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儀部十二 太平御覽
卷五百三十四.禮儀部十三
禮儀部十四 

辟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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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詩·大雅》曰:鎬京辟雍,自西自東,自南自北,無思不服。武王作邑于鎬京。箋云︰自,由也。武王于鎬京行辟雍之禮日,四方來觀者皆感化其德,心無不歸服。

《禮記·王制》曰:天子曰辟雍,諸侯曰泮宮。尊卑學異名。辟,明;雍,和也。所以明和天下也。泮之言恤政教也。

《禮記禮統》曰:所以制辟雍何?數化天下也。辟雍之制奈何?《王制》曰:辟雍,圓如璧,雍以水,內如覆,外如偃盤也。諸侯泮宮,半有水,半有宮也。諸侯所化者少,故半有宮焉。三王之制奈何?夏天子曰重屋,諸侯曰廣宗;殷天子曰廟,諸侯曰世室;周天子曰辟雍,諸侯曰泮宮,鄉曰庠,里曰序,是其制也。

《禮記外傳》曰:學者,覺也,人生也,皆禀五常之正性。故聖人修道以教之,使其發覺,不失其性也。小人學道則易使也,不從教則凶人也。天子、諸侯皆有大學、小學。小學則東,少陽之地,公宮之左。太學在西。有虞氏之學曰庠,亦謂之米廩。藏躬耕之于學中,以供祭祀。虞舜尚孝。夏曰序,殷曰瞽宗,瞽,無目者。樂正,古之學者。周曰辟雍。辟,明也。雍,和也。亦爲大學東膠。

《漢書·禮樂志》曰:武帝時,丞相大司空奏請立辟雍。會按行長安南營,表未作,遭帝崩,群臣引以爲定謚。及王莽爲宰衡,欲耀衆庶,遂興辟雍。

《後漢書》曰:世祖中元二年春,初起辟雍,行大射之禮。

《續漢書·禮儀志》曰:明帝永平中,始率群臣躬養三老五更于辟雍,行大射之禮。

《魏志》曰:明帝幸辟雍,于會命群臣賦詩。

《宋書·禮志》曰:昔武帝太始六年,帝臨辟雍,行鄉飲酒之禮。詔曰:「禮儀之廢久矣!乃今復講肄舊典。」賜太常絹百匹,丞、博士及學生酒。咸寧三年,惠帝復行其禮。

《白虎通》曰:天子立辟雍者何?所以行禮樂、宣德化也。辟者,象璧,以法天;雍者何?雍之以水,象教化流行。

《五經通義》曰:諸侯不得觀四方,故缺以東南。半天子之學,故曰泮宮。

《三輔决錄》曰:辟雍水四周于外,象四海也。

桓譚《新論》曰:王者作圓池如璧形,實水其中,以圜壅之,故曰辟雍。言其上承天地,以班教令,流轉王道,終而復始。

《說苑》曰:辟雍,天子鄉飲之處。

戴延之《西征記》曰:洛城南有平昌門,道東辟雍壇,去靈台三里,俱是魏武帝所立,高七丈。

班固《東都賦·辟雍詩》曰:乃流辟雍,辟雍湯湯。聖皇莅止,造舟爲梁。皤皤國老,乃父乃兄。抑抑皇儀,孝友光明。于赫太上,示我漢行。洪化惟神,永觀厥成。

李尤《辟雍賦》曰:卓矣煌煌,永元之隆。含弘該要,周建大中。蓄純和之優渥兮,化盛溢而茲豐。

李尤《辟雍銘》曰:惟王所建,方中圓外,清流四匝,蕩滌濁穢。

傅玄《帝幸辟雍鄉飲酒賦》曰:時皇帝枉萬乘之尊兮,以幸辟雍。鹵簿齊列,群官正容,侍衛參差,階戟百重。乃延鄉士,乃命王公。是日也,定小會之常儀兮,饗殊俗而見遠邦;連三朝以考學兮,覽先賢之異同。

靈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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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詩·文王·靈台》曰:《靈台》,民始附也。文王受命,而民樂其有靈德,以及鳥獸昆蟲焉。天子有靈台,所以觀象察氣妖祥。經始靈台,經之營之,庶民攻之,不日成之。

