吏能外非學藝是使刀筆小用計日而期榮專經大才甘心於陋巷然治之為本斯貴得賢茍值其人豈拘常檢三代兩漢異世間出或釋褐中林郁登卿尹或投竿釣渚徑升公相事炳丹青義在往策悠哉!邈乎!不可勝紀竊以今之所用弗修前矩至如當世通儒冠之盛德見徵不過四門登庸不越九品以此取士求之濟治譬猶卻行以及前之燕而向楚積習之不可者其所由來漸矣。昔魯興泮宮頌聲爰發鄭廢學校國風已譏將以納民軌物莫始於經禮菁莪育才義光於篇什自兵亂以來垂將十載干戈日陳俎豆斯闕四海荒涼民物雕弊名教頓虧風流殆盡世之陵夷可為嘆息陛下中興纂歷理運惟新方隅稍厚實惟文德但禮賢崇讓之科治世未備還淳反樸之化起言斯穆夫先黃老而退六經史遷終其成蠹貴玄虛而賤儒術應氏所以亢言臣雖不敏敢忘前載。且魏武在戎尚修學校宣尼榷論造次必儒臣愚以為宜重修國學廣延胄子使函丈之教日聞釋奠之禮不闕並詔天下郡國興立儒教考課之程咸依舊典茍經明行脩宜擢以不次抑斗筲喋喋之才進大雅汪汪之德博收鴻生以光顧問縶維奇異共精得失使寰區之內競務仁義之風荒散之餘漸知禮樂之用,豈不美哉!臣誠暗短敢慕前訓用稽古義上塵聽覽伏望陛下垂就日之監齊非煙之化儻以臣言可采乞特施行廢帝善之北齊邢邵西魏出帝時為國子祭酒與楊愔魏文請置學奏曰:二黌兩學盛自虞殷所以宗配上帝以著莫大之嚴宣布下土以彰則天之軌養黃髪以詢哲言育青衿而敷典教用能享國長久風徽萬祀者也。爰暨亡秦改革其道坑儒滅學以蔽黔黎故九服分離祚終二代炎漢勃興更脩儒術故西京有六學之義東京有三雍之盛逮自魏晉撥亂相因兵革之中學校不絕仰惟高祖孝文皇帝稟聖自天道鏡今古列教序於鄉黨廓詩書於郡國但經始事殷戎軒屢駕未遑多就弓劍弗追世宗統歷聿遵先緒永平之中大興板築續以戎馬生郊雖逮為山還停一簣而明堂禮樂之本乃郁荊棘之林膠序德義之基空盈牧豎之跡城隍嚴固之重闕磚石之工墉堞顯望之要少樓櫓之飾加以風雨稍侵漸致虧墜非所謂追隆堂構儀刑萬國者也。伏聞朝議以高祖大造區夏道侔姬文擬祀明堂式配上帝今。若基地不修仍同畎澮即使高皇神享闕於國陽崇事之典有聲無實此臣子所以匪寧億兆無所停望也。臣。又聞官方受能所以任事既任事矣。酬之以祿如此則上無曠官之譏下絕屍素之謗今國子雖有學官之名無教授之實何異兔絲燕麥南箕北斗哉!昔劉向有言王者宜興辟雍禮樂以風天下夫禮樂所以養人刑法所以殺人而有司勸勤請定刑法至於禮樂則曰:未敢敢於殺人不敢於養人也。臣以為當今四海清平九服寧晏經國要重理應先營脫復稽延則劉向之言徵矣。但事不兩興須有進退以愚量之宜罷上方美之作頗省永寧土木之工並減瑤光材瓦之力兼分石窟鐫琢之勞停諸事役非世急者三時農隙修此數條使辟雍之禮蔚爾而復興誦諷之音煥然而更美崇榭高墉嚴壯於外槐宮棘寺顯麗於中更明古今重遵鄉飲敦進郡學精課經業如此則元凱可得之於上序遊夏可致之於下國,豈不休歟靈太后令曰:配饗大禮為國之本比以戎馬在郊未遑脩繕今四海晏寧當敕有司別議經始。
隋牛弘高祖開皇初為秘書監以典籍未備上表請開獻書之路曰:經籍所興由來尚矣。爻畫肇於庖羲文字生於蒼頡聖人所以弘宣道教博通古今揚於王庭肆於時夏故堯稱至聖猶考古道而言舜其大智尚觀古人之象周官外史掌三皇五帝之志武王問黃帝顓頊之道太公曰:在丹書是知握符禦歷有國家者曷常不以詩書而為教因禮樂而成功也。昔周德既衰舊經紊棄孔子以大聖之才開素王之業憲章祖述制禮刪詩正五始而修春秋闡十翼而弘易道治國立身作範垂法及秦皇馭弘吞滅諸侯任用威力事不師古始下焚書之令行偶語之刑先王墳籍盡皆掃地本既先亡從而顛覆臣以圖讖言之經典盛衰信有徵數此則書之一厄也。漢興改秦之弊敦尚儒術建藏書之策置校書之官屋壁山巖往往間出外有太常太史之藏內有延閣秘書之府至孝成之世亡逸尚多遣謁者陳農求遺書於天下詔劉向父子讎校篇籍漢之典文於斯為盛及王莽之末長安兵起宮室圖書並從焚燼此則書之二厄也。光武嗣興尤重經誥未及下車先求文雅,於是鴻生鉅儒繼踵而集懷經負帙不遠斯至肅宗親臨講肄和帝數幸書林其蘭臺石室鴻都東觀秘牒填委更倍於前及孝獻移都吏民擾亂圖書縑帛皆取為帷囊所收而西裁七十餘乘屬西京大亂一時播蕩此則書之三厄也。魏武代漢更集經典皆藏在秘書內外三閣遣秘書郎鄭默刪定舊文時之論者美其朱紫有別晉氏承之文籍尤廣晉秘書監荀勖定魏內經更著新簿雖古人舊簡猶云:有缺新章後錄鳩集已多足得恢弘正道訓範當世屬劉氏憑陵京華覆滅朝章國典從而失墜此則書之四厄也。永嘉之後冠竊競興因河據雒跨秦帶趙論其建國立家雖傳名號憲章禮樂寂滅無聞劉裕平姚弘收其圖籍五經子史才四千卷皆赤軸青紙文字古拙僭偽之盛莫過二秦以此而論足可明矣。故知衣冠軌物圖畫記註播遷之餘皆歸江左晉宋之際學藝為多齊梁之間經史彌盛宋秘書丞王儉依劉氏七略撰為七誌梁人阮孝緒亦為七錄總其書數三萬餘卷及侯景渡江破滅梁室秘省經籍雖從兵火其文德殿內書史宛然猶存蕭繹據有江陵遣將破平侯景收王儉之書及公私典籍重本七萬餘卷悉送荊州故江表圖書因斯盡萃於繹矣。及周師入郢繹悉焚之於外城所收十才一二此則書之五厄也。後魏,爰自幽方遷宅伊雒日不暇給經籍闕如周氏創基關右戎車未息保定之始書止八千後加收集方盈萬卷高氏據有山東初亦采訪驗其本目殘缺猶多及東夏初平獲其經史四部重雜三萬餘卷所益舊書五千而已今御書單本合一萬五千餘卷部帙之間仍有殘缺比梁之舊目止有其半至於陰陽河雒之篇醫方圖譜之說彌復為少臣以經書自仲尼已後迄於當今年逾千載數遭五厄興集之期屬膺聖世伏惟陛下受天明命君臨區宇功無與二德冠往初自華夏分離彜倫攸ル其間雖霸王迎起而世難未夷欲崇儒業時或未可今土宇邁於三王民黎盛於兩漢有人有時正在今日方當大弘文教納俗平而天下圖書尚有遺逸非所以仰協聖情流訓無窮者也。臣史籍是司寢興懷懼昔陸賈奏漢祖云:天下不可馬上治之故知經邦立政在於典謨矣。為國之本莫此攸先今秘藏見書亦足披覽但一時載集須令大備不可王府所無私家乃有然士民殷雜采訪難知縱有知者多懷[A092]惜必須勒之以天威引之以徵利。若猥發明詔兼開購賞則異典必臻觀閣斯積重道之風超於前世不亦善乎!伏願天鑒少垂察帝納之,於是下詔獻書一卷賚縑一疋一二年間篇籍稍備。
柳昂為上開府時高祖受禪昂見天下無事可以勸學行禮因上。表曰:臣聞帝王受命建學制禮故能移既往之風成惟新之俗自魏道將謝分割九區關右山東久為戰國各逞權詐俱殉干戈賦役繁重刑政嚴急蓋救焚拯溺無暇從容非朝野之願以至於此晚世因循遂成希慕俗化澆弊流宕忘反自非天然上哲挺生於時則儒雅之道綱禮之制衣冠民庶莫肯用心世事所以未清軌物由茲而壞伏惟陛下稟靈上帝受命昊天合三陽之期應千祀之運往者周室傾毀區宇沸騰聖冊風行神謨電發端座廊廟蕩滌萬方俯順幽明君臨四海擇萬古之典無善不為改百王之弊無惡不盡至。若因循緣義為其節文故以三百三千事高前代然下土黎獻尚未盡行臣謬蒙獎策從政藩部人庶軌儀實見多闕儒風以墜禮教猶二是知百姓之心未能頓變仰惟深思遠慮清念下民漸被以儉使至於道臣恐業淹事緩動延年世。若行禮勸學道教相催必當靡然向風不遠而就家知禮節人識義方比屋可封取謂匪遠帝覽而善之。
劉炫開皇中與諸儒脩定五禮授旅騎尉開皇二十年廢國子四門及州縣學惟置太學博士二人學生七十二人炫上表言學校不宜廢情理甚切高祖不納。
●卷六百四
○學校部·奏議第三
唐房玄齡太宗時為左僕射貞觀二年十二月與國子博士朱子奢建議云:武德中詔釋奠於太學以周公為先聖孔子配享臣以周公尼父俱稱聖人庠序置奠本緣夫子故晉宋梁陳及隋大業故事皆以孔丘為先聖顏回為先師歷代所行古今通允伏請停祭周公升夫子為先聖以顏回配享詔從之。
許敬宗為太子右庶子檢校中書侍郎貞觀二十年詔曰:左丘明卜子夏公羊高穀梁赤伏勝高堂生戴聖毛萇孔安國劉向鄭眾杜子春馬融盧植鄭玄服虔何休王肅王弼杜預範寧賈逵總二十四座春秋二仲行釋奠之禮初以儒官自為祭主直云:博士姓名昭告於先聖。又州縣釋奠亦以博士為主敬宗奏曰:按禮記文王世子凡學春官釋奠於先師鄭註云:官謂詩書禮樂之官也。彼謂四時之學將習其道故儒官釋奠各於其師既非國學行禮所以不及先聖至於春秋二時合樂之日則天子視學命有司典禮即總祭先聖先師焉秦漢釋奠無文可檢至於魏武則使太常行事自晉宋已降時有親行而學官主祭全無典實。且名稱國學樂用軒懸尊俎威儀蓋皆官備在於臣下理不合專況凡在小神猶皆遣使行禮釋奠既準中祀據理必須稟命今請國學釋奠令國子祭酒為初獻祝詞稱皇帝謹遣仍令司業為亞獻其諸州刺史為初獻上佐為亞獻博士為終獻縣學縣令為初獻丞為亞獻博士既無品秩諸主簿及尉通為終獻。若有闕並以次差攝州縣釋奠既請刺史縣令親獻主祭望準祭社同給明衣脩附禮令以為永則。
長孫無忌為太尉高宗顯慶二年七月十一日議曰:按新禮孔子為先聖顏回為先師。又準貞觀二十一年以孔子為先聖更以左丘明等二十二人與顏回俱配尼父於太學並為先師今據永徽令聞改用周公為先聖遂黜孔子為先師顏回丘明並為從祀謹按禮記云:凡學春官釋奠於其先師鄭玄註曰:官謂詩書禮樂之官也。先師者。若漢有高堂生樂有制氏詩有毛公書有伏生可以為師者。又禮記曰:始立學釋奠於先聖鄭玄註曰:若周公孔子也。據禮為定昭然自別聖則非周即孔師則偏善一經漢魏以來取舍各異顏回孔子互作先師宣父周公叠為先聖求其節文迎有得失所以貞觀之末親降綸言依禮記之明文酌康成之奧說正夫子為先聖加眾儒為先師永垂制於後昆革往代之紕繆而今新令不詳制旨取事刊改遂違明詔但成王幼年周公踐極制禮作樂功比帝王所以禹湯文武成王周公為六君子。又說明王孝道乃述周公嚴配此即姬旦鴻業合同王者祀之儒宮就享實貶其功仲尼生衰周之末極文喪之弊祖述堯舜憲章文武弘聖教於六經闡儒風於千世故孟軻稱生民以來一人而已自漢已降奕葉封侯崇奉其聖迄於今日胡可降茲上哲俯於先師。且丘明之徒見行其學貶為從祀亦無故事今請改令從詔於義為允其周公仍依別禮配享武王詔從之。
陳子昂梓潼射洪人則天光宅元年昂上疏曰:臣竊獨有私恨者惟陛下之欲興崇大化而不知國家大學之廢積歲月久矣。學堂荒穢略無人蹤詩書禮樂罕聞習者陛下明詔尚未及之愚臣所以私恨也。臣聞天子立太學所以聚天下賢英為政教之首君臣上下之禮,於是興焉揖讓尊俎之節於此生焉是以天子得賢臣由此也。今則荒廢失之於本而求之於末,豈可得哉!君子三年不為禮禮必壞三年不為樂樂必隳奈何天子之政而輕禮樂哉!陛下何不詔天子胄子使歸大學而習業乎!斯亦國家之大務也。
韋嗣立為鳳閣舍人聖歷二年十月嗣立上疏曰:臣聞禮記曰:化民成俗必由學乎!學之於人其用益博故立太學以教於國設庠序以化於邑王之諸子卿大夫士之子及國之俊選皆造焉故自天子至於庶人未有不須學而成者國家自永淳以來國學廢散胄子棄缺時輕儒學之官莫存章句之選貴門後進競以僥亻幸升班寒族常流復因淩替弛業考試之際秀茂罕登驅之臨人何以從政。又垂拱已後文明在辰盛典洪休日書月至因籍際會入仕尤多陛下誠能下明制發德音廣開庠序大敦學校三館生徒即令追集王公已下子弟不容別求仕進皆入國學伏膺訓典崇飾館廟尊尚儒師盛陳奠菜之儀宏敷講說之會使士庶觀聽有所發揚引獎道德,於是乎!在則四海之內靡然向風矣。
劉子玄玄宗開元初為左庶子上孝經註義曰:謹按俗所行孝經題曰:鄭氏註爰在近古皆云:鄭康成而魏晉之朝無有此說至江左晉穆帝永和十一年及孝武太元元年再聚群臣共論經義有荀昶撰集孝經諸說始以鄭氏為宗自宋梁以來多有異論陸澄以為非玄所註請不藏於秘省王儉不依其請遂得見傳於時魏齊則立於學官著在律令蓋由魯俗無識故致斯訛舛然則孝經非玄所註其驗十有二條據鄭君自註云:遭黨錮之事逃難註禮黨錮事解註古文尚書毛詩。《論語》為袁譚所逼未至元城乃註。《周易》都無註孝經之文其驗一也。鄭君卒後弟子追論師所註述及應對時文謂之鄭誌其言鄭所註者惟有毛詩尚書。《周易》都不言孝經其驗二也。又鄭誌目錄記鄭之所註五經之外有中候書傳七政論乾象歷六藝論毛詩譜答臨碩難禮駁許慎異義發墨守箴膏肓及答甄子然等書寸紙片言莫不悉載。若有孝經之註無容匿而不言其驗三也。鄭之弟子教授門徒祖述師言更相問答編錄其語謂之鄭記惟載詩書禮易。《論語》其言不及孝經其驗四也。趙商作鄭先生碑銘具稱諸所註義駁論亦不言註孝經晉中經簿。《周易》尚書尚書中侯。《尚書大傳》毛詩臨姓碩名時為學官。《周禮》儀禮禮記。《論語》凡九書皆云:鄭氏註名玄至於孝經則稱鄭氏解無名玄二字其驗五也。春秋緯演孔圖云:康成註三禮詩易尚書。《論語》其春秋則有評論宋均詩緯序云:先師北海鄭司農則均是玄之傳業弟子也。師所註述無容不知云:春秋孝經維有評論玄之不註於此特明其驗六也。又宋均孝經緯註引鄭六藝論敘孝經云:玄。又為之註司農論如是而均無聞焉有義無辭令余昏惑舉鄭之語而云:無聞其驗七也。宋均春秋緯註云:玄為春秋孝經略說則非註之謂所言玄。又為之註者汎辭耳非實事其序春秋亦云:玄。又為之註寧可復責以實註春秋乎!其驗八也。後漢史書存於代者有謝承薛瑩司馬彪袁崧等其為鄭玄傳者載其所註皆無孝經其驗九也。王肅孝經傳首有司馬宣王之奏玄奉詔令諸儒註述孝經以肅說為長。若先有鄭註應言及而都不言鄭其驗十也。王肅註書發揚鄭短凡有小失皆在聖證。若孝經此註亦出鄭氏被肅攻擊者最應煩多而肅無言其驗十一也。魏晉朝賢辨論時事鄭氏諸註無不得隱未有一言引孝經之註其驗十二也。凡此證驗易為討覈而代之學者不覺其非乘彼謬說競相推舉諸解不立學官此註獨行於代觀夫言語鄙陋義理乖疏固不可以示彼後來傳諸不朽如古文孝經孔傳本出孔氏壁中語甚詳正無俟商榷而曠代亡逸不復流行至隋開皇十四年侍書學生王孝逸於京市陳人處買得一本送與著作郎王邵以示河間劉炫仍令較定而此書更無兼本難可依憑炫取以所見率意刊改因著古文孝經稽疑一篇以為此書經文盡正傳義甚美而歷代未常置於學官良可惜也。然則孔鄭二家雲泥致隔今綸音發問較其短長愚請行孔廢鄭於義為允。又今俗所行。《老子》是河上公註其序云:河上公者漢文帝時人結草於河曲乃以為號前所以註。《老子》授文帝因沖空上天此乃不經之鄙言流俗之虛語按。《漢書》藝文志註。《老子》者二家河上所釋無聞焉爾,豈非註者欲神其事故假造其說邪然其理乖謬雖使才別朱紫粗分菽麥亦皆嗤其過謬而況有識者乎!豈如王弼英才俊識賾微索隱考其所註義旨為優必黜河上公王輔嗣在於學者實得其宜。又按。《漢書》藝文志易有十三家而無子夏作傳者至梁阮氏七錄始有子夏易六卷或云:韓嬰作或云:丁寬作然據。《漢書》藝文志韓易有二篇丁易有八篇求其符會則事殊隳刺者矣。以東魯伏膺文學與子玄齊列西河告老名行將夫子連蹤歲越千齡時經百代其所著述沈翳不行,豈非後來假憑先哲亦猶石崇謬稱阮籍郭璞濫名周寶必欲行用深以為疑子玄。又上言曰:臣才雖下劣而學實優長竊自不遜以為近古已來未之有也。當以鄭氏孝經河上公。《老子》二書訛舛不足流行孔王兩家實堪師授每懷此意其願莫從伏見去月十日敕令所司詳定四書得失具狀聞奏臣等草議請行孔王二書牒禮部訖但今庸儒淺識聞見不周可與共成難與慮始蓋孔父有言曰:行夏之時乘殷之輅服周之冕此則今古循環愚智往復豈前者,必是而後者獨非乎!是以老篇。《莊子》興於晉代公羊穀梁寢於魏日春秋左氏因元凱而方著尚書孔傳至光伯而始行斯皆尚好不同晚乃覺悟承習既久近取弛張伏惟開元皇帝陛下常以九重餘隙窮覽文藝百氏詳觀遊心經典爰降綸俯逮芻蕘臣取以愚識上符睿旨伏望明恩曲垂察如將為允請即班行不可使隨流腐儒參論其義景寅中書門下奏曰:劉子玄奏註孝經請廢鄭依孔註。《老子》請停河上公行王。《易傳》非子夏所造者子玄博識誠則純儒全非眾家亦則未可。且孝經鄭義行已多時。《老子》河註用亦云:久並子夏。《易傳》文不折於片言望並付所司令諸儒與子玄對質定必須理勝義成不得飾詞爭辨論定聞奏是時尚書禮部奏議曰:臣得國子博士司馬貞等議稱今文孝經是漢河間王所得顏芝本劉向以本參較古文省煩除惑定為此一十八章其註相承云:是鄭玄所作而鄭誌及目錄等不載故往賢共疑焉惟荀昶范曄以為鄭註故昶集解孝經具載此註而其事云:以鄭為主是先達博選以此註為優。且其註縱非鄭氏所作而義亦敷暢頗將為得雖數處小有隱實亦未爽經通其古文二十二章元出孔壁先是安國作傳後遭巫蠱代未之行荀昶集註之時尚有孔傳中國遂亡其本近儒欲崇古學妄作此傳假稱孔氏取穿鑿改更偽作閨門一章劉炫詭隨妄稱其善。且閨門之義近俗之語必非仲尼正說按其章云:閨門之內具禮矣。乎!嚴親嚴兄妻子臣妾繇百姓徒役之句凡鄙不合經典。又分庶人章從故自天子已下別為章乃加子曰:二字然故者連上之詞既為章首不合言故是古文既亡後人妄開此等數章以應二十二章之數非但經文不真抑亦傳文淺偽。又註云:因天之時就地之利暴其肌體朝暮從事露髪塗足少而習之其心安焉此語雖旁出諸子引之為註何言之鄙俚乎!與鄭弘所云:分別五土視其高下高田宜黍稷下田宜稻麥優劣懸殊曾何等級今議者欲取近儒詭說殘經缺傳而廢鄭註理實未可望請準令式孝經鄭註與孔傳依舊俱行。又得議稱。《老子》道德者是謂玄言註家雖多罕窮厥旨河上蓋愚虛之號漢史實無其人然其註以養神為宗以無為為體其詞近其理弘小足以脩身潔誠大可以寧人安國故顧嘆曰:河上公雖曰:註書即史立教皆沒略遠體指明近用斯可謂知言矣。王輔嗣雅善玄談頗采道要窮神明乎!橐籥守靜默於玄牝其理暢其旨微在於玄學頗謂所長至。若近人立教脩身弘道則河上為得今望請王河二註令學者俱行。又得議稱謹按劉向七略有子夏傳但此書不行已久今所存者多失真本。又荀勖中經簿子夏傳四卷或云:丁寬所作是先達疑非子夏矣。又隋書經籍誌云:子夏傳殘缺梁氏六卷今兩卷是其書錯謬多矣。王儉七誌引劉向七略云:。《易傳》子夏韓氏而載薛虞記。又今秘庫有子夏傳薛虞記其傳文質略指趣非遠無益後學不可將帖正經伏奉今年三月十日敕曰:孝經者德教所先自則天以來獨宗鄭氏遺旨今則無文。又子夏。《易傳》近無習者輔嗣註者亦甚甄明諸家所傳互有得失獨據人說能無短長令儒官詳定所長令明經者依習。若將理等亦可兼行其作易者兼帖子夏。《易傳》詳其可否奏聞者。又奉四月九日敕曰:太子左庶子劉子玄奏孝經註請廢鄭依孔。《老子》註請停河上公行王輔嗣。《易傳》非子夏所造者付臣所司令諸儒與子玄對質定詳必須理勝義成不得飾詞爭辨者臣等國子博士司馬貞太學博士郤嘗通等十人對如前子玄請依諸儒為定。
馬懷素開元初為秘書監以書籍散逸條流無敘懷素上疏曰:南齊已前墳籍舊編王儉七誌已後著述其數盈多隋誌所書亦未詳悉或古書近出前誌闕而未編或近人相傳浮詞鄙而猶記。若無編錄難辨淄澠望簡括近書篇目並前誌所遺者續王儉七誌藏之秘府,於是召學涉之士國子博士尹知章等分部撰錄並刊正經史粗創首尾。
李元瓘為國子司業開元八年三月上言三禮三傳及毛詩尚書。《周易》等並聖賢微旨生人教業必事資經遠則斯道不墜今明經所習務在出身咸以禮記文少人皆諳讀。《周禮》經邦之軌則儀禮莊敬之楷模公羊穀梁歷代宗習今兩監及州縣以獨學無友四經殆絕既事資訓誘不可因循其學生望請各量配作業並貢人預試之日習。《周禮》儀禮公羊穀梁並請帖十通五許其入策以此開勸即望四海均習九經該備從之。又奏先聖孔宣父廟先師顏子配座今其像立侍準禮授坐不立授立不跪況顏子道亞生知才先入室既當配享其儀見立請據禮文合從侍坐。又四科弟子閔子騫等並服膺儒術親承聖教復列像廟堂不參享祀謹簡祠令何休範等二十二賢猶沾從祀,豈有升堂入室之子猶不沾配享之餘望請春秋釋奠列享在二十二賢之上七十子文翁之壁尚不缺如,豈有國庠遂無圖繪請命有司圖形於壁兼為立贊庶敦勸儒風光崇聖列曾參孝道可崇猶受經於夫子望準二十二賢預享從之。
楊㻛為國子祭酒開元十七年三月上言曰:太學者教人務禮樂敦詩書也。古制卿大夫子弟及諸侯歲貢小學之異者咸造焉。故曰:十五入大學學先聖禮樂而知朝廷君臣之禮班以品類分以師長三德以訓之四教以睦之人既知勸。且務通經學成業著然後爵命加焉以之效職則知禮節以之蒞人使識廉讓則或樸之詠興也。伏聞承前之例監司每年應舉者常有千數簡試取其尤精上者不過二三百人省司重試但經明行脩即與擢第不限其數自數年以來省司定限天下明經進士及第每年不過百人兩監惟得一二十人。若常以此數而取臣恐三千學徒虛廢官廩兩監博士濫縻天祿臣竊見流外入仕諸色出身每歲尚二千餘人方於明經進士多十餘倍自然服勤道業之士不及胥吏浮虛之徒以其效官豈識於先王之禮義國家大啟庠序廣置教道厚之以政始訓之以士先豈徒然哉!將有以也。陛下設學校務以勸進之有司為限約務以黜退之臣之微誠實所未曉臣伏見承前以來制舉遁跡丘園孝悌力田者或試時務策一道或通一經粗明文義即放出身亦有與官者。此國家恐其遺才至於明經進士服道日久請益無倦經策既廣文辭極難監司課試十已退其八九考功及第十。又不收其一二。若長以為限恐儒風漸墜小道將興。若以出身人多應須諸色都減豈在獨抑明經進士也。玄宗甚然之。
歸崇敬為國子祭酒兼集賢學士代宗大歷五年皇太子欲以仲秋之月於國學行齒胄之禮崇敬以國學及官名不稱請改國學之制兼更其名曰:禮記王制曰:天子學曰:辟雍。又五經通義云:辟雍養老教學之所也。以形制言之雍壅也。辟璧也。雍水環之圓如璧形以義理言之辟明也。雍和也。言以禮樂明和天下禮記亦謂之澤宮射義云:天子將祭必將習射於澤宮故前代文士亦呼云:璧池亦曰:璧沼亦謂之學省後漢光武立明堂辟雍靈臺謂之三雍宮至明帝躬行養老於其中晉武帝亦作明堂辟雍靈臺親臨辟雍行鄉飲酒之禮。又別立國子學以殊士庶永嘉南遷惟有國子學不立辟雍北齊立國子寺隋初亦然至煬帝大業十三年改為國子監今國家富有四海聲名文物之盛惟辟雍獨缺伏請改國子監為辟雍省。又以祭酒之名非學官所宜按。《周禮》師氏掌以[A134]詔王教國子請改祭酒為大師氏立正三品。又司業者義在禮記云:樂正司業長也。言樂官之長司主此業。《爾雅》云:大板謂之業按詩周頌設業設ね崇牙樹羽則業是懸鍾磬之иね也。今太學既不教樂於義則無所取請改司業一為左氏一為右氏位正四品上。又以五經六籍古先哲王政理之式也。國家創業制取賢之法立明經發微言於眾學釋回增美選賢與能自艱難以來取人頗易考試不求其文義及第先取於帖經遂使顓門業廢請益無從師資禮虧傳授義絕今詩以禮記。《左傳》為大經。《周禮》儀禮毛詩為中經尚書。《周易》為小經各置博士一員其公羊穀梁文疏既少請共準一中經通置博士一員所擇博士兼通孝經。《論語》依憑章疏講解分明註引旁通十問得九兼德行純潔文詞雅正儀刑規範可為師表者令四品以上各舉所知在外者給驛年七十已上者蒲輪其國子太學四門三館各立五經博士品秩上下生徒之數各有差其舊博士助教直講經直及律館算館書館助教請皆罷省其教授之法學生置監謁同業師其所執贄段修一束清酒一壺布衫一段其色隨師所服出中門延入與坐割脩斟三爵而止乃發篋出經摳衣前請師為依經辨理略舉一隅然後就室每朝晡二時請益師亦二時居講堂說釋道義發明大體兼教以文行忠信之道示以孝悌睦友之義旬省月試時考歲貢以生徒及第多少為博士考課上下其有不率教者則夏楚撲之國子之不率教者則申禮部移為太學生太學之不變者移為四門四門之不變者復本役終身不齒雖率教九年而學不成者亦歸之州學其禮部考試之法請無帖經但於所習經中問大義二十得十八為通兼。《論語》孝經各問十得八兼讀所問文註義疏必令通熟者為通一。又於本經問時務策三道通三為及第其中有孝行聞於鄉閭者舉解具言於習業之下省試之日觀其所實義少兩道亦請兼收其天下鄉貢亦如之習業考試止於明經名得第者授官之資與進士同。若此則教義日深而禮讓興別強不犯弱眾不暴寡此由太學中來者也。詔下尚書集百寮定議以聞議者以為省者禁也。非外司所宜名。《周禮》代掌其職者曰:氏國學非代官不宜為太師氏其餘大抵以俗習既久重難改作其事不行德宗建中三年二月崇敬奏上丁釋奠其日準舊例合集朝官講論五經文義自大歷五年以前常行不絕其年八月以後權停講論今既日逼恐須復舊依奏宇文炫為右補闕以德宗貞元三年正月上言請京畿諸縣鄉村廢寺並為學並上制置事三十餘件疏奏不報。
裴肅貞元中為國子司業奏。《爾雅》為六經文字之楷。《老子》是聖人玄微之旨請勒天下明經進士五經及明一經進士五經及諸科舉人依前習道德經者宜準天寶元年敕處分應合習。《爾雅》者並準舊式初天寶元年尊崇道教以。《老子》乃玄元皇帝微言奧旨不可列為小經令有司以。《爾雅》代。《老子》至貞元五年四月宰臣。又議云:所習。《爾雅》多是草木鳥獸之名無益理道。又令舉人停。《爾雅》改習道德經至是。又改焉武少儀為國子司業貞元十七年五月訛言云:外人妄談禁中事神威軍令將吏分捕入軍中鞫問時國子監學生何竦曹壽被收少儀上疏言太學生何竦曹壽等今月十四日有兩人稱是神威軍官彳建本軍奏進止令追其人亦不言姓名緣神威是禁軍稱奉進止所由不敢隨去臣亦不敢牒問經今二日更不見回臣伏以何竦曹壽等學生之中素無異跡皆勤藝業臣職在監臨頗所諳悉察訪遊處不涉非違今忽被軍中密收恐橫被詿誤太學生胄多來自遠方自見追此二人不知其故咸聞驚懼莫敢保安何竦等儻情理難容伏乞明示罪狀加以刑法如或枉遭誣執伏計必盡其辭冀無濫罰人知懲警臣謬當承乏職令生徒令其幹犯國章敢逃罪責由是何竦曹壽得釋。
馮伉為國子祭酒憲宗元和元年四月伉奏應解補學生等國家崇儒本於勸學既居庠序宜在交脩有其藝業不勤遊處非類樗蒲六博酗酒喧爭淩慢有司不脩法度有一於此並請解退。又有文章帖義不及格限頻經五年不堪申送者亦請解退其禮部所補學生到日亦請準格帖試然後給廚後每月一度試經年等第不進者停廚庶以止奸示其激勸。又準格九年不及第者即出監訪聞比來多改名卻入起今已後如有此類請送法司準式科處敕旨從之。
元和二年八月國子監奏準敕今月二十四日諸州府鄉貢明經進士見訪宜令就國學官講論質定疑義仍令百僚觀禮者伏恐學官職位稍卑未足飾揚盛事伏請選擇常參官有儒學者三兩人與學官有儒學者庶聖朝盛典輝映古今,於是命兵部郎中蔣武考功員外郎劉伯芻著作郎李蕃太常博士朱[A13C]郯王府諮議章庭規同赴國子監講論是年十二月國子監奏兩京諸館學生總六百五十員請每館定額如後兩監學生總五百五十員國子館八十員太學館七十員四門館三百員廣文館六十員律館二十員書館十員算館十員。又奏伏見天寶以前國館學生其數至多並有員額至永泰後四監置五百五十員東監近置一百員未定每館員額今謹具定額如後伏請下禮部準額補置敕旨依奏。
鄭餘慶為太子少師判國子祭酒事元和十三年十一月餘慶以太學荒墜日久生徒不振遂奏請率文官俸祿脩廣兩京國子監時論美之十四年十二月餘慶。又奏請京見任文官一品以下九品以上及外使兼京正員官者每月所請料錢請率計每貫抽一十文以充國子監脩造先師廟及諸室宇繕壁經公廨雜用之餘益充本錢諸色隨便宜處置臣以為歷事文吏無非孔徒所取至微足以資學教化之根本人倫之紀綱陛下文德武功戡亂除暴事超歷代道冠百王國學毀壞荒蕪蓋以兵戎日久而葺修未暇也。今冠難滌蕩天下砥平爰俾耆臣叨領儒職臣兢於受命敢不肅恭伏念旬時莫過於此伏望天恩便賜允許仍令戶部每月據數並以實錢付國子監其東都留司京官亦準數率錢便充東都國子監脩理制可。
韋乾度為國子祭酒穆宗長慶二年閏十月奏當監四館學生每年有及第闕員其四方有請補學生人並不曾先於監司陳狀便自投名禮部計會補署監司因循日久官吏都簡舉但準禮部開牒收管有乖太學引進之路臣既忝守官請起今已後應四館有闕其每年請補學生者須先經監司陳狀稱請替某人闕監司則先考試通畢然後具姓名申禮部仍稱堪充學生如無監司解申請不在收管之限舊例每給付廚房動多喧競請起今以後當監進士明經等待補署畢關牒到監司則重考試其進士等。若重試及格當日便給廚房其明經等考試及格後待經監司解送則給廚房庶息喧爭當監四館學生有及第出監者便將本住房轉與親故其合得房學生則無房可給請起今以後學生有及第出監者仰館子先通狀納房待有新補學生公試畢後便給令居住當監承前並無專知館博士請起今以後每館眾定一人知館事如生徒無故喧競者仰館子與業長通狀領過知館博士則準監司條流處分其中事有過誤眾可容恕監司自議科決如有悖慢師長彊暴鬥打請牒府縣錮身遞送鄉貫敕旨宜依。
文宗太和五年十二月國子祭酒裴通奏當司所授丞簿及諸博士助教直講等謹按六典云:丞掌判監事凡六學生每有業成上於監者以其業與司業祭酒試之明經帖經口試策經義進士帖一中經試雜文策時務徵事註云:其試法皆依考功口試明經帖限通八以上明法明算皆通九以上主簿掌印從檢凡學生有不率師教者則舉而免之其頻三年下第九年在學無成者亦如之註云:假如違程限及作樂雜戲者同準彈琴習射不禁諸博士助教皆分經教授學者每授一經必令終講未終不得改業諸博士助教皆云:諸學生讀經文通熟然後授文講義每旬放一日休假前一日博士考試其試讀書每千言內試一帖帖三言講義者每二千言內問大義一條總試三條通二為及第通一及全不通者斟量決罰謹具當司官吏及學生令典條件如前伏望敕下有司允臣所奏敕旨宜依。
七年八月國子監起請準今月九日德音節文令監司於諸道搜訪名儒置五經博士一人者伏以勸學專門復古之制博采計當年講授多少以為考課等級應補當司諸學生等按學令儒術以備國庠作事之初須有獎進伏請五經博士秩比國子博士今左氏春秋禮記。《周易》尚書毛詩為五經。《論語》。《爾雅》孝經等編簡既少不可特立學官更請依舊附入中經敕旨依奏其年十二月敕於國子監講堂兩廊創立石壁九經並孝經。《論語》、《爾雅》共一百五十九卷字樣四十卷。
鄭覃為相兼國子祭酒文宗開成元年覃奏請置五經博士各一人緣無祿俸請依王府例給祿粟從之開成二年八月國子監奏得覆定石經字體官翰林待詔唐玄度狀準太和七年二月五日敕覆九經字體者今所詳覆多依司業張參五經文字為準其舊字樣歲月將久畫點參差傳寫相承漸致乖誤今並依字書與較勘同商較是非取其適中纂錄為新加九經字樣一卷請附於五經樣之末用證紕誤敕旨依奏。
馮審為國子祭酒宣宗大中五年十一月審奏孔子廟堂碑是太宗皇帝建立睿宗皇帝書額備稱唐德具贊鴻猷文翰顯然貞石斯在洎武后權政國號潛移竊於篆額中間謬加大周二字,豈可尚存偽號以紊清朝疑誤將來傳流僭謬其大周兩字伏乞天恩許令琢去謹錄奏聞敕馮審所請刊正。《說文》頗葉事體宜依。
皮日休以懿宗咸通中舉進士尚書二首其一請以孟子為學科詞曰:臣聞聖人之道不過乎!經經之降者不過乎!史史之降者不過乎!子子不異乎!道者孟子也。舍是而子者必斥乎!經史為聖人之賊也。夫孟子之文燦。若經傳天惜其道不燼於秦自漢代得其書常置博士以顓其學故其文繼乎!六藝光乎!百氏得真聖人之微旨也。不然者何其道煜煜於前而其書汲汲於後得非道拘乎!正文失於奧有好邪者憚正而不舉嗜淺者鄙奧而無稱邪蓋仲尼愛文王如嗜昌歜以取味後之人將愛仲尼者其嗜在乎!孟子矣。夫古之士以湯武為逆取者其不讀孟子乎!以楊墨為達智者其不讀孟子乎!由是觀之孟子之功利於人亦不輕矣。今有司除茂才至明經外其次有熟莊周。《列子》書者亦登於科其誘善也。雖深而懸科也。未正夫莊列之文荒唐之文也。讀之可以為方外之士習之可以為洪荒之民安有能汲汲以救時補教為誌哉!伏請命有司去莊列之書以孟子為主有能精通其義者其科選視明經同茍。若是也。不謝漢之博士矣。
孔緯為相兼國子祭酒昭宗大順元年二月緯奏文宣王祠廟經兵火焚毀有司釋奠無所請內外文臣各於本官料錢上每一緡抽十文助修國學從之後唐為太常丞明宗天成二年三月奏請國學五經博士各講本經以申橫經齒胄之義四年十二月國子監奏伏以國家開設庠序比要教授生徒所以日就月將知討論之不廢卜禘視學明考校之有程先生既以親臨學士豈宜他適蓋以頃者監名雖補各以私便無常。且居罔離群則學能敬業終成孤陋誰為琢磨但希跡為梯媒只以多年為次第罔思蟻術惟俟鶯遷忍淹違養之時徒積觀光之歲今國家化被流沙漸海政敷有截無疆大扇素風恢張至道是以重興數亻刃分設諸官教。且有常業成無忒而況時物甚賤館舍尤多諒無懸磬之虞足得撞鐘之問但自學徒所好可以教亦隨機既欲成名必須精業如有好春秋者教之以屬辭比事三體五情尊王室而討不庭昭沮勸而起新舊其所異同者則引之以二傳也。如有好禮者則教之以恭儉莊敬長幼尊卑言揖讓而知獻酬明冠昏而重喪祭其所氵公革者則證之以二禮也。如有好詩者則教之以溫柔敦厚辨之以草木蟲魚美盛德而刺氵昏歌風雅而察正變如有好書者則教之以疏通知遠釋之以訓誥典謨思帝德而敬王言稽古道而統皇極如有好易者則教之以潔凈精微戒之以躁動競進體十翼而分彖爻應吉凶而先擬議也。至於歷代子史備述變通既屬異端誠非教本但以適當凝凍將近試期欲講小經以消短景今已請尚書博士田畝講勘。《論語》孝經行莫大於事親道莫逾於務本如有京中諸官子弟及外道舉人況四門博士趙著見講春秋。若有聽人從其所欲顓俟放榜別啟諸經既溫故而知新惜寸陰而輕尺璧顓經者。若能口誦碩學者。又得指歸自然縻好爵以當仁策科名而得俊幸不孤於選士冀有益於化風從之。
王騫為刑部郎中天成二年七月奏請采訪圖籍呂或休為左補闕天成四年五月上書請敕諸道興崇學校。
李超為著作郎長興元年十月奏秘書監空有省名而無廨署藏書之府無屋一間無書一卷非人文化成之道請依六典創修之。
楚馥為尚書博士長興三年奏請皇子習尚書知君臣父子之義。
漢司徒詡為禮部侍郎乾祐三年上言臣聞致理之方咸資稽古多聞之道詎舍群書歷代已來斯文不墜石渠蓬閣今則闕於蕓編百氏九流在廣頒於搜訪唐朝並開三館皆貯百家開元之朝群書大備離亂之後散失頗多臣請國家開獻書之路凡天下文儒衣冠舊族有收得三館亡書許投館進納據卷帙多少少則酬之以緡帛多則酬之以官資自然五六年間,庶幾粗備從之。
●卷六百五
○學校部·註釋第一
夫六藝之文所以明天道正人倫學者之所宗百王之取則者也。仲尼既沒微言遂絕而聖門達者傳受彌廣歷聘諸國奮為人師亦復敷繹奧義為之訓傳秦並天下乃有坑焚之酷編簡散逸大義益乖自漢之表章六經尊立學校方領矩步之士亦稍稍而出故其演暢經旨發明典誥廣章句之學極討論之致師資或異傳受不同各自名家咸用垂世至乃述其訓詁以發揮隱賾推厥義例以錯綜條貫著撰之美藹乎!前聞逮乎!百家之眾制歷代之載籍為之註釋以輔其說者並紀焉。
卜商魏人為魏文侯師傳。《周易》二卷。
漢孔鮒為陳勝博士撰。《論語》義疏三卷。
周王孫雒陽人作。《易傳》二篇(史不載官下仿此)。
服光齊人(一雲服生)著。《易傳》。
彭宣字子佩淮陽人為大司馬長平侯作。《易傳》。
戴崇字子平沛人為少府作。《易傳》。
魯申公為詩訓故而齊轅固燕韓生皆為之傳或取春秋采雜說咸非其本義與不得已魯最為近之(與不得已者言不得也。三家皆不得其真而魯最近也。)三家皆列於學官徵為大中大夫。
韓嬰燕人也。孝文時為博士景帝時至常山太傅嬰推詩人之意而作內外傳數萬言其語頗與齊魯間殊然歸一也。淮南賁生受之燕趙間言詩者繇韓生韓生亦以易授人推易意而為之傳燕趙間好詩故其易微惟韓氏自傳之。
賈誼為梁王太傅修春秋。《左氏傳》誼為。《左氏傳》訓故。
丁寬為梁孝王將軍距吳楚號丁將軍作易說三萬言訓詁舉大誼而已(詁謂經之旨趣也。)今小章句是也。
費直字長翁東萊人也。治易為郎至單父令長於卦筮亡章句徒以彖象系辭十篇文言解說上下經(隋誌載直註。《周易》四卷)。
董仲舒為江都相少治春秋所著皆明經術之意及上疏條教凡百二十三篇而說春秋事得失聞舉玉杯繁露清明竹林之屬(皆其所著書名也。)復數十篇十餘萬言皆傳於後世(隋誌載仲舒撰春秋決事十卷)。
夏侯勝為太子太傅受詔撰尚書。《論語》說(解其意者今意疏也。)後倉通詩禮為博士至少府說禮數萬言號曰:後氏曲臺記(曲臺殿在未央宮)。
孟喜字長卿為曲臺署長丞相掾為易章句十卷張禹為成帝師以帝難數對已問經為。《論語》章句獻之後至丞相安昌侯。
劉向考易說以為諸易家說後至中壘校尉。
歐陽高為博士作尚書章句。
京房為魏郡太守撰。《周易》章句十卷(一雲十二卷)。《周易》錯八卷。
趙燕撰詩道微十一篇。
孔安國為臨淮太守傳古文尚書十三卷今字尚書十四卷傳古文孝經一卷侯苞撰韓詩翼要十卷。
嚴彭祖為太子太傅撰春秋左氏圖七卷。又註春秋公羊傳十二卷。
尹更始為諫議大夫長樂戶將為穀梁章句十五卷孔光註孝經一卷至太傅卒。
樊光為中散大夫註。《爾雅》三卷。
侯苞註揚子。《法言》。
嚴遵字君平蜀郡人註。《老子》二卷。又註。《老子》指歸一十卷。
河上公註。《老子》四篇。又云:作節解二卷。
安丘望之為長陵三老為。《老子》章句二卷。
想余註。《老子》二卷一云:張魯或云:劉表魯字公旗為鎮南將軍犍為郡文學卒史臣舍人註。《爾雅》二卷。
劉歆註。《爾雅》三卷(與李巡註正同疑非歆註)後為京兆尹。
後漢鄭眾為大司農傳毛詩及左氏條例章句。又傳周官禮記。《論語》孝經。
何休精研六經世儒無及者太傅陳蕃辟之蕃敗休廢錮乃作春秋公羊解詁(博物誌曰:何休註公羊云:何氏學有不解者或答曰:休謙辭受學於師乃宣此義不出於已此言為允也。)覃思不門十有七年。又註訓孝經。《論語》風角七分皆經緯典謨不與守文同說。又以春秋駁漢事六百餘條妙得公羊本意休善歷算與其師博士羊弼追述李育意以難二傳作公羊墨守(言公羊之義不可攻如墨翟之守城也。)左氏膏肓穀梁廢疾後為諫議大夫。
鄭玄隱修經業杜門不出時任城何休好公羊學遂著公羊墨守左氏膏肓(。《說文》曰:肓膈也。心下為膏喻左氏之疾不可為也。)穀梁廢疾玄乃發墨守針膏盲起廢疾休見而嘆曰:康成入吾室操吾矛而伐我乎!玄作毛詩箋周官註玄本習小戴禮後以故經校之取其義長者故為鄭氏學玄。又註小戴所傳禮記四十九篇通為三禮焉玄所註。《周易》尚書毛詩儀禮禮記。《論語》孝經。《尚書大傳》中候乾象歷。又註天文七政。《論語》魯禮禘祫義六藝講論毛詩譜駁許慎五經異議答臨孝存。《周禮》凡百餘萬言玄質於辭訓通人頗譏其繁至於經傳洽熟稱為純儒齊魯間宗之。又註。《論語》孔子弟子目錄一卷。又註孟子七卷。又撰三禮音各一卷詔以大司農徵不起。
馬融字季長為南郡太守議郎作毛詩傳及為左氏三家異同之說註孝經。《論語》詩易三禮尚書列女傳。《老子》、《淮南子》離騷。
夏侯建字長卿勝從父兄子為博士議郎太子少傅師事勝及歐陽高左右采獲。又從五經諸儒問與尚書相出入者牽引以次章句為小夏後氏學。
賈逵字景伯。《左氏傳》國語為之解詁五十一篇永平中上疏獻之明帝重其書寫藏秘館逵數為帝言古文尚書與經傳。《爾雅》訓詁相應詔令撰歐陽大小夏侯尚書古文同異逵集為三卷帝善之復令撰齊魯韓詩與毛詩異同並作周官解詁(逵。又於章帝時受詔列公羊穀梁不如左氏四十事名曰:左氏長義帝善之)為侍中卒。
窪丹建武初為博士作易通論七篇世號窪君通。
應劭為袁紹軍謀校尉集解。《漢書》。又註漢儀五卷。
王逸順帝時為侍中著。《楚辭》章句行於世。
牟長少習歐陽尚書著尚書章句皆本之歐陽氏俗號為牟氏章句為中散大夫卒。
翟酺為將作大匠尤善圖緯著援神鉤命解詁十二篇。
張衡為尚書著周官訓詁崔瑗以為不能有異於諸儒也。又欲繼孔子易說彖象殘缺者竟不能就。
衛宏從大司空杜林受古文尚書為作訓旨後為議郎。
謝曼卿善毛詩乃為其訓平帝元始中公車徵說詩橋仁為大鴻臚初從同郡戴德學著禮記章句四十九篇號曰:橋君學。
穎容字子嚴陳國長平人也。初平中避亂荊州聚徒千餘人著春秋左氏條例五萬餘言劉表以為武陵太守不起。
謝該字文儀善明春秋左氏為世名儒門徒數百十人建安中河東人樂詳條左氏疑滯數十事以問該皆為通解之名為謝氏釋行於世為議郎卒。
許慎以五經傳說臧否不同,於是撰為五經異議。又註。《淮南子》二十一卷再遷除氵交長卒。
楊終著春秋外傳十二篇改定章句十五萬言徵拜郎中。
景鸞字漢伯理齊詩施氏易兼授河雒圖緯作易說及詩解文句及作。《月令章句》州郡辟命不就。
程曾字秀升受業長安習嚴氏春秋積十餘年還家講授會稽顧本等數百人嘗居門下著書百餘篇皆五經通難。又作孟子章句為海西令卒。
杜林為司空註蒼頡篇二卷。
服虔字子慎少以清苦建誌入太學受業有雅才善著文論作春秋。《左氏傳》解行之。又以。《左氏傳》駁何休之所駁漢事六十條。又撰。《左氏傳》音一卷為九江太守免。
張正習韓詩作章句。
許淑字惠卿為大中大夫註解左氏。
鄭興將門人從劉歆講正大義歆美興才使撰條例章句訓詁為大中大夫。
孔嘉字山甫為大中大夫註解左氏。
趙岐註孟子十四卷後為太常。
王隆撰漢官解詁三卷建武中為新汲令。
盧植作尚書章句三禮解詁官至尚書。
荀單字景文作易集解為太子中庶子。
包咸字子良為大鴻臚為。《論語》章句。
宋衷字仲子南陽章陵人為荊州五等從事註易九卷。
周氏為。《論語》章句。
胡廣註漢官解詁三卷為太傅卒。
荀爽著禮。《易傳》詩傳尚書正經春秋條例。又云:註。《周易》十篇(。又有荀爽九家集註十卷不知何人所集稱荀爽者以為主故也。其序有荀爽京房馬融鄭玄宋衷虞翻陸績姚信翟子玄子不詳何人為義易註內。又有張氏朱氏並不詳何人)春秋公羊傳問答八卷及辯讖並它所論敘題為新書為司空。
陳元為司空南閣祭酒撰左氏同異。
延篤字叔堅受左氏於賈逵之孫伯升因而註之為京兆尹後卒於家。
蔡邕撰。《月令章句》十二卷後為左中郎將。
王玢為司徒掾撰春秋左氏逵長議一卷。
劉熙為安南太守撰禮諮法三卷。《釋名》八卷。
宋均撰孝經皇義一卷註詩緯十八卷註禮記默房二卷註樂緯二卷註。《孝經鉤命決》六卷註孝經援神契七卷註論八卷後為河內太守。
崔豹為尚書左丞集。《論語》集義八卷。
劉表為鎮南將軍荊州牧撰易章句五卷(一雲註易十卷)高誘註。《呂氏春秋》二十六卷。《淮南子》二十一卷辟司空掾除濮陽令。
樊英著易章句世名樊氏學後為光祿大夫賜告歸曹充傳慶氏禮建武中為博士永平中後拜侍中作章句辯難,於是遂有慶氏學。
曹褒充之子也。傳充慶氏禮作通義十二篇演經雜論百二十篇後為侍中。
魏王弼字輔嗣為尚書郎好論儒道辭才逸辯註易及。《老子》。又作。《老子》指略及撰易略一卷。《周易》義一卷。《論語》釋疑三卷。
王朗字景興為司徒著易春秋孝經周官傳及撰春秋左氏釋駁一卷。
王肅字子雍年十八從宋忠讀太玄而更為之解初肅善賈馬之學而不好鄭氏采會同異為尚書詩。《論語》三禮左氏解及撰定父朗所作。《易傳》皆列於學官及作。《周易》春秋例毛詩禮記春秋三傳國語。《爾雅》諸註隋書誌載肅撰尚書駁議五卷。又撰尚書義問三卷。又解孝經一卷。《論語》釋駁三卷及解孔子。《家語》。又註。《老子》二卷。又撰三禮音各一卷為太常。
董遇字季直為侍中大司農註。《周易》十卷。又為春秋。《左氏傳》章句。
周生烈字文逸敦煌人為博士註集解。《左傳》。又解。《論語》。
陳群字長文為司空解。《論語》。
鍾會撰。《周易》盡神論一卷。又撰。《周易》無亙體論三卷及註。《老子》二卷後為鎮西將軍。
何晏撰。《周易》私記二十卷。《周易》講疏十三卷註孝經一卷註。《論語》十卷五經大義五卷。《老子》道德經二卷後為尚書。
劉楨為太子文學撰毛詩義問九卷。
王基字伯輿東萊人為荊州刺史撰毛詩駁一卷。又註解。《左氏傳》。
康信為樂平太守撰春秋要一卷。
徐凱為安平太守撰答春秋公羊論二卷。
魏益為大長秋撰春秋三傳論十卷。
蘇林字孝友為散騎常侍註孝經一卷。
劉劭字孔才為光祿大夫註孝經二卷駁王肅申鄭義。
孟子註。《老子》二卷或云:孟康字公休為中書監註。《老子》二卷。
孫炎以秘書監徵不起註儀禮二十九卷(一云:註禮記三十卷)註。《爾雅》二卷音一卷。
李仲欽梓潼人著左氏指歸。
糜信字南山為樂平太守註穀梁十二卷。
蜀杜瓊為太守字伯瑜少受學於任安註韓詩章句十餘萬言不教諸子內學無傳業者。
蔣琬為大將軍錄尚書事撰喪服要義一卷。
李訁巽惡為中散大夫右中郎將著古文易尚書毛詩三禮。《左氏傳》太玄指歸皆依準賈馬異於鄭玄與王氏殊隔初不見其所述而意歸多同。
譙周字允南入晉為散騎常侍不拜封陽城亭侯註。《論語》十卷撰五經然否論五卷古文考二十五卷。
蜀才不詳何人註。《周易》十卷。又註。《老子》二卷(七誌云:是王弼後人蜀李書云:姓範名長生一名賢隱居青城山自號蜀才李雄以為丞相)。
尹濤註易六卷。
巨生解。《老子》二卷。
吳虞翻字仲翔初為後漢侍御史與少府孔融書並示以所著易註融。《書》曰:聞延陵之理樂睹五子之治易乃知東南之美者非徒箭稽之竹箭也。又觀象雲物察絪縕原其禍福與神合契可謂探賾窮通者也。翻。又為。《老子》、《論語》國語訓註。又註揚子太玄經十四卷。
範望州字淑文為尚書郎作。《老子》註訓三卷。
程秉為太常著。《周易》摘尚書駁。《論語》弼凡三萬餘言徐整為太常卿為毛詩譜三卷。又撰孝經嘿註一卷韋昭為侍中撰毛詩雜問七卷。又註春秋國語二十二卷孝經解贊一卷辨。《釋名》一卷。《漢書》音義七卷射慈字孝宗為中書侍郎撰喪服變除圖五卷禮記音一卷。
士燮字彥威為衛將軍註春秋經十一卷。
唐固字世正為尚書僕射註春秋。《穀梁傳》十三卷。又著春秋外傳國語二十一卷。
劉毅為太尉撰尚書。
姚信字德祐吳興人為太常卿註易十卷。
謝貞撰禮記音一卷。
陸績為郁林太守述易十三卷。
陸璣字元恪吳郡人為太子中庶子烏程令作毛詩草木鳥獸蟲魚疏二卷。
晉羊祜為征南大將軍解釋。《老子》二卷。
杜預為征南大將軍鎮荊州既立功之後從容無事乃躭思經籍為春秋左氏經傳集解。又參考眾家譜第謂之釋例。又作盟會圖春秋長歷備成一家之學比老乃成當時論者謂預文義質直世人未之重惟秘書監摯虞賞之曰:左丘明本為春秋作傳而。《左傳》自以孤行釋例本為傳設而所發明何但。《左傳》故亦孤行(隋誌載預傳春秋。《左氏傳》二卷。又撰音一卷)。
嵇康為中散大夫撰春秋左氏音三卷。
向秀字子奇河內懷人為散騎常侍清悟有遠識少為山濤所知雅好老莊之學莊周著內外數十篇歷世才士雖有觀者莫適論其旨統也。秀為之隱解發明其趣振起玄風讀之者超然心悟莫不自足一時也。又為易義。
郭象字子玄為太傅主簿好老莊能清言先是註。《莊子》者數十家莫能究其旨統向秀於舊註外而為解義妙演奇致大暢玄風惟秋水至樂二篇未竟而秀卒秀子幼其義零落然頗有別本遷流象為人行薄以秀義不傳於世遂竊以為己註乃自註秋水至樂二篇。又易馬蹄一篇其餘眾篇或點定文句而已其後秀義別本出故有向郭二莊其義一也。(又註。《論語》體略二卷)劉實為太尉尤精三傳辨正公羊以為衛取不應辭以王父命祭仲失為臣之節舉此二端以明臣子之體遂行於世撰春秋條例二十卷王接為臨汾公相國學雖博通特精禮傳嘗謂左氏辭義贍富自是一家書不主為經發公羊附經立傳經所不書傳不妄起於文為儉通經為長任城何休訓釋甚詳而黜周王魯大體乖亥。且誌通公羊而往往還為公羊病接乃更註公羊春秋多有新義。
袁準字孝尼至給事中為易周官詩傳及論五經滯義聖人之微言並註喪服經。
袁喬為益州刺史湘西侯博學有文才註。《論語》及詩皆行於世。
範寧以春秋穀梁氏未有善釋遂沈思積年為之集解其義精審為世所重既而徐邈復為之註世亦稱之。又註古文尚書舜典一卷為豫章太守卒鄭沖為散騎常侍與孫邕曹義荀顗何晏共集。《論語》諸家訓註之善者記其姓名因從其義有不安者取改易之名曰:。《論語》集解成奏之魏朝於今傳焉。
於寶為散騎常侍領著作為春秋左氏義外傳註。《周易》周官凡數十篇。又撰。《周易》問難二卷。《周易》玄品二卷。《周易》爻義一卷春秋左氏承傳義十五卷春秋序論三卷。又為詩音。
鄧粲為荊州別駕註。《老子》行於世。
虞溥為鄱陽內史註春秋經傳序。
束為尚書郎才學博通著五經通論發既行於世劉黃老劭之族子太元中為尚書郎有義學註慎子。《老子》並傳於世。
魯勝字叔時代郡人也。少有才操為佐著作郎其著述為世所稱遭亂遺失惟註墨辯存其序曰:名者所以別同異明是非道義之門政化之準繩也。孔子曰:必也。正名名不正則事不成。《墨子》著書作辨經以立名本惠施公孫龍祖述其學以正刑名於世孟子非。《墨子》其辯言正辭則與墨同荀卿莊周等皆非毀名家而不能易其論也。必有形察莫如別色故有堅白之辯名必有分明分明莫如有無故有無序之辯是有不是可有不可是名兩可同而有異異而有同是之謂同異至同無不同至異無不異是謂辯同異異同生是非是非生吉凶取辨於一吻而原極天下之隆名之至也。自鄧析至秦時名家者世有篇籍率頗難知後學莫復傳習於今五百餘歲遂亡絕滅墨辯有上下經經各有說凡四篇與其書眾篇連第故獨存今引說在經各附其章疑者闕之。又采其眾雜集為刑名二篇略解指歸以俟君子其或興徵繼絕者亦有樂乎!此也。
李充為大著作遷中書侍郎註尚書及。《周易》旨六篇釋莊論上下二篇註。《論語》十卷。
劉兆五辟公府三徵博士皆不就博學洽聞以春秋一經而三家殊途諸儒是非之議紛然互為讎敵乃思三家之異合而通之。《周禮》有調人之官作春秋調人七萬餘言皆論其首尾使大義無乖時有不合者舉長短以通之。又為春秋左氏解名曰:全綜公羊穀梁解詁皆納經傳中朱書以別之。又撰。《周易》訓註以正動二體玄通其文凡所贊述百餘萬言。
徐苗再徵博士不就作五經同異評。
郭璞為著作郎註釋。《爾雅》別為音義圖譜。又註三蒼方言穆天子傳。《山海經》及。《楚辭》子虛上林賦數十萬言。
汜毓奕世儒素召補太傅參軍不就合三傳為之解註撰春秋釋疑肉刑論凡所述造七萬言。
徐邈為驍騎將軍撰正五經音訓學者宗之所註。《穀梁傳》見重於時。又撰。《楚辭》音一卷。《莊子》音一卷。
蔡謨字道明領秘書監總應劭已來註班固。《漢書》者為之集解。又撰禮記音二卷。
徐廣為秘書監撰答禮問及毛詩背隱藏義二卷。
虞喜累徵博士不就釋毛詩略註孝經撰周官駁難。又註。《論語》九卷新書討張。《論語》十卷。
郭琦字公偉有雅量博學註穀梁京氏易百卷鄉人王遊等皆就琦學為佐著作郎。
宋纖字令艾敦煌人為張祚太子太傅明究經緯註。《論語》及為詩頌數萬言。
孟整一云:孟陋江夏人博學多通於三禮註。《論語》行於世徵撫軍參軍不就。
虞諶為司空從事中郎將註。《莊子》行於世。
盈氏註。《論語》十卷。又註。《老子》二卷。
薛貞為太尉參軍註歸藏十三卷。
黃穎為廣州儒林從事註。《周易》十卷。
王廣為驃騎將軍註。《周易》三卷。
張軌字士彥為涼州刺史謚武公撰易義。
宣舒字幼驥為宣城令為易通知來藏往論。
邢融裴藻許適楊藻四人不詳何人並為易義。
袁悅之字元禮為驃騎諮議參軍註系辭及為易音孫綽字興公為廷尉卿集註。《論語》十卷。
張瑀為著作郎註。《周易》八卷(一云:集解易十二卷)。
桓玄字敬道為後將軍荊州刺史註。《周易》系辭二卷謝萬字萬石為西中郎將註。《周易》系辭一卷。又註孝經。
韓伯字康伯為中郎太常註。《周易》系辭二卷。
李軌為祠部中郎都亭侯撰。《周易》音一卷春秋。《左氏傳》音三卷。又撰春秋公羊音一卷。又解小雅一卷註揚子。《法言》、《莊子》音一卷。《周禮》儀禮音各一卷禮記音一卷。
楊乂字玄舒為司徒左長史撰。《周易》卦序論一卷。又撰毛詩辨異三卷毛詩異義二卷毛詩雜義五卷。
阮咸字仲容為散騎常侍撰易義。
阮渾字長咸為中庶子撰易義(一云:撰。《周易》論二卷)。
顧夷為揚州從事撰難王輔嗣義一卷。
李字長林為江夏太守撰。《周易》卦象數旨二卷集解尚書十一卷尚書新釋二卷。
謝沈字行思為祠部郎中註尚書十五卷。又註毛詩二十卷釋義十卷。
孔晁為五經博士撰尚書義問三卷。又註春秋外傳國語。
江熙字太和為兗州別駕註毛詩二十卷。又註。《論語》十卷。
孫毓字休朗為長沙太守撰毛詩異同評十卷評毛鄭王肅三家異同而朋於王。又為春秋。《左氏傳》義註二十八卷禮記音一卷。
陳統為徐州從事撰難孫毓申鄭毛詩評四卷。又傳毛詩索隱二卷。
殷仲堪為荊州刺史撰毛詩雜議四卷。
孟氏註。《莊子》十八卷。
王約為燕王師註周官寧朔新書八卷禮記寧朔新書八卷。
陳歆為司空長史撰周官禮異同評十三卷。
吳商為益壽令撰禮難十二卷。
孔倫為廬陵太守撰集註喪服經傳一卷。
張嗣註。《老子》二卷。
王愆期字門子為散騎常侍註春秋公羊經十三卷江惇字思悛累徵不就撰毛詩音。又傳公羊音一卷庾翼為安西將軍荊州刺史撰答春秋公羊釋。《論語》一卷。
徐乾字文祚為給事中註春秋。《穀梁傳》十三卷張靖為業邑太守註春秋。《穀梁傳》十卷。又箋穀梁廢疾。
荀勖為尚書令集解孝經一卷。
袁敬仲為東陽太守集議孝經一卷。
陽宏為給事中註孝經一卷。
虞盤佐字弘猷高平人註孝經一卷(史云:處士)。
孫氏註孝經一卷。
殷仲文為東陽太守註孝經一卷。
殷叔道為晉陽太守註孝經一卷。
車武子為丹陽令註孝經一卷。
崔豹字正熊為尚書左兵中郎註。《論語》十卷。
江鴻為兗州別駕集解。《論語》。
梁凱為國子博士註。《論語》十卷。
繆播為太弟中庶子撰。《論語》旨序三卷。
欒肇為尚書郎撰易義及。《論語》釋疑十卷。又撰。《論語》駁序二卷。
庾亮為征西將軍開府儀同三司撰。《論語》君子無所爭一卷。
陽方為高涼太守撰。《五經鉤沈》十卷。
戴逵字安道為散騎常侍撰五經大義三卷。又撰。《老子》音一卷。
劉寶為安北將軍撰。《漢書》駁義二卷。
摯虞為太常卿註三輔決錄七卷。
王尚述字君曾為江州刺史註。《老子》二卷。
程韶為郎中集解。《老子》二卷。
邯鄲氏註。《老子》二卷。
袁真字彥仁為西中郎將註。《老子》二卷。
常氏註。《老子》二卷。
孫登字仲山為尚書郎註。《老子》道德經。
張湛為中書侍郎註。《列子》八卷。
崔訁巽為議郎註。《莊子》十卷。
司馬彪字紹統為秘書監註。《莊子》二十一卷。
李頤字景真為丞相參軍自號玄道子註。《莊子》三十卷。
皇甫謐累徵不起註鬼谷子三卷。
王廙字世將為荊州刺史註易十二卷。
庾運字玄度為尚書撰易義(一雲易註)。
應貞字吉甫為散騎常侍為明易論。
荀惲字景文為太子中庶子撰易義。又云:註易十卷張輝字義元為侍中撰易義。
王宏字正宗弼之兄為大司農撰易義。
袁宏字彥伯為東陽太守註孝經。
王濟字武子為河南尹撰易義。
衛瓘字伯玉為太保撰易義。又註。《論語》八卷。
張馮字長明為司徒左長史註。《論語》十卷。又註。《老子》三卷。
杜育字方叔為國子祭酒撰易義。
楊瓚為司徒左長史撰易義。
阮侃字德恕為河內太守撰詩音。
蔡氏孔氏不詳何所人並為詩音。
陳銓註。《周禮》喪服。
曹耽字愛道辟安北諮議參軍不就撰禮記音二卷尹毅為國子助教撰禮記音一卷註。《論語》十卷。
範宣字宣子徵員外不起以講誦為業禮易論難皆行於世。又撰禮記音一卷。
聶氏作。《周禮》音一卷(一云:定鄭氏音出北王工南無此書不詳何人)。
孔衍字舒元為廣陵相撰春秋。《穀梁傳》集解十四卷註公羊十四卷。
荀訥字世言為尚書左侍郎撰左氏音四卷集解穀梁十卷。
高龍為河南太守註公羊十二卷。
肅註穀梁十二卷。
徐整註孝經。
劉遺民為柴桑令撰。《老子》玄機一卷。
楊泓為給事中註孝經。
庾氏註孝經。
董景道字文博弘農人劉曜累徵不起明三禮禮義顓遵鄭氏著通論非駁雜諸儒演廣鄭音。
●卷六百六
○學校部·註釋第二
宋何偃為侍中素好談玄註。《莊子》逍遙篇。又撰毛詩釋一卷。
卞伯玉為東陽太守註。《周易》系辭二卷。
荀柔之潁陽人為奉朝請註。《周易》系辭二卷並為易音。
範歆為陳令撰。《周易》義二卷。
何之為中大夫撰。《周易》疑通五卷。
沈林撰。《周易》義三卷。
姜道盛為給事中註集釋尚書十一卷(一云:註古文尚書)。
樂安王友撰伊訓說。
孫暢之撰毛詩引辯一卷毛詩序義七卷五經雜義六卷。
雷次宗字仲倫以通直郎徵不起撰毛詩序義二卷略註喪服經傳二卷。
裴松之為大中大夫撰集註喪服經傳一卷註。《三國志》六十五卷。
蔡超宗字希遠為丞相諮議參軍集註喪服經傳二卷。
庾蔚之字季隨為員外常侍註喪服要記及略解儀禮十卷。
徐爰字季玉為大中大夫註。《周易》系辭二卷為易音毛詩音禮記音二卷。《三國志》評三卷。
雷肅之撰禮記義疏三卷。
何始貞撰春秋左氏區別三十卷。
費沈為撫軍司馬撰喪服集議十卷註孝經一卷。
何承天為廷尉卿撰禮論三百卷註孝經一卷。
任預撰禮論條牒十卷答問雜儀二卷。
張略為司空撰。《論語》疏八卷。
裴駰註。《史記》八十卷。
徐野民為中散大夫撰。《史記》音義十二卷。
諸葛氏撰。《楚辭》音一卷。
周續之字道祖為詩序義。
劉道拔為海豐令註喪服。
葉遵字長儒為奉朝請註儀禮十二卷。
荀昶字茂祖為中書郎註孝經。
孔澄之字仲淵為新安太守註。《論語》一卷。
李叔之字穆夜撰。《莊子》義疏三卷。
南齊沈ら士隱居教授著。《周易》兩系。《莊子》內篇訓註易經禮記春秋尚書。《論語》孝經喪服。《老子》要略數十卷。
司馬撰喪服經傳義疏五卷。
虞願為廷尉著五經論問。
顧歡字景怡或云:字玄平為太學博士註王弼易二系。又撰毛詩集解序義。又作。《老子》堂話四卷一云:。《老子》義疏。
徐伯珍東陽人積學十年究尋經史吳郡顧歡摘出尚書滯義伯珍訓答甚有條理儒者宗之後刺史豫章王辟從事不就。
祖沖之為長水校尉著易老莊義釋。《論語》孝經註九章造綴述數十篇。
費元珪註。《周易》九卷。
劉字子珪為步兵校尉撰。《周易》乾坤義一卷。又撰。《周易》四德例一卷毛詩序義疏一卷毛詩次篇義一卷。《周易》系辭義疏二卷。
顧璀撰尚書問一卷。
明僧紹字承烈平原人國子博士徵不赴註系辭為易義及集解。又註孝經一卷。
樓幼瑜撰喪服經傳義疏二卷。
王玄載字彥運為光祿大夫註孝經一卷註。《老子》道德經二卷。
虞遐為員外郎註孝經。
陸澄為光祿大夫撰。《漢書》註一卷。
姚方興采馬王之註造尚書孔傳舜典一篇。
田攜之字僧紹為宋平太守註。《周禮》喪服二卷。
關康之世居京口以文義見稱徵通直郎不就顧悅之難王弼易義四十餘條康之申王難顧遠有情理。又為毛詩義經籍疑滯多所論釋及造禮論十卷。
梁賀㻛為步兵校尉領五經博士著禮易老莊講疏朝廷博議數百篇賓禮儀註一百四十五卷孝經義疏一卷五經異同論一卷。
伏曼容為臨海太守為。《周易》毛詩喪服集解老莊。《論語》義。
江避為南平王大司馬府記室避博學有思理更著。《論語》孝經。
韋棱為治書御史著。《漢書》續訓三卷。
崔靈恩為國子博士先習。《左傳》服解不為江東所行及改說杜義每文句常申服以難杜遂註左氏條義以明之時有助教虞僧誕。又精杜學因作申杜難服以靈恩世並行焉靈恩集註毛詩二十二卷集註。《周禮》四十卷三禮義宗四十七卷左氏經傳義二十二卷左氏條例十卷公羊穀梁文句義十卷。
劉昭為豫章王中軍臨川記室初昭伯父彤集眾家。《晉書》註於寶晉紀為四十卷至昭。又集後漢同異以註。
范曄書世稱博悉遷通直郎出為剡令卒官集註後漢一百八十卷。
庾詵徵黃門侍郎不赴著。《易林》二十卷。又著喪服儀文字體例老莊義疏註算經及七曜歷。
何裔為左氏尚書註。《周易》十卷毛詩總集六卷毛詩隱義十卷禮記隱義二十卷禮答問五十五卷範述曾為太中大夫註易文言。
沈重字德厚為五經博士多所撰述咸得其指要行於世者。《周禮》義三十一卷儀禮義二十五卷禮義三十卷毛詩義二十八卷喪服經義五卷。《周禮》音一卷儀禮音一卷禮記音一卷毛詩音二卷。
孔子祛為步兵校尉著尚書義二十卷集註尚書三十史不載官卷續朱異集註。《周易》一百卷續何承天集禮論一百五十卷(一雲撰禮易詩)。
皇侃為國子助教撰禮記講疏五十卷及喪服義疏。又撰。《論語》義十卷孝經疏三卷。
劉杳為尚書左丞撰楚詞草木疏一卷。
陶弘景為奉朝請著孝經。《論語》集註本草集註及註毛詩序一卷三禮目錄一卷註孝經一卷集解。《論語》十卷。
宋蹇為大中大夫註。《周易》系辭二卷。
李玉之為臨沂令撰。《周易》乾坤義一卷。
南平王撰。《周易》幾義一卷。
褚仲都為五經博士撰。《周易》講疏十六卷。
蕭子政為都官尚書撰。《周易》義疏十四卷系辭義疏三卷。
薛景和撰。《周易》玄圖八卷。
顏氏撰。《周易》大演統一卷。
劉叔嗣為五經博士註尚書亡篇序(又云:註尚書二十一卷)。
費甝為國子助教撰尚書義疏十卷。
謝曇濟撰毛詩撿漏義二卷。
何佟之撰喪服經傳義疏一卷禮答問十卷。
裴子野為中書侍郎撰喪服傳一卷。
沈宏撰春秋五辯二卷。
周舍為太子詹事撰禮疑義五十二卷。
嚴植之為中撫軍記室參軍兼五經博士註孝經一卷。
蕭子顯為吳興太守撰孝經義疏一卷。又撰孝經愛敬義一卷。
叔明為揚州從事文學太史撰孝經義一卷。又集解。《論語》。
劉被為太尉參軍撰。《論語》孔誌十卷(述孔鮒義疏)。
蕭子範為國子祭酒註千字文一卷。
鄒誕生為輕車錄事參軍撰。《史記》音義三卷。
韋棱為北平諮議參軍撰。《漢書》續訓二卷杜弼註。《老子》。
沈旋約之子也。為黃門侍郎集註。《莊子》。又註。《爾雅》十卷。
賀琛為中軍宣成王長史撰三禮講疏五經滯義許懋撰風雅比興義十五卷。
周興嗣為給事中直西省左衛率周舍奉敕註高祖所制歷代賦啟興嗣助焉。
後梁蔡大寶為中書監博覽群書學無不綜著尚書義疏三十卷。
陳周弘正為尚書左僕射領國子祭酒所著。《周易》義疏十六卷。《論語》疏十一卷。《莊子》疏八卷。《老子》疏五卷孝經疏二卷行於世。
王元規為尚書祠部郎入請為秦王東閣祭酒著春秋發題辭及義記十一卷續經典大義十四卷孝經義記二卷。《左傳》音三卷禮記音二卷。
張譏為國子博士所撰。《周易》義三十卷尚書義十五卷毛詩義二十卷孝經義八卷。《論語》義二十卷。《老子》義十一卷。《莊子》內篇義十二卷外篇義二十卷雜篇義十卷玄部通義十二卷。
姚察為吏部尚書入隋為太子內舍人著。《漢書》訓纂三十卷。《漢書》集解一卷定。《漢書》疑二卷。
謝嶠撰喪服義七卷並。《爾雅》音。
沈文阿為通直散騎常侍撰春秋左氏經傳義略三十卷(一云:撰經典大義十八卷)。
徐孝克為散騎常侍入隋為國子博士撰孝經講疏六卷。《論語》句義五卷。
臧競撰範漢音訓三卷。
施乾為博士撰。《爾雅》音。
顧野王為舍人撰。《爾雅》音。
戚袞為太學博士撰禮記義四十卷。
後魏房景先孝文時為太學博士作五經疑問百餘篇。又符璽郎王神貴答之名為辯疑合成十卷亦有可觀。
辛子馥為尚書右丞以三傳經同說異遂總為一部傳註並出較比短長會亡未就。
高允為太常所制左氏公羊釋毛詩拾遺論雜解議何鄭膏肓事凡百餘篇。
宋繪少勤學多所博覽好撰述依準裴松之註。《三國志》體註王隱及中興書。
闞駰博道經傳註王朗。《易傳》學者藉以通經累官至姑臧太守。
張湛敦煌人好學能屬文仕沮渠蒙遜為黃門侍郎梁州平入國司徒崔浩識禮之浩註易敘曰:國家西平河右敦煌張湛金城宗欽武威承根三人皆儒者並有雋才見稱於西州每與余論易餘以。《左氏傳》卦解之遂相勸為註故因退朝之餘暇而為之解焉其見稱如此。
劉昺註。《周易》韓子人物誌黃石公三略並行於世後為樂平王從事中郎。
