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御覽/0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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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直下
编辑王隱《晋書》曰:劉毅,字仲雄,爲司隸校尉,言議切直,無所回撓,故不至公輔。王基薦毅」方正亮直,介然不群,言不苟合,行不苟容。」
又曰:初,武帝知太子暗弱,後必亂國。然不能擇才,遣荀勖及和嶠重往觀之。勖還,盛稱太子德更進茂,不同西宮之時。嶠曰:「臣以爲太子如故,不見更勝。此自陛下家事,非臣所盡知。」于是天下貴嶠而賤勖。
干寶《晋紀》曰:高貴鄉公薨,太祖會朝臣而謀。其日,太常陳泰不至,使其舅荀顗召之,垂涕而入。太祖謂曰:「玄伯何以處我?」對曰:「誅賈充以謝天下。」太祖曰:「不可爲,更思其次。」泰曰:「但見其進,不知其次。」太祖乃不復問。
郭粲《晋紀》曰:初,王敦將下朝士共議。周顗以爲敦剛愎不仁,親害乎子,必能稱兵以向朝廷。敦既克石頭,顗與戴淵共詣敦,敦謂顗曰:「伯仁卿負我。」顗答曰:「公戎車內侮下官,親帥六軍不能其事,使王旅敗績,以此負公。」又問淵:「吾此舉動,天下爲何如?」答曰:「見形者謂之逆,體識者以爲忠。」敦笑曰:「若思卿能言。」
《晋中興書》曰:紀回,字恭則。雅性方范,不畏强禦。丹陽尹桓景,頗以佞事司徒導,甚昵之。會熒惑守南斗。鞠挾,導語回曰:「南斗楊州分,而熒惑守之,吾當遜位以厭此謫。」回答曰:「公與桓景造膝,熒惑何由退舍。」導其愧之。
又曰:初,庾冰兄弟每說顯宗,國有强敵,宜須長君。顯宗晏駕,何充建議曰:「父子相傅,先王舊典,忽妄改易,懼非長計。」冰等不從,遂立康帝。康帝臨軒,冰充侍坐。帝曰:「朕嗣洪業,二君之力也。」充對曰:「陛下龍飛,臣冰之力;若如臣議,不睹升平之世。」其强正不撓,率皆如此。
又曰:王彬,字世儒。從兄敦入石頭,中宗使彬銜命慰勞。會周顗被殺,彬往哭顗,既而見敦,敦怪其有涕洟,問其所以。彬曰:「向哭伯仁,情不能已。」敦曰:「伯仁自致刑戮,且凡人遇汝,復何爲哉!」彬曰:「伯仁世譽與君齊,行忠烈之軌,邈焉難逮,其有何罪而致禍戮!」勃然數敦曰:「兄抗旌內侮,戮殺忠義,謀圖不軌,禍及門戶。」敦大怒,厲聲曰:「爾之狂悖乃可至此,爲吾不能殺汝耶!」丞相導在坐,勸彬起謝。彬曰:「昨暴脚痛,不能拜,且此復何所謝。」意氣自若。敦曰:「脚痛孰若頸痛?」然猶以至親,忍不加害。
檀道鸞《續晋陽秋》曰:初,淮陵內史虞珧子妻裴,以尺牘辯利兼服食絕谷,常衣黃衣,狀若學道。司馬道子常延致,甚悅其才,每與百官飲宴,裴亦預焉。悉令與賓客談,衆人皆爲降節。王恭辭曰:「恭聞男女之別,國之大節,未聞宰相之坐有失行婦人。」一坐竦然,道子爲慚。
