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儀部三十六 太平御覽
卷五百五十八.禮儀部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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冢墓二 编辑

《宋書》曰:王玄謨從弟玄象,位下邳太守。好發冢,地無完椁。時人間垣內有小冢,墳上殆平。每朝日初升,見一女子立冢上,近視則亡。或以告玄象,便命發之。有一棺尚全,有金蠶銅人以百數。剖棺,見一女子,可二十,姿質若生,臥而言曰:「我東海王家女,應生。資財相奉,幸勿見害。」女臂有玉釧,斬臂取之,于是女復死。

又曰:大明三年,孝武幸籍田,經袁湛墓,使致祭。增守墓五戶。

又曰:何承天博見古今,爲一時所重。張永嘗開玄武湖,遇古冢。冢上得一銅鬥,有柄,文帝以訪于朝士。承天曰:「此亡新威鬥。王莽時三公亡,皆賜之。一在冢內,一在冢內。時三公居江左者惟甄邯爲大司徒,必邯之墓。」俄而又啓冢內,更得一斗。復有一石,銘云︰「大司徒甄邯之墓。」

又曰:張裕曾祖澄當葬父,郭璞爲占墓地。葬某處,年過百歲,位至三司,而子孫不蕃。某處年幾减半,裁卿校,而後累世貴顯。澄乃葬其劣處。位至光祿,年六十四而亡。其子孫遂昌。

又曰:周山圖爲淮南太守。時盜發桓溫冢,大獲寶物。客竊取以遺山圖,山圖不受,簿而還官。

《齊書》曰:柳世隆曉數術,于倪塘創墓,與賓客踐履,十往,五往常坐處。及卒,墓工圖墓,取其坐處焉。

又曰:王倫之爲豫章太守,下車,祭徐孺子,許子將墓。

又曰:初,荀伯玉微時,有善相墓者,謂其父曰:「君墓當出暴貴者,但不得久耳;又出失行女子。」伯玉聞之曰:「朝聞道,夕死可矣。」頃之,伯玉姑當嫁,明日應行,今夕逃隨人去,尋求不能得。後出家爲尼。伯玉卒敗亡。

又曰:富陽人唐寓之僑居桐廬,父祖相傳,圖墓爲業。寓之自雲其冢墓有王氣,山中得金,轉相誑惑。永明二年,冬,寓之聚黨,遂陷富陽,至錢塘。

又曰:始興王鑒鎮蜀,于州園地得古冢,無復棺,但有石椁,銅器十餘種,幷古形玉璧三枚,珍寶甚多,不可皆識。金銀爲蠶形者數斗,又以朱沙爲阜,水銀爲池。左右咸勸取之。鑒曰:「皇太子昔在雍,有發古冢者,得玉鏡、玉屏風、玉匣之屬,皆將還都。吾意常不同。」乃遣功曹何伫之爲起墳,諸寶物一不得犯。

又曰:宜都王鑒鎮姑熟。于時,人發桓溫女冢,得金巾箱、織金篾爲嚴器。語襇金蠶銀繭等物甚多,條以啓聞。郁林敕以賜之。鑒曰:「今取往物,後取今物,如此循環,豈可熟念?」使長史蔡約自往修復,纖毫不犯。

又曰:文惠太子鎮雍州,有盜發古冢者,相傳雲是楚王冢。大獲寶物,玉履、玉屏風,竹書青絲綸簡廣數分,長二丈,皮節如新。有得十餘簡以示王僧虔,雲是科鬥書,《考工記》、《周官》所闕文也。

《南史》曰:齊前將軍陳天福坐討唐寓之于錢塘,掠奪百姓財物,弃市。先是,天福將行,令家人預作壽冢。未至東,又信催速就。冢成而得罪,因以葬焉。

《梁書》曰:丁貴嬪薨,昭明太子遣人求得善墓地。將斬草,有賣地者因閫人俞三副求市,若得錢三百萬與之。三副密啓武帝言:「太子所得地不如今所得地於帝吉。」帝末年多忌,便命市之。葬畢,有道士善圖墓,雲地不利長子,若厭伏,或可申延。乃爲蠟鵝及諸物埋墓側。長子位有宮監鮑邈之、魏雅者,二人初幷爲太子所愛,邈之晚見疏于雅。密啓武帝云︰「雅爲太子厭禱。」帝密遣檢點,果得鵝等物。大驚,將窮其事,徐勉固諫,得止。惟誅道士。