劉芳為太常撰鄭玄所註周官儀禮音干寶所註周官音王肅所註尚書音何休所註公羊音範所註穀梁音韋昭所註國語音范曄註。《後漢書》音各一卷辯類三卷徐州人地錄二十卷急就篇續註音義證三卷毛詩箋音義證十卷禮記義證十卷周官儀禮義證各五卷。
陳奇博通墳籍常非馬融鄭玄解經失旨志在著述五經始註孝經。《論語》頗傳於世為縉紳所稱召赴京不得敘其。《論語》註義多異鄭玄往往與司徒崔浩同常爽字仕明河內人置學館於溫水之右門徒七百餘人爽因教授之暇述六經略註以廣制作甚有條貫其序曰:傳稱立天之道曰:陰與陽立地之道曰:柔與剛立人之道曰:仁與義。然則仁義者人之性也。經典者身之文也。皆以陶鑄神情啟悟耳目未有不繇學而能成其器不繇習而能利其業是故季路勇士也。服道以成忠烈之寧越庸夫也。講藝以全高尚之節蓋所繇者習也。所因者本也。本立而道生身文而德備焉昔者先王之訓天下也。莫不導以詩書教以禮樂移其風俗和其人民故恭儉莊敬而不煩者教深於禮也。廣博易良而不奢者教深於樂也。溫柔敦厚而不愚者教深於詩也。疏通知遠而不誣者教深於書也。潔靜精微而不賊者教深於易也。屬辭比事而不亂者教深於春秋也。夫樂以和神詩以正言禮以明體書以廣聽春秋以斷事五者蓋五常之道相須而備而易為之源。故曰:易不可見則乾坤其幾乎!息矣。繇是言之六經者先王之遺烈聖人之盛事也。安可不遊心寓目習性文身哉!頃因暇日屬意藝林略撰所聞討論其本名曰:六經略註以訓門徒焉其略註行於世爽不仕號儒林先生。
劉獻之博陵人徵典內校書以疾辭門徒數百皆通經之士時五經大義雖有師說而海內諸生多有疑滯咸決於獻之六藝之文雖不悉註然所撰宗旨頗異舊義撰三禮大義四卷三傳略例三卷註毛詩序義一卷今行於世並章句疏三卷。
李彪在秘書歲餘區分書體述春秋三傳十卷。
酈道元為御史中尉好學歷覽奇書撰註水經四十卷本誌十三篇。
崔浩為司徒註。《周易》十卷註急就章二卷。
元明進撰毛詩義府三卷。
遊肇為國子博士為易解。
徐遵明華陰人東道大使元羅表薦之竟無禮辟遵明撰春秋義章為三十卷。
北齊杜弼為膠州刺史耽好玄理老而愈篤。又註。《莊子》惠施篇易上下系名新註義苑並行於世。
李鉉為國子博士撰定孝經。《論語》毛詩三禮義疏及三傳異同易義例合三十餘卷。
權會為四門博士註易一部行於世。
後周樂遜為太學博士所撰孝經。《論語》毛詩。《左傳》春秋序論十餘篇。又著春秋序義通賈服說發杜氏違辭理並有可觀。
樊深為國子博士撰孝經喪服問疑各一卷。又撰七經異同說三卷義綱略論並目錄三十卷並行於世熊安生為露門學博士下大夫所撰。《周禮》義疏二十卷禮記義疏四十卷孝經義疏一卷並行於世。
蕭大圜為滕王友入隋為西河郡守撰喪服儀註五卷要訣二卷。
隋宇文[A102]為尚書孝經註行於世。
明克讓為太子率更令著孝經義疏一部。
王撰五經大義三十卷。
蕭該為國子博士撰。《漢書》及文選音咸為當時所貴張沖字叔玄初仕陳為左中郎將非其好也。乃覃思經典撰春秋義略異於杜氏七十餘事喪服義三卷孝經義三卷。《論語》義十卷前。《漢書》義十二卷官至漢王侍讀。
辛彥之為路州刺史撰五經異義一部。
王孝藉開皇中召入秘書註尚書及詩遭亂零落。
辛德源為著作郎王邵同修國史德源每於務隙撰集註春秋三十卷註揚子。《法言》二十卷。
劉炫為太學博士以品卑去任著。《論語》述議十卷春秋攻昧十卷五經正名十二卷孝經述議五卷春秋述議三十卷尚書述議二十卷毛詩述議四十卷。又註詩譜二卷及註春秋。《左氏傳》杜預序集解一卷。
褚輝為太學博士撰禮疏一百卷。
顧彪為秘書學士明尚書春秋為古文尚書疏二十卷今文尚書音一卷大傳音一卷尚書文義一卷。
何妥為國子祭酒通直散騎常侍撰。《周易》講疏十三卷孝經義疏三卷。《莊子》義疏四卷。
唐魏徵為侍中徵以戴聖禮記論次不倫遂為類禮二十卷以類相從削其重復采先儒訓註擇善從之研精覃思數年而畢太宗覽而善之賜物一千錄數本以賜太子及諸王仍藏之秘府。
徐文遠為國子博士撰。《左傳》義疏六十卷行於時。
陸德明為國子博士撰。《老子》疏十卷莊易疏各一十五卷經典通釋三十卷並行於時。
王玄度為校書郎貞觀十六年十月上其所註尚書毛詩。《周易》並義決三卷與舊解尤別者一百九十餘條付學官詳其可否諸儒皆因習先師譏其穿鑿玄度隨方應竟不肯屈太宗欲廣見聞並納之秘府王方慶為麟臺監精三禮好事者多詢訪之每所酬答咸有典據故時人編次名曰:雜禮答問。
孔穎達為國子祭酒太宗以儒學多門章句繁雜令穎達與諸儒撰正五經義疏一百七十卷數年乃成名曰:義贊有詔改為五經正義云:雖復包括眾家稍為詳悉然亦有紕繆。
崔義玄少受章句之學五經大義先儒所疑有音訓不明者兼采眾家皆為解釋傍引證據各有條疏上聞之詔義玄討論五經正義與諸博士等詳定是非事竟不就後為蒲州刺史卒。
顏遊秦師古叔父也。為鄆州刺史卒官撰漢官決疑十二卷為學者所稱後師古註。《漢書》亦多取其義。
顏師古為秘書少監太子承乾在東宮命師古註。《漢書》承乾表上之太宗令編之秘閣。
許叔牙為太子洗馬兼崇賢館學士嘗撰毛詩纂義十卷以進太子賜帛二百兼令寫本付司經局其後御史大夫高智周謂人曰:凡欲言詩者必須先讀此書始可也。
格輔元兄希玄高宗時官至雒州司法參軍章懷太子賢召令與洗馬劉訥言等註范曄。《後漢書》行於世張太安高宗時為太子左庶子太子賢令太安與洗馬劉訥言雒州司戶參軍格希玄等註范曄。《後漢書》表上之賜物三萬段仍以其書付秘閣。
王勃高宗時為虢州參軍撰。《周易》發五卷次論十卷王元感則天長安中為四門博士表上其所撰尚書糾繆十卷春秋振滯二十卷禮記繩愆三十卷並所註孝經。《史記》、《漢書》草請官紙筆給寫秘閣制令弘文館崇賢兩館學士及成均博士詳其可否弘文館學士祝欽明崇賢館學士李憲趙元亨成均博士郭山惲皆守先儒章句深譏元感掎摭舊義元感隨方應答竟不之屈唯鳳閣舍人魏知古司封郎中徐堅左史劉知幾右史張思敬雅好異聞每為元感申理其義由是擢拜太子司議郎加朝散大夫崇賢館學士韋顗為吏部侍郎著易蘊解推演潛元終始之義甚有奧旨。
高定為京兆參軍幼聰警絕倫尤精王氏易嘗為易圖合八出以畫八卦上圓下方合則重轉則演七轉而六十四卦六甲八節備焉著易外傳二十二卷裴延齡為汜水尉乾元末過東都為賊所據因寓居於鄂州綴緝裴駰所註。《史記》之闕遺自號小裴。
韋公肅為秘書著作郎公肅註太宗文皇帝帝範一十二篇上獻有詔付集賢仍令別寫一本進內。
崔玄為中書令撰行已要範十卷友義傳十卷義士傳十三卷訓註文館詞林策二十卷。
李善寓居汴鄭間講文選為業所註文選十卷行於世後為崇賢館學士。
韓為左僕射平章事好易象及春秋著春秋通例及天文事序議各一卷。
張守節少集詩禮尤精史義註正義四十卷。
張鎰撰三禮圖十二卷五經微旨十四卷孟子音義三卷。
李吉甫為相嘗討論易象異義附於僧一行集註之下。
陸贄為給事中皇太子侍讀著集書春秋二十卷類禮二十卷君臣圖翼三十五卷並行於代。
馮伉元和初為國子祭酒著三傳異同三卷。
裴通為詹事著易玄解並總論二十卷易禦寇十三卷易洗心二十卷。
韋表微為翰林學士戶部侍郎少時克苦自立著九經師授譜一卷春秋三傳總例二十卷。
李奚為相曾註解書傳之闕疑僅及百卷經巢讓之亂悉為灰燼焉。
●卷六百七
○學校部·訁巽集
太史公曰:儒者六藝經傳以千萬數累世不能通其學當年不能究其理誠哉!是言也。由漢之後作者間出祖述不已踵武增華其文史之盛,豈可遽數焉乃有博古之士好學不倦捃摭方策分別群類列其部居成乎!倫要俾肄業之儒開卷而獲益臨文之士沿波而達源至有承詔訁巽述篇籍咸敘備於萬乘之覽藏之秘室之府者。又多乎!哉!原夫論次之意蓋將以撮樞要而遵簡易豈易所謂學以聚之傳所謂知類通達者與。
楚鐸椒為威王傅為王不能盡觀春秋采取成敗本四十餘章為鐸氏微。
漢劉向成帝時為光祿大夫是時帝元舅陽平侯王鳳為大將軍秉政倚太后專國權兄弟七人皆封為列侯時數有災異向以為外戚貴盛鳳兄弟用事之咎而上方精於詩書觀古文詔向領校中五經秘書向見尚書洪範箕子為武王陳五行陰陽休咎之應向乃集合上古以來歷春秋六國至秦漢符瑞災異之記推跡行事連傳禍福著其占驗比類相從各有條目凡十一篇號曰:洪範。《五行傳》論奏之天子心知向忠精故為鳳兄弟起此論也。然終不能奪王氏之權向。又睹俗彌奢淫而趙衛之屬起微賤逾禮制向以為王教由內及外自近者始故采取詩書所載賢妃貞婦興國顯家可法則及孽嬖亂亡者序次為列女傳凡八篇以戒天子及采傳記行事著新序。《說苑》凡五十篇奏之數上疏言得失陳法戒書數十上以助觀覽補遺闕帝雖不能盡用然內嘉其言常嗟嘆之。
後漢應奉為司隸時並下諸官府郡國各上前人像贊子劭乃連綴其名錄為狀人紀。
景鸞廣漢梓潼人也。取河洛圖緯以類相從名為交集言中者以別於外休美也。趙皇后昭儀衛妤也。孽庶也。愛也。又撰禮內外記號曰:禮略。又抄風角雜書列其占驗作興道一篇州郡辟命不就。
荀爽集漢事成敗可以為鑒戒者謂之漢語位至司空魏文帝使諸儒撰集經傳隨類相從凡千餘篇號曰:皇覽。
王象為散騎常侍受詔撰皇覽使象領秘書監象從延康元年始撰集數歲成藏於秘府合四十餘部有數十篇通合八百餘萬字(又云:桓範為羽林左監劉劭為散騎侍郎並受詔集五經群書以類相從作皇覽)。
高堂隆撰魏臺雜訪議三卷位至光祿勛。
吳張溫為太子傅撰三史略二十九卷。
晉張華為司空著博物誌十篇行於世。
葛洪抄五經史漢百家之言方伎雜事三百一十卷金匱藥方一百卷肘後要急方四卷後為句漏令。
環濟撰帝王要略十二卷。
祁嘉博通經籍張重華徵為儒林祭酒性和裕教訓不倦依孝經作二九神經。
應詹撰東宮舊事三卷位至平南將軍江州刺史。
宋範泰撰古今善言二十四篇位至侍中左光祿大夫。
顧長康為散騎常侍何翌為長水校尉元徽初表上所撰諫林上自虞舜下及晉武凡十二卷。
謝莊轉隋王誕後軍諮議並領記室分左氏經傳隨國立篇制本方丈圖山川土地各有分理離之則州別郡殊合之則寓內為一元。
何承天為御史大夫宋世禮論有八百卷承天刪減並合以類相從凡為三百卷。
南齊丘靈鞠為大中大夫制江左文章錄序起太興訖。
元熙樓幼瑜著禮捃遺三十卷幼瑜教授不應徵辟陰顥撰瓊林二十卷。
崔慰祖嘗著海岱誌起太公迄西晉人物為四十卷半未成臨卒與從弟緯書云:海岱誌良未周悉可寫數本付護軍諸從人一通及友人任徐寅劉洋仕至始安王記室。
梁庾詵撰晉朝雜事五卷總抄八十卷普通中詔以為黃門侍郎稱疾不起。
阮孝緒撰高隱傳上自炎黃終於天監之末斟酌分為三品凡十卷中篇所載一百三十七人劉劉︳覽其。《書》曰:昔嵇康所贊缺一自擬今四十之數將待吾等成耶對曰:所謂荀君雖少後事當付鍾君。若素車白馬之日取獲麟於二子訐果卒乃益二傳傳及孝緒亡︳兄潔錄其所遺行次篇末成絕筆之意云:孝緒天監十二年徵不至。
張率為司徒掾直文德待詔省敕使抄一部書。又撰婦人事二十餘條勒成百卷使工書人瑯琊王深吳郡範懷約褚洵等繕寫以給後宮。
張緬性愛墳籍聚書至萬餘卷抄後漢。《晉書》眾家異同為後漢紀四十卷晉抄三十卷。又抄江左集未及成卒位至御史中丞。
陸罩為中大夫初簡文在雍州撰法寶聯璧罩與群賢並抄掇區分者數歲六年而書成命湘東王為序其作者有侍中國子祭酒南蘭陵蕭子顯等三十人以比王象劉劭之皇覽焉。
徐勉撰左丞彈事五卷在選曹撰選品五卷。又以孔釋二教殊途同歸撰會林五十卷皆行於世位至右光祿大夫侍中衛將軍。
吳均為奉朝請敕撰通史起三皇訖齊代均草本紀二十卷。
庾仲容抄諸子書三十卷烈女傳三卷位至黟縣令陳陰僧仁為征南諮議撰梁撮要三十卷。
姚察著說林十卷位至吏部尚書。
顧野王撰通史要略一百卷位至黃門侍郎光祿卿張譏為國子博士兼東宮學士撰遊玄桂林二十四卷後主嘗敕入就其家寫入秘閣。
後魏道武天興四年十二月集博士儒生比眾經文字義類相從凡四萬餘字號曰:眾文經。
淮王昌弟孚為尚書丞靈太后臨朝宦者幹政孚乃總括古今名妃賢後凡為四卷奏之。
常山王暉為尚書左僕射暉雅好文學招集儒士崔鴻等撰錄百家要事以類相從名為科錄凡二百七十卷上起伏羲迄於晉宋凡十四代暉表上之。
王繼叔耽勤讀誦研綜經籍鉤深致遠多所博聞自周以降暨於魏世帝王傳代之由貴臣升降之緒皆撰錄品第商略是非號曰:略註合百餘篇好事者覽之咸以為善焉。
劉懋撰諸器物造作之始十五卷名曰:物祖位至太尉司馬。
張樊為光祿大夫集庖犧至晉末凡十六代百二十八帝歷三千二百七十年雜事五百八十九合成五卷名曰:歷帝圖歷。
崔浩為祭酒朝廷禮儀文策詔軍國書記盡關於浩浩能為雅說不長屬文而留心於制度科律及經術之言作家祭法次序五宗蒸嘗之禮豐儉之節義理可觀。
李謐涿郡人年十八詣太學受業後鳩集諸經廣校同異比三傳事例名春秋叢林十有二卷徵拜著作佐郎辭以授弟郁。
孫僧化識星分按天占以言災異為通直散騎常侍永熙中出帝召僧化與中散大夫孫安都共撰兵法未就而帝入關遂罷。
李公繪潛居自持雅好著書撰古今異說記二十八卷趙語三卷北齊祖拜為尚書左僕射監修國史以後主屬文奏撰御覽武平三年二月詔及特進魏收等入文林館撰玄洲苑御覽後改名聖壽堂御覽八月御覽成敕付史閣後改為修文殿御覽凡三百六十卷初詔與收太子太師徐之才中書令崔︱散騎常侍張雕中書監陽休之監撰等奏追通直散騎侍郎韋道孫陸。又太子舍人王邵衛尉丞李孝基殿中侍御史魏淡中散大夫劉仲威袁奭國子博士朱才奉車都尉陸道閑考功郎中崔子摳左外兵郎薛道衡並省主客郎中盧思道司空東閣祭酒崔德太學博士諸葛漢奉朝請鄭公超殿中侍御史鄭子信等入館撰書並敕蕭放蕭愨顏之推等同入撰例復令散騎常侍封孝琰前樂陵太守鄭元禮衛尉少卿杜臺卿通直散騎常侍王訓前兗州長史羊肅通直散騎侍郎馬元熙省三公郎中劉瑉開府行參軍李師上溫君悠入館亦令撰書後命特進崔季舒前仁州刺史劉逖散騎常侍李孝貞中書侍郎李德林續入待詔尋。又詔諸人各舉所知。又有前濟州長史李翥前廣武太守魏謇前西兗州司馬蕭溉前幽州長史陸仁惠鄭州司馬江於前通直散騎侍郎辛德源陸開明通直郎封孝謇太尉掾張德沖並省右民高恭行司徒戶曹參軍古道子前司空功曹參軍劉顗獲嘉令崔德儒給事中李元楷晉州治中陽師孝太尉中兵參軍盧公順司空中兵參軍周子深開府行參軍王友伯崔君洽魏師謇並入館待詔。又敕右僕射孝言亦入御覽成後所撰錄人亦有不得待詔付司處分者凡此諸人亦有文學庸淺附會親識妄相推薦者十三四焉。雖然當時操筆之徒搜求略盡其外如廣平宋孝王信都劉善經輩三數人論其才性入館諸賢亦十三四不逮之也。待詔文林亦是一時盛事故存錄其姓名。
荀士遜為中書侍郎號為稱職與李。若等撰曲言行於世。
隋陸爽字開明高祖受禪轉太子內直監尋遷太子洗馬與左庶子宇文愷等撰東宮典記七十卷。
杜臺卿開皇初被徵入朝臺卿嘗采月令觸類而廣之為書名玉燭寶典十二卷奏之賜絹二百疋位至著作郎。
樂運南陽氵育陽人嘗願為一諫臣從容諷議而性訐直為人所排抵遂不被任用乃發憤錄夏殷以來諫諍事集而部之凡六百三十九條合四十一卷名曰:諫苑奏上之文帝覽而嘉焉位至毛州高唐令。
魏淡字彥深為太子舍人廢太子勇深禮遇之屢加優錫令撰笑苑詞林集世稱其博物。
劉祐奉詔撰兵書十卷名曰:金韜上善之。
崔賾撰洽聞誌七卷八代四科誌三十卷位至越王長史。
於仲文為光祿大夫撰略覽三十卷。
唐歐陽詢為給事中武德七年奉詔與裴矩陳叔達趙弘智令狐德棻文學袁郎等十數人同修藝文類聚。
李百藥初仕隋為禮部員外郎皇太子勇召為東宮學士令修五禮定律令撰陰陽書。
魏徵為秘書監貞觀五年撰群書政要奏之今采其序例以明述作之意曰:竊維載籍之興其來尚矣。左史右。《史記》事記言皆所以昭德塞違勸善懲惡故作而可紀薰風揚乎!百代動而可法明戒垂乎!千祀是以歷觀前聖撫運膺期莫不懍乎!馭朽自彊不息乾乾夕惕義在茲乎!近古皇王時有撰述並皆包括天地牢籠群有競采浮艷之詞爭馳迂誕之說騁末學之傳聞師雕蟲之小伎流宕忘返殊途同致雖辯周萬物愈失司契之源術總百端彌乖得一之旨皇上以天縱之多才運生知之睿思性與道合動妙機神玄德潛通化前王之所未化損己利物行列聖所不能行瀚海龍庭之野並為郡國扶桑。若木之域咸襲纓冕天地成平外內礻是福猶。且為而不恃雖休勿休俯協堯舜式遵稽古不察貌乎!止水將取鑒乎!哲人以為六籍紛綸百家春駁窮理盡性則勞而少功周覽汎觀則博而寡要故爰命臣等采摭群書剪截浮放光昭訓典聖思所存務乎!政術綴敘大略咸發神衷雅致鉤深規摹宏遠網羅政體事非一日。若乃欽明之後屈己以救時無道之君樂身以亡國或臨難知懼在危而獲安或得志而驕居成以致敗者莫不備其得失或立功樹惠貞心直道忘軀殉國身殞百年之中聲馳千載之後或大奸巨猾轉日回天社鼠城狐反白作黑忠良由其放逐邦國因以危亡者咸亦述其終始以顯為臣不易其立德立言作訓垂範為綱為紀經天緯地金聲玉振騰實飛英雅論徽猷嘉言美事可以弘獎名教崇太平之基者固亦片善不遺將以丕顯皇極至於母儀嬪則懿後良妃參徽猷於十亂著深誡於辭輦或傾城哲婦亡國艷妻候晨雞以先鳴待舉烽而後笑者時有所存以備勸戒自六經訖於諸子始五帝下盡晉年凡為五秩合五十卷本求政要故以政要為名但皇覽遍略隨方類聚名目互顯首尾淆亂文義斷絕尋究為難今之所撰異乎!先作總立新名各全舊體欲見本知末原始要終並棄彼春華采茲秋實一書之內牙角無遺一事之中羽毛咸盡用之當今足以殷鑒前古傳之來葉可以貽厥孫謀引而伸之觸類而長蓋亦言之者無罪聞之者足以自戒庶弘茲九德簡而易從觀彼百王不疾而速崇巍巍之盛業開蕩蕩之王道可久可大之功並天地之貞觀日用日新之德將金鏡以長懸矣。太宗覽之稱善敕皇太子諸王各傳一本賜徵帛二百疋。又徵為特進以禮經遭秦滅學戴聖編錄條疏不次乃刪其所記以類相從為五十篇合二十卷名類禮太宗善之賜物一千段以其書藏秘府及賜皇太子諸王。
李襲譽為揚州總管長史撰忠孝圖二十卷貞觀十三年十一月奏之太宗覽而稱善。
高士廉為尚書右僕射貞觀十五年撰文思博要一千二百卷上之有詔藏之秘府(時太學博士馬嘉運太常丞呂卞同修)高智周為秘書郎弘文直學士預撰瑤山玉彩文館詞林三遷蘭臺大夫。
李敬玄撰正論三卷位至揚州大都府長史杜正倫為中書侍郎兼左庶子撰春坊要錄四卷。
許敬宗為弘文館學士永徽中與李義府等奉敕於內殿撰東殿新書二百卷高宗自制序其書自。《史記》至。《晉書》刪其繁詞勒成藏之書府。
元萬頃上元中為著作郎則天廣召文詞之士入禁中修撰萬頃與左史劉禕之範履冰苗神客右史周思茂胡楚賓等咸預其選前後撰列女傳臣軌百寮新誡樂書凡千餘卷。
姚璹永徽中為太子宮門郎博涉經史有才辯與司議郎孟利貞等奉令修瑤山玉彩書成遷秘書郎。
張昌宗為麟臺監聖歷中則天以御覽及文思博要等書多未周備令昌宗與麟臺少監李嶠廣召文學之士給事中徐彥伯水部郎中員半千等二十六人增損文思博要勒成一千三百卷於舊書外更加佛教道教及親屬姓氏方域等部至是畢功帝親制名曰:三教珠英時左補闕崔同修。
韋叔夏神龍中為國子祭酒撰三禮要記三十卷行於代。
王方慶撰宮卿故事一卷位至太子左庶子。
徐堅為集賢院學士開元中敕堅等纂經史要事及歷代文章以類相從欲令皇子簡事綴文帝自定名為初學記是日撰成以獻帝稱善賜堅等絹三百疋張九齡為中書令開元二十七年二月九齡等撰六典三十卷成上之。
歸崇敬為國子司業大歷中與諸儒官同修通誌崇敬知禮儀誌眾稱允。
裴澄為國子司業貞元十二年表上乘輿月令十二卷。
蘇冕為京兆府士曹纘國朝政事撰會要四十卷。
杜祐為淮南節度使貞元十七年獻通典。表曰:臣聞太上立德不可,庶幾其次立功道行當代其次立言見誌後學由是往哲迎相祖述將施有政用乂邦家臣本以門資幼登官序仕非遊藝才不及人徒懷自彊頗玩墳籍雖履歷叨幸或職劇務繁竊惜光陰未嘗輟廢夫孝經尚書毛詩。《周易》三傳皆父子君臣之要道十倫五教之宏綱如日月之下臨天地之大德百王是式終古攸遵然率多記言罕存法制愚管窺蠡測豈達高深取肆荒唐誠為臆度每念懵學莫探政經略觀歷代眾賢著論多陳紊失之弊或闕拯救之方臣既庸淺寧詳損益未原其始莫暢其終尚賴周氏典禮秦皇蕩滅不盡縱有繁雜。且用準繩至於往昔是非可為來今龜鑒布在方策亦粗研尋自頃纂修年涉三紀識寡思拙心昧詞蕪圖籍實多事目非少將謂功畢有愧乖疏固不足發揮大猷但微臣竭愚盡慮凡二百卷不敢不具獻上庶明鄙誌所之塵瀆聖聰兢惶無措其書凡九門敘食貨十二卷選舉六卷職官二十二卷禮一百卷樂七卷兵六卷刑十七卷州郡十四卷邊防十六卷。
賀蘭正元貞元中為昭義軍節度使判官進用人權衡輔佐記各十卷舉選衡鏡三卷。
馬總為天平軍節度使總理道素優軍政多暇公務之餘手不釋卷所著奏議集年曆通歷子鈔等書百餘卷行於世。
唐次為禮部員外郎貞元八年坐竇參出為開州刺史在巴峽間十餘年不獲進用西川節度使韋臯抗表請為副使德宗密諭臯令罷之次久滯蠻荒孤心抑郁怨謗所積孰與申明乃采自古忠臣賢士遭罹讒謗放逐遂至殺身而君猶不悟其書三篇謂之辯謗略上之德宗省之猶怒謂左右曰:唐次乃方吾為古之昏主何自諭如此改夔州刺史及憲宗即位與李吉甫同自峽內召還授次禮部郎中尋以本官知制誥正拜中書舍人卒憲宗明哲嫉惡尤惡人朋比傾䧟嘗閱書禁中得次所上書三篇賢而善之謂學士沈傳師曰:唐次所集辯謗之書實君人者時宜觀覽朕思古書中多有此事次編錄未盡卿家傳史學可與學士類例廣之傳師與令狐楚杜元潁等分功修續廣為十卷號元和辯謗略優詔答之。
憲宗元和八年六月詔宰臣武元衡李吉甫李糸及舊相太子少傅判太常卿鄭餘慶禮部尚書權德輿各進舊書。
張正甫為集賢殿學士右散騎常侍寶歷二年進藝文類聚一百卷。
令狐楚為翰林學士憲宗以自古賢臣多受讒謗以至危亡因詔楚纂集歷代名臣受謗者為十卷名為元和辯謗略書成帝嘉其該博。
李渤為著作佐郎罷官居東雒撰禦戎新錄二十卷以獻。
韋處厚穆宗時與路隨為翰林侍讀學士長慶二年處厚與隨撰六經。《法言》二十卷書成表獻之曰:臣聞三皇講道五帝講德三王講仁五霸講義所講不同同歸於理理道之極備於六經雖質文相變忠敬交用損益因時步驟不一然而釋三綱越五常而致雍熙者未之有也。自秦火蕩孔壁穿蠹曲學異辯專門多惑營道之軌並馳希聖之堂蓋寡蕪文錯起浮義互生簡冊混散篇卷繁積勞神於累代敝形於當年其知愈博其得愈少夫然通方之士達識之儒。且猶不為也。況南面之尊司道之契,豈不貪其精而遺其粗者乎!伏惟文武孝德皇帝陛下精義神授博識天資山峻詞峰泉蓄學海膺休運則混六合而不讓思屈已則舞兩階而不疑故當希皇踵帝肩王轢霸可以區區近躅擬於聖德哉!臣處厚臣隨采合易詩書左氏春秋孝經等因其本篇掇其精粹論紀先師微旨今亦附於篇末總題曰:六經。《法言》合二十卷獻上取諸身必本於五事下通諸物兼暢於三才始九族以及於百姓刑室家以儀於天下聖君良主之往行哲人壯士之前言天人相與之際幽明交感之應窮理盡性之辯藥石攻磨之規堯舜禹湯文武理亂之道盡在君臣父子夫婦朋友之義必舉其興可以觀勸其違可以戒此其所存者也。至如爻象錯綜陰陽難名比興箴誨幽隱難釋誥命訓論古今不合威儀類制命諸有司褒貶揚搉歸諸史法此其所遺者也。商鞅之說秦主嘆帝道之難行太宗之納魏徵流王澤而廣被繇是言之道無遠近德無重輕能者挈之如毛羽不能者舉之如嵩岱今逢希代之君當難合之運故不能以百家邪說六國縱橫秦漢刑名魏晉偷薄為盛時道歷代帝王皆務纂集魏稱皇覽梁著遍略鄴中則有修文之作江左則有壽光之書但誇於聞見非垂謀於理本臣今所貴實異斯作陸賈奏甚卑之論尚稱善於高皇方朔獻雜糅之說猶見知於武帝伏惟陛下機務之餘燕息之暇時降省覽天下幸甚帝覽其書稱善者久之賜處厚隨錦采二百疋銀器二事。
崔郾為翰林侍講學士寶歷元年七月與高重進纂要集十卷各賜采錦二百疋銀器五事。
魏謇嘗鈔撮子書要言以類相從二十卷號曰:魏氏手略有文集十卷位至太子少保。
裴文宗時為右散騎常侍太和八年集歷代文章自梁昭明太子著文選外合於典雅者古今通選勒成三十卷目為太和通選並意義目錄一卷進上之所著偏僻時論以為不當。
王涯同平章事太和八年進月令圖一軸。
兵部尚書王起進自古帝王五位圖帝欲置於几案以便觀覽宣付起重以長卷寫進。
許康佐為翰林學士太和九年進纂集。《左氏傳》三十卷。
高重為國子祭酒太和九年進春和纂集四十卷。
鄭氵為翰林侍講學士文宗命撰經史要錄十二卷書成帝嘉其精博因以十九書語類帝親自發問氵應對無滯錫以金紫。
姚康為太子詹事大中五年十一月以所撰統史三百卷上之統史自開闢至隋末編年纂帝王美政善事詔令可利於時者至於時政鹽鐵榷和糴賑貸錢陌兵數虛實貯糧用兵利害邊事戎狄無不備載下至釋道燒煉妄求無驗皆載之。
崔鉉為左僕射平章事大順七年十月鉉上續會要四十卷修撰官楊紹復崔彖薛逢鄭言等賜物有差梁末帝貞明末前衡州長史劉騭進所撰地裏手鏡十卷。
晉曹國珍為左諫議大夫天福四年上言請於內外臣寮之中選才略之士聚唐六典前後會要禮閣新儀大中統類律令格式等精詳纂集俾無漏略別為書一部目為大晉政統從之其詳議官宜差太子少師梁文矩步騎常侍張允大理卿張澄國子祭酒唐大理少卿高鴻漸國子司業田敏禮部郎中呂咸休司勛員外郎劉濤刑部員外郎李知損監察御史郭延升等一十人允文矩等咸曰:改前代禮樂刑憲為大晉政統則堯典舜典當以晉典革名列狀駁之曰:作者之謂聖述者之謂明茍非聖明焉能述作。若運因革故則事乃維新或改正朔而變犧牲或易服色而殊徽號是以五帝殊時不相沿樂三王異世不相襲禮至於近代率由舊章比及前朝是滋其目多因行事之失改為立制之初或臣奏條章君行可否皆表其年月紀以姓名聚類分門成文作則莫不悉稽前典垂範後昆述言聖賢歷於朝代得金科玉條之號設亂言破律之防守而行之其來尚矣。皇帝陛下運齊七政歷契千年爰從創業開基莫不積功累德行宜直筆具載鴻猷。若備錄前代之編年目作聖朝之政統此則是名不正也。夫名不正則言不順而媚時掠美非其實矣。若剪截其詞此則是文不備也。夫文不備則啟爭端而禮樂刑政於斯亂矣。若改舊條而為新制則未審何門可以刊削何事可以編聯既當革故從新。又須廢彼行此則未知國朝能守而不失乎!臣等同共參詳未見其可疏奏嘉之其事遂寢。
張昭為兵部尚書世宗親征淮南表進所撰兵法其略曰:臣本書生不嫻武藝空忝穰苴之位慚無郤縠之能遽捧綸言令纂兵法雖彊三宮之說何稱九天之謀伏惟陛下玉鬥纘戎金樓聚學九舜十堯之典不足揣摩三門五將之書無煩接要而猶申旦不寐乙夜縱觀留連於尺籍伍符探賾於楓天棗地以為人情貴耳而賤目儒者是古而非今以韓白之智有餘英衛之才不足寧悟渭水釣翁之學今乃椎輪圯橋神叟之言已為糟粕無足師模於鈐聊可挹酌於源流爰命下臣撮其樞要臣逖觀前代兵家所著篇部頗多自唐末亂離圖書流落今蘭臺秘府目錄空存其於討論固難詳悉今祗據臣家所有之書摭其兵要自軍旅制置選練教習安營結陣命將出師詭譎機權形勢利害賞罰告誓攻守巧拙星氣風角陰陽課式等部四十二門離為十卷管窺蠡測莫知穹渤之高深獸走犬馳。且副蒐苗之指使既成卷部須有簽題臣伏見前代奉詔撰論皆目為制旨今取準故事題為制旨兵法臣留司都下不敢取去班行謹差私吏賫詣行闕陳進詔曰:朕昔覽兵書粗知前事將觀機要委卿撰述曾未逾時遠來呈進披尋之際備見精詳論戰法之大綱與孫吳而共貫賴卿博學副朕所懷宜示頒宣用明恩寵嘉獎在念再三不忘今賜卿衣著二百疋銀器一百兩。
●卷六百八
○學校部·小學目錄刊校讎嫉小學
昔伏羲氏造書契以代結繩之政周官保氏教國子以六書蓋文字之興其來尚矣。厥後二篆繼作八體並生沿波振葉增華競逐岐分轍異其流彌廣中代而下善其業者或為之訓詁或形乎!論敘布之方牘參乎!緗帙咸得以徵焉仲尼曰:吾猶及史之闕文。又曰:蓋有不知而作之者故述作之際不可以不慎矣。黃帝時倉頡為史作蟲篆。
周宣王時太史籀作大篆十五篇教學童書也。與孔氏壁中古文異體(又云:史籀篇者周時史官教學童書也。)。
秦李斯為丞相作倉頡篇七章(又作小篆亦曰:秦篆)。
趙高為車府令作爰歷篇六章。
胡母敬為太史令作博學篇七章(博學篇古文多取史籀篇而篆體復頗異所謂秦篆者也。又云:倉頡爰歷博學三篇斷六十字以為一章凡五十五章並為倉頡篇)。
程邈為秦獄吏得罪系雲陽獄中覃思十年益小篆方圓而為隸書三千字始皇善之用為御史。
王次仲上谷人善隸書始作八分書。
漢司馬相如為文園令作凡將篇(凡將篇無復字)。
史遊元帝時為黃門令作急就一篇(又云:慕容皇親造太上章以代急就篇。又顏之推顏師古各註急就篇)。
李長成帝時為將作大匠作元尚一篇(急就元尚篇皆倉頡中正字也。凡將則頗有出)。
揚雄為大夫作倉頡訓纂一篇(元始中徵天下通小學者以百數各令記字於庭中揚雄取其有用者以作訓纂。又云:李斯作倉頡篇楊雄作訓纂篇後漢郎中賈魴作滂喜篇。故曰:三倉)。
杜鄴從張吉學吉子竦。又幼孤從鄴學問亦著於世尤長小學鄴子林清靜好古亦有雅材建武中歷位列卿至大司空其正文字過於鄴竦故世言小學者繇杜公也。(。又云:宣帝時徵齊人能正讀者張敞從受之傳至外孫之子杜林為作訓詁焉竦即敞之孫林作倉頡訓纂一篇倉頡訓一篇)位至涼州刺史。
劉歆撰古今文字二卷(又焦子明撰文字統略一卷)位至安定屬國都尉。
後漢許慎作。《說文》解字十四篇皆傳於世(梁有演。《說文》一卷庾儀撰)為氵交長卒。
馬援為伏波將軍上。《書》曰:臣所假伏波將軍印書伏字犬外鄉城臯令印臯字為白下羊丞印四下羊尉印白下人人下羊即一縣長吏印文不同恐天下不正者多符印所以為信也。所宜齊同薦曉古文字者事下大司空正郡國印章奏可。
班固字孟堅以揚雄作訓纂篇順續倉頡。又易倉頡中重復之字凡八十九章固復續揚雄作十三章。又撰在昔篇一卷太甲篇一卷為大將軍竇憲中護軍服虔撰通俗文一卷位至九江太守。
蘇林字孝友博學多通古今字指凡諸書傳文間危疑林釋之建安中為五官將文學甚見禮待。
郭顯卿為太子中庶子撰雜字指一卷。
衛宏字敬仲撰古文字書一卷位至議郎。
邯鄲淳一名竺字子叔為博士給事中善倉雅蟲篆許氏字指。
蔡邕為左中郎將撰聖皇章黃初章吳章篇勸學篇各一卷。
崔瑗為濟北相撰飛龍篇篆草勢合三卷張揖撰埤倉二卷(梁樊恭。又撰廣倉一卷)古今字詁三卷(又云:揖撰三倉難字一卷詁訓三卷)錯誤字一卷(又異字二卷朱育撰字屬一卷賈魴撰)。
蜀來敏尤精於倉雅訓詁好是正文字位至執慎將軍。
吳項峻為郎中令撰始學篇十二卷。
朱育山陰人少好奇字凡所特達依體像類造作異字千名以上位至侍中。
晉郭荷雒陽人明究群籍特善史書不應州郡之命陸機為平原內史撰吳章二卷。
王義為下邳內史撰小學篇一卷。
李彤撰字指二卷單行字四卷字偶五卷位至朝議大夫。
呂忱為弦令撰。《字林》七卷。
殷仲堪為荊州刺史撰常用字訓一卷。
呂靜為安復令撰韻集六卷。
衛恒撰四體書勢一卷。
葛洪撰要用字苑一卷終於句漏令。
顧愷之為散騎常侍撰啟疑三卷。
宋何承天為御史丞撰纂文三卷。
顏延之撰纂要六卷詁幼文三卷位至金紫光祿大夫。
謝靈運為臨川內史撰要字苑一卷。
吳恭為揚州督護撰。《字林》音義五卷。
劉善經撰文字指歸一卷。
夏侯詠撰四聲韻略十三卷。
李撰音譜四卷。
釋靜洪撰韻英三卷。
南齊吳均為奉朝請續文釋五卷。
王斌著四聲論行於時。
梁沈約撰四聲一卷位至尚書令侍中領太子少傅阮孝緒不應徵辟撰文字集略六卷。
吉文甫為散騎常侍撰釋字同音三卷(又有異字同音一卷)。
蕭子雲撰五十二體書一卷位至侍中國子祭酒。
蕭愷為太子家令時太學博士顧野王奉令撰玉篇太宗嫌其書詳略未當以愷博學文字為善使便與學士刪改。
蕭琛在宣城有北僧南渡維賫一瓠蘆中有。《漢書》序。《傳》曰:三輔舊老相傳以為班固真本琛固求得之其書多有異今者而紙墨亦古文字多如龍舉之例非隸非篆琛甚秘之及是行也。以書餉鄱陽王範範乃獻於東宮位至侍中。
陳顧野王為左將軍撰玉篇三十卷。
庾持善字書每屬辭好為奇字文士亦以此譏之位至太中大夫領步兵校尉。
後魏太武始光二年初造新字千餘詔曰:在昔帝軒創制造物乃命倉頡因鳥獸之跡以立文字自茲以降隨時改作故篆隸草楷並行於世然經歷久遠傳習多失其真故令文體錯繆會義不愜非所以示軌則於來世也。孔子曰:名不正則事不成此之謂矣。今制定文字世所用者頒下遠近永為楷式。
陽尼造字釋千卷猶數十篇未就而卒其從孫大學博士承慶遂撰為字統二十卷行於世尼位至國子祭酒兼幽州中正。
江式字法安陳留濟陽人六世祖瓊字孟琚晉馮翊太守善蟲篆詁訓永嘉大亂瓊棄官西投張軌子孫因居涼土世傳家業祖強字文威太延五年涼州平因徙代京上書三十餘法各有體例。又獻經史諸子千餘卷由是擢拜中書博士式少專家學除殄寇將軍尋為符節令延昌三年三月式上。表曰:臣聞庖羲氏作而八卦列其畫軒轅氏興而龜策彰其彩古史倉頡覽二象之爻觀鳥獸之跡別創文字以代繩用書契以維事宣之王庭則百工以敘載之方冊則萬品以明迄於三代厥體頗異雖依類取制未能悉殊倉氏矣。故。《周禮》八歲入小學保氏教國子以六書一曰指事二曰象形三曰諧聲四曰會意五曰轉註六曰假借蓋是史頡之遺法也。及宣王太史史籀著大篆十五篇與古文或同或異時人即謂之籀書至孔子定六經左丘明述春秋皆以古文厥意可得而言其後七國殊軌文字乖別暨秦兼天下丞相李斯乃奏蠲罷不合秦文者斯作倉頡篇中車府令趙高作爰歷篇太史令胡母敬作博學篇皆史籀大篆式頗省改所謂小篆者也,於是秦燒經書滌除舊典官獄繁多以趣約易始用隸書古文由此息矣。隸書者始皇使下杜人程邈附於小篆所作也。以邈徒隸即謂之隸書故秦有八體一曰大篆二曰小篆三曰刻符書四曰蟲書五曰摹印六曰署書七曰殳書八曰隸書漢興有尉律學復教以籀書。又習八體試之課最以為尚書史書省字不正取舉劾焉。又有草書莫知誰始考其形畫雖無厥誼亦是一時之變通也。孝宣時召通倉頡讀者張敞受之涼州刺史杜業沛人爰禮講學大夫秦近亦能言之孝平時徵禮等百餘人。《說文》字於未央宮中以禮為小學元士黃門侍郎揚雄采以作訓纂篇及亡新居攝自以運應制作使大司空甄豐校文字之部頗改定古文時有六書一曰古文孔子壁中書也。二曰奇字即古文而異者三曰:篆書云:小篆也。四曰佐書秦隸書也。五曰繆篆所以摹印也。六曰鳥蟲所以書幡信也。壁中書者魯恭王壞孔子宅而得禮尚書春秋。《論語》孝經也。又北平侯張倉獻春秋。《左氏傳》書體與孔氏相類即前代之古文矣。後漢郎中扶風曹喜號曰:工篆小異斯法而甚精巧自是後學皆其法也。又詔侍中賈逵修理舊文殊藝異術王教一端茍有可以加於國者靡不悉集逵即汝南許慎古文字之師也。後慎嗟時人之好奇嘆俗儒之穿鑿惋文毀於譽痛字敗於訾更詭任情變亂於世故撰。《說文》解字十五篇首子終亥各有部屬包括六藝群書之詁評釋百氏諸子之訓天地山川草木鳥獸昆會雜物奇怪珍異王制禮儀世間人事莫不畢載可謂類聚群分雜而不越文質彬彬最可得而論也。左中郎將陳留蔡邕采李斯曹喜之法為古今雜形詔於太學立石碑列載五經題書楷法多是邕書也。後開鴻都書畫奇能莫不雲集於時諸方獻篆無出邕者魏初博士清河張揖著埤倉。《廣雅》古今字詁究諸埤廣綴拾遺漏增長事類抑亦於文為益者然其字詁方之許慎篇古今體用或得或失矣。陳留邯鄲淳亦與揖同時博聞古藝特善倉雅許氏字指八體六書精究閑理有名於揖以書教諸皇子。又建三字石經於漢碑之西其文蔚炳三體復宣較之。《說文》篆隸大同而古字少異。又有京兆韋誕河東衛覬二家並號能篆當時臺觀榜題寶器之銘悉是誕書咸傳之子孫世稱其妙晉世義陽王典詞令任城呂忱表上。《字林》六卷尋其況趣附許慎。《說文》而按偶章句隱別古籀奇惑之字。又得正隸不差篆意也。忱弟靜別放故左校令李登聲類之法作韻集五卷宮商角徵羽各為一篇而文字與兄便是魯衛音讀楚夏時有不同皇魏承百王之季紹五運之緒世易風移文字改變篆形謬錯隸體失真俗學鄙習復加虛巧談辯之士。又以意為說炫惑於時難以改乃曰:追來為歸巧言為辨小兔為<需免>神蟲為蠶如斯甚眾皆不合孔氏古書史籀大篆許氏。《說文》石經三字也。夫文字者六藝之宗王教之始前人所以垂今今人所以識故。故曰:本立而道生孔子曰:必也。正名乎!又曰:述而不作。《書》曰:予欲觀古人之象皆言遵修舊文而不敢穿鑿也。臣六世祖瓊家世陳留往晉之初與從父兄應元俱受學於衛覬古篆之法倉雅方言。《說文》之誼當時並收善譽而祖官至太子洗馬出為馮翊郡值雒陽之亂避地河西數世傳習斯業所以不墜也。世祖太延中皇威西被牧犍內附臣亡祖文威杖策歸國奉獻五世傳掌之書古篆八體之法時蒙褒錄敘列於儒林官班文省家號世業暨臣暗短識學庸薄漸漬家風有忝無顯但逢時來恩出願外每承澤雲津廁г漏潤驅馳文閣參預史官題篆宮禁猥同上哲既竭愚短欲罷不能是以敢藉六世之資奉遵祖考之訓竊慕古人之軌企踐儒門之轍求撰集古來文字以許慎。《說文》為主爰采孔氏尚書五經音註籀篇。《爾雅》三倉凡將方言通俗文祖文宗埤倉。《廣雅》古今字詁三字石經。《字林》韻集諸賦文字有六書之誼者皆以次類編聯文無復重統為一部其古籀奇惑俗隸諸體咸使班於篆下各有區別詁訓假借之誼僉隨文而解音讀楚夏之聲並逐字而註於其所不知者則闕如也。脫蒙遂許冀省百氏之觀而同文字之域典書秘書所須之書乞垂敕給並學士五人常習文字者助臣披覽書生五人專令抄寫侍中黃門國子祭酒一月一監評議疑隱庶無紕繆所撰名目伏聽明旨詔曰:可如所請並就太常兼教八書其所有須依請給之名目待書成重聞式,於是撰集字書號曰:古今文字凡四十卷大體依許氏。《說文》為本上篆下隸正光中除驍騎將軍兼著作佐郎式尋中卒其書竟未能成。
李登為左校書令撰聲類十卷。
北齊宋世良強學好屬文撰字略五篇位至東郡太守。
陽休之撰韻略一卷辨嫌音二卷位至和州刺史顏之推為黃門侍郎撰訓俗文字略一卷。
後周黎季明其從祖廣後魏太武時為尚書郎善古學嘗從吏部尚書清河崔玄伯受字義。又從司徒崔浩學楷篆自是家傳其法季明亦傳習之頗與許氏有異太祖令季明正定古今文字於東閣位至車騎大將軍。
冀雋為襄樂郡守徵還教世宗及宋獻公等隸書時俗入書學者亦行束修之禮謂之謝章雋以書字所興起自倉頡。若同常俗未為合禮遂啟太祖釋奠倉頡及先聖先師。
趙文深善楷隸太祖以隸書紕繆命文深與黎季明沈遐等依。《說文》及。《字林》刊定六體成一萬餘言行於世位至趙興郡守。
隋王邵為秘書少監撰難字三卷顏湣楚撰證俗音略一卷。
曹憲為秘書學士撰古今字圖雜錄一卷文字指歸四卷。
劉善經河間人撰四聲指歸一卷。
唐顏真卿為刑部尚書大歷十二年獻所著韻海鏡源三百六十卷詔秘閣及集賢書院貯之真卿耽尚儒學以陸。《法言》切韻文指非弘乃纂集九經子史字義題為韻海鏡源獻之。
唐玄度為翰林待詔開成初於國子監復定石經字體玄度定九經字體依故司業張玄五經字樣為定諸經之中別有疑闕舊字樣未載者今與校勘官同商校是非取其適中纂錄為新加九經字樣一卷請附五經字樣之末從之。
○學校部·目錄
夫四科之設所趣不同六藝之端為學亦異自微言既絕說郛遂多諸子玄興群儒紛糾兵農雜說其徒實繁然而學者斯勤述者彌眾廣搜並購既顯於好文強學專門頗患於寡要故前之達者分其例類使有條不紊求者可以俯觀也。
漢司馬遷為太史令撰。《史記》目錄一卷。
劉向撰七略。《別錄》二十卷元帝時擢為散騎宗正給事中。
劉歆向子也。哀帝初即位遷騎都尉光祿大夫總括群書篇撮其指要著為七略一曰經略二曰集略三曰諸子略四曰詩賦略五曰兵書略六曰術數略七曰方伎略大凡萬三千九十卷。
後漢班固傅毅並為校書郎自光武中興明章繼軌於東觀及仁壽閣集書固毅等典掌焉並依七略而為書部固。又編之則以為。《漢書》藝文志魏鄭默為秘書郎始制中經。
荀勖為秘書監因中經更著新簿分為四部總括群書一曰甲部紀六藝及小學等書二曰乙部有古諸子家近世子家兵書家術數家三曰丙部有。《史記》舊事皇覽簿雜事四曰丁部有詩賦圖贊汲蒙書大凡四部合二萬九千九百四十五卷(一云:勖撰中經簿十四卷撰文章家集序十卷)。
晉摯虞為太常卿撰文章誌三卷。
丘深之撰義熙以來新集目錄三卷。
宋傅亮為中書監尚書令撰續文章誌三卷。
謝靈運為秘書監造四部目錄大凡六萬四千五百八十二卷。
文帝撰江左文章誌五卷。
殷淳為秘書丞在秘書閣撰四部書目凡四十卷行於世。
南齊王儉為秘書丞撰四部書目四卷大凡一萬五千七十四卷。又撰令書七誌一曰經典誌紀六藝小學。《史記》雜傳二曰諸子誌紀今古諸子三曰文翰誌紀詩賦四曰軍書誌紀兵書五曰陰陽誌紀陰陽圖緯六曰術藝誌紀方技七曰圖譜誌紀地域及圖書其道佛附見合九條賀蹤補註。
梁王亮永明中為秘書丞與監謝フ。又造四部書目大凡一萬八千一十卷。
阮孝緒不應徵辟篤好墳史博采宋齊以來王公之家凡有書記參校官簿更作七錄一曰經典錄紀六藝二曰史籍錄紀記傳三曰子兵錄紀子書四曰文集錄紀詩賦五曰技術錄紀數術六曰佛錄七曰道錄其分部題目頗有次序。
任為秘書監於文德殿內列藏眾書華林園內總集釋典大凡二萬三千一百六卷自齊永元以來秘閣四部篇卷紛雜手自讎校由是篇目定焉。
丘賓卿撰天監四年書目四卷。
殷鈞撰天監六年四部書目後授散騎常侍國子祭酒。
祖桓為奉朝請以梁有秘書監任殷鈞四部目錄。又文德殿目錄其術數之書更為一部使桓撰其名故梁有五部目錄。
楊松珍撰史目三卷。
沈約永明二年兼著作郎撰宋世文章誌二卷。
劉遵撰梁東宮四部目錄四卷。
劉孝標安成王引為荊州戶曹參軍撰梁文德殿四部目錄四卷。
陳沈文阿為散騎常侍兼國子博士撰經典玄儒大義序錄二卷。
後魏裴景融領著作郎撰四部要略令景融專典高道穆為給事黃門侍郎莊帝詔曰:秘書圖籍所在內典書。又加繕寫緗素委積蓋有年載出內繁蕪多致零落可令道穆總集帳目並牒儒學之士編比次第。
後周樊深撰七經異同說三卷義綱略論並目錄三十卷並行於世後為中大夫加開府儀同三司。
隋牛宏為光祿大夫撰開皇四年書目四卷。
王邵為散騎侍郎修起居註撰開皇二十年書目四卷(隋書。又有魏闕書目錄一卷陳秘閣圖書法目錄一卷陳天嘉六年壽安殿四部目錄四卷陳德教殿四部目錄四卷陳承香殿五經。《史記》目錄二卷開皇八年四部書目錄四卷香廚四部目錄四卷隋大業正御書目錄九卷法書目錄六卷雜儀註目錄四卷書品二卷名手畫錄一卷正流論一卷並無撰人姓名)許善心開皇中為秘書丞於時秘藏圖籍尚多淆亂善心仿阮孝緒七錄更制七林各為總敘冠於篇首。又於部錄之下明作者之意區分類例焉。
唐馬懷素為秘書監兼昭文館學士是時秘書省典籍散落條流無敘懷素上疏曰:南齊已前墳籍舊編王儉七誌已後著述其數盈多隋誌所書亦未詳悉或古書近出前誌闕而未編或近人相傳浮詞鄙而猶記著無編錄難辨淄澠望括簡近書篇目並前誌所遺者續王儉七誌藏之秘府帝,於是召涉學之士國子博士尹知章等分部撰錄並刊正經史粗創首尾會懷素病卒。
元行沖為太子賓客弘文館學士累封常山郡公先是秘書監馬懷素集學者續王儉今書七誌左散騎常侍褚無量於麗正殿校寫四部書事未就而懷素無量卒館行沖總代其職,於是行沖表請通撰古今書目名為群書目錄命學士鄠縣尉母櫟陽尉韋述曹州司法參軍殷踐猷大學助教余欽等分部修撿歲餘書成奏上之(開元七年詔曰:比來書籍缺亡後多錯亂者良由籍歷不明綱維失序或須披閱難可檢尋今麗正殿寫四庫書各於本庫每部別為目錄其與四庫目不類者依劉歆七略排為七誌其經史子集及天文以時代為先後以品秩為次第其三教珠英既有缺落宜依書目隨次修補朕當披覽無使闕遺)韋述為櫟陽尉秘書監馬懷素受詔編次圖書乃奏用左散騎常侍元行沖左庶子齊氵秘書少卿王珣衛尉少監吳兢並述等二十六人同於秘閣詳錄四部書懷素尋卒行沖代掌其事五年而成其總目二百卷。
○學校部·刊校
仲尼曰:文王既沒文不在茲乎!故曰:自衛反魯刪定經藝而門人達者亦有所刊正焉既而遭秦煨燼會漢巫蠱編簡散逸微言殆絕雖故老所傳得於口占壞壁之獲固多古文頗或遺脫率用裁擇既而學校斯建傳習彌廣龜鳥之變魚魯之殊蓋有之矣。矧復師資叠授覃研無廢增以章句為之訓傳。又多乎!哉!故英儒博聞之士潛心大業探求精義正其闕誤芟其繁亂或蒙被詔令典校閣成上書自陳求給筆劄至於前世之載記百家之述作亦或揚搉其繆戾考正其異同縫其漏而質其非翦其蕪而撮其要朱紫之有別淄澠之不混六經之旨既明四部之文維敘後來以之折衷學者於茲蒙益非好古博雅之君子疇克預於此哉!
周孔子刪詩為三百篇。
卜商字子夏孔子弟子之晉過衛有讀。《史記》者曰:晉師三豕涉河子夏曰:非也。是己亥也。夫已之與三相近豕之與亥相似至於晉而問之則曰:晉之己亥涉河也。
漢孔安國孔子後也。武帝時為博士魯共王壞孔子宅得古文尚書安國悉得其書以考二十九篇得多十六篇(壁中書多以考見行二十九篇之外更得十六篇)安國獻之遭巫蠱事未列於學官(安國以孔氏蝌蚪尚書及伏生之書考論文義定其可知者為隸古定更以竹簡寫之增多伏生二十五篇伏生。又以堯典合於舜典益稷合於臯陶謨盤庚三篇合為一康王之誥合於顧命復出此篇並序凡五十九篇為四十六卷)。
劉向成帝時為光祿大夫先是武帝時以中古文易經校施孟梁丘經(中者天子之書也。言中以別外耳)向。又以中古文校歐陽大小夏侯三家尚書經文酒誥脫簡一召誥脫簡二率簡二十五字者脫亦二十五字簡二十二字者脫亦二十二字文字異者七百有餘脫字數十至成帝詔向校經傳諸子詩賦步兵校尉任宏校兵書太史令尹咸校術數太醫監李柱國校方技每一書就向取為一錄論其指歸辯其訛謬而奏之。
劉歆為黃門郎河平中與父向領校秘書。
後漢蘇竟以明易為博士講書祭酒王莽時與劉歆等共典校書。
桓榮習歐陽尚書事博士朱普受普學章句四十萬言浮辭繁長多過其實及榮入授明帝減為二十三萬言子郁復刪省定成十二萬言繇是有桓君大小太常章句(桓榮建武三十年為太常桓郁永元四年為太常)。
鍾興明帝時為左中郎將詔令定春秋章句去其復重。
樊刪定公羊嚴氏春秋章句世號樊氏學仕至長水校尉。
張霸永元中為會稽太守以樊刪嚴氏春秋猶多繁辭乃減定為二十萬言更名張氏學。
崔拜議郎復與諸儒博士雜定五經。
馬融為校書郎中詣東觀典校秘書。
楊終章帝時為蘭臺校書終受詔刪太史公書為十餘萬言。
傅毅為郎中建初中章帝博召文學之士以毅為蘭臺令史拜郎中與班固賈逵共典校書。
鄭眾為大司農受詔作春秋刪十九篇。
劉珍少好學安帝時為謁者僕射鄧太后詔使與校書劉余馬融及五經博士校定東觀五經諸子傳記百家藝術整齊脫誤是正文字。
伏無忌博物多識順帝時為侍中屯騎校尉詔與議郎黃景校定中書五經諸子百家藝術。
張奐少遊三輔師事太尉朱寵學歐陽尚書初牟氏章句浮辭繁多有四十五萬餘言奐為九萬言後辟大將軍梁冀府乃上書桓帝奏其章句詔下東觀。
延篤從論解經傳多所駁正後儒服虔等以為折中位至侍中。
盧植靈帝時為九江太守時始立太學石經以正五經文字植乃上。《書》曰:臣少從通儒故南郡太守馬融受古學頗知今之禮記特多回穴(回穴猶紆曲)臣前以。《周禮》諸經發起紕謬敢率愚淺為之解詁而家乏無力供繕寫上(繕善也。言家貧不能繕寫而上)願得將能書生二人共詣東觀就官財糧專心研精合尚書章句考禮記失得庶裁定聖典刊正碑文古文蝌蚪近於為實而厭抑流俗降在小學中興以來通儒達士班固賈逵鄭興父子並敦悅之令毛詩左氏。《周禮》各有傳記與春秋共相表裏宜置博士為立學官以助後來以廣聖意後與諫議大夫馬日磾議郎蔡邕楊彪韓說等並在東觀校中書五經紀傳補續。《漢記》。
蔡邕拜郎中校書東觀遷議郎邕以經籍去聖久遠文字多謬俗儒穿鑿疑誤後學熹平四年乃與五官中郎將堂典光祿大夫楊賜諫議大夫馬日磾議郎張馴韓說太史令單(堂姓也。典字子度潁川人為西鄂長)奏求正定六經文字靈帝許之邕乃自書冊於碑使工鐫於太學門外(雒陽記曰:太學在雒城南開陽門外講堂長五丈廣三丈堂前石經四部本碑凡四十六枚西行尚書。《周易》公羊十六碑存十二碑毀南行禮記十五碑悉崩壞東行。《論語》三碑二碑毀禮記碑上有諫議大夫馬日磾議郎蔡邕名),於是後儒晚學咸取正焉及碑始立其觀視及摹寫者車乘日千餘兩填塞街陌馬日磾融之族子少傳融業以才學進與楊彪盧植蔡邕等典校中書。
劉陶明尚書春秋為之訓詁推三家尚書(三家謂夏侯建夏侯勝歐)靈帝時拜侍御史。
吳韋曜為中書郎博士祭酒孫休命曜依劉向故事定眾書晉司馬彪為秘書郎初譙周以司馬遷。《史記》書周秦以上或采俗語百家之言不專據正經周,於是作古史考二十五篇皆憑舊典以糾遷之謬誤彪復以周為未盡善也。條古史考中凡百二十二事為不當多據汲蒙紀年之義亦行於世。
鄭默字思元起家秘書郎考覈舊文刪省浮穢中書令虞松謂曰:而今而後朱紫別矣。
束為佐著作郎武帝太康二年汲郡人不準掘魏安王冢得竹簡小篆古書十餘萬言藏於秘府秘書丞衛恒考正汲冢書未訖而遭難述而成之事多證異義時東萊太守陳留王庭堅難之亦有證據。又釋難而庭堅已亡散騎侍郎潘滔謂王接曰:卿才學理議足解二子之紛可試論之接遂詳其得失摯虞謝衡皆博陽和伯為侍郎受詔次第春秋條列物多聞咸以為允當(初太康二年汲郡人不準盜發魏襄王墓或言安王冢得竹簡數十車其紀年十三篇記夏以來至周幽王為犬戎所滅以事按之三家分述魏事至安王之二十年蓋魏國之史書大略與春秋皆多相應其中經傳太異則云:夏年多殷益幹啟位啟殺之太甲殺伊尹文丁殺季歷自周受命至穆王百年非穆王壽百歲也。幽王既亡有共伯和者攝行天子事非二相共和也。其易經二篇與。《周易》上下經同易繇陰陽卦二篇與。《周易》略同繇辭則異卦下易經一篇似說卦而異公孫二篇公孫與邵陟論易國語三篇言楚晉事名三篇似禮記。又似。《爾雅》、《論語》師春一篇書。《左傳》諸卜筮師春者是造書者姓名也。語十一篇諸國卜夢妖怪相書也。梁丘藏一篇先敘魏之世數次言丘藏金玉事繳書二篇論弋射法王封一篇帝王所封大歷二篇鄒子談天類也。穆天子傳五篇言周穆王遊行四海見帝臺西王母圖詩一篇畫贊之屬也。又雜書十九篇周食田法。《周書》論楚事周穆王美人盛姬死事大凡七十五篇七篇簡書折壞不識名題冢中。又得銅劍一枚長二尺五寸漆書皆蝌蚪字初發冢者燒策取寶物及官收之多燼簡斷劄文既殘缺不復詮次武帝以其書付秘書校綴次第尋考指歸而以今文寫之在著作得觀竹書隨疑分釋皆有義證)。
李充為大著作郎於時典籍混亂充刪除煩重以類相從分作四部甚有條貫秘閣以為永制。
徐廣字野民孝武世除秘書郎典校秘書省增置省職轉員外散騎侍郎仍領校書。
宋謝靈運為秘書監文帝使理秘閣書補足遺闕梁任為秘書監領前軍將軍自齊永元以來秘閣四部篇卷紛雜手自讎校由是篇目定焉。
張率為司徒掾直文德待詔省敕使抄乙部書後為建安王記室直壽光省治丙丁部書抄。
阮孝緒陳留尉氏人者刪繁書武帝時徵不到。
劉峻天監初召入西省與學士賀蹤典校秘閣。
劉沆為太子洗馬時文德殿置學士省召高才碩學者侍詔其中使之校墳史詔沆通籍焉。
劉之遴為太學博士時鄱陽王範得班固所上。《漢書》真本獻之東宮令之遴與張纘到溉等參校異同之遴錄其異狀數十事非真本殷鈞為秘書丞在職啟校定秘閣四部書。
陳周宏正在梁為左民尚書及侯景平王僧辨啟送秘書圖籍敕宏正校讎。
姚察為秘書監領著作察任秘省大加刪正後魏闞駰博通經傳初仕沮渠蒙遜為秘書考課郎中給文吏三十人典校經籍刊定諸子三千餘卷。
崔光韶為司空行參軍孝文敕光韶兼秘書郎掌校華林秘書。
宋道少而敏雋宣武初以才學被召與秘書丞孫惠蔚典校群書考正同異。
常景為秘書監刪正晉司空張華博物誌。
北齊李鉉為太學博士在東館師友諸王鉉以去聖久遠文字多有乖謬感孔子必也。正名之言乃喟然有刊正之意於講授之暇遂覽。《說文》爰及倉雅刪正六藝經中謬。
樊遜以封策第一清河王嶽為大行臺率眾南討假遜大行臺郎中文宣天保七年詔令校定群書供皇太子遜與冀州秀才高乾和瀛州秀才馬敬德許散愁韓同寶雒州秀才傅懷德懷州秀才古道子廣平郡孝廉李漢子渤海郡孝廉鮑長暄。又陽平郡孝廉景孫前梁州府主簿王九元前開府水曹參軍周子深等十一人被尚書召共刊定時秘府書籍紕繆者多遜乃議曰:案漢中壘校尉劉向受詔校書每一書竟表上取言臣向書長水校尉臣參書太史公太常博士書中外書合。若干本以相比然後殺青今所讎校供擬極重出自蘭臺禦諸甲館向之故事見存府閣即欲刊定必藉眾本太常卿邢子才太子少傅魏收吏部尚書辛術司農少卿穆子容前黃門郎司馬子瑞故國子祭酒李業興並是多書之家請牒借本參校得失秘書監尉瑾移尚書都坐凡諸別本三千餘卷五經諸史殆無遺闕。
宋繪好撰述以諸家年曆不同多有紕繆乃刊正異同撰年譜錄未成武成河清五年並遭水漂失繪雖博聞強記而天性恍惚晚。又遇疾言論遲緩及失所撰之書乃撫膺慟哭曰:可謂天喪予也。
後周寇雋拜秘書監時軍國草創墳典散逸雋始選置令史抄集經籍四部群書稍得備具。
蕭梁武帝弟安成王秀子也。入周為侍中驃騎大將軍明帝即位集公卿已下有文學者八十餘人於麟趾殿校定經史仍撰世譜亦預焉以母老兼有疾疹五日番上便隔晨昏請在外著書詔許焉。
宗懍初仕梁元帝時為吏部尚書及江陵平與王褒等入關太祖以懍名重南土甚禮之明帝即位詔懍與王褒等在麟趾殿刊定群書。
元偉明帝初拜師氏中大夫受詔於麟趾殿刊正經籍。
楊寬為御史正中大夫武成二年詔寬與麟趾殿學士參定經籍。
姚最字士會梁太醫正僧垣之子年十九隨僧垣入關明帝盛聚學徒校書於麟趾殿最亦預為學士隋李德林父敬族歷太學博士鎮遠將軍魏孝靜帝時命當世通人正定文籍以為內校書別在直閣省郎茂仕齊為司空府參軍奉詔於秘書省刊定載籍許善心為秘書丞奏追李文博陸從典等學者十許人正定經史錯繆。
劉焯以儒學知名除員外將軍與諸儒於秘書省考定群書。
王邵為著作郎采摘經史謬誤為讀書記三十卷時人服其精博。
於仲文為光祿大夫撰。《漢書》刊繁三卷。
唐顏師古貞觀中於秘書省考五經師古多所正既畢奏之太宗復遣諸儒重加詳議於時諸儒傳習既久皆共非之師古取引晉宋以來古本隨方曉答援據詳明皆出其意表諸儒莫不欽服,於是拜通直郎散騎常侍頒其所定之書於天下令學者習焉尋拜秘書少監專典刊正所有奇書難字眾所惑者隨疑剖析曲盡其源。
呂才為太常博士太宗以陰陽書行之自久近代以來漸致訛偽穿鑿既甚拘忌亦多遂命有司總令修撰命才及諸陰陽學者十餘人共加刊削並舊書可行者四十七卷書成詔班下之。
魏徵為秘書監以喪亂之後典章紛雜奏引學者校定四部書數年之間秘書圖籍粲然完備。
長孫無忌為太尉高宗永徽二年三月詔無忌及中書門下與國子三館博士引文館學士刊定故國子祭酒孔穎達所撰五經正義顏揚庭師古子也。永徽三年揚庭為符璽郎。又表上師古所撰匡謬正俗八卷高宗下詔付秘書閣仍賜揚庭帛五十疋。
司馬承禎隱於天臺山開元初徵至京師承禎頗善篆隸書寫三體。《老子》經因刊正文句定著五千三百八十言為真本以奉上之後居王屋為陽臺觀卒贈銀青光祿大夫號真玄先生。
蔣乂集賢學士蔣明之子也。弱冠該博群籍其父在集賢日嘗以兵亂之後圖籍混雜乃白執政請令乂入院編次,於是宰相張鎰署乂為集賢小吏編錄才逾一年於散亂中集二萬餘卷勒成部祑旁通百家尤精歷代沿革後為集賢學士。
褚無量以內庫舊書目高宗代即藏在宮中漸至遺逸奏請繕寫刊校以弘經籍之道,於是上令於東都乾元殿前施架排次因大加搜寫廣求天下異本數年間四部充備後遷左散騎常侍兼國子祭酒封舒國公。
劉太真貞元二年為秘書監太真上言請擇儒者詳校九經於秘書省令所司陳設及供食物宰臣錄其功課從之。
包佶為秘書監貞元年上言開元中刪定禮記月令改為時令其音及疏並開元有相涉者並未刊正請選通儒詳定從之會佶卒其事不行。
文宗太和三年三月癸亥集賢院奏應校勘宣索書及新添寫經籍令請秘省春坊崇文校正共一十八員權抽作番次就院同校勘前件書其廚料等請度支準本官例支給從之。
周墀為起居舍人集賢殿學士開成元年正月中書門下奏墀及監察御史張次宗禮部員外郎孔溫業兵部員外郎集賢殿直學士崔球等同就集賢院勘校經典釋文。
鄭覃為門下侍郎平章事兼國子祭酒初文宗詔國子監九經石本所司校勘尚有舛誤傳於永久必在精詳宜令率更令韓泉充詳定石經官就集賢院校勘仍旋送國子監上石開成二年十月覃進石壁九經一百六十卷。
後唐楊凝式明宗天成初為給事中凝式精選通儒校定三館圖書。
馬縞為太子賓客長興三年四月敕近以遍註石經雕刻印板委國學每經差專知業博士儒徒五六人勘讀並註今更於朝官內別差五人充詳勘官太子賓客馬縞太常丞陳觀祠部員外郎兼太常博士太常博士路航屯田員外郎田敏等朕以正經事大不同諸書雖以委國學差官勘註蓋緣文字極多尚恐偶有差誤馬縞已下皆是碩儒各專經業更令詳勘貴必精研兼宜委國子監於諸色選人中召能書人謹楷寫出旋付匠人雕刻每五百紙與減一選所減等第優與選轉官資時宰相馮道以諸經舛謬與同列李愚委學官等取西京鄭覃所刊石經雕為印板流布天下後進賴之。
漢隱帝乾祐元年四月國子監上言在監雕印板九經內只。《周禮》儀禮公羊穀梁四經未有印板今欲集學官校勘四經文字雕造印板從之。
周田敏為尚書左丞兼判國子監事廣順三年六月敏獻印板書五經文字五經字樣各二部一百三十策奏曰:臣等自長興三年校勘雕印九經書籍經註繁多年代殊藐傳寫紕繆漸失根源臣守官膠庠職司校定旁求援據上備雕鐫幸遇聖明克終盛事播文德於有截傳世教以無窮謹具陳進先是後唐宰相馮道李愚重經學因言漢時崇儒有三字石經唐朝亦於國學刊刻今朝廷日不暇給無能別有刊立嘗見吳蜀之人鬻印板文字色類絕多終不及經典如經典校定雕摹流行深益於文教矣。乃奏聞敕下儒官田敏等考校經註敏於經註長於詩傳孜孜刊正援引證據聯為篇卷先經奏定而後雕刻乃分政事堂廚錢及諸司公用錢。又納及第舉人禮錢以給工人。
尹拙為國子監祭酒顯德二年二月中書奏拙狀稱準敕校勘經典釋文三十卷雕造印板伏以陸氏釋文唐初撰集綿歷歲月傳寫失真非多聞博識之人通幽洞微之士重其商確必致乖訛況今朝廷富有鴻碩如兵部尚書張昭太常卿田敏皆文儒之領袖也。或家藏萬卷或手校六經實後學之宗師為當今之雄尚伏乞察以事繼垂教情非屬私特賜敷攵俾同讎校敕曰:經典之來訓釋為重須資鴻博共正疑訛庶使文字精研免至傳習玄惑其經典釋文已經本監官員校勘外宜差兵部尚書張昭太常卿田敏詳校。
顯德三年十二月詔委中書門下於朝官內選差三十人據見在書籍各求真本校勘刊正謬誤仍於逐卷後署校勘官姓名宜令官司逐月具功課申報中書門下。
○學校部·讎嫉
仲尼沒而微言絕七十子喪而大義乖周室道微漢承秦弊師授叠異經藝遂分以是肇各家之學樹同門之黨穿鑿聖典異端蜂起既傳稟之不一復潤色而相勝其有隸章句之業乖和裕之德緣飾已失以為當掎摭彼是以為非庠序之間ん咋騰湧講習之際譏詆紛錯互相擯斥動成仇讎或忿爭於朝廷或遷謗於祖裔其於攻訐以寘害淪胥而罹咎者蓋有之矣。固異夫合誌同方營道同術之說焉。
漢轅固生以治詩孝景時為博士與黃生爭論景帝前久之病免武帝即位復以賢良徵固諸儒多疾毀固曰:固老罷歸之時固已九十餘矣。
王式字翁思以說詩昭帝時為昌邑王師王廢式以減死論歸家山陽張長安幼君(長安名)先事式後東平唐長賓長安名沛褚少孫亦來事式問經數篇式謝曰:聞之於師具是矣。自潤色之(言所聞師說具盡於此。若嫌簡略任更潤色)不肯復授唐生褚生應博士弟子選詣博士摳衣登堂頌禮甚嚴(摳衣謂以手內舉令離地也。摳口侯切頌讀曰容)式誦說有法疑者丘蓋不言(。《論語》載孔子曰:蓋有不知而作之者我無是也。式欲遵此意故效孔子自稱丘耳蓋者發語之辭)諸博士驚問何師對曰:事式皆素聞其賢共薦式詔除下為博士(下除官之書也。下胡稼切)式徵來衣博士衣而不冠曰:刑餘之人何宜復充禮官既至舍中會諸大夫博士共持酒肉勞式皆註意高仰之(勞來到切)博士江公世為魯詩宗(為魯詩者所宗師也。)至江公著孝經說心嫉式謂歌吹諸生曰:(學官自有此法酒坐歌吹以相樂也。)歌驪駒(逸詩篇名也。見大戴禮客欲去歌之其辭云:驪駒在門仆夫具存驪駒在路仆夫整駕也。)式曰:聞之於師客歌驪駒主人歌客毋庸歸(庸用也。主人禮未畢。且無用歸也。)今日諸君為主人日尚蚤未可也。江翁曰:經何以言之(於經何所有此言)式曰:在曲禮江翁曰:何狗曲也。(意怒故妄發言言狗者輕賤之甚也。今流俗書本云:何曲狗妄改之也。)式恥之陽醉<辶>[A123](失據而倒也。[A123]古地字徒浪切)式客罷讓諸生曰:我本不欲來(讓責也。)諸生彊勸我竟為豎子所辱遂謝病免歸終於家。
劉歆為光祿大夫校秘書欲建立左氏春秋及毛詩逸禮古文尚書皆列於學官哀帝令歆與五經博士講論其義諸博士,或不肯置對(並不與歆意同故不肯立其學也。置對置辭以對也。)歆因移書太常博士讓之其言甚切諸儒皆怨恨是時名儒光祿大夫龔勝以歆移書上疏深自罪責願乞骸骨罷及儒者師丹為大司空亦大怒奏歆改亂舊章非毀先帝所立帝曰:歆欲廣道術亦何以為非毀哉!歆由是忤執政大臣為眾儒所訕(訕謗也。所諫切)懼誅求出補吏為河內太守以宗室不宜典三河徙守五原。
後漢孔僖字仲和魯國人也。遊太學習春秋因讀吳王夫差傳廢書嘆曰:所謂畫虎不成反為狗者友人崔駰曰:然昔孝武皇帝始為天子年方十八崇信聖道師則先王五六年間號勝文景及後恣已忘其前善僖曰:書傳。若此多矣。鄰房生梁郁儳和之曰:如此武帝亦是狗邪僖駰默然郁怒恨之陰上書告駰僖誹謗先帝譏刺當世事下有司駰詣吏受訊僖恐誅乃上書章帝自訟詔皆勿問拜僖蘭臺令。
周福甘陵人初桓帝為蠡吾侯受學於福及即位擢福為尚書時同郡河南尹房植有名當朝鄉人為之謠曰:天下規矩房伯武因師獲印周仲進二家賓客至相譏揣遂各樹朋徒漸成尤隙。
鄭玄字康成北海高密人少為鄉嗇夫及黨事起被禁錮遂隱修經業杜門不出時任城何休好公羊學遂著公羊墨守左氏膏肓穀梁廢疾元乃發墨守(言公羊義理深遠不可駁難如墨翟之守妙)左氏膏肓(喻左氏之疾不可為也。)起廢疾休見而嘆曰:康成入吾室操吾矛以伐我乎!後公車徵為大司農給安車一乘。
蜀孟光字孝裕河南雒陽人漢末為講部吏獻帝遷都長安遂逃入蜀劉焉父子待以客禮博物識古無書不覽尤銳意三史長於漢家舊典好公羊春秋而譏呵左氏每與來敏爭此二義光常訁堯訁堯ん咋(訁堯音奴交切ん音休袁切咋徂)先主定益州拜為議郎。
許慈字仁篤胡潛字公興並為博士慈善鄭氏學治易尚書三禮毛詩。《論語》潛卓犖彊識先主定蜀承喪亂歷紀學業衰廢乃鳩合典籍沙汰眾學慈潛與孟光來敏等典掌舊文值庶事草創動多疑議慈潛更相克伐謗ゥ忿爭形於聲色書籍有無不相通借時尋楚撻以相震扌憲其矜已妒彼乃至於此先主湣其。若此群僚大會使倡家假為二子之容仿其訟間之狀酒酣樂作以為嬉戲初以辭義相難終以刀杖相屈用感切之。
後魏遊雅文成時為秘書監北人陳奇愛玩經典博通墳籍與河間邢祐同召赴京雅素聞其名始頗好之引入秘省欲授以史職後與奇論典誥及詩書雅贊扶馬鄭至易訟卦天與水違行雅曰:自蔥嶺以西水皆西流推此而言易之所及自蔥嶺以東耳奇曰:易理綿廣包含宇宙。若如公言自蔥嶺以西豈東回望{公兒}哉!奇執義非雅每如此類終不茍從雅性短因以為嫌嘗眾辱格切虛晚切奇或爾汝之或指為小人奇曰:公身為君子奇身。且小人耳雅曰:君言身。且小人君祖父是何人也。奇曰:祖燕東部侯雅質奇曰:侯何官也。奇曰:三皇不傳禮官名豈同哉!昔故有雲師火正鳥師之名以斯而言世革則官異時易則禮變公為皇魏東宮內侍長侍長竟何職也。繇是雅深憾之先是敕以奇付雅令銓補秘書雅既惡之遂不復敘用焉奇冗散數年高允每與奇讎溫古籍嘉其遠致稱奇通識非凡學所窺允微勸雅曰:君朝望具瞻何為與野儒辯簡牘章句雅謂允有私於奇曰:君寧黨小人也。乃取奇所註。《論語》孝經焚於庭內奇曰:公貴人不乏樵薪何乃燃奇。《論語》雅愈怒因告京師後生不聽傳授而奇無降誌亦評雅之失雅制昭皇太后碑文論後名字之美比論前魏之甄後奇刺發其非聞於上詔下司徒檢對碑史事乃郭后雅有屈焉有人為謗書多怨時之言頗稱奇不得志雅乃諷在事云:此書言奇不遂當是奇假人為之如依律文造謗書者皆及孥戮遂抵奇罪時司徒平原王陸麗知奇見枉惜其才學故得遷延經年冀有寬宥但執以獄成竟致大戮遂及其家。