崔鴻《十六國春秋·後趙錄》曰:張進玄城屠各人也。爲刺奸外部都督,糾舉不避豪右,軍中憚之,號曰:「張霹靂」。
又《前凉錄》曰:汜禕,字休臧,敦煌人。爲福祿令,剛直不事上府。酒泉太守馬漢遣督郵張休祖劾禕,休祖曰:「君不聞寧逢三千頭虎,不逢張休祖乎?」禕怒,以印擊肘,出而就縛。縛訖,發印以告。從事聞休祖坐不解印,擅縛令長,以大不敬論,禕遷居延令。
又《前秦錄》曰:王墮,字安生,京兆霸城人也。博學有雄才,性剛愎,疾惡,雅好直言。疾董榮如仇仇,每朝見之,略不與言,人謂之曰:「董尚書貴幸一時,以宜降意。」墮曰:「何鶏狗而令國士與之言乎?」榮聞而慚恨,故說苻生誅之。及刑,榮謂墮曰:「君今復敢不數董龍作鶏狗乎?」墮瞋目而叱之。龍,榮之小字也。
《後魏書》曰:尉聿,字成興,性耿介,肅宗時爲武衛將軍。領軍玄乂秉權,百僚莫不致敬,聿獨長揖不拜,出爲凉州刺史。凉州緋色,天下之最,又送白綾二千匹,令聿染之。聿拒而不許。
又曰:古弼,代人也,少忠謹,善騎射。初爲獵郎,使長安,稱旨,轉門下奏事,以敏正著稱。太宗嘉之,賜名曰筆。取其直而有用,後改名弼,言其有輔佐才也。上谷民上書,言苑囿過度,民無田業,宜减大半,以賜貧者。弼覽而善之,入欲陳奏,遇世祖與給事中劉樹棋,志不聽事。弼侍坐良久,不獲申聞。乃起,于世祖前捽樹頭,掣下床,以手搏其耳,以拳歐其背曰:「朝廷不治,寔爾之罪!」世祖失容曰:「於棊不聽奏事,實在朕躬,樹有何罪?置之!」弼乃具狀以聞。世祖奇弼公直,皆可其所奏,以與百姓。
又曰:游肇之爲廷尉也,世宗嘗私敕肇有所降恕,肇執而不從。曰:「陛下自能恕之,豈是令臣曲筆也。」其執意如此。
又曰:于烈,世宗初,咸陽王禧當權,遣家奴傅信于烈曰:「須舊羽林虎賁執仗出入。」烈曰:「天子諒暗,事歸宰輔,領軍但知典掌宿衛,有詔不敢違,理無私給。」奴惘然而返,以報禧。禧遣謂烈曰:「我號天子兒,天子叔,玄輔之命。與詔何異?」烈厲色曰:「其若是詔,應遣官人,何由遣私奴索官家羽林?烈頭可得,羽林不可得!」禧惡其剛直,遂議出之,乃授恒州刺史。
又曰:于忠嘗侍宴世宗,賜之劍杖,令出入周旋,恒以自衛,遷侍中,辭無文。世宗曰:「今文人不少,但心直不如卿。欲使卿劬勞于下,我無憂于上。」
又曰:錄尚書、高陽王雍,欲以令史朱輝爲廷尉,頻煩托吏部尚書玄順,順不爲用。雍遂下命用之,順投之于地。雍聞大怒,昧爽坐都廳,召順曰:「身,天子之子,天子之弟,四海之內,親尊莫二,玄順何人,以身成命,投弃于地!」順徐謂雍曰:「高祖遷宅中土,創定九流,官方清濁,軌儀萬古。而朱輝小子,身爲省吏,何合爲廷尉清官!殿下既先皇同氣,宜遵成旨,自有短垣而復逾之也。」
《周書》曰:王羆,字熊,霸陵人也。質直木强,處物平當,州閭敬憚焉。
