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七 四分律
卷第八
譯者:佛陀耶舍 竺佛念
卷第九

四分律卷第八(初分之八)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三十捨墮法之三

编辑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以純白羊毛作新臥具,諸居士見皆譏嫌言:「沙門釋子!不知慚愧,無有厭足,外自稱言:『我修正法。』如是何有正法?作新白羊毛臥具,似王若王大臣。」時諸比丘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云何作此純白羊毛臥具?」訶責已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乃作此純白羊毛臥具?」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作新臥具,應用二分純黑羊毛、三分白、四分尨。若比丘不用二分黑、三分白、四分尨作新臥具者,尼薩耆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白者,或生白、或染令白。

尨色者,頭上毛、耳毛、若脚毛、若餘尨色毛。

若比丘欲作四十鉢羅羊毛臥具者,二十鉢羅純黑、十鉢羅白、十鉢羅尨。欲作三十鉢羅臥具者,十五鉢羅純黑、十五鉢羅、半白半尨。若欲作二十鉢羅臥具者,十鉢羅純黑、五鉢羅白、五鉢羅尨。若比丘不以二分黑、三分白、四分尨自作新臥具成者,尼薩耆波逸提;不成者,突吉羅。若使他作,成,尼薩耆波逸提;不成者,突吉羅。若為他作,成不成,盡突吉羅。

此尼薩耆當捨與僧、若眾多人、若一人,不得別眾捨。若捨不成捨,突吉羅。捨與僧時,應往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向上座禮,右膝著地,合掌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不以二分黑、三分白、四分尨作新臥具,犯捨墮。今捨與僧。」捨已當懺悔。前受懺人當作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不以二分黑、三分白、四分尨作新臥具,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我受此比丘懺。白如是。」作白已然後受懺。當語彼人言:「自責汝心。」比丘報言:「爾。」僧即應還彼比丘臥具,白二羯磨應如是與。僧中當差堪能羯磨人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不以二分黑、三分白、四分尨作新臥具,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還某甲比丘臥具。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不以二分黑、三分白、四分尨作新臥具,犯捨墮。今捨與僧。僧今持此臥具還此比丘。誰諸長老忍僧持此臥具還此比丘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還此某甲比丘臥具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是比丘僧中捨臥具竟,不還者,突吉羅。若有人教言:「莫還。」若轉作淨施、若遣與人、若數數敷壞,一切突吉羅。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二分黑、三分白、四分尨作新臥具,若白不足以尨足之、若作純尨者、若得已成者、若割截壞、若作壞色、若作枕、若作褥、若作臥氈、若作小方坐具、若作襯鉢裹氈、若作剃刀囊、或作袜、或作攝熱巾、或作裹革屣巾,一切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三竟)

◎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嫌臥具,或重、或輕、或嫌薄、或嫌厚,不捨故臥具更作新者,彼如是常營求臥具,藏積眾多。時諸比丘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云何嫌故臥具,或輕、或重、或薄、或厚,不捨故者而更作新臥具,臥具眾多?」嫌責已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無數方便訶責六群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六群比丘嫌臥具,或輕、或重、或薄、或厚,作新臥具而藏積眾多?」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言:「此六群比丘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作新臥具持至六年,若減六年,不捨故更作新臥具,尼薩耆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時有比丘得乾痟病,有糞掃臥具極重,有小因緣欲出人間遊行,內自思念:「世尊制戒,若比丘作新臥具持至六年,若減六年,不捨故臥具更作新者,尼薩耆波逸提。我今得乾痟病,此臥具重,有小因緣欲人間遊行,我當云何?」語諸比丘言:「大德!我今乾痟病,有糞掃臥具極重,有小因緣事須人間遊行,不堪持行。諸大德與我白世尊,世尊若有教勅,我當奉行。」諸比丘聞此語已,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集諸比丘告言:「自今已去聽僧與彼比丘作白二羯磨。此比丘當往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向上座禮,右膝著地,合掌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得乾痟病,有小因緣欲至人間遊行,有糞掃臥具極重不堪持行。我今從僧乞作新臥具羯磨。』如是至三。眾中當差堪能羯磨人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得乾痟病,欲人間遊行,有糞掃臥具重,今從僧乞作新臥具羯磨。若僧時到僧忍聽,僧與此比丘作新臥具羯磨。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得乾痟病,有糞掃臥具重,欲人間遊行,今從僧乞更作新臥具羯磨。今僧與彼某甲比丘更作新臥具羯磨。誰諸長老忍僧與彼某甲比丘更作新臥具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與某甲比丘更作新臥具羯磨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作新臥具持至六年,若減六年,不捨故更作新者,除僧羯磨,尼薩耆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若比丘減六年,不捨故更作新臥具,尼薩耆波逸提;作而不成者,突吉羅。若使他作,成者,尼薩耆波逸提;不成者,突吉羅。為他作,成不成,突吉羅。