隋劉焯信都人為縣功曹高祖開皇中與左僕射楊素等於國子學共論古今滯義素等莫不服其精博時運雒陽石經至京師文字磨滅莫能知者奉敕與劉炫等考定後因國子釋奠與炫二人論義深挫諸儒諸儒咸懷妒恨遂為飛章所謗除名為民。
蘇夔右僕射威之子少有盛名起家為太子通事舍人議樂事與國子博士何妥各有所持於是夔妥俱為一議使百寮署其所同朝廷多附威同夔者十八九妥恚曰:吾席間函丈四十餘年反為昨暮兒之所屈也。元善文帝時為國子祭酒學問在通直散騎常侍何妥之下然以風流醞藉俯仰可觀音韻清明聽者忘倦由是為後進所歸妥每懷不平心欲屈善因善講春秋初發題諸儒畢集善私謂妥曰:名望已定幸無相苦妥然之及就講肆妥遂引古今滯義以難善多不能對善深銜之二人由是有隙。
唐孔穎達仕隋煬帝大業初為河內郡博士詔徵諸郡儒官集於東都令國子秘書學士與之論難穎達為最時穎達少年而先輩宿儒恥為之屈潛遣刺客伺其便而圖之禮部尚書楊元感深禮之知其如是延之於第待以上客薦為太學助教由是顯名貞觀中遷國子祭酒撰正五經疏義稍為詳悉然有大學博士馬嘉運每掎摭之因此相與不平嘉運屢相譏詆有詔更令詳定未訖而卒。
周樊倫為國子司業太祖廣順末尚書左丞田敏判國子監獻印板九經書流行而儒官素多是非倫乃掇拾舛誤訟於執政。又言敏擅用賣書錢千萬請下吏訊詰樞密使王峻素聞敏大儒佐佑之密訊其事構致無狀然其書至今是非未息。
●卷六百九
○刑法部·總序
折獄致刑著於羲易維明克允載於虞書斯則制治在乎!敕去敕法在乎!得人之義也。舜以臯陶作士故尚書云:臯陶作士明於五刑以弼五教。又謂之大理故。《文子》曰:臯陶喑而為大理天下無虐刑夏商之制無聞周制大司寇掌建邦之三典以佐王刑邦國詰四方小司寇以五刑聽萬民之獄訟士師掌五禁之法以左右刑罰鄉士遂士縣士方士各聽其所治獄訟司刑掌五刑之法以麗萬民之罪司刺掌三刺三宥三赦之法以贊司寇聽獄訟掌囚掌守囚及刑殺掌戮掌斬殺司隸掌囚執人布憲掌邦之刑禁皆治刑之官也。列國有士師。《論語》所謂孟氏使陽膚為士師也。亦謂之理。《韓詩外傳》所謂李離為晉文公大理也。秦制廷尉掌刑辟秩二千石古者兵獄同制故謂之尉漢制尚書三公曹主斷獄二千石曹掌中都官盜賊辭訟罪法亦謂之賊曹。又御史屬官有法令曹掌律令廷尉秩中二千石有正及左右監秩皆千石景帝中六年更名大理武帝建元四年復為廷尉宣帝地節三年初置左右平秩皆六百石掌平詔獄冠法冠哀帝元壽二年復為大理自孝武而下置中都官獄三十六所各有令長之名如宗正領都司空令丞主置罪人少府領。若盧令丞主詔獄治將相大臣之類也。又置繡衣直指出討奸猾治大獄不常置其有大獄則令雜治如王嘉致都船詔獄使將軍以下與二千石雜治之類也。其次即令就問如廷尉請捕衡山王遣中尉大行即問之類也。其當罪。又令雜議如淮南王所犯不軌丞相御史宗正廷尉雜奏。又詔列侯吏二千石議是也。後漢置治書侍御史選高第明法律者為之天下讞疑事則以法律當其是非廷尉卿中二千石掌平獄刑罰奏當所應凡郡國讞疑罪皆處當以報員吏百四十人。又省右平尚存左平。又罷中都官以下諸詔獄獨廷尉及雒陽縣有焉魏武初建國改廷尉為大理。又置律博士。又置定科郎主定法令都官郎主軍事刑獄黃初元年復以大理為廷尉晉制初以三公尚書掌刑獄太康中省之以吏部尚書領刑獄。又廷尉主刑罰獄訟屬官有正監平通視南臺治書為尚書郎下遷。又有律學博士。又置黃沙獄治書侍御史秩與中丞同掌詔獄及廷尉不當者皆治之後省去咸寧中。又置廷尉丞宋增置都官尚書掌京師非違兼掌刑獄。又增置刪定郎如魏之定科郎齊廷尉置丞正監平律博士各一人梁初曰:大理天監元年復為廷尉廷尉視秘書監丞視皇子行佐正視正王佐正監平三人比舊選少重服獬豸冠糸幘皂衣銅印墨綬。又置建康縣獄三官視給事中以尚書郎為之冠服同廷尉三官元會廷尉三官與建康三官皆法官皂衣朝服以監東西中華門手執方木長三尺方一寸謂之執方器。又置律博士視員外郎後魏孝文太和中廷尉卿品第二上少卿品第三上正監評丞品第五中獄掾品從第七下二十三年復次職令廷尉品第三少卿品第四正監評品第六丞品第七永安二年復置司直十人視五品上不署曹事覆治御史簡劾事北齊大理寺決正刑獄卿屬官正監平各一人律博士四人明法掾二十四人捉事督二十四人掾十人獄丞掾各二人司直明法掾各二人後周依。《周禮》建六官有司寇卿領秋官府司寇等眾職。又有刑部中大夫掌五刑之法附萬人之罪隋文帝改周六官依前代之法復置都官尚書侍郎後改為刑部復置大理寺卿少卿正監平各一人司直十人律博士八人明法二十人獄掾八人卿正三品少卿正四品正監評正六品律博士正九品煬帝。又改丞為勾檢官增置十六人分判獄事唐制御史大夫中丞掌邦國刑憲典章其屬侍御史掌推鞫獄訟謂之東西推凡有別敕付推者則按其實狀以奏尋常之獄推訖斷於大理興元元年。又詔殿中侍御史同知東西推分日受事謂之四推置刑部尚書一人侍郎一人掌天下刑法及徒隸勾覆關禁之政其屬刑部郎中員外各二人掌貳尚書侍郎舉其典憲而辨其輕重都官郎中員外各二人掌配隸簿錄俘囚以給衣糧藥瘡以理訴競雪冤尚書正三品侍郎正四品郎中並正五品員外並正六品龍朔三年改刑部尚。《書》曰:司刑大常伯侍郎曰:少常伯郎中為大夫都官為司仆咸亨元年復為刑部光宅元年改為秋官神龍元年復舊。又置大理卿一人少卿二人掌邦國折獄詳刑之事明慎以讞疑獄哀矜以雪冤獄公平以鞫庶獄正二人掌參議刑獄正科條之事六丞斷罪不當則駁正之丞六人掌分判寺事凡有犯皆據其本狀以正刑名凡六丞判尚書六曹所統百司及諸州之務其刑部丞常押獄每一丞斷事五丞同押。若有異見則各言之主簿二人掌勾檢稽失凡官吏之負犯並雪冤者則據所由文牒而立簿焉獄丞三人掌率獄史知囚徒司直六人評事十二人掌出使卿從三品少卿從四品正從五品丞從六品主簿從七品獄丞從九品司直從六品評事從八品龍朔二年改為詳刑寺卿為正卿正為大夫咸亨元年復為大理光宅元年改為司刑神龍元年復故凡吏曹補署法官則與刑部尚書侍郎議其人可否然後主擬。若存制使覆囚徒則御史大夫中丞與刑部尚書參擇之凡天下之人有稱冤而無告者御史大夫與中書門下為三司以鞫之大事奏裁小事專達三司雖按而非其長官則侍御史與刑部郎中員外大理司直評事往訊之五代因之歷代丞相三公刺史守相令長之從事掾屬其孚刑獄則有決曹辭曹賊曹法曹司法長流刑獄之類焉夫律令者國之衡石刑辟者人之銜轡故王者慎其事擇其官以成欽恤之心以致平反之治然後上靡苛政下無冤民庶獄清而善氣應其由茲乎!故類其善政自成一編凡刑罰部九門。
○刑法部·定律令
古先哲王即天論緣民情為之刑罰威獄以類其震曜殺戮焉蓋所以防邪辟禦奸宄禁其逾矩以佐乎!治者也。唐虞而下制事典以為律度作法令而一民誌隨世輕重沿革斯在然而周設三典施用既殊漢增九章條目浸廣晉魏之後或損益殊制繁簡異宜載之討論有所刊定救時之弊乃至於申嚴濟民之殘式從乎!寬裕杜周所謂三尺法亦何常之有哉!若夫令出惟行。《周書》之攸慎用刑不中仲尼之所譏自非協於大中而較。若畫一。又曷能禦下而濟眾者乎!堯命伯夷降典折民維刑(伯夷下典禮教民而斷以法)。
舜既攝政象以典刑(象法也。法用常刑用不越法)流宥五刑(宥寬也。以流放之法寬五刑)鞭作官刑(以鞭為治官事之刑)撲作教刑(撲夏楚也。不勤道業則撻也。)金作贖刑(金黃金誤而入刑出金以贖罪)眚災肆赦怙終賊刑(眚過災害肆緩賊殺也。過而有害當緩赦之怙奸自然當刑殺之)欽哉!欽哉!惟刑之恤哉!(舜陳典刑之義敕天下使敬之憂欲得眾耳)。
周成王時周公旦作。《周禮》述大司寇之職掌建邦之三典以佐王刑邦國詰四方(典法也。詰謹也。《書》曰:王髦荒度作祥刑以詰四方)一曰:刑新國用輕典(新國者新辟地立君之國用輕法者為其民未習於教)二曰刑平國用中典(平國承平守成之國也。用中典者常行之法)三曰刑亂國用重典(亂國篡弒叛逆之國用重典者以其化惡伐滅之)以五刑糾萬民(刑亦法也。糾猶察異之)一曰野刑上功糾力(功農功力勤力)二曰軍刑上命糾守(命將命也。守不失部伍)三曰鄉刑上德糾孝(德六德也。善事父母為孝)四曰官刑上能糾職(能能其事也。職職事修理)五曰國刑上願糾暴(願愨順也。暴當為恭字之誤也。)以圜土聚教罷民(圜土獄城也。聚罷民其中困苦以教之為善也。民不湣作勞有似於罷)凡害人者寘之圜土而施職事焉以明刑恥之(害人謂為邪惡已有過失麗於法者以其無故犯法寘之圜土系教之庶其困悔而能改也。寘置也。施職事以所能役之明刑書其罪惡於大方版著其背)其能改者反於中國不齒三年(反於中國謂舍之還故鄉里也。司圜職曰:上罪三年而舍中罪二年而舍下罪一年而舍不齒者不得以年次列於平民)其不能改而出圜土者殺(出謂逃亡)其屬小司寇掌外朝之政凡命夫命婦不躬坐獄訟(為治獄吏棄尊者也。躬身也。不身坐必使其屬。若子弟也。)凡王之同族有罪不即市(鄭司農云:刑諸甸師氏禮記曰:刑於隱者不與國人慮兄弟)以五聲聽獄訟求民情一曰辭聽(觀其出言不直則煩)二曰色聽(觀其顏色不直則赧然)三曰氣聽(觀其氣息不直則喘)四曰耳聽(觀其聽聆不直則惑)五曰目聽(觀其眸子視不直則毦然)以八辟麗邦法附刑罰(辟法也。麗附也。)一曰議親之辟(。若今時宗室有罪先請是也。)二曰議故之辟(故謂舊知也。)三曰議賢之辟(。若今時廉吏有罪先請是也。鄭玄謂賢有德行者)四曰議能之辟(能謂有道藝者)五曰議功之辟(。若今時吏墨綬有罪先請是也。)六曰議貴之辟(爵位高者)七曰議勤之辟(謂憔悴以事國)八曰議賓之辟(謂所不臣者三恪二代之後)司刺掌三刺三宥三赦之法以贊司寇聽獄訟(刺殺也。訊而有罪則殺之宥寬也。赦舍也。)一刺曰:訊群臣再刺曰:訊群吏三刺曰:訊萬民(訊言也。)一宥曰:不識再宥曰:過失三宥曰:遺忘(不識謂愚民無所識則宥之過失。若今律過失殺人不坐死遺忘。若間帷簿忘有在焉而以兵矢投射之)一赦曰:幼弱再赦曰:老耄三赦曰:蠢愚(蠢愚生而癡童者幼弱老髦。若今時律年未滿八歲八十以上非手殺人佗皆不坐)以此三法者求民情斷民中而施上服下服之罪然後刑殺(上服殺與墨劓下服宮刖也。)掌囚掌守盜賊凡囚上罪梏{共手}而桎中罪梏桎下罪梏王之同族有爵者桎以待弊罪(械在手曰:梏兩手同械曰:在足曰:桎梏斷罪也。)司刑掌五刑之法以麗萬民之罪墨罪五百劓罪五百宮罪五百刖罪五百殺罪五百(墨黥也。先刻其面以墨窒之劓截其鼻也。宮者丈夫去勢女子閉於宮中刖斷足也。周改臏作刖殺死刑也。書。《傳》曰:決關梁逾城郭而略盜者其刑臏男女不以義交者其刑宮觸易君命革輿服制度奸軌盜攘傷人者其刑劓非事而事之出入不以道義而誦不祥之辭者其刑墨降叛寇賊劫略奪攘矯虔者其刑死此二千五百罪之目略也。其刑書則亡)。
掌戮掌斬殺賊諜而搏之(搏當為膊去衣磔之也。)凡殺其親者焚之殺王之親者辜之(焚燒也。辜之言枯也。謂磔也。)凡殺人者踣諸市(踣謂斃之也。音妨付切)墨者使守門(黥面之罪不妨禁衛也。)劓者便守關(以其貌毀故遠之)宮者使守內(人道既絕於事便)刖者使守囿(驅禦禽獸無足可)完者使守積(完謂不虧其體但居作也。積謂聚之物也。)司厲其奴男子入於罪隸(男女徒總名為奴)女子入於舂槁(舂舂人槁槁人也。此二官之役槁音口好切)凡有爵者與七十者與未齔者皆不為奴(有爵命士以上也。齔毀齒也。男子八歲女子七歲而毀齒矣。)孔子。《家語》大罪有五而殺人為下逆天地者罪及五代誣鬼神者罪及四代逆人倫者罪及三代亂教化者罪及二代手殺人者罪止及身。又曰:析言破律亂名改作執左道以亂眾者殺作淫聲造異服設怪伎奇器以蕩上心者殺行偽而固言偽而辯學非而博順非而澤以惑眾者殺假於鬼神時日卜筮以疑人者殺此四誅者不待時以聽。
穆王時呂侯為司寇作呂刑(後為甫侯故或稱甫刑)惟呂命王享國百年耄荒(言呂侯見命為卿時穆王以享國百年耄亂荒忽穆王即位年過四十矣。言百年大期雖老而能用賢以揚名)度作刑以詰四方(度時世所宜訓作贖刑以治天下四方之民)王曰:若古有訓蚩尤惟始作亂延及於平民(訓古有遺訓言蚩尤造始作亂惡化相易延及於平善之人九黎之君號曰:蚩尤)罔不寇賊鴟義奸宄奪攘矯虔(平民化之無不相寇賊為鴟梟之義以相奪攘矯稱上命。若固有亂之甚)苗民弗用靈制以刑惟作五虐之刑曰:法(三苗之君習蚩尤之惡不用善化民而將以重刑惟為五虐之刑自謂得法蚩尤黃帝所滅三苗帝堯所誅言異世而同惡)殺戮無辜爰始淫為劓耳刂㭬黥(三苗之主頑凶苦民敢行虐刑以殺戮無罪,於是始大為截人耳鼻㭬陰黥面以加無辜。故曰:五虐)越茲麗刑並制罔差有辭(苗民於此施刑並制無罪無差有直辭者言淫濫)民興胥漸泯泯棼棼罔中於信以覆詛盟(三苗之民冫賣於亂政起相漸化泯泯為亂棼棼同惡皆無中於信義以反背詛盟之約)虐威庶戮方告無辜於上上帝監民罔有馨香德刑發聞惟腥(三苗虐政作威眾被戮者萬方各告無罪於天天視苗民無有馨香之行其所以為德刑發聞惟其腥臭)皇帝哀矜庶戮之不辜報虐以威遏絕苗民無世在下(皇帝堯也。哀矜眾被戮者之不辜乃報為虐者以威誅遏絕苗民使無世位在下國也。)乃命重黎絕地天通罔有降格(重即羲黎即和堯命羲和世掌天地四時之官使人神不擾各得其序是謂絕地天通言天神無有降地地祇不至於天民不相干)群後之逮在下明明棐常鰥寡無蓋(諸侯之逮在下國家以明明大道輔行常法故使鰥寡得所無有掩蓋)皇帝清問下民鰥寡有辭於苗(帝堯詳問民患皆有辭怨於苗民)德威惟畏德明惟明(言堯監苗民之見怨則。又增修其德行威則民畏服明賢則德明人之所以無能名焉)乃命三後恤功於民伯夷降典折民惟刑禹平水土主名山川稷降播種農殖嘉穀(伯夷下典禮教民五斷以法禹治洪水山川無名者主名之後稷下教民播種農畝生善穀所謂堯命三後憂功於民)三後成功惟殷於民(各成其功惟所以殷盛於民言禮教備衣食足)士制百姓於刑之中以教祗德(言伯夷道民典禮斷之以法臯陶作士制百姓於刑之中助成道化以教民為敬德)穆穆在上明明在下灼於四方罔不惟德之勤(堯行恭敬在上三後之徒秉明德明君道於下灼然彰著四方故天下之士無不惟德之勤)故乃明於刑之中率乂於民棐彜(天下皆勤立德教乃能明於用刑之中正循道以治於民輔成常教)典獄非訖於威惟訖於富(言堯時主獄有威有德有恕非絕於威惟絕於富世治貨賂不行)敬忌罔有擇言在身(堯時典獄皆能敬其職忌其過故無有可擇之言在其身)惟克天德自作元命配享在下(凡明於刑之中無擇言在身,必是惟能天德自為天命配享天意在於天下)王曰:嗟四方司政典獄非爾惟作天牧(主政典獄謂諸侯也。非汝為天牧民乎!言任重是汝)今爾何監非時伯夷播刑之迪(言當視伯夷布刑之道而法之)其今爾何懲惟時苗民匪察於獄之麗(其今汝何懲戒乎!所懲戒惟是苗民非察於獄之施刑以取滅亡)罔擇吉人觀於五刑之中惟時庶威奪貨(言苗無肯選擇善人使觀視五刑之中正惟是眾為威虐者任之奪取人貨所以為亂)斷制五刑以亂無辜上帝不蠲降咎於苗(苗民任貨奪奸人斷制五刑以亂加無罪天不潔其所為故下咎罪謂誅之)苗民無辭於罰乃絕厥世(言罪重無以辭於天罰故堯絕其世申言之為至戒)王曰:嗚呼念之哉!(念以伯夷為法苗民為戒)伯父伯兄仲叔季弟幼子童孫皆聽朕言庶有格命(皆王同姓有父兄弟子孫列者伯仲叔季順少長也。舉同姓包異姓言不殊也。聽從我言,庶幾有至命)今爾罔不由慰日勤爾罔或戒不勤(今汝無不用安自居日當勤之汝無有徒念戒而不勤)天齊於民俾我一日非終惟終在人(天整齊於下民使我一日所行非為天所終惟為天所終在人所行)爾尚敬逆天命以奉我一人雖畏勿畏雖休勿休(汝當,庶幾敬逆天命以奉我一人之行事雖見畏勿自謂可敬畏雖見美勿自謂有德美)惟敬五刑以成三德一人有慶兆民賴之其寧惟永(先戒以勞謙之德次教以惟敬五刑所以成剛柔正直之三德也。天子有善則兆民賴之其乃安寧長久之道)王曰:籲來有邦有土告爾祥刑(籲嘆也。有國土諸侯告汝以善用刑之道)在今爾安百姓何擇非人何敬非刑何度非及(在今汝安百姓兆民之道當何所擇非惟吉人乎!當何所敬非惟五刑乎!當何所度非惟及時輕重所宜乎!)兩造具備師聽五辭(兩謂兩證造至也。兩至具備則獄官其聽其人五刑之辭)五辭簡孚正於五刑(五辭簡核信有罪驗則正之於五刑)五刑不簡正於五罰(不簡核謂不應五刑當正五罰出金贖罪)五罰不服正於五過(不服不應罰也。正於五過從赦免)五過之疵惟官惟反惟內惟貨惟來(五過之所病或嘗同官位或詐反囚辭或內親用事或行貨枉法或舊相往來皆病所在)其罪惟均其審克之(以病所在出入人罪使在五過罪與犯五法者同其當清察能使之不行)五刑之疑有赦五罰之疑有赦其審克之(刑疑赦從罰罰疑赦從免其當清察能得其理)簡孚有眾惟貌有稽(簡核誠信有合眾心惟察其貌有所考合重刑之至)無簡不聽具嚴天威(無簡核誠信不聽理其獄皆當嚴天威無輕用刑)墨辟疑赦其罰百鍰閱實其罪(刻其額而涅之曰:墨刑疑則赦從罰六兩曰:鍰鍰黃鐵也。閱實其罪使與罰各相當)劓辟疑赦其罰惟倍閱實其罪(截鼻曰:劓刑倍百為二百鍰)非刂辟疑赦其罰倍差閱實其罪(刖足曰:非刂倍差謂倍差之。又半為五百鍰)宮辟疑赦其罰六百鍰閱實其罪(宮淫刑也。男子割勢婦人幽閉次死之刑序五刑先輕轉至重者事之宜)大辟疑赦其罰千鍰閱實其罪(死刑也。五刑疑各入罰不降相因古之制也。)墨罰之屬千劓罰之屬千非刂罰之屬五百宮罰之屬三百大辟之罰其屬二百五刑之屬三千(別言罰屬合言刑屬明刑罰同屬互見其義以相備)上下比罪無僭亂辭勿用不行(上下比方其罪無聽僭亂之辭以自疑勿用折獄不可行)惟察惟法其審克之(惟當清察罪人之辭附以法理其當詳審能之)上刑適輕下服(重刑有可以虧減則之輕服下罪)下刑適重上服輕重諸罰有權(一人有二罪則之重而輕並數輕重諸刑罰各有權宜)刑罰世輕世重惟齊非齊有倫有要(言刑罰隨世輕重也。刑新國用輕典刑亂國用重典刑平國用中典凡刑所以齊非齊各有倫理有要害)罰懲非死人極於病(刑罰所以懲過非殺人欲使惡人極於病苦莫敢犯者)非佞折獄惟良折獄罔非在中(非口才可以折獄惟平良可以折獄無不在中正)察辭於差非從惟從(察囚辭其難在於差錯非從其偽辭惟從其本情)哀敬折獄明啟刑書胥占咸庶中正(當憐下人之犯法敬斷獄之害人明開刑書相與占之使刑當其罪皆,庶幾必得中正之道)其刑其罰其審克之(其所刑其所罰其當詳審能之無失中正)獄成而孚輸而孚(斷獄成辭而信當輸汝信於王謂上其鞫劾文辭)其刑上備有並兩刑(其斷獄文書上王府皆當備具有並兩刑亦具上之)王曰:嗚呼敬之哉!官伯族姓朕言多懼(敬之哉!告使敬刑官長諸侯族同族姓異姓我言多可戒懼以敬之)朕敬於刑有德惟刑(我敬於刑當使有德者為典刑)今天相民作配在下明清於單辭(今天治民人君為配天在下當承天意聽訟當清審單辭單辭特難聽故言之)民之亂罔不中聽獄之兩辭(民之所以治由典獄之無不以中正聽獄之兩辭兩辭棄虛從實刑獄清則民治)無或私家於獄之兩辭(典獄無敢有受貨聽詐成私家於獄之兩辭)獄貨非寶惟府辜功報以庶尤(受獄貨非家寶也。惟聚罪之事其報則以眾人見罪)永畏惟罰非天不中惟人在命(當長畏懼惟為天所罰非天道不中惟人在教命使不中不中則天罰之矣。)天罰不極庶民罔有令政在於天下(天道罰不中令眾民無有善政在於天下由人主不中將亦罰之)王曰:嗚呼嗣孫今往何監非德於民之中尚明聽之哉!(嗣孫諸侯嗣世子孫非一世自今已往當何監視非當立德於民為之中正乎!,庶幾明聽我言而行之哉!)哲人惟刑無疆之辭屬於五極咸中有慶(言智人惟用刑乃有無窮之善辭名聞於後世以其折獄屬五常之中正皆中有善所以然也。)受王嘉師監於茲祥刑(有邦有土受王之善眾而治之者視於此善刑欲其勤而法之為無疆之辭)。
楚文王作仆區之法曰:盜所隱器與盜同罪。
鄭簡公時子產相鄭鑄刑書(鑄刑法於鼎也。)其後大夫鄧析改鄭所鑄舊制造刑法書之於竹簡。
晉趙鞅荀寅帥師城汝濱遂賦晉國一鼓鐵以鑄刑鼎(令晉國各出功力共鼓石為鐵計令一鼓而足因軍役而為之)著範宣子所為刑書焉。
秦文公二十年法初有三族之罪(父母兄弟妻子也。一云:父族母族妻族也。)。
孝公初衛鞅請變法令令人為什伍而相牧司連坐不告奸者腰斬告奸者與斬敵首同賞匿奸者與降敵同罰為私鬥者各以輕重被刑。
始皇三十四年適治獄吏不直者築長城及南越地漢高祖初為沛公入咸陽召諸縣豪傑曰:父老苦秦苛法久矣。誹謗者族偶語者棄市吾與諸侯約先入關者王之吾當王關中與父老約法三章殺人者死傷人及盜抵罪(傷人有曲直盜賊有多少故言抵抵者至也。當也。)蠲削秦法兆人大悅然大辟尚有三族之誅先黥劓斬左右趾笞殺之梟其首菹其骨肉於市(菹謂醢)其誹謗詈詛。又先斷舌故謂之具五刑其後四夷未附兵革未息三章之法不足以禦奸(禦止也。),於是相國蕭何扌麇摭秦法(扌麇音九問切摭音之石切謂收拾也。)取其宜於時者作律九章。
七年春令郎中有罪耐以上請之(輕罪不至於髡完其須鬢。故曰:耐古耐字從彡髪膚之意也。音。若能。又音而。又音乃代切)。
是年制詔御史獄疑者吏,或不敢決有罪者久而不論無罪者久系不決自今已來縣道官獄疑者各讞所屬二千石官二千石官以其罪名當報(當謂處斷也。)所不能決者皆移廷尉亦當報之廷尉所不能決謹具為奏傅所當比律令以聞(傅讀曰附)。
惠帝元年制曰:爵五大夫吏六百石以上及宦皇帝而知名者有罪當盜械者皆頌系(宦皇帝而知名者謂雖非五大夫爵六百石吏而蚤事惠帝特為所知者盜械凡有罪著械皆得稱焉。《山海經》貳負之臣相柳之屍皆云:盜械其義是也。頌與容同)上造以上及內外公孫耳孫有罪當刑其當城旦舂者皆耐為鬼薪白粲(上造爵滿十六者也。內外公孫謂王侯內外孫也。耳孫者玄孫之子言已遠但耳聞也。今已上造有功勞內外孫有骨肉屬施德布惠故事從其輕也。城旦者朝起行理城舂者婦人不參外徭但舂作米皆四歲刑也。今皆就鬼薪白粲鬼薪取薪給宗廟白粲坐擇米使正白皆三歲刑也。)人年七十以上。若不滿十歲有罪當刑者免之(不加肉刑髡{髟力}也。{髟力}音佗計切謂七十以上及不滿十歲以下皆免之也。)四年三月省法令妨吏民者除挾書律(挾藏也。秦敢有挾書者族)呂後元年正月詔曰:前者孝惠皇帝言欲除三族罪妖言令議未決今除之。
文帝元年十二月詔曰:丞相太尉御史法者治之正所以禁暴而衛善人今犯法者已論而使無罪之父母妻子同產坐之及為收孥朕甚弗取其議左右丞相周勃陳平奏言父母妻子同產相坐及收所以累其心使重犯法(重難也。累音力瑞切)收之之道所由來久矣。臣之愚計以為如其故便帝復曰:朕聞之法正則民愨罪當則民從(愨謹也。音邱角切)。且夫牧民而道之以善者吏也。(道讀曰導以善道之也。)既不能道。又以不正之法罪之是法反害於民為暴者也。(法害於人是法為暴)朕未見其便宜熟計之平勃乃曰:陛下幸加大惠於天下使有罪不收無罪不相坐甚盛德臣等所不及也。臣等謹奉詔盡除收律相坐法(後新垣平謀為逆復行三族之誅)。
二年五月詔曰:古之治天下朝有進善之旌(旌幡也。堯設五達之道令民進善也。)誹謗之木(橋梁邊板所以書政治之愆失也。)所以通治道而來諫者也。今法有誹謗訁夭言之罪(訁夭與妖同高後元年詔除妖言之令今此。又言訁夭言之罪是則中間曾重復設此條也。)是使眾臣不敢盡情而上無繇聞過失也。將何以來遠方之賢良其除之民或咒詛上以相約而後相謾(謾欺也。初為要約共行咒詛後相欺誑中道止無實事也。謾音慢。又音莫連切)吏以為大逆其有他言吏。又以為誹謗此細民之愚無知抵死朕甚不取自今已來有犯此者勿聽治。
五年四月除盜鑄令(聽民放鑄也。)。
十三年太倉公淳于意以刑罰當傳西之長安意有五女隨而泣意怒罵曰:生子不生男緩急無可使者少女緹縈傷父之言乃隨父西上。《書》曰:妾父為吏齊中稱其廉平今坐法當刑妾切痛死者不可復生而刑者不可復續(一作贖)欲改過自新其道莫由終不可得妾願入身為官婢以贖父刑罪使改行自新也。書聞帝悲其意歲中下令曰:制詔御史。蓋聞有虞氏之時畫衣冠異章服以為戮而民弗犯何治之至也。今法有肉刑(黥劓二刖左右趾合一凡三也。)三而奸不止其咎安在非乃朕德之薄而教不明與(與讀曰:歟)吾甚自愧故夫訓道不純而愚民陷焉(道讀曰導)。《詩》曰:愷悌君子民之父母今人有過教未施而刑已加焉,或欲改行為善而道亡繇至(繇與由同)朕甚憐之夫刑至斷支體刻肌膚終身不息(息生也。)何其刑之痛而不德也。豈為民父母之意哉!其除肉刑有以易之及令罪人各以輕重不亡逃有年而免(其不亡逃者滿其年數得免為庶人也。)具為令(使更為條制)丞相張蒼御史大夫馮敬奏言肉刑所以禁奸所由來者久矣。陛下下明詔憐萬民之一有過被刑者終身不息及罪人欲改行為善而道亡繇至為盛德臣等所不及也。臣謹議請定律曰:諸當完者完為城旦舂(文帝除肉刑皆有以易之故以完易髡以笞代劓以左右趾代刖今髡曰:完矣。不復云:以完代完也。此當言髡者完也。)當黥者髡鉗為城旦舂當劓者笞三百當斬左趾者笞五百當斬右趾及殺人先自告及吏坐受賕枉法守縣官財物而即盜之已論命復有籍笞罪者皆棄市(趾足也。當斬右足者)罪人獄已決完為城旦舂滿三歲為鬼薪白粲一歲為隸臣妾隸臣妾一歲免為庶人(男子為隸臣女子為隸妾鬼薪白粲滿三歲為隸臣隸臣一歲免為庶人隸妾亦然也。)隸臣妾滿二歲為司冠一歲及作如司寇二歲皆免為庶人(罪降為司寇故一歲正司寇故二歲也。)其逃亡及有罪耐以上不用此令前令之刑城旦舂歲而非禁錮者如完為城旦舂歲數以免(於本罪中。又謂文帝作此令之前有刑者)臣昧死請制曰:可是後外有輕刑之名內實殺人斬右趾者。又當死斬左趾者笞五百劓者笞三百率多死(斬右趾者棄市故人多死以笞五百代斬左趾笞三百代劓笞數既多亦不活也。)。
景帝元年七月詔曰:吏受所監臨以飲食免重受財物賤買貴賣論輕(帝以為當時律條吏受所監臨賂遺飲食即坐免官爵於法太重而受所監臨財物及賤買貴賣者論決太輕故令更議改之)廷尉與丞相更議著令(著音著作之著音竹箸切)廷尉信謹與丞相議曰:(丞相申屠嘉信未詳)吏及諸有秩受其官屬所監所治所行所將(行謂按察也。音下更切)其與飲食計償費勿論佗物。若買故賤賣故貴皆坐贓為盜沒入贓以其罪次重故從棄市也。重犯者也。縣官吏遷徙免罷受其故官屬所將監治送財物奪爵為士伍免之無爵罰金二斤令沒入所受有能捕告畀其所受贓。
是年詔曰:加笞與重罪無異(重罪謂死刑)幸而不死不可為人其定律笞五百曰:三百笞三百曰:二百。
中二年二月改磔曰:棄市(先此諸死刑皆磔於市今改曰:棄市自非妖逆不復磔也。磔謂張其屍也。棄市斬之棄市也。謂之棄市者取刑人棄市與眾棄之也。磔音竹客切)勿復磔。
五年九月詔曰:法令度量所以禁暴止邪也。獄人之大命死者不可復生吏,或不奉法令以貨賂為市朋黨比周(比音頻寐切)以苛為察以刻為明令亡罪者失職朕甚憐之(職常也。失其常理也。)有罪者不伏罪奸法為暴甚亡謂也。詔諸獄疑。若雖文致於法而於人心不厭者取讞之(厭服也。音一贍切讞平議也。音魚列切)。
六年十二月定鑄錢偽金棄市律(文帝五年聽民放鑄律尚未除先時多作偽金偽金終不可成而徒損費轉相誑窮則起為盜賊故定其律也。)。
五月詔曰:維酷吏奉憲失中加笞者或至死而笞未畢朕甚憐之其減笞三百曰:二百笞二百曰:一百。又笞者所以教之也。其定箠令(箠策也。所以擊者也。音止蕊切)丞相劉舍御史大夫衛綰請笞者箠長五尺其本大一寸其竹也。末薄半寸皆平其節當笞者笞臀(。然則先時笞背也。臀音徒門切)毋得更人(謂行笞者不更易人也。)畢一罪乃更人自是笞者得全然酷吏猶以為威死刑既重而生刑。又輕民易犯之。
後元年正月詔曰:獄重事也。人有智愚官有上下獄疑者讞有司有司所不能決移廷尉有令讞而後不當讞者不為失(假令讞訖其理不當所讞之人不為罪失)。
三年詔曰:高年老長人所尊敬也。鰥寡不屬健人者人所哀憐也。(屬音之欲切)其著令年八十以上八歲以下及孕者未乳(乳產也。音人喻切)師朱儒(師樂師盲瞽者朱儒短人不能走者)當鞫系者頌系之(頌讀曰容寬容之不桎梏)死罪欲腐者許之。
武帝元朔初令大中大夫張湯中大夫趙禹條定法令作見知故縱監臨部主之法(見知人犯法不告為故縱而所監臨部主有罪並連坐)緩深故之罪(故入人罪者皆寬緩之)急縱出之誅(吏釋罪人疑以為縱出則急深之)律令凡三百五十九章大辟四百九條千八百八十二事死罪決事比萬三千四百七十二事(比以例相比況)宣帝地節四年五月詔曰:父子之親夫婦之道天性也。雖有患禍猶蒙死而存之誠愛結於心仁厚之至也,豈能違之哉!自今子首匿父母妻匿夫孫匿大父母皆勿坐其父母匿子夫匿妻大父母匿孫罪殊死皆上請廷尉以聞。
元康四年正月詔曰:朕惟耆老之人髪齒墮落血氣衰微亦亡暴虐之心今或罹文法拘執囹圄不終天命朕甚憐之自今以來諸年八十以上非誣告殺傷人佗皆勿坐。
元帝初即位下詔曰:夫法令者所以抑暴扶弱欲其難犯而易避也。今律煩多而不約自典文者不能分明而欲羅元元之不逮(羅網也。不逮言意識所不及)斯豈刑中之意哉!其議律令可蠲除輕減者條奏惟在便安萬姓而已。
初元五年省刑罰七十餘事。又除光祿大夫以下至郎之中保父母同產之令(舊時相保一人有過皆當坐之時為郎中以上除此令者所以全之也。同產謂兄弟也。)。
成帝河平中詔曰:甫刑云:五刑之屬三千大辟之罰其屬二百今大辟之刑千有餘條律令煩多百有餘萬言奇請佗比日以益滋(奇請謂常文之外主者別有所請以定罪也。佗比謂引佗類以比附之稍增律條也。奇音居宜切)自明習者不知所由(由從也。)欲以曉喻眾庶不亦難乎!於以羅元元之民夭絕亡辜,豈不哀哉!其與中二千石博士及明習律令者議減死刑及可蠲除約省者令較然易知條奏書不云:乎!惟刑之恤哉!其審核之務準古法朕將盡心覽焉(時有司不能立明制為一代之法但舉毫毛數事以塞詔而已)。
鴻嘉元年定令年未滿七歲賊鬥殺人及犯殊死者上請廷尉得減死。
哀帝以綏和二年四月即位六月詔除誹謗詆欺法(詆音丁禮切)。
建平元年盡四年輕殊死者刑八十一事其四十二事手殺人皆減死罪一等著為常法。
平帝以元壽二年六月即位九月詔曰:夫赦令者將與天下更始誠欲令百姓改行潔己全其性命也。往者有司多舉奏赦前事累增罪過誅陷亡辜殆非重信慎刑灑心自新之意也。(灑滌也。音先禮切)及選舉者其歷職更事有名之士則以為難保(更音工衡切)廢而弗舉甚謬於赦小過舉賢才之義諸有贓及內惡未發而薦舉者皆勿按驗(有贓謂以贓貨致罪)令士厲精鄉進(鄉讀曰鄉)不以小疵妨大材自今以來有司無得陳赦前事置奏上有不如詔書為虧恩以不道論定著令布告天下使明知之。
元始四年詔曰:蓋夫婦正則父子親人倫定矣。前詔有司復貞婦歸女徒(復音方目切)誠欲以防邪辟(辟謂曰:僻)全貞信及毦悼之人(毦音莫報切)刑罰所不加聖王之所制也。惟苛暴吏多拘系犯法者親屬婦女老弱構怨傷化百姓苦之其明敕百僚婦女非身犯法及男子年八十以上七歲以下家非坐不道詔所名捕它皆無得系其當驗者即驗問(就其所居而問)定著令。
後漢光武建武三年詔曰:吏不滿六百石下至墨綬長相有罪先請(續漢誌曰:縣大者置令一人千石其次置長四百石小者三百石侯國之相亦如之皆掌理人並秦制)男子八十以上十歲以下及婦女從坐者自非不道詔所名捕皆不得系(詔書有名而特捕者)當驗問者即就驗女徒雇山歸家(前書音義曰:令甲女子犯徒遣歸家每月出錢雇人於山伐木名曰:雇山)。
十一年二月己卯詔曰:天地之性人為貴其殺奴婢不得減罪。
八月癸亥詔曰:敢炙灼奴婢論如律免所炙灼者為庶民。
十月壬午詔除奴婢射傷人棄市律。
十二年十二月詔邊吏力不足戰則守追虜料敵不拘以逗遛法(逗是曲行避敵也。漢法軍行逗遛畏懦者斬追虜或近或遠量敵進退不拘以軍法直取勝為務也。逗古住字)。
十八年四月詔曰:今邊郡盜穀五十斛罪至於死開殘吏妄殺之路其蠲除此法同之內郡。
二十四年七月詔有司申明舊制阿附蕃王法(武帝時有淮南衡山之謀作左官之律設附益之法前書音義曰:人道尚右言舍天子仕諸侯為左官左僻也。阿曲附益王侯者將有重法是為舊制令更申明之)。
章帝建初元年鮑昱為司徒是時辭訟久者至十數年比例輕重非其事類錯雜難知昱奏定辭訟七卷決事都目八卷齊同法令息遏人訟。
七年九月詔天下系囚減死一等勿笞詣邊戍妻子自隨占著所在父母同產欲相從者恣聽之有不到者皆以乏軍興論。
元和元年七月丁未詔曰:律云:掠者唯得榜笞立(榜笞擊也。音彭笞擊也。立謂立而考訊之)。又令丙箠長短有數(令丙為篇之次也。令有先後有令甲令乙令丙箠長五尺本大一寸其竹也。末薄半寸其平去節故云:長短有數也。)自往者大獄以來掠考多酷鉆鉆之屬慘苦無極念其痛毒怵然動心。《書》曰:鞭作官刑豈云:若此宜及秋冬理獄明為其禁帝初即位尚書陳寵上疏乞改前世苛俗輕薄箠楚以濟群生全廣至德以奉天心帝納寵言每事務於寬厚至是遂詔有司絕鉆鉆諸慘酷之科(蒼頡篇曰:鉆持也。《說文》曰:鉆鐵钅取也。其炎切钅取音陟葉切鉆鑌刑謂鉆去其<骨賓>骨也。鉆音作喚切)解妖惡之禁除文致之請讞五十餘事定著於令。
十二月詔曰:書云:父不慈子不祗兄不友弟不恭不相及也。往者妖言大獄所及廣遠一人犯罪禁至三屬莫得垂纓仕宦王朝如有賢才而沒齒無用朕甚憐之非所謂與之更始也。諸以前妖惡禁錮者一皆蠲除之以明棄咎之路但不得在宿衛而已。
二年七月庚子詔曰:春秋於春每月書王者重三正慎三微也。律十二月立春不以報囚(報猶論也。立春陽氣至可以施生故不論囚)月令冬至之後有順陽助生之文(月令仲冬是月也。日短至陰陽爭諸生蕩君子身欲寧事欲靜以待陰陽之所定也。)而無鞫獄斷刑之政朕咨訪儒雅稽之典籍以為王者生殺宜順時氣其定律無以十一月十二月報囚。
●卷六百十
○刑法部·定律令
後漢和帝永元十五年初令郡國以日北至按薄刑而州郡好以苛察為政因此盛夏斷獄鄧太后臨朝以章帝詔斷獄皆在冬至前自後論者互多駁異故詔公卿以下會議司徒魯恭議奏曰:夫陰陽之氣相扶而行發動用事各有時節。若不當其時則物隨而傷王者雖質文不同而茲道無變四時之政行之。若一月令周世所造而所據皆夏之時也。其變者惟正朔服色犧牲徽號器械而已。故曰:殷因於夏禮周因於殷禮所損益可知也。《易》曰:潛龍勿用言十一月。
二月陽氣潛藏未得用事雖ゑ噓萬物養其根ぼ而猶盛陰在上地凍水冰陽氣否隔閉而成冬。故曰:履霜堅冰陰始凝也。馴致其道至堅冰也。言五月微陰始起至十一月堅冰至也。夫王者之作因時為法孝章皇帝深惟古人之道助三正之微定律著令冀承天心順物性命以致時雍然從變改以來年歲不熟穀價常貴人不安寧小吏不與國同心者率入十一月得死罪賊不問曲直便即格殺雖有疑罪不復讞正一夫籲嗟王道虧損況於眾乎!易十二月君子以議獄緩死可令疑罪使詳其法大辟之科盡冬月乃斷其立春在十二月中勿以報囚如故事後卒施行安帝永初元年九月詔曰:自今長吏被考竟未報(考謂考問其狀也。報謂斷決也。)自非父母喪無故取去職者劇縣十歲平縣五歲以上乃得次用是時陳忠為尚書自以世典刑法用心務在寬詳初父寵在廷尉上除漢法溢於甫刑者未施行(上音時掌切)及寵免後遂寢而苛法稍繁人不堪之忠略依寵意奏上二十三條為決事比(比例也。必寐切)以省請讞之弊。又上除蠶室刑解贓吏三世禁錮狂易殺人得減重論母子兄弟相代死聽赦所代者事皆施行。
元初二年十月詔吏人聚為盜賊有悔過者除其罪沖帝以建康元年八月即位十一月令郡國中都官系囚減死一等徙邊謀反大逆不用此令。
桓帝建和元年四月壬辰詔州郡不得迫脅驅逐長吏贓滿三十萬而不糾舉者刺史二千石以縱避為罪。若有擅相假印綬者與殺人同棄市論。
靈帝光和元年太中大夫橋元就醫裏舍元少子十歲獨遊門次卒有三人持仗劫執之入舍登樓就元求貨元不與有頃司隸校尉陽球等恐並殺其子未欲迫之元瞑目呼曰:奸人無狀元豈以一子之命而縱國賊乎!促令兵進,於是攻之元子亦死元乃詣闕謝罪乞下天下凡有劫質皆並殺之不得贖以財寶開張奸路詔書下其章初自安帝以後法禁稍弛京師劫質不避豪貴自是遂絕。
獻帝建安元年太山太守應劭刪定律令以為漢儀表奏之曰:夫國之大事莫尚載籍者也。決嫌疑明是非賞刑之宜允獲厥中俾後之人永有監焉故膠東相董仲舒老病致仕朝廷每有政議數遣廷尉張湯親至陋巷問其得失,於是作春秋折獄二百三十二事動以經對言之詳矣。逆臣董卓蕩覆王室典憲焚燎靡有孑遺開闢以來莫或茲酷今大駕東邁巡省許都拔出險難其命維新臣累世受恩榮祚豐衍切不自揆取撰具律本章句尚書舊事廷尉板令決事比例司徒都目五曹詔書(臣欽。若等曰:司徒都目鮑昱所作也。五曹謂常侍二千石戶曹主客三公也。)及春秋折獄凡二百五十篇蠲去復重為之節文(復音覆重直容切)。又集議駁三十篇以類相從凡八十二事其見。《漢書》二十五。《漢記》四(即東觀記)皆刪敘潤色以全本體其二十六博采古今瑰瑋之事德義可觀其二十七臣所創造左氏云:雖有姬姜不棄憔悴雖有絲麻不棄菅蒯蓋所以代匱也。是用敢露頑才廁於明哲之末雖未足綱紀國體宣洽時雍,庶幾觀察增闡聖德惟因萬機之餘暇遊意省覽帝善之,於是舊事存焉。
魏太祖既建魏國以鍾繇為廷尉始聽君父已沒臣子得為理謗及士為侯其妻不復配嫁繇所創也。又定甲子科犯钅犬左右趾者易以木械是時乏鐵故易以木焉。又嫌漢律太重故令依律者聽得科半使從半減也。(先是建安初天下將亂百姓有土分之勢刑罰不足以懲惡,於是名儒大才故遼東太守崔大司農鄭玄鴻臚陳紀之徒咸以為宜復行肉刑漢朝既不議其事故無所用矣。及太祖輔政尚書令荀博訪百官復欲申之而少府孔融議以為古者敦龐善否區別吏端刑清政無過失百姓有罪皆自取之末世陵遲風化壞亂政撓其俗法害其教。故曰:上失其道民久矣。而欲繩之以古刑投之以殘棄非所謂與時消息者也。紂朝涉之脛天下謂為無道夫九牧之地千八百君各刖一人是天下當有千八百紂也。求世休和弗可得已。且被刑之人慮不念生志在思死類多趨惡莫復歸正夙沙亂齊伊戾禍宋趙高英布為世大患不能止人遂為非也。雖忠如鬻拳信如卞和智如孫臏冤如巷伯才如史遷達如子政一罹刀鋸沒世不齒是太甲之思庸穆公之霸秦陳湯之都賴魏尚之臨邊無所復施也。漢開改惡之路凡為此也。故明德之君遠度深惟棄短就長不茍革其政者也。朝廷善之卒不改焉及魏國建陳紀子群時為御史中丞太祖下令。又欲復之使群申其父論群深陳其便時鍾繇為相國亦贊成之而奉常王修不同其議太祖亦難以藩國改漢朝之制遂寢不行)。
文帝黃初元年既受漢禪。又議肉刑未定後有大女劉朱撾子婦酷暴前後三婦自殺論朱減死輸作尚方因是下怨毒殺人減死之令。
四年正月詔曰:喪亂以來兵革未戢天下之人互相殘殺今海內初定敢有私復讎者皆族之。
五年正月初令謀反大逆乃得相告其餘皆勿聽治敢妄相告以其罪罪之。
明帝青龍二年二月詔曰:鞭作官刑所以糾慢怠也。而頃多以無辜死其減鞭杖之制著於令。
十二月詔有司刪定大辟減死罪。又改士庶罰金之令男聽以罰金婦人加笞還從鞭督之例以其形體祼露故也。(是時承用秦漢舊律其文起自魏文侯師李悝悝撰次諸國法著法經以為王者之政莫急於盜賊故其律始於盜賊盜賊須劾捕故著網捕三篇其輕狡越城博戲借假不廉淫侈逾制以為雜律一篇。又以其律具其加減是故所著六篇而已然皆罪名之制也。商君受之以相秦漢承秦制蕭何定律除參夷連坐之罪增部主見知之條益事律興廄戶三篇合為九篇叔孫通益律所不及傍章十八篇張湯越官律三十七篇趙禹朝律六篇合六十篇。又漢時決事集為令甲以下三百餘篇及司徒鮑昱撰嫁娶辭訟決為法比都目凡九百六卷世有增損率皆集類為篇結事為章一章之中或事過數十事類雖同輕重乖異而通條連句上下相蒙雖大體異篇實相采入盜律有賊傷之例賊律有盜章之文興律有上獄之法廄律有逮捕之事。若此之比錯糅無常後人生意各為章句叔孫宣郭令卿馬融鄭元諸儒章句十有餘家家數十萬言凡斷罪所當由用者合二萬六千二百七十二條七百七十三萬二千二百餘言言數益繁覽者益難天子,於是下詔但用鄭氏章句不得雜用餘家衛顗。又奏曰:刑法者國家之所貴重而私議之所輕賤獄吏者百姓之所懸命而選用者之所卑下王政之弊未必不由此也。請置律博士轉相教授事遂施行然而律文煩廣事比眾多離本依末決獄之吏如廷尉獄吏範洪受囚絹二丈附輕法論之獄吏劉象受屬偏拷囚張茂物故附重法論之洪象雖皆棄市而輕枉者相繼是時大傅鍾繇。又上疏求復肉刑詔下其奏司徒王朗議。又不同時議者百餘人與朗同者多帝以吳蜀未平。又寢其後天子。又下詔改定刑制命司徒陳群騎常侍劉邵給事黃門侍郎韓遜議郎庾嶷中郎黃休荀詵等刪約舊科旁采漢律定為魏法制新律十八篇州郡令四十五篇尚書官令軍中令合百八十餘篇其序略曰:舊律所難知者由於六篇篇少故也。篇少則文荒文荒則事寡事寡則罪漏是以後人稍增更與本體相離今制新律宜都總事類多其篇條舊律因秦法經就增三篇而具律不移因在第六罪條例既不在始。又不在終非篇章之義故集罪例以為刑名冠於律首盜律有劫略恐喝和賣買人科有持質皆非盜事故分以為劫略律盜律有欺謾詐偽逾封矯制因律有詐偽生死令丙有詐自復免事類眾多故分為詐律賊律有賊伐樹木殺傷人畜產及諸亡印金布律有毀傷亡失縣官財物故分為傷亡律因律有告劾傳覆廄律有告反逮受科有登聞道辟故分為告劾律因律有系囚鞫獄斷獄之法興律有上獄之事科有考事報讞宜別為篇故分為系訊斷獄律盜律有受所監臨財枉法雜律有假借不廉令乙有呵人受錢科有使者驗賂其事相類故分為請賕律盜律有勃辱強賊興律有擅興徭役具律有出賣呈科有擅作修舍事故分為興擅律興律有征徭稽留賊律儲峙不辦廄律有乏軍之興及舊典有奉詔不謹不承用詔書漢氏施行有小愆之反不如令取劾以不承用詔書乏軍腰斬。又減以丁酉詔書漢文所下不宜復以為法故別為之留律秦世舊有廄置乘傳副軍食廚漢初承秦不改後以費廣稍省故後漢但設騎置無車馬而律猶著其文斯為虛設欲除廄律取其可用合科者為郵驛令其告反逮驗別入告劾律上言變事以為變事令以警事告急與興律逢燧及科令者以為警事律盜律有還贓畀主金布律有罰贖入責以呈黃金為價律有平庸坐贓事以為償贓律律之初制無免坐之文張湯趙禹始作監臨部主見知故縱之例其見知而故不舉劾各與同罪失不舉劾各以贖論其不見不知不坐也。是以文約而例通科之為制每條有違科不覺不知從坐之免不復分別而免坐繁多宜總為免例以省科文故更制定其由例以為免坐律諸律令中有其教制本條無從坐之文者皆從此取法也。凡所定增十三篇就故五篇合十八篇於正律九篇為增於旁章科令為省矣。改漢舊律不行於魏者皆除之更依古義制為五刑其死刑有三髡刑有四完刑作刑各三贖刑十一罰金六雜抵罪七凡三十七名以為律首。又改贓律但以言語及犯宗廟園陵謂之大逆無道腰斬家屬從坐不及祖父母孫至於謀反大逆臨時捕之或瀦或梟菹夷其三族不在律令所以嚴絕惡跡也。賊間殺人以劾而亡許依古義聽子弟得追殺之會赦及過誤相殺不得報讎所以止殺害也。正殺繼母與親母同防繼假之隙也。除異子之科使父子無異財也。毆兄姊加至五歲刑以明教化也。囚徒誣告人反罪及親屬異於善人所以累之使省刑息誣也。改投書棄市之科所以輕刑也。止篡囚棄市之罪斷凶強為義之宗也。二歲刑以上除倍家人乞鞫之制省所煩獄也。改諸郡不得自擇伏日所以齊風俗也。斯皆魏世所改其大略如是其後正始之間天下無事於是征西將軍夏侯元河南尹李勝中領軍曹羲尚書丁謐。又追議肉刑卒不能決。
蜀先主既定成都令昭文將軍伊籍與諸葛亮法正劉巴李嚴共造蜀科蜀科之制由此五人焉。
吳大帝黃武七年將軍翟丹叛如魏帝恐諸將畏罪而亡乃下令曰:自今諸將有重罪三然後議嘉禾六年正月詔曰:夫三年之喪天下之達制人情之極痛也。賢者割哀以從禮不肖者勉而致之世治道泰上下無事君子不奪人情故三年不逮孝行之門至於有事則殺禮以從宜要絰而處事故聖人制法有禮無時則不行遭喪不奔非古也。蓋隨時之宜以義斷恩也。前古設科長吏在官當須交代而故犯之雖隨科坐猶已廢曠方事之殷國家多難凡在官司宜各盡節先公後私而不恭承甚非謂也。中外群僚其更平議務令得中詳為節度顧譚議以為奔喪立科輕則不足以禁孝子之情重則本非應死之罪雖嚴刑益設違奪必少。若偶有犯者加其刑則恩所不忍有減則法廢不行愚以為長吏在遠茍不告語勢不得知比選代之間。若有傳者必加大辟則長吏無廢職之負孝子無犯重之刑將軍胡綜議以為喪紀之禮雖有典制茍無其時所不得行方今戎事軍國異容而長吏遭喪知有科禁公敢幹突茍念聞憂不奔之恥不計為臣犯禁之罪此由科防本輕所致忠節在國孝道立家出身為臣焉得兼之故為忠臣不得為孝子宜定科文示以大辟。若故違犯有罪無赦以殺止殺行之一人其後必絕丞相雍奏從大辟。
晉武帝泰始三年賈充等上律令六十卷故事三十卷四年班行之(先是文帝為魏相國患前代律令本註煩雜陳群劉邵雖經改革而科網本密。又叔孫郭馬杜諸儒章句但取鄭氏。又為偏黨未可承用,於是令賈充定法律令與太傅鄭沖司徒荀顗中書監荀勖中軍將軍羊祜中參軍王業廷尉杜守河南尹杜預散騎侍郎裴楷潁川太守周雄齊相郭頎騎都尉成公綏尚書郎柳軌及吏部令史榮邵等十四人典其事就漢九章增十一篇仍其族類正其體號改舊律為刑名法例辯囚律為告劾系訊斷獄分盜律為請賕詐偽水火毀亡因事類為衛宮違制撰周官為諸侯律合二十篇六百二十條二萬七千六百五十七言蠲其苛穢存其清約事從中興歸於益時其餘未宜除者。若軍事田農占酒未得皆從人心權設其法太平當除故不入律悉以為令施行制度以此設教違令有罪則入律其常事品式章程名還其府為故事減梟斬族誅從坐之條除謀反適養母出女嫁皆不復還坐父母棄市省禁固相告之條去捕亡亡沒為官奴婢之制輕過誤老少女人當罰金杖罰者皆令半之重奸伯叔父母之令棄市淫寡女三歲刑崇嫁娶之要一以下娉為正不理私約峻禮教之防準五服以制罪也。凡律令合二千九百二十六條十二萬六千三百言六十卷故事三十卷秦始三年事畢表上武帝詔曰:昔蕭何以定律令受封叔孫通制儀為奉常賜金五百斤弟子百人皆為郎中夫立功立事古今之所重宜加祿賞其詳考差敘取如詔簡異弟子百人隨才品用賞帛萬餘匹帝親自臨講使裴楷執讀明年正月大赦天下乃班新律其後明法掾張裴註律表上之其要曰:律始於刑名者所以定罪制也。終於諸侯者所以異其政也。王政布於上諸侯奉於下禮樂撫於中故有三才之義焉其相須而成。若一體焉刑名所以經略罪法之輕重正加減之差等明發眾篇之多義補其章條之不足較舉上下綱領其犯盜賊詐偽請賕者則求罪於此作役水火畜養守備之細事皆求之作本名告訊為之心舌捕系為之手足斷獄為之定罪名例齊其制自始及終往而不窮變動無常周流四極上下無方不離於法律之中也。其知而犯之謂之故意以為然謂之失違忠欺上謂之謾飾信藏巧謂之詐虧禮廢節謂之不敬兩訟相趣謂之鬥兩和相害謂之戲無變斬擊謂之賊不意誤犯謂之過失逆節絕理謂之不道陵上僭貴謂之惡逆將害未發謂之戕倡首先言謂之造意二人對議謂之謀制眾建計謂之率不和謂之彊改惡謂之略三人謂之群取非其物謂之盜貨財之利謂之贓凡二十者律義之較者也。夫律者當慎其變審其實。若不承用詔書無故失之刑當從贖謀反之同伍實不知情當從刑此故失之變也。卑與尊鬥皆為賊鬥之加兵刃水火中不得為戲戲之重也。向人室廬道徑射不得為過失之禁也。都城人眾中走馬殺人當為賊賊之似也。過失似賊戲似鬥鬥而殺傷傍人。又似誤盜傷縛守似彊盜呵人取財似受賕囚辭所連似告劾諸勿聽理似故縱持質似恐犭曷如此之比皆為無常之格也。五刑不簡正於五罰五罰不服正於五過意善功惡以金贖之故律制生罪不過十四等死刑不過三徒加不過六囚加不過五累作不過十一歲累笞不過千二百刑等不過一歲金等不過四兩月贖不計日日作不拘月歲數不疑閏不以加至死並死不復加不可累者故有並數不可並數乃累其加以加論者但得其加與加同者連得其本不在次者不以通論以人得罪與人同以法得罪與法同侵生害死不可齊其防親疏公私不可常其教禮樂崇於上故於其刑刑法閑於下故全其法是故尊卑敘仁義明九族親王道平也。律有事狀相似而罪名相涉者。若加威勢下手取財為彊盜不自知為亡縛守將中有惡言為恐犭曷不以罪名呵為呵人以罪名呵為受賕劫召其財為持質此八者以威勢得財而名殊者也。即不求自與為受求所監求而後取為盜賊輸入呵受為留難斂人財物積藏於官為擅賦加毆縶之為戮辱諸如此類皆為以威勢得財而罪相似者也。夫刑者司理之官理者求情之機情者心神之使心感則情動於中而形之言暢於四支發於事業是故奸人心愧而面赤內怖而色奪論罪者務本其心審其情精其事近取諸身遠取諸物然後乃可以立刑仰手似乞俯手似奪捧手似謝擬手似訴拱臂似自首攘臂似格鬥矜莊似威怡悅似福喜怒憂歡貌在聲色奸真猛弱候在視息出口有言當為告下手有禁當為賊喜子殺怒子當為戲怒子殺喜子當為賊諸如此類自非至精不能極其理也。律之名例非正文而分明也。若八十非殺傷人他皆勿論即誣告謀反者反坐十歲不得告言人即奴婢捍主主得謁殺之賊燔人廬舍積聚盜賊贓五疋以上棄市即燔官府積聚盜亦當與同歐人教令者與同罪即令人毆其父母不可與行者同得罪也。若得遺物彊取彊乞之類無還贓法隨例畀之文法律中諸不敬違儀失式及犯罪為公為私贓入身不入身皆隨事輕重取法以例求其名也。夫理者精玄之妙不可以一方行也。律者幽理之奧不可以一體守也。或計過以配罪或化略以循常或隨事以盡情或趨舍以從時或推重以立防或引輕以就下公私蟄避之宜除削重輕之變皆所以臨時觀[C260]者用法執詮者幽於未制之中采其根牙之微致之於機格之上稱輕重於毫銖考輩類於參伍然後乃可以理直刑正夫奉聖典者。若操刀執繩刀妄加則物傷繩妄彈則侵直梟首者惡之長斬刑者罪之大棄市者死之下髡罪者刑之威贖罰者誤之誡王者立此五刑所以寶君子而逼小人故為敕慎之經皆擬。《周易》有變通之體焉欲令提綱而大道清舉略而王法齊其旨遠其辭文其言典而中其事肆而隱通天下之志唯忠也。斷天下之疑唯文也。切天下之情唯遠也。彌天下之務唯大也。變無常體唯理也。非天下之聖賢孰能與於斯夫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化而裁之謂之格刑殺者是冬震曜之象髡罪者是秋落之變贖失者是春陽悔吝之疵也。五刑成章取相依準法律之義焉是時侍中盧中書侍郎張華。又表抄新律諸死罪條目懸之亭傳以示兆庶有詔從之)。
惠帝永康元年解結為孫秀所害女適裴氏明日當嫁而禍起裴氏欲認活之女曰:家既。若此我何活為亦坐死朝廷遂議革舊制女不從坐由結女始也。
懷帝永嘉初東海王越表除三族之法。
元帝為晉王時大理衛展以詔有考子證父或鞭父母問子所在恐傷正教並奏除之。
明帝太寧三年四月戊辰復三族刑惟不及婦人。
宋高祖為宋公時侍中蔡廓建議以為鞫獄不宜令子孫下辭明言祖父之罪虧教傷情莫此為大自今家人與囚相見無乞鞫之訴便足以明伏罪不須責家人下辭朝議以為允從之。
永初元年七月詔曰:往者軍國務殷事有權制刻科峻重施之一時今王道維新政和法簡可一除之二年六月制諸署敕吏四品以下。又府署所得取罰者聽統府寺行四十杖。
文帝元嘉中衛將軍王宏上疏言主守偷五匹常偷四十匹並加大辟議者咸以為重宜進主守偷十匹常偷五十匹死四十匹降以補兵既得小寬人命亦足以有懲也。從之。
孝武大明四年尚書左僕射劉秀之改定制令隸殺長吏科議者謂值赦宜加徙送秀之以為律文雖不顯民殺官長之旨。若值赦但止徙送便與悠悠殺人曾無一異民敬官長比之父母行害之身雖遇赦謂宜長付尚方窮其天命家口補兵從之。
明帝太始四年詔曰:夫愆有小大憲隨寬猛故五刑殊用三典異施而降辟次網便暨鉗撻求之法科差品滋遠朕務存欽恤每有矜貸尋創制科罪輕重同之大辟即事原情未為詳衷自今凡竊執官仗拒戰邏司或攻剽亭寺及害吏民者凡此諸條悉依舊制五人以下相逼奪者可特賜黥刖投畀四遠仍用代殺方古為優全命長戶施同造物庶簡惠之化有孚群萌好生之德無漏幽品。
南齊武帝永明七年尚書刪定郎王植撰定律章表奏之曰:臣尋晉律文簡辭約旨通大綱事之所質取斷難釋張斐杜預同註一章而生殺永殊自晉泰始以來唯斟酌參用是則吏挾威福之勢民懷不對之怨所以溫舒獻辭於失政絳侯慷慨而興嘆皇運革祚道冠前王陛下紹興光開帝業下車之痛每惻上仁滿堂之悲有矜聖思爰發德音刪正刑律敕臣集定張杜二註謹礪愚蒙盡思詳撰削其煩言錄其允衷取張註七百三十一條杜註七百九十一條或二家兩釋於義乃備者。又取一百七條其註相通者取一百三條集為一書凡一千五百三十二條為二十卷請付外詳校摘其違謬從之先是江左相承用晉世張杜律三十卷帝留心法令乃詔獄官詳正舊法是時公卿八座參議考正舊法輕重竟陵王子良下意多使從輕其中朝議不能斷者制旨平決至九年廷尉孔稚珪上。表曰:臣聞匠萬物者以繩墨為政馭大國者以法理為本是以古之聖王臨朝思治遠防邪萌深杜奸漸莫不資法理以成化明刑賞以樹功者也。伏惟陛下躡歷登皇乘圖踐帝天地更築日月再張五禮裂而復縫六樂頹而爰緝乃發德音下明詔降恤刑之文申慎罰之典敕臣與公卿八座共刪註律謹奉聖旨諮審司徒臣子良爰稟受成規矩創立條緒使兼監臣宋躬兼平臣王植等抄撰同異定其去取詳議八座裁正大司馬臣嶷其中洪疑大議眾論相背者聖照玄覽斷自天筆始就成立律文二十卷錄敘一卷凡二十一卷今以奏聞請付外施用宣下四海詔報從納事竟不施行。
東侯初即位詔刪省科律。
梁高祖天監元年四月詔曰:金作贖刑有聞自昔入縑以免施於中代民悅法行莫尚乎!此永言叔世偷薄成風嬰愆入罪厥塗匪一斷蔽之書日纏於聽覽鉗钅犬之刑歲積於牢犴死者不可復生生者無因自返由此而望滋實庸可致乎!朕夕惕思治念崇政術斟酌前王擇其令典有可以憲章邦國罔不由之庶愧心於四海昭情素於萬物俗偽日久禁網彌繁漢文四百邈焉已遠雖省事清心無忘日用而委銜廢策事未獲從可依周漢舊典有罪入贖外詳為條格以時奏聞。
八月詔曰:律令不一實難去取殺傷有法墨有刑此蓋常科易為條例至如三男一妻懸首造獄事非慮內法出恒鈞前王之律後王之令因循創附良各有以。若遊辭費句無取於實錄者宜悉除之求文指歸可適變者載一家為本用眾家以附丙丁俱有則去丁以存丙。若丙丁二事註釋不同二家兼載咸使百司議其可不取其可安以為標例宜云:某等如千人同議以此為長則定以為梁律留尚書比部悉使備文。若班下州郡上撮機要可無二門侮法之弊時欲議定律令得齊時舊郎濟陽蔡法度家傳律學云:齊武時刪定郎王植之集註張杜舊律合為一書凡一千五百三十條事未施行其文殆滅法度能言之,於是以為兼尚書刪定郎使損益植之舊本以為梁律法度。又請曰:魏晉撰律止關數人今。若皆諮列位恐緩而無決,於是以尚書令王亮侍中王瑩尚書僕射沈約吏部尚書範雲長兼侍中柳惲給事黃門侍郎傅昭通直散騎常侍孔藹御史中丞樂藹太常丞許懋等參議斷定定為二十篇一曰刑名二曰法例三曰盜劫四曰賊叛五曰詐偽六曰受賕七曰告劫八曰討捕九曰系訊十曰斷獄十一曰雜十二曰戶十三曰擅興十四曰毀亡十五曰衛宮十六曰水火十七曰倉庫十八曰廄十九曰:關市二十曰違制其制刑為十五等之差棄市已上為死罪大罪梟其首其次棄市刑二歲已上為耐罪言各隨伎能而任使之也。有髡鉗五歲刑笞二百收贖絹男子六十疋。又有四歲刑男子四十八疋。又有三歲刑男子三十六疋。又有二歲刑男子二十四疋罰金一兩已上為贖罪贖死者金二斤男子十六疋贖髡鉗五歲刑笞二百者金一斤十二兩男子十四疋贖四歲刑者金一斤八兩男子十二疋贖三歲刑者金一斤四兩男子十疋贖二歲刑者金一斤男子八疋罰金十二兩者男子六疋罰金八兩者男子四疋罰金四兩者男子二疋罰金二兩者男子一疋罰金一兩者男子二丈女子各半之五刑不簡正於五罰五罰不服正於五過以贖論故為此十五等之差。又制九等之差有一歲刑半歲刑百日刑鞭杖二百鞭杖一百鞭杖五十鞭杖三十鞭杖二十鞭杖一十。又有八等之差一曰免官加杖督一百二曰免官三曰奪勞百日杖督一百四曰杖督一百五曰杖督五十六曰杖督三十七曰杖督二十八曰杖督一十論加者上就次當減者下就次凡繫獄者不即答款應加測罰不得以人士為隔。若人士犯罰違捍不款宜測罰者先參議牒啟然後科行斷食三日聽家人進粥二升女及老小一百十刻乃與粥滿千刻而止囚有械醜鬥械及鉗並立輕重大小之差而為定制其鞭有制鞭法鞭常鞭凡三等之差制鞭生革廉成法鞭生革去廉常鞭熟。且不去廉皆作鶴頭紐長一尺一寸稍長二尺七寸廣三寸靶長二尺五寸杖皆用生荊長六尺有大杖法杖小杖三等之差大杖大頭圍一寸三分小頭圍八分半法杖圍一寸三分小頭五分小杖圍一寸一分小頭極杪諸督罰大罪無過五十三十小者二十當笞二百以上者笞半餘半後次中分鞭杖老小於律令當得鞭杖罰者皆半之其應得法鞭杖者以熟。且鞭小杖過五十者稍行之將吏已上及女人有罰者以罰金代之其以職員應罰及律令指名制罰者不用此令其問事諸罰皆用熟。且鞭小杖其制鞭制杖法鞭法杖自非特詔皆不得用詔鞭杖在京師者皆於雲龍門行女子懷孕者勿得決罰其謀反降叛大逆已上皆斬父子同產男無少長皆棄市母妻姊妹及應從坐棄市者妻子女妾同補奚官為奴婢貲財沒官劫身皆斬妻子補兵遇赦降死者黥面為劫字髡鉗補冶鎖士終身其下。又訁適運配材官冶士尚方鎖士皆以輕重差其年數其重者或終身士人有禁錮之科亦以輕重為差其犯清議則終身不齒耐罪囚八十已上十歲已下及孕者盲者侏儒當械系者及郡國太守相都尉關中侯已上之父母妻子及所坐非罪除名之罪二千石已上非檻徵者並頌系之丹陽尹月一詣建康縣令三官參共錄獄察斷枉直其尚書當錄人之月者與尚書參共錄之大凡定罪二千五百二十九條。
二年四月癸卯蔡法度表上新律。又上令三十卷科三十卷帝乃以法度守廷尉卿班新律於天下。
三年十一月甲子詔曰:設教因時淳薄異政刑以世革輕重殊風昔商俗未移民散久矣。嬰網䧟辟日夜相尋。若悉加正法則赭衣塞路並申弘宥則難用為國故使有罪入贖以全元元之命令遐邇知禁圄犴稍虛率斯以往,庶幾刑措金作權典宜在蠲息可除贖罪之科。
十一年正月壬辰詔曰:自今捕レ之家及罪應質作。若年有老少者可停將送。
十四年正月詔曰:世輕世重隨時約法前以墨刑用代重辟猶念改悔其路已壅並可省除。
大同十一年十月詔曰:堯舜以來便開贖刑中年依古許罪身入貲下吏因此不無奸猾所以一日復敕禁斷川流難壅人心惟危既乖內典慈悲之義。又傷外教好生之德書云:與殺不辜寧失不經可復開罪身皆聽入贖。
中大同元年七月甲子詔曰:禽獸知母不知父無賴子弟過於禽獸至於父母並皆不知多觸王憲致及老人耆年禁執大可傷湣自今有犯罪者父母祖父母勿坐惟大逆不預今恩。
●卷六百十一
○刑法部·定律令第三
陳高祖永定元年十月詔曰:朕聞唐虞道盛設象畫而不犯夏商德衰雖孥戮其備有洎乎!末代綱目滋繁矧屬亂離憲章遺紊朕始膺寶歷思廣政樞外可搜舉良才刪改科令群僚博議務存平簡於是稍求得梁時明法吏令與尚書刪定郎範泉參定律令。又敕尚書僕射沈欽吏部尚書徐陵兼尚書左丞宗元饒兼尚書右丞賀朗參知其事制律三十卷令科四十卷采酌前代條流雜件綱目雖多博而非要其制惟重清議禁錮之科。若縉紳之族犯虧名教不孝及內亂者發詔棄之終身不齒先與士人為婚者許妻家奪之其獲賊帥及士人惡逆免死付治聽將妻入役不為年數。又存贖罪律復父母緣坐之刑自餘篇目條綱輕重煩簡一用梁法贓驗顯然而不款則上測立立測者以土為垛高一尺上圓劣容囚兩足立鞭二十笞三十訖著兩械及醜上垛一上測七刻日再上三七日上測七日一行鞭杖合一百五十得度不承者免死其髡鞭五歲刑降死一等鎖二重其五歲刑已下並鎖一重五歲四歲刑。若有官準當二年餘並居作其三歲刑有官準當二年餘一年贖。若公坐過誤罰金其二歲刑有官者贖論一歲刑無官亦贖論寒庶人準決鞭杖囚並著械徒並著鎖不計階品死罪將決乘露車著三械加壺手至市脫手械及壺手焉當刑於市者夜須明雨須晴晦朔八節六齋月在張心日並不得行刑廷尉寺為北獄建康縣為南獄並置正監平。
宣帝大建十一年五月甲寅詔曰:舊律以枉法受財為坐雖重直法容賄其制甚輕,豈不長彼貪殘生其舞弄才涉貨賄寧不尤切今可改不枉法受財者科同正盜。
後魏昭成建國二年當死者聽其家獻金馬以贖死犯大逆者親族男女無少長皆斬男女不以禮交皆死民相殺者聽與死家馬牛四十九頭及送葬器物以平之無系訊連逮之坐盜官物一物備五私則備十法令明白百姓晏然。
道武即位躬行仁厚協和民庶既定中原患前代刑網峻密乃命三公郎王德除其法之酷切於民者約定科令大崇簡易是時天下人民久苦兵亂畏法樂安帝知其。若此乃鎮之以玄默罰必從輕兆庶欣戴焉。
太武神䴥中以刑禁重詔司徒崔浩定律令除五歲四歲刑增一年刑分大辟為二科死斬死入絞大逆不道腰斬誅其同籍年十四以下腐刑女子沒縣官害其親者に之蠱毒者男女皆斬女焚其家巫蠱者負羖羊抱犬沈諸淵當刑者贖貧則加鞭二百畿內民富者燒炭於山貧者役於圊混女子入舂槁其痼疾不逮於人守苑囿王官階九品得以官爵除刑婦人當刑而孕產後百日乃決年十四以下降刑之半八十及九十非殺人不坐拷訊不逾四十九論刑者部主具狀公車鞫辭而三都決之當死者定案奏聞以死不可復生懼監官不能平獄成皆呈帝親臨問無異辭怨言乃絕之諸州國之大辟皆先讞報乃施行闕左懸登聞鼓人有窮冤則撾鼓公車上奏。
太平真君六年春以有司斷法不平詔諸疑獄皆付中書依古經義論決之初盜律贓四十疋致大辟民多慢政峻其法贓三疋皆死。
正平元年詔曰:刑網太密犯者更眾朕甚湣之其詳按律令務求厥中有不便於民者增損之於是遊雅與中書侍郎胡方回等改定律制盜律復舊加故縱通情止舍之法及他罪九千三百九十一條門誅四大辟百四十五刑二百二十一條有司雖增損條章猶未能闡明刑典。
文成太安四年制法司官贓二丈皆斬。又增律七十九章門房之誅十有三大辟三十五刑六十二。
十月帝北巡至陰山有故冢毀廢詔曰:昔姬文葬枯骨天下歸仁自今有穿毀墳壟者斬之。
和平二年正月乙酉詔曰:刺史牧民為萬里之表自頃每因發調逼民假貸大商富賈要射時利旬日之間增贏十倍上下通同分以潤屋故編戶之家困於凍餒豪富之門日有兼積為政之弊莫過於此其一切禁犯者十疋以上皆死布告天下咸令知禁。
四年三月詔曰:朕憲章舊典分職設官欲令敷揚治化緝熙庶績然在職之人皆蒙顯擢委以事任當勵已竭誠務省徭役使兵民優逸家給人贍今內外諸司州鎮守宰侵使民兵勞役非一自今擅有召役逼雇不程皆論同枉法是時冀州刺史源賀上言自非大逆手殺人者請原其命謫守邊戍從之。
獻文以和平六年五月即位除口誤律先是諸曹奏事多有疑請。又口傳詔敕或致矯擅於是事無大小皆令據律正名不得疑奏合則制可失衷則彈詰之盡從中墨詔自是事咸精練群下莫敢相罔。
皇興中以理官鞫囚杖限五十而有司欲免之則用細捶欲免之則先大杖民多不勝而誣引或絕命於杖下獻文知其。若此乃為之制其捶用荊平其節訊囚者其本大三分杖背者二分撻脛者一分拷悉依今皆從輕簡。
孝文延興四年六月乙卯詔曰:朕膺歷數開一之期屬千載光熙之運雖仰嚴誨猶懼德化不寬至有門房之誅然下民凶戾不顧親戚一人為惡殃及合門朕為民父母深所悼湣自今以後非謀反大逆幹紀外奔罪止其身而已今德被殊方文軌將一宥刑寬禁不亦善乎!
