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御覽/0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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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督
编辑《晋書》曰︰杜預爲都督荊州諸軍事,南土美而謠之曰︰「後世無叛由杜翁,孰識智名與勇功。」
又曰︰陶侃爲都督荊、雍、益、梁四州諸軍事。是時荊州大饑,百姓多饑死。侃至秋熟輒糴,至饑復價糶之,士庶歡悅。咸蒙濟賴。
又曰︰羊祜都督荊州諸軍事。招俊以禮,懷遠以德,吳人悅服,呼爲羊公。
又曰︰庾翼都督江、荊、益三州刺史,制度規模每出于人。數年之中,軍國充實,人情翕然,稱其才明。由是自河以南,皆懷歸附。
又曰︰陳勰爲陶侃廣州長史。侃夢有司馬以鎧與侃,勰以爲司馬國姓,鎧者捍國之器,節下當進位。果除都督交州。
又曰︰張實都督凉州,下令曰︰「忝繼前踪,庶幾刑政不爲百姓之患;而比年饑旱,殆由庶事有缺。竊慕箴誦之言,以補不逮。自今有面刺孤罪者,酬以束帛;翰墨陳孤過者,答以筐篚;謗言于市者,報以羊米。」
又曰︰石苞都督揚州諸軍事。苞因入朝。當還,辭高貴鄉公,留語盡日。既出,白文帝曰︰「非常主也。」數日而有成濟之事。
又曰︰劉胤代溫嶠都督江州諸軍事,領江州刺史、假節。胤位任轉高,放豪日甚,縱酒耽樂,不恤政事,大殖財貨,商販百萬。初,胤之代嶠也,遠近皆謂非選。陶侃、郤鑒咸雲胤非方伯才,朝廷不從。或問王悅曰︰「今大難之後,繩紀頓絕。自江陵至于建康,三千餘里,流人萬計,布在江州。江州,國之南藩,要害之地,而胤以侈汰之性,臥而對之,不有外變,必有內患。」悅曰︰「聞溫平南語家公雲,連得惡夢,思見代者。尋雲可用劉胤。此乃溫意,非家公也。」是時朝廷空罄,百官無祿,惟資江州運漕。而胤商旅繼路,以私廢公。有司奏免胤官。書始下,而爲郭默所害。
又曰︰王恭爲都督兗、青、冀、幽幷徐州、晋陵諸軍事,平北將軍,假節,鎮京口。初,都督以北爲號者,累有不祥,故桓沖、王坦之、桓彝之後,不受鎮北之號。恭表讓軍號,以超授爲辭,而實惡其名,于是改號前將軍。
《北史》曰︰賀蘭祥除都督荊州刺史,見有發掘古冢,暴露骸骨,乃謂守令曰︰「此豈仁者爲政耶!」命所在收藏。時夏亢陽,即日降雨。
《唐書》曰︰宋璟轉廣州都督,仍爲五府經略使。廣州舊俗,皆以竹茅爲屋,屢有火灾。璟教人燒瓦,改造店肆,自是無復延燒之患,夷夏懷惠,立碑以紀其政。
又曰︰王方翼爲夏州都督。屬牛疫,無以營農,方翼造人耕之法,施關鍵使人推之,百姓賴焉。
總管
编辑《後周書》曰︰長孫儉爲荊州總管,嘗詣闕奏事。時值大雪,遂立于雪中待報,自旦達暮,竟無惰容。其奉公勤至,皆此類也。
又曰︰赫連達遷大將軍、夏州總管、三州五防諸軍事。達雖非文吏,然性質直,遵守法度,輕于鞭撻,而重慎死罪。性又廉儉,邊境胡民或饋達以羊者,達欲招納異類,報以繒帛。主司請用官物,達曰︰「羊入我厨,物出官庫,是欺上也。」命取私帛與之。識者嘉其仁恕焉。