此尼薩耆當捨與僧、若眾多人、若一人,不得別眾捨。若捨不成捨,突吉羅。捨與僧時,應往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向上座禮、右膝著地,合掌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減六年,不捨故臥具更作新臥具,犯捨墮,今捨與僧。」捨已當懺悔。前受懺人當作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減六年,不捨故臥具更作新臥具,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我受此比丘懺。白如是。」作此白已然後受懺,當語彼比丘言:「自責汝心。」比丘報言:「爾。」僧即應還彼比丘臥具,白二羯磨應如是與。僧中應差堪能羯磨人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減六年,不捨故臥具更作新者,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還此比丘臥具。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減六年,不捨故臥具更作新者,犯捨墮,今捨與僧。僧今持此臥具還此比丘。誰諸長老忍僧持此臥具還此比丘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還彼比丘臥具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是比丘於僧中捨臥具竟,不還者,突吉羅。若有人教:「莫還。」者,突吉羅。若轉作淨施、若遣與人、若數數敷壞、若作非臥具,一切突吉羅。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僧聽及滿六年、減六年捨故更作新者,若復無者,更自作、若他作與、若得已成者,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四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世尊遣人請食。諸佛常法,諸比丘受請後遍行諸房,見故坐具在溫室中、或教授堂中、若經行處、若洗脚石上、或在戶前埵上、或在杙上、或在龍牙橛上、或在衣架上、或在繩床木床上、或在枕上、或在地敷上,處處狼藉無人收攝。世尊見已作是念:「諸比丘嫌坐具或重或輕,或言厚或言薄,不捨故更作新者,坐具眾多處處狼藉無人收攝。我今云何令諸比丘用故坐具?」復作是念:「我當聽諸比丘作新坐具,取故者縱廣一搩手帖著新者上,壞色故。」世尊食訖,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告言:「我向者眾僧受請後遍行諸房,見諸故坐具處處狼藉無人收攝。我見已作是念:『諸比丘或言我坐具重、或言輕、或言薄、或言厚。』不捨故坐具更作新者,故者處處狼藉無人收攝。我作是念:『云何令諸比丘用故坐具?』而復念言:『我今聽諸比丘作新坐具,當取故者縱廣一搩手,帖著新者上,以壞色故。』是故聽諸比丘作新坐具,取故者縱廣一搩手帖著新者上,以壞色故。」

時六群比丘聞世尊聽比丘作新坐具,當取故者縱廣一搩手帖著新者上,以壞色故。而作新坐具,不取故者縱廣一搩手帖新者上,壞色故。諸比丘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云何世尊聽諸比丘作新坐具,當取故者縱廣一搩手帖新者上,用壞色故。而汝等作新者,不以故者縱廣一搩手帖著新者上?」嫌責已,往世尊所,頭面作禮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我與比丘制戒,若比丘作新坐具,當取故者縱廣一搩手帖著新者上,用壞色故。云何汝等作新坐具,不取故者縱廣一搩手帖新者上?」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六群比丘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作新坐具,當取故者縱廣一搩手帖著新者上,壞色故。若作新坐具,不取故者縱廣一搩手帖著新者上,用壞色故,尼薩耆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彼比丘作新坐具時,若故坐具未壞、未有穿孔,當取浣染治,牽挽令舒,裁割取縱廣一搩手帖新者上,若帖邊、若中央,壞色故。若比丘不取故者帖新者上,用壞色故,而更作新坐具成者,尼薩耆波逸提;不成者,突吉羅。若令他作,成者,尼薩耆波逸提;不成者,突吉羅。為他作,成不成,盡突吉羅。