《詩汜曆樞》曰:靈台,候天意也。經營靈台,天下附也。

《禮含文嘉》曰:禮,天子靈台,以考觀天人之際,陰陽之會也。揆星度之驗,征氣朔之瑞,應原神明之變,化爲萬姓,獲福于天。

《禮統》曰:所以制靈台何?以尊天重民,備燥聵害,豫防未然也。夫王者當承順天地,節禦陰陽也。夏所以爲清台何?明明相承,太平相續,故爲清台。殷爲神台、周爲靈台何?質者據天而王,天者稱神。文者據地而王,地者稱靈。是其異也。

《孝經援神契》曰:靈台考符居高顯,聖王所以宣德察微。

《五經通義》曰:王者受命而起,所以立靈台。靈台何以爲在于野中國之南?附近辟雍,依仁宮也。靈台制度奈何?師說之,積土崇增,其高九仞,上平無屋。高九仞者,極陽之數;上平無屋,望氣顯著。

《續漢書·祭祀志》曰:明帝即位,郊祀五帝於明堂。卒事,遂升靈台,以望物。

崔鴻《十六國春秋·後趙錄》曰:建武二年,置女大史靈台,仰觀灾祥,以考中外太史,驗察虛實。

《唐書》曰:乾元元年,于永寧坊張守珪宅置司天臺。制曰:建邦設都,必稽玄象;分列曹局,皆應物宜。靈台二星,主觀察物天文,位在太微西南。今興慶宮,上帝延也,考符之所,合置靈台。

《三輔故事》曰:漢作靈台于城東,周作靈台在灃水永東。常以四孟之月,登臺而觀。

《述征記》曰:長安宮南有靈台,高十仞,上有銅渾天儀,又相風銅鳥,或云此鳥遇千里風乃動。

《六韜》曰:文王旣出羑里,召周公旦築爲靈台。

《新序》曰:周文作靈台及池沼,掘得死人骨。吏以聞于文王。文王曰:「更葬之。」天下聞之,皆曰:「文王賢矣!澤及朽骨,而况于人乎!」

班固《東都賦·靈台詩》曰:乃經靈台,靈台旣崇。帝勤時登,爰考休征。三光宣精,五行布序。習習祥風,祁祁甘雨。百穀蓁蓁,庶草蕃廡。屢惟豐年,于皇樂胥。

潘岳《閑居賦》曰:靈台杰其高寺,窺天文之秘奧,究人事之終始。

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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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詩·國風》曰:《子衿》,刺學校廢也。亂世則學校不修焉。青青子衿,悠悠我心,青衿,青領也。學子之所服。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尚書大傳》曰:鉏已藏,歲事欲畢,餘子皆入學。十五始入小學,見小節,踐小義;十八始入大學,見大節,踐大義。

《周禮·地官下·師氏》曰:師氏以三德教國子:一曰至德,以爲道本;二曰敏德,以爲行本;三曰孝德,以知逆惡。又教三行:一曰孝行,以親父母;二曰友行,以尊賢良;三曰順行,以事師長。鄭玄注曰:德行,外內之言也。在心爲德,施之爲行。居虎門之左,司王朝,凡國之貴游子弟學焉。

《禮記·學記》曰:君子如欲化民成俗,其必由學乎。所學聖人之道在方策。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道。是故古之王者,建國君民,教學爲先。

又《學記》曰:古之教者,家有塾,黨有庠,術有序,國有學。比年入學,中年考校。一年視離經辯志,三年視敬業樂群,五年視博習親師,七年視論學取友,謂之小成;九年知類通達,强立而不反,謂之大成。

《左傳·襄六》曰:鄭人游于鄉校,杜預曰:鄉之學校。以論執政。然明謂子産曰:「毀鄉校,如何?」恐于中謗議國政也。子産曰:「何爲?夫人朝夕退而游焉,以議政之善否。其所善者,吾則行之;其所惡者,吾則改之。是吾師也,若之何毀之。」

《論語讖》曰:學者,織也。

《五經通義》曰:三王教化之宮,總名爲學。夏爲校,校言教也。

漢書》曰:郡國曰學,縣、道、邑、侯國曰校。校、學置經師一人。

《續漢書·禮儀志》曰:明帝永平中,始帥群臣養三老、五更于辟雍,郡國縣道行飲酒禮于學校。

《後漢書》曰:桓榮車駕幸太子學,會諸博士論難于前。榮被服儒衣,溫恭有蘊藉,蘊藉,猶言寬博有餘也。蘊音于問反。辯明經義,每以禮讓相厭,不以辭長勝人。儒者莫之及。厭,服也。特加賞賜。又詔諸生雅吹擊磬,盡日乃罷。吹管奏《雅》《頌》也。