《北史》曰︰韋孝寬爲延州總管。兄�至州,與孝寬相見,將別,孝寬以所乘馬及轡勒與�。�以其華飾,心不欲之,謂孝寬曰︰昔人不弃遺簪墜履者,惡與之同出而不與同歸。吾之操行雖不逮前烈,然舍舊策新,亦非吾志也。」乃乘舊馬以歸。
《隋書》曰︰元褒爲原州總管。有商人爲賊所劫,其人疑同宿者而執之,褒察其色寬其辭正,遂舍其人。商詣闕訟褒受金縱賊,上遣使窮治之。使者簿責褒曰︰「何故利金而舍盜也?」褒便即引咎,初無異詞。使者與褒俱詣京師,遂坐免官。其盜尋發于他所,上謂褒曰︰「公朝廷舊人,位望隆重,受金舍賊非善事,何至自誣也?」曰︰「臣受委一州,不能息盜賊,臣之罪一也。州民爲人所謗,不付法司,懸即放免,臣之罪二也。牽率愚臣,不顧刑法,不恃文書約束,至今爲物所疑,臣之罪三也。臣有三罪,何所逃責?臣又不言受賂,使者復將有所窮究,然則縲紲橫及良善,重臣之罪,是以自誣。」上嘆異之,稱爲長者。
又曰︰元景山爲毫州總管。先是,州民王回洛、張季真等聚結亡命,每爲劫盜,前後牧守不能制。景山下車遂捕之,回洛、季真挺身奔江南。擒其黨與數百人,皆斬之。法令明肅,盜賊屏迹,稱爲大治。
又曰︰韋世康嘗因侍宴,再拜陳讓曰︰「臣無尺寸之功,位亞台鉉。今犬馬齒截,不益明時,恐先朝露,無以塞責。願乞骸骨,退避賢能。」上曰︰「朕夙夜庶幾求賢若渴,冀與公共治天下,以致太平。今之所請,深乖本望,縱令筋力衰謝,猶屈公臥治一隅。」于是出拜荊州總管。時天下惟置四大總管,幷、揚、益三州,幷親王臨統,惟荊州委于世康,時論以爲美。世康爲政簡靜,百姓愛悅,合境無訟。
又曰︰韋藝遷營州總管。藝容貌瑰偉,每夷狄參謁,必整儀衛,盛服以見之,獨坐滿一榻。蕃人畏懼,莫敢仰視。
又曰︰薛道衡,聲名藉甚一時。仁壽中,楊素專掌朝政,道衡既與素善,上不欲道衡久知機密,因而檢校襄州總管。道衡久蒙驅策,一旦違離,不勝悲戀,言之哽咽。高祖愴然改容曰︰「爾光陰晚暮,侍奉誠勞。朕欲令爾將攝,兼撫氓俗。今爾之去,朕如斷一臂。」于是賫物三百幷,九環金帶,幷時服一襲,馬十匹,慰勉遣之。
又曰︰樊子蓋轉循州總管,許以便宜從事。十八年,入朝奏嶺南地圖,賜以良馬、雜物。
又曰︰令孤熙拜桂州總管十七州諸軍事,許以便宜從事,刺史已下官得承制補授。給帳內五百人,賜帛五百匹,發傳送其家累,改封武康郡公。熙至部,大弘恩信,其溪洞渠帥更相謂曰︰「前時總管皆以兵威相脅,今者乃以手教相諭,我輩其可違乎?」于是相率歸附。先是,州縣生梗,長吏多不得之官,寄政于總管府。熙悉遣之,爲建城邑,開設學校,華夷感激,稱爲大化。
又曰︰李安領行軍總管,率蜀兵順流東下。時陳人屯白沙,安謂諸將曰︰「水戰非北人所長。今陳人依險泊船,必輕我而無備。以夜襲之,賊可破也。」諸將以爲然。安率衆先鋒,大破陳師。高祖嘉之。
《唐書》曰︰田留安拜魏州總管。劉闥之亂也,來攻州城。于時山東豪猾多殺長吏以應賊,百姓、凶人咸懷異志。凡諸守皆以心腹自衛,多所猜防。由是上下情隔,怨叛者多。留安獨撫結所部,示無疑阻。凡有白事者,無間疏遠,皆至臥內。謂人曰︰「吾與卿輩,同爲國守,自宜一心,無爲疑貳也。必欲弃同即異,背順歸逆,亦任卿輩斬吾頭而去矣。」城中父老遞相誡勵子弟曰︰「田公以赤心相付,何得負之。」由是人情遂固。州人苑竹林者,劉闥之黨也。初有異圖,留安陰知之而不發其事,因引置左右,委以關鑰。竹林感其意,遂歸心焉。卒收其力用。