此尼薩耆應捨與僧、若眾多人、若一人,不得別眾捨。若捨不成捨,突吉羅。捨與僧時,應往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向上座禮、右膝著地,合掌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作新坐具不以故者帖新者上,用壞色故,犯捨墮,今捨與僧。」捨已當懺悔。前受懺人當作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作新坐具不以故者帖新者上,壞色故,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我受某甲比丘懺。白如是。」作是白已然後受懺。當語彼比丘言:「自責汝心。」比丘報言:「爾。」僧即當還彼比丘坐具,作白二羯磨與。應如是與。僧當差堪能羯磨人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某甲比丘作新坐具不以故者帖新者上,壞色故,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還此某甲比丘坐具。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作新坐具,不以故者帖新者上,壞色故,犯捨墮,今捨與僧。僧今持此坐具還此比丘。誰諸長老忍僧持此坐具還此比丘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與彼某甲比丘坐具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若比丘於僧中捨坐具竟,不還者,突吉羅。若有人教:「莫還。」者,突吉羅。若轉作淨施、若自受、若遣與人、若數數坐壞,一切突吉羅。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裁取故者帖新者上,壞色故;若彼自無得更作新者,若他為作,若得已成者,若純故者作,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五竟)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跋難陀釋子道路行,多得羊毛,貫杖頭擔在道行。諸居士見嫌責言:「沙門釋子云何販賣羊毛?」即問言:「大德!此羊毛賣不?」諸比丘聞此語已,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跋難陀言:「云何取羊毛貫杖頭擔在道行耶?」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跋難陀釋子:「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自取羊毛擔在道行,乃為居士所譏?」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道路行得羊毛,若無人持,得自持乃至三由旬。若無人持,自持過三由旬,尼薩耆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若比丘在道行,若在住處得羊毛,須者應取。若無人持,自持至三由旬。若有人持,應語彼人言:「我今有此物,當助我持。」乃至彼處,比丘於此中間不得助持。若助持,突吉羅。若令比丘尼持過三由旬,突吉羅。若令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持過三由旬,突吉羅。除羊毛,若持餘物,拘遮羅,若乳葉草、若芻摩、若麻、若廁羅婆尼,持過三由旬者,突吉羅。若復擔餘物著杖頭行者,亦突吉羅。

此尼薩耆應捨與僧、若眾多人、若一人,不得別眾捨。若捨不成捨,突吉羅。捨與僧時,應往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向上座禮、右膝著地,合掌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擔羊毛行過三由旬,犯捨墮,今捨與僧。」捨已當懺悔。前受懺人當作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擔羊毛行過三由旬,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我受某甲比丘懺。白如是。」作是白已然後受懺。當語彼比丘言:「自責汝心。」比丘報言:「爾。」僧即當還彼比丘羊毛,作白二羯磨。應如是與。僧中應差堪能羯磨人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擔羊毛行過三由旬,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還某甲比丘羊毛。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擔羊毛行過三由旬,犯捨墮,今捨與僧。僧今持此羊毛還此比丘。誰諸長老忍僧持此羊毛還此比丘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與某甲比丘羊毛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若比丘僧中捨竟,不還者,突吉羅。若復有人教言:「莫還。」者,突吉羅。若復轉作淨施、若遣與人、若數數用,一切突吉羅。

比丘尼、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一切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持至三由旬、若減三由旬、若有人與持者、語使持,乃至某處中間更不助擔,使比丘尼、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擔三由旬,若擔毳莊毳繩、若擔頭毛項上毛脚毛、若作帽、若作攝熱巾、若裹革屣,盡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六竟)

爾時佛在釋翅瘦迦維羅衛尼拘律園。時六群比丘取羊毛作新坐具,使比丘尼浣染擘。時摩訶波闍波提比丘尼為染,染色污手,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已在一面立。時世尊知而故問:「何故瞿曇彌汝手有染色,猶若染師耶?」即白佛言:「六群比丘欲作新坐具,持羊毛來使我等浣染擘,是故污手。」即頭面禮佛足,還所止處。爾時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知而故問六群比丘:「汝等實作新坐具使比丘尼浣染擘耶?」報言:「實爾。世尊!」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乃使比丘尼浣染擘羊毛?」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六群比丘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使比丘尼浣染擘羊毛者,尼薩耆波逸提。」

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已,諸比丘各自有疑,不敢使親里比丘尼浣染擘羊毛。佛言:「聽親里者得浣染擘。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若比丘使非親里比丘尼浣染擘羊毛者,尼薩耆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非親里及親里如上。