太和元年詔曰:刑罰所以禁暴息奸絕其命不在裸形(故事斬者祼形伏鑕入死者絞絞雖有律未之行也。)其參詳舊典務從寬仁司徒元丕等奏言聖心垂仁恕之惠使受戮者免裸骸之苦普天感德莫不幸甚臣等謹議大逆及賊各棄市袒斬盜及吏受賕各絞刑踣諸甸師。又詔曰:民繇化穆非嚴刑所防制之雖峻陷者彌甚今犯法至死同入斬刑去衣裸體男女見豈齊之以法示之以禮者也。今具為之制。
五年冬中書令高閭集中秘官等修改律令舊文隨例增減。又敕群官參議厥中經禦刊定凡八百三十二章門房之誅十有六大辟之罪二百三十五刑三百三十七除群行剽劫首謀門誅律重者止梟首時法官及州郡縣不能以情折獄乃為重枷大幾圍復以糸追石懸於囚頸傷害至骨更使壯卒叠搏之囚率不堪因以誣服吏持此以為能帝聞而傷之乃制非大逆有明證而不款辟者不得大枷。
八年更定義贓一百疋枉法無多少皆死(律枉法十疋義贓二百疋大辟是年始班祿制乃更其法)。
九年正月詔自今圖讖秘緯及名為孔子門房記者一皆禁之留者以大辟論。
十一年春詔曰:三千之罪莫大於不孝而律不遜父母罪止髡刑於理未衷可更詳改。又詔曰:前命公卿論定刑典而門房之誅猶在律策違失。《周書》父子異罪推古求情意甚無取可更議之刪除繁酷。
八月詔曰:律文刑限三年便入極默坐無大半之校罪有生死之誅可詳按律條諸有此類更一刊定。
十二年正月乙未詔曰:鎮戍流徙之人年滿七十孤單窮獨雖有妻妾而無子孫諸如此等聽解名還本諸犯死刑者父母祖父母年老更無成人子孫旁無期親者具狀以聞。
十五年五月己亥議改律令。
十六年四月丁亥朔班新律令(十七年二月詔賜議律令之官五更大鴻臚卿遊明根布帛一千疋穀一千石典屬國下大夫崔挺布帛八百疋穀八百石馬牛各二中書侍郎邵封琳布帛六百疋穀六百石馬牛各一宋王傅高祐秘書令李彪各帛五百疋粟五百石馬一牛二)。
宣武正始元年十二月己卯詔群臣議定律令時尚書殿中郎袁翻門下錄事常景孫紹廷尉監張彪律博士侯堅固治書侍御史高綽前軍將軍邢苗奉車都尉程靈虬羽林監王元龜尚書郎祖瑩宋世景員外郎李琰之太樂令公孫崇等並在議限。
永平元年七月乙未詔尚書檢枷杖大小違制之由科其罪失尚書令高肇尚書僕射清河王懌尚書邢巒尚書李平尚書江陽王繼等奏曰:臣等聞王者繼天子物為民父母導之以德化齊之以刑法大小必以情哀矜而勿喜務於三訊五聽不以木石定獄伏惟陛下子愛蒼生恩侔天地疏網改祝仁過商後以枷杖之非度湣民命之或傷爰降慈旨廣垂昭卹雖有虞慎獄之深漢文惻隱之至亦未可共日而語矣。謹案獄官令諸察獄先備五聽之理盡求情之意。又驗諸證信事多疑似猶不首實者然後加以拷掠諸犯年刑以上枷鎖流徙以上增以醜械叠用不俱非大逆外叛之罪皆不大枷高醜重械。又無用石之文而法官州縣因緣增加遂為常法進乖五聽退違令文誠宜案劾依旨科處但踵行已久計不推坐檢杖之大小鞭之長短令有定式但枷之虛實輕重先無成制臣等參量造大枷長一丈三尺喉下長一丈通頰木各方五寸以擬大逆外叛醜枷以掌流刑已上諸臺寺州郡大枷請悉焚之枷本掌囚非拷訊所用從今斷獄皆依令盡聽訊之理量人強弱加之拷掠不聽非法拷人兼以枷石自是枷杖之制頗有定準未幾獄官肆虐稍復重大。
延昌二年尚書邢巒疏奏以法制五等列爵及在官品令從第五以上皆當刑二歲免官者三載之後聽仕降先階一等竊詳王公以下或析體宸極或勛著當時咸胙土授民維城盤石至於五等之爵亦以功錫雖爵秩有異而號擬河山得之至難失之永墜刑典既同名復殊絕請議所宜附為永制詔議律之制與八座門下參論皆以為官。若有罪本除名以職當刑猶有餘資得降階而敘至於五等分爵除刑。若盡永即甄削便同之除名於例實爽愚謂自王公以下有封邑罪除名三年之後宜各降本爵一等王及郡公降為縣公,公為侯侯為伯伯為子子為男縣男則降為鄉男五等爵亦依此而降至於散男其鄉男無可降授者三年之後聽依其本品之資出身詔從之。
三年宗士元顯富犯罪須鞫宗正約以舊制皇族有譴皆不訊鞫尚書李平奏以帝宗盤固周布於天下其屬籍疏遠蔭官卑末無良犯憲理須推究請立限斷以為定式詔曰:雲來綿遠繁衍世滋指藉宗氏而為不善者量亦多矣。先朝既無不訊之格而空相矯恃以長違暴諸在議請之外可悉依常法。
孝明廷平二年五月重申天文之禁犯者以大辟論是時廷尉卿元誌監王靖等上言檢除名之例依律文獄成謂處罪案成者是為犯罪逕彈後使覆檢鞫證定刑罪狀彰露案署分明獄理是成。若使案雖成解以申省事下廷尉或寺以情狀未盡或邀駕撾鼓或門下立疑更付別使者可從未成之條其家人陳訴信其專辭而阻成斷便是曲遂於私有乖公體何者五詐既窮六備已立僥亻幸之輩更起異端進求延罪於漏刻退希不測之恩宥辯以惑正曲以亂直長民奸於下隳國法於上竊所未安大理正崔纂平楊機丞申休律博士劉安元以為律文獄已成及決竟經所綰而疑有奸欺不直於法及訴冤枉者得攝訊覆治之檢使處罪者雖已案成或御史風彈以痛誣伏或拷不成引依證而科或有私嫌強逼成罪家人訴枉辭案相背刑憲不輕理狀須訊既為公正豈疑於私如謂規不測之澤抑絕訟端則枉滯之徒終無申理。若從其案成便乖覆治之律然未判經赦及覆治理狀真偽未分承前以來如此例皆得復職愚謂經奏遇赦及已覆治得為獄成尚書李韶奏使雖結案處上廷尉解送至省及家人訴枉尚書納辭連解下鞫未檢遇赦者不得為案成之獄推之情理謂崔纂等議為允從之。又尚書令任城王澄奏案諸州中正亦非品令所載。又無祿卹先朝以來皆得當刑直閣等禁直上下有宿衛之勤理不應異靈太后令準中正出帝太昌元年丁未詔曰:理有一準則民無覬覦法啟二門則吏多威福前主為律後主為令歷世永久用滋章非所以準的庶品隄防萬物可令執事之官四品以上集於都省取諸條格議定一塗其不可施用者當局停記新定之格勿與舊制相連務在約通無致繁惑。
文帝大統十三年二月詔自今應宮刑者直沒官勿刑亡奴婢應黥者止科亡罪。
東魏孝靜天平三年正月詔百官舉士舉不稱才者兩免之。
興和三年十月班麟趾格於天下先是詔群官於麟趾閣增損舊事為麟趾新格其名法科條皆討述刪定。
北齊文宣帝天保元年始命群官刻定魏朝麟趾格是時軍國多事政刑不一決獄定罪罕依律文相承謂之變法從事清河房超為黎陽郡守有趙道德者使以書屬超超不發書棒殺其使帝,於是令守宰各設棒以誅屬請之使後都官郎中宋軌奏曰:昔曹操棒威於亂時今施之太平未見其可。若受使請賕猶致大戮身為枉法何以加罪,於是罷之既而司徒功曹張老上書稱大齊受命以來律令未改非所以創制垂法革人視聽於是始命群官議造齊律積年不成其決獄猶依魏舊是時刑政尚新吏皆奉法。
武成帝河清三年尚書令趙郡王等奏上齊律十二篇一曰名例二曰:禁衛三曰婚戶四曰擅興五曰違制六曰詐偽七曰鬥訟八曰盜賊九曰捕斷十曰毀損十一曰廄牧十二曰雜其定罪九百四十九條。又上新令四十卷大抵采魏晉故事其制名五一曰死重者に之其次梟首並陳屍三日無市者列於鄉亭顯處其次斬刑殊身首其次絞刑死而不殊凡四等二曰流刑謂論法可死原情可降鞭笞各一百髡之投於邊裔以為兵卒未有道里之差其不合遠配者男子長徒女子配舂並六年三曰刑罪即耐罪也。有五歲四歲三歲二歲一歲之差凡五等各加鞭一百其五歲者。又加笞八十四歲者六十三歲者四十二歲者二十一歲者無笞並鎖輸左校而不髡無保者鉗之女人配舂及掖庭織四曰鞭有一百八十六十五十四十之差凡五等五曰杖有三十二十一十之差凡三等大凡為十等當加者上就次當減者下就次贖罪舊以金皆代以中絹死一百疋流九十二疋刑五歲七十八疋四歲六十四疋三歲五十疋二歲三十六疋各通鞭笞論一歲無笞則通鞭二十四疋鞭杖每十贖絹一疋至鞭百則絹十疋無絹之鄉皆準絹收錢自贖笞十已上至死。又為十五等之差當加減次如正決法合贖者謂流內官及爵秩比視老小閹癡並過失之屬犯罰絹一疋及杖十以上皆名為罪人盜及殺人而亡者即懸名註籍甄其一房配驛戶宗室則不註盜不入奚官不加宮刑自犯流罪以下合贖者及婦人犯刑以下侏儒篤疾癃殘非犯死罪皆頌系之罪刑年者鎖無鎖以枷流罪已上加醜械死罪者桁之決流刑鞭笞者鞭其背五十一易執鞭人鞭鞘皆用熟皮削去廉棱鞭瘡長一尺笞者笞背而不中易人杖長三尺五寸大頭徑二分半小頭徑一分半決三十以下杖者長四尺大頭徑三分小頭徑二分在官犯罪鞭杖十為一負閑局六負為一殿平局八負為一殿繁局十負為一殿加於殿者復計為負焉赦日則武庫令設金雞及鼓於閶闔門外之右勒集囚徒於闕前撾鼓千聲釋枷鎖焉。又列重罪十條一曰:反逆二曰大逆三曰叛四曰降五曰惡逆六曰不道七曰不敬八曰不孝九曰不義十曰內亂其犯此十者不在八議論贖之限是後法令明審科條簡要。又敕仕門之子弟常講習之齊人多曉律法皆由此也。其不可為定法者別制權令二卷與之並行。
後主天統五年詔應宮刑者普免刑為官口。
後周太祖為魏丞相文帝大統元年命有司斟酌古今通變可以益時者為二十四條之制奏之七年。又下十二條制十年魏帝命尚書蘇綽總三十六條更損益為五卷班於天下。
武帝保定三年二月初頒新律(初太祖為西魏丞相以河南趙肅為廷尉卿撰定律法肅積思累年遂感心疾而死乃命司憲大夫拓跋迪掌之至是乃就謂之大律凡二十五篇一曰刑名二曰法例三曰祀享四曰朝會五曰:婚姻六曰戶禁七曰水火八曰興繕九曰衛宮十曰市廛十一曰:鬥競十二曰劫盜十三曰賊叛十四曰毀亡十五曰違制十六曰關津十七曰諸侯十八曰廄牧十九曰雜犯二十曰詐偽二十一曰請求二十二曰告言二十三曰逃亡二十四曰系訊二十五曰斷獄大凡定罪一千五百三十七條其制罪一曰杖刑五自十至五十二曰鞭刑五自六十至於百三曰徒刑五徒一年者鞭六十笞十徒二年者鞭七十笞二十徒三年者鞭八十笞三十徒匹年者鞭九十笞四十徒五年者鞭一百笞五十四曰流刑五流衛服去皇畿二千五百里者鞭一百笞六十流要服去皇畿三千里者鞭一百笞七十流荒服去皇畿三千五百里者鞭一百笞八十流鎮服去皇畿匹千里者鞭一百笞九十流蕃服去皇畿四千五百里者鞭一百笞一百五曰死刑五一曰罄二曰絞三曰斬四曰梟五曰裂五刑之屬各有五合二十五等不立十惡之目而重惡逆不道大不敬不孝不義內亂之罪凡惡逆肆之三日盜賊群攻鄉邑及入人家者殺之無罪。若報仇者造於法而自殺之不坐經為盜者註其籍惟皇宗則否凡死罪枷而{共手}流罪枷而梏徒罪枷鞭罪桎杖罪散以侍皇族及有爵者死罪以下鎖之徒以下散之獄成將殺者書其姓名及其罪於{共手}而殺之市惟皇族與有爵者隱獄其贖杖刑五金一兩至五兩贖鞭刑五金六兩至十兩贖徒刑五一年金十二兩二年十五兩三年一斤二兩四年一斤五兩五年一斤八嗛卦贖流刑一斤十二兩俱役六年不以遠近為差等贖死刑金二斤鞭者以一百為限加笞者合二百止應加鞭笞者皆先笞後鞭婦人當笞者聽其贖論徒輸作者皆任其所能而役使之杖十已上當加者上就次數滿乃坐當減者死罪流蕃服蕃服已下俱至徒五年五年已下各以一等為差盜賊及謀反大逆降叛惡逆罪當流者皆甄一房配為雜戶其為盜賊事發逃亡者懸名註配。若再犯徒三犯鞭者一身永配下役應贖金者鞭杖十收中絹一疋流徒者依限歲收絹十二疋死罪者一百疋其贖刑死罪五旬流罪四旬徒刑三旬鞭刑二旬杖刑一旬限外不贖者歸於法貧者請而免之大凡定法一千五百三十七條班之天下)。
四月初禁天下報讎犯者以殺人論。
建德六年八月詔曰:以刑止刑世輕世重罪不及嗣皆有定科雜役之徒獨異常憲一從罪配百世不免罰既無窮刑何以措道有氵公革宜從寬典凡諸雜戶悉放為民配雜之科因之永削。
十二月初行刑書要制持杖群強盜一疋以上不持杖群強盜五疋以上監臨主掌自盜二十疋以上小盜及詐請官物三十疋以上正長隱五戶及十丁以上隱地三頃以上皆至死刑書所不載者自依律科宣帝大象元年以高祖所作刑書要制用法嚴重及帝即位以海內初平恐物情未附乃除之至是大醮於正武殿告天而行焉。
隋高祖開皇元年既受周禪詔尚書左僕射渤海公高上柱國沛公鄭譯上柱國清河郡公楊素大理前少卿平原縣公常明刑部侍郎保城縣公韓比部侍郎李諤兼考功侍郎柳雄亮等更定新律奏上之其刑名有五一曰死刑二有絞有斬二曰流刑三有一千里一千五百里二千里應配者一千里居作二年一千五百里居作二年半二千里居作三年應住居作者三流俱役三年近流加杖一百一等加三十三曰徒刑五有一年一年半二年二年半三年四曰杖刑五自六十至於百五曰笞刑五自十至於五十而蠲除前代鞭刑及梟首に裂之法其流徒之罪皆減從輕惟大逆謀反叛者父子兄弟皆斬家口沒官。又置十惡之條多采後齊之制而頗有損益一曰謀反二曰謀大逆三曰謀叛四曰惡逆五曰不道六曰大不敬七曰不孝八曰不睦九曰不義十曰內亂犯十惡及故殺人獄成者雖會赦猶除名其在八議之科及官品第七已上犯罪皆例減一等其品第九以上犯者聽贖應贖者皆以銅代絹贖銅一斤為負負十為殿笞十者銅一斤加至杖一百則十斤徒一年贖銅二十斤每等則加銅十斤三年則六十斤矣。流一千里贖銅八十斤每等則加銅十斤三千里則百斤矣。二死皆贖銅百二十斤犯私罪以官當徒者五品以上一官當徒二年九品以上一官當徒一年當流者三流同比徒三年。若犯公罪者徒各加一年當流者各加一等其累徒過九年者流二千里定訖詔頒之曰:帝王作法氵公革不同取適於時故有損益夫絞以致弊斬則殊刑除惡之體於斯已極梟首に身義無所取不益懲肅之理徒表安忍之懷鞭之為用殘剝膚體徹骨侵肌酷均臠切雖云:遠古之式有乖仁者之刑梟に及鞭並令去也。貴礪帶之書不當徒法廣軒冕之蔭旁及諸親流役六年改為五載刑徒五歲變從三祀其餘以輕代重化死為生條目甚多備於簡策宜頒諸海內為時作範雜格嚴科並宜除削先施法令欲人無犯之心國有常刑誅而不怒之義措而不用庶或非遠萬方百辟知吾此懷自前代相承有司訊考皆以法外或有用大棒束杖車輻鞋底壓踝拔扌光之屬楚毒備至多所誣伏雖文致於法而每有枉濫莫能自理至是盡除苛慘之法訊囚不得過二百枷杖大小咸為之程品行杖者不得易人帝。又以律令初行人未知禁故犯法者眾下吏承苛政之後務钅钅東以致人罪乃詔申敕四方敦理辭訟有枉屈縣不理者令以次經郡及州至省仍不理乃詣闕申訴有所未愜聽撾登聞鼓有司錄狀奏之三年帝因覽刑部奏斷獄數猶至萬條以為律尚嚴密故人多陷罪。又敕蘇威牛弘等更定新律除死罪八十一條流罪一百五十四條徒杖等千餘條定留惟五百條凡一十二卷一曰名例二曰衛禁三曰職制四曰戶婚五曰廄庫六曰擅興七曰盜賊八曰鬥訟九曰詐偽十曰雜律十一曰捕亡十二曰斷獄自是刑網簡要疏而不失於是置律博士弟子員斷決大獄皆先牒明法定其罪名然後依斷(五年侍官慕容天遠糾都督田元冒請義倉事實而始平縣律生輔恩舞文陷天遠遂更反坐帝聞之乃下詔大理律博士尚書刑部明法州縣律生並停廢自是諸曹決事皆令具寫律文斷之)。
六年除孥戮相坐之令。又命諸州囚有處死不得馳驛行決。
十三年二月制坐事去官者配流一年。
是年制私家不得隱藏緯候圖讖。
是年改徒及流並為配防。
十五年二月收天下兵器敢有私造者坐之關中緣邊不在其例。
十二月敕盜邊糧一升已上皆斬並籍沒其家。
十六年八月詔決死罪者三奏而後行刑。
十七年三月詔曰:分職設官共理時務班位高下各有等差。若所在官人不相敬憚多自寬縱事難克舉諸有殿失雖備科條或據律乃輕論情則重不即決罰無以懲肅其諸司論屬官。若有愆犯聽於律外斟酌決杖。
十八年五月詔畜貓鬼蠱毒厭魅野道之家投於四裔。
九月敕舍客無公驗者坐及刺史縣令煬帝大業三年四月頒律令初帝即位以高祖禁網深刻。又敕修律令除十惡之條時鬥稱皆小舊二倍其贖銅亦加二倍為差杖百則三十斤矣。徒一年者六十斤每等加三十斤為差三年則一百八十斤矣。流無異等贖二百四十斤二死同贖三百六十斤其實不異開皇舊制亹門子弟不得居宿衛近侍之官先是蕭巖以叛誅崔君綽坐連庶人勇事家口籍沒巖以中宮故君綽以女入宮愛幸帝乃下詔曰:罪不及嗣既弘至公之道恩由義嚼以勸事君之節故羊鮒從戮彌見叔向之誠季布立勛無預丁公之禍用能樹聲往代貽範將來朕虛已為政思遵舊典推心待物每從寬政六位成象美厥含弘一眚掩德甚非謂也。諸犯罪被戮之門期以下親仍令合仕聽預宿衛近侍之官至是新律成凡五百條為十八篇詔施行之謂之大業律一曰名例二曰衛官三曰違制四曰請求五曰屍六曰:婚七曰擅興八曰告劾九曰賊十曰盜十一曰鬥十二曰捕亡十三曰倉庫十四曰廄牧十五曰關市十六曰雜十七曰詐偽十八曰斷獄其五刑之內降從輕典者二百餘條其枷杖決罰訊囚之制並輕於舊是時百姓久厭嚴劾喜於刑寬四年十月乙夕卩頒新式於天下九年八月制盜賊籍沒其家。
●卷六百十二
○刑法部·定律令第四
唐高祖初起義師於太原即布寬大之令百姓苦隋苛政競來歸附旬日之間遂成帝業既平京師約法十二條惟制殺人劫盜背軍叛逆者死餘並蠲除之武德元年既受隋禪詔納言劉文靜與當朝通識之士因開皇律令而損益之盡削大業所用繁峻之法是時大理少卿韓仲良言於帝曰:周代之律其屬三千秦法以來約為五百。若遠依周制繁紊更多。且官吏至公自當奉法。若茍徇己豈顧刑名請崇寬簡以允惟新之望帝然之,於是采定開皇律行之時以為便。
二年正月詔自今已後每年正月五月九月及每月十齋日並不得行刑。
二月制官人枉法受財及諸犯盜詐請倉庫隱藏官物者罪無輕重皆不得赦原。
七年五月詔曰:古不云:乎!萬邦之君有典有則九疇之敘興於夏世兩觀之法大備隆周所以禁暴懲奸弘風闡化安民立政莫此為先自戰國分擾恃詐任力苛制繁刑於茲競起秦並天下隳滅禮教恣行酷烈害虐烝民宇內騷然遂以顛覆漢氏撥亂思易前軌雖復務從約法蠲削嚴刑尚行菹醢之誅猶設錙銖之禁安民之道實有未弘刑措之風以茲莫致爰及魏晉流弊相沿寬猛乖方綱維失序上陵下替政散民雕皆由法令湮訛條章混謬自斯以後宇縣瓜分戎馬交馳未遑典制有隋之世雖云:革然而損益不定疏舛尚多品式章程罕能甄備加以微文曲致覽者惑其淺深異例同科用者殊其輕重遂使奸吏巧詆任情予奪愚民妄觸動陷羅網屢聞改革卒以無成朕膺期受寧濟區宇永言至治興寐為勞補千年之墜典拯百王之餘弊思所以正本澄源式清流末永垂憲則貽範後昆爰命群才條定科律但古今異務文質不同長亂之後事殊曩代應機適變救弊斯在是以斟酌繁省取合時宜矯正差違務從體要迄茲歷稔撰次始畢宜下四方即令頒用庶使吏曹簡肅無取懸石之多奏讞平允靡競錐刀之末勝殘去殺此焉非遠先是高祖敕尚書左僕射裴寂右僕射蕭瑀及大理卿崔善為給事中王敬業中書舍人劉林甫(臣欽。若等按林甫作議萬餘言擢拜中書侍郎)顏師古王孝遠涇州別駕靖延太常丞丁孝烏大理寺丞房軸上將府參軍李桐客太常博士徐上機等檢定律令大略以開皇為準於時諸華始定邊方尚梗救時之弊有所未暇惟正五十三條格入新律餘無所改至是奏上於是頒行天下(又云:詔遣裴寂殷開山郎楚之沈寂安崔善為之徒定律令數歲始成大略以開皇為準正五十三條權用班行展矜之科有所未略)。
太宗貞觀十一年正月頒新律令於天下初帝自即位命長孫無忌房玄齡興學士法官更加改戴胄魏徵言舊律令太重於是議絞刑之屬五十條免死罪斷其右趾應死者多蒙全活太宗尋。又湣其受刑之苦謂侍臣曰:前代不行肉刑久矣。今思斷人右趾意甚不忍諫議大夫王珪對曰:古行肉刑以為輕罪今陛下矜死刑之多設斷趾之法格本合死今而獲生刑者幸得全命豈憚去其一趾。且人之見者甚足懲戒帝曰:本以為寬故行之然每聞惻愴不能忘懷。又謂蕭瑀陳叔達等曰:朕以死者不可再生思有湣矜故簡死罪五十條從斷右趾朕復念其受痛極所不忍叔達等咸曰:古之肉刑乃在死刑之外陛下於死刑之內改從斷趾便是以生易死足為寬法帝曰:朕意以為如此故欲行之。又有上書言此非便公可更思之其後蜀王法曹參軍裴弘獻。又律令不便於時者四十餘事太宗令參掌刪改之事弘獻,於是與房玄齡等建議以為古者五刑刖居其一及肉刑廢制為死流徒杖笞凡五等以備五刑今復設刖刑是為六刑減罪在於寬弘加刑。又加繁峻乃與八座定議奏聞於是除斷趾法改為加役流三千里居作二年。又舊條疏兄弟分後蔭不相及連坐俱死祖坐罪死孫配沒會有同州人房強弟任統軍於岷州以謀反伏誅強當從坐帝嘗錄囚徒憫其將死為之動容顧侍臣曰:刑典仍用蓋風化未洽之咎愚人何罪而肆重刑乎!更彰朕之不德也。用刑之道當審事理之輕重然後加之以刑罰何有不察其本而一概加誅非所以恤刑重人命也。然則反逆有二一為興師動眾一為惡言犯法輕重有差而連坐皆死豈朕情之所安哉!更令百寮詳議於是玄齡等復定議曰:按禮孫為王父屍案令祖有蔭孫之義。然則祖孫親重而兄弟屬輕應重反流合輕翻死據理論情深為未愜今定律祖孫與兄弟緣坐俱配流其以惡言犯法不能為害者情狀稍輕兄弟免死配流為允從之自是比古死刑始除其半玄齡等遂與法司定律五百條分為十二卷一曰名例二曰衛禁三曰職制四曰戶婚五曰廄庫六曰擅興七曰盜賊八曰鬥訟九曰詐偽十曰雜律十一曰捕亡十二曰斷獄有笞杖徒流死為五刑笞刑五條自笞十至五十杖刑五條自杖六十至杖一百徒刑五條自徒一年迎加半年至三年流刑三條自流二千里迎加五百里至三千里死刑二條絞斬大凡二十等。又有議請減贖當免之法八議一曰議親二曰議故三曰議賢四曰議能五曰議功六曰議貴七曰議勤八曰議賓應八議者死罪皆條所坐及應議之狀奏請議定奏裁流罪已下減一等。若官爵五品以上及皇太子妃大功已上親應議者周以上親犯死罪者上請流罪以下亦減一等。若七品以上官及官爵得請者之祖父母父母兄弟姊妹妻子孫犯流罪以下各減一等應議減及九品以上官。若官品得減者之祖父母父母妻子孫犯流罪以下聽贖其贖法笞十贖銅一斤迎加一斤至杖一百則贖銅十斤此以上迎加十斤至徒一年者贖銅二十斤三年則贖銅六十斤流二千里者贖銅八十斤流二千五百里者則贖銅九十斤流三千里者贖銅一百二十斤。又許以官當罪以官當徒者(謂有官職人犯罪許以官當罪也。)五品以上犯私罪者一官當徒二年九品以上一官當徒一年。若犯公罪者各加一年以官當流者三流同比徒四年仍各解見任除名者比徒三年免官者比徒二年免所居官者比徒一年。又有十惡之條一曰:謀反二曰謀大逆三曰謀叛四曰惡逆五曰不道六曰大不敬七曰不孝八曰不睦九曰不義十曰內亂其犯十惡者不得議請減之例年七十已上十五已下及廢疾犯流罪已下亦聽贖八十已上十歲已下及篤疾犯反逆殺人應死者上請盜及傷人亦收贖餘皆勿論九十已上七歲以下雖有死罪不加刑比隋代舊律減大辟入流者九十二條減流入徒者七十一條其當徒之法惟奪一官除名之人仍同士伍凡削繁去蠹變重為輕者不可勝紀。又定令一千五百四十六條為三十卷至是頒下之。又刪武德貞觀以來敕格三十餘件定留七百條以為格十八卷留本司施行斟酌古今除繁去弊甚為寬簡便於人者以尚書省諸曹為之目初為七卷其曹之常務但留本司者別為留司格一卷蓋編錄當時制敕永為法則以為故事凡式三十有三篇亦以尚書省列曹及秘書太常司農光祿太僕太府少府及監門宿衛計帳名其篇目為二十卷。
十四年正月制流罪三等不限以里數量配邊惡之州。
四月制犯反逆免及緣坐配流者六歲之後仍不聽仕十月戊寅制決罪人不得鞭背。
十五年五月定制從征人背軍不在常赦之限。
十六年正月制徙死罪以實西州其犯流徒則充戌各以罪名輕重為年限焉。
高宗永徽元年敕太尉長孫無忌司空李左僕射於誌寧右僕射張行成侍中高季輔黃門侍郎宇文節柳奭左丞寶玄太常少卿令狐德棻吏部侍郎高敬刑部侍郎劉燕客給事中趙文恪中書舍人李友益少府丞張行實大理丞元紹太府丞王文端刑部郎中賈敏行等共撰定律令格式舊制不便者皆隨有刪改遂分格為兩部曹司常務為留司格天下所共者為散頒格其散頒格下州縣留司格但留本司行用焉。
三年詔曰:律學未有定疏每年所舉明法遂無準憑宜廣召解律人條義疏奏聞仍使中書門下監定於是太尉趙國公無忌司空英國公尚書左僕射兼太子少師監修國史燕國公誌寧銀青光祿大夫刑部尚書唐臨大中大夫守大理卿寶玄朝議大夫守尚書右丞劉燕客朝議大夫守御史中丞賈敏行等參撰律疏成三十卷明年十月奏之頒於天下自是斷獄者皆引疏分析之。
六年七月上謂侍臣曰:律通比附條例太多左僕射誌寧等對舊律多比附斷事乃稍難解科條極眾數至三千隋日載定惟留五百以事類相似者比附科斷今日所停即是參取隋律修易條章既少極成省便龍朔二年改易官號因敕司刑太常伯源直心少常伯李敬玄司刑大夫李文禮等重定格式惟改曹局之名而不易篇第麟德二年奏上之。
鳳儀元年官號復舊。又敕左僕射劉仁軌右僕射戴至德侍中張文瓘中書令李敬玄右庶子郝處俊黃門侍郎來左庶子高誌周右庶子李義琰吏部侍郎裴行儉馬戴兵部侍郎蕭德昭裴炎工部侍郎李義琛刑部侍郎張楚金兵部侍郎盧律師等刪緝格式二年三月九日撰定奏上先是詳刑少卿趙仁本撰法例三卷引以斷獄時議亦以為折衷後帝覽之以為煩文不便因謂侍臣曰:律令格式天下通規非朕庸虛所能創制並是武德之際貞觀以來或取定宸衷參詳眾議條章備舉軌躅昭然臨事遵行自不能盡何為更須作例致使觸緒多疑計此因循非適今日速宜改轍不得更然自是例法遂廢不用。
則天垂拱中敕內史裴居道夏官尚書岑長倩鳳閣侍郎韋方質與刪定官袁智弘等十餘人刪改格式加計帳及勾帳式通舊式成二十卷。又以武德以來垂拱以前詔敕便於時者編為新格二卷則天自制序其二卷之外別編六卷堪為當司行用為垂拱留司格式韋方質詳練法理。又委其事於咸陽尉王守慎。又有經理之才故垂拱格式識者稱為詳密其律令惟改二十四條。又有不便者大抵依舊。
中宗神龍元年六月詔尚書右僕射唐休璟中書令韋安石左散騎常侍李懷遠禮部尚書祝欽明尚書右丞蘇瑰等定垂拱格四卷後以神龍元年正月二十五日已前制敕為散頒格七卷。又刪補舊式為二十卷表上之制令頒於天下。
景龍二年九月敕鳥雀昆蟲之屬不得擒捕以求贖生犯者先決三十。
睿宗太極元年二月頒新格式於天下先是景雲初敕戶部尚書岑羲中書侍郎陸象先左散騎常侍徐堅右司郎中唐紹刑部員外郎邵知與刪定官大理寺丞陳義海左衛長史張處斌大理評事張名播左衛率府倉曹參軍羅思貞刑部主事閻義顓凡十人刪定格式律令至是奏上之名為太極格詔頒於天下四月制曰:朕聞措刑由於用刑去殺存乎!必殺明罰峻典自古而然立制齊人於是乎!在自我朝建國僅將百年天下和平其來已久往承隋季守法頗專比襲時安持綱自緩況朕薄德誠莫逮先惟人難理遠不如昔粵從守位三載於茲庶務勤勞不捐晷景嘗謂自我作則感而成化痛乎!迷俗忘反不威罔懲將致純風先歸重典比者贓賄不息偷濫公行放心未收犯禁無懼此焉暫革期於永平遂割小慈以崇大體自今造偽頭首者斬仍沒一房資財同用蔭者並奪非頭首者絞官典主司枉法受贓一疋已上並先決杖一百其緣贓及惡狀被解者非選時不得取至朝堂被訴如有此色先決杖一頓仍加貶斥上下官寮取私情相囑者其受囑人宜封狀奏聞成器以下朕自決罰自餘王公以下並解見任進狀人別加褒賞御史宜令分察諸司。若有罪過不能糾獲者貶與外官(成器宋王名也。)。
玄宗先天二年六月禁殺牛馬驢等犯者科違告罪不得官當蔭贖公私賤隸犯者先決六十然後科罪八月制曰:凡有刑人國之常法掩骼埋胔王者用心自今已後取有屠割刑人骨肉者依法科殘害罪。
開元元年敕黃門監盧懷慎紫微侍郎兼刑部尚書李乂紫微侍郎蘇紫微舍人呂延祚給事中魏奉古大理評事高智靜同州韓城縣丞侯郢瀛州司法參軍閻義顓等刪定格式令至三年奏上之名為開元格。
三年二月詔曰:古者名將在乎!養兵故疾則吮癰渴不先飲撫循慰薦恩義感激所以奮不顧身戰無完陣如聞諸將總管已下不遵師律多役兵士帳中厭梁肉之娛麾下罹勤瘁之色人既勞力軍亦挫氣豈孫吳養士之方韜鈴用兵之法春秋責帥典憲斯在自今已後總管以下私使兵士計庸以受所監臨財物論頒下諸軍咸使知悉。
五年詔曰:別宅女婦先施禁令往來括獲特以寬容何得不悛尚多此事國有常法宜寘於理方畫一於後刑故三令以先德俾從輕法以愧其心今所括獲者見任官徵納四季祿前資準見任自餘諸色並準九品官祿數納粟婦女並放出掖庭即令京兆尹李朝隱求匹配嫁遣之京都作戒天下敢更犯者一依常格。又詔曰:自今已後官人犯贓罪至流死會赦免者宜準開元四年二月二十四日敕處分(臣欽。若等曰:實錄闕此四年二月敕)。
六年敕吏部尚書兼侍中宋璟中書侍郎蘇尚書左丞盧從願吏部侍郎裴漼慕容珣戶部侍郎楊滔中書舍人劉令植大理司直高智靜幽州司功參軍侯郢等九人刪定律令格式至七年上之律令式仍舊名格曰:開元後格。
十二年詔曰:大德曰:生至重曰:命緬觀前典惟刑是恤比來犯盜先決一百雖非死刑大半殞斃言念於此良用惻然自今已後抵罪人合杖敕杖者並宜從寬決杖六十一房家口移隸磧西其嶺南人移隸安南江淮南人移隸廣府劍南人移隸姚州其磧西姚安南人各依常式布告遐邇使知朕意。
十三年詔曰:身體髪膚受之父母不合毀傷比來有訴競之人即自刑害耳目自今已後犯者先決四十然後依法。
十九年侍中裴光廷中書令蕭嵩。又以格後制敕用行之後頗與格文相違於事非便奏令所司刪撰格後長行敕六卷頒於天下。
二十二年戶部尚書李林甫受詔改修格令林甫尋遷中書令乃與侍中牛仙客御史中丞王敬從與明法官前左武衛胄曹參軍崔見衛州司戶參軍直中書陳承信酸棗尉直刑部俞元祀等共加刪緝舊格式律令及敕總七千二十六條其一千三百二十四條於事非要並刪之二千一百八十條隨文損益三千五百九十四條仍舊不改總成律十二卷律疏三十卷令三十卷式二十卷開元新格十卷。又撰格式律令事類四十卷以類相從便於省覽二十五年九月奏上之敕於尚書都省寫五十本發使散於天下天寶四載詔曰:刑之所設將以閑邪法不在嚴貴於知禁朕自臨萬國向逾三紀思弘至道之化實務好生之德比者應犯極法皆令免死配流所以市無刑人獄無冤系哀矜勿喜冀洽於生靈大小以情寧忘於興寐至於徒罪雖非重刑力役之外不免拘系載罹寒暑誠可矜量自今以後其犯罪應合徒者並宜配諸軍效力庶感激之士因以成功寬大之恩葉於在宥。且本置杖罪是代肉刑將以矜人非重為法今官吏決罰或有生情因茲致斃深可哀憫其犯杖罪情非巨蠹者量事亦令效力宜令所司作載限仍立條例處分。
六載正月詔曰:朕承大道之訓務好生之德於今約法已去極刑議罪執文猶存舊日既措而不用亦惡聞其名自今以後所斷絞斬刑者宜除削此條仍令法官約近例詳定處分(今斷極刑云:決重杖以代極刑法始於此也。)。
八載詔曰:唐虞省刑畫冠不犯秦漢制法密網惟煩理亂之機得失斯在朕嘗想淳古務崇敦樸刑期不濫政葉無為豈惟守於平庶有臻於大道頃者詳諸條目已從推究至於結斷尚慮深刻所貴從寬示其知禁宜令中書門下與刑部大理法官審更詳定法律之間有所便者具條目奏聞。
肅宗至德元年七月即位詔官吏犯枉法贓終身勿齒。
乾元元年四月詔曰:百姓中有事親不孝別籍異財點汙風俗虧敗名教先決六十配隸磧西有官品者禁身奏聞。
二年三月詔曰:刑獄之典以理人命死無再生之路法有哀矜之門是以訟必有孚刑期不用周窮五聽天下所以無冤漢約三章萬人以之胥悅言念欽恤用諧丕變自今以後諸色律令殺人反逆奸盜及造偽十惡外自餘煩冗一切刪除仍委中書門下與刑部大理法官共詳定具件奏聞。
代宗寶應元年九月刑部侍郎盧元裕奏準式制敕與一頓杖者決四十重杖一頓者決六十無文至死式內自有殺卻處盡等文即明重杖只合加數京城先因處分決殺者多一死不可復生望準式文處分或決痛杖一頓者式文既不載亦請準重杖六十例不至死許之。
德宗大歷十四年六月即位詔曰:律令格式條目有未折衷者委中書門下簡擇理識通明官共刪定自至德以來制敕或因人奏請或臨事頒行差互不同使人疑惑中書門下與刪定官詳決取堪久長行用者編入條格(初以中書門下為刪定格式使至建中二年罷之其格令委刑部刪定)。
貞元八年十一月詔曰:比者所司斷罪拘守科條或至死刑猶先決杖處之極法重此傷殘非惻隱也。自今罪至死者勿先決。
憲宗元和二年七月命刑部侍郎許孟容大理少卿柳登吏部郎中房式兵部郎中蔣武戶部郎中熊執易度支郎中崔元禮部員外郎單貫之等刪定開元格。
三年正月詔自今已後應坐贓及他罪當贖者諸道委觀察判官一人專勾當及時申報如蔽匿不申者節級科貶如罪不系奏官長量情處置者其贓但準前申送御史臺充本色給用仍差御史一人專知贓贖不得以贓罰為名如罪名未正妄罰其財亦委觀察判官勾當差定後先具名奏聞。
三月詔厚葬傷生明敕設禁但官司慢法久不申明愚下相循遂至違越其違制賃葬車人六人各決四十。
十月乙亥重申采銀之禁取采一兩已上者笞二十迎出本界州縣官吏節級科罰。
四年二月京兆府奏準建中三年三月敕節文當府界內捉獲強盜不論有贓無贓及竊盜贓滿三疋以上者並準敕集眾決殺不滿疋者量事科決補充所由犯盜人雖有官及屬軍等一切並依此例處分準天寶十四年正月敕府縣務煩事須速決。若一一皆待勘覆即必有稽留伏準今年正月敕自今以後諸司應有決殺囚。若不承正敕並不在行決之限如跡涉凶惡須速決遣並特敕處分者亦宜一度覆奏者伏以京邑浩穰庶務煩劇擒奸戮盜事實尋常。若一罪一刑動須覆奏不惟懼於留獄實亦煩於聖覽況畿甸之內尤須肅清其強盜竊盜並犯徒以下罪情準建中三年及天寶十四載敕處分其餘罪犯經有司準按者請準今年正月敕處分從之。
九月詔刑部大理決斷系囚過為淹遲是長奸亻幸自今以後大理檢斷不得過二十日刑部覆下不得過十日如刑部覆有異同寺司重斷不得過十五日省司重覆不得過七日如有牒外州府勘節目及於京城內勘本推即以報牒到後計日數被勘司卻報不得過五日仍令刑部具遣牒及報到月日牒報都省及分差使各準敕文勾舉糾訪如有違越奏聽進止其有獄情可疑須再三詳審非限內可畢者即別狀分析並寺司每月已斷未斷囚姓名事由並申報中書門下。
五年十一月癸卯詔應中外官有子弟凶惡不告家長私舉公私錢起自今已後舉錢無尊屬同署文契其舉錢主在與不在其保人等並決二十其本利錢仍令均攤填納應口馬莊宅諸色買賣相當後勒買人面付賣人價錢如違牙人決重杖二十付錢主家亦科罪從京兆尹王播所奏也。
六年十月中書門下奏狀準建中元年敕常參官授上訖三日內上表讓一人以自代者伏以人臣拜職皆有謝章晉太尉劉實著崇讓論請因謝章便有所讓令主者掌此讓文類其被舉最多者有官缺據此選用如此則事不專於宰府材須選於眾人唐虞僉諧義實由此臣請自今常參官舉人後便選擇進具所舉人兼狀上中書門下如官缺要人先於所舉人中選擇進擬臣。又聞周之群仆委於伯ぁ漢之多士辟於有司故凡稱大寮皆得進善陛下念黎元之困設令長之科群寮舉知四海蒙福然薦延相繼沮勸未行茍或容私則慮害政伏請所舉縣令到任後刑罰冤濫及有贓犯者其舉薦官削階及停見任書下考並準。
元和三年敕處分委御史臺諸道觀察使嚴加察訪不得容貸其諸司所奏官屬及有狀論薦人如有贓犯過惡亦請具名奏聞量加殿罰所冀人知所懼舉不妄行為官擇人得賢報國從之。
八年九月詔減死戍邊前代美政量其遠邇亦有便宜自今已後兩京及關內河南河東河北淮南山南東西道州府有犯罪系囚除大逆及殺人外其餘應入死罪並免死配流天德五城諸鎮有妻兒者亦任自隨。又緣頃年以來所有配隸或非重辟便至遠遷有司上陳。又煩年限向後如有輕犯更不得配流五城(先是天德流人與諸州異無歸還之限刑部侍郎王播奏以七年放還為限著為定令)。
九年五月壬申命京兆尹禁諸色人不得與商人私有便換犯者沒入賞罰有差。
十年十月辛亥詔曰:凡在職司必當廉慎茍懷貪汙實紊政經為理之先固在懲誡其犯贓官本據律文刑名甚重頃者多從寬宥不足懲奸切在申明使其知懼自今以後如錢穀稍多及情狀難恕者宜杖決配流餘並比類節級科處如有此色所在長吏及觀察使不能糾察事發之後並據所犯輕重加責罰庶警貪吏以惠疲人。
十二年七月己酉敕左降官等考滿量移先有敕命因循日久都不舉行遂使幽遐之中恩澤不及自今以後左降官及量移未復資官亦宜準此處分如是本犯十惡五逆及指斥乘輿妖言不順假托休咎反逆緣累及贓賄數多情狀稍重者宜具事申奏聞其曾任刺史都督郎官御史並五品以上常參官刑部檢勘具所犯事由聞奏並申中書門下商量處分如未滿五考已前遇恩者準當時節文處分其復資度數準元和二年六月二十七日敕文處分。
九月刑部奏準今年七月二十一日敕諸左降官等經五考滿許量移者其貶降日授正員官或無責授並請至五考滿然後許本任處申闕並餘左降官緣任去州府多在遐遠至考滿日其中有申牒稽遲致使留滯者其刺史本判官錄事參軍參軍等並請與下考如考滿後雖己申牒未量移間其祿料並準天寶貞元兩度敕文依舊攴給其本犯十惡等罪已有正名請依舊從之。
十三年八月鳳翔節度使鄭餘慶等詳定格後敕三十卷左司郎中崔郾等六人修上其年刑部侍郎許孟容蔣乂等奉詔刪定復勒成三十卷刑部侍郎劉伯芻等定如其舊卷。
穆宗以元和十五年正月即位閏正月鹽鐵使柳公綽奏當使監院場官及專知納給並吏人等有負犯合結罪者比依推問聞奏只罪本犯所由其監臨主守都無科處伏請從今舉名例律每有官吏犯贓監臨主守同罪及不能覺察者並請準條科處所冀刑章具舉貪吏革心從之。
十二月敕郊禮日近恐有奸人覬望恩赦從今日至來年正月三日以前京畿應有奸非盜賊準法處分不在赦原之限縱屬諸軍使亦委府縣依律科斷長慶元年五月御史中丞牛僧孺奏天下刑獄苦於淹滯請立程限大事大理寺限三十五日詳斷畢申刑部限三十日聞奏中事大理寺三十日刑部二十五日小事大理寺二十五日刑部二十日一狀所犯十人已上抵罪二十件已上為大事所犯六人已上所斷罪十件已上為中事所犯五人已下所抵罪十件已下為小事其或所抵罪狀。若所結刑名並同者則雖人數甚多亦同一人之例比來刑獄淹滯亦緣官吏人稀今請刑部四覆官並大理六丞每月常二十日入其廚料牒戶部準例加給。又近日所斷刑獄多稱緣元推節目不盡移牒勘覆致此淹滯今日以後如臺推覆節目不盡致令所司須更盤勘元推官書下考本典轉選日量殿三選從之。
十月御史臺奏應十惡及殺人鬥毆官典犯贓並詐偽訴良劫盜竊盜及府縣推斷訖重論訴人等皆是奸惡之徒推鞫之時盡皆伏罪臨刑之次即。又稱冤或冀有動搖或貴延日月每度稱屈皆須重推遂使知證平人嘗被追擾經涉時歲獄具無期一奸人自犯刑章數十家因緣破散。若無懲革為弊實深伏請自今已後有此色賊臺及府縣並外州縣但通計二度推官不同人皆有伏款及經三度斷結者更有論訴一切不在重推問限其中縱有進狀敕下如是已經三度結斷者亦請受敕處聞奏執論庶得公務肅清奸源杜絕如是告本推官典受賄賂推斷不平及有冤濫事狀言訖便可立驗者即請與重推如所告及稱冤推勘。又虛妄及依前無理者除本犯是死刑外餘罪於本條更加一等科罪如官典取受有實者亦請於本罪更加一等如有所冤屈不虛者其第三度推官典伏請本法外更加一等貶責其第二度官典亦請節級科處冀使下無冤人上無濫法。
●卷六百十三
○刑法部·定律令第五
唐文宗太和元年六月敕文武常參官承前朝參不到臺司皆據品秩書罰其中班位雖同俸入懸隔一例書罰事未得中宜自今已後檢點不到據所請料錢每貫罰二十五文其疾病為眾所知者不在罰限餘任準臺司往例處分。
三年六月壬申中書門下奏元和四年閏三月四日敕應有鉛錫錢並合納官如有人糾得一錢賞百錢當時敕條貴在峻切今詳事實必不可行則有入告一百貫錫錢須賞一萬貫銅錢執此而行是無畔際今請令以鉛錫錢交易者一貫以下州府行常杖決脊杖二十十貫以下決六十徒三年過十貫已上集眾決殺其受鉛錫交易者亦準此其鉛錫錢並納官其能糾告者一貫賞五千不滿貫者準此計賞累至三百千仍。且取當處官錢給付其所犯人罪不至死者徵納家資充填賞錢可之。
七年九月乙夕卩御史臺奏準太和四年十月二十五日敕大理寺決斷刑獄大事二十日中事十五日小事十日奏畢刑部詳覆大事十五日中事十日小事八日奏畢近日省寺詳斷有逾敕限七十餘日者抑由條奏之間未盡事理舞文之吏得以遷延往往決斷未下瘐死獄中臣請自今已後刑獄本曹詳覽奏狀有節目未具者大事七日內小事五日內條流事由只行一牒再勘本推官三日內具事由牒報省寺如情狀要節已具省寺不得以小小節目移牒往來四遠州府牒勘本推後事有不具結罪不得者請具事由奏聞不得更逾敕限。又準貞觀三年七月十七日敕允推狀內錢物大段事狀已具小小節目末盡不妨詳斷者省寺更不要移牒盤勘。又準名例律二罪俱發以重者論臣深詳敕文律意惟懼刑獄淹延使無辜者拘系囹圄罪惡者潛啟亻幸門臣請敕下後御史臺嚴加察訪如或踵前廢格知彈御史臺不舉。又省寺可斷不斷不具可結斷事情聞奏使結斷不得須便牒本處致其稽遲並請臨時量大小論罪按罰可之。
七月大理寺奏準今年五月二十九日御史臺奏敕大事限二十日中事限十五日小事限十日奏畢刑部覆大事限十五日中事十日小事八日奏畢詳臺司所奏即大理刑部兩司俱詳具獄未經刑部覆一則失聖朝慎恤刑獄意二則未合以生事上黷聖聰伏請依舊程限大理寺斷了申刑部覆同訖方奏可之餘準今年五月二十九日敕處分。
十二月刑部奏先奉敕詳定前大理丞謝登新編格後敕六十卷者臣等據謝登所進詳諸理例參以格式或事非久要恩出一時或前後差舛或書寫錯誤並已下落及改正訖去繁舉要列司分門都為五十卷狀請宣下施行可之。
八年二月中書門下奏準貞元二十一年六月六日敕訴事人不得越州縣臺府便經中書門下陳狀者近日狡猾論競皆不待州府推勘便來詣闕非惟煩黷天聽實亦頗啟亻幸門請自今已後有此類先科越訴罪然後推勘。又準開元十二年八月二十四日敕比來小有訴競即自刑割自今已後犯者先決四十然後依法勘當伏以先自毀傷律令所禁近日此類稍多不至甚傷徒驚物聽請連敕榜白獸門如進狀人片耳者準前敕處分。又鞫讞已具便合就行刑皆近歲時覬望恩澤或緣一人稱冤即十數人停決囚系淹久奸吏用情自今後同罪人並伏雖一兩人解冤不相連者並先科決稱冤者依前收禁聞奏從之四月詔應犯輕罪人除情狀巨蠹法所難原者其他過誤罪僣及尋常公事遣犯不得鞭背遵太宗之故事也。
開成四年九月中書門下奏兩省詳定刑法格一十卷敕令施行。
武宗以開成五年正月即位十月敕配流囚人行李所在州縣申報到發時刻月日頗甚違遲今再條流其遞過流囚準律日行五十里所在州縣各具月日時刻相承申報自今更或停滯囚徒有淹申發其本判官罰五十直縣令罰三十直本典決脊杖五十。
會昌元年正月詔曰:朝廷典刑理當畫一官吏贓坐不宜有殊內外文武官犯入已贓絹三十疋盡處極法惟鹽鐵度支戶部等司官吏破使物數雖多只遣填納盜使之罪一切不論所以天下官錢悉為應在奸吏贓汙多則轉安此弊最深切要杜塞自今以後度支鹽鐵戶部等司官吏及行綱腳家等如隱使官錢計贓至三十疋並處極法除估納家產外並不使徵納其取受贓亦準此一條從鹽鐵使柳公綽所奏也。
九月庫部郎中知制誥紇幹泉等奏刑部犯贓官五品以上合抵死刑準獄官令賜死於家者伏請永為定式從之。
四年七月京兆府奏擒盜賊並鬥行鬥毆人等被奸惡所由與府縣人吏同情欺罔因緣卜射求取恣為不顧典刑隱藏愆犯臣見今推鞫須立條科應府縣所由取因事取錢及恐哧平人遣重囚典引坊市人戶推問得實贓至十貫已上者從今後伏請集眾決殺十貫以下者即量情科斷如捕賊所由捉搦賊贓至五十貫請賞三十貫如贓至一百貫以上取本贓一半以上充賞庶賞罰必行奸欺止息從之。
十一月敕準中書門下奏應合處極刑囚等郊禮日近望有鴻恩每引決之時皆稱冤屈及至推鞫依前伏罪容此延引恐開亻幸門今日已後前件因經兩度稱冤重推問無異同者更不在聞奏從之。
五年正月據律已去任者公罪流以下勿論公罪之條情有輕重茍涉欺詐豈得勿論向後公罪情狀難恕並不在勿論之限。
宣宗大中元年二月詔持杖行劫必欲害人茍遇支敵即行殺戮拒敵追捕肆意奸凶不懲此流無以除惡並故殺人者雖已傷未傷已死更生欺冒老小以取財物意欲殺傷偶得免者並以殺人法處分不在赦原之限仍編如格令。
二年二月刑部請起今後縣令有贓犯錄事參軍不舉者請減縣令二等結罪錄事參軍有犯贓刺史有贓犯事發觀察使不舉並令所司奏聽敕旨從之。
四年正月詔此後有故殺傷偶得免者並同已殺人處分。又曰:攘竊之興起於不足近日刑罰頗峻盜賊益繁贓至一千便處極法輕人性命重彼貨財既多殺傷。且乖教化況非舊制須議改更其會昌元年二月二十六日敕宜委所司重詳定條流聞奏。
三月戶部奏監臨主守應將官物私自貸使並借貸人及以己物中納官司者並專知別當主掌所由如有犯贓並同犯入已贓不在原赦之限從之。
五月御史臺奏準今年正月一日節文據會昌元年二月二十六日敕盜贓至一貫文處死宜委所司重詳定條目聞奏者臣檢勘並請準建中三年三月二十四日敕每有盜賊贓滿三疋以上決殺如贓數不充量事科放從之。
五年四月刑部侍郎劉琢等奏敕修大中刑法糸總要格後敕六十卷起貞觀二年六月二十日至大中五年四月十三日凡二百二十四年雜敕都計六百四十六門三千一百六十五條。
七年五月左衛率倉曹參軍張進大中刑法統類六十二卷敕刑部詳定奏行之。
梁太祖開平三年十一月詔太常卿李燕御史憲蕭頃中書舍人張袞戶部侍郎崔沂大理卿王鄯刑部郎中崔誥共刪定律令格式。
四年十二月宰臣薛貽矩奏太常卿李燕等重刊定律令三十卷式二十卷格一十卷律並目錄一十三卷律疏三十卷凡五部十一帙共一百三卷中書舍人李仁儉詣閣門奉進伏請目為大梁新定格式律令仍頒天下施行從之(是時大理卿李保撰刑律總要十二卷)。
後唐莊宗同光元年十二月御史臺奏當司刑部大理寺本朝法書自朱溫僭逆刪改事條或重貨財輕入人命或自徇枉過濫加刑罰今見在三司收貯刑書並是偽廷刪改者兼偽廷先下諸道追取本朝法書焚毀或經兵火所遺皆無舊本節目只定州敕庫有本朝法書具在請敕定州節度使速寫副本進納庶刑法令式並合本朝舊制從之未幾定州王都進納唐朝格式律令凡二百八十六卷。
二年二月刑部尚書盧質奏纂集同光刑律統類凡一十三卷上之。
六月詔曰:刑以秋冬雖關惻隱罪多連累翻慮淹滯。若或十人之中止為一夫抵死,豈可以輕附重禁錮逾時言念哀矜。又難全廢其諸司囚徒罪無輕重委本司據罪詳斷申奏輕者即時疏理重者侯過立春至秋分然後行法如是事系軍機須行嚴令或謀逆惡或畜奸邪或行劫殺人難於留滯並不在此限。
明宗天成元年九月御史大夫李琪奏奉八月二十八日敕以大理寺所奏見管四部法書內有開元格一十卷開成格一十一卷故大理卿楊遘所奏行偽梁格並目錄一十一卷與開成格微有差舛未審只依楊遘先奏施行為復別頒聖旨令臣等重加商校刊定奏聞者今未。若廢偽梁之新格行本朝之舊章遵而守之違者抵罪至其年十月二十一日御史臺刑部大理寺奏奉九月二十八日敕宜依李琪所奏廢偽梁格施行本朝格式者伏詳敕命未該律式伏以開元朝與開成隔越七帝年代既深法制多異。且律重輕格無二等。若將兩朝格文允行伏慮重疊差舛況法者天下之大信非一人之法天下人之法也。故謂一成不變之制。又準格文後敕合破前格。若將開元與開成格之行實難檢舉。又有太和格五十一卷刑法要錄五十卷格式律令事類四十卷大中刑法格後敕六十卷共一百六十一卷久不檢舉伏請定其與奪奉敕宜令御史臺刑部大理寺同詳定一件格施行者今眾集商量開元格多是條流公事開成格關於刑獄今。且請使開成格從之。
二年六月大理少卿王郁奏準貞觀五年八月二十一日敕極刑雖令即決仍三覆奏在京五覆奏決前三奏次日兩奏惟犯惡逆者一覆奏著於格令。又準建中三年十一月十四日敕應決大辟罪在京者宜令行決之司三覆奏決前兩奏決日一奏。又謹按斷獄律諸死罪囚不待覆奏報下而決者流二千里即奏報應決者聽三日乃行刑。若限未滿而行刑者徒一年伏以人命至重死不再生近年以來全不覆奏或蒙赦宥已被誅夷伏乞敕下所司應在京有犯極刑者令決前決日各一覆奏聽進止有凶逆犯軍令者亦許臨時一覆奏應諸州府乞別降敕指揮奉敕宜依(是時少府少監申屠奏請禁責情狀皆從之)。
長興二年四月大理正劇可久奏引開成格應盜賊須得本贓然後科決如有推勘因而致死者以故殺罪論臣詳此理未便。且云:無持贓待捕之賊或偷生隱諱所司。又須訊拷死反償命實恐惠奸起今後如因而致死者如無故則請減一等別增患病而死者從辜限正賊減本罪五等中書覆云:今後凡關賊徒。若推勘因而致死者有故以故殺論無故減一等如拷次因增疾患侯驗分明如無他故雖辜內致死亦以減一等論。
是月刑部郎中周知微奏臣每詳覆案文靜究贓罪條件或有因緣勘鞫滋蔓告陳雖廣訟論漸異根本其間有物關獻遺事同情異或果實紙筆之徒或絲履茶藥之類逐色目計錢不及三二百聚都數不過四五千為案牘之微贓傷朝廷之大體引律二罪俱發以重者論不累輕以加重請非正論事條外定贓之時並許除落中書覆奏云:周知微踐揚華省獻納明廷所貢讜言深符治道蓋慮細微之物便為贓賄之名遂致刑章過行深刻須知撙節務守廉隅或是監臨之司或因公事之際凡關取與便涉阿私物。若顯屬貨財並宜為贓罪其餘不是監臨不因公事不在此限應推斷科條不得有違格律。
六月敕諸道州府推斷刑獄或慮所司因循仍以赦令前事輒有申治紊亂刑罰宜令盡舉中興以來所降赦書德音革恩敕曉示王者應天順人發號施令布絲綸於遠邇示恩信於華夷儻隱而不行則主者有罪須重提舉免致因循宜令御史臺兼三京及諸道州府應受辭狀及推勘詳斷之所須將此令文榜壁各令詳審無致逾違如或公然以赦書德音及恩敕前事取敢受而違理者應狀案經過處宜當勘責以故違敕令律格科罪兼自此後凡有詳斷刑獄並須先編坐律令格式條件及新敕革次第施行十二月敕國祚中興皇綱再整合頒公事遍委群臣先敕依錄六典法書分為二百四十卷從朝至夕自夏徂冬御史臺為之等或同切催驅或遞專勘讀校前王之舊制布當代之明規宜有獎酬以勵勤恪御史中丞劉贊近別除官今加階爵宜從別敕處分呂琦姚遐致宜加朝散大夫李凝吉朝議大夫馬義朝朝散大夫仍賜柱國勛於遼李濤並朝散大夫徐禹卿張可復王曉並賜緋魚袋。
四年五月獲嘉縣令盧嵩拖曳戶民致死其盧嵩減死配流今據所司引減死配天德五城流人格文內只言兩京關內河南河東北淮南山南東西等道州府系囚並不言荊南湖南江南嶺南浙江東西福建等道亦不言劍南黔南隴右河西等道。又云:京兆府界內持杖強盜不論有贓無贓及竊盜贓三疋以上並依前後格敕處分此。又酷秦中之人資海內之盜既茲有二豈曰:大同況天下府州凡竊盜贓滿三疋皆處極法並不以律內十五疋加役流定罪亦不減死配流據所司斷盧嵩以故殺定罪。又不該此條今或卻將此條旋舉定刑憲以愛惡於人教之上下其手今日已後所司凡有刑獄據罪款準後敕文案律令格式條法詳斷不得引此減死條格惑人其間或有情非巨蠹系敕命處分。
六月大理正張仁彖奏臣嘗歷外任見州府刑殺罪人雖有骨肉尋時不容收瘞皆令給喪葬行人載於城外殘害屍髪多致邀求實越彜章頗傷仁化準獄官令諸大辟罪並官給酒食聽親故辭訣宣告犯狀日未後乃行刑法云:決之經宿所司即為埋瘞。若有親故亦任收葬。又條諸囚死無親戚者官給棺於官地埋瘞置磚銘於壙內立牌於冢上書姓名請依令指揮從之其月敕御史中丞龍敏給事中張鵬中書舍人盧遵刑部侍郎任贊大理卿李延範等詳定大中刑法統類。
末帝清泰元年閏五月敕律令格式六典凡關庶政盡有區分久不舉明遂至隳紊宜令京百司各於其間錄出本司事裁成卷軸或粉壁寫在廨署本司官常宜省覽以備顧問自敕下至今累年如聞諸司,或以無廨宇處並未書寫施行令御史臺兩差巡司分巡百司取已寫未寫司局以聞如因事未辦處與限五日須抄錄依元敕指揮其諸道州縣亦有六曹內合行公事條件抄錄粉壁官吏長宜觀省其律令格式事繁昨已撮成四卷州縣差人抄錄以備檢尋今後宜令御史臺每至正初具錄前後敕文告示百司及諸州府永為常式。
六月大理正劇可久上疏臣曾披法律深究臧否州縣令律之中具存條格軍鎮按推之吏未載明文事。若不均何以示勸其三京軍巡使諸州府馬步都虞侯有精於推劾雪活冤濫者請量事超擢如按鞫偏私故入人罪者亦刑之無赦詔曰:義存兩造善推鞫者故合獎酬法貴一成務欽守者豈煩更改劇可久所陳章奏備驗忠勤然於取舍之間未盡諮詢之理其軍巡使都虞侯能覆推刑獄雪活人命及推按不平致人負屈者起今後宜以長興四年五月二十三日敕條施行合有獎酬亦等第比附行遣其故入人罪律有本條何煩別定。
九月大理寺奏所用法書竊盜條建中年贓三疋已上決殺數不充量情決杖先朝以量情法不定命御史中丞龍敏等議贓滿三疋準舊法一疋已上決杖十八一疋已下量罪決杖大理。又以量罪之文不定其定奪下寺詔集寺官議議云:贓一疋杖脊十八不滿一疋杖十五不得財杖臀十五從之。
是月天雄軍節度使範廷光上言副使王欽祚報管內頻有盜賊剽劫坊市鄉村差兵巡捕嚴加隄防緣此歲蠶麥不熟遊惰之民結集為惡或傷殺攘奪及捕獲處斷。又前後法條不一以天成二年敕應山林群盜害物殘人。若捕捉勘結不虛全家處置有偶然劫盜者正身準法知情者同罪。又以長興四年敕據天成敕只為界內連結黨惡害物殘人所以誅族此中興之初權行之法。若斷獄只坐此條恐違於律令今後結黨連群為害者並男十五已上並準元敕處斷其父母兄弟妻女小兒一切不罪有骨肉中與賊同惡者亦同罪如同謀不行或受贓不受贓則準律科斷臣當管賊盜屢發蓋見用法太寬只罪一身。又不籍沒家產。又不連累家屬得以恣行凶惡今後捕盜權行重條俾其知懼易為禁止詔曰:應劫掠鄉村宜依長興四年敕條處斷攻劫城鎮宜依天成二年敕處斷。
三年四月御史中丞盧損等進清泰元年已前十一年內制敕可久遠施行者凡三百九十四道編為三十卷其不中選者各令本司分閉不得行用詔付御史臺頒行。
五月中書門下奏刺史位列公侯縣令為人父母只合倍加乳哺豈合自至瘡痍一昨張宗裔胥吏訟論合當極典法司據律罪止徒流向來此法極嚴才可存其軀命即一二十年不復還鄉卻緣近日赦宥稍頻遷易頗數致其凶物不顧嚴刑臣竊惟立法稍嚴則人不敢犯其見行法律望下所司更加詳酌及下御史臺刑部大理議云:舊律枉法贓十五疋絞天寶元年加至二十疋請今後犯枉法贓十五疋準律絞不枉法贓舊律三十疋加役流受所監臨五十疋流二千里今請依統類不枉法贓過三十疋受所監贓過五十疋從之。
晉高祖天福二年三月敕大理寺奏見管統類一十二卷編敕三卷散敕七十六道宜差侍御史李遐刑部郎中鄭觀與本寺官員同為參詳今踏逐到靜僧坊便欲刪定再候進止者敕李遐改官鄭觀去世更候差遣轉慮稽延宜令大理寺其合改正國號廟諱等文字如是不動格條不礙理義便可集本寺官員檢尋改正如或顯系重輕須要商議別具奏聞其御史臺刑部所有法書合改正文字者亦宜準此。
四月敕應在京及諸道監臨主當倉庫官吏等當受納時例破加耗及交替日豈合虧懸自今後如得替交割及非時點檢無故妄稱欠少者並準唐長興二年敕條計贓絹五十疋決重杖一頓處死所有錢物家業盡底通納餘外不徵其有自盜及私專用擅借各依格律本條處分。
三年六月中書門下奏伏睹天福元年十月敕節文唐明宗朝敕受法制仰所在遵行不得更易今諸司每有公事見執清泰元年十月十四日編敕施行稱唐明宗朝敕除編集外盡已封鎖不行臣等商量望差官將編集及封鎖前後敕文並再詳定其經文可行條件。《別錄》聞奏施行從之遂差右諫議大夫薛融秘書監呂琦尚書駕部員外郎知雜事劉高尚書刑部郎中司結詡大理正張仁彖同參詳。
十二月尚書刑部郎中馬承翰奏伏見都下衢街窄狹人物殷繁其有步履艱難眼目暗老者幼者悉在其間車馬。若縱於奔馳生性必見於傷害況律禁無故走馬傷人殺人素有嚴典臣切恐功勛之子軍伍之人向來偶昧於憲章此際忽思於馳騁害人者死是殺二人殺人既多亦傷至化臣以為不。若令之在前使民知禁臣乞特降明詔示諭內諸司以下及諸軍巡於街衢坊曲並不得走馬兼乞指揮逐界金吾司所由及軍巡所由常切止約如有故違走馬者不問是何色目人並捉搦申所司請依律科斷。若所由不切止約致走馬害人者逐界分所由與所犯人同罪科斷其或自內中急傳宣旨者即請賜銀牌或牙牌令以手持之俾路人及所由辯認易為奔避上行其令而下不敢違非惟得罪者無同抑亦所犯者應少敕曰:馬承翰所貢封章俾人知禁雖曾條貫恐未周詳宜依餘準近敕處分仍付所司。
四年七月右諫議大夫薛馳等上疏詳定編敕三百六十八道分為十二卷詔令百司寫錄與格式參用九月相州節度桑維翰上言管內獲賊人從來籍沒財產云:是鄴都舊例格律未見明文敕桑維翰佐命功全臨戎寄重舉一方之往事合四海之通規況賊盜之徒律令俱載此為撫萬姓而安萬國豈忍罪一夫而破一家聞將相之善言成國家之美事既資王道實契人心今後凡有賊人準格律定罪不得沒納家資天下諸州皆準此處分。
五年十月癸丑詔曰:朕自臨區夏每念生靈惡殺為心實慈是務凡於獄訟嘗切哀矜況時漸興文民皆知禁宜伸輕典用緩峻刑今後竊盜贓滿五疋處死三疋以上決杖配流以盜論者依律文處分。
六年五月尚書刑部員外郎李象奏請今後凡是散官不計高低。若犯罪不得當贖亦不得上請詳定院覆奏應內外文武官有品官者自依品官法有散試官者應內外帶職廷臣賓從有功將扌交等並請同九品官例其京都軍巡使及諸道州府衛前職員內外雜任鎮將等並請準律不得上請當贖其巡司馬步司判官雖有曾歷品官者亦請同流外職準律杖罪已下依決罰例徒罪已上仍依當贖法。
少帝天福七年十二月詔四京諸道州府決大辟罪起今後宜令遇大祭祀正冬寒食立春夏雨雪未晴已上並不得行極刑如有已斷案可取次日及雨雪定後施行仍付所斷。
漢高祖即位稱天福十二年八月敕應天下凡關盜賊捕獲不計贓物多少按驗不虛並宜處死俾其重法斯為愛民(又五代史誌云:漢之濫刑也。如是)。
周太祖廣順元年正月即位制曰:古者用刑本期止辟今茲作法義切禁非蓋承弊之時非猛則奸凶難制及知勸之後或寬則典憲得宜相時而行庶臻中道今後應犯竊盜贓及和奸者並依晉天福元年已前條制施行應諸處犯罪人等除反逆罪外其餘罪並不得籍沒家產誅及骨肉一依格令處分。
六月敕侍御史盧億刑部員外郎曹匪躬大理正段濤同議定重寫法書一百四十八卷先是漢隱帝末因兵亂法書亡失至是大理奏重寫律令格式統類編敕凡改點畫及義理之誤字凡二百一十四以晉漢及國初事關刑法敕條凡二十六件分為二卷附於編敕目為大周續編敕命省寺行用焉。
二年二月中書門下奏準元年正月五日赦書節文今後應犯竊盜贓及和奸者並依晉天福元年已前條制施行諸處犯罪人等除反逆罪外其餘罪並不得籍沒家產誅及骨肉一依格令處分者請再下明敕頒示天下乃下詔曰:赦書節文明有革切慮邊城遠郡未得審詳宜更申明免至差誤其盜賊。若是強盜並準自來格條斷遣其犯竊盜者計贓滿絹三疋已上者並集眾決殺其絹以本處上估價為定不滿三疋者等第決斷應有夫婦人被強奸者男子決殺婦人不坐其犯和奸者並準律科斷罪不至死其餘奸私罪犯準格律處分應諸色罪人除謀反大逆外其餘並不得誅殺骨肉籍沒家產先是晉天福中敕凡和奸者男子婦人並極法至是始改從律文焉八月敕承前所立鹽麯條法每犯至少盡處極刑近年以來抵罪甚重兼以邑居人戶隨稅請鹽既不許將入城隍。又不容向外販賣立法之弊一至於斯,爰自新朝尚法舊制昨因鄭州按獄備見百姓銜冤既詳斷之逾違亦條令之疑誤睹茲深刻須議改更庶令輕重得中兼復上下知禁國計之重立法為先貴在必行,何須過當凡鹽麯犯一斤以下至一兩杖臀十七配役一年五斤以下一斤已上杖脊二十役三年五斤以上大死之煎<鹵兼>鹽犯一斤已下杖脊二十役三年一斤已上杖死之。若捉獲<鹵兼>土及水煎成鹽了秤之定罪顆鹽末鹽各有界分如界分相侵同犯鹽罪論鄉村所請蠶鹽只自充用不得將入城邑村坊郭博易貨賣如違同犯鹽論所請蠶鹽處道路津鎮須驗公憑凡賣鹽麯並須官場官務。若衷私興販同犯鹽麯例論官場官務有羨餘鹽麯並盡底納官如取將貨賣同犯鹽麯論凡鹽戶酒戶衷私與場官院官買賣同犯例論凡鹽麯同情共犯。若是卑幼骨肉奴婢同犯只罪家長主者不知情只罪造意者其餘減等凡城郭人戶系屋稅鹽並於城內請給。若外縣鎮郭下人戶亦許將所請鹽歸家供食即本部官據人戶合請數都計於場請數點檢入城不得因便帶入其郭下戶或城外有莊田合並戶稅者亦本處官預前分說勿令逐處都請凡鹽麯鹽<鹵兼>隨處地分節級專切捉搦如透漏必重科斷其告犯鹽麯人死罪者賞錢五十千文不死罪賞三十千文以本處系省錢充故斟酌輕重立此科條宜令三司施行其中有合指揮件目隨事處分以聞。
十二月開封府言商賈及諸色人等訴稱被牙人店主人引領百姓賒買財貨違限不還其價亦有將物去便與牙人設計公然隱沒。又莊宅牙人亦多與有物業人通情重疊將店宅立契典當或虛指別人產業或浮造屋舍偽稱祖父所置更有卑幼骨肉不問家長衷私典賣及將倚當取債或是骨肉物業自己不合有分倚強淩弱公行典賣牙人錢主通同蒙昧致有爭訟起今後欲乞明降指揮應有諸色牙人店主引致買賣並須錢物交相分付或還錢未足仰牙人店主明立期限勒定文字遞相委保如數內有人前卻及違限別無抵當便仰連署契人同力填還如諸色牙行人內有貧窮無信行者恐已後誤索即許眾狀集出如是客旅自與人商量交易其店主牙行人並不得邀難遮占稱須依行店事例引致如有此色人亦加深罪其有典質倚當物業仰官牙人業主及四鄰人同署文契委不是曾將物業已經別處重疊倚當及虛指他人物業印稅之時於稅務內納契日一本務司點檢須有官牙人鄰人押署處及委不是重疊倚當錢物方得與印如違犯應關連人並行科斷仍徵還錢物如業主別無抵當只仰同署契牙保鄰人均分代納如是卑幼不問家長便將物業典賣倚當或雖是骨肉物業自己不合有取敢典賣倚當者所犯人重行科斷其牙人錢主並當深罪所有物業請準格律指揮如有典賣莊宅準例房親鄰人合得承當。若是親鄰不要及著價不及方得別處商量和合交易只不得虛擡價例蒙昧公私如有發覺一任親鄰論理勘責不虛業主牙保人並當科斷仍改正物業或親戚實自不便承買妄有遮阻滯交易者亦當深罪從之。
三年九月敕辰象玄遠罕克精研術數幽深驟難窮究則有閭閻之內卜祝之流粗學陰陽務求衣食妄談休咎以誑民氓比設律條止茲誕妄久疏法網是啟妖訛自今後玄象品物天文圖書讖記七曜歷太一雷公式法等私家不合有及衷私傳習見有者並須焚毀司天臺翰林院本司職員不得以前件所禁文書出外借人傳寫其諸時日五行占筮之書不得禁限其年曆日須候本司造奏定方得雕印所司不得衷私示外如違準律科斷遍下諸道州府各令告示先是本司術數人以其術私教弘裏富民好事者而市兒有解七曜歷經者每年造供禦及賜藩鎮歷日而富民之室皆有之今歲水而星文差度街市大扇妖言故有是命。
世宗顯德四年五月中書門下奏準宣法書行用多時文意古質條目繁細使人難會兼前後敕格互換重疊亦難詳定宜令中書門下並重刪定務從節要所貴天下易為詳究者伏以刑法者御人之銜勒救弊之斧斤故鞭撲不可一日弛之於家刑法不可一日廢之於國雖堯舜淳古之代亦不能舍此而致理矣。今奉制旨刪定律令有以見聖君欽恤明罰敕法之意也。竊以律令之書政理之本經聖賢之損益為古今之章程歷代以來謂之彜典今朝廷之所行用者律一十二卷律疏三十卷式二十卷令三十卷開成格一十卷大中統類一十二卷後唐以來至漢末編敕三十二卷及皇朝制敕等折獄定刑無出於此律令則文辭古質看覽者難以詳明格敕則條目繁多撿閱者或有疑誤加以邊遠之地貪猾之徒緣此為奸浸以成弊方屬盛明之運宜伸畫一之規所冀民不陷刑吏知所守臣等商量望準聖旨施行仍差侍御史知雜事張太子右庶子劇可久殿中侍御史率汀職方郎中鄧守中倉部郎中王瑩司封員外郎賈比太常博士趙礪國子博士李光贊大理正蘇曉太子中允王伸等一十人編集新格勒成部帙律令之有難解者就文訓釋格敕之有繁雜者隨事刪除止要詣理省文兼。且直書易會其中有輕重未當便於古而不便於今矛盾相違可於此而不可於彼盡宜改正無或牽拘候編集畢日委御史臺尚書省四品以上及兩省五品以上官參詳可否送中書門下議定奏取進止詔從之自是等於都省集議刪定仍令大官供膳。
七月詔曰:準令諸田宅婚姻起十一月一日至三月三十日州縣爭論舊有革每至農月貴塞訟端近聞官吏因循由此成弊凡有訴競故作逗遛至時而不與盡辭入務而即便停罷強猾者因茲得地孤弱者無以自伸起今後應有人論訴物業婚姻取十一月一日後許陳辭狀至二月三十日權停如有未了絕者仰本處州縣亦與盡理勘逐須見定奪了絕其本處官吏如取違慢並當重責其三月一日後至十月三十日前如有婚田辭訟者州縣不得與理。若交相侵奪情理妨害不可停滯者不拘此限。
五年七月中書門下奏侍御史知雜事張等九人奉詔編集刑書悉有條貫兵部尚書張昭遠等一十人參詳旨要更加損益臣質臣溥據文評議備見精審其所編集者用律為主辭旨之有難解者釋以疏意義理之有易了者略其疏文式令之有附近者次之格敕之有廢置者。又次之事有不便於今該說未盡者別立新條於本條之下其有文理深古慮人疑惑者別以朱字訓釋至於朝廷之禁令州縣之常科各以類分悉令編附所冀發函展卷綱目無遺究本討源刑政咸在其所編集勒成一部別有目錄凡二十一卷刑名之要盡統於茲目之為大周刑統伏請頒行天下與律疏令式通行其刑法統類開成格編敕等采掇既盡不在法司行使之限自來有宣命指揮公事及三司臨時條法州縣見今施行不在編集之數應該京百司公事逐司各有見行條件望令本司刪集送中書門下詳議聞奏敕宜依仍頒行天下乃賜侍御史知雜事張等九人各銀器二十兩雜采三十疋賞刪定刑統之勞也。
●卷六百十四
○刑法部·議讞
周官議獄群士各麗其法漢制疑罪天下各讞所屬蓋慮夫文法之失實而人心之不厭也。故議事以制先民所述有司請讞禮經攸載則聽訟之職斯為重矣。漢承秦弊禁網漸闊一成之典思求大中,於是原其本心與眾定罪魏晉以下其論彌著。若夫律令之設科條實繁世有輕重之殊法有貪涼之變事茍涉於疑似罪寧失於不經惟君子之盡心雖濡首而求濟非夫操心如秤不私於物昭然獨見無畏強禦則何能激發正論折中群惑簡孚厥罪澄清庶獄者哉!漢趙增壽為廷尉成帝時東萊郡黑龍冬出人以問陳湯湯曰:是所謂玄門開微行數出出入不時故龍以非時出也。又言當復發徙傳相語者十餘人丞相御史奏湯惑眾不道妄稱詐歸異於上非所宜言大不敬增壽議以為不道無正法以所犯劇易為罪臣下丞用失其中故移獄廷尉無比者先以聞所以正刑罰重人命也。明主哀憫百姓下制書罷昌陵勿徙吏民己申布湯妄以意相謂。且復發徙雖頗驚動所流行者少百姓不為變不可謂惑眾湯稱詐虛設不然之事非所宜言大不敬也。制曰:廷尉增壽當是湯前有討郅支單于功其免湯為庶人徙邊。
孔光為廷尉時定陵侯淳于長坐大逆誅長小妻乃始等六人皆以長事未發覺時棄去或更嫁及長事發丞相方進大司空武議(翟方進及何武)以為今犯法者各以法時律令論之(此具引令條之文也。法時謂始犯法之時也。)明有所訖也。(訖止也。)長犯大逆時乃始等見為長妻已有當坐之罪與身犯法無異後乃棄去於法無以解(解免也。)請論光議以為大逆無道父母妻子同產無少長皆棄市欲懲犯法者也。(懲創止也。)夫妻之道有義則合無義則離長未自知當坐大逆比謂相比付者當謂處正其罪也。之法而棄去乃始等或更嫁義已絕而欲以為長妻論殺之名不正不當坐有詔光議是。