《三國典略》曰:初,周萬年縣令樂運,抑挫豪右,時稱强直,帝甚嘉之。特許通籍,事有不便,咸令奏聞。至是,召運赴行在所。既至,問之曰:「卿來日見太子否?」運曰:「臣來日奉辭。」帝曰:「卿言太子何如人也?」運曰:「中人。」時齊王憲等幷在帝側,帝顧之,謂曰:「百官佞我,皆云太子聰明,惟運獨雲中人,方驗之忠直。」因問中人之狀。運曰:「班固比齊桓爲中人,管仲相之則霸,竪貂輔之則亂。可與爲善,可與爲惡。」帝曰:「我知之矣!」超拜運爲京兆郡丞。
吳均《齊春秋》曰:王僧虔,性甚方直,遠近望之,咸曰:「如水鏡也。」
《唐書》曰:蘇世長,高祖待之意甚厚。高祖謂曰:「卿自謂諂佞耶?正直耶?」對曰:「臣實愚直。」高祖曰:「卿若直,何爲背世充而歸我?」對曰:「洛陽既平,天下爲一,臣知窮力屈,始歸陛下。向使世充尚在,臣據漢南,天意雖有所歸,人事足爲勍敵。」高祖大笑。嘗又嘲之曰:「名長意短,口正心邪,充忠貞于鄭國,忘信義于吾家。」世長對曰:「名長意短,實如聖旨;口正心邪,未敢奉詔。」
又曰:桓彥範爲大理,凡所奏議,若逢人主詰責,則辭色無懼,爭之愈厲。又常謂所親曰:「今既躬爲大理,人命所懸,必不能順旨詭辭以求苟免。」
又曰:高宗使宦者緣江采異竹,將于苑中植之。宦者所在縱暴,還過荊州。蘇良嗣囚之。因上疏切諫,稱:「遠求珍異,以疲道路,恐非聖人抑己愛人之道。又小人竊弄威福,以虧皇明。」言甚切直。疏奏,高宗下詔慰勉,遽令弃竹于江中。
又曰:高宗謂侍臣曰:「邢文偉事我兒能减膳切諫,此正直人也。」遂擢拜右史。
又曰:憲宗以李絳爲相,同列李吉甫便僻,善逢迎上意,絳梗直,多所規諫,故與吉甫不葉。絳性剛訐,每與吉甫爭論,人多直絳。憲宗察絳忠正自立,故絳論奏,多所允從。
又曰:武玄衡從父弟儒衡,字庭碩,才度俊偉,氣直貌莊,言不妄發,與人交友,終始不渝。相國鄭餘慶不事華潔,後進趨其門者多垢衣敗服,以望其知。而儒衡謁見,未輒易所好,但與之正言直論,餘慶亦因重之。
《晏子春秋》曰:景公觀于淄上,嘆曰:「使國可和保,而傅之子孫,豈不樂哉!」晏子曰:「今君臨民若寇仇,見善如避熱,不亦難乎?」
又曰:景公晝被髮,乘六馬,禦婦人以出正閨。刖跪擊馬而反之,曰:「非吾君也!」公慚而不朝。晏子曰:「臣聞下無直辭,上有墮君,民多矯行。今君有失行而刖跪直禁,是君之福也。」于是令刖跪倍資。
又曰:景公見梁丘據,公曰:「與我和?」晏子曰:「此同也。和者,君甘則臣酸,君淡則臣咸;今據也,君甘則甘,所謂同也。安得爲和?」
《尸子》曰:范獻子游河,大夫皆在。君曰:「孰知欒氏之子?」大夫莫答。舟人清涓舍楫,答曰:「君奚問欒氏之子?」君曰:「自吾亡欒氏也,其老者未死,少者壯矣。」清涓曰:「善修晋國之政,內得大夫,外不失百姓,雖欒氏子,其若君何?若不修晋國之政,內不得大夫,而外失百姓,則舟中之人皆欒氏子也。」君曰:「善!」
《呂氏春秋》曰:熊意見齊宣王曰:「寡人聞子好直,有之乎?」對曰:「意何能直?意聞好直之士,家不處亂國,身不見汗君,今意身得見君而家托乎齊,意何能直!夫賢主所以貴士者,以其能直言也。言直則枉者見,人主欲聞枉而惡直,是鄣水源而欲其流也。」