若比丘與非親里比丘尼羊毛浣、染、擘者,三尼薩耆波逸提。若使浣染擘,彼浣染而不擘者,二尼薩耆波逸提、一突吉羅。使浣染擘,彼浣不染而擘,二尼薩耆波逸提、一突吉羅。使浣染擘,彼不浣而染擘者,二尼薩耆、一突吉羅。使浣染擘,彼不浣染擘者,三突吉羅。使非親里沙彌尼、式叉摩那浣染擘者,突吉羅。

此應捨與僧、若眾多人、若一人,不得別眾捨。若捨不成捨,突吉羅。捨時應往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向上座禮,右膝著地,合掌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使非親里比丘尼浣染擘羊毛,犯捨墮。今捨與僧。」捨已當懺悔。前受懺人當作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使非親里比丘尼浣染擘羊毛,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我受此某甲比丘懺。白如是。」白已然後受懺。當語彼比丘言:「自責汝心。」比丘報言:「爾。」僧即當還彼比丘羊毛,作白二羯磨。應如是與。僧當差堪能羯磨人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使非親里比丘尼浣染擘羊毛,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還此某甲比丘羊毛。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使非親里比丘尼浣染擘羊毛,犯捨墮。今捨與僧。僧今持此羊毛還此比丘。誰諸長老忍僧持此羊毛還此比丘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與彼某甲比丘羊毛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僧中捨羊毛竟,不還者,突吉羅。若有人教:「莫還。」者,突吉羅。若轉作淨施、若遣與人、若數數用、若故壞,一切突吉羅。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盡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使親里比丘尼浣染擘、若為病人浣染擘、若為眾僧為佛為塔浣染擘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七竟)

爾時佛在羅閱城耆闍崛山中。時城內有一大臣,與跋難陀親舊知識。彼於異時大得猪肉,即勅其婦:「跋難陀釋子是我親友,為其留分。」其婦即與留分。時王舍城世人節會日,作眾伎樂竟夜不眠。時大臣兒亦在其中竟夜不眠,飢乏問其母言:「有殘肉不?」母報言:「肉盡,唯有跋難陀釋子肉在。」兒即與母錢,語言:「持此錢更市肉與跋難陀,此肉與我。」母即取錢與肉。跋難陀釋子晨朝著衣持鉢,詣大臣家就座而坐。時大臣婦語言:「近者大得肉,長者勅我言:『跋難陀釋子是我知舊,為其留分。』我即受勅,為大德留分。我兒以節會日戲,竟夜不眠飢乏來從我索肉,以五錢與我言:『更市肉與跋難陀,此肉與我。』我即便與之。今有此錢正爾市肉,大德可小留待。」跋難陀問言:「彼為我故與錢耶?」答言:「爾。」「若為我故可與我錢,不須肉。」時即置錢於地與。時跋難陀得此錢已,持寄市肆上而去。諸居士見皆共嫌之:「沙門釋子販賣錢財,持錢來置肆上而去。」諸比丘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跋難陀言:「云何自取錢置肆上而去耶?」時王及諸大臣集會共作是言:「沙門釋子得捉金銀若錢,沙門釋子不捨金銀,若錢、珍寶、珠瓔、生像。」爾時座中復有一大臣名曰珠髻,即語諸大臣言:「莫作是言:『沙門釋子得捉金銀若錢,不捨珍寶珠瓔。』何以故?我自從如來聞,沙門釋子不得捉金銀若錢,沙門釋子捨離珍寶珠瓔。」時珠髻大臣,有威勢有能善說,令諸人歡喜信解。即往詣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我向所說,於法無有違失耶?」佛告大臣:「如汝所說,於正法中多有所益,無有違失。何以故?沙門釋子不得捉持金銀若錢,沙門釋子捨離珍寶珠瓔,不著飾好。汝今當知,若應捉金銀若錢,不離珠瓔珍寶,亦應受五欲。若受五欲,非沙門釋子法。大臣!汝今當知,若見沙門釋子以我為師,而捉金銀若錢珍寶,則決定知非沙門釋子法。我有如是言:『比丘若為作屋故,求材木竹草樹皮得受,不應自為身受。』大臣當知,日月有四患:不明、不淨、不能有所照亦無威神。云何為四?阿修羅、煙、雲、塵霧是日月大患,若遇此患者不明、不淨、不能有所照亦無威神。沙門婆羅門亦有四患,不明、不淨、不能有所照亦無威神,亦復如是。云何為四?若沙門婆羅門不捨飲酒、不捨婬欲、不捨手持金銀、不捨邪命自活,是謂沙門婆羅門四大患,能令沙門婆羅門不明、不淨、不能有所照亦無威神。」