御史中丞鄭眾哀帝初博士給事中申咸毀故宰相薛宣不供養行喪服薄於骨肉前以不忠孝免不宜復列封侯在朝省宣子右曹侍郎況數聞其語賕客楊明欲令創咸面目使不居位會司隸缺況恐咸為之遂令明遮斫咸宮門外斷鼻唇身八創事下有司眾等奏況朝臣父故宰相再封列侯不相敕丞化而骨肉相疑疑咸受弟修言以謗毀宣咸所言皆宣行跡眾人所共見公家所宜聞況知咸給事中恐為司隸舉奏宣而公令明等迫切宮闕要遮創戮近臣於大道人眾中欲以鬲塞聰明杜絕論議之端(鬲杜塞也。)桀黠無所畏忌萬眾訁宣訁華流聞四方不與凡民忿怒爭鬥者同臣聞敬近臣為近主也。禮下公門式路馬(過公門則下車見路馬則撫式蓋崇敬也。式車前橫木)君畜產。且猶敬之春秋之義意惡功遂不免於誅(遂成也。言舉意不善雖有成功猶加誅)上浸之源不可長也。(浸近也。言傷戮大臣有所逼近也。浸或作侵侵犯也。其義兩通)況首為惡明手傷功意俱惡(手傷人為功使人行傷人者為意)皆大不敬明當以重論及況皆棄市廷尉直以為律曰:鬥以刃傷人完為城旦其賊加罪一等與謀者同罪詔書無以詆欺成罪(詆毀也。)。《傳》曰:遇人不以義而見<疒只>者與人之罪鈞惡不直也。(以杖手毆擊人剝其皮膚腫起青黑而無創瘢者律謂<疒只>遇人不以義為不直雖見毆亦與毆人同罪也。)咸厚善修而數稱宣惡流聞不義不可為直(言咸為修而毀宣是不義而不直)況以故傷咸計謀已定後聞置司隸因前謀而趣明非以恐咸為司隸故造謀也。本爭私變雖於掖門外傷咸道中與凡民爭鬥無異殺人者死傷人者刑古今之通道三代所不易也。孔子曰:必也。正名名不正則至於刑罰不中刑罰不中則民無所措手足(。《論語》章孔子之言也。錯置也。音於故切)今以況為首惡明手傷為大不敬公私無差春秋之義原心定罪(原謂尋其本也。)原況以父見謗發忿怒無他大惡加詆欺輯小過成大辟(輯與集同集合也。)陷死刑違明詔恐非法意不可施行聖王不以怒增刑明當以賊傷人不直(以其受財也。)況與謀者皆爵減完為城旦(以其身有爵級故得減罪而為完也。況身及同謀之人皆從此科)帝以問公卿議臣丞相孔光大司空師丹以中丞議是自將軍以下至博士議郎皆是廷尉況竟減罪一等徙敦煌宣坐免為庶人歸故郡卒於家。
後漢梁統建武中為大中大夫在朝廷數陳便宜以為法既輕下奸不勝宜重刑罰以遵舊典乃上疏曰:臣竊見元哀二帝輕殊死之刑以一百二十三事手殺人者減死一等自是以後著為常準故人輕犯法吏易殺人臣聞立君之道仁義為主仁者愛人義者政理愛人以除殘為務政理以去亂為心刑罰在衷無取於輕是以五帝有流殛放殺之誅三王有大辟刻肌之法故孔子稱仁者必有勇。又曰:理財正辭禁民為非曰:義高帝受命誅暴平蕩天下約令定律誠得其宜文帝寬惠柔克遭世康平唯除省肉刑相坐之法他皆率繇無革舊章武帝值中國隆盛財力有餘征伐遠方軍役數興豪傑犯禁奸吏弄法故重首匿之科著知從之律以破朋黨以懲隱匿宣帝聰明正直總禦海內臣下奉憲無所失墜因循先典天下稱理至哀平繼體而即位日淺聽斷尚寡丞相王嘉輕為穿鑿虧除先帝舊約成律數年之間百有餘事,或不便於理,或不厭民心謹表其尤害於體者傅奏於左伏惟陛下包元履德權時撥亂功逾文武德侔高皇誠不宜因循季末衰微之軌回神明察考量王失宣詔有司詳擇其善定不易之典施無窮之法天下幸甚事下三公廷尉議者以為隆刑峻法非明王急務施行日久豈一朝所統今所定不宜開可統復上言曰:有司以臣今所言不可施行尋臣所奏非曰:嚴刑竊謂高祖以後至乎!孝宣其所施行多合經傳宜比方今事驗之往古聿遵前典事無難改不勝至願願得召見。若對尚書近臣口陳其要帝令尚書問狀統對曰:聞聖帝明王制立刑法故雖堯舜之盛猶誅四凶經曰:天討有罪五刑五庸哉!又曰:爰制百姓於刑之衷孔子曰:刑罰不中則民無所措手足衷之為言不輕不重之謂也。春秋之誅不避親戚所以防患救亂全安眾庶豈無仁愛之恩貴絕殘賊之路也。自高帝之興至於孝宣君明臣忠謨謀深博猶因循舊章不輕改革海內稱理斷獄益少至初元建平所減刑罰百餘條而盜賊浸多歲以萬數間者三輔從橫群輩並起至燔燒茂陵火見未央其後隴西北地西河之賊越州度郡萬里交結攻取庫兵劫掠吏人詔書討捕連年不獲是時天下無難百姓安平而狂狡之猶至於此皆刑罰不中愚人易犯之所致也。繇此觀之則刑輕之作反生大患惠加奸宄而害及良善也。故臣統願陛下采擇賢臣孔光師丹等議上遂寢不報。
杜林建武中為光祿勛時群臣上言古者肉刑嚴重則人畏法令今憲律輕薄故奸宄不勝宜增科禁以防其源詔下公卿林奏曰:夫人情挫辱則義節之風損法防繁多則茍免之行興孔子曰: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古之明王深識遠慮動居其厚不務多辟周之五刑不過三千大漢初興詳覽失得故破矩為圓斫為樸蠲除苛政更立疏網海內歡欣人懷寬德及至其後漸以滋章吹毛索疵詆欺無限果桃菜茹之饋集以成贓小事無妨於義以為大戮故國無廉士家無完行至於法不能禁令不能止上下相遁為弊彌深臣愚以為宜如舊制不合翻移光武從之。
郭躬辟公府明帝永平中奉車都尉竇固出擊匈奴騎都尉秦彭為副彭在別屯而輒以法斬人固奏彭專擅請誅之帝乃引公卿朝臣平其罪科躬以明律召入議議者皆然固奏躬獨曰:於法彭得斬之帝曰:軍征校尉一統於督(督謂大將)彭既無斧鉞可得專殺人乎!躬對曰:一統於督者謂在部曲也。今彭專軍別將有異於此兵事呼吸不容先關督帥。且漢制戟即為斧鉞於法不合罪(有衣之戟曰:)帝從躬議章帝元和末為廷尉章和元年赦天下系囚在四月丙子以前減死罪一等勿笞詣金城而文不及亡命未發覺者躬上封事曰:聖恩所以減死罪使戍邊者重人命也。今死罪亡命無慮萬人。又自赦以來捕得其眾而詔令不及皆當重論伏惟天恩莫不蕩宥死罪以下並蒙更生而亡命捕得獨不г澤臣以為赦前犯死罪而系在赦後者可皆勿笞詣金城以全人命有益於邊帝善之即下詔赦焉躬。又條諸重文可從輕者四十一事奏之事皆施行著於令。
陳寵建初中為尚書是時承永平故事吏政尚嚴尚書決事率近於重寵以章帝新即位宜改前世苛法乃上疏曰:先王之政賞不僭刑不濫與其不得已寧僭不濫故唐堯著典曰:流宥五刑眚災肆赦帝舜命臯陶以五宅三居惟明克允文王重易六爻而列叢棘之聽周公作立政戒成王勿誤乎!庶獄陛下即位率繇此義而有司執事未悉奉承斷獄者急於榜格酷烈之痛執憲者繁於詆欺放濫之文違本離實箠楚為奸或因公行私以逞威福夫為政猶張琴瑟大弦急者小弦絕故子貢非臧孫之猛法而美鄭僑之仁政方今聖德充塞假於上下宜因此時隆先聖之務蕩滌煩苛輕薄箠楚以濟群生廣至德也。帝納寵言決罪行刑務於寬厚其後遂詔有司禁絕鉆鉆諸慘酷之科解妖惡之禁除文致之請讞五十餘事定著於令是後人俗和平屢有嘉瑞永元中寵既為廷尉鉤較律令條法溢於甫刑者除之曰:臣聞經禮三百曲禮三千故甫刑大辟二百五刑之屬三千禮之所去刑之所取失禮則入刑相為表裏者也。今律令死刑六百一十耐罪千六百九十八贖罪以下二千六百八十一溢於甫刑者千九百八十九其四百一十大辟千五百耐罪七十九贖罪春秋保乾圖曰:王者三百年一蠲法漢興以來三百二年憲令稍增科條無限。又律有三家其說各異宜令三公廷尉平定律令應經合義者可使大碎二百而耐罪贖罪二千八百並為三千悉刪除其餘令與禮相應以易萬人視聽以致刑措之美傳之無窮未及施行會坐詔獄吏與囚交通抵罪。又漢制斷獄報重嘗盡三冬之月章帝改用冬十月元和二年旱長水校尉賈宗等上言以為斷獄不盡三冬故陰氣微弱陽氣發泄招致災旱事在於此帝以其言下公卿議寵奏曰:夫冬至之節陽氣始萌故十一月有蘭射幹蕓荔之應時令曰:諸生蕩安形體天以為正周以為春十二月陽氣上通雉ず雞乳地以為正殷以為春十三月陽氣已至天地已交萬物皆出蟄蟲始振人以為正夏以為春三微成著以通三統周以天元殷以地元夏以人元。若以此時行刑則殷周歲首皆當流血不合人心不稽天意月令曰:孟冬之月趣獄刑無留罪明大刑畢在立冬也。又孟冬之月身欲寧事欲靜。若以降威怒不可謂寧。若以行大刑不可謂靜議者咸曰:旱之所繇咎在改律臣以為殷周斷獄不以三微而化致平康無有災害自元和以前皆用三冬而水旱之異往往為患繇此言之災害自為它應不以改律秦為虐政四時行刑聖漢初興改從簡易蕭何草律季秋論囚俱避立春之月而不計天地之正二王之春實頗有違陛下探幽析微允執其中革百載之失建永年之功上有迎承之敬下有奉微之惠稽春秋之文當月令之意聖功美業不宜中疑書奏帝納之遂不復改。
張敏和帝永元中為尚書先是建初中有人侮辱人父者而其子殺之章帝貰其死刑而降宥之自後因以為比是時遂定其議以為輕侮之法敏駁議曰:夫輕侮之法先帝一切之恩不有成科班之律令也。夫死生之決宜從上下猶天之四時有生有殺。若開相容恕著為定法者則是故設奸萌生長罪隙孔子曰:民可使繇之不可使知之春秋之義子不報讎非子也。而法令不為之減者以相殺之路不可開故也。今托義者得減妄殺者有差使執憲之吏得設巧詐非所以導在醜不爭之義。又輕侮之比浸以繁滋至有四五百科轉相顧望彌復增甚難以垂之萬載臣聞師言救文莫如質故高帝去煩苛之法為三章之約建初詔書有改於古者可下三公凡制刑之本將以禁暴惡。且懲其末也。凡爵列官秩賞慶刑威皆以類相從使當其實也。若德不副位能不稱官賞不酬功刑不應罪不祥莫大焉殺人者死傷人者刑此百王之定制有法之成科高祖入關雖尚約法然殺人者死亦無寬降夫時化則刑重時亂則刑輕。《書》曰:刑罰時輕時重此之謂也。今次玉公以清時釋其私憾阻兵安忍僵屍道路朝恩在寬幸至冬獄初軍愚狷妄自投斃昔召忽親死於子糾之難而孔子曰:經於溝瀆人莫之知晁氏之父非錯刻峻遂能自隕其命班固亦云:不如趙母指括以全其宗。《傳》曰:仆妾感慨而至死者非能義勇固無慮耳夫刑罰威獄以類天之震耀殺戮也。溫慈和惠以放天之生殖長育也。是故春一草枯則為災秋一木華亦為異今殺無罪之初軍而活當死之次玉其為枯華不亦然乎!陳忠不詳制刑之本而信一時之仁遂廣引八議求生之端夫親故賢能功貴勤賓,豈有次玉當罪之科哉!若乃小大以情原心定罪此謂廷尉蠲除其弊議寢不省敏復上疏曰:臣敏蒙恩特見拔擢愚心所不曉迷意所不解誠不敢茍隨眾議臣伏見孔子垂經典臯陶造法律原其本意皆欲禁民為非也。未曉輕侮之法將以何禁必不能使不相輕侮而更開相殺之路執憲之吏復容其奸枉議者,或曰:平法當先論生臣愚以為天地之性惟人為貴殺人者死三代通制今欲趣生反開殺路一人不死天下受敝記曰:利一害百人去城郭夫春生秋殺天道之常春一物枯即為災秋一物華即為異王者承天地順四時法聖人從輕律願陛下留意下民考尋利害廣令平議天下幸甚帝從之。
應劭獻帝時為太山太守初安帝時河間人尹次潁川人史玉皆坐殺人當死次兄初及玉母軍並詣官曹求代其命因縊而物故尚書陳忠以罪疑從輕議活次玉劭後追駁之據正典刑有可存者其議曰:尚書稱天秩有禮五服五章哉!天討有罪五刑五用哉!而孫卿亦云:凡制刑之本將以禁暴惡。且懲其末也。凡爵列官秩賞慶刑威皆以類相從使當其實也。若德不副位能不稱官賞不酬功刑不應罪不祥莫大焉殺人者死傷人者刑此百王之定制有法之成科高祖入關雖尚約法然殺人者死亦無寬降夫時化則刑重時亂則刑輕。《書》曰:刑罰時輕時重此之謂也。今次玉公以清時釋其私憾阻兵安忍僵屍道路朝恩在寬幸至冬獄初軍愚狷妄自投斃昔召忽親死於子糾之難而孔子曰:經於溝瀆人莫之知晁氏之父非錯刻峻遂能自隕其命班固亦云:不如趙母指括以全其宗。《傳》曰:仆妾感慨而至死者非能義勇固無慮耳夫刑罰威獄以類天之震耀殺戮也。溫慈和惠以放天之生殖長育也。是故春一草枯則為災秋一木華亦為異今殺無罪之初軍而活當死之次玉其為枯華不亦然乎!陳忠不詳制刑之本而信一時之仁遂廣引八議求生之端夫親故賢能功貴勤賓,豈有次玉當罪之科哉!若乃小大以情原心定罪此謂求生非謂代死可以生也。敗法亂政悔其可追劭凡為駁議三十篇皆此類也。
魏盧毓為冀州主簿時天下草創多逋逃故重士亡法罪及妻子亡士妻白等始適夫家數日未與夫相見大理奏棄市毓駁之曰:夫女子之情以接見而恩生成婦而義重故詩云:未見君子我心傷悲亦既見止我心則夷。又禮未廟見之婦而死歸葬女氏之黨以未成婦也。今白等生有未見之悲死有非婦之痛而吏議欲肆之大辟則。若同牢合<豸巴>之後罪何所加。且記曰:附從輕言附人之罪以輕者為比也。又書云:與其殺不辜寧失不經恐過重也。茍以白等皆受禮聘已入門庭刑之為可殺之為重太祖曰:毓執之是也。又引經典有意使孤嘆息繇是為丞相法曹議令史。
高柔為太祖丞相理曹掾鼓吹宋金等在合肥亡逃舊法軍征士亡考竟其妻子太祖患猶不息更重其刑金有母妻及二弟皆給官主者奏盡殺之柔啟曰:士卒亡軍誠在可疾然竊聞其中時有悔者愚謂乃宜貸其妻子一可使賊中不信二可使誘其還心正如前科固已絕其意望而猥復重之柔恐自今在軍之士見一人亡逃誅將及已亦。且相隨而走不可復得殺也。此重刑非所以止亡乃所以益走耳太祖曰:善即止不殺金母弟蒙活者甚眾遷為潁川太守。
陳群為御史中丞太祖議復肉刑令曰:安得通理君子達於古今者使平斯事乎!昔陳鴻臚以為死刑有可加於仁恩者正謂此也。御史中丞能申其父之論乎!群對曰:臣父紀以為漢除肉刑而增加笞本興仁惻而死者更眾所謂名輕而實重者也。名輕則易犯實重則傷民。《書》曰:惟敬五刑以成三德易著劓刖滅趾之法所以輔政助教懲惡息殺也。且殺人償死合於古制至於傷人或殘毀其體而裁剪毛髪非其理也。若用古刑使淫者下蠶室盜者刖其足則永無淫放穿窬之奸矣。夫三千之屬雖未可悉復。若斯數者時之所患宜先施用漢律所殺殊死之罪仁所不及也。其餘逮死者可以刑殺如此則所刑之與所生足以相貿矣。今以笞死之法易不殺之刑是重人支體而輕人軀命也。時鍾繇與群議同王朗及議者多以為未可行太祖深善繇群言以軍事未罷顧眾議。且寢。
鍾繇為大理文帝臨饗群臣詔謂繇太祖欲復肉刑此誠聖王之法公卿當善共議議未定會有軍事復寢明帝太和中繇為太傅復上疏曰:大魏受命繼蹤虞夏孝文革法不合古道先帝聖德固天所縱墳典之業一以貫之是以繼世仍發明詔思復古刑為一代法連有軍事遂未施行陛下遠追二祖遺意惜斬趾可以禁惡恨入死之無辜乃明習律令與群臣共議出本當右趾而入大辟者復行此刑書云:皇帝清問下民鰥寡有辭於苗此言堯當除蚩尤有苗之刑先審問於下民之有辭者也。若今蔽獄之時訊問三槐九棘群吏萬民使如孝景之令其當棄世欲斬右趾者許之其黥劓左趾宮刑者自如孝文易以髡笞能有奸者率年二十至四五十雖斬其足猶任生育今天下人少於孝文之世下計所全歲三千人張蒼除肉刑所殺歲以萬計臣欲復肉刑歲生三千人子貢問能濟民可謂仁乎!孔子曰:何事於仁必也。聖乎!堯舜其猶病諸。又曰:仁遠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若誠行之斯民永濟書奏詔曰:太傅學優才高留心政事。又於刑理深遠此大事公卿群僚善共平議司徒王朗議以為繇欲輕減大辟之條以增益刖刑之數此即起偃為豎化屍為人矣。然臣之愚猶有未合微異之意夫五刑之屬著在科律科律自有減死一等之法不死即為減施行已久不待遠假斧鑿於彼肉刑然後有罪次也。前世仁者不忍肉刑之慘酷是以廢而不用不用已來歷年數百今復行之恐所減之文未彰於萬民之目而肉刑之問已宣於冠讎之耳非所以來遠人也。今可案繇所欲輕之死罪使減死之髡刖嫌其輕者可倍其居作之歲數內有以生易死不訾之恩外無以刖易钅犬駭耳之聲議者百餘人與朗同者多帝以吳蜀未平。且寢。
晉程咸魏時為司隸主簿丘儉之誅其子甸妻荀氏應坐死其族兄顗與景帝姻通表魏帝以モ其命詔聽離婚荀氏所生女芝為潁川太守劉子元妻亦坐死以懷任繫獄荀氏辭詣司隸校尉何曾乞恩求沒為官婢以贖芝命曾哀之使咸上議曰:夫司寇作典建三等之制甫侯修刑通輕重之法叔世多變秦立重辟漢。又修之大魏承秦漢之弊未及革制所以追戮已出之女誠欲殄醜類之族也。然則法貴得中刑慎過制臣以為女人有三從之義無自專之道出適他族還喪父母降其服紀所以明外成之節異在室之恩而父母有罪追刑已出之女夫黨見誅。又有隨姓之戮一人之身內外受辟今女既嫁則為異姓之妻如或產育則為他族之母此為元惡之所忽戮無辜之所重於防則不足懲奸亂之源於情則傷孝子之心男不得罪於他族而女獨嬰戮於二門非所以哀矜女弱蠲明法制之本也。臣以為在室之女從父母之誅既醮之婦從夫家之罰宜改舊科以為永制,於是有詔改定律令。
何曾為太傅時司空賈充宴朝士河南尹庾純行酒而充不時飲因發怒訶之遂免純官。又以純父老不求供養使據禮典正其臧否曾與太尉荀顗驃騎將軍齊王攸議曰:凡斷正臧否宜先稽之禮律八十者一子不從政九十者其家不從政新令亦如之案純父年八十一純兄弟六人三人在家不違侍養純不求供養其於禮律未有違也。司空公以純備位卿尹望其有加於人而純荒醉肆其忿怒臣以為純不遠希至孝之行而近惜常人之失應在譏貶司徒石苞議純榮官忘親惡聞格言不忠不孝宜除名削爵土司徒西曹掾劉斌議以為敦敘風俗以人倫為先人倫之教以忠孝為主忠故不忘其君孝故不遺其親。若孝必專心於色養則明君不得而臣忠必不顧其親則父母不得而子也。是以為臣者必以義斷其恩為子也。必以情割其義在朝則從君之命在家則隨父母之志然後君父兩濟忠孝各序純兄峻以父老求歸峻。若得歸純無不歸之勢峻不得歸純無得歸之理純雖自聞同不見聽近遼東大守孫和廣漢太守鄧良皆有老母良無兄弟授之遠郡辛苦自歸皆不見聽。且純近為京尹父在界內時得自啟定省獨於禮法外處其貶黜斌愚以為非禮也。禮年八十一子不從政純有一弟在家不為違禮。又令年九十乃聽悉歸今純父實未九十不為犯令罵辱宰相宜加放斥以明國典聖恩愷悌示加貶退臣愚無所請議河南功曹史龐劄等。表曰:臣郡前尹關內侯純醉酒失常戊申詔書既免尹官以父篤老不求供養下五府依禮典正其臧否臣謹案三王養老之制八十一子不從政九十其家不從政斯誠使人無闕孝養之道為臣不違在公之節也。先王制禮垂訓莫尚於周當其時姬公留周伯禽之魯孝子不匱典禮無愆今公府議七十時制八十月制欲以駁奪從政之限削除爵土是為公旦立法還自越之魯侯為子即為罰首也。石奮期順四子列郡近太宰獻王諸子亦在藩外古今同符忠孝並濟臣聞悔吝之疵君子有之尹性少飲多遂至沈醉尹醒聞之悼恨前失執謙引罪深自奏劾求入重法今公府不原所繇而謂傲狠是為重罪過醉之言而沒迷復之義也。臣聞父子天性愛繇自然君臣之交出自義合而求忠臣必於孝子是以先王立禮敬同於父原始要終齊於所生如此猶患人臣罕能致身今公府議云:禮律雖有常限至於疾病歸養不奪其志如此則為禮禁正直而陷人以詐違越王制開其始原尹少履清苦事親色養歷職內外公廉無私此陛下之所以屢發明詔而尹之所以仍見擢授也。尹行已也。恭率下也。敬先眾後已實是宿心一旦繇醉責以暴慢案奏狀不忠不孝群公建議削除爵土此愚臣所以自悲自悼拊心泣血也。案令父母年過八十聽令其子不給限外職誠以得有歸來之緣今尹居在郡內前每表屢蒙定省尹昆弟六人三人在家孝養不廢兄侍中峻家之嫡長往比自表求歸供養詔諭不聽國體法同兄弟無異而虛責尹不求供養如斯臣懼長假飾之名而損忠誠之實也。夫禮者所以經國家定社稷也。故陶虞之隆順考古典周成之美率繇舊章伏惟陛下聖德欽明敦禮崇教疇諮四嶽以詳典制尹以犯違受黜而所繇者醉公以教義見責而所因者忿積忿以立義繇醉以得罪禮律不復為斷文致欲以成法是以愚臣敢冒死亡之誅而恥不伸於盛明之世惟蒙哀察帝復下詔曰:自中世以來多為貴重順意賤者生情故令釋之定國得名於前世今議責庾純不惟溫克醉酒沈湎此責人以齊聖也。疑賈公亦醉。若其不醉終不於百客之中責以不去官供養也。大晉依聖人典禮制臣子出處之宜。若有八十皆當歸養亦不獨純也。古人云:繇醉之言俾出童羖明不責醉恐失度也。所以免純者當為將來之醉戒耳齊王劉掾議當矣。復以純為國子祭酒。
劉頌武帝時為廷尉頻表宜復肉刑不見省。又上言曰:臣昔上行肉刑從來積年遂寢不論臣竊以為議者拘孝文之小仁而輕違聖王之典刑未詳之甚莫過於此令死刑重故非命者眾生刑輕故罪不禁奸所以然者肉刑不用之所致也。今為徒者類性元惡不軌之族也。去家懸遠作役山谷饑寒切身誌不聊生雖有廉士介者茍慮不首死則皆為盜賊豈況本性奸凶無賴之徒乎!又令徒富者輸財解曰:歸家乃無役之人也。貧者起為奸盜。又不制之虜也。不刑則罪無所禁不制則群惡橫肆為法。若此近不盡善也。是以徒亡日屬賊盜日煩亡之數者至有十數得輒加刑日益一歲此為終身之徒也。自顧返善無期而災困逼身其志亡思盜勢不得息事使之然也。古者用刑以止刑今反於此諸重犯亡者髪過三寸輒重髡之此以刑生刑也。加作一歲此以徒生徒也。亡者積多系囚猥畜議者曰:囚不可不赦復從而赦之此為刑不制罪法不勝奸不知法之不勝相聚而謀為不軌月異而歲不同故自頃以來奸惡陵虐所在充斥議者不深思此故而曰:肉刑於名忤聽忤聽孰與賊盜不禁聖王之制肉刑遠有深理其事可得而言非徒懲其畏剝割之痛而不為也。乃去其為惡之具使夫奸人無用復肆其志止奸絕本理之盡也。亡者刖足無所用復亡盜者截手無所用復盜氵者割其勢理亦如之除惡塞源莫善於此非徒然也。殘不為虛棄而所患歸家父母妻子共相養恤不流離於塗路有今之困創愈可役上準古制隨宜業作雖已刑此等已刑之後便各都塞。又生育繁阜之道自。若也。今宜取死刑之限輕及三犯逃亡淫盜悉以肉刑代之其三歲刑以下自杖罰遣。又宜制其罰數使有嘗限不得減此其有宜重者。又任之官長應四五歲刑者皆髡笞笞一百稍行使各有差悉不復居作然後刑不復生刑徒不復生徒而殘體為戮終身作誡人見其痛畏而不犯必數倍於今。且為惡者隨發被刑去其為惡之具此為諸已刑者皆良士也。豈與全其為奸之手足而蹴居必死之窮地同哉!而猶曰:肉刑不可用臣竊以為不識務之甚也。臣昔常侍左右數聞明詔謂肉刑宜用事便於政願陛下信獨見之斷使夫能者得奉聖慮行之於今比填溝壑冀見太平。《周禮》三赦三宥施於老幼悼髦黔黎不屬逮者。此非為惡之所出故刑罰逆舍而宥之至於自非此族犯罪則必刑而無赦此政之理也。至今常以罪積獄繁赦以散之是以赦愈數而獄愈塞如此不已將至不勝原其所繇肉刑不用之過也。今行肉刑非徒不積。且為惡無具則奸息去此二端獄不得繁故無取於數赦於政體勝矣。疏上。又不見省。
華廙表之子為南中郎將以迕旨因事免廙官削爵土大鴻臚何遵奏廙免為庶人不應襲封請以表世孫混嗣表有司奏曰:廙所坐除名削爵一時之制廙為世子著在名簿不聽襲嗣此為刑罰再加諸侯犯法八議平處者褒功重爵也。嫡統非犯終身棄罪廢之為重依律應聽襲封詔曰:諸侯薨子逾年即位此古制也。應即位而廢之爵命皆去矣。何為罪罰再加。且吾之責廙以肅貪穢本不論常法也。諸賢不能將明此義乃更詭易禮律不顧憲度君命廢之而群下復之此為上下正相反也,於是有司奏免議者官詔皆以贖論。
裴為尚書惠帝之世政出群下每有疑獄各以私情刑法不定獄訟繁滋表陳之曰:夫天下之事多塗非一司之所管中才之情易擾賴常制而後定先王知其所然也。是以辨方分職為之準局準局既立各掌其務刑賞相稱輕重無二故下聽有常群吏安業也。舊宮掖陵廟有水火毀傷之變然後尚書乃躬自奔赴其非此也。皆止於郎令史而已刑罰所加各有常刑云:元康四年大風之後廟闕屋瓦有數枚傾落免太常荀寓於時以嚴詔所譴莫敢據正然內外之意僉謂事輕責重有違於常會五年二月有大風主者懲懼前事臣新拜尚書始三日本曹尚書有疾權令兼出案行蘭臺主者乃瞻望阿棟之間求索瓦之不正者得棟上瓦小邪十五處或是始瓦時邪蓋不足言風起倉卒臺官更往太常案行不及得周文書未至之頃便競相禁止臣以權兼暫出出還便罷不復得窮其事而本曹據執卻問無已臣時具加解遣而主者畏咎不從臣言禁止太常復興刑獄昔漢氏有盜高廟玉環者文帝欲族誅釋之但處以死刑曰:若侵長陵一А土何以復加文帝從之大晉垂制深惟經遠山陵不封園邑不飾墓而不墳同乎!山壤是以丘阪存其陳草使齊乎!中原矣。雖陵兆尊嚴惟毀發然後族之此古典也。若登踐犯損失盡敬之道事止刑罪可也。去八年奴聽教加誣周龍燒草廷尉遂奏族龍一門八口並命會龍獄翻然後得免考之情理準之前訓所處實重今年八月陵上荊一枝圍七寸二分者被斫司徒太常奔走道路雖知事小而案劾難測搔擾驅馳各競免負於今太常禁止未解近日太祝署失火燒屋三間半署在廟北隔道在重墻之內。又即已滅頻為詔旨所問主者以詔旨使問頻繁使責尚書不即案行輒禁止尚書免在法外刑書之文有限而舛違之故無方故有臨時議處之制誠不能皆得循常也。至於此輩皆為過當每相逼迫不復以理上替聖朝畫一之德下損崇禮大臣之望臣愚以為犯陵上草木不應乃用同產畢刑之制案行奏劾應有定準相承務重體例遂虧或因餘事得容淺深雖有此表曲議猶不止時劉頌為三公尚書。又上疏曰:自近世以來法漸多門令甚不一臣今備掌刑斷職思其憂謹具啟聞臣竊伏惟陛下為政每思盡善故事求曲當曲當則例不得直盡善故法不得全何則夫法者固以盡理為法而上求盡善則諸下牽文就意以赴主之所許是以法不得全刑書徵文徵文必有乖於情聽之斷而上安於曲當故執平者因文可引則生二端是法多門令不一則吏不知所守下不知所避奸偽者因法之多門以售其情所欲淺深茍斷不一則居上者難以撿下,於是事同議異獄犴不平有傷於法古人有言人主詳其政荒人主期其事理詳匪他盡善則法傷故其政荒也。期者輕重之當雖不厭情茍入於文則依而行之故其事理也。夫善用法者忍違情不厭聽之斷輕重雖不允人心經於凡覽。若不可行法乃得直。又君臣之分各有所司法欲必奉政故令主者守文理有窮塞故使大臣釋滯事有時宣故人主權斷主者守文。若釋之執犯蹕之平也。大臣釋滯。若公孫弘斷郭解之獄也。人主權斷。若漢祖戮丁公之為也。天下萬事自非斯格重為故不近似此類不得出以意妄議其餘皆以律令從事然後法信於下人聽不惑吏不容奸可以言政人主軌斯格以責群下大臣小吏各守其局則法一矣。古人有言善為政者看人設教看人設教制法之謂也。又曰:隨時之宜當務之謂也。然則看人隨時在大量也。而制其法法軌既定則行之行之信如四時執之堅如金石群吏豈得在成制之內復稱隨時之宜傍引看人設教以亂政典哉!何則始制之初固已看人而隨時矣。今。若設法未盡當則宜改之。若謂已善不得盡以為制而使奉用之司公得出入以差輕重也。夫人君所與天下共者法也。已令四海不可以不信以為教方求天下之不慢不可繩以不信之法。且先識有言人至愚而不可欺也。不謂平時背法意斷不勝百姓願也。上古議事以制不為刑辟夏殷及。《周書》法象魏三代之君齊聖然咸棄曲當之妙鑒而任徵文之直準非聖有殊所遇異也。今論時救弊不及中古而執平者欲適情之所安自於議事以制臣竊以為聽言則美論理則違然天下至大事務重雜時有不得悉循文如令故臣謂宜立格為限使主者守文死生以之不敢錯思於成制之外以差輕重則法常全事無正據名例不及大臣論當以釋不滯則事無閡至如非常之斷出法賞罰。若漢祖戮楚臣之私已封趙氏之無功惟人主專之非奉職之臣所得擬議然後情求傍請之跡絕似是而非之奏塞此蓋齊法之大準也。主者小吏處事無常何則無情則法徒克有情則撓法積克似無私然乃所以得其私。又常所阻以衛其身斷當恒克世謂盡公時一曲法乃所不疑故人君不善倚深似公之斷而責守文如令之奏然後得為有撿此。又平法之一端也。夫出法忄制指施一事厭情合聽可適耳目誠有臨時當意之快勝於徵文不允人心也。然起為經制終年施用常得一而失十故小有所得者必大有所失近有所漏者必遠有所苞故諳事識體者善權輕重不以小害大不以近妨遠忍曲當之近適以全簡直之大準不牽於凡聽之所災必守徵文以正例每臨其事常禦此心以決斷此。又法之大也。又律法斷罪皆當以法律令正文。若無正文依附名例斷之其正文名例所不及者皆勿論法吏以上所執不同得為異議如律之文守法之官唯當奉用律令至於法律之內所見不同乃得為異議也。今限法曹郎令史意有不同為駁惟得論釋法律以正所斷不得援求諸外論隨時之宜以明法□守局之分詔下其事侍中大宰汝南王亮奏以為夫禮以訓世而法以整俗理化之本事實定之。若當斷不斷輕重隨意則王憲不一人無所錯矣。故觀人設教在上之舉守文直法臣吏之節也。臣以去太康八年隨事異議周懸象魏之書漢詠畫一之法誠以法與時共議不可二令法素定而法為議則有所開長以為宜如頌所啟為永久之制,於是門下屬三公曰:昔先王議事以制自中古以來執法斷事既以立法誠不宜復求法外小善也。若常以善奪法則人逐善而忌法其害甚於無法也。案啟事欲令法令斷一事無二門郎令史已下應復出法駁案隨事以聞也。
衛展元帝為丞相時為晉王大理考レ政事有不合情者上。《書》曰:今施行詔書有考子正父死刑或鞭父母問子所在近主者所稱庚寅詔書舉家逃亡家長斬。若長是逃亡之主斬之雖重猶可設子孫犯事將考祖父逃亡逃亡是子孫而父祖嬰其酷傷順破教如此者眾相隱之道離則君臣之義廢君臣之義廢則犯上之奸生矣。秦網密文峻漢興掃除煩苛風移俗易幾於刑厝大人革命不得不蕩其穢慝通其圯滯今詔書宜除者多有便於當今著為正條則法差簡易帝令曰:禮樂不興則刑罰不中是以明罰敕法先王所慎自元康以來事故薦臻法禁滋蔓大理所上宜朝堂會議蠲除詔事不可用者。此孤所虛心者也。及帝即位展為廷尉。又上言古者肉刑事經前聖漢文除之增加大辟今人戶荒百不遺一而刑法峻重非勾萌養胎之義也。愚謂宜復古施行以隆太平之化詔內外通議,於是驃騎將軍王導太常賀循侍中紀瞻中書郎庾亮大將軍諮議參軍梅陶散騎郎張嶷等議以肉刑之典繇來尚矣。肇自古昔以及三代聖哲明王所未曾改也。豈是文帝常主所能易者乎!時蕭曹已沒絳灌之徒不能正其議逮班固深論其事以為外有輕刑之名內實殺人。又死刑太重生刑大輕生刑施於上死刑怨於下輕重失當故刑政不中也。且原先王之造刑也。非以過怒也。非以殘人也。所以救奸所以當罪今盜者竊人之財氵者奸人之色亡者避叛之役皆無殺害也。刖之以刑刑之則止而加之斬戮戮過其罪死不可生縱虐於此歲以巨計此乃仁人君子所不忍聞而況行之於政乎!若乃惑其名而不練其實惡其生而趣其死此畏水投舟避坎䧟井愚夫之不。若何取於政哉!今大晉中興遵復古典率繇舊章起千載之滯義拯百代之遺黎使皇典廢而復存黔首死而更生至義暢於三代之際遺風播乎!百世之後生肉枯骨惠侔造化,豈不休哉!或者乃曰:死猶不懲而況於刑然民者冥也。其至愚矣。雖加斬戮忽為灰土死事日往生欲日存未以為改。若刑諸市朝朝夕人戒刑者詠為惡之永痛惡者睹殘刖之長廢故足懼也。然後知先王之輕刑以禦物顯誠以懲愚其理遠矣。尚書令刁協尚書薛兼等議以為聖上悼殘荒之遺黎傷犯死之繁眾欲行刖以代死刑使犯死之徒得存性命則率土蒙更生之澤兆庶必懷恩以反化也。今中興祚隆大命維新誠宜設寬法以宥人然懼群小愚蔽習玩所見而忽異聞或未能咸服愚謂行刑之時先明申法令樂刑者刖甘死者殺則心必服矣。古典刑不上大夫今士人有犯者謂宜如舊不在刑例則進退為允尚書周顗郎曹彥中書郎桓彜等議以為復肉刑以代死誠是聖王之至德哀矜之弘私然竊以為刑罰輕重隨時而作時人少罪而易威則從輕而寬之時人多罪而難威則宜重刑而濟之肉刑平世所應立非救弊之宜也。方今聖化草創人有餘奸習惡之徒為非未已截頭絞頸尚不能禁而更斷足劓鼻輕其刑罰使欲為惡者輕犯寬刑陷罪更眾是為輕其刑以誘人於罪殘其身以加楚酷也。昔之畏死刑以為善人者今皆犯輕刑而殘其身畏重之常人反為犯輕而致囚此則何異斷刖常人以為恩仁邪受刑者轉廣而為非者自多踴貴屨賤有鼻者醜也。徒有輕刑之名而實開長惡之源不如以殺止殺重以全輕權少停之氵頁聖化漸著兆庶易威之日徐施行也。議奏帝猶欲從展所上大將軍王敦以為百姓習俗日久忽復肉刑必駭遠近。且逆寇未殄不宜有慘酷之聲以聞天下,於是乃止。
●卷六百十五
○刑法部·議讞第二
宋蔡廓仕晉為著作佐郎於時議復肉刑廓上議曰:夫建邦立法弘治稽化必隨時置制德刑兼施貞一以閑其邪教禁以簡其慢灑湛露以膏潤厲嚴霜以肅威晞風者陶和而養恬穢戾者聞憲而警慮雖復質文叠用而斯道莫革肉刑之設肇自哲王蓋繇曩世風淳民多厚謹圖象既陳則機心戢刑人在途則不逞改操故能勝殘去殺化隆無為季末澆偽法網彌密利巧之懷日滋恥畏之情轉寡終身劇役不足以止其奸況乎!黥劓,豈能反其善徒有酸慘之聲而無濟治之益至於棄市之條實非不赦之罪事非手殺考律同歸輕重均科減降路塞鍾陳以之抗言元皇所為留湣今英輔翼贊道邈伊周雖閉否之運甫開而遺育之難未已誠宜明慎用刑愛民弘育申哀矜以革濫移大辟於支體全性命之至重恢繁息於將來而孔琳之議不同用王朗夏侯玄之旨時論多與琳之同故遂不行後為侍中建議以為鞫獄不宜令子孫下辭明言父祖之罪虧教求情莫此為大自今後人與囚相見無乞鞫之訴便足以明伏罪不須責家人下辭朝議咸以為允從之。
王弘為衛將軍錄尚書事識練治體留心庶事斟酌時宜每存優允與八座丞郎疏曰:同伍犯法無士人不罪之科然每至詰謫輒有請訴。若垂恩宥則法廢不可行依事糾責則物以為苦怨宜更為其制使得優苦之衷也。又主守偷五疋常偷四十疋並加大辟議者咸以為重宜進主偷十疋常五十疋死四十疋降以補兵既得少寬民命亦足以有懲也。想各言所懷左丞江奧議士人犯盜贓不及棄市者刑竟自在贓淫盜之目清議終身經赦不原當之者足以塞愆聞之者足以鑒戒。若復雷同群小謫以兵役愚謂為苦符伍雖比屋鄰居至於士庶之際實自天隔含藏之罪無以相關奴客與符伍交接有所藏蔽可以得知是以罪及奴客自是客身犯愆非代郎主受罪也。如其無奴則不應坐右丞孔默之議君子小人既雜為符伍不得不以相檢為義士庶雖殊而理有聞察譬百司居上所以下不必躬親而後同坐是故犯違之日理自相關今罪其養子典計者蓋義存戮仆如此則無奴之室豈得宴安但既云:復士宜令輸贖常盜四十疋主守五疋降死補兵雖大存寬惠以紓民命然官長二千石及失節士大夫時有犯者罪乃可戮恐不可以補兵也。謂此制可施小人士人自還用舊律尚書王淮之議昔為山陰令士人在伍謂之押符同伍有愆得不及坐士人有罪符伍糾之此非士庶殊制使即刑當罪耳夫束修之胄與小人隔絕防檢無方宜及不逞之士事接群細既同符伍故使糾之於時行此非惟一處左丞議奴客與鄰伍伯相關可得簡察符中有犯使及刑坐即事而求有乖理有奴客者類多使役東西分散住家者少其有停者左右驅馳動止所須出門甚寡典計者在家十無其一奴客坐伍濫刑必眾恐非立法當罪本旨右丞議士人犯偷不及大辟者宥其補兵雖欲弘士懼無以懲邪乘理則君子違之則小人制嚴於上猶冒犯之況其宥科犯者或眾使畏法革心乃所以大宥也。且士庶異制意所不同殿中郎謝元議謂事必先正其本然後其末可理本所以押士大夫於符伍者將以檢小人邪為使受檢於小人邪案左丞稱士庶天隔則士無弘庶之繇以不知而押之於伍則是受檢於小人也。。然則小人有罪士人無罪仆隸何罪而令坐之。若以實相交關責其聞察則意有未因何者名實殊章公私異令奴不押符是無名也。民之資財是私賤也。以私賤無名之人豫令公家有實之任公私混淆名實非允繇此而言謂不宜坐還從其主於事為宜無奴之士不在此例。若士人本檢小人則小人有過已應獲罪而其奴則義歸戮仆。然則無奴之士未合宴安使之輸贖於事非謬二科所附惟制之本耳此是辨章二本欲使各從其分至於求之管見宜附前科區別士庶於義為美盜制案左丞議士人既終不為兵革幸可同寬宥之惠不必依其舊律於議咸允吏部何尚之議案孔右丞議士人坐符伍為罪有奴罪奴無奴輸贖既許士庶緬隔則聞察自難不宜以難知之事定以必知之法夫有奴不賢無奴不必不賢今多僮者傲然於王憲無仆者怵迫於時網是為恩之所г常在程卓法之所設必加顏原求之鄙懷竊所未愜謝殿中謂奴不隨主於名分不明誠是有理然奴仆實與閭里相關今都不問恐有所失意同右丞議弘議曰:尋律令既不分別士庶。又士人坐同伍罹謫者無處無之多為時恩所宥故不盡親謫耳吳及義興適有許陸之徒以同符合給二千石論啟丹書己未問會稽士人云:十數年前亦有四族坐此被責以時恩獲停而王尚書云:舊無同伍坐所未之解恐蒞任之日偶不值此事故耶聖明禦世士人誠不憂至苦然要須臨事論通上千天聽徒為紛擾不如近與定科使輕重有節也。又尋甲符制蠲士人不傳符耳令史復除亦得如之共相押領有違糾列了無等衰非許士人閭里之外也。諸議云:士庶緬絕不相參知則士人犯法庶民得不知。若庶民不許不知何許士人不知小民自非超然檢獨永絕塵比者比門接棟小以為意終自聞知不必須日夕來往也。右丞百司之言粗是其況如襄陵士人實與裏巷關接相知情狀乃當與冠帶小民今謂之士人便與小人之坐署為小民輒受士人之罰於情於法不其頗歟。且都令不及士流士流何為輕則小人今使徵預其罰便事至相糾閭伍之防亦為不同謂士人可不受同伍之謫耳罪其奴客庸何傷邪無奴客可令輸贖。又或無奴僮為眾所明者官長二千石便當親臨列上依事遣判偷五疋四十疋謂應見優量者實以小吏無知臨財易昧或繇疏慢事蹈重科求之於心常有可湣故欲小進疋數寬其性命耳至於官長以上荷蒙祿榮付以局任當正已明憲檢下防非而親犯科律亂法冒利五疋乃已為弘矣。士人無私相偷四十疋理就使至此致以明罰固其宜耳並何容復加哀矜。且此輩士人可殺不可訁適有如諸論本意自不在此也。近聞之道路耳欲共論不呼乃爾難精既眾議糾紛將不如其已。若呼不應停寢謂宜集議奏聞決之聖旨太祖詔衛軍議為允弘。又上言舊制民年十三半役十六全役當以十三已上能自營私及公故以充役而考之見事猶或未盡體有強弱不皆稱年。且在家自隨力所能堪不容過苦移之公役動有定科循吏隱恤可無其患庸宰守常已有勤劇況值苛政,豈可稱言乃有務在豐役增進年齒孤遠貧弱其弊尤深至令依寄無所生死靡告一身之切逃竄求免家人遠討胎孕不育巧避羅憲實亦繇之今皇化惟新四方無事役召之應存乎!消息十五至十六宜為半丁十七為全從之。
何叔度為尚書吳興武康縣民王延祖為劫父睦以告官新制凡劫身斬刑家人棄市睦既自告於法有疑叔度議曰:設法止奸本於情理一人為劫闔門應刑所以罪及同產欲開其相告以出為惡之身睦父子之至容可悉共逃亡而割其天屬還相縛送螫毒在手解腕求全於情可湣理亦宜宥使凶人不容於家逃刑無所乃大絕根源也。睦既糾送則餘人無應復告並合舍之。
孔淵之為比部郎時安陸應城縣民張江陵與妻吳共罵母黃令死黃忿恨自縊死值赦律。《文子》賊殺傷毆父母梟首罵棄市謀殺夫之父母亦棄市值赦免刑補治江陵罵母母以之自裁重於傷毆。若同殺科則疑重用殺傷及罵制則疑輕準制唯有打父母遇赦猶梟首無罵母致死值赦之科淵之議曰:夫違理逆心而仁者不入名。且惡之況乃人事故毆傷咒詛法所不原罵之致盡則理無可宥罰有從輕蓋疑失善求之文旨非此之謂江陵雖值赦恩故合梟首婦本以義愛非天屬黃之所恨情不在吳原死補治有允正法詔如淵之議吳免棄市。
臨川王義慶為丹陽尹有民黃初妻趙殺子婦遇赦應徒送避孫讎義慶曰:按。《周禮》父母之仇避之海外雖遇市朝鬥不反兵蓋以莫大之冤理不可奪合戚枕戈義許必報至於親戚為戮骨肉相殘故道乖常憲記無定準求之法外裁以人情。且禮有過失之宥律無讎祖之文況趙之縱暴本繇於酒論心即實事盡荒耄豈得以荒耄之王母等行路之深讎臣謂此孫忍愧銜悲不違子義共天同域無虧孝道。
傅隆為司徒左長史時會稽剡縣民黃初妻趙打息載妻王死已遇赦王有父母及息男稱息女葉依法徙趙二千里外隆議曰:原夫禮律之典蓋本之自然永之情理非從天墮非從地出也。父子至親分形同氣稱之於載即載之於趙雖云:三世為體猶一未有能分之者也。稱雖創巨痛深固無讎祖之義。若稱可殺趙當何以處載將父子孫祖互相殘戮懼非先王明罰各繇立法之本旨也。向使石厚之子日磾之孫砥鋒挺鍔不與二祖同戴天日則石昔宅侯何得流名百代以為美談者哉!舊令殺人父母徙之二千里外不施父子孫祖明矣。趙當避王期功千里外耳令亦云:凡流徙者同籍親近欲相隨者隨之此。又大通情體因親以教愛者也。趙既流移載為人子何得不從載而行稱不行豈名教所許如此稱趙竟不可分趙雖內愧終身稱沈痛沒齒孫祖之義自不得以永絕事理固然也。從之。
徐羨之為尚書僕射大司馬府軍人朱興妻周息男道扶年三歲先得癇疾周因其病發掘地生埋之為道扶姑女所告正周棄市刑羨之議曰:自然之愛虎狼猶仁周之凶忍宜加顯戮臣以為法律之外故尚弘物之理母之即刑繇子而致為子之道焉有自容之地雖伏法者當罪而任宥者靡容愚謂可特申之遐裔從之。
顧顗之為吏部尚書沛郡相縣唐賜往比村朱起母彭家飲酒還因病吐蟲蟲十餘枚臨死語妻張死後刳腹出病後張手自破視五臟悉縻碎郡縣以張忍行刳剖賜子副。又不禁駐事起赦前法不能決律傷死人四歲刑妻傷夫五歲刑子不孝父母棄市並非科例三公郎劉勰議賜妻痛往遵言兒識謝及理考事原心非存忍割謂宜哀矜顗之議曰:法移路屍猶為不道況在妻子而忍行凡人所不行不宜曲通小情當以大理為斷謂副為不孝張同不道詔如顗之議。
何承天為撫軍劉毅為冠軍毅常出行而鄢陵縣史陳滿射鳥箭誤中直印雖不傷人處法棄市承天議曰:獄貴情斷疑則從輕昔驚漢文帝乘輿馬者張釋之劾以犯蹕罪止罰金何者明其無心於驚馬也。故不以乘輿之重加以異制今滿意在射鳥非有心於中人案律過誤傷人三歲刑況不傷乎!微罰可也。及為謝誨南蠻長史時有尹嘉者家貧母熊自以身貼錢為嘉償債坐不孝當死承天議曰:彼府宣令普議尹嘉大辟事稱法吏葛滕簽母告子不孝欲殺者許之法云:謂違犯教令敬恭有虧父母欲殺皆許之其所告唯取信於所求而許之謹尋事原心嘉母辭自求質錢為子還債嘉雖虧犯教義而熊無請殺之辭熊求所以生之而今殺之非隨所求之謂始以不孝為劾終於和賣結刑倚旁兩端母子俱罪滕簽法文為非其條嘉所存者大理在難申但明教爰發矜其愚蔽夫明德慎罰文王所以恤下議獄緩死中孚所以垂化言情則母為子隱語敬則禮所不及今舍乞宥之評依請殺之條責敬恭之節於饑寒之隸誠非罰疑從輕寧失有罪之謂也。愚以為降嘉之死普春澤之恩赦熊之愆以明子隱之宜則蒲亭雖陋可比德於盛明豚魚微物不獨遺於今化事未判值赦並免後為殿中郎兼左丞吳興餘杭民薄道舉為劫制同籍期親補兵道舉從弟代公道生等並為大功親非應在補訁適之例法以代公等母存為期親則子宜隨母補兵承天議曰:尋劫制同籍期親補兵大功不在例婦人三從既嫁從夫夫死從子今道舉為劫。若其叔尚存制應補譴妻子營居固其宜也。但為劫之時叔父已沒代公道生並是從弟大功之親不合補譴今。若以叔母為期親令代公隨母補兵既違大功不訁適之制。又失婦人三從之道繇於主者守期親之文不辯男女之異遠嫌畏負以生疑懼非聖朝卹刑之旨謂代公等母子並宜見原。
王韶之為黃門侍郎時東冶士朱道民禽三叛士依例放遣韶之啟曰:尚書金部奏事如右斯誠簡妄一時權制懼非經國弘本之令典臣尋舊制以罪補士凡有十餘條雖同異不紊而輕重實殊至於詐列父母死誣罔父母淫威亂破義及劫此四條窮亂抵逆人理必盡雖復殊刑過制猶不足以塞莫大之罪既獲全首領大造已隆寧可復遂拔徒隸緩帶當年自同編戶列齒齊民乎!臣懼此制永行所虧實大方今聖化惟新崇本棄末一切之令宜加詳改愚謂此四條不合加贖罪之恩侍中褚淡之同韶之三條劫宜仍舊詔可。
何尚之為尚書令時丞相南郡王義宣車騎將軍臧質反義宣司馬竺超民臧質長史陸展兄弟並應從誅尚之上言曰:刑罰得失治亂所繇聖賢留心不可不慎竺超民為義宣司馬賊既遁走一夫可禽非惟免愆亦可要不義之賞而超民曾無此意微足觀過知仁。且為官保全城府謹守庫藏端坐待縛今戮及兄弟同之巨逆於事為重臣豫蒙顧待自殊凡隸茍有所懷不敢自默超民坐者繇此得原。
蔡興宗為廷尉解士先告申坦昔與丞相義宣同謀坦已死子令孫時作山陽郡自系廷尉興宗議曰:若坦昔為戎首身今尚存累經肆眚猶應蒙宥令孫天屬理相為隱況人亡事遠追相誣訐斷以禮律義不合關。若士先審知逆謀當時即應聞啟苞藏積年發因私怨況稱風聲路傳實無定主而幹黷欺罔罪合極法。又有訟民嚴道恩等二十二人事未洗正敕以當訊權系尚方興宗以訟民本在求理故不加械即。若廣系尚方於事為苦。又司徒前劾送武康令謝沈及郡縣尉還職司十一人坐仲良鑄錢不禽久已判結。又送郡主簿丘元敬等九人或下疾假或去職已久。又加執啟事悉見從。
南齊張融為儀曹郎時明帝取荊郢湘雍四州射手叛者斬人身及家長家口沒奚官元徽初郢州射手有叛者融建議家人家長罪所不及亡身刑(謂亡者身受刑也。)。
袁彖為南郡太守江陵縣人茍蔣之弟胡之婦為曾口寺沙門所淫夜入茍家蔣之殺沙門為官司所簡蔣之列家門穢行欲告則恥欲忍則不可已所殺胡之列。又如此兄弟爭死江陵令宗躬啟州荊州刺史盧江王永博議彖曰:夫迅寒急節乃見松筠之操危機迫遘是識貞孤之風竊以蔣之胡之原心非暴辯讞之日友於讓生事憐左右義哀行路昔文舉引謗獲漏疏蔣之心跡同符古人。若䧟以深刑傷為善繇是蔣之兄弟免死。
梁蕭琛仕齊為尚書左丞明帝用法嚴峻尚書郎坐杖罰者皆即科行琛乃密啟曰:郎有杖起自後漢爾時郎官位卑親主文案與令史不異故郎三十五人令史二十人是以古人多恥為此職自魏晉已來郎官稍重今方參用高華吏部。又近於通貴不應官高昔品而罰遵曩科所以從來彈舉雖在空文而許以推遷或逢赦恩或入春令便得息停宋元嘉大明中經有被罰者別繇犯忤主心非關常準自是始建元已來未經以施行事廢久人情未習自奉敕之後已行倉部郎江重欣杖督五十皆無不人懷慚懼兼有子弟成長彌復難為儀適其應行罰可特賜輸贖使與令史有異以彰優緩之澤帝納之自是應受罰者依舊不行。
虞僧虬為法官高祖天監三年八月建康女人任提女坐誘口當死其子景慈對鞫辭云:母實行此僧虬稱案子之事親有隱無犯直躬證父仲尼為非景慈素無防閑之道死有明白之據䧟親極刑傷和損俗凡乞鞫不審降罪一等豈得避五歲之刑忽死母之命景慈宜加罪辟詔流於交州。
陳沈洙廢帝光大中為戎昭將軍衡陽王長史行府國事梁代舊律測囚之法旦上起自晡鼓盡於二更及比部郎範泉刪定律令以舊制測立時久非人所堪分其克數日再上廷尉以為新制過輕請集八座丞郎並祭酒孔奐行事沈洙五舍人會尚書省詳議時宣帝錄尚書集眾議之都官尚書周弘正曰:未知獄所測人有幾人疑幾人不款須前責取人名及數並其罪目然後更集得廷尉監沈仲繇列稱別制已後有壽羽兒一人坐殺壽慧劉磊渴等八人坐偷馬伏家口渡北依法測之限訖不款劉道朔坐犯七偷依法測立首尾二日而款陳法滿坐被封藏惡法受錢未及上而款弘正議曰:犯小大之獄必應以情正言依準五聽驗其虛實,豈可令恣考掠以判刑罪。且測人時節本非古制近代以來方有此法起自晡鼓迄於二更豈是常人所能堪忍所以重械之下免墮之士無人不服誣枉者多朝晚二時同等則數進退而求於事為衷。若謂小促前期致實罪不伏如復時節延長則無愆妄款。且人之所堪既有強弱人之立意固亦多途至如貫高榜笞刺身無完者戴就熏針並極困篤不移豈關時刻長短掠測優方夫與殺不辜寧失不經罪疑惟輕功疑惟重斯則古之聖王垂此明法愚謂依範著制於事為允舍人盛權議曰:比部範泉新制尚書周弘正明議咸為允虞書惟輕之旨殷頌敷正之言竊尋廷尉監沈仲繇等列新制以後凡有獄十一人其所測者十人款者惟一愚謂染罪之囚獄官明加辨折窮考事理。若罪有可疑自宜啟審分判幸無濫測。若罪有實驗乃可啟審測立則枉直有分刑宥斯理範泉今牒述漢律云:死罪及除名罪證明白考掠已至而抵隱不服者處當列上杜預註云:處當證驗明白之狀列其抵隱之意竊尋舊制深峻百中不款或一新制寬優十中不款者九參會兩文寬猛頗異處當列上未見革愚謂宜付典法更詳處列上之文洙議曰:夜中測立緩急易欺兼用晝漏於事為允但漏刻賒促今古不同。《漢書》律歷何承天祖沖之祖亙父子漏經並自關鼓至下鼓自晡鼓至關鼓皆十三刻冬夏四時不異。若其日有長短分在中時前後今用梁末改漏下鼓之後分其長短夏至之日各十七刻冬至之日各十二刻伏承命旨刻同勒令簡一日之刻乃同而四時之門不等廷尉今牒以時刻短促致罪人不款愚意願去夜測之昧從晝漏之明斟酌今古之日會二漏之義舍秋冬之少刻從夏日之長晷不問寒暑並依今之夏至朝夕上測各十七刻比之古漏則一上多昔四刻即用今漏冬至多五刻雖冬至之時數刻侵夜正是少日於事非疑庶罪人不以漏短而為捍獄囚無在夜之致誣求之鄙意竊謂允合眾議以為宜依範泉前制宣帝曰:沈長史議得中宜更博議左丞宗元饒議曰:竊尋沈議非頓異範正是欲使四時均其刻數兼斟酌其宜以會優劇即同牒請寫還刪定曹詳改前制宣帝議依事施行。
後魏李沖為尚書疑元拔穆泰罪事沖奏曰:前彭城鎮將元拔與穆泰同逆養子降壽宜從拔罪而太尉咸陽王禧等以為律文養子而為罪父及兄弟不知情者不坐謹審律意以養子於父非天性於兄弟非同氣敦薄既差故刑典有降是以養子雖為罪而父兄不預然父兄為罪養不知謀易地情均豈獨從戮乎!理固不然臣以為依據律文不追戮於所生則從坐於所養明矣。又律唯言父不從子不言子不從父當是優尊厲卑之義臣禧等以為律雖不正見互文起制於乞也。舉父之罪於養也。見子坐視為互起兩明無罪必矣。若以嫡繼養與生同則父子宜均祗明不坐。且繼養之法云:若有別制不同此律。又今文云:諸有封爵。若無親子及其身卒雖有養繼國除不襲是為有福不及也。有罪便預坐均事等情律令之意便相矛楯伏度律旨必不然也。臣沖以為指例尋條罪在無疑準令語情頗亦同式詔曰:僕射之議據律明矣。太尉等論於典矯也。養所以從戮者緣其已免所生故不得復甄於所養此獨何福長處吞舟於國所以不襲者重列爵位特立制因天之所絕推而除之耳豈復報對刑賞於斯則應死可特原之。
郭祚為吏部尚書宣武詔以奸吏逃刑懸配遠戍。若永避不出兄弟代之祚奏曰:慎獄審刑道煥先古垂憲設禁義纂惟今是以先王氵公物之情為之軌法故八刑備於昔典奸律炳於來制皆所以謀其始跡訪厥成罪敦風厲俗永資世範者也。伏惟旨義博遠理絕近情既懷愚異不容不述誠以敗法之原起於奸吏奸吏雖微敗法實甚伏尋詔旨信亦斷其逋逃之路為治之要實在於斯然法貴止奸不在過酷立制施禁為可傳之於後。若法猛而奸不息禁過不可永傳將何以載之刑書垂之百代。若以奸吏逃竄徙其兄弟罪人妻子應從之此則一人之罪禍傾二室愚謂罪人既逃止徙妻子走者之身懸名永配於責不免奸途自塞詔從之。
竇瑗行晉州刺史既還京師上。表曰:臣在平州之日蒙班麟趾新制即依朝命宣示所部士庶忻仰有。若三章臣聞法象巍巍乃大舜之事政道郁郁亦隆周之軌故元首股肱可否相濟聲教之日於此為證伏惟陛下應圖臨㝢握紀承天克構洪基會昌寶歷式張琴瑟。且調宮商去甚刪泰革弊遷訛俾高祖之德不墜於地畫一既歌萬國歡躍臣伏讀至三公曹第六十六條母殺其父子不得告告者死三反覆之未得其門何者案律。《文子》孫告父母祖父母者死。又漢宣云:子匿大父母皆勿論蓋謂父母祖父母小者攘羊甚者殺害之類恩許相隱律抑不言法理如是足見其直未必指母殺父止子不言也。若父殺母乃是夫殺妻母卑於父此子不告是也。而母殺父不聽子告臣誠下愚輒以為惑昔楚康王欲殺令尹子南其子棄疾為王禦士而王告焉對曰:泄命重刑臣不為也。王遂殺子南其徒曰:行乎!曰:吾與殺吾父行將焉入曰:臣王乎!曰:殺父事讎吾不忍乃縊而死註云:棄疾自謂不告父為與殺謂王為讎皆非禮春秋譏焉斯蓋門外之治以義斷恩知君殺父而子不告是也。母之於父同在門內恩無可掩義無斷割知母將殺理應告父如其已殺宜聽告官今母殺父而子不告便是知母而不知父識以比野人義以近禽獸。且母之於父作合移天既殺已之天復殺子之天二天頓毀豈容頓默此母之罪義在不赦下手之日母忍即離仍以母道不告鄙臣所以致惑今聖化淳洽穆如韶夏食椹懷音梟獍猶變況承風稟教識善知惡之民哉!脫下愚不移事在言外如或有之可臨時議罪何用豫制斯條用為訓誡恐千載之下談者訁宣訁華以明明大朝尊母卑父之論以臣管見實所不取如在淳風厚俗必欲行之。且君父一也。父者子之天被殺事重宜附之謀反大逆子得告之條父一而已致情可見切惟聖主有作明賢贊成光國寧民厥用惟大非下走頑蔽所能上測但受恩深重輒獻瞽言儻蒙收察乞付評議詔付尚書三公郎封君義立判云:身體髪膚受之父母生我勞悴續莫大焉子於父母同氣異息終天靡報在情一也。今忽欲論其尊卑辨其優劣推心未忍訪古無據母殺其父子復告母母繇告死便是子殺天下未有無母之國不知此子將欲何之案春秋莊公元年不稱即位文姜出故服虔註云:文姜通兄齊襄與殺公而不反父殺母出隱痛諱深期而中練思慕少殺念至於母故經書三月夫人遜於齊既有念母深諱之文明無讎疾告列之理。且聖人設法所以防氵禁暴極言善惡使知而避之。若避事議刑則䧟罪多矣。惡之甚者殺父害君著之律令百王罔革此制何嫌獨求削去既於法無違於事非害宣布有年謂不宜改瑗復難云:尋局判云:子於父母同氣異息終天靡報在情一也。今論其尊卑辨其優劣推心未忍訪古無據瑗以為。《易》曰: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又曰:乾天也。故稱於父坤地也。故稱於母。又乾為天為父坤為地為母禮斷服經曰:為父斬衰三年為母齊衰期尊卑優劣顯在典章何言訪古無據局判云:母殺其父子復告母母繇告死便是子殺天下未有無母之國不知此子將欲何之瑗察典律未聞母殺其父而子有隱母之義既不告母便是與殺父同天下可有無父之國此子獨得有所之乎!局判。又云:案春秋莊公元年不稱即位文姜出故服虔註云:文姜通於兄齊襄與殺而不反父殺母出隱痛諱深期而中練思慕少殺念至於母故經書三月夫人遜於齊既有念母深諱之文明無讎疾告列之理瑗尋註義隱痛深諱者以父為齊所殺而母與之隱痛父死深諱母出故不稱即位非為諱母與殺也。是以下文以義絕其罪不為與殺明矣。公羊。《傳》曰:君殺子不言即位隱之也。期而中練父憂少衰始念於母略書夫人遜於齊是內諱出奔猶為罪文。《傳》曰:不稱姜氏絕不為親禮也。註云:夫人有與殺桓之罪絕不為親得尊父之義善莊公思大義絕有罪故曰:禮也。以大義絕有罪得禮之衷明有仇疾告列之理但春秋莊公之際齊為大國通於文姜魯公謫之文姜以告齊襄使公子彭生殺之魯既弱小而懼於齊是時天下。又無賢霸故不敢仇之。又不敢告列國唯得告於齊曰:無所歸咎惡於諸侯請以公子彭生除之齊人殺公子彭生案即此斷雖有援引即以情推理尚未遣事遂停寢。
邢巒為尚書延昌二年符璽郎中高賢弟員外散騎侍郎仲賢叔司徒府主簿陸珍等坐弟季賢同元偷逆除名為民會赦之後被旨勿論巒奏案季賢既受逆官為其傳檄規扇幽瀛遘茲禍亂據律準犯罪當孥戮兄叔從坐法有明典賴蒙大宥身命獲全除名還民於其為幸然反逆坐重故支屬相及體既相及事同一科,豈有赦前皆從流斬之罪赦後獨除反者之身。又緣坐之罪不得以職除流。且貨賕小愆寇盜微戾賊承露驗者會赦猶除其名何有罪極裂冠[C260]均毀冕父子齊刑兄弟共罰赦前則同斬從流赦後有復官之理依律則罪合孥戮準赦則例皆除名古人議無將之罪者毀其室洿其宮絕其蹤滅其類其宅猶棄而況人乎!請依律處除為民詔曰:死者既在赦前。又員外非在正待之限便可悉聽復任。又廷尉奏平北將軍朔州刺史楊椿前為太僕卿日招引細人盜種收田三百四十頃依律處刑五歲巒據正始別格奏椿罪應除名為庶人註籍盜門同籍合門不仕宣武以新律既班不宜雜用舊制詔依寺聽斷以贖。
李平為尚書延昌三年平奏冀州袁城民費羊皮母亡家貧無以葬賣七歲女先與同城人張回為婢回轉於俞阝縣梁定之不良狀案盜律掠人掠賣人和賣人為奴婢者死回故買羊皮女謀以轉賣依律處絞刑詔曰:律稱和賣人者謂兩人詐取他財今羊皮賣女造回稱良回利賤知良公買誠於律俱乖而兩各非詐此女雖父賣為婢體本是良回轉賣之日應有遲疑而決從真賣於情不可更推例以為永式廷尉少卿楊均議曰:謹詳盜律掠人賣人為奴婢者皆死別條賣子孫者一歲刑賣良是一而刑死懸殊者繇緣情制罰則致罪有差。又詳群盜強盜首從皆同和掠之罪固應不異及知人掠盜之物而故買者以隨從論然五服相賣皆有明條買者之罪不得過於賣者之咎也。但羊皮賣女為婢不言追贖張回真買謂同家財至於轉鬻之日不復疑慮緣其買之於女父便賣之於他人準其和掠此有因緣之類也。又詳恐喝條註尊長與之已決恐喝幼賤求之然恐喝體同而不受恐喝之罪者以尊長與之已決故也。而張回本買婢於羊皮乃真賣於定之準此條例得先有繇推之因緣理頗相類即狀準條虔流為允公郎中崔鴻議曰:案律賣子有一歲刑買五服因親屬在尊長者死期親及妾與子婦流唯買者無罪文然賣者既以有罪買者不得不坐但賣者以天性難奪支屬易遺尊卑不同故罪有異者知良故買。又於彼無親。若罪同賣者即理不可何者賣五服內親屬在尊長者死此亦非掠從其真買暨於致罪刑死大殊明知買者之坐自應一例不得全如均議云:買者之罪不過賣者之咎也。且買者於彼無天性支屬之義何故得有差等之理。又案別條知人掠盜之物而故買者以隨從論依此律文之人掠良從其罪宜止於流然其親屬相賣坐殊凡掠至於買者亦宜不等。若處同流坐於法為深準律斟降合刑五歲至如買者知是良人決遣真賣不語前人得之繇緒前人謂真奴婢更或轉賣因此流漂罔知所在家人追贖求訪無處永沈賤隸無復良期案其罪狀與掠無異。且法嚴而奸易息政寬而民多犯水火之喻先典明文而謂買人親屬而復決賣不告前人良狀繇緒處同掠罪太保高陽王雍議曰:州處張回專引盜律檢回所犯本非和掠保證明然去盜遠矣。今引以盜律之條處以和掠之罪原情究律實為乖當如臣均之議知買掠良人者本無罪文何以言之群盜強盜無罪從皆同和掠之罪故應不異明此自無正條引類以結罪臣鴻以轉賣流漂罪與掠等可謂罪人斯得案賊律云:謀殺人而發覺者流從者五歲刑已傷及殺而還蘇者死從者流已死者斬從而加功者死不加功者流詳沈賤之與身死漂流之與腐骨一存一亡為害孰甚然賊律殺人者有首從之科盜之賣買無唱和差等謀殺之與和掠同是良人應為準例所以不引殺人減之降從強盜之一科縱令謀殺之與強盜俱得為例而以從輕其義安在。又云:知人良掠盜之物而故買者以隨從論此明禁暴掠之原遏奸盜之本非謂市之於親尊之手而同之於盜掠之刑竊謂五服相賣俱是良人所以容有差等之罪者相去掠盜理遠故從親疏為差級尊卑為輕重依律諸共犯罪皆以發意為首明賣買之元有繇魁末之坐宜定。若羊皮不云:賣則回無買心則羊皮為元首張回為從坐首有活刑之科從有極黜之戾推之憲律法刑無據買者之罪宜各從賣者之坐。又群臣鴻之議有從他親屬買得良人而復真賣不語後人申狀者處同掠罪既一為婢賣與不賣俱非良人何必以不賣而可原轉賣為難恕張回之愆宜鞭一百賣子葬親孝誠可美而表賞之議未聞刑罰之科已降恐非敦風厲俗以德導民之謂請免羊皮之罪公酬賣直詔曰:羊皮賣女葬母孝誠可嘉便可特原張回雖買之於父不應轉賣可刑五歲。
裴延俊為廷尉卿孝明熙平中有冀州妖賊延陵王買負罪逃亡赦書斷限之後不自歸首延俊上言法律例諸逃亡赦書斷限之後不自歸首者復罪如初依律賊謀叛大逆處買梟首其延陵法權等所謂月光童子劉景暉者妖言惑眾事在赦後亦合死坐正崔纂以為景暉云:能變為蛇雉此乃傍人之言雖殺暉為無理恐赦暉復惑眾是以依違不敢專執當今不諱之朝不應行無罪之戮景暉九歲小兒口尚乳臭舉動云:為並不關已月光之稱不出其口皆奸吏無端橫生粉墨所謂為之者巧殺之者能。若以妖言惑眾據律應死然赦令之後方顯其事律令之外更求其罪赦律何以取信於天下天下焉得不疑於赦律乎!《書》曰:與殺無辜寧失有罪。又案法例律八十已上八歲已下殺傷論坐者上請議者謂悼耄之罪不用此律愚以老智如尚父少惠如甘羅此非常之士可如其議景暉愚小自依凡律靈太后令曰:景暉既經恩宥何得議加橫罪如奏。
李㻛為司徒主簿時司州表河東郡民李憐坐行毒藥案以死坐其母訴稱一身年老更無期親例合上請檢籍不謬未及判申憐母身衰州斷三年服終後乃行決司徒法曹參軍許琰謂州判為允㻛曰:案法例律諸犯死罪。若祖父母父母年七十已上無成人子孫旁無期親者具狀上請流者鞭笞留養其親終則從流不在原赦之例檢上請之言非應府州所決殺人者斬妻子流計其所犯實重餘憲準之情律所虧不淺。且憐既懷毒之心謂不可參憐人伍計其母在猶宜闔門投畀況今死也。引以三年之禮乎!且給假殯葬足示仁寬今以卒哭不合更延依律處斬流其妻子實足誡彼氓庶肅是刑章尚書蕭寶寅奏從㻛執詔從之。
辛雄為尚書三公郎神龜中廷尉少卿袁翻以犯罪之人經恩競訴枉直難明遂奏曾染風聞者不問曲直推為獄成悉不斷理詔令門下尚書廷尉議之雄議曰:春秋之義不幸而失寧僭不濫僭則失罪人濫乃害善人今議者不忍罪奸吏使出入縱情令君子小人薰蕕不別豈所謂賞善罰惡殷勤隱卹者也。仰尋周公不減流言之愆俯惟釋之不加驚馬之辟所以大小用情貴在得所失之千里差在毫雄久執案牘數見疑訟職掌三千願言者一曰御史所糾有註其逃走者及其出訴或為公使本曹給過所有指不如推簡文案灼然者雪之二曰御史赦前註獲見贓不辯行主名簡無賂以置直之主宜應洗復三曰經拷不引傍無三證比以獄案既成因即除削或有據今奏復者與奪不同未獲為通例。又須定何如得為證人。若必須三人對見受財然後成證則於理太寬。若傳聞即為證則於理太急今請以三賕後三人俱見物及證伏顯著準以為驗四曰赦前斷事或引律乖錯使除復失衷雖案成經赦宜追從律五曰經赦除名之後或邀駕訴枉被旨重究或訴省稱冤為奏更簡事付有司未被研判遂遇恩宥如此之徒謂不得異於常格依前案為定。若有合拷究已復之流請不追奪六曰或受辭下簡反復使鞫獄證占分明理合清雪未及告案忽逢恩赦。若從證占而雪則違正格如除其名罪濫潔士以罪須案成雪以占定。若拷未畢格及要證一人不集不得為占定古人雖患察獄不精未聞知冤而不理今之所陳士師之深疑朝夕之急務願垂察焉詔從雄議。
高謙之為廷尉丞正光中尚書左丞元孚慰勞蠕蠕返被拘留及蠕蠕大掠而還置孚歸國事下廷尉卿及監以下謂孚無坐唯謙之以孚辱命以流罪尚書同卿執詔可謙之奏。
崔纂為尚書三公郎中神龜中蘭陵公主駙馬都尉劉輝坐與河陰縣民張智壽妹容妃陳慶和妹慧猛奸亂躭惑毆主傷胎輝懼罪逃亡門下處奏各入死刑智壽慶和並以知情不加防限處以流坐詔曰:容妃慧猛恕死髡鞭付宮餘如奏纂執曰:伏見旨募。若獲劉輝者職人賞二階白民聽出身進一階廝役奴婢為良案輝無叛逆之罪賞司返入劉宣明之格。又尋門下處案以容妃慧猛與輝私奸兩情躭惑今輝挾忿毆主傷胎雖無正條罪合極法並處入死其智壽等二家配敦煌為兵天慈廣被不即依決雖恕其命竊謂未可失律令高皇帝所以治天下不為喜怒增減不繇親疏改易案鬥律祖父母父母忿怒以兵刃殺子孫者五歲刑毆殺者四歲刑。若心有愛憎而故殺者各加一等雖王姬下降貴殊常妻然人婦之孕不得非子。又依永平四年先朝舊格諸刑流及死皆首罪判定後決從者事必因本以求支獄。若以輝逃避便應懸處未有舍其首罪而成其末愆流死參差或時未允門下中禁大臣職在敷奏昔邴吉為相不存鬥斃而問牛喘,豈不以司別故也。案容妃等罪止於奸私。若擒之穢席眾證分明即律科處不越刑坐何得同宮掖之罪齊奚官之役案知壽口訴妹適司士參軍羅顯貴已生二女於其夫則他家之母。若有失度罪在於夫亹非兄弟昔魏晉未除五族之刑有免子戮母之坐何曾諍之謂在室之女從父母之刑已醮之婦從夫家之戮斯乃不刊之令軌古今之通議律期親相隱指謂凡罪況奸私之醜得以同氣相證論刑過其所犯語情。又乖律憲案律罪無相緣之坐不可借輝之忿加兄弟之刑夫刑人於市與眾棄之爵人於朝與眾共之明不私於天下無欺於耳目何得以正刑書施於四海刑名一失駟馬不追既有詔旨依即行下非律之案理宜更請尚書元脩議以為昔哀姜悖禮於魯齊侯取而殺之春秋所譏。又夏姬罪盜於陳國但責徵舒而不非父母明婦人外成犯法之愆無關本屬況出適之妹亹及兄弟乎!右僕射遊肇奏言臣等謬參樞轄獻替是司門下出納謨明常則至於良奸犯法職有司存劾罪結案本非其事容妃等奸狀罪至於刑並處極法準律未當出適之女坐及其兄推據典憲理為猛。又輝雖逃刑罪非孥戮募同大逆亦謂加重乖律之案理宜陳情乞付有司重更詳議詔曰:輝悖法亂理罪不可縱厚賞懸募必望擒獲容妃慧猛與輝私亂因此躭惑致至非常此而不誅將何懲肅。且已醮之女不應坐及昆弟但智壽慶和知妹奸情初不防禁招引劉輝共成淫醜敗風穢俗理深其罰特敕門下結獄不拘常司豈得一同常例不為通準。且古有詔獄寧復一歸大理而尚書治本納言所屬弗究悖理之淺深不詳損化之多少違彼義途茍存執憲殊乖任寄深合罪責崔纂可免印都官尚書悉奪祿一時。
孫騰為侍中自孝昌以後天下淆亂法令不常或寬或猛及爾朱擅權輕重肆意在官者多以深酷為能至遷京鄴畿群盜頗起有司奏立嚴制諸強盜殺人者首從皆斬妻子同籍配為樂戶其不殺人及贓不滿五疋魁首斬從者死妻子亦為樂戶小盜贓滿十疋已上魁首死妻子配驛從者流騰上言謹詳法。若畫一理尚不二不可喜怒繇情而致輕重案肆公私劫盜罪止流刑而比執事。若違好為穿鑿律令之外更立餘條通相糾之路班捉獲之賞斯乃刑書徒設獄訟更煩法令滋章盜賊多有非所謂不嚴而治遵守典故者矣。臣以為平之美義在省刑陵遲之弊必繇峻法是以漢約三章天下歸德秦酷五刑率土瓦解禮訓君子律禁小人舉罪定名國有常辟至如眚災肆赦怙終賊刑經典垂言國朝成範隨時所用各有司存巨細滋煩令民預備恐防之彌堅攻之彌甚請諸犯盜之人悉準律令以明常憲庶使刑殺折衷不得棄本從末詔從之天平後遷移草創百司多不奉法貨賄公行興和初齊文襄入輔朝政以公平肅物大改其風至孝靜武定中法令嚴明四海知治矣。
●卷六百十六
○刑法部·議讞第三
隋許善心為禮部侍郎左衛大將軍宇文述每旦借本部兵數十人以供私役常半日而罷攝御史大夫梁毗奏劾之煬帝方以腹心委述初付法推千餘人皆稱被役經二十餘日法官候伺帝意乃云:役不滿日其數雖多不合通計縱令有實亦當無罪諸兵士聞之更云:初不被役帝欲釋之付議虛實百寮咸議為虛善心以為述於仗衛之所抽兵私役雖不滿日闕於宿衛與常役所部情狀乃殊。又兵多下番散還本府分道追至不謀同辭今殆一月方始翻覆奸狀分明此何可舍蘇威楊汪等二十餘人同善心之議其餘皆議免罪帝可免罪之奏。