《東觀漢記》曰:光武建武五年,初起太學宮。諸生吏子弟及民以義助作。上自齊歸,幸太學,賜博士弟子有差。

《宋書·禮志》曰:漢獻帝建安二十二年,魏國作泮宮于鄴城南。魏文帝黃初五年,立太學于洛陽。《魏名臣奏》曰:蔣濟奏太學堂上,官爲置鼓。《禮》曰:「入學鼓篋,遜其業也。」凡學受業,皆當須十五以上。公卿大夫子弟在學者,以年齒長幼相次,不得以父兄位也。學者不恭肅、慢師、酗酒、好訟,罰飲水三升。

《晋諸公贊》曰:惠帝時,裴爲國子祭酒,奏立國子太學,起講堂,築門闕,刻石寫經。

《晋令》曰:諸縣率千餘戶置一小學,不滿千戶亦立。

《宋書·禮志》曰:晋征西將軍庾亮在武昌開置學宮,教曰:「人情重交而輕財,好逸而惡勞,學業致苦而祿答未厚,由捷徑者多,故莫肯用心。洙泗邈遠,風雅彌替,後生放狂,不復憲章典謨。臨官宰政者,務目前之治,不能閑于典誥,遂令詩書荒塵,頌聲寂寞。仰瞻俯省,能不嘆慨!」

《南史》曰:宋時國學頽廢,未暇修復。明帝泰始六年,置總明觀以集學士,或謂之東觀。置東觀祭酒一人,總明訪舉郎二人,儒玄文史四科置學士千人,其餘令史下各有差。是歲以國學旣立,省總明觀于王儉宅,開學士館,以總明四部書充之。

《三輔舊事》曰:漢太學在長安門東書社門,立五經博士員弟子萬餘人。學中有市有獄。光武東遷,學乃廢。

任預《益州記》曰:文翁學堂在大城南,昔經灾火,蜀郡太守高朕修復繕立。其欒櫓椽節,制猶古樸,即今堂基六尺,厦屋三間,通皆圖畫聖賢古人之象及禮器瑞物。堂西有二石屋。又以爲州學。郡更于夷里橋道東起學也。

《述征記》曰:太學在國子學東二百步。學堂里有《太學贊碑記》曰:建武三十七年立太學堂,永建六年制下府繕治,幷立諸生房舍千餘間。陽嘉元年畢刊子碑,有太尉龐參、司徒劉琦、太常孔扶、將作大匠胡廣答記制。

《黃圖》曰:《禮》,小學在公宮之南,太學在城南,就陽位也。去城七里。王莽爲宰衡,起靈台,作長門宮。南去堤三百步,起國學于郭內之西南,爲博士之宮。寺門北出,王于其中央爲射宮。門西出,殿堂南向爲墻,選士肆射于此中。此之外爲博士舍三十區周環之。此之東爲常滿倉,之北爲會市,但列槐樹數百行爲隧,無墻屋。諸生朔望會此市,各持其郡所出貨物及經書、傳記、笙磬樂相與買賣,邕邕揖讓,或論議槐下。其東爲太學宮。寺門南出,置令丞吏詰奸究理辭訟。五博士領弟子員三百六十六;經三十博士,弟子萬八百人;主事、高弟、侍講各二十四人,學士司舍,行無遠近,皆隨檐,雨不塗足,暑不暴首。

《决疑要注》曰:漢初置博士而無弟子,後置弟子五十人,又增滿五百。漢末至數千人。魏之務學者始詣太學爲門人,二歲,通二經者,補文學掌故;滿三歲,通三經者,擢爲太子舍人。

摯虞《宜立學事》曰:河內太守魯夔,使民二百家共立一學,未成,而司隸奏以違法。尚書郎中騎都尉臣摯虞駁:「夔爲近畿大都,朝所委任,親臨民物,足識事宜。累表仍上,求二百家立一學,是其留心學校,必欲有成也。」

崔瑗《南陽文學頌》曰:昔聖人制禮作樂也。將以統天理物,經國序民,立均出度,因其可利而利之,俾不失性也。故觀禮則體敬,聽樂則心和,然後知反其性而正其身也。

梁元帝召學生教曰:閣下,昔楚王好《詩》,沛王傳《易》,猶且傳之不朽,以爲盛美。吾親承天旨聞方,欲化行南國,被于西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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