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跋難陀已,往世尊所,頭面作禮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以無數方便呵責跋難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自手持錢,著肆上而去耶?」呵責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自手捉錢、若金銀,若教人捉、若置地受者,尼薩耆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錢者,上有文像。

若比丘自手捉金銀、若錢,教人捉、若置地受,尼薩耆波逸提。此應捨,是中捨者,若彼有信樂守園人、若優婆塞,當語言:「此是我所不應,汝當知之。」若彼人取還與比丘者,比丘當為彼人物故受,勅淨人使掌之。若得淨衣鉢針筒、尼師檀,應持貿易受持之。若彼優婆塞取已,與比丘淨衣鉢、若尼師檀、若針筒,應取持之。若彼取已不還者,令餘比丘語言:「佛有教,為淨故與汝,應還彼比丘物。」若餘比丘語:「不還。」者,當自往語言:「佛有教,為淨故與汝,汝今可與僧、與塔、與和上、與同和上、與阿闍梨、與同阿闍梨、與諸親舊知識、若還本主。何以故?不欲使失彼信施故。」若不語彼人知是看是者,突吉羅。

比丘尼,尼薩耆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語言:「知是看是。」若彼有信樂優婆塞守園人,當語彼人言:「此物我所不應,汝當知之。」若彼人受已還與比丘者,比丘當為彼故受持,與淨人掌之。後若得淨衣鉢、針筒、尼師檀,得持貿易持之。若彼人取已與淨衣鉢、若坐具、若針筒,應取持之。若彼人不肯與者,餘比丘當語其人言:「佛有教,為淨故與汝,應還彼比丘物。」若彼人不與,自往語言:「佛教比丘作淨故與汝。若與僧、與塔、與和上、與同和上、與阿闍梨、與同阿闍梨、與諸親屬知識、若教使與本施主,不欲令失彼信施故。」如是一切,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八竟)

爾時世尊在羅閱祇耆闍崛山中。時跋難陀往市肆上以錢易錢持去。諸居士見已皆譏嫌言:「沙門釋子以錢易錢,善能賣買。」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跋難陀言:「云何持錢易錢持去?」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跋難陀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以錢易錢?」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種種賣買寶物者,尼薩耆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種種賣買者,以成金易成金、易未成金、易已成未成金,易成銀、易未成銀、易已成未成銀、易錢,以未成金易成金、易未成金、易已成未成金,易成銀、易未成銀、易已成未成銀、易錢。以已成未成金易成金、易未成金、易已成未成金,易成銀、易未成銀、易已成未成銀、易錢。以成銀易金,乃至易錢亦如是。以未成銀易金,乃至易錢亦如是。以已成未成銀易金,乃至易錢亦如是。以錢易金,乃至易錢亦如是。

錢者,有八種:金錢、銀錢、鐵錢、銅錢、白鑞錢、鉛錫錢、木錢、胡膠錢。

若比丘種種賣買寶物,以成金易成金乃至易錢,尼薩耆波逸提。此應捨,是中捨者,若守園人、若信樂優婆塞,當語彼人言:「此物我所不應受,汝知之。」若彼人受已還與比丘者,比丘當為彼人故受,令淨人掌之。後若得淨衣鉢、坐具、針筒,得持貿易持之。若彼人受已,與比丘淨衣鉢、坐具、針筒,當受持之。若彼人受已不與比丘者,當令餘比丘語言:「佛有教,為淨故與汝,應還彼比丘物。」若餘比丘語復不還者,應自往語言:「佛有教,為淨故與汝,汝今可與僧、與塔、與和上、與同和上、與阿闍梨、與同阿闍梨、與親舊知識,若還本施主。何以故?不欲失他信施故。」若比丘不語彼人言:「看是知是。」突吉羅。