唐徐有功為司刑丞時故左相蘇良嗣凶後被告反男踐言踐忠踐義等推事吏金吾將軍丘神奏稱請準法絞刑者奉敕依頃。又有敕蘇良嗣往者頻被言告指驗非虛朕以其年迫桑榆情敦簪履掩其惡跡竟不發揚洎乎!歸壤之辰爰備飾終之禮不謂因子重發逆蹤所司執法論科請申毀柩之罰朕念勞誌切惟庸舊情深是矜因赦之科特降非常之霈式延恩於朽骼俾流渥於幽魂特免斫棺之刑寬其籍沒之典者少卿郭奉一等所奏蘇良嗣作逆先死準敕免斫棺矜其籍沒其男踐言等緣坐既在敕無文請準法處絞刑奏依者有功執奏曰:踐言踐忠良嗣之子緣其父逆並合絞刑但為敕稱屈法申恩特降非常之霈。又言念勞誌切惟舊情深特免斫棺之刑寬其籍沒之典兩節皆具特字信知恩是非常父免斫棺之刑子無緣坐之死既寬籍沒之典理絕收錄其家按名例律云:因罪人以致罪。若罪人遇恩原減亦推罪人原減法。又云:即緣坐家口雖以配沒罪人得免者亦免斫棺為其父逆因父致其絞刑父既特遇殊恩子便不拘常律踐言等並即不合緣坐處盡錄奏言奉敕踐言等緣坐合死朕好生惡殺不忍加刑宜特免死配流。又逆人丘神弟神鼎並男晙被奴羊羔告反司刑司直劉誌素推案奏稱丘鼎身居文職黑襖子即是武夫之衣。若不夙懷叛心擬投荊河州無故不合取造。又燒卻反狀分明請付法者曹斷丘鼎處斬家口籍沒有功批丘之弟兄反弟合沒官憑狀以推事跡可驗在於斷結理固難逾羊羔稱投荊河並作兩個皂襖假令事實終在赦前況乃涉虛何以為據往時縱犯今日方告準赦處敕不合更推使人為鼎著皂衣將為叛逆曹司以燒卻文狀處以叛謀竊尋此塗頗傷苛酷。且衣之五彩隨人好尚武夫一著豈限玄黃燒書雖匪赦前推勘須窮窟{宀幾}或言。《周易》作道卜書既元拋諸廁中。又云:鼎自裂破書既著В便非反書,必是反書論何事為是簿帳為是讖圖竟不甄明遂無承疑即處以斬乃沒其家請更審詳務令允當者劉誌素。又批丘鼎反逆夙蘊包藏非只一塗豈唯今日虺貞荊河作逆之歲於時秩滿神泉準其家在西京旋即合歸本舍為與虺貞相應道水下嘉州更至荊襄路過淹留遂經一歲當聞荊河州起逆星夜即向唐州接荊河界首於懸泉館遂共男晙俱作黑褐襖子擬充戰服即明事相應接及聞貞敗星夜走來神都即將襖子布施天宮寺明知元來所造緣反近以兄反彰之後復燒卻反逆文書此反不誅誰反合殺況。又聖澤哀矜重令來中丞推覆追奴問鼎勘案逾明論其本愆辜當萬死徐丞內縱奸慝外詐平反奉敕令推反人得實寧敢隱默者曹。又依前斷舉申秋官詳議者下員外鄭思齊判凡斷刑名須得指實朦朧作狀斟酌結刑司刑比申過為非理欲令集議須審議由狀未止歸遣議何事仰尋所推之案取堪憑處之由處分訖申者曹斷。又依前者有功。又批赦前縱實合免恩後謀狀未誠不反何為燒書法家無文臆度使人的知是反鞫案何不具言當時撫狀朦朧奏後方便略人命至重一死不可再生王法須平居輕無宜入重恐乖泣辜之惠方虧祝網之慈在愚所窺請更商度者劉誌素。又批丘鼎謀反與虺族同謀包藏日深。又共逆黨連結有功舞文巧法黨逆不忠批退欲縱反人每有唯希僥亻幸不尋案狀孟浪即批即不處科條法外豈得依允請處誌素所批之狀與有功意故縱逆人之平即請申秋官及臺集眾官議奉敕依得春官員外郎楊思雅等一百一十七人依有功議依緣坐為允得夏官楊執柔等百二十二人等議並無反狀更羌明使推準議狀奏請羌五品使杜無二奏無反狀準赦例處分並釋放汾州司馬李思順臨川公德懋子也。被韋秀告稱思順共秀竊語云:汾州五萬戶管千一管人多尚宿宵好設齋戒大雲經上道禮復思順好李三五年少唱唐唐思順舍第三兄弟五個者監察御史李嘗等稱處思順潛謀逆節苞藏禍心研覈始引唐興辯占復承應讖請從極法奉敕依奏者司直裴談斷處斬刑家口籍沒者主簿程仁正批合從妖處絞只向韋秀一人道狀當不滿眾合斷流三千里者裴談。又判請依前斷錄奏者焦元亶判退司寺即議者有功議曰:謀危社稷罪人反條自述休徵坐當妖例反依斬法妖從絞論言著成文犯標定狀狀在事難越狀文存理無棄文。若違狀以結刑舍文而斷獄則乘馬何俟銜勒遏流豈用隄防今判官處以反謀句司批從妖說不恥下問竊欲當仁李思順解大雲經韋秀稱共竊語私解明非眾說竊語不合人知處實唯出秀辭是非更無佗證縱解三五年少只是自述休徵既異結謀之蹤元非背叛之事即從叛逆籍沒其家便是狀外棄文豈曰:文中處狀請依程仁正批妖不眾處流三千里者正焦元亶判具申秋官請議者右臺中丞李嗣等二十一人議稱請依王行感例流二千里庶存畫一者守司府卿於思言等六十三人議稱依徐有功議者錄奏敕思順志懷奸慝妄說圖讖準其犯狀合寘嚴刑為其已死特免籍沒者緣有功議遂免破家推事使顧仲琰奏稱韓純孝受逆賊徐敬業偽官同反其身先死家口合緣坐奉敕依曹斷家口籍沒有功議案律謀反者斬處斬本為身存身凶即無斬法緣坐元因處斬無斬豈合相緣緣者是緣罪人因者為因佗犯法已法例是因所緣之人先凶所因之罪合減合減止於徒坐徒坐頻會鴻恩今日卻斷沒官未知處何條例。若情狀難舍敕遣戮屍除非此塗理絕言象伏準逆人獨孤敬同柳明肅之輩身先殞歿不許推尋未敢比附敕文但欲見其成例勘當尚猶不許家口寧容沒官申覆依有功所議斷放此後援例皆免沒官者三數百家推事使奏瀛州人李仁裏等三十七人被告稱謀反曹斷並處斬父母妻子流三千里有功執曰:玄淑里正無得人戶緣祖紛爭因相言告,或以反逆相喚或將奔叛相牽反逆須有同謀奔叛寧無葉契無謀天契口語口陳即以實論頗亦以苛酷搶搟元無影響星文李自參差縱使實有反言只恨換其宗姓因恨稱有正是口陳徒侶絕無明非實反賊盜律云:口陳欲反之言心無真實之計流三千里疏云:口陳欲叛者大八十準依告狀並是口陳之言原究犯情皆非心實之計忝居商度用此當宜如是使推請從鄙見如將未允終須重推錄奏敕依得使宗君哲狀稱無反可尋請依徐丞見流三千里奏敕依會敕免御史郭弘霸奏宕州刺史皇甫懷節為芳刑司倉薛璟所告稱共當州刺史李思徵謀反曹斷斬籍沒者有功批執曰:思徵芳部宣條懷節宕州分竹爰因羌叛奉使討除暫見思徵屏人共語即疑懷節與徵同謀同謀須述謀由共語當。《論語》狀語既無狀謀。又無由思徵伏誅一無牽引薛璟䧟辟方始告言璟元共徵同情節復與徵連結節當共徵私語語狀在璟合知徵在不知語由徵死誰明反狀寧有比州刺史奉敕討羌白日入州官人參謁暫與思徵相見遂即平章反謀察獄以情未聞此理羌走出界無賊可擊所領之兵更留何用為此放散例將為反節實擬反更須發兵成集之兵,何須卻放非謀之狀於此更明懷節據狀無反請差使推鞫無反為發兵遲斷為官當赦總免推事使左臺監察御史盧亻甚奏稱告事人問趙推之得疑唐子產與推之手書狀遣告長孫仲宣實不知事由者依問唐子產得疑與推之手狀令告仲宣宅中私置爐擬打搶頭謀反是實其長孫仲宣是子產親舅為子產先與三舅,庶幾妾成蹊私通仲宣既知即罵辱子產為此誣告者曹斷準律誣告謀反大逆者斬從者絞。又條云:告令人告事虛應反坐得實應賞皆以告者為首推之告密因得引見遂訴枉屈武太后曰:趙推之得唐子產手狀即告於子產引虛自是子產之罪何得枉斷殺推之宜令停決正斷奏聞者有功重執曰:推之所告反由元於子產處得奉敕勘當。且狀是誣付法科繩已斷處斬奏盡臨決恩旨遣停聖上為子產引虛則將奏之枉死但令教告事律者正文告者為首教者為從。若其事虛受責推之合當重科如其反實論功子產才г薄賞律開此制本防避罪爭功在於憲司固當守文奉法奉敕依奏。
唐臨高宗永徽初為御史大夫華州刺史蕭齡之坐前任廣州都督受贓詔文武百官議其罪皆請處置以勵貪帝將從之臨奏曰:齡之受委大藩贓罪狼藉原情取事死有餘辜然既遣詳議終須近法臣竊惟議事之官未盡議刑本意律有八議並依。《周禮》舊文矜其異於眾臣所以制特議法王族刑於隱者所以議親刑不上大夫所以議貴明知重其親貴議欲緩刑非為嫉其賢能謀致深法今議官多於刑法之外議令入重正與堯舜相反不可為萬代法臣既處法官敢不以聞乃下詔曰:華州刺史蕭齡之粵以常才累叨非據入參九列出總六條番禺重鎮控攝遐遠心如壑聚斂無厭不憚典章唯利是視豪門富室必與交通受納金銀二千餘兩乞取奴婢一十九人赦後之贓數猶極廣群僚議罪請處極刑奏決再三即合從戮但人命至重每存審慎。又其驅策自久桑榆漸迫諸子號叫伏闕求恩哀矜之心發自懷抱宜免腰領之誅投身瘴癘之地可除名配流嶺南遠處庶存鑒誡頒示天下。
李乾祜永徽初為御史大夫奏言鄭州人鄭宣道先娉少府監主簿李玄乂妹為妻玄乂妹即宣道堂姨玄乂先雖許其姻媾後以法無此禁判許成親何則同堂姨坐雖無服紀既稱從母何得為婚名教所非人倫共棄古人正名遠別後代違道任情將恐平人浸以成俗然後屬無服而尊卑不可婚者非止一條請付群官詳議可否左衛大將軍紀王慎等議父之姨及堂姨母之姑姨及堂姑姨父母之姑舅姊妹女壻姊妹堂外甥雖並外姻無服請不為婚詔從之仍令著於律令。
杜景佺則天聖歷中為鳳閣侍郎同鳳閣鸞臺平章事時契丹入寇河北諸州多䧟賊中及事定河內王武懿宗將盡論其罪景佺以為皆是驅逼非其本心請悉原之則天竟從景佺議。
桓彥範長安末為司刑少卿時內史李嶠等奏稱往蜀革命之時人多逆節鞫訊決斷刑獄至嚴刻薄之吏恣行酷法其周興丘來俊臣所劾破家者並請雪免彥範。又奏請自文明元年已後得罪人除楊豫博三州及諸謀逆魁首一切赦之表疏前後十奏辭旨激切至是方見允納。
韓思復睿宗景雲中為給事中大理奏汝州刺史嚴善思與逆人重福通謀君親無將合從極法會赦免。又敕召善思旋即應命陛下見之日遂不具陳唯奏望有兵氣其狀正當匿反請從絞刑思復議曰:嚴善思往在先朝屬韋氏擅內恃寵宮掖謀危宗社善思此時遂能先見因請相府有所發明進論聖躬必登宸極雖交重福謀䧟韋氏及其謁見猶不奏聞將此包藏行從極法。且敕追善思書至便發向懷逆節寧即奔命而來此而可宥惟刑是恤制付議者多請寬之有司猶不從奏斷絞刑思復。又奏請從眾議帝從之放於嶺表初帝在藩善思為相府長史姚元之曰:相王必有天下公善保護及譙王重福自隨州移於均州有命便於汝州入謁善心時為刺史。又言重福當為天子因得通謀洎元之入輔奏前事召見將拜官焉而重福敗善思乃下獄。
王為殿中侍御史朔方軍元帥魏元忠討賊失利歸罪於副將韓思忠奏請誅之以思忠既是偏礻卑制不由己。又勇智可惜不可獨殺非辜乃庭議爭之思忠竟免。
張說為兵部尚書玄宗開元十年十月前廣州都督裴伷先下獄中書令張嘉貞奏請決杖說進曰:臣聞刑不上大夫以其近於君也。故曰:士可殺不可辱臣今秋巡邊中途聞姜皎朝堂決杖流皎是三品亦有微功不宜決杖廷辱以卒伍待之。且律有八議勛貴在焉今伷先既不可輕,豈可決罰帝然其言(嘉貞不說退而謂說曰:何言事之深也。說曰:宰相者時來即為,豈能長處君貴臣盡當可杖但恐吾等行當及之此言非為伷先乃為天下士君子也。)。
李峴肅宗至德中為御史大夫時中丞崔器性刻樂禍陰忍寘恩。又希旨深文奏䧟賊官云:反逆從者處律並合處死帝初收復欲懲勸天下以為器議是峴執之曰:夫事有首從情有輕重。若一處死恐非陛下含洪之義。又失國家惟新之典。且胡羯亂常狂寇淩處二京全䧟萬乘南巡各顧其生衣冠蕩覆或陛下親戚勛舊子孫責之以死恐乖仁恕昔者明王用刑殲厥渠魁脅從罔治況河北殘寇今尚未平茍容漏網適開自新之路。若盡行誅是堅叛逆之心誰人更肯歸順困獸猶鬥況數萬人乎!崔器呂皆守文之吏不識大體殊無變通廷議累日方從峴奏陳希烈已下定六等科罪斬於獨柳樹次杖刑決殺於京兆府門自盡於大理寺流於嶺南遠惡處及貶有三等後蕭華自相州賊中歸順闕廷授尚書右丞亦奏賊仕賊官等重為安慶緒所驅至相州初聞廣平王奉宣恩命陳希烈下並放之皆相顧曰:我等國家見待如此悔恨至此其何可言及聞器議刑眾恨乃息帝曰:朕幾為崔器所誤。
嚴郢為京兆尹兼御史中丞時御史臺奏天下斷獄一切謂待讞報以正刑名唯除殺人罪當自徒已下結竟者並徙置邊州郢奏曰:臣伏以徙置邊州者流之異名流罪者有三等一例移配或恐未當其死罪除殺人之外有十惡重罪造偽刻印並主典偽印及強盜光火等。若一切免死徙邊即於法太輕不足懲戒其徒罪條目至多或鬥毆爭競小有傷損或夫妻離異不犯義絕或養男別姓或立嫡違式或私行度關或相冒合戶如此之類不可悉數令一切徙邊與十惡造偽同等即輕重懸殊。又準刑部格京城縣雜愆犯百端觸網䧟刑徒罪偏廣。若皆送覆系滯實多其徒已下罪非除免官當及敕杖者宜準外州例州縣量事處分今。若天下徒罪悉申所司皆從讞報法司斷結準式有程州縣禁囚動盈千百計天下每月徒配必不啻五六千人此則百姓動搖刑章紊撓。又邊州及近邊犯死及徒流者復何以處之伏請下刪定使詳覆然後施行從之。
王播為刑部侍郎憲宗元和八年正月奏天德軍五城及諸邊城配流人等臣竊見配流人每逢赦恩悉得歸還唯前件流人皆被本道重奏稱要防邊遂令歿身終無歸日臣。又見比年邊城所配流者多是胥徒小吏或是鬥毆輕刑處罪可原在邊無益伏請自今已後流人及先流人等準長流格例滿六年後並許放還所異抵法者足以悛懲滿歲者絕其愁怨從之十一月。又奏準本年九月十七日敕自今已後兩京及關內河東河南河北淮南河東西等道州府犯罪系囚除大逆及下手殺人外其餘應入死罪者委所任官長審量事狀但情非巨蠹並免死配流天德五城諸鎮臣謹言敕文除大逆下手殺人外餘入死罪科目至多。若不舉其條流或慮中外處斷不一今請犯十惡及故殺鬥謀劫私鑄錢造偽並京兆界持杖強盜不論並依律文及前後格敕處分自餘死刑即請準今敕減死配隸天德伍城有妻者仍準式勒隨流人其父祖子孫欲隨去者任去從之自九月減死配流之令而京師多盜府縣不能督捕及有是奏而盜稍定。
韓愈元和中為職方員外郎時富平縣人梁悅為父報仇斫殺秦果自投縣請罪敕復讎之人固有彜典以其申冤請罪視死如歸自詣公門發於天性志在犭旬節本無求生之心寧失不經特從減死之法宜決一百配流循州愈獻議曰:伏奉今月五日敕復讎處禮經則義不同天徵法令則殺人者死禮法二事皆王教之端有此異同固資論辯宜令督省集議聞奏者伏以子復父讎見於春秋見於禮記。又見於周官。又見於諸子史不可勝數未有非而罪之者也。最宜詳於律而律無其條非闕文也。蓋以為不許復讎則傷孝子之心而乖先王之訓許復讎則人將倚法專殺無以禁止其端矣。律雖本於聖人然執而行之者有司也。經之所明者制有司者也。丁寧其義於經而深設其文於律者其意將使法吏一斷於律而經術之士得引經而議也。周官曰:凡殺人而義者令勿讎讎之則死義宜也。明殺人而不得其宜者子得復讎也。此百姓之相讎也。公羊。《傳》曰:父不受誅子復讎可也。不受誅者罪不當誅者也。誅者上施於下之辭非百姓之相殺者也。又周官曰:凡報仇讎者書於士殺之無罪言將復讎必先言於官則無罪也。今陛下垂意典章思立定制惜有司之守憐孝子之心示不自專訪議群下臣愚以為復讎之名雖同而其事各異或百姓相讎如周官所稱可議於今者或為官吏所誅如公羊所稱不可行於今者。又周官所稱將復讎先告於士則無罪者。若孤稚羸弱抱微誌而伺敵人之便恐不能自言於官未可以為斷於今也。然則殺之與赦不可一例宜定其制曰:凡有復父讎者事發具其事申尚書省尚書集議奏聞酌其宜而處之則經律無失其指矣。疏奏不從。
盧坦為庫部員外郎兼侍御史知雜事會李錡反有司請毀錡祖父廟墓坦嘗為錡從事乃上言曰:淮安王神通有功於草昧。且古之父子兄弟罪不相及以錡叛可累五代祖乎!乃不毀因賜神通墓五戶以備灑掃。
蔣乂元和中為兵部郎中時李錡既誅詔削一房屬籍宰臣召乂問曰:一房自大功可乎!乂曰:大功者錡從父之昆弟其祖神通高。又陪陵配享今以裔孫之惡而忘其崇勛不可復問曰:自期可乎!對曰:期者錡之昆弟其父。若幽身死王事今以錡故連坐亦未可也。宰相盡用其言故錡之罪唯及息室女而已。
孫革穆宗長慶初為刑部員外郎時京兆府雲陽縣力人張蒞欠羽林官騎康憲錢米憲征之蒞乘醉拉憲氣息將絕憲男買德年十四將救其父以蒞角蚳力人不敢解遂持木鍾擊蒞之首見血後三日致死者準律父為人所毆子往救擊其人折傷減凡鬥三等至死者依常律即買德救父雖是性孝非暴擊張蒞是切非凶以髫之歲正父子之親。若非聖化所加童子安能及此王制稱五刑之理必原父子之親以權之測淺深之量以別之春秋之義原心定罪。《周書》所訓諸罰有權今買德生被皇風幼符至孝哀矜之宥伏在聖慈職當讞刑合分善惡先具事由陳奏伏異賜下中書門下商量敕旨康買德尚在童年得知子道雖殺人當死而為父可哀從沈命之科失原情之義宜付法司減死罪一等處分。
楊嗣復長慶中為中書舍人時東川觀察使奏遂寧縣令龐驥犯贓事大理以法論嗣復等參酌曰:龐驥贓貨之數為錢肆百餘千其間大半是枉法處職定罪合處極刑雖經赦恩不在原免伏以近日贓吏皆蒙小有矜寬類例之間慮須貸死敕長史犯贓其數不少縱寬刑曲難免鞭笞但以近逄鴻恩人思減等雖節文不在免於情理亦要哀矜龐驥量除名流溪州其贓付所司準法。
裴長慶中為刑部郎中有前率府倉曹曲元衡杖殺百姓柏公成母法官以公成母死在辜外元衡父任軍便以父蔭贖罪徵銅公成私受元衡資貨母死不聞公府法官等以經恩免罪議曰:典刑者公柄也。在官得施於部屬之內。若非在官。又非部屬雖有私罪必告於官為之理以明不得擅行鞭捶於齊人也。元衡身非在官公成母非部屬而擅憑威力橫此殘虐豈合均於常典柏公成取貨於讎利母之死悖逆天性犯則必誅奏下元衡杖六十配流公成以法論至死公議稱之。
柳公綽長慶中為刑部尚書京兆人有姑以小過鞭其婦至死府上其獄郎中竇某(史失其名)斷以償死公綽曰:尊毆卑非鬥也。且其子在以妻而戮其母非教也。竟從公綽所議。
張丹為愛州刺史太和中刑部奏處大理寺申準詳斷安南經略使韓約奏丹犯贓並欲謀惡事已準法處置訖者伏以追攝禁勘即是制因不合專擅處置奉三月十九日敕宜付所司速詳斷聞奏今處寺申處律文反逆謀叛各有本條並無欲謀惡事之科。又準律以贓入罪者除正贓見在流死勿徵處罪先勒張丹通款估納家資然後就刑慮涉情故。又張丹男宗禮宗智等年皆處弱張丹雖徵愛州雖遠。且常領郡則謂禦思縱合重繩須候敕命既歸法寺必在正名茍輕荒服之刑是棄遠人之命伏以聖朝以慎恤為理以惠澤愛人每議典刑必行寬宥豈使一夫不獲吞恨九泉伏請聞奏推覆方可詳斷所冀事狀明白法令施行敕詳覆格律既在疑文其張丹男宗禮宗智等並釋放贓錢已別有處分其江陵莊宅等勒卻還張宗禮等。
宇文鼎太和中為御史中丞奏當司前後推覆造偽出身文書賣官並造偽印行用等因張璹劉建胡伯忠犯罪並在太和三年十一月十八日恩赦前準刑部大理寺詳斷悉處極刑準斷獄律赦前斷罪不當者。若處輕為重宜改從輕處重為輕即依輕法者臣以前件因等雖抵極法悉經殊恩或自赦文全生或因起請減等伏緣俱引霈澤累陳訴詞。若非得中恐未服罪昨者一與一奪事關起請既生。又死稍覺二三如臣所見伏請赦書以前犯者特許減論赦書以後所犯者不得援例庶使後無僥亻幸令絕披陳敕張璹胡伯忠劉建等宜準元敕處分。
殷侑為鄆州觀察使時濮州錄事參軍崔元武坐贓決六十配流賀州侑以元武或公事被罰取於五縣人吏率斂州縣官科錢,或以私馬擡估納官計絹一百二十疋大理寺斷三犯以重者論抵以中私馬為重止合削官三任侑復奏以官法不及法律三犯不同即坐其所重元武所犯枉法取受準律枉法十五匹以上絞律疏云:即以贓致罪頻犯者並累科處元武所犯合當入處絞刑疏奏崔元武遂依刑部元斷先是御史大夫溫造彈奏侑居天下不由敕旨賦斂百姓即詔庾承宣代之及奏論崔元武文宗嘉侑之守法翌日詔徵侑為刑部尚書。
陳商武宗會昌中為刑部郎中敕以劉從諫妻裴氏合誅與不誅商議曰:臣等徵諸古典。《周禮》司冠之職男子入於罪隸女子入於舂槁漢律云:妻子沒為奴婢鍾繇曰:自古帝王罪及妻子。又晉朝議在室之女從父母之誅既醮之婦隨夫家之罰謹按奴婢舂槁罪罰之類名則為重而非罪刑故法律明文古今通議夫子有罪母妻無誅死之制然事出一時法由情斷帝王刑辟豈在一途昔少卿降敵漢武誅其母玄宗時安慶宗妻榮義郡主夫以逆誅主亦賜死此則是夫子有罪母妻不舍之例臣等伏以從諫犬羊狼戾蛇豕凶殘抱逆節於明時遺禍胎於孽子裴氏為惡有素為奸已成分衣以固其入心申令以安其逆志在於國典情實難容臣等參議宜從重典從之。
劉三復為刑部侍郎時朝議以從諫妻裴氏裴問之妹欲原之法司定罪以劉稹之叛裴以酒食會潞州將扌交妻子泣告以固逆謀三復覆奏曰:劉從諫包藏逆謀比雖已露今推窮仆妾尤得事情扌處其圖謀言語制度服物人臣僭亂一至於斯雖生前幸免於顯誅而死後已從於追戮凡在朝野同深慶快。且自古人臣叛逆合有三族之誅尚。《書》曰:乃有顛越不恭我則劓殄滅之無遺育無俾易種於茲新邑如此則阿裴已不得免於極法矣。又況從諫死後主張狂謀罪狀非一劉稹年既幼小逆節未深裴為母氏固宜誡誘。若廣說忠孝之道深陳禍福之原必異梟音全革而乃激厲凶黨膠固叛心廣招將校之妻適有酒食之宴號哭激其眾意贈遺結其群情遂使叛黨稽不舍之誅孽童延必死之命以至周歲方就誅夷此阿裴之罪也。雖以裴問之功或希減等而國家有法難議從輕伏以管叔周公親弟也。有罪而。且除之以周公之賢尚不舍兄弟之罪況裴問之功效安能破朝廷之法耶阿裴廢臣妾之道懷逆亂之謀裴問如周公之功尚合行周公之戮況於朝典固在不疑阿裴請準法從之。
李朋為刑部員外郎宣宗大中六年閏七月奉敕應犯贓人其平贓定估等準名律例諸平贓者皆處犯處當時物價及土絹估律疏議曰:贓謂罪人所取之贓皆平其價直準犯處當時土絹之價依令每月旬別立三等估其贓平所犯旬估定罪所取犯月旬土絹之價假有蒲州盜鹽雋州事發鹽已費使依令懸平即取蒲州中估之鹽準蒲州土絹之價於雋州決斷之縱有賣價貴賤所估不同亦依估為定從之十月中書門下奏準敕應犯贓人宜平贓定估等奉閏七月三日敕旨刑部奏頗葉中道宜依仍編入令格者臣等今商量伏以京邑元無土絹市中所貨皆是外州將到。若處律處當處絹價定贓平估即京師當處之絹。若取河南一千一百價絹即見在市肆。又無此實估將行新敕須立定規今京中市肆所貨諸府絹估各有等差但處罪人所犯贓如是見在絹及金銀雜物等一事已上並請取京時價估定如結贓即在京諸府土絹上價實估結計如罪人所取已費使及不記得當時州土色目即請便取雜州土絹市肆所貨實價中估平結計贓準前取諸州府土絹上估實價定罪伏以京中諸州府絹價逐旬移改貴賤不定前使推獄每度臨時估定贓絹即罪人性命所系抄忽扌交吏因茲得以上下令責兩市絹牙人侯建武等狀京城元不出土絹所貨者諸州土縣果閬州絹最貴每疋九百五十文上至五十尺下至四十五尺其次宋亳州土絹估每疋九百文實估價其河南土絹價亦無一千實估今以果閬州絹尺每與尋常絹不同已次校貴於宋亳州上縣伏請永為定例其外州府比者雖準律文取當處上估絹或有不出土絹縱有出處亦慮結獄之時須有勘估因其貴賤便生異端兼以諸州府絹價除果閬州絹外別無貴於宋亳州上估絹者則外州府不計有土絹及無土絹處並請一例取宋亳州土絹估每疋九百文結計如所取得絹以費使及不記得色目即請取犯處市肆見貨當取中估絹價平之如不出絹處亦請以當處見貨雜州中估價平之庶使推劾有準斷讞無疑官吏既難舞文中外自須畫一從之十二月。又奏準名例律在官犯罪去官事發或事發去官犯公罪流已下各勿論疏云:謂在本任犯罪去官事發或事發去官者謂事發未結斷問便即去任職此三事犯公罪流已下勿論。又準會昌五年正月三日敕文處律文已去任者公罪流以下勿論公罪之條情有輕重茍涉欺詐豈得勿論向後公罪有情狀難恕並不在勿論之限今伏詳勿論之理者實啟亻幸門敕律所標科條未具伏見近日已來頻有長吏在官無政被人告論醜跡已達於聖聰苛政。又布於人口降制使案劾並已伏愆下法司參詳即云:去任縱有重罪盡得勿論此乃徒致推窮何懲奸濫。且當官犯罪事跡已彰既令推勘自合停替前同去任實有等差伏請自今已後應在官犯罪事發因而去任不論公罪私罪一切準敕律科刑不在勿論之限其去任事發者公罪流已下即望許引勿論之科其有事涉欺詐情理難恕者請法司詳斷之時審詳事狀如涉此色準會昌元年正月三日敕文並不在勿論之限從之。
後唐李愚仕梁為崇政院學士貞明中通事舍人李霄傭夫毆僦舍人致死法司按律罪在李霄愚曰:李霄手不鬥毆傭夫毆之致死安得坐其主耶以是忤旨。
李殷夢為刑部員外郎天成二年七月州平恩縣百姓高弘超其父暉為鄉人王感所殺後挾刃以報之遂攜其首自陳大理寺以故殺論殷夢覆曰:伏以挾刃殺人按律處死投獄自首降罪垂文高弘超既遂復讎固不逃法戴天處愧視死如歸歷代已來事多貸命長慶二年有康買德父憲為力人張蒞乘醉拉憲氣息將絕買德年十四以木錚擊蒞後三日致死敕旨康買德尚在童年能知子道雖殺人當死而為父可哀。若從沈命之科恐失度情之義宜減死處分。又元和六年富平人梁悅殺父之讎投縣請罪敕旨復讎殺人固有彜典以其申冤請罪自詣公門發於天性本無求生寧失不經特從減死方今明時有此孝子其高弘超。若使須歸極法實慮未契鴻慈奉敕忠孝之道乃治國之大柄典刑之要在誅意之深文差。若毫系之理道昔紀信替主赴難何青史之永刊今高弘超為報父冤即丹書之不尚人倫至孝法網宜矜減死一等。
晉天福三年七月晉州民曹繼勛訴男滿籍與王興哥因裏俗戲擲專子誤觸破頭上辜限內因風致卒準律合決重杖處死者刑部詳奏云:王興哥情非巨蠹年乃童蒙滿籍死既因風本州勘須有扌處雖執毆傷之律自有常刑當逢欽恤之朝寧無宥過尋有敕減死一等徵銅一百斤。
漢張仁彖為左庶子乾祐二年十二月鄧州節度判官史在德棄市以其誤斷民崔彥等八人犯牛皮禁罪皆至死刑故也。時朝廷方務積甲故牛革之禁甚峻先是潞州長子縣民犯鞋底二殺數人在德援例以斷之節度使劉重進以崔彥將牛皮漢高廟冒鼓曾於本鎮申明其與故犯不同改杖放之在德固爭因而上言朝廷命使案覆在德以失入伏辜時樞密使楊以法寺覺縱乃召仁彖讞之仁彖讞上以大理寺所斷即依律文凡斷罪合取最後敕為定詳編敕云:宮典鞫獄枉濫或經臺授軌勘問不虛元推官典並當誅罰。又常有忻州法椽郭業故入張仁安一人死罪合當誅罰處分今在德故入八人罪法寺不援後敕準扌處律文今以郭業比附在德合處極典大理聞是讞。又引晉朝後敕云:今後不得以斷郭業敕內誅罰二字為用並須依格律斷獄時宰臣蘇逢吉見之言於楊頒不能正竟決杖死之。
●卷六百十七
○刑法部·守法正直守法
刑不可變天下之平也。守之勿失有司之職也。自非探情而閱舉要以蔽罪。又何以致刑無頗類而人皆厭伏哉!若乃時主之意有所輕重不循三尺之制將紊一代之訓而能辯析是非究論曲直確然固守毅然無撓南面之貴為霽於嚴威金科之文克遵於中典法當其罪下以不冤茲所謂能守其官不解於位者矣。至有知過而引咎縱父以受刑斯。又積忠恕於心術著明慎於官次舍生取義守死無茍者焉。
李離晉人文公時為理過聽殺人自拘當死文公曰:官有貴賤罰有輕重下吏有過非子之罪也。李離曰:臣居官為長不與吏讓位受祿為多不與下分利今過聽殺人傳其罪下吏非所聞也。辭不受令文公曰:子則自以為有罪寡人亦有罪耶李離曰:理有法失刑則刑失死則死公以臣能聽微決疑故使為理今過聽殺人罪當死遂不受令伏劍而死。
石奢楚人為人公正好直昭王使為理,於是廷有殺人者石奢追之則其父也。還反於廷曰:殺人者臣之父也。以父成政非孝也。不行君法非忠也。施罪廢法而伏其辜臣之所守也。遂伏鈇鑕曰:命在君君曰:追而不及庸有罪乎!子其治事矣。石奢曰:不然不私其父非孝也。不行君法不忠也。以死罪生不廉也。君赦之上之惠也。臣不敢失法下之義也。遂不去鈇鑕刎頸而死於廷中。
漢張釋之文帝時為廷尉帝行出中渭橋(在渭橋中路)有一人從橋下走乘輿馬驚,於是使騎捕之屬廷尉(屬委也。)釋之治問曰:縣人來(長安縣人也。)聞蹕匿橋下久以為行過(言天子過)既出見車騎即走耳釋之奏當此人犯蹕(凡令蹕先至而犯者罰金四兩當謂處其罪也。)當罰金帝怒曰:此人親驚吾馬馬賴和柔令佗馬固不敗傷我乎!而廷尉乃當之罰金釋之曰:法者天子所與天下共公也。(公謂不私也。)今法如是更重之是法不信於民也。且方其時上使使誅之則已(言初執獲此人天子即令誅之其事即畢)今已下廷尉廷尉天下之平也。一傾天下用法皆為之輕重民安所錯其手足(安焉也。錯置也。)惟陛下察之帝良久曰:廷尉當是也。其後人有盜高廟座前玉環得(得者盜環之人為吏所捕得也。)帝怒下廷尉治案盜宗廟服御物者為奏當棄市帝大怒曰:人亡道乃盜先帝器吾屬廷尉者欲致之族而君以法奏之非吾所以共承宗廟意也。釋之免冠頓首謝曰:法如是足也。且罪等(俱死罪也。盜玉環不。若盜長陵土之逆)然以逆順為基今盜宗廟器而族之有如萬分一假令愚民取長陵一А土(不欲指言故以取土喻也。А謂手掬之也。不忍言毀徹故止云:取土耳)陛下其何以加其法乎!文帝與太后言之乃許廷尉。
張湯武帝時為廷尉伍被與淮南王謀反後詣吏自告蹤跡如此天子以伍被雅辭多引漢美欲勿誅(以其過為輕小)湯進曰:被首為王畫反計罪無赦遂誅被。又嚴助與淮南王相結後淮南王來朝厚賂遺助交私論議及淮南王反事與助相連帝薄其罪欲勿誅湯爭以為助出入禁闥腹心之臣而外與諸侯交私如此不誅後不可治助因棄市。
後漢郭躬明帝時辟公府以明法律召入議法有兄弟共殺人者而罪未有所歸帝以兄不訓弟故報兄重而減弟死中常侍孫章宣詔誤言兩報重尚書奏章矯制罪當腰斬帝復召躬問之躬對章應罰金帝曰:章矯詔殺人何謂罰金躬曰:法令有故誤章傳命之謬於事為誤誤者其文則輕帝曰:章與囚同縣疑其故也。躬曰:周道如砥其直如矢君子不逆詐君王法天刑不可以委曲生意帝曰:善遷躬廷尉正。
魏高柔文帝時為廷尉時帝以宿嫌欲枉法誅治書執法鮑勛而柔固執不從詔命帝怒甚遂召柔詣臺遣使者承指至廷尉考掠勛勛死乃遣柔還寺。又時獵法甚峻宜陽典農劉龜竊於禁內射兔其功曹張京詣校事言之帝匿京名收龜付獄柔上請告者名帝大怒曰:劉龜當死乃敢獵吾禁地送龜廷尉便當考掠何復請告者主名吾豈妄收龜耶柔曰:廷尉天下之平也。安得以至尊喜怒毀法乎!重復為奏辭指深切帝意寤乃下京名即還訊各當其罪。又公孫淵兄晃為叔父恭任內侍先淵未反數陳其變及淵謀逆帝不忍市斬欲就獄殺之柔上疏曰:書稱用罪伐厥死用德彰厥善此王制之明典也。晃及妻子叛逆之類誠應梟縣勿使遺育而臣竊聞晃先數自歸陳淵禍萌雖為凶族原心可恕夫仲尼寬司馬牛之憂祁奚明叔向之過在昔之美義也。臣以為晃信有言宜貸其死茍自無言便當市斬今進不赦其命退不彰其罪閉著囹圄使自引分四方觀國或疑此舉也。帝不聽因遣使賫金屑飲晃及其妻不坐賜以棺衣殯殮於宅。
王觀明帝時為治書侍御史帝幸許昌觀典行臺獄時多有倉卒喜怒而觀不阿意順旨。
晉杜友為廷尉時趙王倫坐使散騎將劉緝買工所將盜禦裘友正緝棄市倫當與緝同罪有司奏倫爵重屬親不可坐諫議大夫劉毅駁曰:王法賞罰不阿貴賤然後可以齊禮制而明典刑也。倫知裘非常蔽不語吏與緝同罪當以親貴議減不得闕而不論宜自於一時法中如友所正帝是毅駁然以論親故下詔赦之。
王彪之為廷尉時永嘉太守謝毅赦後殺郡人周矯矯從兄球詣州訢冤揚州刺史殷浩遣從事收毅付廷尉彪之以球為獄主身無王爵非廷尉所科不肯受與州相反覆穆帝發詔令受之彪之。又上疏執據時人比之張釋之。
後魏遊肇為廷尉宣武嘗私敕肇有所降恕肇執而不從曰:陛下自能恕之豈足令臣曲筆也。執其意如此。
袁翻為廷尉少卿時侯剛為左衛將軍尚衣典御坐掠殺試射羽林為御史中尉元正所彈廷尉處剛大辟尚書令任城王澄為之言於靈太后侯剛歷仕前朝事有可取纖芥之疵未宜便致於法靈太后乃引見廷尉卿裴延雋及翻於宣光殿問曰:剛因公事掠人邂逅致死律文不坐卿處其大辟竟何所依翻對曰:按律邂逅不坐者謂情理已露而隱避不引必須箠撻取其款言謂撾撻以理之類至於此人問則具首正宜依犯結案不應橫加箠撲兼剛口唱打殺撾築非理本有殺心事非邂逅處之大辟未乖憲典太后曰:卿等。且還當別有判,於是令曰:廷尉執處侯剛於法加猛剛既意在為公未宜便依所執但輕剿人命無理全舍可削封三百戶解尚衣典禦。
隋劉行本開皇中為黃門侍郎領治書侍御史雍州別駕元肇言於高祖曰:有一州吏受人饋錢二百文依律合杖一百然臣下車之始與為約此吏故違請加徒一年行本駁之曰:律令之行並發明詔與民約束今肇乃敢重其教命輕忽憲章欲申巳言之必行忘朝廷之大信虧法取信非人臣之禮帝嘉之賜絹百疋。
趙綽為大理少卿故陳將蕭摩訶其子世略在江南作亂摩訶當從坐帝曰:世略年未二十亦何能為以其名將之子為人所逼耳因赦摩訶綽固諫不可帝不能奪欲綽去而赦因命綽退食綽曰:臣奏獄未決不敢退朝帝曰:大理其為朕特放摩訶也。因命左右釋之刑部侍郎辛亶嘗衣緋禈俗云:利於官帝以為厭蠱將斬之綽曰:據法不當死臣不敢奉詔帝怒甚謂綽曰:卿惜辛亶而不自惜也。命左僕射高潁將綽斬之綽曰:陛下寧可殺臣不得殺辛亶至朝堂解衣當斬帝使人謂綽曰:竟何如對曰:執法一心不敢惜死帝拂衣而入良久乃釋之明日綽謝勞勉之賜物三百時帝禁行惡錢有二人在市以惡錢易好者武侯執以聞帝令悉斬之綽進諫曰:此人坐當杖殺之非法帝曰:不關卿事綽曰:陛下不以臣愚暗置在法司欲妄殺人豈得不關臣事帝曰:撼大木不動者當退對曰:臣望感天心何論動木帝復曰:啜羹者熱則置之天子之威欲相挫耶綽拜而益前訶之不肯退帝遂入治書侍御史柳復上奏切諫帝乃止。
陳孝意易帝大業初為魯郡司法書佐郡內號為廉平太守蘇威嘗欲殺一囚孝意固諫至於再三威不許孝意因解衣請先受死良久威意乃解謝而遣之源師為大理少卿易帝在顯仁宮敕宮外衛士不得取離所守有一主帥私令衛士出外帝付大理繩之師據律奏徒帝令斬之師奏曰:此人罪誠難恕。若陛下初便殺之自可不關文墨既付有司義歸常典脫宿衛近侍者更有此犯將何以加之帝乃止。
唐李素立武德初為監察御史時有犯法不至死高祖特令殺之素立諫曰:三尺之法與天下共之一法動搖則人無所措手足陛下甫創洪業遐荒尚阻奈何輦轂之下便棄刑書臣忝法司不敢奉旨高帝從之。
蕭鈞為諫議大夫時太常樂工宋四通等為宮人通傳信物高祖特令處盡仍遣附律鈞上疏言四通等犯在未附律前不合至死手詔曰:朕聞防禍未萌先賢所重宮闈之禁,豈可漸歟昔如姬竊符朕用為永鑒不欲今茲自彰其過所搦憲章想非濫也。但朕翹心紫禁思覿引裾側席朱楹冀旌折檻今乃喜得其言特免四通等死遠處配流。
戴胄太宗貞觀初為大理少卿時吏部尚書長孫無忌不解佩刀入於東上閣尚書左僕射封德彜議以監門校尉不覺罪當死無忌為誤罰銅二十斤胄駁之曰:扌交尉不覺與無忌帶入同為誤耳準律云:供禦湯藥飲食舟公誤不如法者皆死良以尊極之所不容有誤陛下。若錄其功非憲司所決。若當據法罰銅未為得中帝曰:法者非朕一人之法乃天下之法也。何得以無忌國之親戚便欲阿之更令定議德彜執議如初帝初從德彜之議胄。又曰:校尉緣無忌以致罪於法當輕。若論其過誤則為情一也。而生死頓懸敢以固請帝嘉之因免校尉之罪時朝廷盛開選舉或有詐偽者事泄胄據法斷流以奏之帝曰:朕下敕不首者死今從流是示天下以不信矣。胄曰:陛下當即殺之非臣所及也。既付所司臣不敢虧法帝曰:卿欲守法而令朕失信胄固爭曰:法者國家所以布大信於天下也。言者當喜怒之所發陛下發一朝之忿而許殺之既知不可而寘之於法此乃忍小忿而存大信也。帝悅而言曰:法有不可公能正之朕何憂也。李乾祐為殿中侍御史時有俞阝令裴仁軌私役門夫太宗欲斬之乾祐奏曰:法令者陛下判之於上率土遵之於下與天下共之仁軌犯輕罪而致極刑便乖畫一之理刑罰不中則人無所措手足臣忝憲司不敢奉制帝意解仁軌竟免罪。
韋挺為太常卿攝刑部尚書時茂州童子張仲文忽自稱天子口署其流輩數人為官司大理以為指斥乘輿雖會赦猶斬挺奏稱仲文所犯正當妖言今既會赦準法免死大宗怒挺曰:去十五年懷州吳法良亦浪入先置鉤陳口稱天子大理刑部皆言指斥乘輿咸斷處斬今仲文稱妖乃同罪異罰卿作福於下歸虐於上邪挺拜謝趨退自是憲司不敢以聞數日刑部尚書張亮復奏仲文請依前以妖言論太宗謂亮曰:日者韋挺不識刑典以重為輕朕時怪其所執不為處斷卿今日復為執奏不過欲自取剛正之名耳曲法要名朕所不尚亮默然再拜就列太宗目之曰:爾無恨色我無猜心夫人君含容屈在於我可申君所請屈我所見其仲文宜處以妖言。
崔敦禮為兵部侍郎高宗永徽四年二月司徒荊王元景司徒吳王恪房州刺史駙馬都尉房遺愛寧州刺史駙馬都尉柴令武等坐謀反遺愛萬徹令武並斬元景及恪遺愛妻高陽公主令武妻巴陵公主並賜死上引遺愛謂曰:與卿親故何恨遂欲謀反遺愛奏曰:臣包藏奸匿誠合誅夷但臣告吳王恪冀以贖罪竊見貞觀中紇幹承基遊文芝並與侯君集劉蘭同謀不軌於後承基告君集文芝告劉蘭並全首領更加官爵帝曰:卿承藉緒餘身尚公主豈比承基等。且告吳王反事無乃晚乎!遺愛遂伏罪帝因泣謂侍臣曰:朕兄弟不多荊王是朕長叔吳王是朕兄雖犯國經欲就公等乞叔及兄姊等命敦禮進曰:昔周公誅管蔡漢景夷七國至於孝昭之時燕王蓋主謀逆皆正刑典此乃前事不遠陛下,豈可屈法申恩乃從之。
寶元為大理卿永徽四年十二月代州都督劉文器坐妄說圖讖情有窺窬特免死流配峰州高宗手詔示百僚曰:窺窬圖讖必以凶身滅族斯皆先賢設教歷代舊章今文器乃與妖人往還虛占禍福矯天命包藏逆心非意自彰以歸嚴憲今屈法免死者由朕寡德所致故也。去春遺愛等逆起於前今冬文器禍彰於後一歲之內再有此[C260]朕宵興自思非無深愧御史大夫長孫祥與寶元奏言劉文器包藏禍心罪合極法天恩寬貸特免其罪臣聞君親無將將而必誅此法歷代常行文器不可縱舍臣等忝是法司敢以死請帝曰:卿等執奏誠知守法朕恕其性命不敢二三竟赦之。
狄仁傑為大理丞上元二年九月左威衛大將軍權善才右監門中郎將範懷義並為斫昭陵柏木大理奏官減死外並除名帝特令殺之仁傑執奏稱罪不當死帝引入謂曰:善才斫陵上柏是我不孝必須殺之仁傑。又執奏帝作色令出仁傑進曰:臣聞逆龍鱗忤人主自古以為難臣愚以為不然居桀紂之時則難堯舜之時則易臣今幸逄堯舜不懼比幹之誅昔漢文時有盜高廟玉環張釋之廷諍罪止棄市魏文將徙其人辛毗引裾而諫亦見納用。且明主可以理奪忠臣不可以威懼今陛下不納臣言臣恐瞑目之後羞見釋之辛毗於地下陛下作法懸之象魏徒流死罪。且有等差,豈有犯非極刑即令賜死法既無常則萬姓何所措其手足陛下必欲變法請從今日為始古人云:假使盜長陵一А土陛下何以加之今陛下以昭陵一株柏殺二將軍千載之後謂陛下為何主此臣所以不敢奉詔殺善才恐䧟陛下於不道帝意稍解皇太子。又抗疏善才等嘗預藩僚先經驅策期於矜貸帝從之善才竟免死除名懷義配流桂州昭陵令孔禎以不能檢察免官經數日擢仁傑為侍御史。
徐宏敏字有功延載初為司刑寺丞時魏州人馮敬同告貴鄉縣尉徐餘慶與忄專州刺史虺沖同反餘慶博州人沖先放粟債於貴鄉百姓遣鄉人斂索訖餘慶為徵所徵得錢沖家人自買弓箭餘慶兼修啟疏於沖直敘寒溫並言債負不可徵得敬同遂以此狀論告武太后令殿中侍御史來俊臣就推俊臣所推徵債是其弓箭非餘慶為市遂奏慶共沖同謀反曹斷緣會永昌赦稱其與虺貞同惡魁首並以伏誅其支黨未發者特從原放遂準律改斷流三千里侍御史魏文忠奏徐餘慶為沖徵債葉契凶謀。又通書啟即非支黨請處斬家口籍沒奉敕依有功執奏曰:謀反大逆罪極誅夷殄其族未足以謝愆汙其宮寧可以塞責今據餘慶罪狀頗共虺沖交涉為沖理債違敕是情於沖致書在反為驗既屬永昌恩赦在慶罪即合原狀據永昌元年赦曰:其與虺貞等同惡徒黨魁首既並伏誅其支黨事未發者特從赦原謹詳魁首兩文在制非無所屬尚。《書》曰:殲厥渠魁名例律曰:造意為魁首即其帥首乃元謀魁帥首謀己露者既並伏法支氵瓜黨與未發者特從原宥伏誅既標並字足明魁首無遺餘慶赦後被言發覺即為支黨必其慶是魁首當時尋已伏誅。若從魁首逃亡亦應登時追捕進則不入伏誅之例退則。又異追捕之流將同魁首結刑何人更為支黨況非常之恩千載罕遇莫大之罪萬死蒙生豈令支黨之人翻同魁首應坐之伍更入死條嫉惡雖臣子之心好生乃聖人之德今赦而復罪即不如無赦生而。又殺則不如無生竊惟聖朝伏當不爾餘慶請依後斷為支黨處流有功具奏太后大怒按聲謂有功曰:若為與作魁首有功對曰:魁是大帥首是元謀太后。又曰:餘慶可不是魁首有功。又對曰:若是魁首虺沖敗日並合伏誅今赦後事彰只是支黨太后。又謂曰:違敕徵債與虺沖買弓買箭何為不是魁首有功。又對曰:違敕徵債誠如聖旨所買弓箭慶不相關太后。又謂曰:二月內與徵債八月。又通書此,豈不是同謀有功。又對曰:所通之書據狀是寒溫其書搜簡不獲餘慶先經奏訖通書徵債只是支黨太后怒少解乃謂曰:卿更子細勘問是支黨不是支黨奏來當時百寮供奉及仗衛有二三百人莫不股忄栗而有功神色不動奏對無差人皆伏其膽力之不撓時酷吏周興來俊臣邱神王宏等構䧟無辜皆抵極法公卿震恐莫敢正言有功獨存平恕詔下大理者有功皆議出之前後濟活數十百家嘗於殿庭論奏曲直武后厲色詰之左右莫不悚忄栗有功神色不撓爭之彌切後為侍御史潤州刺史竇孝諶妻龐氏為奴誣告云:夜解髪祈福武后令給事中薛季昶鞫之斷成其罪龐氏坐斬有功執論龐氏坐不至死季昶。又劾有功黨惡逆法同結刑有功當棄市方視事令史垂泣以告有功曰:豈吾獨死諸人長不死耶乃徐起而歸。
李朝隱元宗開元中為大理卿冀州武強縣令裴景仙犯乞取贓積五千疋事發帝大怒令集眾殺之朝隱奏曰:景仙緣是乞贓罪不至死。又景仙曾祖故司空寂往屬締構首參元勛載初中家䧟非罪凡其兄弟皆被誅夷惟景仙獨存今見承嫡據贓未當死坐準犯猶入請條十代宥賢功實宜錄一門絕祀情或可哀願寬暴市之刑俾就投荒之役則舊勛不棄平典斯允手詔不許朝隱。又奏曰:輕重有條臣下當守枉法者枉理而取十五疋便抵死刑乞取者因乞為贓數千疋止當流坐今。若乞取得罪便處斬刑後有枉法當科欲加何辟所以為國惜法期守律文非敢以法隨人曲矜仙命射兔魏苑驚馬漢橋初震皇赫竟從廷議豈威不能制而法貴有常。又景仙曾祖寂為元勛恩倍常數。若寂勛都棄仙罪特加則叔向之賢何足稱者。若敖之鬼不其餒而舍罪念功乞垂天聽遂決一百配流。
竇參代宗時為大理司直時州刺史鄧亻廷坐贓八十貫亻廷與執政有舊以會赦欲免徵贓詔百寮於尚書省雜議議者多希執政意參獨堅執正之於法竟徵贓。
牛僧孺為御史中丞穆宗長慶中宿州刺史李直臣坐贓當死直臣賂中貴人為之申理僧孺堅執不回帝面喻之曰:直臣事雖失然此人有經度才可委之邊任朕欲貸其法僧孺對曰:凡人不才止於持祿取容耳帝王立法束縛奸雄正為才多者祿山朱Г以才過人濁亂天下況直臣小才。又何屈法哉!上嘉其守法面賜金章紫綬。
晉張仁願開運初再為大理卿嘗以開州刺史王澈犯贓朝廷以澈功臣之子欲宥之仁願累執奏不移竟遣伏法議者賞之。
○刑法部·正直
《詩》曰:靖恭爾位好是正直況夫簡孚庶獄審克九刑成震曜之威當明慎之職固宜謹奉彜憲舉正爰書絕去兩端循用三尺靡放於寵罔私於親犯逆鱗而不回蹈危機而弗顧使丹筆絕誤書之罪棘木無夜哭之冤。《傳》曰:舉直錯諸枉能使枉者直其是之謂乎!晉叔向邢侯與雍子爭畜阝田(邢侯楚申公巫臣之子也。雍子亦故楚人)久而無成士景伯如楚(士景伯晉理官)叔魚攝理(攝代景伯)韓宣子命斷舊獄罪在雍子雍子納其女於叔魚叔魚蔽罪邢侯(蔽斷也。)邢侯怒殺叔魚與雍子於朝宣子問其罪於叔向叔向曰:三人同罪施生戮死可也。(施行罪也。)雍子自知其罪而賂以買直鮒也。鬻獄邢侯專殺其罪一也。已惡而掠美為昏(掠取也。昏亂也。)貪以敗官為墨(墨不潔之稱也。)殺人不忌為賊(忌畏也。)夏。《書》曰:昏墨賊殺(逸書三者皆死刑)臯陶之刑也。請從之乃施邢侯而屍雍子與叔魚於市後漢傅賢為廷尉素廉正自掌法官門無賓客公卿宴會要請不往。
魏滿寵山陽人太祖辟署西曹屬為許令故太尉楊彪收赴縣獄尚書令荀少府孔融等並屬寵但當受辭勿加考掠寵一無所報。
司馬岐為廷尉時大將軍曹爽專權尚書何晏鄧等為之輔翼南陽圭泰嘗以言迕指考系廷尉訊獄將致泰重刑岐數曰:夫樞機大臣王室之佐既不能輔化成德齊美古人而乃肆其私忿枉論無辜使百姓危心非此焉在,於是慚怒而退岐終恐久獲罪以疾去官居家未期而卒。
晉顧榮字彥先遷廷尉平時趙王倫誅淮南王允允官屬下廷尉議罪榮具明刑理不宜廣濫倫意解賴榮濟者甚眾。
後魏崔振為廷尉少卿河內太守陸琇與咸陽王禧同謀為逆禧敗事發振窮治之時琇內外親黨及當朝貴要咸為之言振研覆切至終無縱緩遂斃之於獄其奉法如此。
崔光韶為廷尉卿時秘書監祖瑩以贓罪被劾光韶必欲致之重法太尉城陽王徽尚書令臨濮王吏部尚書李神攜侍中李並勢望當時為瑩求寬光韶正色曰:朝賢執事於舜之功未聞有一如何反為罪人言乎!其執意不回如此。
張蒲為內都大官參決庶獄私謁不行號為公正。
隋薛胄為刑部尚書時左僕射高[A13C]稍被疏忌及王世之誅也。穎事與相連文帝因此欲成[A13C]罪胄明雪之正議其獄由是忤旨械系之久而得免。
唐戴胄為大理少卿前後犯顏執法者數矣。劉德威授大理卿太宗嘗問之曰:近來刑網稍密其故安在德威奏言誠在主上不由臣下人主好寬則寬好急則急律文失入減三等失出減五等今則反是失入則無辜失出獲大罪所以吏各自愛競執深文非有教使之然畏罪之所致耳陛下但舍所急則寧失不經復行於今日矣。太宗深然之。
桓彥範為司刑少卿凡所奏議。若逄人主詰責則辭色無渝爭之逾厲。又嘗謂所親曰:今既躬為大理人命所懸必不能順旨詭辭以求茍免。
崔日元之弟元為鸞臺侍郎平章事日為司刑少卿則天季年宋景劾奏張昌宗謀為不軌元亦屢有讜言則天乃令法司正斷其罪日元請寘以大辟其兄弟守正如此。
李日知天授中為司刑丞時用法嚴急日知獨寬平無冤濫嘗免一死囚少卿胡元禮斷請殺之與日知往復至於數四元禮怒曰:元禮不離刑曹此囚終無生路日知答曰:日知不離刑曹此囚終無死法竟以兩狀列上日知果直。
徐有功為司刑丞嘗於殿庭論奏曲直則天厲色詰之左右莫不悚忄栗有功神色不撓爭之彌切後為司刑少卿嘗謂所親曰:今既躬為大理人命所懸必不能順旨詭辭以求茍免故前後為獄官以諫奏枉誅者三經斷死而堅誌不渝以殺身成仁不以夷險易操故天下聞之者欣欣然談之不容於口,或曰:若獄官皆然刑措何遠。
王正雅文宗時為大理卿會宋申賜事起獄自內出無支證可驗當是時王守澄之威權鄭註之勢在庭雖宰相已下無能以顯言辨其事者惟正雅與京兆尹崔上疏言宜得告事者考驗其辭狀以聞由是獄稍辯以與正雅挺然申理也。中外翕然推重及卒時論惜之。
後唐李愚仕梁為左拾遺晉州節度使華溫琪在任違法籍民家財入已其家訟於朝制使劾之伏罪梁主以先朝草昧之臣不忍加法愚按其罪。
晉呂琦為駕部員外郎兼侍御史知雜事會河陽帑吏竊財事發詔軍巡院鞫之時軍巡使尹訓怙勢納賂枉直相反俄有訴冤於闕下者詔琦按之既驗其奸乃上言請送尹訓之臺時權臣庇訓阻而不行琦連奏不已訓知其不免自殺於家其獄遂明蒙活者甚眾自是朝廷多琦之公直。
李象遷文昌外郎詳刑定罪每不畏豪強人甚重之周李濤初仕晉為刑部郎中少帝開運中抗表請理涇師張彥澤殺掌書記張式事忤旨左遷雒陽令。
劉延為刑部郎中廣順三年九月同州節度使薛懷讓並子有光受夏陽縣民張廷徽獻送迫促判官劉震斷殺里人康重等其親屬訴冤臺司奏薛懷讓並子有光及隨幕判官軍將等並合追攝勘問太祖以懷讓武臣位兼使相不欲責辱只令臺司據見勘到款占結案獄成上付大理寺詳斷劉震王廷誨並處死延祥覆稱節度使薛懷讓已下未曾勘對劉震等各是偏詞伏候敕裁太祖覽之謂侍臣曰:劉延所奏甚是公正懷讓既然不問劉震等宜與減等故劉震王廷誨得以不死但決配焉。
●卷六百十八
○刑法部·平允平反平允
《易》曰:君子以明慎用刑而不留獄。《傳》曰:刑者亻刑也。亻刑者成也。一成而不可變故君子盡心焉是故惟明克允虞帝之申戒簡孚審克呂刑之有云:三代而下治獄之吏乃其達欽恤之旨稽伏念之訓深懷仁恕務遵寬大原人心以定法傳經義而立論悉其聰明致其忠愛情得而勿喜罪疑而從輕無有適莫歸乎!至當故能使群議厭服刑章式敘上無枉撓之失民知恥格之漸其於守官宿業不亦多乎!故臯陶之淑問流於雅頌張釋之為名臣稱於史氏何莫由斯也。已公甫為魯大夫如衛衛人請曰:公甫不能聽獄乎!子曰:不知公甫之不能聽獄也。公甫之聽獄也。有罪者懼無罪者恥民近禮矣。
漢趙禹為廷尉始條侯以禹賊深及禹為少府九卿酷急至晚節事益多吏務為嚴峻而禹治加緩名為平。
杜延年為大將軍霍光軍司馬光持刑罰嚴延年輔之以寬治燕王獄時御史大夫桑弘羊子遷亡過父故吏侯史吳後遷捕得伏法會赦侯史吳(姓侯名史吳)自出繫獄廷尉王平與少府徐仁雜治反事(交雜同共治之也。)皆以為桑遷坐父謀反而侯史吳藏之非匿反者乃匿為隨者也。(言桑遷但隨坐耳非自反也。)即以赦令除吳罪後侍御史治實(重覈其事也。)以桑遷通經術知父謀反而不諫諍與反者身無殊侯史吳故三百石吏首匿遷(首匿者言身為謀首而藏匿人也。他皆類此)不與庶人匿隨從者等吳不得赦奏請覆治劾廷尉少府縱反者少府徐仁即丞相車千秋女壻也。故千秋數為侯史吳言恐光不聽千秋即召中二千石博士會公車門議問吳法(於法律之中吳當得何罪)議者知大將軍指皆執吳為不道明日千秋封上眾議光,於是以千秋擅召中二千石以下外內異言(外內謂外朝及內朝也。)遂下廷尉平少府仁獄朝廷皆恐丞相坐之延年乃奏記光爭以為吏縱罪人有常法今更詆吳為不道恐於法深(詆誣也。)。又丞相素無所守持而為好言於下盡其素行也。(非故有所執持但其素行好與在下人言議耳)至擅召中二千石甚無狀(無善狀也。)延年愚以為丞相久故及先帝用事(言在位已久是為故舊。又常及仕先帝而任事也。)非有大故不可棄也。間者民頗言獄深吏為峻詆(峻謂峭刻也。)今丞相所議。又獄事也。如是以及丞相恐不合眾心群下ん訁華庶人私議流言四布延年切重將軍失此名於天下也。(重猶難也。以此為重事也。)光以廷尉少府{王大}法輕重皆論棄市而不以及丞相終與相竟(謂終丞相之身無貶黜也。)延年論議持平合和朝廷皆此類也。
黃霸為河南丞為人明察內敏(內敏言心思捷疾也。)。又習文法然溫良有讓足知善禦眾為丞處議當於法合人心太守甚重之吏民愛敬焉自武帝末用法深切昭帝立大將軍霍光秉政大臣爭權上官桀等與燕王謀作亂既誅之遂遵武帝法度以刑罰痛繩群下由是俗吏尚嚴酷以為能而霸獨用寬和為名會宣帝即位在民間時知百姓苦吏急也。聞霸持法平召以為廷尉正數決疑獄廷中稱平。
於公為縣獄史郡決曹決獄平羅文法者於公所決皆不恨。
於定國為廷尉其決疑平法務在哀鰥寡罪疑從輕加審慎之心朝廷稱之曰:張釋之為廷尉天下無冤民(言決罪皆當)於定國為廷尉民自以不冤。
孔光為廷尉光久典尚書練法令號稱詳平。
後漢何敞六世祖比幹武帝時為廷尉正與張湯同時湯持法深而比幹務仁恕數與湯爭雖不能盡得然所濟活者以千數。
郭躬父弘習小杜律(杜周武帝時為廷尉御史大夫斷獄深刻少子亦明法律宣帝時。又為御史大夫對父故言延年小)太守冠恂以弘為決曹掾斷獄至三十年用法平諸為弘所決者退無怨情郡內比之東海於公及躬為廷尉務在寬平及典理官決獄斷刑多依矜羅罹也。恕。又條諸重文可從輕者四十一事奏之事皆施行著於令。
寒良永平中以謁者守侍御史與三府掾屬六考案禁獄顏忠王平等辭連及遂鄉侯耿建朗陵侯臧信獲澤侯鄧鯉曲成侯劉建建等辭未嘗與忠平相見是時明帝怒甚吏皆惶恐諸所連及率一切陷入無敢以情恕者朗心傷其冤試以建等物色獨問忠平而二人錯愕不能對朗知其詐及上言建等無奸專為忠平所誣疑天下無辜類多如此帝乃召朗入問曰:建等即如是忠平何故引之朗對曰:忠平自知所犯不道故多有虛引冀以自明帝曰:即如是四侯無事何不早奏獄竟而久系至今耶朗對曰:臣雖考之無事然恐海內別有發其奸者故未敢時上帝怒罵曰:吏持兩端促提下左右方引去朗曰:願一言而死小臣不敢欺欲助國耳帝問曰:誰與共為章對曰:臣自知當必族滅不敢多汙染人誠冀陛下一覺悟而已臣見考囚在事者咸共言妖惡大故臣子所宜同疾今出之不如入之可無後責是以考一連十考十連百。又公卿朝會陛下問以得失皆長跪言舊制大罪禍及九族陛下大恩裁止於身天下幸甚及其歸舍口雖不言而仰屋竊嘆莫不知其多冤無敢牾陛下者臣今所陳誠死無悔帝意解詔遣朗出後二日車駕自幸雒陽獄錄囚徒理出千餘人後平忠死獄中朗乃自系會赦免官舉孝廉建中初章帝大會群臣朗前謝恩詔以朗納忠先帝拜為易長。
黃香和帝時為尚書令東平清河奏妖言卿仲遼等所連及。且千人香科別據奏全活甚眾每郡國疑罪取務求輕科愛惜人命每存憂濟。
陳寵為司徒辭曹掌天下獄訟其所平決無不厭服眾心及代郭躬為廷尉性仁矜及為理官數議疑獄嘗親自為奏每附經典務從寬恕帝取從之濟活者甚眾其深文刻敝於此少衰。
陳忠者寵之子也。安帝時為尚書居三公曹(三公曹尚書主知斷)自以世典刑法用心務在寬詳初父寵在廷尉上除漢法溢於甫刑者未施行及寵免後遂寢而苛法稍繁人不堪之忠略依寵意奏上二十三條為決事比以省請讞之弊。又上除蠶室刑解贓吏三世禁錮狂易殺人得減重論母子弟兄相代死聽赦所代者事皆施行。
虞輕為郡縣獄吏案法平允務在寬恕每冬月上其狀嘗流涕隨之。
盛告字君達為廷尉性多哀憐視事十二年天下稱有恩。
張皓為廷尉雖非法家而留心刑斷數與尚書辨正疑獄多以詳當見從(詳審而平當也。)傅賢為廷尉嘗垂念刑法務從輕比至斷獄遲回流泣在位四年治獄稱平。
是雄字季高順帝時以明法律為廷尉斷獄平允。
魏高柔為刺奸令史處法允當獄無留滯辟為丞相倉曹屬。
司馬芝為大理正有盜官練置都廁上者吏疑女工收以付獄芝曰:夫刑罪之失失在苛暴令贓物先得而後訊其辭。若不勝掠或至誣服誣服之情不可以折獄。且簡而易從大人之化也。不失有罪庸世之治耳今宥所疑以隆易從之義不亦可乎!太祖從其議王朗為大理務在寬恕罪疑從輕鍾繇明察當法俱以治獄見稱。
蜀楊戲年二十餘從州書佐為督軍從事職典刑獄論法決疑號為平當。
晉杜友初仕魏為侍御史丘儉之誅黨與七百餘人友治獄惟舉首事十人餘皆奏散。
何曾魏末為司隸校尉時丘儉誅子甸妻荀應坐死其族兄顗族父虞並景帝姻通共表魏帝以モ其命詔聽離婚荀所生女芝為潁川太守劉子元妻亦坐死以懷妊繫獄荀辭詣曾乞恩曰:芝系在廷尉顧影知命計日被法乞沒為官婢以贖芝命曾哀之騰辭上議朝廷僉以為當遂改法。
衛瓘轉廷尉卿瓘明法理每至聽訟小大以情。
趙至幽州三辟部從事斷久獄見稱精審。
顧榮為廷尉正會趙王倫誅淮南王允收允寮屬付廷尉皆欲誅之榮平心處當多所全宥。
庾峻為秘書丞時長安有大獄久不決拜峻侍御史往斷之朝野稱允。
江統為廷尉正每州郡疑獄斷處從輕。
續咸脩陳杜律明達刑書懷帝永嘉中歷廷尉平東安太守劉琨承制於并州以為從事中郎後遂沒石勒勒以為理曹參軍持法平詳當時稱其清裕比之於公。
梁孔休源為建康獄正及辯折時罕冤人後有選人為獄司者高祖嘗引休源以勵之。
陳殷不害年十七仕梁為廷尉評不害長於故事兼飾以儒術名法有輕重不便者取上書言之多見納用。
袁憲為御史中丞詳練朝章尤明聽斷至有獄情未盡而有司具法者即伺閑暇常為上言之其所申理者甚眾。
後魏於栗磾太武時為外都大官平刑折獄甚有聲稱。
唐和為內都大官評決獄訟不加捶楚款獲實者甚多世以是稱之。
司馬文思為廷尉卿善於其職聽訟斷獄百姓不復匿其情。
高允文成時為中書侍郎遷中書令。又遷監初真君中以獄訟留滯始令中書以經義斷諸疑事允據律評刑三十餘載內外稱平允以為獄者民之命也。嘗嘆曰:臯陶至德也。其後英蓼先凶劉項之際英布黥而王世經雖久猶有刑之餘[C260]況凡人能無咎乎!任城王澄孝文時恒州刺史穆泰謀反推朔州刺史陽平王順為主詔澄討之澄先遣治書李煥擒泰後治窮其黨與罪人皆得鉅鹿公陸安樂侯元降等百餘人皆獄禁具狀表聞孝文覽表大悅召集公卿已下以表示之曰:我任城可謂社稷臣也。尋其罪案正復臯陶斷獄,豈能過之顧謂咸陽王等曰:汝等脫當其處不能辦此車駕尋幸平城勞澄曰:任城此行深副遠寄對曰:陛下威靈遠被罪人無所逃刑臣何勞之有引見逆徒無一人稱枉時人莫不嘆之孝文顧謂左右曰:昔仲尼云:聽訟吾猶人也。必也。使無訟然聖人之聽訟殆非常人所匹必也。無訟今日見之矣。
廣川王略延興中為中都大官性明敏鞫獄稱平。
呂羅漢太和中為內都大官聽訟折獄多得其情。
遊肇宣武時為廷尉卿兼御史中丞肇儒者動存名教直繩所舉莫非傷風敗俗持法仁平斷獄務於矜恕。
甄密東魏孝靜初為廷尉卿在官有平直之譽。
趙肅西魏文帝大統中為廷尉卿久在理官執心平允凡所處斷咸得其情廉慎自居不營產業時人以此稱。
楊敷恭帝時為廷尉少卿所斷之獄號稱平允北齊李稚為大理卿世稱平直。
封述久為法官明解律令議斷平允深為時人所稱蘇瓊字珍之為司直廷尉正時畢義雲為御史中丞以猛暴任職理官忌憚莫敢有違瓊推察務在寬平得雪者甚眾寺署臺案始自於瓊遷三公郎中趙州及河南有人頻告謀反前後皆付瓊推撿事多申雪尚書崔昂謂瓊曰:若欲立功名當更思餘理乃數雪反逆身命何輕瓊正色曰:所雪者冤枉不放反逆昂大慚京師為之語曰:斷決無疑蘇珍之。
宋世軌幼自嚴整好法律稍遷廷尉卿雒州民聚結欲劫河橋吏捕案之連諸凶徒黨千七百人崔暹為廷尉以之為反數年不斷及世軌為少卿判其事為劫,於是殺魁首餘從坐悉舍焉時大理正蘇珍之亦以平知名寺中為之語曰:決定嫌疑蘇珍之視表見裏宋世軌時人以為寺中二絕及卒廷尉御史諸系囚聞世軌死皆哭曰:宋廷尉死我等,豈有生路皮景和後主武平中詔獄多令黃門等監治常令景和案覆據理執正由是過無枉濫。
後周裴政為少司憲用法寬平無有冤濫囚徒犯極刑者乃許其妻子入獄就之至冬將行決皆泣曰:裴大夫致我於死死無所恨其處法詳平如此。
令狐整為司憲中大夫處法允平為當時所稱。
隋趙綽為大理丞處法允平考績連最轉大理正後為刑部侍郎高祖以盜賊不禁將重其法綽進諫曰:陛下行堯舜之道多存寬宥況律者天下之大信其可失乎!帝欣然納之因謂綽曰:若更有聞見宜數陳之也。遷大理少卿。
梁毗為大理卿處法平允時人稱之。
滑儀京兆長安人性剛鯁有不可奪之志開皇初為侍御史處法平當不為利所回。
薛胄為大理卿持法寬平名為稱職。
唐韋仁壽隋末為蜀郡司法書佐斷獄平恕其有得罪者皆曰:韋君所斷死而無恨。
劉德威為大理卿太宗嘗問之曰:近來刑綱稍密其過安在德威奏言誠在主上不由臣下人主好寬則寬好急則急律文失入減三等失出減五等今則反是失入則無辜失出便獲大罪所以吏各自愛競執深文非有教使之然畏罪之所至耳陛下但舍所急則寧失不經復行於今日矣。帝深然之。
戴胄為大理少卿性既彊正處斷明速議者以為法官稱職事無冤濫武德以來一人而已。
唐臨為大理卿高宗初嗣位嘗親錄囚徒前卿所斷者皆號叫稱冤臨所入者獨無言帝怪而問狀囚曰:罪實自犯唐卿所斷皆非冤濫所以絕意耳帝嘉嘆久之曰:為獄者不當如此耶。
張文瓘為大理卿旬日決遣疑獄四百餘條其得罪者皆無怨言文瓘嘗有疾系囚相與設齋以禱焉尋拜侍中兼太子賓客大理囚一時慟哭其得人心如此。
狄仁傑儀鳳中為大理丞周歲斷滯獄一萬七千人無冤訴者。
杜景佺為司刑丞天授中與徐有功來俊臣侯思止專制治獄時人稱云:遇徐杜者必生遇來侯者必死劉延祐為右司郎中李敬業之亂扌易州初平所有刑名人莫能定延祐奉使至軍所決之時議者斷受贓五品官者斬六品官者流延祐以為諸非元謀迫脅從逆即寘極刑事傷枉濫乃斷受贓五品者流六品已下但除名而已於時得全濟者甚眾。
袁仁敬為大理卿卒系囚聞之皆慟哭悲歌。
宋璟玄宗開元中為開府儀同三司時京兆人權梁山構逆伏誅制河南尹王怡馳傳往長安窮其枝黨怡禁系極眾久之未能決斷乃詔璟赴京留守並按覆其獄璟至惟罪元謀殺人其餘緣梁山詐稱婚禮因假借得罪久脅從者盡原之。
李棲筠為殿中侍御史時御史大夫李峴按覆受逆命者請為詳理判官推情用恕多所全宥時呂崔器議而失入惟峴大獲美聲皆棲筠之力。
劉晏為吏部尚書代宗大歷中宰相元載王縉得罪詔晏與御史大夫李涵等鞫之初晏等承旨載縉亦處極法晏謂涵等曰:重刑再覆國之常典況誅大臣豈得不奏覆。又法有首從二人同亦宜重取進止涵等咸聽命及晏等覆奏帝乃減縉罪從輕。
後唐韋寂唐末為鹽鐵巡官韓建留守西都擢為司法參軍推鞫平允建頗重之。
王延末帝清泰末為御史中丞臺中經年處決平允轉尚書右丞。
○刑法部·平反
夫議獄緩刑則五辭惟允舉直錯枉則庶戮無冤蓋折獄之惟難在蔽訟而多濫況一成難變君子所以哀矜兩造相違良臣所以慎測故有吏訊既備亟辨其厚誣具獄已封特明其非罪斥深文之弊破偏聽之奸脫存棘於良民正毆刀於元惠宜乎!獲仁人之譽享高門之封者焉。
後漢郭躬為廷尉奏讞法科多所全生。
傅賢為廷尉嘗垂念刑法務從輕比至斷獄遲回流涕在位四年獄稱治平。
魏高柔為廷尉時護軍營士竇禮近出不還營以為亡表言逐捕沒其妻盈及男女為官奴婢盈連至州府稱冤自訟莫有省者乃辭詣廷尉柔問曰:汝何以知夫不亡盈垂泣對曰:夫少單特養一老嫗為母事甚恭謹。又哀兒女撫視不離非是輕狡不顧室家者也。柔重問曰:汝夫不與人有怨讎乎!對曰:夫良善與人無讎。又曰:汝夫不與人交錢財乎!對曰:常出錢與同營士焦子文求不得時子文適坐小事繫獄柔乃見子文問所坐言次曰:汝頗曾舉人錢否子文曰:自以單貧初不敢舉人錢物也。柔察子文色動遂曰:汝昔舉竇禮錢何言不耶子文怪知事露應對不次柔曰:汝已殺禮便宜早服子文,於是叩頭具首殺禮本末及埋藏所柔便遣吏卒承子文辭往掘禮即得其屍詔書復盈母子為平民班下天下以禮為戒。
晉賈充遷廷尉雅長法理有平反之稱。
劉頌遷議郎守廷尉時尚書令史扈寅非罪下獄詔使考竟頌執據無罪寅遂得免時人以頌比張釋之在職六年號為詳平。
顧榮字彥先為廷尉平趙王倫誅淮南王允允官屬下廷尉議罪榮具明刑理。
王坦之為侍中時卒士韓悵逃亡歸首云:失牛故叛有司劾悵偷牛考掠服罪坦之以為悵束身自歸而法外加罪懈怠失牛事或可恕加之木石理有自誣宜附罪疑從輕之例遂以見原。
殷仲堪為荊州刺史桂陽人黃欽生父沒已久詐服衰麻言迎父喪府曹先依律詐取父母卒棄市仲堪乃曰:律詐取父母寧依毆詈法棄市原此之旨當以二親生存而橫言死沒情事悖逆忍所不當故同之毆詈之科正以大辟之刑今欽生父實終沒墓在舊邦積年久遠方詐服迎喪以此為大妄耳比之於父存言亡相殊遠矣。遂活之。
後魏王基為御史先是驍騎將軍刁整丁父憂時相州刺史山陽王熙在鄴起兵將誅元義等事敗傳首京師熙之親故莫敢視者整弟婦即熙姊遂收其屍藏之後乃還熙所親義聞而致憾因以熙弟略南走梁誣整將與弟宣及子恭等幽系之賴基與前將軍檢事使魏子建理雪獲免。
北齊蘇瓊為文襄并州刑獄參軍并州嘗有強盜長流參軍推其事所疑賊並已考伏失物家並識認惟不獲盜贓文襄付瓊更令窮審乃別推得元景融等十餘人並獲賊驗文襄大笑語前妄引賊者曰:爾等。若不遇我好參軍幾致枉死。
唐狄仁傑垂拱中歷遷冬官侍郎文昌右丞豫州刺史並有能名是時坐越王貞軍詿誤因緣合誅者七百餘人仁傑以其並是脅從抗表申理則天咸宥之徐有功天授初累補司刑丞秋官員外郎稍遷郎中有功前後居法官數議大獄務存平恕凡所濟活者數千百家周興丘來俊臣等深文酷法由是少衰後以公事免後為左臺侍御史時潤州刺史竇孝諶妻龐氏為奴誣告云:夜解髪祈福則天令給事中薛季昶鞫之季昶斷钅東成其罪龐氏當坐斬有功獨明其無罪而季昶等反陷有功黨援惡逆奏付法司結刑當棄市有功方視事令史垂泣以告有功曰:豈吾獨死而諸人長不死耶乃徐起而歸則天覽奏召有功詰之曰:卿比斷獄失出何多對曰:失出臣下之小過好生聖人之大德願陛下洪大德則天下幸甚則天默然,於是龐氏減死流於嶺表。
蘇為左臺監察御史長安中詔案覆來俊臣等舊獄皆申明其枉雪冤者甚眾。
韋虛心為侍御史中宗景龍中西域羌胡叛背時並擒獲有敕盡欲誅之虛心論奏但罪元惡其所全者千餘人。
韓思復睿宗景雲中為給事中時右散騎常侍嚴善思坐譙王重福事下獄有司言善思昔常任汝州刺史素與重福交遊方被召至京竟不言其謀逆惟奏云:東都有兵氣據狀正當匿反請從絞刑思復奏曰:議獄緩死列聖明規刑疑從輕有國常典嚴善思往在先朝屬韋氏擅內恃寵宮掖謀危宗社善思此時遂能先覺因詣相府有所發明進論聖躬必登宸極雖交遊重福蓋謀陷韋氏敕追善思書至便發向懷逆節寧即奔命一面疏綱誠合順生三驅取禽來而可宥惟刑是恤事合昭詳請刑部集群官議定奏裁以符慎獄是時議者多云:善思合從原宥有司仍執前議請誅之思復。又駁曰:臣聞刑人於市爵人於朝必僉謀攸同始行之無憾謹按諸司所議嚴善思十才一入抵罪惟輕夫帝閽九重塗遠千里故借天下耳以聽聽無不聰借天下目以視視無不接今群言上奏采擇宜審。若棄多就少臣實懼焉輿論一乖下情不達雖欲從眾其可及乎!凡百京司逄時之泰列官分職有賢有親親則列藩諸王陛下愛子賢則祚茅開國陛下名臣見無禮於君寧肯雷同不異今措辭多出法合從輕帝納其奏詔免善思死配流靜州顏真卿玄宗天寶中為監察御史充河西隴右軍試復屯交兵使王原有冤獄久不決真卿至辯之天方旱獄決乃雨郡人呼之為御史雨。
竇參代宗時為監察御史奉使按湖南判官馬彜獄時彜舉屬令贓罪至千貫為得罪者之子因權亻幸誣奏彜參意白彜無罪彜實能吏也。參德宗初為御史中丞時神策將軍孟華有戰功為大將軍所誣奏稱華謀反有右龍武將軍李廷玉前陷吐蕃久之自校為部曲誣告潛通吐蕃皆當死無以自白參悉理出之由是人皆屬望。
袁滋德宗貞元初為鄂嶽節度使何士從事部有邑長下吏誣以盜金滋察其冤竟出之。
李元素貞元中為侍御史時杜亞為東都留守惡大將令狐運會盜發雒城之北運適與其部下畋於北郊亞意其為盜遂執訊之逮系者四十餘人監察御史楊寧按其事亞以為不密表陳之寧遂得罪亞將逞其宿怒。且以得賊為功上表指明運盜之狀帝信而不疑宰臣以獄大宜審奏請覆之命元素就決亞迎路以獄成告元素驗之五日盡釋其囚以還亞大驚。且怒親追送馬上責之(元素不答亞遂上疏。又誣奏元素還奏言未畢)帝怒曰:出俟命元素曰:臣未盡詞帝。又曰:且去元素復奏臣一出不得復見陛下乞容盡詞帝意稍緩元素盡言運冤狀明白帝乃悟曰:非卿孰能辯之後數月因得真賊元素由是為時器重。
柳渾為江西觀察使魏少遊判官時與崔祐甫同在使府並推公正州有開元寺僧徒夜飲因醉失火延燒講堂翌日歸罪於守門奴虞候亦受財而同其狀械奴送府少遊將斷獄人知奴之冤莫敢言者渾與祐甫遽入具言醉僧之過內外蒙蔽致有冤濫少遊大驚趣令訊鞫醉僧首伏奴見原少遊謝曰:微二君之言幾成老夫暗劣矣。
●卷六百十九
○刑法部·案鞫深文枉濫案鞫
夫周官司寇之職有兩造兩劑之禁設鉤金束矢之制以五刑聽萬民之獄訟求之於辭氣耳目以察其情簡孚閱實乃蔽其訟斯案鞫之遺範也。原夫眾庶之心本乎!多辟三代而後へ訟滋豐雖法令之繁密不能勝夫奸宄雖聽察之明慎不能措其刑辟繇是有司參治承詔劾問逮捕或至於寢廣訊掠乃遵於程式以至身陷乎!公憲罪歸乎!吏議亦比比而有焉自非司其事者悉其聰明致其忠愛得情而勿喜盡心而是圖亦曷嘗無頗類哉!