又曰:蕭學攵太清初爲梁州長史。梁州有古墓,名曰尖冢,或云張騫墳。欲有發者,輒聞鼓角與外相拒,推埋者懼而退。學攵謂:「無此理。」求自監督。及開,惟有銀鏤銅鏡方尺。

《唐書》曰:代宗時虢州刺史王奇光上言:「閿鄉縣女媧墓,去天寶末失所在。今一夜,河上側近忽聞風雷聲,曉見其墓踴出,上有雙柳樹,下有巨石。其柳各高丈餘。」

又曰:天后西幸京師,路經楊玄感墓。上誦李百藥《過玄感墓詩》云︰「劍有萬人敵,文爲一代英。除昏志不遂,僭亂道難平。」嘆曰:「百藥惟解綴文,不識大義。」

又曰:韓思復,則天朝爲太常博士,定《南郊儀注》云︰「太妃鼓吹,排群邪,守大體,國家賴之。」睿宗朝爲給事,活嚴善思于雷霆之下,拒武三思于陷附之中。玄宗御筆題碑云︰「有唐忠孝韓長公之墓。」

又曰:伊慎,兗州人,善騎。始爲果毅,喪母,將營合附,不識其父之墓。晝夜號哭,未浹日,夢寐,有指導焉。遂發壟,果得舊記驗。

又曰:盧坦爲侍御史,會李錡反,有司請毀錡祖父廟墓。坦嘗爲錡從事,乃上言曰:「淮安王神通,有功於草昧。且古之父子兄弟,罪不相及。况以錡故,可累五代祖乎?」乃不毀。因賜神通墓五戶,以備灑掃。

《白虎通》曰:春秋之義:王者墳高三仞,樹以松;諸侯半之,樹以柏;大夫八尺,樹以欒;士四尺,樹以槐;庶人無墳,樹以楊柳。

《晏子》曰:梁丘據死,景公召晏子,告之曰:「據忠臣,愛我。欲厚葬之,高大其壟。」晏子對曰:「不可。」公遂止。

《列子》曰:燕人長于楚,老而還,過晋國。同行者紿之,指城曰:「此燕國之城。」其人愀然變容。指社曰:「此若里之社。」若猶汝也。乃喟然而嘆。指舍曰:「此君先人之廬。」乃泫然而泣。指壟曰:「若先人之冢。」其哭不自禁。同行者啞然大笑曰:「餘等紿君,乃晋國耳。」其人慚。及至燕國之城社,真見先人之廬冢,悲心更微。

《傅子》曰:太原民發冢破棺,中有婦人,將出,與語,生人也。視其冢上木,三十歲。不知此婦人三十歲常生地中也,將一朝欻然生,偶與發冢者會也?

《抱朴子》曰:吳景帝時,于江陵掘冢,取板治城。後發一大冢,內有重閣,石扉皆樞轉開閉。四周僥道通事,其高可乘馬。又鑄銅爲人數十枚,長五尺,皆大冠衣,執劍列侍。靈坐皆刻銅人,背後石壁言殿中將軍,或言侍郎,似王公冢也。破其棺,棺中有人,鬢已班白,鮮明面體如生人。棺中有白玉璧三十枚藉尸。兵人舉出死人以倚冢壁,一玉長一尺,形似冬瓜,從死人懷中出墮地,兩耳中及鼻中有黃金如棗。此則骨骸有假物而不朽之效也。

《呂氏春秋》曰:世之爲丘壟也,其大若山,其樹若林。以此觀世示富則可矣,以此爲死則不可。自古及今,未有不亡之國者,則是無不掘之墓也。是故大墓無不掘者,而世爭爲之,豈不悲哉?堯葬于,林通樹枝;舜葬于紀市,不變其肆;禹葬于會稽,不變人徒。是故先王以儉葬也,非愛其費,非惡其勞,以爲死者虛也。

《越絕書》曰:宋大夫華元冢在華原陳留小黃縣城北。

《吳越春秋》曰:虎丘者,吳王闔閭墓也。下池廣六十步,深一丈五。赤銅椁三重。中池廣六尺,金雁、玉鳧、諸腸、魚腸之劍以送焉。取土臨海潮,千萬人築治之。以葬後金精上地爲白虎據墳,故以爲虎丘。