比丘尼,尼薩耆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語彼人言:「看是知是。」若有守園人信樂優婆塞,語言:「此是我所不應,汝知之。」若彼人受已還與比丘,比丘應為彼人故受,令淨人掌之。若得淨衣鉢、坐具、針筒,持貿易受持之。若彼受已與比丘淨衣鉢、坐具、針筒,受持之。若彼人受已不還比丘,比丘應令餘比丘語言:「佛有教,為淨故與汝,汝應還此比丘。」若不還,自往語言:「佛有教,為淨故與汝。汝應與僧、與塔、與和上、與同和上、與阿闍梨、與同阿闍梨、與親友知識、若還與本施主。何以故?不欲令失信施故。」若以錢貿瓔珞具為佛法僧,若以瓔珞具易錢為佛法僧,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九竟)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跋難陀釋子在拘薩羅國道路行,往一無住處村,至村中已持生薑易食,食已去。時舍利弗亦在拘薩羅國人間遊行,至無住處村中,到時著衣持鉢入村乞食,漸漸至賣飯食家默然住。賣飯人見已問言:「大德!何所求欲?」報言:「居士!我須食。」彼人言:「持價來。」報言:「居士!勿作此言,我等所不應。」彼人言:「向者跋難陀以生薑易食,食已去。大德!何故不應?」時舍利弗聞此語已,慚愧無言。乞食已還至僧伽藍中,以此因緣語諸比丘。

時舍衛城中有一外道,得一貴價衣,心自念言:「我何用此貴價衣為?我今寧可易餘衣。」復念言:「我當何處貿易衣?唯有沙門釋子喜著好衣,彼必能易。」即持衣至僧伽藍中,語諸比丘言:「我欲貿易此衣,誰欲易者共易之。」跋難陀見已語言:「汝明日來,當與汝易衣。」跋難陀善能治衣,即其夜浣故衣,擣治光澤如新衣。彼外道晨朝持衣至僧伽藍中,語諸比丘言:「誰欲易衣?共貿易之。」時跋難陀便出衣示,語外道言:「我以此衣與汝,汝與我衣不?」報言:「與汝。」即便共易衣。外道得衣已,還所止園中,示諸外道言:「當知我已所著衣易得此衣。」外道中有智慧者語言:「汝為他所欺。何以故?汝所著衣新好廣大堅緻,此衣是故衣直,更擣治光澤似如新耳。」此外道即持衣還至僧伽藍中,語跋難陀言:「我還汝衣,汝還我衣。」跋難陀言:「已共汝貿易竟,不得相還。」外道言:「我衣新好廣大堅緻,汝衣弊故更擣治光澤如似新耳。」跋難陀報言:「我貿易已,終不相還。」彼外道譏嫌言:「自是我衣,求不可得耶?我衣新好廣大堅緻,汝衣弊故。云何俱共出家,共貿易衣不得還悔?」

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跋難陀:「云何以生薑易食食,復與外道貿易衣而不聽悔?」諸比丘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諸比丘,呵責跋難陀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生薑易食食,與外道貿易衣而不聽悔?」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聽五眾出家人共貿易,應自審定,不應共相高下如市道法,不得與餘人貿易,應令淨人貿易,若悔聽還。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種種販賣,尼薩耆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種種販賣者,以時易時,以時易非時,以時易七日,以時易盡形壽,以時易波利迦羅,以非時易非時,以非時易七日,以非時易盡形壽,以非時易波利迦羅衣,以非時易時,以七日易七日,以七日易時,乃至非時亦如是。以盡形壽易盡形壽,乃至易七日亦如是。以波利迦羅易波利迦羅,乃至盡形壽亦如是。賣者,價直一錢數數上下。增賣者,價直一錢言直三錢。重增賣者,價直一錢言直五錢,買亦如是。

若比丘種種販賣得者,尼薩耆波逸提;不得者,突吉羅。此尼薩耆當捨與僧、若眾多人、若一人,不得別眾捨。若捨不成捨,突吉羅。捨時應往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向上座禮、右膝著地,合掌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種種販賣得財物,犯捨墮,今捨與僧。」捨已當懺悔。前受懺人應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種種販賣得財物,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我受某甲比丘懺。白如是。」如是白已,然後受懺。當語彼人言:「自責汝心。」彼比丘報言:「爾。」僧即應還彼比丘物,白二羯磨如是與。僧中應差堪能羯磨人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種種販賣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還彼某甲比丘物。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種種販賣得財物,犯捨墮,今捨與僧。僧今持此物還此比丘。誰諸長老忍僧持此物還此比丘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與彼比丘物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若於僧中捨竟,不還者,突吉羅。若還時有人教言:「莫還。」者,突吉羅。若轉作淨施、若遣與人、若故壞、若數數用、若持作餘用,一切突吉羅。

比丘尼,尼薩耆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與五眾出家人貿易,自審定不相高下如市易法,不與餘人貿易,若使淨人貿易,若悔者應還,若以酥易油、以油易酥,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二十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