《說苑》曰:魏武侯浮西河而下中流,謂吳起曰:「美哉,山河之固,此魏之寶也!」對曰:「在德不在險。昔三苗氏,左洞庭而右彭蠡,德義不修而禹滅之;夏桀之居,左河濟而右太華,伊闕在南,羊腸在北,修政不仁而湯放之;殷紂之國,左孟門而右太行,常山在其北,大河經其南,修政不德而武王伐之。由此觀之,在德不在險。若君不修德,船中之人盡敵國也。」武侯曰:「善。」
又曰:秦始皇既有天下,乃召群臣而議曰:「昔五帝禪賢,三王世繼,孰是,將爲之?」博士七十人未對。鮑白令之對曰:「天下官則禪賢是也,天下家則世繼是也,故五帝以天下爲官,三王以天下吻家。」秦皇帝仰天嘆曰:「吾德出乎五帝,將官天下,誰可使代我後者。」鮑白令之對曰:「陛下行桀紂之道,欲爲五帝之禪,非陛下所能行也。」秦皇大怒曰:「令之前!若何以言我桀紂之道也?速說之,不解則死。」令之對曰:「陛下築台于雲宮殿五里,建千石之鍾,立萬石之虡,婦女連百,倡優累千,興作麗山宮室,至雍相繼不絕,所以自奉者,殫天下竭民力,陛下所謂自營僅存之主耳,何暇比德于五帝欲官天下哉!」秦皇帝暗然無以應,面有慚色。
《新序》曰:齊景公游于牛山之上,而北望齊,曰:「善哉,國乎!使古無死者則寡人將去斯如之何?」乃泣沾襟。高子曰:「然!賴君之賜,蔬食惡肉可得而食也,駑馬棧車可得而乘也,且不欲死,而况吾君乎?」俯而垂泣。晏子拊手而笑曰:「樂哉,今日嬰之游也!見怯君一,而諛臣二,使古之無死者,則太公、丁公至今猶存。吾君方將被衰笠而立乎畎畝之中,惟事之恒,何暇念死乎?」景公慚焉。
又曰:晋平公間居,師曠侍坐。平公曰:「子生無目,子之默默也。」師曠對曰:「天下有五默默,而臣不得預一焉!」平公曰:「何謂也?」師曠曰:「群臣行賂,以采名譽,百姓侵冤,無所告訴,而君不悟,此一默默也;忠臣不用,用臣不忠,下才處高,不肖處賢而君不悟,此二默默也;奸臣欺詐,空虛府庫,以其少才覆塞其惡,賢人逐,邪臣貴,而君不悟,此三默默也;國貧民罷,上下不和,而好財用兵,嗜欲無厭,諂諛在傍,而君不悟,此四默默也;至道不明,法令不行,吏民不正,百姓不安,而君不悟,此五默默也。國有五默默而不危者,未之有也。臣之默默何害乎國家哉!」
又曰:周舍立趙簡子門三日三夜,簡子使問之,曰:「夫子將何以教寡人?」對曰:「願爲君諤諤之臣,墨筆操牘,隨君之後,伺君過而書之。」簡子悅之。
又曰:魏文侯與士大夫坐,問曰:「寡人如何君也?」群臣皆曰:?」君,仁君也!」至任座曰:「君,非仁君也。」曰:「子何以言之?」對曰:「君伐中山不以封君之弟,而封君之子,是以知君非仁君也。」文侯怒,逐任座。次到翟璜,對曰:「君,仁君也。」曰:「何以言之?」對曰:「臣聞其君賢者,其臣言直,向任座之言直,是以知君之仁也。」文侯曰:「善!」復召任座。
《郭子》曰:王含爲廬江,〈含,字處弘,敦兄也。〉貪强狼藉,王敦欲護其兄,故于衆坐中稱:「家兄在郡爲政定善,廬江人咸稱之。」時何充爲主簿,在坐正色曰:「充即廬江人,所聞異于此。」