漢劉德為宗正丞雜治劉澤詔獄(劉澤齊孝王之孫謀反欲殺青州刺史)後為宗正雜案上官氏蓋主事(又云:德武帝時治主事得淮南王枕中鴻寶苑)。
張湯為廷尉治淮南衡山江都反獄皆窮根本。
終軍為謁者給事中元鼎中博士徐偃使行風俗使膠東魯國鼓鑄鹽鐵還奏事徙為太常丞御史大夫張湯劾偃矯制大害法紀偃以為春秋之義大夫出疆有可以安杜稷存萬民專之可也。湯以致其法不能詘其義有詔下軍問狀軍詰偃曰:古者諸侯國異俗分百里不通時有聘會之事安危之勢呼吸成變故有不受辭造命專己之宜今天下為一萬里同風故春秋王者無外偃巡封域之內稱以出疆何也。且鹽鐵郡有餘藏(謂先有畜積)正二國廢國家不足以為利害而以安社稷存萬民為辭何也。偃窮詘服罪當死軍奏偃矯制專行非奉使體請下御史徵偃即罪。
王禁封陽平侯元帝時中書令石顯用事待詔賈捐之數短顯以故不得官後稀復見而長安令楊興新以材能得幸與捐之相善捐之欲得召見即與興共為薦顯奏宜秘書賜爵關內侯。又共為薦興奏可試守京兆尹顯聞知白之元帝乃下興捐之獄令禁與顯共雜治奏興捐之罔上不道捐之棄市興減死罪一等髡鉗為城旦。
諸葛豐為司隸校尉侍中許章以外屬貴幸奢氵不奉法度賓客犯事與章相連豐按劾章欲奏其事適逄章出豐駐車舉節詔章曰:下欲收之章迫窘馳車去豐追章因得入宮門自歸上豐亦上奏,於是收豐節司隸去節自豐始。
彭宣為左將軍哀帝時傅太后怨從弟高武侯傅喜不已使從弟孔鄉侯晏風丞相令奏免喜侯丞相朱博與御史大夫趙玄奏免喜為庶人哀帝知傅太后素常怨喜疑博玄承旨即召玄詣尚書問狀玄辭服有詔宣與中朝者雜問宣等劾奏博不道玄大不敬晏失禮不敬。
方賞為廷尉建平中梁王立坐殺人哀帝遣賞與大鴻臚陽由持節即訊。
後漢寒朗字伯奇明帝永平中以謁者守侍御史與三府掾兵案楚王英獄(英與漁陽王平顏忠等造作圖書有逆謀事)。
韓紓永平時為謁者考劾竇勛獄(勛大司空融之孫城門校尉穆之子穆父子自失勢數出怨望語捕系子宣俱死平陵獄勛以北陽主婿留京師亦死雒陽獄)魏滿寵漢末為許令時故太尉楊彪收付縣獄尚書令荀少府孔融等並屬寵但當受辭勿加考掠寵一無所報考訊如法數日求見太祖言之曰:楊彪考訊無他辭語當殺者宜先彰其罪此人有名海內。若罪不明必大失民望竊為明公惜之太祖即日赦出彪初融聞考掠彪皆怒及因此得了更善寵。
鍾繇為大理毛為尚書僕射典選崔琰既死內不悅後有白出見黥面反者其妻子沒為官奴婢言曰:使天不雨蓋此也。太祖大怒收付獄繇詰曰:自古聖帝明王罪及妻子書云:左不共左右不共右予則孥戮汝司寇之職男子入於罪款女子入於舂槁漢律罪人妻子沒為奴婢黥面漢法所行黥墨之刑存於古典今真奴婢祖先有罪雖歷百世猶有黥面供官一以寬良民之命二以宥並罪之辜此何以負於神明之意而當致旱按典謨急恒寒。若舒恒燠。若寬則亢陽所以為旱之吐言以為寬耶以為急也。急當陰霖何以反旱成湯聖世野無生草周宣令王旱魃為虐亢旱以來積三十年歸咎黥面為相值不衛人伐邢師興而雨罪惡無徵何以應天譏謗之言流於下民不悅之聲上聞聖聽之吐言勢不獨語時見黥面凡為幾人黥面奴婢所識知耶何緣得見對之嘆言時以語誰見云:何以何日月於何處所事已發露不得隱欺具以狀對曰:臣聞蕭生縊死困於石顯賈子放外讒在絳灌白起賜劍於杜郵晁錯致誅於東市伍員絕命於吳都斯數子者或妒其前或害其後臣垂髫執簡累勤取官職在機近人事所竄屬臣以私無勢不絕語臣以冤無細不理人情氵利為法所禁法禁於利勢能害之青蠅橫生為臣作謗謗臣之人勢不在佗昔王叔陳生爭正王廷害子平理命舉其契是非有宜曲直有所春秋嘉焉是以書之臣不言此無有時人說臣此言必有徵要乞蒙宣子之辯而求王叔之對。若臣以曲聞即刑之日方之安駟之贈賜劍之來比之重賞之惠謹以狀對時桓階和洽進言救遂免黥卒於家何晏為尚書與大將軍曹爽等專政爽敗司馬宣王使晏典治爽等獄晏窮治黨與冀以獲宥宣王曰:凡有八族晏疏丁謐鄧等七姓宣王曰:未也。晏窮急乃曰:豈謂晏乎!宣王曰:是也。乃收晏並夷三族。
梁蔡法度為廷尉卿時有吉父為吳興原鄉令為奸吏所誣罪當大辟撾登聞鼓乞代父命高祖異之敕法度曰:請死贖父義誠可嘉但其幼童未必自能造意卿可嚴加脅誘取其款實法度受敕還寺盛陳徽糸墨備列官司厲色問曰:爾求代父死敕已相許便應伏法然刀鋸至劇審能死不。且爾童孺誌不及此必為人所教姓名是誰可具列答。若有悔異亦相聽許對曰:囚雖蒙弱,豈不知刑可畏憚顧諸弟稚藐惟囚為長不忍見父極刑自延視息所以內斷胸臆上幹萬乘今欲殉身不測委骨泉壤此非細故奈何受人教耶明詔聽代不異登仙,豈有回貳法度知至心有在不可屈撓乃更和言誘語之曰:主上知尊侯無罪行當釋亮觀君神儀明秀足稱佳童今。若轉辭幸父子同濟奚以此妙年苦求湯鑊對曰:凡鯤而螻蟻尚惜其生況在斯人豈願齏粉但囚父掛深劾必正刑書故思殞仆冀延父命今瞑目引領以聽大戮情殫意極無言復對乃貸其父。
後魏黨暄文成時為中散奉使齊州撿平原鎮將及長史貪暴事推情診理皆得其實。
於烈為屯田給納太和初秦州刺史尉雒侯雍州刺史宜都王目辰長安鎮將陳提等貪殘不法烈受詔案驗咸獲贓罪雒侯目辰等皆至大辟提坐徙邊和其奴為尚書左僕射時以西征吐渾諸將淹停不進久囚未決其奴與尚書毛法仁等窮問其狀連日具伏。
柳崇為尚書右外兵郎中於時河東河北二郡爭境其間有鹽池之饒虞阪之便守宰及民皆恐外割公私朋競紛囂臺府孝文乃遣崇撿斷民官息訟。
唐馬懷素為左臺監察御史長安中御史大夫魏元忠為張易之所構配徙嶺表太子仆崔貞慎東宮率獨孤衤韋之餞於郊外易之怒使人誣告貞慎等與元忠同謀則天令懷素案鞫遣中使促迫諷令構成其事懷素執正不受遂得解。
崔隱甫為御史大夫與中丞宇文配李林甫奏彈尚書左丞相兼中書令張說引術人夜解及受參等狀敕宰臣源乾曜刑部尚書韋抗大理少卿明珪與隱甫就尚書省鞫問說兄左庶子先詣朝堂割耳稱冤時中書主事張觀左衛長史範堯臣並依倚說勢詐假納賂。又私度僧王慶則往來與說占吉凶為隱甫等所鞫伏罪說經兩宿玄宗使中官高力士視之回奏說坐於草上瓦器中食蓬首垢面自罰憂懼之甚玄宗憫之由是說停中書令觀及慶則杖死連坐者十餘人。
毛。若虛為監察御史乾元中鳳翔府七坊押官剽劫州縣不制大興縣尉謝夷甫因眾怒遂榜殺之其妻訴於李輔國輔國奏請御史孫鎣鞫之不能正其事。又令中丞崔伯陽三司推訊之。又不成其罪因令。若虛推之遂歸罪於夷甫伯陽與之言。若虛頗不遜伯陽數讓之。若虛馳告肅宗肅宗曰:卿。且出對曰:臣出即死矣。帝乃潛留。若虛簾內召伯陽至頗短。若虛帝怒頃之因流夷甫貶伯陽同推官十餘人皆嶺外遠惡處宰臣李峴以左右於鎣亦被貶斥,於是。若虛威震朝列公卿忄懼矣。
敬羽為御史中丞太子少傅宗正卿李遵為宗正太子通事舍人李。若冰告其贓私詔羽按之羽延遵各危坐於小床羽小瘦遵豐碩頃間問即倒請垂足羽曰:尚書下獄是囚羽禮延坐何得慢耶遵絕倒者數四請問羽徐應之授紙筆書贓數千貫奏之肅宗遵勛舊舍之但停宗正卿及嗣薛王珍潛謀不軌羽召其黨布拷訊之具以究之信宿獄成珍坐死左衛將軍竇如玢等九人並斬太子洗馬趙非熊等六人杖殺駙馬都尉薛履謙賜自盡左散騎常侍張鎬貶辰州司戶趙涓代宗永泰初為御史禁中失火焚屋室數十間與東宮稍逼近帝深驚疑之涓時為巡使俾令即訊涓周歷ヂ囿案驗證據乃上直官遺火所致也。推鞫明審頗盡事情帝甚嘉賞焉。
杜亞大歷中為諫議大夫元載得罪也。亞與劉晏李涵等柒人同鞫訊之載死之翌日亞遷給事中河北宣慰使。
宇文邈德宗時為御史中丞前萬年尉盧伯達上表云:玄法寺僧法湊與寺眾爭競無理臣已斷還俗法湊。又披法服詣臺訴臣御史崔敬騫曲受法湊狀欲陷害臣是日令邈與刑部侍郎張大理卿鄭雲逵為三司使及功德使判官衢州司馬諸葛述同於尚書省刑部推案既而疾甚兩吏扶入中書邈以疾請假並特召至延英令依前推事未幾貶騫高州電白尉騫與雲逵忿言爭語過深。又令子弟假別人姓名進狀訴故獄未竟先貶僧法湊決四十流崖州李元素為侍御史東都留守將令狐運逐賊出郊其中有去刂轉運絹於道者留守杜亞以運豪家子意其為之乃令判官穆員及從事張弘靖同鞫其事員與弘靖皆以運職在牙門必不為盜抗請不案亞不聽而怒斥逐員等令親事將武金鞫之金笞箠運從者十餘人一人笞死九人不勝考掠自誣竟無贓狀亞具以聞請流運於嶺表德宗令元素與刑部員外郎崔從太大理司直盧士瞻三司覆按運獄既竟明運跡非行盜以曾捕掠人配流歸州武金肆虐作賊教人通款配流建州後歲餘河南尹齊抗捕得劫轉運絹賊郭郜朱瞿之等七人及贓絹詔亞與留臺同劾之皆首伏然終不原運運竟死於歸州。
李夷簡為御史中丞劾奏京兆尹楊憑前為江西觀察使贓罪及他不法事敕付御史臺覆案刑部尚書李大理卿趙昌同鞫問臺中。又捕得憑前江南判官監察御史楊瑗系於臺後命大理少卿胡向左司員外郎胡證侍御史韋顗同推鞫之詔貶賀川臨賀縣尉先是憑在江西夷簡自御史出官在巡屬憑頗疏縱不顧接之夷簡嘗切齒及憑歸朝修第於永寧裏功作並興。又廣畜妓妾於永樂裏之別宅時人大以為言。且修營之僭將欲殺之及下獄置對數日未得其事夷簡持之益急帝聞。且貶焉。
韓臯為左僕射穆宗長慶初王廷湊朱克融連兵圍牛元翼於深州朝廷俱赦其罪賜爵鉞令罷兵俱不奉詔元稹為相以天子非次拔擢欲有所立以報上有和王府司馬於方故司空ν之子進與稹言有奇士王昭王友二人嘗客於青鄆遊於燕趙間頗與賊黨熟可以反間而出元翼仍自以家財資其行仍賂兵吏部令史偽出告身二十通以便宜給賜稹皆然之有季賓者知於方之謀以稹與裴度有隙乃告度云:於方為稹所使欲結客王昭等刺度度隱而不發神策中尉奏其事詔臯與兵部尚書李逄吉給事中鄭覃為三司使等訊鞫而害裴事無驗而前事盡露遂俱罷稹度平章事。
裴充為大理少卿文宗太和八年十二月癸巳命充與刑部郎中張諷侍御史盧弘正充三司使就御史臺推戶部錢物事華州刺史宇文鼎戶部員外郎盧允中左司員外郎判戶部姚康並下御史臺推鞫先是宇文鼎妾支和糴官秦季元錢八萬餘貫姚康盧允中與巡官李孚楊洵美並典吏等分取秦季元絹凡六千九百四十疋至是御史臺以具獄聞鼎貶循州刺史康貶韶州始興縣尉允中貶高州良德縣尉洵美與孚各杖一百流嶺外。
○刑法部·深文
夫法令所以閑邪防奸祥刑閱實明慎國章欽恤人命非所以殺之將所以生之而慘忍之徒苛刻之吏以希旨為奉公以繁刑為稱職钅煉而成獄巧詆而舞文欲其民協於中政是以和不可得矣。
董安於為趙上地之守行石阜山中見深澗峭如墻深百仞因問其卿左右曰:人嘗有入此者乎!對曰:無有嬰兒癡聾狂亂人嘗有入此乎!對曰:無有馬羊牛嘗有入此乎!對曰:無有安於喟然嘆曰:吾能治矣。使吾法之無赦猶入澗之必死也。則民莫之犯何為不治耶。
秦趙高為郎中令更變律令有罪者相坐收族。
漢張湯為侍御史治陳皇后巫蠱獄深窮黨與武帝以為能遷大中大夫與趙禹共定諸律令務在深文拘守職之吏(拘刻於守職之吏)已而禹至少府湯為廷尉。又治淮南衡山江都反獄皆窮根本嚴助伍被帝欲釋之湯爭曰:伍被本造反謀而助親幸出入禁闥腹心之臣乃交私諸侯如此弗誅後不可治帝可論之(可湯所奏而論決之)其治獄所巧排大臣自以為功多此類繇是益尊任。
杜周為廷尉史使案邊失亡(亡虜入為冠而失人畜甲兵倉廩者也。)所論殺甚多奏事中武帝意任用(以奏事當天子之意故被任用也。中音竹仲切)與因減宣更為中丞者十餘歲(更互也。音工衡切)周少言重遲(遲謂性非敏速也。)而內深次骨(其用法深)。
趙禹以佐史補中都官用廉為令史事太尉周亞夫亞夫為丞相禹為丞相史府中皆稱廉平然亞夫弗任曰:極知禹無害然文深(禹持文法深刻)不可以居大府孝武帝時禹以刀筆吏積勞稍遷為御史帝以為能。
咸宣為御史及中丞使治主父偃及淮南反獄所以微丈深詆殺者甚眾稱為敢決疑數廢數起為御史及中丞者幾二十歲。
後漢周紆為廷尉史為人刻削少恩好韓非之術苛慘失中數為有司所奏。
蜀呂義為蜀郡太守入為尚書轉尚書令持法深刻好用文俗吏故居大官名聲損於郡縣。
後魏羊祉性剛愎好刑名宣武時為光祿大夫祉自當官不憚彊禦時有檢覆每令出使好慕名利頗為深文所經之處人號天狗。
北齊崔昂為廷尉卿本性清嚴凡見黷貨輩疾之。若讎以是治獄文深世論不以平恕。
相許隋蘇威為內史令脩格令章程並行於當世然頗傷苛碎論者以為非簡久之法。
趙仲卿為檢校司農卿蜀王秀之得罪奉詔往益州窮案秀之賓客經過處仲卿必深文致法州縣長吏坐者大半文帝以為能賞奴婢五十口黃金二百兩米粟五千石奇珍雜物稱是。
劉子通為大理寺丞性愛深文每隨牙奏獄能承順帝意。
唐張楚金為司刑卿在官公清然傷於忍刻時人鄙之。
崔元綜為鸞臺侍郎同鳳閣鸞臺平章事情深刻薄每受制鞫獄必披毛求疵陷於重比以故人多畏而鄙之。
胡元禮為司刑少卿李日知為司刑丞元禮用法嚴急日知獨寬平無冤濫。
羅希奭為吏持法深刻玄宗天寶中右相李林甫引與吉溫持獄遷殿中侍御史自韋堅皇甫惟明李適之柳裴敦復李邕鄔元昌楊慎矜趙奉璋下獄皆與溫钅钅東故時稱羅鉗吉網惡其深刻也。
後唐李殷夢為刑部員外郎時徐州奏沛縣令鄭下鄉將縣印隨身誤有亡失大理正宋以誤失定罪合除一任官殷夢詳覆以為置印在懷取稱亡失請以毀棄論其累任告示並請追赴都省焚之。
○刑法部·枉濫
《易》曰:君子以明慎用刑而不留獄。《書》曰:欽哉!欽哉!惟刑之恤哉!斯皆懼其枉濫以及善人之謂也。則有處士師之任參議讞之列心惟邪僻行必傾險或深文巧詆以寘於法或臨財茍得以縱其罪或希望於風指或附麗於權要乖審克之理無閱實之狀成茲枉撓亂彼典章以至泄冤憤之氣見變怪之異使禍不旋踵亡身覆族者良有以也。詩人菀柳之刺繇是而作矣。
樂王鮒字叔魚晉大夫也。初晉邢侯與雍子爭畜阝田邢候(頡歸楚申公巫臣之子也。雍子亦故楚人)久而無成士景伯如楚(士景伯晉理官)叔魚攝理(攝代景伯)韓宣子命斷舊獄罪在雍子雍子納其女於叔魚叔魚蔽罪邢侯(蔽斷也。)邢侯怒殺叔魚與雍子於朝宣子問其罪於叔向叔向曰:三人同罪施生戮死可也。(施行罪也。)雍子自知其罪而賂以買直鮒也。鬻獄邢侯專殺其罪一也。已惡而掠美為昏(掠取也。昏亂也。)貪以敗官為墨(墨不潔之稱也。)殺人不忌為賊(忌畏也。)夏。《書》曰:昏墨賊殺(逸書三者皆死刑之)臯陶之刑也。請從之乃施邢侯而屍雍子與叔魚於市。
伯州犁為楚大宰楚侵鄭至於城麋鄭皇頡戌之(皇頡鄭大夫守城麋之邑)出與楚師戰敗穿封戌囚皇頡公子圍與之爭之(公子圍共王子靈王也。)正於伯州犁(正曲直也。)伯州犁曰:請問於囚乃立囚伯州犁曰:所爭君子也。其何不知(言王子圍及穿封戌皆非細人易別識也。)上其手曰:夫子為王子圍寡君之貴介弟也。(介大也。)下其手曰:此子為穿封戍方城外之縣尹也。誰獲子(上下其手以道囚意)囚曰:頡遇王子弱焉(弱敗也。言為王子所得)戍怒抽戈逐王子圍弗及楚人以皇皇頡。
秦司馬欣為櫟陽獄掾項梁嘗有櫟陽獄逮乃請蘄獄掾曹咎書抵欣以故事皆已(蘄音機縣名屬沛郡抵歸也。已止也。謂梁嘗被櫟陽縣逮梁乃請蘄獄掾曹咎書至櫟陽獄掾司馬欣事故得止息也。)漢周陽由以宗家任為郎由為郡守武帝即位吏部尚修謹然由居二千石中最為暴虐驕恣所愛者撓法活之所憎者曲法滅之(撓亦屈曲也。)所居郡必夷其豪杜周為廷尉其治大抵放張湯(大抵大歸也。放依也。放甫往切)而善候伺(觀望天子意)帝所欲擠者因而陷之(擠音濟墜也。)帝所欲釋久系待問而微見其冤狀(見顯也。)詔獄亦益多矣。二千石系者新故相因不減百餘人郡吏大府舉之廷尉(舉皆也。言郡吏大府獄事皆歸廷尉也。大府丞相御史之府也。)一歲至千餘章章大者連逮證案數百小者數十人遠者數千里近者數百里會獄(往赴對也。)吏因責如章告劾(皆令服罪如所告劾之本章)不服以掠笞定之(定其辭令服也。),於是聞有逮證皆亡匿獄久者至更數赦十餘歲而相告言(更歷也。其罪或非赦例故不得除而久逃亡不出至於十餘歲猶相告言由周用法深刻故也。更音工衡切)大氐盡詆以不道以上(氐讀與抵同抵歸也。詆誣也。並音丁禮切)廷尉及中都官詔獄逮至六七萬人(中都官凡京師諸官府也。獄詞所及追考問者六七萬人也。)吏所增加十有餘萬(吏。又於此外以文致之更增加也。)。
晉劉頌為廷尉會滅吳諸將爭功遣頌校其事以王渾為上功王為中功帝以頌折法失理左遷京兆太守。
後魏袁翻為廷尉頗有不平之論。
盧同為黃門侍郎初楊昱與元乂有讎及元氏之廢太后乃出昱為濟陰內史中山王熙起兵於鄴乂遣同詣鄴收熙並窮黨與同希乂指就郡鎖昱赴鄴訖百日後乃還任。
北齊盧斐為尚書左丞別典京畿詔獄酷濫非人情所為無問事之大小拷掠過度於大棒車輻下死者非一或嚴冬至寒置囚於冰雪之上或盛夏酷熱暴之日中枉陷人致死者前後百數。又伺察官人罪失動即奏聞朝士見之莫不重跡屏氣皆目之為盧校事斐後以謗史與李庶俱病鞭死獄中。
隋楊遠劉子通高祖時並為大理寺丞子通等性愛深文每隨牙奏獄能承順帝意帝大悅並遣於殿廷三品行中供奉每有詔獄專使主之候帝所不快則案以重抵無殊罪而死者不可勝原遠。又能附楊素每於途中接候而以囚名白之皆隨素所為輕重其臨終赴市者莫不途中呼枉仰天而哭。
梁敬真為大理司直時易帝欲成光祿大夫魚俱羅之罪令敬真治其獄遂希旨陷之極刑未幾敬真有疾見俱羅為之厲數日而死。
裴蘊易帝時為御史大夫楊玄感之反也。帝遣蘊推之其黨與謂蘊曰:玄感一呼而從者十萬益知天下人不欲多多即相聚為盜耳不盡加誅則後無以勸蘊由是以峻法治之所戮者數萬人皆籍沒其家。
唐王世充仕隋為兵部員外郎善敷奏明習法律然舞弄文法高下其心或有駁難之者世充利口飾非辭議鋒起眾雖知其不可而莫能屈。
李承嘉為御史大夫時武三思詿構桓彥範貶為龍州司馬是歲秋三思。又陰令人疏皇后穢行榜於天津橋請加廢黜中宗聞之怒命承嘉推求其人承嘉希三思旨奏言彥範與敬暉張柬之袁恕已崔元等教人密為此榜雖廢後為名實有危君之計請加族滅制依承嘉所奏大理丞李朝隱執奏云:敬暉等既未經鞫問不可即肆誅夷請差御史案罪待至準法處分大理卿裴談奏云:敬暉等只合據敕斷罪不可別候推鞫請並處斬籍沒中宗納其議仍以彥範等五人嘗賜之鐵券許以不死乃長流彥範於州敬暉於崖州張柬之於隴州袁恕已於環州崔元於古州並終身禁錮子弟年十六已上者亦配流嶺外擢授承嘉金紫光祿大夫進封襄武郡公韋氏。又特賜承嘉采物五百瑞錦被一張擢拜裴談為刑部尚書左貶李朝隱為聞喜令。
姚璹為益州長史新郡丞朱侍辟坐贓至死逮捕繫獄侍辟素與沙門理中陰結諸不逞因侍辟以殺璹為名擬據巴蜀為亂人有密表告之者制令璹按其獄璹深持之事涉疑似引而誅死者以千數天後。又令雒州長史宋元爽御史中丞霍獻可等重覆之亦無所發明逮繫獄數百人不勝酷毒迎相附會以就反狀因此籍沒者復五十餘家其餘稱知反配流者十八九行道冤之監察御史袁恕已劾奏其事天後初令璹與恕已對定。又尋令罷推。
周興明習法令為司刑少卿秋官侍郎自垂拱以來屢受制決獄被其陷害者數千人。
索元禮為遊擊將軍則天令於雒州收院推案制獄元禮性殘忍推一人廣令引數十百人衣冠震懼甚於狼虎則天數召見賞賜張其權勢凡為殺戮者數千人。
●卷六百二十
○卿監部·總序
卿監之職其來尚矣。三代以前雖名號或殊然其典領亦可得而言焉少昊氏以九扈為九農正及帝堯命棄為後稷並司農卿之本也。(凡此已下事備邦計總序)。又以五鳥為五工正及云:共工方鳩亻孱功皆將作監之本也。又以鳳雉氏為歷正及顓頊命南正重司天北正黎司地唐虞以羲氏和氏紹重黎之後皆太史監之本也。(凡此已下事備國史總序)。又命伯夷為秩宗後夔典樂並太常卿之本也。(凡此已下事備掌禮總序)臯陶作士即大理卿之本也。(凡此已下事備刑法總序)。又命益作虞以掌山澤即都水使者監之本也。夏制九卿商氏因之周之卿曰:少師少傅少保蒙宰司徒宗伯司馬司寇司空是也。三代諸卿名號不同然其官職之屬相沿而乃與周不異天官大府下大夫乃大府卿之本也。(凡此已下事備邦計總序)。又庖人外饔中士蓋光祿卿大官署令之本也。膳夫內饔即殿中監之尚食局之本也。地官師氏以三德三行教國子即國監之本也。(凡此已下事備學校總序)。又林衡川衡二官掌林麓川澤亦都水監之任也。又廩人下大夫亦司農之太倉令也。春官宗伯卿一人亦太常卿也。小宗伯掌三族之別以辨其親疏即宗正之別也。太史掌建邦之六典亦太史局令之職也。又校人圉師趣馬皆。若太僕之典廄署令也。又司甲司弓矢下大夫司兵中士司戈下士並衛尉之武庫令也。秋官司寇亦大理之列也。又大行人中大夫掌大賓客之禮及象胥即鴻臚之本也。冬官考工亦將作監之任也。其攻金之工六即少府監之掌治署令也。(凡此已下事備邦計總序)秦置太史令。又置奉常其郎中令主郎內諸官掌宮殿掖門戶衛尉掌輿馬官(衛尉之名自此始也。)廷尉掌刑辟典客掌歸義蠻夷宗正掌親屬(宗正之名自此始也。)少府掌山海池澤之稅(少府之名自此始也。)自奉丞而下皆有丞以屬焉其左右中候將行皇后卿也。又有典屬國掌蠻夷降者漢以太常光祿勛衛尉太僕廷尉大鴻臚卿宗正司農少府謂之九寺大卿而分屬三司(太常光祿勛衛尉三卿並太尉所部太僕廷尉大鴻臚三卿並司徒所部宗正大司農少府三卿並司空之所部)奉常初曰:太常(太常之名自此始也。其所典掌沿革及官屬增省並具掌禮總序他皆類此)太僕(,或曰:周官有太僕下大夫掌王之服位出入王之命似非今太僕之職。又云:周穆王置太僕正以伯ぁ為之掌輿馬秦因之漢則夏侯嬰為沛公太僕)屬官有大廄未央家馬三令各五丞一尉。又車府路軨騎馬駿馬四令丞。又龍馬閑駒橐泉余承華五監長丞右邊郡六牧師苑令各三丞。又牧橐昆號令丞皆屬焉中太僕掌皇太后輿馬不常置也。又少府增置屬官焉(其屬所典掌沿革及員吏增省具邦計總序他皆類此)惠帝更名太常曰:奉常景帝初衛尉更名中大夫中六年更名廷尉為大理(大理之名自此始也。其典領沿革及屬官省增並具刑法總序佗皆類此)。又更名典客為大行令。又更名將作少監為將作大匠屬官有右庫東園主章左右前後中校七令丞。又有主章長丞更名將行為大長秋後元年治粟內史更名大農令是年以中大夫令復為衛尉屬官有公車司馬衛士旅賁三令丞衛士三丞。又諸屯衛候司馬二十二官皆屬焉長樂建章甘泉衛尉皆掌其宮(各隨所掌之宮名焉)職略同不常置孝武帝建元三年初置光祿勛(光祿之名自此始也。)之屬官比郎無員多至十人有僕射秩比千石四年改大理復為廷尉元狩三年昆邪王降增屬國置都尉丞候千人屬官有九譯令五年初置郎中令之屬官諫大夫秩比八百石大初五年更名郎中令為光祿勛屬官有大夫郎謁者皆秦官。又期門羽林皆屬焉是年更太僕家馬為扌同馬初置路軨其少府太常並增置屬官焉。又大行令更名大鴻臚(鴻臚之名自此始也。)屬官有行人譯官別火三令丞及郡邸長丞。又更名行人為大行令。又更名將作屬官東園主章為木工。又大農令更名大司農(司農之名自此始也。其所典掌沿革及屬官增省並具部計總序他放此)。又置太史公之職(其所典掌具國史總官他皆類此)宣帝以光祿勛之屬官中郎將騎都尉監羽林秩比千石成帝河平元年省典屬國並大鴻臚陽朔三年省將作中候及左右前後中校尉五丞哀帝元壽二年改廷尉復為大理平帝元始元年以光祿勛之屬官北郎更名虎賁郎置中郎將秩比二千石四年更名宗正為宗伯屬官有都司空令丞內官長丞。又諸公主家令門尉皆屬焉後漢太常卿一人中二千石(以下諸卿秩同)光祿勛卿一人中二千石掌宿衛宮殿門戶典謁署郎更直執戟宿衛門戶考其德行而進退之郊祀之事掌三獻有員吏四科百石鬥右佐驅吏學士守學士官醫衛士等屬焉丞一人比千石五官中郎將一人比二千石五官中郎比六百石無員郎年五十以屬五官五官侍郎比四百石無員五官郎中比三百石無員凡郎官皆主更直執戟宿衛諸衛門出充車騎唯議郎不在直中左中郎皆比二千石主左署郎中郎比六百石侍郎比四百石郎中比三百石三郎皆無員左中郎將比二千石主右署郎中比六百石侍郎比四百石郎守比三百石二郎皆無員虎賁中郎將比二千石主虎賁宿衛左右僕射左右陛長各一人比六百石僕射主虎賁郎習射陛長主直虎賁朝會在殿中虎賁中郎比六百石虎賁作郎比四百石虎賁郎比三百石節從虎賁郎比二百石四郎皆無員掌宿衛侍從自節從虎賁郎會者轉遷才能差高至中郎羽林中郎將比二千石羽林郎比三百石無員掌宿衛侍從常遷漢陽隴西安定北地上郡西河凡六郡良家補武帝以便馬從遊獵還宿殿階巖下室中故號巖郎羽林左監一人六百石主羽林左騎羽林右監一人六百石主羽林右騎丞一人奉車都尉比二千石無員掌禦乘輿車駙馬都尉比二千石無員掌駙馬都尉二千石無員本監羽林騎光祿大夫比二千石無員凡大夫議郎皆掌顧問應對無常事唯詔命所使大中大夫千石無員中散大夫六百石無員諫議大夫六百石無員議郎六百石無員謁者僕射一人比千石為謁者臺率主謁者天子出奉引古重習武者主射以督祿之。故曰:僕射常侍謁者五人皆六百石主殿上時節威儀謁者三十人其給事謁者四百石其灌謁都郎中皆三百石掌賓贊受事及上章報問初為灌謁者滿歲為給事謁者凡光祿勛職屬光祿者自五官將至羽林右監凡七署自奉車都尉主謁者皆以文屬舊有左右曹秩以二千石日上殿中主受尚書奏事平省之世祖使小黃門郎受事車駕出給黃門郎兼有請室令車駕出在前請所幸僥車迎白示重慎中興但以郎兼事訖罷。又省車戶騎凡三將及羽林衛尉卿一人中二千石掌門官衛士官中僥循事丞一人比千石公車司馬令一人六百石掌南宮闕門凡吏民上章四方貢獻及徵詣公車者丞尉各一人丞遷曉諱掌知非法尉主闕門兵禁戒非常南宮北宮衛士令各一人並六百石各有丞一人左右都候各一人六百石主劍戟士僥循宮及天子有所收考丞各一人宮掖門每門司馬一人皆千石南宮南屯司馬主平城門北宮門蒼龍司馬主東門貞武司馬主貞武門北屯司馬主北門北宮朱雀司馬主南掖門東明司馬主東門朔平司馬主北門自卿至諸門司馬咸有員吏衛士屬焉中興省旅賁令衛士一人丞(右三卿大尉所部)太僕卿一人中二千石掌車馬天子每出奏駕上鹵簿用大駕則執馭丞一人比千石考工令主作兵器弓弩刀鎧之屬成則傳執金吾入武庫及主織綬諸雜工車府令主乘輿諸車未央廄令主乘輿及廄中諸馬各一人六百石長樂廄丞一人自卿以下並有員吏等屬焉太僕舊有六廄皆六百石令中興省約但置一廄後置左駿令廄別主乘輿御馬後或並或省。又有牧師苑令官主養馬分在河西六郡界中中興皆省惟漢陽有流馬苑但以羽林郎監領廷尉卿一人大鴻臚卿一人掌諸侯及四方歸義蠻夷其郊廟行禮贊道請行事既善以命郡司諸王入朝當郊迎典其禮儀及郡國上計主四方來亦屬焉皇子拜立贊授印綬及拜諸侯諸侯嗣子及四方夷狄封者臺下鴻臚召拜之王薨則使吊之及拜王嗣丞一人比千石大行令一人六百石主諸郎丞一人治禮郎四十七人主齋祀儐贊九賓。又有宮室主調中都官鬥食以下功次相補大行郎而如謁者兼舉形貌也。其譯官別火二令丞及郡邸長丞並省但令郎治郡邸(三官司徒所部也。)自卿以下各有員吏等屬焉宗正卿一人掌序錄王國嫡庶之次及諸侯宗室親屬遠近郡國歲因計上宗室名籍。若有犯法當髡以上先上諸宗正宗正以聞乃報決。又歲治諸王世譜差序秩第(又有員吏以下官屬焉)所統家令一人六百石丞一人三百石其餘屬吏增減無常主簿一人秩六百石仆一人秩六百石私府長一人秩六百石家丞一人三百石直史三人從官三人其主薨無子置傅一人守其家宗正自中興省都司空令丞大司農少府卿各一人世祖改少府屬司農初孝武置水衡都尉秩比二千石別主上林苑有離宮燕休之處世祖省之並其職於少府。又孝武以都水官多乃置左右使者以領之(劉向護水使者是也。)至哀帝省使者官至東京凡都水皆罷之並置河隄謁者桓帝延熹二年始右置秘書監一人(秘書之名自此始也。秦時博士官所職禁人藏書漢氏除挾書之律開獻書)掌禁中圖書秘記。故曰:秘書屬太常後省(之路置寫書之官。又令謁書陳農求遺書於天下故文籍往往而出並藏之書府在外則有太史博士掌之其內則有延閣廣內石渠之藏大御史中丞在殿中掌蘭臺秘書圖籍。又未央宮中有麒{鹿吝}閣天祿閣亦藏書劉向楊雄典校皆在禁中謂之中書猶言內庫書東京則藏之東觀亦禁中也。其著作局事具國史自此以下不復述)獻帝建安末改光祿勛為郎中令魏之九卿並與漢同初武帝為魏王置秘書令及二丞典尚書奏事即中書之任也。兼掌圖書秘記。又置秘書郎秩四百石。又置秘書校書郎(蘭臺亦藏書御史掌焉薛夏云:蘭臺為外臺秘書為外閣是也。初秘書屬少府及王肅為監以為秘書之職即漢東觀之任安可復屬少府自此之後不復屬焉)太史令吏員有監候郎二十人候部吏十五人掌候天文並太史監候之任也。又有靈臺丞主候望郎殿中監一人品第七(殿中之名自此始也。晉宋並因之)掌帳設監護之事。又有殿中奉乘郎從五品下。又光祿置太官令丞太僕置乘黃丞一人奉乘郎從五品。又有驊騮廄令牧官都尉其宗正亦以宗室居之。又以廷尉為大理後復為廷尉。又改鴻臚之大行令為客館令。又並將作之左校於材官。又以水衡都尉主天下水軍舟船器械文帝黃初元年改郎中令復為光祿勛。又分秘書立中書因置監令明帝青龍中議秘書丞郎職近日月宜居三臺上亞尚書丞郎其校書郎自是以後往往以他官典校秘書衛尉闕其太常司農少府此不復述晉制太常光祿勛衛尉太僕廷尉大鴻臚宗正大司農少府將作大匠太后三卿太常秩皆為列卿各置丞功曹主簿五官等員其太常兼統太學諸博士祭酒及太史別置靈臺丞武帝咸寧四年初立國子學定置祭酒一人(其所典領沿革及屬官增損並具學校部總序他皆仿此)光祿勛統虎賁中郎將羽林郎將冗從僕射羽林左監五官左右中郎將東園匠大官禦府守宮黃門掖庭清商華林園暴室等令。又置左右光祿大夫而光祿大夫如故光祿大夫銀章青綬其重者加金章紫綬則謂之金紫光祿大夫秩比二千石大官令之屬有廚史饣易官吏果官監釀吏酒丞等員衛尉統武庫公車衛士諸治等合左右都候南北東西督治掾太僕統典農典虞都尉典虞丞左右中典牧都尉車府典牧乘黃廄驊騮龍馬廄等令典牧。又別置羊牧丞(太僕自元帝渡江之後或省或置太僕省故驊騮為門下職宋齊亦有。若郊祀則權宜置太僕執轡事畢省齊亦如之)將作大匠有事則置無事則省其丞亦然所屬有曹主簿五官等員掌土木之役都水臺都水使者一人掌舟楫之事官品第四。又有左右前後中五水衡(陳慎戴雄俱以都水使者領水將都尉之職)。又有參事二人蓋丞之職也。又置主簿一人。又諸津渡二十四所各置監津吏三十一人太后三卿衛尉少尉少府太僕漢置皆隨太后宮為官號在同名卿上無太后則闕魏改漢制在九卿下晉復舊在同號卿上大長賢一梁冠絳朝服(江左以他官兼領宋齊梁陳後魏北齊亦然)其吏員有典歷四人武帝以秘書並中書其丞謂之中書秘書丞惠帝永平元年詔秘書典總經籍考校古今中書自有職務遠相統攝於事不專宜令復別置秘書寺掌中外三閣圖書自是秘書寺始外置焉品第五糸朝服銅印墨綬進賢兩梁冠佩水蒼玉。又置秘書丞二人品第六銅印墨綬進賢一梁冠糸服江左省殿中尚衣局。又省衛尉。又省鴻臚丞及功曹主簿五官等員(有事則權置事畢則省)。又省尉衛之治令始隸少府。又省將作大匠而作左右校隸少府。又大史之職自此多以他官兼領(宋齊梁陳並同)哀帝興寧二年以光祿勛並司徒孝武寧康元年復置光祿勛。又省都水臺置水衡令亦無丞宋九卿亦沿舊制秘書丞一人品服同晉秘書郎中去中字光祿勛丞祖朝會宗正不置(齊亦然)。又省太僕丞(齊亦如之)永初中大鴻臚分置南北客館令丞孝武孝建元年復置衛尉。又增置丞一人。又省都水臺署水衡令亦無丞大明中改殿中尚方曰:左右禦府各置令丞一人齊九卿並因前制秘書郎秩六百石。又置內外殿中監各八十人太僕乘黃令品第七秩四百石銅印墨綬進賢一梁冠糸朝服。又鴻臚有客館令光祿勛府置丞領左右光祿大夫位從公開府置佐吏如公中大夫中散大夫諸大夫官皆處舊齒老年重者加親信二十人復置都水臺使者一人將作大匠太僕三卿不常置有事權置兼官畢乃省宣德尉衛少府太僕郁林王立文安太后即尊號以宮名置之大長秋亦郁林立皇后置梁高祖天監七年象四時置十二卿太常宗正司農為春卿太常位視金紫光祿大夫班第十四宗正卿位視列曹尚書皆以宗室為之班第十三其丞為四班主簿為七班司農卿班第十一大府少仆少府為夏卿大府班第十三(大府自周官以後歷代不置然其職在司農少府至是方置焉)太僕卿統南牧左右牧龍廄外班第十其丞視朝請班第三主簿班第三少府班第十一衛尉廷尉大匠為秋卿衛尉班第十三統武庫令廷尉第十二將作為大匠卿班第十品正第五。又置丞一人班第三。又置將作營作。又別立長史司馬主簿各一員光祿勛鴻臚都水使者為冬卿光祿除勛字班第十一光祿丞視員外郎主簿班第三其大官丞門下省領之。又有市買正廚酒庫等丞鴻臚卿班第九品從第五其丞班第三主簿班第三屬官。又有典客館令丞令在七班下為三品勛位。又改都水臺使者為大舟卿班第九。又置丞一人班第一。又置主簿七班之中第三。又秘書監增秩中二千石品第三後置十八班秘書監第十一。又增秘書丞品第五秘書郎自江左多任貴遊年少迨茲尤甚太史丞為三品勛位。又殿中位不登七班者別置勛位殿中外監為三品勛位內監為三品勛位。又尚藥自此以降皆太醫兼其職陳諸卿監率如梁制後魏秘書監(初從第一品中孝文太和末降為第三品)丞一人正第五品上郎置四人正第七品上校書郎置十二人其太史丞史失其品殿中監從五品下。又有掌服郎從六品上。又有乘黃車府令掌太僕亦殿中之職也。太常初置少卿。又分一官令尚食中尚食掌知禦膳尚食門下省領之中尚食集書省領之大官掌知百官饌光祿卿領之有丞一人衛尉卿從第一品下後降為第三品初置少卿官第三品上後降為正四品上從五品中後降為第七品上宗正卿第二品上少卿第三品後降為四品丞第七品太僕卿第二品上少卿第三品上後降為正四品上丞從五品中後降為七品上。又省乘黃令丞廷尉卿第二品上鴻臚卿第二品上後降為第三品少卿一人第三品上後為正四品上丞從五品中後降為第七品典客監從五品上。又置主客令及司儀官大司農第二品上將作大匠從第二品後降為從三品其丞從五品後降為第五品下分建都水使者正第四品中水衡都尉從五品中後改都水使者從五品而省水衡。又有都水參事六人其少府改為太府焉北齊秘書郎增中字正第七品下校書置十二人始置正字四人從第九品上門下省屬官有殿中局殿中監四人掌駕前奉引行事東耕則進耒耜。又統六局有典禦二人丞監各四人文集書省統二局有中尚食局典禦一人監四人品與尚食同。又統尚藥局有典禦二人侍御師四人尚藥監四人總禦藥之事。又以太常光祿衛尉宗正太僕大理鴻臚司農太府寺是為三府(九卿稱寺自此始也。)太常寺卿第三品(餘卿品同)光祿寺置卿掌諸膳食帳幕器物肴藏丞一人從六品下。又有功曹五官主簿等。又有大官丞一人肴藏令及丞二人。又有清漳令丞主造酒衛尉寺有丞一人從六品下。又有主簿及統武庫署令丞掌甲兵及吉凶儀仗。又有守宮令丞掌凡設張之事宗正四卿有昭真寺掌釋道二教置大統一人都維郡三人亦有功曹主簿員以管諸州縣沙門太僕寺丞一人從六品下主簿一人統驊騮左右龍左右牝牛司羊乘黃車府等署令丞鴻臚寺統典寺署有丞一人第七品下。又有功曹五官主簿班第三。又有典客令丞司儀令丞其大理司農太府此不復述。又有都水臺使者二人從第五品有丞及參事河隄謁者錄事船局都津尉丞典作津長等員後周卿監之職咸準周官建置焉武帝四年置軍器監(軍器有監自此始也。)隋九寺卿與北齊同其秘書監正第三品與尚書門下內史殿中為五省領著作太史二曹丞一人正第五品秘書郎中復除中字正七品上置校書郎十二人太史曹置太史令二人從第七品上丞二人正第九品上。又有司歷二人歷博士一人監候四人。又置天文博士司辰等員殿中監為殿內局置監二人正六品下。又有門下省統尚食藥禦府等局監各有員屬太常寺卿一人正三品少卿正四品卿丞正七品下(餘卿品亦如之)光祿寺卿一人統太官肴藏良醞掌醢等署令丞開皇三年廢光祿入司農十三年復置。又加置丞三人。又有主簿錄事並流外為之衛尉寺卿一人掌軍器儀仗帳幕以監門衛掌宮門屯兵統武庫令及行臺書省武器監守宮署令(各有丞以下官屬餘卿亦如之)宗正寺卿一人有少卿丞主簿等員。又置崇真令丞各一人太僕寺卿統驊騮乘黃龍廄車府典牧羊牛等署各有令丞等員鴻臚卿一人統典客司儀崇真等三署令丞開皇三年省並太常十三年復置其大理司農太府等卿並各一人。又有都水臺開皇三年省並司農十三年復置仁壽元年改為都水監(都水名監自此始也。)有丞二人正第八品上。又有掌船局都尉一人將作大匠一人開皇二十年改將作為監以大匠為大監(置監之名自此始也。)置副監一人丞主簿各二人。又領左右校署令丞煬帝即位改國子學為監(置監之名自此始也。)。又降秘書監為從第三品置少監一人四品掌貳秘書監之職後改秘書監為秘書令少監為少令。又加秘書郎為從第五品減校書郎為十人。又改太史曹為太史監進令階為第五品。又減太史丞一人從第七品上。又增監候為十人。又改司辰為師本屬武候府令隸於太史局。又分門下省尚食尚藥禦府殿內等局正四品統尚食尚藥尚舍尚衣尚乘尚輦等六局。又置少監一人從四品丞一人從五品改典禦為奉御兼置直長等員以屬焉太常寺加置少卿二人。又兼光祿卿為從三品加置少卿一人降為從四品加丞為從五品(其餘少卿丞差降咸準此)。又改宗正之佛寺為道場道觀為真壇各置監丞。又減太僕之驊騮署及殿中省尚乘局。又有左右卓二廄加置主乘司庫司廩官。又改鴻臚之典客為典藩署。又於建國門外置四方館以待四方使者各掌其方國及互市事。又分太府寺卿置少府監(置監之名自此始也。)。又改將作大監少監為大匠小匠旋復為大監少監後。又為大令少令。又改都水監為使者尋。又為監加置少卿後。又改為令統舟楫河渠二署。又以都水丞為從七品。又置主簿一員。又改船局都尉為舟楫署令有丞二人。又置河渠署令丞各一人唐制秘書監一人從三品掌邦國經籍圖書文庫有二局一曰著作二曰太史皆率其屬而修其職少監二人為之二丞一人掌判省事屬官有秘書郎掌四部之圖籍分庫以藏之以甲乙丙丁為之部目主事二人掌印並句簡稽失(其他卿監少丞主事以次典掌亦然然其下亦各本令史書令史等員)校書郎正字皆掌讎校典籍刊正文章(其下各有校理典書楷書手亭長掌因執紙裝潢匠筆匠等員)太史局令掌觀察天文稽定歷數凡日月星辰之變風雲氣色之異率其屬而占候焉丞三人(其下亦有令史等員)所統司歷保章正監候靈臺郎天文生挈壺正人刻傳士漏刻生典鐘典鼓等員殿中省監一人掌服御之事總尚食尚藥尚衣尚舍尚乘尚輦六局之官屬備其禮物而供其職事少監二人為之貳丞二人主事二人太常寺卿一人正三品(其下各有少卿主簿錄事等員)光祿寺卿一人從三品(餘卿品並同)掌邦國酒醴膳饣羞之事總大官珍饣羞良醞掌醢四署之官屬修其諸備謹其出納少卿為之貳衛尉寺卿一人掌邦國器械文物之事總武庫武器守宮三署之官屬少卿為之貳宗正等卿一人掌九族六親之屬籍以別昭穆之序並領崇真署少卿為之貳太僕寺卿一人掌邦國廄牧車輿之政令總乘黃典廄典牧車府四署及諸監牧之官屬少卿為之貳大理寺卿一人鴻臚寺卿一人掌客及凶儀之事領典客司儀二署以率其官屬而供其職務少卿為之貳司農寺卿一人太府寺卿一人少府監一人其北都軍器監一人掌膳造甲弩之屬辨其名物審其制度以時納於武庫少監一人為之貳(其屬有丞及主簿錄事府事等員)將作監一人匠一人掌供邦國修建土木工匠之政令總四署三監百工之官屬以供其職事少匠為之貳(其屬有丞及主簿錄事府史計史亭長等員)其都水監使者二人掌川澤津梁之政令總舟楫河渠二署之官屬(其下有丞及主簿錄事府史亭長等員)自高祖武德初改秘書令少復為監政太史監為局。又改殿中監為省。又改都水監為署使者監為都水令隸將作。又置諸津令丞其在京兆河南界者隸都水監在外者隸當州界。又置軍器監貞觀中廢軍器監並入少監改都水署為都水使者高宗永徽中加置光祿寺供膳至二千四百人。又始置衛尉武器署以主器仗。又加太僕丞一人顯慶二年廢雒陽總監改青城宮監為東都苑北面監明德宮監為東都苑南面監雒陽宮農圃監為東都苑東面監食貨監為東都苑西面監高宗龍朔二年改秘書省為蘭臺其監曰:蘭臺侍史少監為蘭臺侍郎丞為蘭臺大夫。又改大史局為秘書閣局令為秘書郎中。又改殿中省為中禦府監為中禦大監少監為中禦少監丞為中禦大夫。又改尚食為奉膳局奉御大夫尚藥為奉醫大夫尚衣為奉冕大夫尚舍為奉扆大夫尚乘為奉駕大夫尚輦為奉轝大夫。又改太常卿為奉常正卿(其卿少卿丞及諸寺少卿丞等咸亨光宅神龍並隨曹改復)光祿為司宰正卿衛尉為司衛寺正卿宗正為司屬寺正卿太僕為司馭寺正卿大理為詳刑寺卿大理正為詳刑大夫鴻臚為司文正卿司農為司稼寺正卿大府為外府正卿。又改國子監為司成館國子監祭酒為大司成司業為少司成。又東都國子監置學官學生分於兩京校授。又改少府監為內府監將作為監繕工監大匠為大監。又改都水使者為司津使者監咸亨元年秘書省監少監丞及太史局令等悉復舊。又復殿中省監少監丞及六尚之名其奉常司宰司衛司屬司馭詳刑司文寺司稼外府司成內府膳工大監等悉復舊名。又復司津使者監為都水使者監則天光宅元年改太常為司禮光祿為司膳衛尉為司尉宗正為司屬太僕為司仆大理為司刑大理正為司刑正鴻臚為司賓太府為司府寺卿司農不改國子監為成均監少府為上方監將作為營繕監垂拱中。又改都水監為水衡置都尉使者為都水府天授初改秘書為麟臺久視元年改太史局為渾天監不隸麟臺其令監置一人加至正第五品上因加副監及丞主簿府史等員其年。又改為渾儀監始置丞二人從第七品上長安二年改渾儀監復為太史局還隸麟臺緣監置官及府史等並廢其監依舊令置二人。又省丞二人四年省太史局歷博士置保章正以當之掌教歷生。又省天文博士之職置靈臺郎以當之是年始置挈壺正。又去司辰之師字但曰:司辰中宗神龍初改麟臺復為秘書。又改太史局為太史監令名不改不隸秘書。又復太常之名其光祿衛尉宗正太僕大理鴻臚大府等九寺國子少府將作等三監並如故。又以水衡都尉復為都水監署使者二人分總其事不屬將作領舟楫河渠二署。又改都水府復為使者景龍二年復置太史丞二人明皇開元初復以少府監甲弩坊地置軍器使二年。又令太史令為太史監。又分少府監甲鎧弓弩別置軍器監置中校署三年以軍器使為監領甲弩二坊十二年省軍器監作並隸少府監甲弩坊更置少監一員統之。又置北京軍器庫十四年。又改太史監為局復云:太史令二員隸秘書省十六年置軍器監於北都二十五年廢北京軍器庫依舊為甲坊太常所掌諸陵廟並隸宗正及道士女道士屬宗正故崇真署亦隨而隸焉其僧尼別隸尚書祠部天寶六載復軍器監於舊所置監一人領甲坊弩坊兩署九載置廣文館領國子監焉十二載改將作大匠復為大監肅宗乾元元年。又廢軍器監卻置使其監以下並停宣宗大中四年以司農寺文案少卿不通判詔自今以後九寺三監少列並與大卿通判後唐莊宗同光中諸寺監各只置大卿監祭酒司業各一員博士兩員其餘官屬並權停惟太常寺及大理寺事關禮法之重除太常博士外更置丞一屬將作常以太原尹兼領其使以內官為之員大卿等分職監局居方在於事任無不總統。然則因時而氵公革隨世以輕重外降秩序分並官曹治亂在人名器非假。若乃職修事舉德崇望峻方正不撓廡約自守挺愛君之節敦及善之道被委遇而斯稱荷寵擢而無忝以從人爵允奉官箴其有便辟任誌叨黷靡厭用取譴咎欲悔何及凡卿監部十有五門云:
○卿監部·選任
夫卿監之列其位重矣。官象河海職貳臺袞茍非其人焉可虛授。然則便僻側媚群言之攸棄中正清直公朝之所尚則有內貞外順博聞多識推行實之攸異稱治跡之第一膺茲僚簡寘於周行故得庶務允百官承式上下相維而天下化矣。
周穆王命伯ぁ為周太僕正(伯ぁ名也。太僕長大禦中大夫)作ぁ命曰:慎簡乃僚無以巧言令色便僻側媚其惟吉士。
漢高祖為沛公賜爵七大夫以夏侯嬰為太僕常奉車(為沛公御車)嬰自高祖初起沛嘗為太僕後事惠帝。
朱邑為北海太守治行第一入為大司農吳公為河南守文帝初立聞吳公治為天下第一故與李斯同邑乃徵為廷尉。
黃霸字次公少學律令為河南太守丞自武帝末用法深昭帝立俗吏上嚴酷以為能而霸獨用寬和為名會宣帝即位在民間時知百姓苦吏急也。聞霸持法平召以為廷尉正。
杜業有才能選為太常。
田序以連擒大奸徵為大鴻臚。
後漢高詡以儒學徵拜大司農。
陳寵為廣漢太守風聲大行入為大司農。
陳球字伯真下邳人善律令橋玄表球明律令拜廷尉正。
白嵩為濟東相甘露降於郡安帝嘉其致瑞徵拜大鴻臚。
魏邢字子昂時人稱德行堂堂邢子昂文帝以為太常。
嚴包以高才武帝黃初中入為秘書丞。
梁習為并州二十餘年政治為天下最乃徵拜大司農。
蜀王謀漢嘉人有容止操行先主為漢中王用荊楚宿士零陵賴荼為太常南陽黃柱為光祿勛王謀為少府。
吳張儼弱冠知名早歷顯位以博聞多識拜大鴻臚使於。
晉華表字偉容仕魏為光祿勛咸熙中詔曰:表清賢履道內貞外順歷位忠恪言行不玷其以表為太常卿。
顧榮字彥先吳人也。仕吳為黃門侍郎吳平入雒以南土秀望為廷尉正。
陸士衡以文行為著作郎。
嵇紹康子也。以父得罪靖居私門山濤領選啟武帝曰:康誥有言父子罪不相及嵇紹賢侔郤缺宜加旌命請為秘書郎帝謂濤曰:如卿所言乃堪為丞何但郎也。乃發詔征之起為秘書丞。
何嵩善史漢為著作郎。
何楨字元廬江人也。為尚書特詔參秘書丞秘書本有一丞時尚未轉遂以楨為右丞右丞之置自楨始也。
賀循元帝以為太常侍散騎常侍如故循以九卿舊不加官惟拜太常而已矣。
宋王慧武帝初建宋國當置郎中令帝難其人謂傅亮曰:今用郎中令不可令減袁曜卿也。既而曰:吾得其人乃以慧居之。
謝靈運為司徒徐羨之所惡出為永嘉太守稱疾去職文帝登祚誅徐羨之等徵為秘書監召不起帝使光祿大夫範泰與靈運書敦獎之乃出就職。
劉恢為侍中領衛尉晉氏過江不置衛尉孝武欲重城禁故復置衛尉自恢為始也。
南齊沈憲遷少府卿少府管掌市易與交關有吏能者皆更此職梁劉孝綽自上虞令遷除秘書丞高祖謂舍人周舍曰:第一官當用第一人故以孝綽居此職。
張率字士簡吳郡人遷秘書丞高祖曰:秘書丞天下清官東南胄緒未有為之者今以相處為卿定名譽後魏杜銓京兆人為中書博士初杜太后父豹喪在濮陽太武欲命迎葬於鄴謂司徒崔浩曰:天下諸杜何處望高浩對京兆為美太武曰:朕今方改葬外祖意欲取京兆杜中長老一人以為宗正命營護凶事浩曰:中書博士杜銓其家中今在趙郡是杜預之後於今為諸杜最即命詔之及見銓器貌瑰雅太后感悅謂浩曰:此真吾所欲也。以為宗正。
於忠宣武時為衛尉卿高肇忌其為人出授定州刺史宣武既而悔之復授衛尉卿領左衛將軍恒州大中正密遣中使詔忠曰:自比股肱衤虎落心膂無寄方任雖重比此為輕故輟茲外任委以內務當勤夙無怠稱朕所寄也。
李輔字伯尚少有重名孝明每云:此李氏之千里駒敕撰明定起居註尋遷秘書丞。
後周盧誕本名恭祖仕魏為給事黃門侍郎魏帝以誕儒宗學府為當世所推乃拜國子祭酒。
隋宇文愷好學多技藝為萊州刺史兄忻被誅除名於家久不得調會朝廷以魯班故道久絕不行令愷修復之既而高祖建仁壽宮訪可任者右僕射楊素言愷有巧思帝然之於是簡校將作大匠。
蘇夔為朝散大夫時易帝力勤遠略蠻夷朝貢前後相屬帝嘗從容為宇文述虞世基等曰:四夷率服觀禮華夏鴻臚之職須歸令望有多才藝美容儀可以接對賓客者為之乎!咸以蘇夔對帝然之即日拜鴻臚少卿。
唐戴胄為兵部郎中貞觀初太宗謂封德彜曰:大理之職人命所懸此官極妙選公宜陳其堪者德彜未對曰:戴胄忠正清直每事用心即其人也,於是除大理少卿。
楊崇禮為太府少卿雖錢帛充刃丈尺間皆躬自省閱時議以為稱職擢拜太府卿。
○卿監部·舉職
夫九卿者所以參三公也。故歷世王者妙選英俊以充其任用舉其職繇是宗廟之禮斯備宮闕之制有典外夷之事明習朝廷之政有成量功以鉤較則物無遁形執詞而訊辨則情咸有得以至整記籍諧暢律呂攸司靡曠典故可稽彜倫是章功用克顯故得則哲之美皎如日星當官之譽芬。若蘭芷則上法於北斗下括乎!河海復何鬼焉。
漢楊城延高帝時為少府作長樂未央宮築長安城先就以功封梧侯。
常惠代蘇武為典屬國明習外國事勤勞數有功陳咸為少府少府多寶物屬官咸皆鉤較發其奸贓沒入辜財物(辜罪也。專固也。)官屬及諸中宮黃門鉤盾掖庭官吏舉奏按論畏咸皆失氣。
後漢劉般為宗正清靜畏慎受職修治。
杜林為光祿勛內奉宿衛外總三署周密敬慎選舉稱平。
孫堪為光祿勛清廉果於從政數有直言多見納用鄭弘章帝時為大司農舊交阯七郡貢獻轉運皆從東治泛海而至風波艱阻沈溺相系弘奏開零陸桂陽嶠道,於是夷通至今遂為常路在職二年所息省三億萬計時歲天下道旱邊方有警人食不足而帑藏殷積弘奏宜省貢獻減徭費以利饑人帝順其議應順為將作大匠公廉約已明達政事五年省費億萬。
趙喜字伯陽為衛尉盡心事上夙夜匪懈。
魏韓暨黃初中為太常時新都雒陽制度未備而宗廟主┙皆在鄴都暨奏請迎鄴四廟神主建立雒陽廟四時蒸嘗親奉粢盛崇明正禮廢去氵祀多所規正。
薛夏太和中為秘書丞常以公事移蘭臺自以臺也。而秘書署耳謂夏為不得移也。推使當有坐者夏報之曰:蘭臺為外臺秘書為內閣一也。何不相移之有蘭臺屈無以折自是之後遂以為常。
晉孔坦為廷尉卿獄多囚系坦到官躬執詞狀口辨曲直大小以情不加楚撻臺司錄獄無所顧問皆面決當時之事。
荀勖領秘書監與中書令張華依劉向。《別錄》整禮記籍。又立書博士置弟子教習以鍾胡為法時汲郡冢中古文竹書詔勖撰次之以為中經列在秘書。
南齊沈憲字彥璋為都水使者長於吏事居官有績梁蕭子顯大通三年以侍中領國子博士高祖所制經義未列學官子顯在職表置助教一人生十人。又啟撰高祖所集並普通北代記其年遷國子祭酒。又加侍中於學述高祖五經義。
陳王伯固為國子祭酒學有惰遊不修習者重加賈楚生徒懼焉繇是學業頗進。
後魏崔振為長兼廷尉少卿振有公斷以明察稱高謐為秘書郎以墳典殘缺奏請廣訪群書大加繕寫繇是代京圖籍莫不審正。
範紹為長兼太府卿紹量公節用甄煩就簡凡有賜給千疋以上皆別覆奏然後出之靈太后嘉其用心敕詔每月入見諸有益國利民之事皆令面。
陳崔纂為廷尉正每於大尉多所據明有當官之譽。
北齊崔昂為散騎常侍兼太府卿大司農卿二寺所掌世號繁劇昂校理有術下無奸偽經手歷目知無不為朝廷嘆其至公。又奏上橫市妄費事三百一十四條詔下依啟狀速議以聞。
宋遊道為太府卿乃於少府覆簡主司盜截得鉅萬計奸吏返誣奏之下獄尋得出不歸家徑之府理事後周斛斯徵為太常卿自魏孝武西遷雅樂廢缺徵博采遺逸稽諸典故創新改舊方始備焉。
盧辯為太常卿自魏末離亂孝武西遷朝章禮度湮墜咸盡辯因時制儀皆合軌度性疆記默識能斷大事凡所創制處之不疑。
長孫紹遠為大常廣召工人創造樂器土木絲竹各得其宜。
隋蘇孝慈開皇初為太府卿於時王業初基百度伊始徵天下工匠纖微之巧無不畢集孝慈總其事世以為能。
樊叔略為司農卿凡所種植叔略別為條制皆出人意表。
牛弘為秘書監表請分遣使人搜訪異本每書一卷賞絹一疋校寫既定本即歸主,於是人間異書往往間出。
宇文愷為營宗廟副監及遷都高祖以愷有巧思詔領營新都副監高雖總大綱凡所規畫皆出於愷趙元淑為潁川太守因入廟會以司農不時納諸郡租穀元淑奏之帝謂元淑曰:如卿意者幾日當了元淑曰:如臣意不過十日帝即日拜元淑為司農卿納天下租如言而了帝悅焉。
楊註為大理卿視事二日易帝將親省囚徒其時系囚二百餘人註通宵窮審詰朝而奏曲盡事情一無遺誤帝甚嘉之。
唐柏季纂武德中歷屯田農圃監再為司農少卿每督事苑內小心畏慎勤於稼穡高祖每稱善。
張道源為太僕卿上奏以吏曹文簿繁密易生奸隱請議減之高祖下其議百寮無同者惟傅奕以道源為深識政體宜從其說高祖亦稱言為當迫於眾議事竟不行。
柳亨為光祿少卿太宗每誡之曰:與卿舊親情素兼宿卿為人交遊多今授此職宜存簡靜亨性好射獵有饕湎之名此後頗自勖勵杜絕賓客約身節簡勤於職事太宗亦以此稱之。
姜確為將作少匠轉殿中少監攝將作並以勤濟見稱修九成宮令確典其事拜宣威將軍守屯衛將軍攝將作如故確性恭勤雖祁寒暑雨未嘗暫懈德操為將軍簡校少府事時已年老而精勤不怠巡察所部略無休息。
韋機為司農少卿受詔簡較東都督營田園苑之事高祖謂之曰:兩都是朕東西二宅也。今之宮館隋代所造歲序既淹漸將頹頓欲有修造。又費財力如何機奏曰:臣任司農向已十年前復省費今見貯錢三十萬貫。若以供葺理可不勞而就也。帝大悅。
楊崇禮開元初為太府少卿雖錢帛充刃丈尺間皆躬自省閱時議以為稱職擢拜太府卿加銀青光祿大夫封洪農郡公每歲勾剝省使常出數百萬貫在職二十年公清如一九十餘授戶部尚書致仕時太平歲久禦府財物山積以為經楊卿者無不精好。
劉瑗為國子祭酒開元二十八年奏曰:狀準故事釋奠之日群官道俗等皆令赴監觀禮臣請依故事著之。
裴武為京兆尹領大司農其間掌錢穀供饋之事皆粗有勞績。
裴次元為太府卿奏元和五年上言左藏庫置修屋宇本錢二百萬從之。
大文宗太和四年正月秘書省奏請修書閣及廨署屋宇等狀以當司藏書六萬餘卷列官三十一員廨署傾危秘閣摧破久未脩葺漸恐費功伏當陛下文明之朝天下宗聖萬方觀德之日海內崇儒之時今者棟宇欹斜圖籍缺落臣忝職司取申伏乞特下有司計料修葺便加功力庶得宇全可之。
鄭覃為宰相兼國子祭酒開成元年奏請五經博士各一人緣無祿俸請依王府官例給祿粟從之。
後唐聶延祚為少府監明宗天成元年上言牌印舊體不與朱記相參伏自近年亦歸當監鑄造既須篆字何異印文伏乞下中書革。
王彥鎔為太僕少卿天成元年上言國家四時祠祀郊廟群神當時供應羊犢皆是前一月於度支請錢付行市人買雖得供事終匪度程伏惟舊例祀羊犢晉糸慈三州每年供進純白羯羊一百一十口赤黃特犢子四十頭內一十五頭繭栗二十五頭角握乞下三州每年依例供進本處以省錢收市。
杜紹光為少府少監天成二年上言當司掌朝服儀仗祭器服兵戈已來散失向盡茍非得人難為掌轄臣準往例除監一員少監二員外比有丞主簿五署令共一十六員近自偽梁廢省只委曹吏主張遂至因循或多隱漏乞下中書於先廢官員內量置承簿置令分主當局公事。
錢傅太常丞天成二年奏當司專典祠祀伏以國城西面群祀各有壇墠近年多被民戶侵耕畜牧騰踐莫知處所行事之時於封上芟草有乖誠敬今正方春易行止絕者。
杜為國子博士天成二年八月以國學所設比教胄子近為外官多占居止請令止絕。
崔協為宰相兼判國子祭酒天成三年八月奏請國子監每年祗置監生二百人自後更與諸道相次解送至十月三十日滿數為定。又請頒下諸道州府各置官學如有鄉黨備諸文行可舉者錄其事實申殿監司方與解送但一身就業不得影庇戶門兼大學書生亦依此例不得因此便取公牒取免本戶差役。又每年於二百人數內不系時節有投名者先令學官考試校其學業深淺方議收補姓名敕宜依長定二百人其中有藝業精博者令準近敕考試及格解送禮部及第後據人數卻填五年正月國子監。又奏當監舊例初補監生有束修錢兩貫文及第後光學錢一貫文切緣當監諸色舉人及第後近日多不於監司出給光學文抄及不納光學文錢只守選限年滿便赴南曹參選南曹近年選人並不收置監司光學文抄為憑請自後欲準例應諸色舉人及第後並卻於監司出給光學文抄並納光學錢等各有所業次第以備當逐年修葺公使奉敕宜準往例指揮兼自今後凡補監生須令情願住在監中修學則得給牒收補仍據所業次第逐季考試申奏其勘到見管監生一百七十八人仍勒準此指揮如收補年深未聞藝業虛г補牒不赴試期亦委監司簡點其姓名年月一一分析申奏長興元年春國子監。又請以學生束修及光學錢備監屯修葺公使從之。
杜璟為殿中丞天成四年六月上言以本司法物寄於寺觀請量修公署。
張殷袞為少府少監長興元年六月奏請斷官賣農器例皆薄怯不便生民。
魏迢為大理卿長興元年七月奏諸道刑獄恐有淹滯望令本道判官一人每月兩度匯囚疏理。
魏仁鶚為太僕少卿長興二年閏五月奏以本等祠祭牲酒咸非素備請復舊規令諸道進納。
晉崔判太常卿公事時二舞久廢有詔修舉撰樂章新詞教舞童歌之高祖賞焉錫賚甚厚直拜太常卿。
○卿監部·恩獎
夫列卿之任所以樹棘木而定位法河海而命職率其所屬守厥攸司內承於三公外倡於九牧蓋元後之欽屬庶尹之表儀也。乃有直方自守公忠兼勵寬厚以成德貞固而事馳老成之譽罄補察之規清白以簡身營奉而宣力篤行可尚積勞彰繇是被之寵靈異其名數至或稱揚著於詔命褒美形於嘆息其告老也。有加等之禮其不幸也。極饣希終之榮斯所以懋功而勸能旌賢而聳善俾百工之咸乂而庶績之惟熙者莫不繇是道也。
漢周仁為郎中令景帝自幸其家徙陽陵。
朱邑為九卿居處儉節家無餘財宣帝神爵元年卒天子閔惜下詔稱揚曰:大司農邑廉潔守節退食自公亡疆外之交束修之饣鬼(饣鬼與饋同)可謂淑人君子遭離凶災甚閔之賜邑子黃金百斤以奉其祭。
蘇武為典屬國宣帝以武著節老臣今朝朔望號稱祭酒(加祭酒之號所以優尊也。)甚優寵之。
金敞為衛尉病甚成帝使使者問所欲以弟岑為帝召岑拜為使主客(官名屬鴻臚主胡客也。)敞子涉本為左曹帝拜涉為侍中使侍幸緣車載送衛尉舍(幸緣車常署左右侍召載皇孫今遣涉歸帝以皇孫車載之寵之也。晉漢註緣車名皇孫車天子有事乘以從也。)須曳左右。
漢銚期光武時為衛尉疾病使使者存問加賜醫藥甚厚及卒帝親臨礻遂斂贈以衛尉安成侯印綬高詡光武時拜大司農在朝以方正稱卒官賜錢及冢田。
祭彤為太僕明帝每見彤常嘆息以為可屬以重任後從東巡狩過魯坐孔子講堂顧指子路室謂左右曰:此太僕之室太僕吾之禦侮也。(孔子曰:吾有四友焉自吾得回也。門人加親是非胥附耶自吾得賜世遠方之士日至是非奔走耶自吾得師也。前有光後有輝是非先後耶自吾得由惡言不至是非禦侮耶)。
趙孝為衛尉弟禮為御史中丞明帝嘉其兄弟篤行欲寵異之詔禮十日一就衛尉府大官送供俱令其相對盡歡數年禮卒帝令孝從官屬送歸葬後歲餘孝復以衛尉賜告歸卒於家。
召馴章帝時為光祿勛卒於官賜冢塋陪園陵。
韋彪為長樂衛尉數陳政術每歸寬厚比上疏乞骸骨拜為奉車都尉秩中二千石賞賜恩寵侔於親戚章帝建初七年車駕西巡彪行太常事帝問以三輔舊事禮儀風俗乃厚賜彪錢氏羞食物使歸平陵上冢還拜大鴻臚元和二年春東巡狩以彪行司徒事從行還以病乞身帝遣小黃門太醫問疾賜以食物彪遂稱困篤章和二年夏使謁者策詔曰:彪以將相之裔勤身饣希行出自州裏在位歷載中被篤疾連上求退君年在耆艾不可復以加增恐職事煩碎重有損焉其上大鴻臚印綬遣子太子舍人詣中藏府受賜錢二十萬和帝永元元年卒詔尚書故大鴻臚韋彪在位無愆方欲錄用奄忽而卒其賜錢二十萬布百疋穀三千斛。
耿秉和帝時為光祿勛卒賜以朱棺玉衣將作大匠穿冢假鼓吹五營騎士三百餘人送葬。
楊賜靈帝時為太常詔賜禦府衣一襲自所服冠幘綬玉壺革帶金錯鉤佩(金錯以金間錯其文)。
魏袁渙字耀卿為郎中令卒官太祖為之流涕賜穀二千斛一教以太倉穀千斛賜郎中令之家一教以垣下穀千斛與耀卿家外不解其意教曰:以太倉穀者官法也。以垣下穀者親舊也。
程昱為衛尉文帝踐祚方欲以為公會薨帝為流涕追贈車騎將軍謚曰:肅侯。
和洽為太常清貧守約明帝聞之加賜穀。
辛毗明帝時為衛尉與徐邈胡質皆以憂國忘私不營產業賜穀二千斛錢三十萬告天下。
吳劉基為大司農孫權大暑時嘗於船中宴飲於船樓上值雷雨權以蓋自覆基餘人不得也。其見待如此。
晉周浚武帝時三為少府以本官領將作大匠改營宗廟訖增邑五百戶。
華表武帝時為太常卿數歲以老病乞骸骨詔曰:表清真履素有老成之美久王事靜恭匪懈而以病固辭章表懇至今聽如所上以為大中大夫賜錢二萬床帳褥席祿賜與卿同仍門施行馬。
賀循元帝時為太常兼常侍如故循以九卿舊不加官今。又疾患不宜兼處此職惟拜太常而已帝以循為清貧下令曰:循冰清玉潔行為俗表位處上卿而居身服物蓋周形而已屋室財庇風雨孤近造其廬以為慨然其賜六尺床薦席褥並錢二十萬以表至德暢孤意焉循。又讓不許不得已留之初不服用。又為太子太傅太常如故循自以抗疾廢頓臣節不修上隆降尊之義下替交敘之敬懼非垂典之教也。累表固讓帝以循體德率物有不言之益敦勵備至期於不許命皇太子親往拜焉循有羸疾而恭於接對詔斷賓客其崇遇如此。
薛廉明帝時為太常賜安卿侯詔曰:廉履德沖素盡忠恪己方賴德訓宏濟政道不幸殂殞痛於厥心今遣持節侍御史贈左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魂而有靈加茲榮寵及葬屬王敦作逆朝廷多故不得議謚直遣使者祭以太牢。
王彬成帝時為度支尚書蘇浚平後改築新宮彬為大匠以營創勛勞賜爵關內侯。
南齊蕭[A13C]胄為衛尉高宗廢立以[A13C]胄預功建武二年賜[A13C]胄以常所乘白俞牛。
梁顧協為鴻臚大同八年卒高祖悼惜之手詔曰:員外散騎常侍鴻臚卿兼中書通事舍人顧協廉潔清白居然不衰久在省闥內外稱善奄然殞喪惻怛之懷不能已已傍無近親彌足哀者大斂既畢即送其喪柩還鄉並營冢槨近皆資給悉使周辦可增散騎常侍令使舉哀。
裴子野為鴻臚卿卒高祖悼惜為之流涕詔曰:鴻臚卿領步兵校尉知著作郎兼中書通事舍人裴子野文史足用廉白自居劬勞通事多歷年所奄致喪逝惻愴於懷可贈散騎常侍贈錢五萬布五千疋即日舉哀謚曰:貞子。
後魏堯暄為大司農卿孝文太和十九年卒於平城帝為之舉哀贈安北將軍相州刺史贈帛七百疋。
成淹除羽林監領主客令加威遠將軍於時宮殿初措經始務廣兵民運財日有萬計伊雒流澌苦於厲涉淹遂啟求敕都水造浮航孝文賞納之意欲榮淹於眾朔旦受期百官在位乃賜帛百疋知左右二都水事。
北齊崔暹為太常卿文宣帝謂群臣曰:崔太常清正天下無雙卿等不及。
後周趙肅魏大統十三年除廷尉少卿明年元日當行朝禮非有封爵不得預焉肅時未有茅土不入左僕射長孫儉言之文帝乃召肅謂曰:歲初行禮豈得使卿不預然何為不早言也,於是令肅自選封名肅曰:清河縣乃太平之應竊所原也,於是封清河縣子邑懷遠百戶。
隋趙綽高祖時為大理少卿處法平允帝以綽有誠直之心每引入閣中或遇帝與皇后同榻即呼綽坐評論得失前後賞賜萬計其後進位開府贈其父為蔡州刺史時河東薛胄為大理卿俱名平恕然胄斷獄以情而綽守法俱為稱職帝每謂綽曰:朕於卿無愛惜但卿骨相不當貴顯仁壽中卒官帝為之流涕中使吊祭焉鴻臚監護喪事。
唐竇誕太宗時為殿中監進封莘國公以修營太廟賜物五百。
綸為宗正卿卒太宗甚傷悼為不視朝將出臨之太常奏帝祭致齊不得哭而止。
楊師道為太常卿貞觀二十一年卒贈吏部尚書并州都督陪葬昭陵賜東園秘器並為立碑。
柳亨為光祿少卿貞觀二十三年以修太廟功加金紫光祿大夫。
李弼高宗時為衛尉卿上元元年九月帝御含元殿東翔鸞閣觀大酺是日弼暴卒於宴所帝為之廢酺一日贈工部尚書。
李琬為幽州刺史宗正卿代宗大歷六年賜琬雜采一百疋衣一襲以其職奉陵寢績用可稱褒之白琇珪為司農少卿遷大卿在卿曹十餘年德宗以為可任腹心遂引為神策軍使兼御史大夫賜名誌貞白居易為秘書監因中謝日賜金紫。
●卷六百二十一
○卿監部·司宗司賓監牧司宗
《周禮》小宗伯之職掌三族之別以辨親疏漢懲秦失大封子弟受命宗臣以主屬籍所以厚親親而重國本也。典午之後頗有沿革而職司帝緒未嘗廢闕蓋將以董正昭穆糾綏宗族達孝悌之道固盤維之本俾夫嫡庶區分尊卑定位齒序斯著內朝有光кк棣華得和樂之譽振振公姓彰仁厚之風。《傳》曰:周之宗盟異姓為後詩云:文王孫子本支百世非邑司有典名簿克舉則何以惇敘九族臨照百官者乎!