《越傳》曰:禹到大越,上苗山,更名山曰會稽,因死葬焉。穿壙深七尺,上無寫泄,下無流水。壇高三尺,土階三等,周方一畝。

《華陽國志》曰:周失綱紀,蜀先稱王。有名蠶叢,其目縱,死,作石階石棺,國人化之,故俗以石棺椁爲縱目人冢。

又曰:蜀有五丁,能移山舉萬鈞。其王薨,輒立大石長三丈,重千鈞,爲墓志。

又曰:蜀遣使朝秦。秦惠王許嫁五女于蜀,蜀遣五丁力士奉迎。蛇山崩,同時壓殺五丁及秦五女。蜀王痛傷,命曰五婦冢。今其人或名五丁冢。

又曰:武都有一丈夫化爲女子,美而艶,蓋山精也。蜀王納爲妃。不習水土,欲去。王必留之,乃作《東平之歌》以樂之。無幾,歿。故王哀之,乃遣五丁之武都,擔土爲妃作冢。

《三輔夾錄》曰:竇後父名猗,遭秦亂,隱身釣魚,墜淵而卒。後登尊號,遣使者于父墜所築起大墳。

《世說》曰:戴公見林法師墓曰:「德音未遠,而拱木已積。冀神理綿綿,不與氣運俱盡耳。」

曰:黃初末,吳人發長沙王吳芮冢,以其材于臨湘爲孫堅立廟。容貌如生,衣服不朽。後預發者見綱曰:「君何類長沙王芮,但微短耳。」綱瞿然曰:「是先祖也。」自芮之卒至冢發四百餘年。綱,芮之十六世孫也。

又曰:有人相羊祜應出受命,君忌其言,遂使掘斷墓後以壞之。相者云︰「墓勢相讓,猶有折臂三公。」俄而祜墜馬折臂,後至三公。

又曰:郭景純過江居于暨陽。母亡,安墓不盈百步。時人以爲近水。景純曰:「將當爲陵。」今沙漲去數十里,皆爲人居家桑田。

《博物志》曰:漢末發范明友冢,奴猶活。明友是霍光女婿,奴記言光家事,廢立之際,多與《漢書》相應。

又曰:漢末有發前漢時宮人冢者,宮人獨活。旣出,平如復舊。

《列士傳》曰:羊角哀葬友人在柏桃,與荊將軍冢比。他日,角哀夢伯桃語己曰:「蒙子之恩而獲原厚葬。荊將軍自以豪,欲役伏吾。吾不聽,與連戰不勝。期十五日大合戰,以决勝負。得子則勝,不得則負矣。」角哀至期日,陳兵詣其冢上。

《三輔决錄》曰:趙嘉年三十餘,有重疾,七年不樂。乃爲命敕兒曰:「丈夫生一世,處無箕山二公之操,仕無伊摯、呂尚之勛。天不我與,復何言哉!聊立一圓石,樹吾墓前,刻之曰:『漢有逸民,姓趙名嘉。有志無時,命也奈何。』」後病愈。

《楚國先賢傳》曰:李善字次孫,南陽人也。本同縣李元蒼頭。建武中,元家死沒,惟孤兒續始生,善親自哺養。世祖拜善及續幷爲太子舍人。善顯宗時辟公府,以能治劇,再遷日南太守。從京師之官道,經南陽李元冢。未至一里,乃脫服,持劍去草,及拜墓,哭泣甚悲。身炊爨,自執俎鼎以修祭。

《揚雄家牒》曰:子,天鳳五年卒,葬安陵阪上。所厚沛郡桓君山、平陵如子禮、弟子钜鹿侯子芭共爲治喪。諸公遣世子朝郎更行事者,會送桓君山,爲斂賻,起祠塋。侯芭負土作墳,號曰玄冢。

《七略》曰:揚雄死,弟子共爲起冢,號曰揚冢。

《趙岐別傳》曰:歧字台卿,年九十餘,建安六年卒。先自爲壽藏圖,季札、子産、晏嬰、叔向四像居賓位,又自像其像居主位,皆爲贊頌。敕其子曰:「我死之日,墓中聚沙爲床,布簟白衣,散其上,覆以單被。即日便下,下訖便掩。」

王子年《拾遺記》曰:舜葬蒼梧之野,有鳥如丹雀,自丹州而來,吐五色之氣,氣如。白日憑霄,雀能群飛銜土以成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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