《漢南先賢傳》曰:李宣,字公休,爲太尉黃瓊所辟。是時寒暑不和,羌夷數起,瓊見掾屬曰:「是太尉無德,願諸掾有以匡之。」掾東平王象對曰:「昔堯遭洪水之變,湯有六年之旱,自上聖之君,誰能無此!明公日昃恪勤,袞職修理,小掾等無以加增。」如此至數人,瓊欣笑。次及宣乃仰曰:「明公被日月之衣,居上司之位,輔弼天子,處諫諍之職,未有對揚謇謇之言,其所旌命,不授岩穀之士,小掾私以于邑。小掾聞之,三台不明,責在三公,願明公深思,消復灾異,進納忠良。」衆人默然慚愧。
《華陽國志》曰:中山諸王每過溫縣,必責求供給,溫吏民患之。李密至縣,中山王過,欲徵芻茭薪蒸。密引高祖過沛,賓客老幼,禮桑梓之恭,一無煩擾,伏惟明王孝思惟則,本國望風,式歌且舞,誅求之疲,所未聞命。後諸王經過,不煩溫縣。
又曰:陳禪,字紀山,安漢人也。拜諫議大夫。西域獻幻伎,天子與公卿觀之,禪獨伏不視。
《李固外傳》曰:梁冀欲立清河王,常侍曹騰聞議定,見冀曰:「清河爲人嚴明,若遂即位,將軍受禍不久矣。」異更會議立蠡吾侯子,惟固與杜喬深據本議。桓帝立,固與杜喬以本立下獄。太后詔出固,冀乃復令黃門常侍作飛章虛奏,收固等繫獄,皆死。京師諺曰:「直如弦,死道邊;曲如鈎,反封侯。」
《孔融別傳》曰:袁術僣亂,曹操托楊彪與術婚姻,誣以欲圖廢置,奏收下獄,劾以大逆。融聞之,不及朝服往見操曰:「楊公四世清德,海內所瞻,《周書》父子兄弟,罪不相及,况以袁氏歸罪!《易》稱積善餘慶,徒欺人耳?」操曰:「此國家之意。」融曰:「假使成王殺邵公,周公可得言不知耶?纓綏縉紳所以瞻仰明公者,以公聰明仁知,輔相漢朝,舉直措枉,致之雍熙。今橫殺無辜,則海內觀聽莫不解體。孔融魯國男子便當拂衣而去。」操不得已,遂理出彪。
《樊英別傳》曰:順帝策書備禮,玄纁徵英,詔切郡縣駕載上道。英不得已到京師。稱疾不肯赴。乃强輿入殿,猶不以禮屈。帝怒曰:「朕能生君,能殺君;能貴君,能賤君;能富君,能貧君。君何慢朕?」英曰:「臣受命于天,生盡其命,天也;死得其命,亦天也。陛下焉能生臣,焉能殺臣!臣見暴君,如見仇仇,立朝猶不肯,可得貴乎?雖在布衣之列,環堵之中,晏然自得,不易萬乘之尊,又何得而賤乎?陛下焉能貴臣,焉能賤臣!臣非禮之祿,萬鍾不受也;若申其志,雖簞食不厭也。陛下焉能富臣,焉能貧臣!」帝不能屈,而敬其名,使出就太醫養疾,日置羊酒。
《語林》曰:晋王敦與世儒議下都。世儒以朝廷無亂,且唱兵始,自古所難諫諍甚苦處。沖變色曰:「吾過蒙恩遇,受任南夏,卿自同奸邪,阻遏義舉,王法焉得相私?」因目左右令進。世儒正色曰:「君昔歲害兄。今又殺弟,自古多士,豈有如此舉動!」言畢流涕。敦意乃止。
《王苻論》曰:國以賢興,以諂衰;君以忠安,以佞危。此古今之常論,而時所共知也。然衰國危君繼踵不絕者,豈時無忠信正直之士哉?誠苦其道不得行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