又曰︰劉世讓拜廣州總管,將之官,高祖問以備邊之策。世讓答曰︰「突厥比數南寇者,徒以馬邑爲其中路耳。如臣計者,于崞城置一智勇之將,多貯金帛,有來降者厚賞賜之。數出奇兵,掠其城下,踐其禾稼,敗其生業。不出歲餘,彼當無食,馬邑不足圖也。」高祖曰︰「非公無可任者。可馳驛至彼,善爲經略。」世讓于是以兵臨馬邑。高滿政以其地來降,突厥患之,遣曹繁陀來詣中國,言世讓與可汗通謀,將爲亂。由是得罪,籍沒其家。及突厥來降,言世讓無逆謀,始原其妻子。
都督護
编辑《漢書》曰︰宣帝時,匈奴日逐王欲降漢,使人與鄭吉相聞。吉發渠犁、龜茲諸國五萬人迎日逐王,吉送三千人、小王將十三人隨吉至河曲,頗有亡者,吉追斬之,將詣京。漢封日逐王爲歸德侯。吉既破車師,降日逐,威震西域,遂幷護車師以西,故號爲都護。都護之置,自吉始焉。上嘉其功,乃下詔曰︰「都護西域騎都尉鄭吉,撫循外蠻,宣明威信。封吉爲安遠侯。」漢之號令班于西域,始自張騫,成于鄭吉也。
又曰︰段會宗爲人好大節,矜功名,爲西域都護,與谷永相友善。永閔其老復遠出,與書戒之曰︰「足下以柔遠之靈德,復典都護之重職,甚休!願吾子因循舊貫,無求奇功,萬里之外,以身爲本。願詳思愚言。」
又曰︰元帝時,甘延壽爲西域都護,陳湯爲副。郅支單于數困辱漢使,湯與延壽謀曰︰「郅支所在絕遠,無金城强弩之守,如發屯田吏士,從烏孫直指其城,可以成功。」延壽欲奏之,湯曰︰「國家與公卿議大策,非凡所見,必不從。」會延壽久病,湯獨矯制發兵,延壽聞之欲止焉。湯怒,按劍叱延壽曰︰「大衆已集,竪子欲阻衆耶?」延壽遂從之,部勒行陣,益置揚威、白虎、合騎之校,〈張晏曰︰西域陣法之名也。〉即日引軍分行。遂斬郅支單于頭送京師。延壽封茂成侯,湯封關內侯。功大賞少,爲石顯、匡衡所抑。
應邵《漢官儀》曰︰西域都護,武皇帝始開通西域三十六國,其後稍分至五十餘國,置使者校尉以領護之。宣帝神雀三年,改曰都護,秩二千石。平帝時省都護,令戊巳校尉領之。
沈約《宋書》曰︰初,漢宣帝置西域都護,以加騎都尉,若諫大夫,護西域諸國。光武建武初,始有督軍諸使。至獻帝建安中,魏武相漢,遣大將外出督十軍二十軍者,始號都督。曹、袁、張、楊之徒,雖以三公假節領州郡,然無都督之號也。三國時亦有都護、中都護左右都護,將軍兼督諸軍,猶是舊制意也。黃初三年,上軍大將曹真始都督中外諸軍事,總諸軍。高貴鄉公正元二年,晋文帝都督中外諸軍事,尋加大都督之號。太始中置小都督,江左亦時有也。吳朝鎮將總兵亦曰都督,大軍出爲二部,則曰左、右都督。分武昌爲兩部,亦曰左、右部大督,其總一者,則曰大都督。又繞帳、羽林、無難之屬,隨事有督,無常號也。至諸葛恪以下輔政乃都督中外諸軍事。蜀關羽在江陵亦督軍、州,至張飛、薑維亦爲中外都督,如吳、魏也。晋氏以來,宰輔任重者爲中外大都督;方伯望隆者,亦如大都督之號。凡諸都督,雖軍號有輕重,無假節也。
《唐書》曰︰馬總爲安南都護。總敦儒學,長于政術,在南海累年,清廉不撓,夷獠便之。于漢所立銅柱之處,以銅一千五百斤特鑄二柱,刻書唐德,以繼伏波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