漢劉郢客楚元王之子高後以為宗正封下邳侯。
平陸侯禮楚元王子也。景帝元年為宗正。
德侯劉通景帝三年為宗正。
沈猷侯受為宗正坐聽請不具宗室耐為司寇(受為宗正人有私請求者受聽許之故於宗室之中事有不具而受獲罪)。
劉辟疆楚元王之孫休侯富之子清靜少欲嘗以書自娛不肯仕昭帝即位霍光擇宗室子可用者辟疆子德待詔丞相府年二十餘欲用之或言父見在亦先帝之所寵也。遂拜光祿大夫守長樂衛尉時年已八十徙為宗正數月卒。
劉德昭帝初為宗正丞雜治劉澤詔獄父為宗正徙為大鴻臚丞遷大中大夫後復為宗正雜案上官氏蓋主事妻死大將軍光欲以女妻之德不敢取蓋長公主孫譚遮德自言德數責以公主起居無狀侍御史以為光望不受女(望怨望也。)承指劾德誹謗詔獄免為庶人光聞而恨之(以侍御史不知己意)復白召德守青州刺史歲餘復為宗正與立宣帝賜爵關內侯孫慶忌復為宗正。
劉向本名更生宣帝時累遷散騎諫大夫給事中元帝初即位太傅蕭望之為前將軍少傅周堪為諸史光祿大夫皆領尚書事甚見尊任更生年少於望之堪然二人重之薦更生宗室忠直明經有行擢為散騎宗正給事中。
後漢劉般遷宗正在朝廷竭忠盡節勤勤憂國夙夜不怠數納嘉謀。
劉平以仁孝著為宗正。
劉軫建初中稍遷宗正卒官遂世掌宗正焉。
劉虞為尚書令光祿勛以宗族有禮更為宗正。
晉扶風王亮為衛將軍武帝咸寧三年詔曰:宗室戚屬國之枝葉欲令奉率德義為天下式然處富貴而能慎行者寡召穆公糾合兄弟而賦棠棣之詩此姬氏所以本枝百世也。亮為宗師所當施行皆咨之於師時宗室殷盛無相統攝乃以亮為宗師使訓遵觀察有不遵禮法小者正以義方大者隨事聞奏。
山濤為吏部啟云:羊祜忠篤厚寬然不長理劇宗正卿缺不審可轉作否。
朱整泰始二年以侍中中書監為宗正卿。
王覽咸寧元年以大中大夫為宗正卿。
陳南康湣王曇朗子方慶少清警涉獵書傳及長有略天嘉中封臨汝縣侯尋為給事中太子洗馬權兼宗正卿。
秦明王翰孫纂太武封為中山王纂於宗屬景長宗室有事咸就諮焉。
封琳為司宗下大夫有長者之稱。
彭城王勰獻文之子孝文為家人書於勰曰:風教密微禮政嚴嚴。若不深心日勸何以敬諸每欲立一宗師肅我元族汝親則宸極位乃中監風標才器實足師範屢有口敕仍執沖遜難違清挹荏苒至今宗制之重舍汝誰寄便委以宗儀責成汝躬有不遵教典隨事以聞吾肅治之。若宗室有隱而不舉鍾罰汝躬綱維相厲庶有觀政吾朝聞夕逝不為恨也。勰翼日面陳曰:奉詔令專主宗制糾舉非違臣聞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臣處宗乏長幼之順接物無國士之禮每因啟請已蒙哀惜不謂令詔終不矜免猶願聖慈垂賜蠲遂孝文曰:汝諧往欽哉!
饒陽男遙大功昆弟皆是景穆之孫至孝明而本服絕故除遙等屬籍遙。表曰:竊聞聖人所以南面而聽天下其不可得變革者則親也。尊也。四世而緦服窮五世而袒免六世而親屬竭矣。去茲以往猶系之以姓而弗別綴之以食而弗殊。又律云:議親者非唯當世之屬親歷謂先帝之五世謂尋斯旨將以廣帝宗重盤石先皇所以變茲事條陳此別制者太和之季方有意於吳蜀經始之費慮深在初割減之起暫出當時也。且臨淮地分屬籍之始高祖賜帛三千疋所以重分離樂良王長命亦賜縑三千疋所以存慈卷此皆先朝殷勤克念不得已而然者也。古人有言百足之蟲雖死不僵亦以其輔己者眾臣誠不欲妄親大階茍求潤屋但傷大宗一分則天子屬籍不過十數人而已在漢諸王之子不限多少皆列土而封謂之曰:侯至於魏晉莫不廣祚河山稱之曰:公者蓋惡其大宗之不固骨肉之恩疏矣。臣去皇上雖五世之遠於先帝便是天子之孫高祖所以國頒祿賦復給衣食後族唯給其賦不與衣食者欲以別外內限異同也。今諸廟之感在心未忘行道之悲條然已及其諸封者身亡之日三年服終然後改奪今朝廷猶在遏密之中便議此事實用未安詔付尚書博議以聞尚書令任城王澄尚書僕射元暉奏同遙表靈太后不從。
後周宇文測為太祖丞相府右長史太祖令測詳定宗室昭穆遠近附於屬籍除通直散騎常侍黃門侍郎。
鮑宏武帝敕宏脩。
皇室譜一部分為帝緒疏屬賜姓三篇唐高祖武德元年十月二十四日詔太僕少卿安康郡公襲譽我之同姓派別枝分惟厥祖考世敦恭睦特聽合譜宗正恩禮之差同諸服屬。
十二月六日。又詔義安郡王李孝常屬籍宗正寺。
二年二月詔曰:朕受終揖讓君臨四海普天之下同加惠澤宗緒之情義越常品宜有旌異以明等級諸宗姓官宜在同列之上未有職任者不在徭役之限每州置宗師一人以相管攝別為團伍所司明立條式。
高宗永徽二年九月二十一日召宗正卿李博文問曰:比聞諸親何以得有除屬者對曰:以屬疏降盡故除扌三百餘人帝曰:朕追遠之感實切於懷諸親服屬雖疏理不可降並宜依舊編入屬籍。
睿宗景雲二年四月以秘書監薛王隆業為宗正卿玄宗開元十三年四月詔嗣王有傍繼者並宜扌停二十年七月七日詔宗正寺官員以宗子為之。
二十二年七月敕曰:諸贈太子須年官為主廟並致享祀雖禮欲歸厚而情實未安蒸嘗之時子孫不預。若專令官祭是以疏間親遂此為常豈云:教孝其諸贈太子有後者但官置廟各令子孫自主祭其署及官悉停。若無後者宜依舊。
二十五年秋七月乙夕卩敕諸陵廟並隸宗正寺其官員悉以宗子為之。
濮陽郡王徽為宗正卿頗承恩奏請宗正奉陵廟。
李揆開元末拜右拾遺改右補闕起居郎並知宗子表疏。
天寶元年七月詔曰:古之宗盟異姓為後王者設教莫貴其親殿中侍御史李彥允等奏稱與朕同承梁武昭王後請甄敘者源流同譜牒猶著雖子孫千億各散於四方而本枝百代何殊於近屬況有陳請所宜敦敘自今以後梁武昭王孫寶已下絳郡姑臧敦煌武陽等四房子孫並宜隸入宗正編諸屬籍以明尊本之道用廣親親之化。
五載二月十二日敕九廟子孫並宜敘入五等親永為常式。
張為駙馬都太常卿。又以承恩太常復奉陵廟自。
後宗正太常奉者數四代宗永泰二年十月宗正卿吳王祗奏上皇室永嘉新譜二十卷太常博士柳房撰也。房精於譜學按宗正譜牒自武德以來宗支昭穆相承撰皇室譜二十卷。
大歷二年八月敕宗正寺復奉陵廟。
穆宗長慶元年三月宗正寺奏準貞元二十一年敕宗子陪位放五百七十人出身今年敕放三百人伏緣人數至多不г恩澤白身之輩將老村閭乞降特恩更放二百人出身許之。
文宗太和元年四月宗正寺奏今年二月十三日應赴禦樓陪位宗子前資見任及嘗選未出身宗子據狀共三千二百八十九人前件陪位宗子等準赦書節文仍據始封每王後與一人出身委宗正卿詳圖譜取一房最沈翳者充數具名聞奏者伏以所赴陪位宗子緣遇參選時遠方臻集並京畿之內人數至多。若據赦書節文所放全少始封王後止有四十八房今請條疏從長慶元年四年寶歷元年三度遇恩並未г及者伏請準寶歷元年正月七日赦書節文每戶下放一人出身其從寶歷元年已前三度受恩已曾放出身撿勘三代名同者並不在此限伏異沈翳適г恩澤遠房孤弱盡獲出身制可。
開成元年閏六月乙未召宗正卿李弘澤問圖譜弘澤對以自肅宗已來並未修續臣已請追林贊鄭覃與李固言林贊實有氏族學時論以為不公癸夕卩敕追沔王府長史分司東都林贊同修七聖玉牒從宗正寺之請也。
二年六月癸巳朔宗正寺奏諸府州如有宗子寄寓貧病不能自濟者有羈旅道途棲遲丐食者並請所在州縣切加存卹兼隨事接借不得令有侵欺致使抑屈如有違犯禮禁自冒刑名即任所在州縣子細勘問仍先具罪狀申報宗正寺待寺司聞奏不得懸便科斷所異遠方宗子平時無困辱之虞守土諸侯聖朝識敦睦之意伏以事關國體臣{天水}職司詔今宗正寺散牒所在搜訪宗室無官官貧無交不支濟者指實具名聞奏。
四年閏正月翰林學士柳璟奏今月十二日面奉進止以臣先祖所撰皇宗永泰新譜事頗精詳令臣自德宗皇帝陛下御極已來依舊式修續伏請宣付宰臣詔宜令宗正寺差圖譜官與柳璟計會修撰仍令戶部量供紙筆璟續成十卷以附前譜。
梁太祖開平五年三月宗正卿朱遜圖譜官朱損之進所撰述天潢源派二軸各賜帛。
後唐明宗天成元年十月宗正卿李紓奏三京畿縣有陵園處每縣請都置陵臺令一員異專局分免有曠遺。
二年七月宗正少卿李蕘請修恭陵和陵。
長興三年七月宗正寺奏今年經大雨太廟正殿疏漏門樓墊陷宮墻及神門伏舍並皆缺漏請下所司修補司天以墓年不宜興造請隨缺壞處量事增脩從之。
末帝清泰二年正月宗正寺奏北京應州曹州諸陵望差本州府長官朝拜雍坤和徽四帝差太常宗正卿朝拜從之。
晉高祖天福二年六月壬午朔宗正卿石光贊奏昔周武王奄有天下過商容之閭必式見比幹之墓即封蓋褒賞賢良尊崇忠義伏惟皇帝陛下顯膺天命開創洪圖解罔行仁救時順動樂業不知於帝力悅隨但聽於山呼盛德難名太平可待臣伏見滎陽道左石君廟本前大中大夫石奮之廟奮有子四人各二千石祿漢高祖曰:人臣尊寵畢集其門故號萬石君德行懿純備列前書唐大中十三年鄭州司馬石貫稱裔孫刊石廟庭備紀其事伏遇皇帝行幸浚郊經過滎水展義已聞於岐路覃恩宜布於幽明其萬石君廟伏乞俯弘霈澤特賜崇封俾光遠祖之徽猷益茂我朝之盛典有旨待續施行(石光贊為太子賓客光贊少為儒飽於遊宦後唐時歷諸藩從事晉高祖即位自滑州節度判官擢為宗正卿少時嘗有占者云:子晚歲當因姓氏為美官果如其言晉氏本出回鶻來自金山府明矣。如後魏後周奄有天下非以生於中土則為貴焉始見太常禮官定石慶為始祖。又光贊嘗以史傳苗裔纂成玉牒編次獻高祖其間有晉魏已前官至拾遺補闕者聞者知其寡學)。
○卿監部·司賓
孔子云:束帶立於朝可使與賓客言也。其司賓之謂乎!故三代之禮周制彌文官居其方政乃用乂大則有行人之職次則有掌客之名咸領於秋卿動系於國體朝聘會同之事莫不由之餼獻飲食之數,於是乎!在至。若優禮二王之後懷來四夷之長其儀式序著之於籍漢氏以降益重其選屬於委任靡限他官用能勞徠殊鄰交好與國升降揖讓而有度導迎接對以咸宜固有才識兼明辭令嘉淑風鑒標舉器用博達能稱厥職有聲於時焉者。
漢韓昌為車騎都尉甘露二年呼韓單于款五原塞(款回也。)願朝三年正月(會正旦之朝賀也。)遣昌迎之單于就邸留月餘遣歸國。又遣昌與長樂衛尉高昌侯董忠送出朔方雞鹿塞(在朔方窳渾縣北)。
南齊宗史為臨川王常侍武帝與魏和親敕史與尚書以殿中郎任同接魏使皆時選也。
王融為中書郎武帝以其才辨使兼主客接魏使房景高宋弁並見融年少問主客年幾融曰:五十之年久逾其半。
張融為從事中郎將魏聞融名武帝使融接北使李道固就席道固顧而言之曰:張融是宋彭城長史張暢子不融蹙久之曰:先君不幸名達六夷。
劉繪為中書永明末魏使來繪以辭辨敕接魏使事畢當撰辭繪謂人曰:無論潤色未易但得我語亦難矣。
梁範岫仕齊為國子博士永明中魏使至有詔<玄少>選朝士有辭辯者接使於界首以岫兼淮陰長史迎焉蕭為太子中舍人東魏遣李諧盧元明使於梁武帝以辭令可觀令兼中書侍郎受幣於東賓館。
危胥為太學博士有口辯大同中嘗兼主客郎對接北使魏使李諧問胥曰:主客在郎官幾時答曰:我本訓胄臣欽。若等曰:繪與魏使李彪問答甚多事具奉事敏辨門虎門適後今任諧言國子博士不應左轉為郎胥曰:特為應接遠賓故權兼耳諧言屈己濟務誠得事宜繇我一介行人令卿左轉胥曰:自顧菲薄不足對揚盛美豈敢言屈。
傅岐為鎮南諮議參軍兼中書通事舍人美容止博涉能占對大同中與魏和親其使歲中再至常遣岐接對焉。
後魏裴駿為中書侍郎宋武帝遣使明僧暠朝貢以駿有才學乃假給事中散騎常侍於境上勞接。
李安世獻文時為主客令齊使劉纘朝貢安世奉詔勞之安世美容貌善舉止纘等自相謂曰:不有君子其能國乎!纘等呼安世曰:三代不共禮五帝各異樂安足以亡秦之官稱於上國纘曰:世異之號凡有幾也。安世曰:周謂掌客秦改典客漢名鴻臚今曰:主客君等不欲影響文武而殷勤亡秦纘。又指方山曰:此山去燕然遠近安世曰:亦繇石頭之於番禺耳國家有江南使至多出藏內珍物令都下富室好容服者貨之今使任情交易使至金玉肆問價纘曰:北方金玉大賤當是山川所出安世曰:聖朝不貴金玉以同瓦磔。又皇上德通神明山不愛寶故無川無金無山無玉纘初將大市得世言慚而罷。
劉芳窮窘篤學有誌行會齊使劉纘至芳之始族兄也。擢芳兼主客郎與纘相接尋拜中書博士甄琛孝文時兼主客郎迎送齊使彭城劉纘深欽其器貌嘗嘆詠之。
成淹為著作郎齊遣其散騎常侍裴昭明散騎侍郎謝竣等來吊文明太后喪欲以朝服行事主客報之云:吊有常式何得以朱衣入凶庭昭明等言本奉朝命不容改易如此者數四執誌不移孝文敕尚書李沖令選一學識者更與論執沖奏遣淹時昭明言未解魏朝不聽朝服行禮義出何典淹言吉凶不同禮有成數玄冠不吊童孺共聞昔季孫將行請遭喪之禮千載之下猶共稱之卿遠自江南奉慰不能式遵成事方謂義出何典行人得失何其異哉!昭明言二國交和既久南北皆頒準望齊喪高帝魏遣李彪通吊於時初不素服齊朝亦不以為疑那得苦見要逼淹言彪通吊之日朝命以吊服自隨而彼不遵高宗追遠之慕乃逾月即吉彪行吊之時齊之君臣皆以鳴玉盈庭貂璫曜目百僚內外朱服煥然彪行人不被主人之命復何容獨以素服間衣冠之中來責雖高未敢聞命我皇帝仁厚之性侔於有虞處諒暗以來百官聽於冢宰卿豈得以此方彼也。昭明乃搖膝而言三皇不同禮亦安知得失所歸淹言。若如來談卿以虞舜高宗為非也。昭明遂相顧而笑曰:非孝者宣尼有成責行人亦弗敢言希主人裁以吊服使人惟賫褶此既戎服不可以吊遂緇衣舀以申命今為魏朝所逼違負指授還南之日必得罪本朝淹言彼有君子也。卿將命折中還南之應有高賞。若無君子也。但以有光國之譽雖復非禮見罪亦復何嫌南史董日狐自當直筆既而帝遣李沖問淹昭明所言淹以狀對帝詔沖曰:我所用得人敕仍送衣舀給昭明等賜淹果食明旦引昭明等入皆令文武盡哀淹後為侍郎南齊遣其散騎常侍庾蓽散騎侍郎何憲主書邢宗慶朝貢值朝廷有事明堂因登靈臺以觀雲物帝敕淹引蓽等館南矚望行禮事畢還外次館賜酒食宗慶語淹言南北連和既久而比棄信絕好為利而動豈是大國善鄰之義淹言夫為王者不拘小節中原有菽工采者獲多豈得眷眷守尾生之信。且齊先王歷事宋朝荷恩積世當應便爾欺奪宗慶庾蓽及何皆相顧失色何憲知淹昔從南入以手掩目曰:卿何為不作於禁而作魯肅淹言我舍危效順欲追蹤陳韓何於禁之有憲亦不對。
崔景俊歷侍御史主文中散受敕接齊使蕭琛範雲李憲字仲軌清粹善風儀好學有器度為孝文所賞稍遷散騎侍郎接對齊使蕭琛範雲薛ら駒好讀書舉秀才除中書博士太和九年齊使至乃詔ら駒兼主客郎以接之。
李系少聰慧有才學為中散大夫梁武遣使朝貢侍中李神俊舉系為尚書南主客郎系前後接對凡十八人頗為稱職。
劉騭為中書舍人時與梁和通騭前後受敕接對其使十六人。
孟威孝明時為直閣將軍沃野鎮將正光初蠕蠕主阿那瑰歸國詔遣前郢州刺史陸希道兼侍郎為使主以威兼散騎常侍為副遠畿迎接阿那瑰之還國也。復以威為北將軍光祿大夫假員外常侍為使主護送之。
東魏李諧為中書侍郎天下平時南北通好務以俊乂相矜銜命接客必盡一時之選無才地者不得與焉梁使陸晏來聘諧郊勞過朝歌晏曰:殷之頑民正在此諧曰:永嘉南遷盡歸江東。
北齊魏收初仕後魏為散騎常侍兼著作郎敕兼主客接梁使謝徐陵。
祖孝徵弟孝隱有文學早知名詞章雖不逮兄亦機警有口辯兼解音律魏末為散騎常侍迎梁使時徐君房庾信來聘名譽甚高魏朝聞而重之接對者多取一時之秀盧元景之徒並降階攝職更遞司賓孝隱少處其中物議稱美。
薛叔字曇珍形貌魁偉少以用稱為典客令每引客見儀望甚美魏帝召而謂之曰:卿風度峻整姿貌秀異後當升進以處何官叔曰:宗廟之禮不敢不敬朝廷之事不敢不忠自此以外非庸臣所及。
裴讓之為太原公記室梁使至嘗令讓之攝主客郎元景安東魏天平末世宗入廟景安隨從在鄴於時江南款附朝貢相尋景安妙閑馳騁有容則每梁使至嘗令與斛律光皮景和等對客騎射見者稱善。
崔瑜之為揚州平東長史帶南梁太守梁義州刺史文僧明來降瑜之接迎有勛賜爵高邑男。
皮景和天統中為侍史後周通好之後冠蓋往來常令景和接對每與使人同射百發百中甚見推重。
李諤字士恢好學解屬文為中書舍人有口辯每接對陳使。
郎茂為司空府參軍會陳使傅綜來聘令茂接對之陸彥師為通直散騎常侍每陳使至必高選主客彥師所接對者前後六輩。
後周柳弘為禦正上士陳遣王偃民來聘高祖令弘勞之偃民謂弘曰:來日至於藍田正逢滋水暴長所賫國信溺而從流今所進者假之從史請勒下流為追尋此物也。弘曰:昔淳於之獻空籠前史稱以為美足下假物而進詎是陳君之命乎!偃民慚不能對高祖聞而嘉之盡以偃民所進之物賜弘仍令報聘占對詳敏見稱於時。
隋柳肅開皇初為太子洗馬閑於占對陳使謝泉來聘以才學見稱詔肅宴接時論稱其華辯。
辛公義為主客郎中每陳使來朝嘗奉宴接。
陸爽為太子洗馬博學有口辯陳人至境帝令迎勞之。
柳謇之歷兵部司勛二侍郎朝廷以雅望善談謔。又飲酒至一石不亂繇是每陳使至輒令接對遷光祿少卿。
史祥大業初為鴻臚卿時突厥啟民可汗請朝煬帝遣祥迎接之。
閻毗為殿內丞從幸張掖郡高昌王朝於行所詔毗持節迎遂將護入東都。
蘇夔為尚書職方郎燕王司馬時煬帝方勤遠略蠻夷來朝帝問宇文述虞世基曰:西夷率服觀禮華夏鴻臚之職須歸令望寧有多才藝美容儀可接賓客者為之乎!咸以夔對即日拜鴻臚少卿其年(大業五年)高昌王麯伯雅來朝朝廷妻以公主夔有雅望令主婚裴矩大業末為虎賁郎將從煬帝至東都屬射匱可汗遣其猶子率西番諸胡朝貢詔矩對接之唐陳大德為職方郎中貞觀十四年高麗長子桓權來朝遣大德迎勞於柳城。
○卿監部·監牧
周官校人掌王馬之政其屬有牧師圉師趣馬巫馬及庾人之職所以授地教養簡節攻疾然後十有二閑之政成矣。施及列國亦脩馬政秦氏之霸並吞六國六萬騎之馬盡歸之焉漢承秦制亦重太僕之任乃有三令五監邊郡六牧諸苑三十六所馬牛雜畜充刃其間應乾之策何啻百倍凡大祀戎事軍國所須皆取足焉歷代已來數之耗登署之廢置或申侵蹂之禁或下辜之令隨時立制可以悉數。然則牧於野蓋避於民居齊其飲食不違於物性詩禮所載可不務乎!
周孝王時非子居大丘(今槐里也。)好馬及畜善養息之大丘人言之周孝王孝王召使主馬於渭之間馬大蕃息孝王欲以為大駱適嗣申侯之女為大駱妻生子成為適申侯乃言孝王曰:昔我生酈山之女為戎胥軒妻生中以親故歸周保西乖西乖以其故和睦今我復與大駱妻生適子成申駱重婚西戎皆服所以為王王其圖之,於是孝王曰:昔伯翳為舜生畜畜多息故有土賜姓嬴今其後世亦為朕息馬朕其分土為附庸邑之秦(今天水隴西縣秦亭也。)使復續嬴氏祀號曰:秦嬴亦不廢申侯之女子為駱適者以和西戎。
宣王以厲王之時牧人之職廢宣王始興而復之故有考牧之詩。
魯莊公二十九年春新延廄延廄者法廄也。(。《周禮》天子十有二閑馬六種邦國六閑馬四種每廄一閑言法廄者六閑之舊制也。)。
僖公牧於野魯人尊之,於是季孫行父請命於周而史克作頌曰:牡馬在之野(良馬腹肥張也。晉野也。牧於野避民居與良田也。)薄言者有有皇有驪有黃以車彭彭(牧之野則然驪馬白跨曰:黃白曰:皇純黑曰:驪黃騂曰:黃諸侯六閑馬四種有貌馬有戎馬有田馬有駕馬彭彭有力有容也。)。
秦始皇八年馬東就食。
漢景帝時始造苑馬以廣用(苑馬謂為苑以牧馬)。
武帝元狩四年大將軍衛青驃騎將軍霍去病兩軍之出塞塞閱官及私馬凡十四萬匹而後入塞者不滿三萬匹自青圍單于後十四歲而卒並不復擊モ奴者以漢馬少也。
五年天下馬少平壯馬二十萬匹(貴平壯馬賈欲使人競畜馬)御史大夫衛綰奏馬高五尺九寸已上齒未平(馬十歲齒下平)不得出關初武帝為伐胡故盛養馬馬之往來食長安者數萬匹卒掌者關中不足乃調旁近郡。又以車騎馬乏縣官錢少買馬難得乃著令令封君已下至三百石吏以上差出壯馬天下亭亭有畜字馬歲課息。
太初元年更名家馬為扌同(徒孔切)馬初置路軨(音零)先是太僕掌輿馬官有大廄未央家馬三令(家馬者主供天子私用非供大祀戎事君國所須故謂之家馬也。)。又有車府路軨騎馬駿馬四令。又有寵馬閑駒橐泉余承華五監長(橐泉廄在橐泉宮下閑闌養馬之所。故曰:閑駒余出北海中其狀如馬音徒高切余音塗)。又有邊郡六牧師苑令(。《漢書》北海郡靈州縣有河奇苑號非苑歸縣有堵苑白馬苑都郅縣有牧師苑西河郡鴻門有天封苑東郡襄平有牧師官漢官儀云:牧師諸苑三十六所分置北邊西邊分養馬二十萬頭)。又有牧橐昆號令(牧橐言牧養橐佗也。昆獸名也。冥號者謂其躓下平也。號音蹄)。
昭帝始元五年罷天下亭母馬及馬弩關(武帝數伐モ奴再擊大宛馬死略盡乃令天下諸亭養母馬欲令其繁孳。又作馬上弩機官令悉罷之舊馬高五尺六寸齒未平弩十石已上皆不得出關今不禁也。)。
後漢和帝永元五年二月戊戌詔有司省減內外廄及涼州諸苑馬。
安帝永初二年正月庚申詔越置長利高望始昌三苑。又令益州郡置萬歲苑犍為置漢平苑(犍為郡名故夜郎國也。故城在今眉州隆山縣西北也。)。
順帝漢安元年七月初置承華廄(時以遠近獻馬眾多園廄充滿始置承華令六百戶)。
靈帝光和四年正月初置廄丞領受郡國調馬豪右辜擁馬一匹至二百萬(辜障也。擁專也。謂障餘人賣買而自取其利)。
中平元年十一月詔廄馬非郊祭之用悉出給軍。
後魏太武平統萬定秦隴以河西水草善乃以為牧地畜產滋息馬至二百餘萬匹橐半之牛羊無數孝文即位之後復以河陽為牧場常置戎馬十萬匹以擬京師軍警之備每歲自河西從牧於并州以漸南轉欲其習水土而無死傷也。而河西之牧彌滋矣。太延二年十一月行幸稠陽驅野馬於雲中置野馬苑。
獻文帝時呂文祖以勛臣子補龍牧曹奏事中散以牧產不滋坐徙於武川鎮。
孝文帝時李堅為太僕卿撿課牧產多有滋息其後宇文福為都牧給事時遷雒敕福撿行牧馬之所福規石濟以西河內以東拒黃河南北千里牧地事尋施行今之馬場是也。及徙代移雜畜於牧所福善於將養並無損耗孝文嘉之尋補司衛監。
宣武帝正始四年十一月禁河南牧馬自碣石至於劍閣東西七千里置二十二都延昌元年六月通河南牧馬之禁。
隋高祖開皇中以駕部侍郎辛公義句檢諸馬牧所獲十餘萬匹高祖喜曰:惟我公義奉國罄心。
煬帝大業五年七月置馬牧於清海渚中以求龍種無效而止。
唐太宗貞觀十五年以尚乘奉御張萬歲為太僕少卿勾當群牧。
二十三年以廄馬糜費留三千匹餘並送隴右。
高宗麟德三年以太僕少卿鮮于正俗簡較隴右群牧監(張說為隴右群牧使頌序云:大唐承周隋離亂之後貞觀初僅得牝牡三千從赤葦澤徙隴右始命太僕卿張萬歲葺其政焉至麟德中四十年至七十萬六千匹置八使以董之設四十八監以葺之跨隴右金城平涼天水四郡之地幅員千里猶為狹隘更析八監布於河曲豐曠之地乃能容之於斯之時天下以下縑易一馬及張氏中廢二十年間所殘益寡唐會要云:張萬歲三代典群牧恩信行於隴右故隴右之人以馬歲為齒為張氏家諱之也。)。
上元元年以右衛中郎將丘義檢校隴右群牧監。
儀鳳三年十月以太僕少卿李思文檢校隴右諸牧監使(自此始有使號其後蘇夏侯亮楊道昕張仁德張思兼宗元爽周履冰魏元忠李道廣賀蘭爽姚元之宗楚客宋王成器相次為之)。
永降二年七月夏州群牧使安元壽等奏從調露元年九月已後至二年五月已前死失馬一十八萬四千九百匹牛一萬一千六百頭。
玄宗先天中以鴻臚少卿朔方軍副大總管兼安北都護王為太僕少卿隴右群牧使(其後王毛仲席楚珍薄承祧韋衢章仇兼瓊王鉷安祿山王鳳唐欽呂崇貴李輔國彭禮盈樂子昂皆為之)。
開元二年九月太常少卿姜晦上封請以空名告身於六胡州市馬率三十匹馬酬一遊擊將軍時廄馬尚少深以為然遂命賫告身三百道往市馬。
三年四月敕諸牧監官有闕交要者委本使簡擇明閑牧養者奏付選司勘責補擬如非其材所繇科貶經負犯者不在奏補之限牧使有闕亦委使司差補申牒所繇如不足並申省司速訪補擬。
七年三月詔曰:調斂惡繁差科在簡每思重人賤畜之政輕徭薄賦之宜廄馬略配於諸軍課駒扌留於畜牧則應稅之草不假循前今年所支已減舊數可於此數內更三分減一。
九年正月詔如聞天下有馬之家州縣或因郵遞軍旅即先差遣帖助兼定戶之次緣被此百姓嫌疑多不養畜遂令騎射之士頓減曩時益國富人何繇可致自今已後諸州百姓不問有蔭無蔭。若能每家畜馬十匹已上緣帖驛郵遞及征行並不得偏差遣帖助。若要須供擬任臨時率戶出錢市買定戶及差重色役亦不須以馬充財數。
十一年敕諸州府馬闕數稍多既合官填復須私備貧兵力致實以為難宜令所司即勘會闕數與閑廄使計會取監牧馬充。
天寶十一載十一月敕兩京去城五百里內不得置私牧如有一切官牧。
十三載六月隴右群牧都使奏差判官殿中侍御史張通儒副使平原太守鄭遵意等就群牧交點扌六十萬五千六百三頭匹口(馬三十二萬五千七百九十二匹內二十萬八千匹草牛七萬五千一百一十五頭內一百四十三頭犛駒五百六十三頭羊二十萬四千一百三十四口騾一頭)。
肅宗至德二年十二月詔園苑內有閑廄使扌監各據所管地界耕種收草粟以備國馬。
代宗大歷十四年七月復置廄馬隨仗於月華門德宗建中元年五月詔市關輔之馬牝牡二萬匹以實內廄。
貞元八年裴延齡為戶部侍郎判度支京西有汙地卑濕處時有盧葦生不過數畝延齡忽奏云:廄馬冬月合在槽櫪秣飼夏中即須有牧放處臣近尋訪得長安咸陽兩縣界有陂池數百頃請以為內廄牧馬之地。且去京城數十里亦與廄苑中無別帝初信之言於宰臣宰臣堅執云:恐必無此及差官閱視事皆虛妄延齡既慚。且怒。
二十年福州都團練觀察使柳冕奏置萬安監牧泉州界置群牧五悉索部內馬五千七百匹驢騾牛八百頭羊三千餘口人心擾焉。
順宗以貞元二十一年即位四月罷閩中萬安監先是福建觀察使柳冕久不遷欲立事跡以求恩寵乃奏云:閩中南朝放牧之地畜牛馬可使滋息請置監許之遂收境內畜產令吏牧其中羊之大者不過十斤馬之良者錢數千不經時輒病死。又斂以充之百姓告乏遠近以為笑至是觀察使閻濟美奏罷之。
憲宗元和四年正月右神策軍奏絳州龍門臨河鄉河曲無居人田業請為牧地從之仍禁侵蹂居人田業。
十一年正月命中官以絹二萬疋市馬於河曲。
十三年十一月賜蔡州群牧號龍陂以刺史丁亻免充使。
十四年五月置臨海監牧使命淮南節度使李夷簡兼之。
八月襄州穀城縣置群牧賜名臨漢監以山南東道節度使孟簡兼充監牧使。
穆宗長慶二年四月詔如聞館驛遞馬死損轉多欲令提舉所繇悉。又推註中使郵驛稱不見券則隨所索盡供既無憑繇,豈有定數方將革弊貴在息詞自今已後中使乘遞如不見券及券外索馬所繇輒不得供其常參官出使及諸道幕府軍將等所合乘遞並須依格式如有違越或分外科人夫並宜具名聞奏(當時中人出使所在多徵驛馬大其行李驛馬繇此死傷多假如軍期急奏行人所乘馬多為格奪遠近苦之因有是命)。
文宗太和二年十月敕海陵是揚州大縣土田饒沃人戶眾多自置監牧以來或聞有所妨廢。又計每年馬數甚少。若以所用錢收市則必有餘其臨海監牧宜停令度支每年供送飛龍使見錢八千貫文仍春秋兩季各送四千貫充市進馬及養馬飼見在馬等用其監牧見在馬仍令飛龍使割付諸群牧收管訖分析奏聞。
是月甲戍命中使往龍陂監取馬五百匹賜徐州行營三年三月以沙苑樓煩馬共五百匹賜幽州行營將士。
七年正月山南東道節度使裴度奏請停臨漢監牧從之臨漢牧元和十四年置有馬三千二百餘匹廢百姓田四百餘頃前後節將不能別白條陳奏至度始奏罷。
十一月壬午度支鹽鐵使王涯奏請於銀州置銀川監牧使以刺史劉源充使從之開成元年二月以飛龍馬二百匹賜京兆府充給諸驛。
四月戊寅邕管經略使裴恭上言洞賊雖深居山谷當其劫掠多在平地防禦之道切在馬軍請賜草馬二百匹置監牧以為備詔以度支錢三百萬逐便賜之。
二年七月夏州節度使劉源奏自太和七年十一月一日於銀川置監城收管群牧今計孳生馬七千餘匹今饒州南界有空地周回二百餘里四面懸絕賊路不通只置三五十人守其要害即牧放無虞是臣當管界內並非百姓佃食請割隸監司久遠之計詔委本道節度使差人與判使勘驗如實無主使任收管仍不得侵奪居人田產。
四年十月飛龍進諸監牧二歲馬二千七百匹。
哀帝天祐三年十一月敕牛羊司牧管禦廚羊並乳牛等禦廚物料先是河南府供進其肉便在物料數內續以諸處送到羊。且令牛羊司逐日送納今知舊數已盡官吏所繇多總逃去其諸處續進到羊並舊管乳牛並送河南府牧管其牛羊司官吏並宜停廢梁太祖開平元年九月詔先以討伐北虜因索公私馬以濟戎事至是慮有搔擾復罷前令如有力者任畜馬。
四年十月頒奪馬令先是王師擊賊所得馬雖一二必具獻或被瘡殞於道中而戰者無所利帝曰:獲則有之所以要其奮擊也。今主將亡馬皆不言取士卒獲以為己功甚無謂宜下諸軍勿來獻擅冒禁者以違敕罪罪之。
後唐莊宗同光三年六月將事西蜀下河南河北諸州府和市戰馬所在搜括官吏除一匹外官收匿者致之以法繇是搜索殆盡。
三年閏十二月魏王奏東西兩川點到見在馬得九千五百三十匹。
明宗即位以康福為飛龍使福便弓馬少事武皇累補軍職莊宗嗣位嘗謂左右曰:我本番人以羊馬為活業彼康福者體貌豐厚宜領財貨可令總轄馬牧繇是署為馬坊使大有蕃息及後明宗為亂兵所逼將離魏縣會福牧小馬數千匹於相州乃驅而歸命及即位乃有此授。
天成二年三月丙辰宰臣任圜奏臣伏見番牧臣僚每正至慶賀例皆進馬臣以捧日之心貴申其忠孝追風之步必擇於馴良備乘奉於帝車資。且駿於天廄伏見本朝舊事雖以進馬為名例多貢奉馬價蓋道途之役護養稍難因此群方久為定制自今後伏請只許四夷番國進馬其諸道藩府州鎮請依天復三年已前許貢綾絹金銀隨土產折進馬之直所貴稍便貢輸不虧誠敬兼請約舊制選孳生馬分置監牧俾飲而自遂即來牝之逾繁者敕旨任圜方秉國權乃專邦計公家之利知無不為當景運之中興舉皇朝之政事不獨資其經費亦異便於貢輸載閱敷陳允葉事體宜依所奏乃置監牧委為三司使別其制置奏聞。
三年三月吏部郎中何澤請率天下牝馬置群牧取其蕃息。
四年四月詔沿邊置場買馬不許蕃部直至闕下帝自臨馭欲來遠人党項之眾競赴都下嘗賜酒食於禁庭醉則連袂歌土風以出凡將到馬無駑良並云:上進國家雖約其價以給之及計其館穀錫賚所費不可勝紀計司以為蠹中華無出於此遂止之。
是年八月詔以右軍馬牧軍使田令方芻牧不謹馬瘠而多死劾致於法安重誨奏曰:令方損耗官馬死未塞責然因馬罪死一軍使非撫士之道杖減死一等。
長興元年七月分飛龍院為左右以小馬坊為右飛龍院。
三年正月三司奏從去年正月至年終收到諸番所賣馬計六千餘匹所支價錢及給賜供費約數。
四十萬貫四年十月帝問見管馬數範延光奏曰:天下嘗支草粟者近五萬匹見今西北諸番部賣馬者往來如市其郵傳之費中估之價日四五千貫以臣計之國力十耗其七馬無所使財賦坐銷朝廷將不濟馮ど奏曰:金商州每年上供絹不過六百疋臣給馬價每日約支五千餘疋臣等思惟無益之甚乞陛下深悟其理帝曰:卿等商略可否以聞延光等議戒緣邊鎮戍番部賣馬即擇其良壯給券具數以聞從之。
十一月朱弘昭馮ど奏曰:臣等自蒙重委計度國力盈虛而支給嘗苦不足者直以賞軍無算買馬太多之弊也。若不早為節限後將難濟宜嚴敕西北邊鎮守此後請禁止其來。
晉少帝天福九年正月發使天下率公私之馬。
漢高祖天福十二年九月河南諸道並奏使臣到和買戰馬始帝去冬以北虜犯闕陷戰馬二萬匹而騎卒在焉時方欲攻鄴壘而制塞下遂降和買河南諸道不經虜掠處土人私馬時制旨略曰:朕方以勤儉一身輯和庶政未嘗枉費所在安人今則重威未賓契丹尚擾必多添於戰騎期大振於軍威言念煩勞事非獲巳時天下人心厭虜燔炙之患久矣。皆願以身為捍聞帝詔諭皆感悟樂而隨之。
周世宗顯德二年八月帝謂侍臣曰:諸軍與飛龍院馬向來有病患老弱者多為其主者無故擊殺分食其肉,豈可壯則乘騎貴其負重之力老則見棄不免刲宰之患忘其勞而枉其死有所傷今後應有病患老弱馬並可送同州沙苑監衛州牧馬監就彼水草以盡其飲之性。
●卷六百二十二
○卿監部·德望忠節清儉德望
傅曰:君之卿佐是謂股肱九寺之列三監之屬素難其選實重乃僚處其位者久而識之或洞知禮樂或富於文學或才智淵敏或德行貞純故望著於當時名聞於後世求諸歷代各有其人者矣。
漢叔孫通為博士徵魯諸生三十人與其弟子百餘人為綿蕞野外共起朝儀高帝拜通為奉常賜金五百斤通因進曰:諸弟子儒生隨臣久矣。與共為儀願陛下官之帝悉以為郎通出皆以五百金賜諸生諸生乃喜曰:叔孫生聖人知當世務。
汲黯為主爵都尉列於九卿治務在無為而已引大體不拘文法後淮南王謀反憚黯曰:黯好直諫守節死義至說公孫弘等如發蒙耳。
鄭當時字莊為大司農未嘗名吏與官屬言世恐傷之山東諸公以此翕然稱鄭莊。
蘇武為典屬國皇后父平恩侯帝舅平昌侯樂昌侯(平恩侯許伯平昌侯王無故樂昌侯王武也。)車騎將軍韓增丞相魏相御史大夫丙吉皆敬重武。
後漢張湛為光祿勛光武臨朝或有惰容湛輒陳諫嘗乘白馬帝後見湛輒曰:白馬生。且復諫矣。
孫湛字子雅為光祿勛以清廉稱與周澤相類澤字雅都京師號之為二雅。
甄宇為博士每臘詔賜博士羊人一羊有大小肥瘦時議欲殺羊分肉。又欲投鉤宇因取瘦者自是不復爭後召會詔問瘦羊博士所在京師因以為號。
來歷為將作大匠朝廷或稱社稷臣。
劉愷為太常論議嘗引正大義諸儒為之語曰:難經伉劉太常。
竇固為大鴻臚。又為衛尉久歷大位甚見尊貴賞賜租祿資累五萬億而性謙儉愛人好施士以此稱之(又云:竇固為衛尉兩宮宿衛見重當時仁讓謙恭甚有名稱)。
孫端字君榮世為學門端少傳家業博達無所不通仕至大司農為國三老每三公缺端嘗在選中太尉周忠皇甫嵩司徒淳於嘉趙溫司空楊彪張喜等為公皆辭拜讓端。
高詡為大司農在朝以清白方正稱。
羊融為大司農性明達稱為名卿。
徐璆獻帝末為太常璆少履清高立朝正色稱楊後進惟恐不及。
魏薛夏字宣聲天水人黃初中為秘書丞征東將軍曹休來朝文帝顧夏目之於休曰:此君秘書丞天水薛宣聲也。宜共談。
桓範為大司農以清省稱。
張泰鉅鹿人為大鴻臚以清賢稱。
張閣為永寧太僕以簡質稱。
王祥為太常時高貴鄉公幸太學命祥為三老祥南面几杖以師道自居天子北面乞言祥陳明王聖帝君臣政化之要以訓之聞者莫不砥礪。
韓宣為大鴻臚始南陽韓暨以宿德在宣前為鴻臚及宣繼之亦稱職故鴻臚中為之語曰:大鴻臚小鴻臚前治行曷相如。
蜀杜瓊字伯瑜為太常為人靜默少言闔門自守不與世事蔣琬費衤韋等皆器重之。
文立為衛尉中朝服其賢雅為時名卿。
晉韋諛為朝尉識者擬之子張。
孫綽字興公預大著作於時才筆之士綽為其冠。
梁江曾祖湛仕宋為光祿父仕宋為太常卿並有重名於前世。
何敬容祖修之仕齊為太常卿有名前代。
北齊宋世軌為廷尉少卿時大理正蘇珍之亦以平知名寺中為語曰:決定嫌疑蘇珍之視表見裏宋世軌謂之寺中二絕。
隋牛弘為太常卿時議置明堂詔弘條上故事文帝甚敬重之時楊素恃才矜功輕侮朝臣惟見弘未嘗不改容自肅。
唐虞世南為秘書監太宗嘗稱世南有五絕一曰德行二曰忠直三曰博學四曰文詞五曰書翰。
王紹宗為秘書少監仍時宣子於讀書紹宗性淡雅以儒素見稱當時朝廷之士咸敬慕之。
王正雅為太常卿宋申錫獄自內起宰相重臣無敢言者正雅與京兆尹崔上疏請付外考驗其事由是獄情稍緩申錫止於貶官內外翕然推重之。
晉李郁字文緯唐之宗屬也。少歷宗寺官天成長興中累遷為宗正卿性平允所歷無愛憎毀譽。
○卿監部·忠節昔舜作九官周分六職樹棘為位列於明廷象河命秩尊於庶品蓋卿監之重也。所從來舊矣。漢氏之後分局彌盛授方備業既謹於攸司選賢崇德豈間其歷授乃有內資純亮動彰慷慨遇疾風明勁草之節當橫流表介石之操悉心而匪懈竭力而盡瘁履危機而益勵臨大難而不奪惟公家之是利務罄乃誠惟王室之是圖罔私於己以至遷革之會去就之際而能精懇感發孤風橫紀之方策良足稱矣。
漢田延年為大司農會昌邑王嗣立氵亂大將軍霍光憂懼與公卿議廢之莫敢發言延年按劍廷叱群臣(止於朝廷之中而叱之也。若言廷爭矣。)即日議決。
劉向初名更生前將軍蕭望之諸吏光祿大夫周湛以為更生宗室忠直擢為散騎宗正給事中與侍中金敞拾遺左右四人同心輔政。
後漢銚期光武建武五年為衛尉在朝廷憂國愛主其有不得於心必犯顏諫諍期疾病其母問期當封何子期言受國家恩深嘗慚負如死不知當何以報何宜封子也。帝甚憐之。
趙喜為衛尉盡心事上夙夜匪懈。
劉般遷宗正在朝廷竭忠盡節勤勤憂國夙夜不忘來歷安帝延光二年為太僕時皇太子驚病不安避幸安帝乳母野王君王聖舍太子乳母王男廚監都吉等以聖舍為新繕條犯土禁不可久禦聖及其次女與大長秋江京及中常侍樊豐王男都吉等互相是非聖永遠誣譖男吉皆幽囚死家屬徙北景太子思男等數為嘆息京屬懼有後害妄造虛無構讒太子及東宮官屬帝怒詔公卿以下會議廢立耿寶等承旨皆以為太子當廢歷與太常桓焉廷尉張皓等議曰:經說年末滿十五過惡不在其身。且男吉之謀皇太子容有不知宜選忠良保傳輔以禮義廢置事重此誠聖恩所宜宿留帝不從是日遂廢太子為濟陰王。
趙典桓帝時為太常以諫諍違旨免官就國會帝喪時禁藩國諸侯不得奔吊典慨然曰:身從衣褐之中致位上列。且烏鳥反哺報德況於上耶遂解印綬符策付縣而馳到京師州郡及大鴻臚並執處其罪而公卿百寮嘉典之義表請以租自贖詔書許之。
楊賜為光祿嘉德殿前有青赤氣詔特進遣中使問賜祥異禍福吉凶在所賜書對曰:案春秋讖曰:天投見海內亂今佞嬖閹尹共專國朝之所致也。
種拂為太常李傕郭汜之亂長安城潰百官多避兵去拂揮劍而出曰:為國大臣不能止戈除暴致使凶賊兵刃向宮去欲何之遂戰而死。
耿紀秉曾孫也。少有美名辟公府曹操甚敬異之稍遷少府紀以操將篡漢建安二十二年與太醫令吉丕丞相司直韋況晃華謀起兵誅操不克夷三族於時衣冠盛門坐紀罹禍滅者眾矣。
魏辛毗為衛尉與胡質徐邈皆憂國忘私不營產業王修字叔治為奉常其後嚴才反與其徒屬數十人攻掖門脩聞變召事馬未至便將官屬步至宮門太祖在丕或作平銅爵臺望見之曰:彼來者必王叔治也。相國鍾繇謂脩舊京城有變九卿各居其府脩曰:食其祿焉避其難居府雖舊非赴難之義。
楊阜為少府每朝廷會議阜嘗侃然以天下為己任人數諫爭不聽乃屢乞遜位未許會卒。
晉王祥仕魏為太常朝臣為高貴鄉公舉哀祥號哭曰:老臣無狀涕淚交流眾有愧色。
應詹遷光祿勛以王敦專制自樹故優遊風詠無所В明及敦作逆明帝問詹計將安出詹厲然慷慨曰:陛下宜奮赫斯之威臣等當得負戈前驅庶憑宗廟之靈有征無戰如其不然王室必危帝以詹為都督前鋒軍事。
虞潭為宗正卿以疾告歸會王含沈充等攻逼京都潭遂於本縣招合宗人及郡中大姓共起義軍眾以萬數自假明威將軍乃進赴國難至上虞明帝手詔潭為冠軍將軍領會稽內史潭即受命義眾雲集時有野鷹飛集屋梁眾咸懼潭曰:起仗義而剛鷙之鳥來集破賊必矣。遣長史孔坦領前鋒過浙江追躡充潭次於西陵為坦後繼會充已擒罷兵徵拜尚書。
孔愉為太常時蘇峻反愉朝服守宗廟。
張禕吳郡人少有操行恭帝為瑯邪王以禕為郎中及帝踐祚劉裕以禕帝之故吏素所親信封藥酒一[B124]付禕密令鴆帝禕既受命而嘆曰:鴆君而求生何面目視息世間哉!不如死也。因自飲之而死。
徐廣為秘書監初桓玄之亂恭帝出宮廣陪列悲動左右及劉裕受禪帝遜位獨哀感涕泗交流謝晦見之謂曰:徐公將無小過也。廣收淚而言曰:君為宋朝佐命吾乃晉室遺老憂喜之事固不同時乃更欷因辭衰耄乞歸桑梓。
南齊虞兼大匠卿坐事免官隆昌元年以白衣領職郁林廢竊嘆曰:王徐遂縛廢天子天下,豈有此理耶延興元年復領右軍明帝立稱疾不陪帝使尚書令王晏賫廢立事示以舊人引參佐命謂晏曰:主上聖明公卿戮力寧假朽老以裨贊惟新乎!不敢聞命朝議欲糾之僕射徐孝嗣曰:此亦古之遺直眾議乃止稱疾篤還東上。表曰:臣旅陋海區身微稽嶺屬此興運荷竊稠私徒越涯紀終慚報衛養乖方抱疾嬰固寢瘵以來逾旬朔頻加醫治曾未瘳損惟此朽頓理難報復乞解所職盡療餘辰詔賜假百日轉給事中光祿大夫。
梁鄭紹叔為衛尉卿忠於事上外所聞知纖毫無隱每為高宗言事善則曰:臣愚不及此皆聖主之策其不善則曰:臣慮出淺短以為其事當如是殆以此誤朝廷臣之罪深矣。高祖甚親信之。
後魏崔浩為著作郎道武季年威嚴頗峻宮省左右多以微過得罪莫不逃隱避目下之變浩獨恭勤不怠或終日不歸道武知之輒命賜以禦粥其砥直任時不為窮通改節皆此類也。
裴延雋拜太常卿時汾州山胡恃險冠竊正平平陽二郡尤被其害以雋兼尚書為山西道行臺節度討胡將軍尋遇疾敕還三亞群蠻寇掠不巳車駕欲親征之延雋乃於病中上疏諫諍。
綦雋為太僕卿爾朱世隆等誅齊獻武王赴雒止於邙山谷上召文武百司下及庶士令之曰:爾朱暴虐矯弄天常孤起義信都罪人斯翦今將翼戴親賢以昌魏歷誰主社稷允愜天人申令頻煩莫有應者雋乃避席曰:人主之道必須度量深遠明仁恕廣陵王遇世艱難不言淹載以人謀察之雖為爾朱扶戴當今之聖主也。獻武王忻然是之時黃門崔陵作色而前謂雋曰:廣陵王為主不能昭宣魏綱布德天下為君如此何聖之有。若言其聖應待大王時高乾邕魏蘭根等固執陵言及出帝失德獻武王深思雋言嘗以為恨。
唐蘇世長初仕隋為都水少監使於上江都督運遇宇文化及之亂世長為煬帝發喪慟哭哀感路人。
姚元之為司仆卿則天傳位於中宗王公以下皆欣躍稱慶惟元之嗚咽流涕既而侍中桓彥範中書令張柬之謂曰:今日豈是啼泣時恐公禍從此始元之曰:事則天年久乍此辭違情發於衷忍所不得昨公誅凶逆者是臣子之常道豈敢言功今辭違舊主悲泣者亦臣子之終節緣此獲罪實所甘心未幾出元之為亳州刺史。
王同皎為光祿卿時武三思專權任勢謀為逆亂同皎乃招集壯士謀以則天靈駕發引日誅之為冉祖雍所告遂遇害。
嚴郢為太常寺協律郎知東都太廟時安祿山陷東京郢潛奉九廟神主於私第肅宗至德二年東都收復有司備法駕迎神主歸於太廟以功遷大理司直段秀實建中四年為司農卿時德宗幸奉天朱Г盜據宮闕源休教Г偽迎鑾駕陰濟逆誌Г乃遣其將韓領馬步三千人疾趨奉天時蒼黃之中未有武備Г以秀實嘗為涇原節度備得士心後罷兵權以為蓄憤。且久必肯同惡乃召與謀議秀實初詐從之陰說大將劉海濱何明禮姚令言判官岐靈嶽同謀殺Г以兵迎乘輿三人者皆秀實夙所獎遇遂皆許諾及韓之往秀實以為宗社之危期於頃刻乃使人走諭靈嶽教其竊令言印不遂乃以司農印倒印符以遣兵還至絡驛得牒軍人亦莫辨其印惶遽而秀實海濱等曰:之來吾黨無遺類矣。我當直摶殺Г不得則死終不能向此賊稱臣乃與海濱約事急為斷而令明禮應於外明日Г召秀實議事源休姚令言李忠臣李子平皆在坐秀實戎服與休並膝語至僭位秀實勃然而起執休腕奪其象笏奮躍而前唾Г面大罵曰:狂賊吾恨不斬汝萬段我豈逐汝反耶遂擊之Г舉臂自捍才中其額流血匐匍而走凶徒愕然初不敢動而海濱等不至秀實乃曰:我不同汝反何不殺我凶黨群至遂遇害焉海濱明禮靈嶽相次被殺。
蔣沅建中初為大理卿時德宗幸奉天沅奔赴行在為賊候騎所拘執欲以偽職誘之因絕食稱病潛竄閭里間京師平首蒙旌擢散騎常侍。
崔縱為大理少卿汴西水陸運使及德宗蒙塵四方握兵未有至者縱先知之潛告李懷光說令奔命懷光從之縱乃悉斂軍財與懷光俱往調給甚備懷光軍士久戰河外及次河中庸遷延安之縱貨幣先渡河謂眾曰:若濟悉以分賜眾利之乃西至奉天加右庶子充使。
○卿監部·清儉
古者設九卿以參王公蓋選賢任能以章善明理者也。乃有持堅白之操守儉約之德誌惟體國事罔私己祿賜咸散於戚屬饋遺靡通於中外產業不治車服靡易泊然自居華皓一致故得年祀浸遠猶錄其遺孤含贈已加更蒙於褒顯斯,則惟月之任無所愧焉。
漢周仁為郎中令景帝所賜甚多然終嘗讓不敢受也。諸侯群臣賂遺終無所受。
鄭當時為大司農性廉。又不治產仰奉賜給諸公然其饣鬼遺人不過具器食。
朱邑自北海太守入為大司農身列卿位居處儉節祿賜以共九族鄉黨家亡餘財。
後漢趙典入為列卿寢惟布被食用瓦器。
周澤字雅都為光祿勛清廉果於從政為太常清潔脩行。
孫湛字子雅為光祿勛以清廉稱與周澤相類京師號為二雅袁彭為光祿勛行至清為吏粗袍糲食終於議郎尚書胡廣等追表其有清潔之美比前朝貢禹第五倫(貢禹元帝御史大夫經明行脩清潔憂國也。)求蒙顯贈當時皆嗟嘆之。
傅賢為廷尉素號廉正自掌法官公卿宴會要請不往自謂貧無以報答其施。
魏鄭渾為將作大匠清素在公妻子不免饑寒及卒以子崇為郎中。
高詡字季回以儒學徵拜大司農在朝以清白方正稱。
國淵為太僕居列卿位布衣疏食祿賜散之舊故宗族以恭儉自守。
司馬芝為大司農卒於官家無餘財。
辛毗為衛尉清平與徐邈胡質皆憂國忘私不營產業。
楊阜為少府卒家無餘財。
和洽為太常卿清貧守約至賣田宅以自給明帝聞之加賜穀帛。
晉鄭默為廷尉時鬲令袁毅坐交通貨賂大興刑獄在朝多見引逮惟默兄弟以潔慎不染其流。
吳隱之守廷尉秘書監遷右衛將軍雖居清顯祿賜皆班親族冬月無被嘗氵衣乃披絮勤苦同於貧庶王嶠為秘書監領本州大中正出為廬陵太守成帝以嶠家貧無以上道賜布百疋錢十萬。
宋甄裔位少府卿以清聞。
顏延之為光祿勛居身儉約不營財利布衣蔬食獨酌郊野當其為適傍。若無人。
虞玩之為少府齊太祖鎮東府朝野致敬玩之獨躡履造席太祖取履視之曰:卿此履已幾載玩之曰:著此履已三十年貧士竟不辦易太祖善之。
南齊虞願初在宋為北平太守以母老解職褚淵嘗詣願不在見其眠床上積塵埃有書數卷耳淵嘆曰:虞君之清一至於此令人掃地拂床而去。
梁裴子野為鴻臚卿尋領步兵校尉子野在禁省十餘年靜默自守未嘗有所請謁外家及中表貧乏所得俸悉分給之無宅借官地二畝起茅屋數間妻子常苦饑寒唯以教誨為本子姓衤氏畏。若奉嚴君。
顧協少清介有誌操初為廷尉正冬服單薄寺卿蔡發度謂人曰:我願解身上襦與顧郎顧郎難衣食者竟不敢以遺之。
後魏竇瑗為大宗正卿官雖通顯貧窘如初清尚之操為時所重。
韓子熙為國子祭酒儉素安貧常好退靜。
北齊張耀為秘書監每得祿賜散之宗族性節儉率素車服飲食取給而已。
袁聿脩為太常少卿巡省河南諸州兗州刺史邢劭與聿脩故舊嘗於省中呼聿脩為清郎至是遣送白糸由為信聿脩不受劭亦忻然與。《書》曰:弟昔為清郎今至清卿矣。
後周柳虬為秘書監加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虬脫略人間不拘小節敝衣蔬食未嘗改操人或譏之虬曰:衣不過適體食不過充饑孜孜營求徒勞思慮耳唐李襲譽為大府卿居家以儉約自處凡獲祿俸必散之宗親其餘資但寫書而已。
●卷六百二十三
○卿監部·公正論薦公正
夫舉一國之高以為九卿位亞三司行則鳴玉蓋大臣之任也。乃有貞諒成性正直自好臨大節而無撓在群居而不惑摧折貴亻幸罔畏強禦箴規違失弗為從諛至於外庭集議必據經而守正本司氵位事專嫉惡以繩奸靡顧翕訁此之言無避炎隆之勢克全素履以成令名斯固端已潔操勵物軌俗率義不爽事君盡忠之徒歟繇漢而下亦時聞其人矣。
漢張釋之為公車令太子與梁王共車入朝不下司馬門(宮衛令諸出入殿門公車司馬門者皆下不如令罰金四兩),於是釋之追止太子梁王毋入殿門遂劾不下公門不敬奏之薄太后聞之文帝免冠謝曰:教兒子不謹薄太后使使承詔赦太子梁王然後得入文帝繇是奇釋之。
汲黯為主爵都尉時張湯以更定律令為廷尉(更改也。)黯質責湯於帝前(黯對之也。)曰:公為正卿上不能褒先帝之功業下不能化天下之邪心安國富民使囹圄空虛何空取高白王帝約束紛更之為(言何為乃紛亂而改為也。)而公以此無種矣。(言當誅及子孫也。)黯時與湯論議湯辨嘗在文深小苛黯憤發罵曰:天下謂刀筆吏不可為公卿果然必湯也。令天下重足而立仄目而視矣。(重累其足言甚懼也。)是時漢方征匈奴招懷四夷黯務少事間嘗言與胡和親毋起兵(每因間隙而言也。)帝方鄉儒術尊公孫弘及事益多吏民巧上分別文法湯等數奏決讞以幸而黯嘗毀儒面觸弘等徒懷詐飾智以阿人主取容而刀筆之吏專深文巧詆(詆毀辱也。)陷人於罔以自為功帝愈益貴弘湯弘湯心疾黯雖帝亦不悅也。武帝得神馬渥窪水中次以為太一之歌後伐大宛得千里馬馬名蒲捎作以為歌進曰:凡王者作樂上以承祖宗下以化兆民今陛下得馬詩以為歌協以宗廟先帝百姓,豈能知其音耶帝默然不悅丞相公孫弘曰:黯誹謗聖制當族。
金敞為衛尉敞為人正直敢犯顏色左右憚之雖帝亦難焉。
夏侯勝為長信少府時宣帝詔曰:孝武廟樂未稱朕甚悼焉其與列侯二千石博士議,於是召群臣大議廷中皆曰:宜如詔書勝獨曰:武帝雖有攘四夷廣土斥境之功然多殺士眾竭民財力奢泰亡度天下虛耗(耗減也。)百姓流離物故者半(物故謂死也。)蝗蟲大起赤地數千里(言無五穀之滿)或人民相食畜積至今未復(畜讀曰蓄)亡德澤於民不宜為立廟樂公卿共難勝曰:此詔書也。勝曰:詔書不可用也。人臣之誼宜直言正論非茍阿意順指議已出口雖死不悔,於是丞相義御史大夫廣明(蔡義田廣明)劾奏勝非議詔書毀先帝不道及丞相長史黃霸阿縱勝不舉劾俱下獄遇赦免。
朱邑為大司農為人惇厚篤於故舊然性公正不可交以私天子器之朝廷敬焉。
杜業有才能成帝時選為太常數言得失不事權貴孫寶平帝時為大司農會越郡上黃龍遊江中大師孔光大司徒馮宮等咸稱王莽功德比周公宜告祠宗廟寶曰:周公上聖召公大賢尚猶有不相說著於經典兩不相損(。《周書》君奭之序曰:召公為保周公為師相成王為左右召公不說周公作君奭是也。兩不相損者俱有公名也。)今風雨未時百姓不足每有一事群臣同聲(雷同阿附妄說福祥)得無非其美者(言此非朝廷美事也。)時大臣皆失色侍中奉車都尉甄邯即時承制罷議者郭憲字子橫為光祿勛時匈奴數犯塞光武患之乃召百寮廷議憲以為天下疲敝不宜動眾諫爭不合乃伏地稱眩瞀不復言帝令兩郎扶下殿憲亦不拜帝曰:嘗聞關東觥觥。《郭子》橫竟不虛也。憲遂以病辭退卒於家。
徐康為車府令永平中明帝近出而信陽侯陰就幹突禁衛康鉤就車收禦者送獄詔書譴康康乃自系議郎吳良上言曰:信陽侯就倚恃外戚幹犯乘輿無人臣禮為大不敬康執法守正反下於理臣恐聖化繇是而弛帝雖赦康猶左轉。
周澤永平中為太常果敢直言數有據爭。
鄭眾為大司農章帝時議鹽鐵官眾諫以為不可詔數切責至被奏劾眾報之不移帝不從。
來歷安帝時為太僕延光三年中常侍樊豐與大將軍耿寶侍中周廣謝惲等共讒陷太尉楊震遂自殺歷謂侍中虞詡曰:耿寶托元舅之親榮寵過厚不念報國恩而傾附奸臣誣奏楊公傷害忠良其天禍亦將至矣。遂絕周廣謝惲不與交通。
袁盱為光祿勛時大將軍梁冀擅朝內外莫不阿附惟盱與廷尉邯鄲義正身白意及桓帝誅冀使盱持節收其印綬。
劉孟桓帝時為宗正直道不容自免歸家。
杜喬為司農時益州刺史種暠舉劾永昌太守劉君世以金蛇遺梁冀事發覺以蛇輸司農冀從喬借觀之喬不肯與冀始為恨累遷大鴻臚時冀小女死令公卿會喪喬獨不往冀。又銜之。
劉祐為大司農時中常侍蘇康管霸用事於內遂罔天下良田美業山林湖澤民庶窮困州郡累氣祐移書所在依科品沒入之桓帝大怒論祐輸左校後得赦出。
趙典為太僕遷太常朝廷每有災異疑義輒諮問之典據經正對無所曲折。
張奐為大司農靈帝建寧三年夏青蛇見於御座軒前。又大風雨雹霹靂拔樹詔使百僚各言災應奐上疏宜急改葬竇武徙還家屬其從坐禁錮一切蠲除帝深納奐言以問諸黃門常侍左右皆惡之不得自從轉奐太常與尚書劉猛等同薦王暢李膺可三公之選曹節等彌疾其言下詔切責之奐自囚廷尉數月乃得出司隸扌交尉王寓出於宦官欲借寵公卿以求薦舉百僚畏憚莫不許諾惟奐獨拒之。
孔融建安初為少府初太傅馬日磾奉使山東數有意袁術術頗輕侮之遂奪取其節求去。又不聽因欲逼為軍師日磾深自悔恨嘔血而斃喪還上公朝廷議欲加禮融獨議曰:磾以太傅之尊秉髦節之使銜命直指寧輯東夏而曲媚奸臣為所牽率章表署用輒使首名附下罔上奸以事君昔國佐當晉軍而不撓宜僚臨白刃而正色王室大臣豈得以見脅為辭。又袁術僭上皆應知情春秋魯叔孫得臣卒以不發楊襄仲之罪貶不書日鄭人討幽公之亂斫子家之棺聖上哀矜舊臣未忍追案不宜加禮朝廷從之五年南陽王馮東海王衤氐薨帝傷其早殆欲為脩四時之祭以訪融融對曰:聖恩敦睦感時增思悼二王之靈發哀湣之詔稽度前典以正禮制竊觀故事前梁懷王臨江湣王齊哀王路淮懷王並薨無後同產昆弟即景武昭明四帝是也。未聞前朝脩立祭祀。若臨時所施則不列傳紀臣愚以為諸在沖齒聖慈哀悼禮同成人加以號謚者宜稱上恩祭祀禮畢而後絕之至於一歲之限不合禮意。又違先帝並獻帝子已然之法所未敢處。
魏何夔文帝為太子時夔為太傅及遷太僕太子欲與辭宿戒供夔無往意乃與書請之夔以國有常制遂不往其履正如此。
楊阜明帝時為少府上疏欲省宮人諸不見幸者乃召禦府吏問後宮人數吏守舊令對曰:禁密不得宣露阜怒杖吏一百數之曰:國家不與九卿為密反與小吏為密乎!帝聞而愈敬憚阜。
王肅為秘書監明帝嘗問曰:漢桓帝時白馬令李雲上書言帝者諦也。是帝欲不諦當何得不死肅對曰:但為言失逆順之節原其本意皆欲盡心念存輔國。且帝者之威過於雷霆殺一匹夫無異螻蟻寬而宥之可以示容受切言廣德宇於天下故臣以為殺之未必為是也。帝。又問昔司馬遷以受刑之故內懷隱切著。《史記》非貶孝武令人切齒對曰:司馬遷記事不虛美不隱惡劉向揚雄服其善敘事有良史之才謂之實錄漢武帝聞其述。《史記》取孝景及已本紀覽之,於是大怒削而投之於今此兩紀有錄無書後遭李陵事遂下遷蠶室此為隱切在孝武而不在於史遷也。齊王正始中為太常大將軍曹爽專權任用何晏鄧等肅與太尉蔣濟司農桓範論及時政肅正色曰:此輩即弘恭石顯之屬復稱說耶爽聞之戒何晏曰:當共慎之公卿已比諸君前世惡人矣。
王觀為少府大將軍曹爽使材官張逵斫家屋材及諸私用之物觀聞之皆錄奪以沒官少府統三尚方禦府內藏玩弄之寶爽等奢侈有幹弋憚觀守法乃徙為太僕。
陳泰字元伯高貴鄉公時為太常及司馬景王會朝臣謀廢立泰不至使其舅荀覬召之垂涕而入景王謂曰:元伯何以處我對曰:誅賈充以謝天下景王曰:不可為更思其次泰曰:但見其進不見其次景王乃不復問。
蜀孟光為大司農延熙九年秋大赦光於眾中責大將軍費衤韋曰:夫赦者偏枯之物非明世所宜有也。衰敝窮極必不得已然後乃可權而行之耳今主上仁賢百寮稱職有何旦夕之危倒懸之急而數施非常之恩以惠奸宄之惡乎!又鷹隼始擊而更原宥有罪上犯天時下違人理老夫耄朽不達治體竊謂斯法難以經久豈具瞻之高美所望於明德哉!衤韋但顧謝踧昔而已光之指摘痛癢多如是類故執政重臣心不能說爵位不登每直言無所回避為代所嫌。
吳潘為太常時校事呂壹操弄威柄詣建業欲盡辭極諫至聞太子登已數言之而不見從乃大請百寮欲因會手刃殺壹以身當之為國除患壹密聞之稱疾不行每進見無不陳壹之奸險也。繇此壹寵漸衰後遂誅戮。
晉山濤為大鴻臚加奉車都尉及羊祐執政時人欲危裴秀濤正色保持之繇是失權臣意出為祜州刺史。
鄭默為太常時僕射山濤欲舉一親戚為博士謂默曰:卿似尹翁歸令吾不敢復言默為人敦重柔而能整皆此類也。
曹誌為博士祭酒及齊王攸當之藩下禮官議崇錫之典誌嘆曰:安有如此之才如此之親而不得樹本助化而遠出海隅者乎!乃建議以諫辭旨甚切帝大怒免誌官。
劉毅之子正直有父風太康初為博士會議齊王攸之國加崇典禮與諸博士坐議忤旨武帝大怒收等付廷尉會赦得出免官。
傅玄為太僕時比年不登羌胡擾邊詔公卿會議玄應對所問陳事切直雖不盡施行而常見優容。
顏含為光祿勛於時論者以王導帝之師傅名位隆重百寮宜為降禮太常馮懷以問於含含曰:王公雖重理無偏敬降禮之言或是諸君事宜鄙人老矣。不識時務既而告之曰:吾聞伐國不問仁人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